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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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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 崔南渡毫不猶豫地朝容辭射出三枚銀針並飛速向後躲去。

容辭淩空側身,但前撲的動作被擋下。

“嘖,還藏了一手。”他邪魅一笑, 但笑起來面部十分扭曲。

崔南渡驀然蹙起眉,“你不是容辭, 你到底是誰?”

男人張開手, 很是驚訝:“怎麽?王妃有眼疾, 我不是容辭還能是誰?”

崔南渡立即從儲物飾品中取出一把劍, “容辭私下裏從不會叫我王妃!”

說罷, 破風而出。

可惜, 崔南渡低估了這個假容辭的實力, 他表面平靜實際內裏暗潮翻湧,不過兩招, 就敗下了陣來,劍也成了別人手中的玩物。

然而崔南渡絕對沒有想到的是, 這個假容辭在拿到劍的那一刻,並不是向他刺來, 而是將劍柄放在了鼻尖, 聞了聞, 還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樣。

“嗯。你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容辭這般道。

“放肆!”

哪怕只是看著也感覺十分惡心,崔南渡高呼一聲, 腕上袖箭隨即射出, 直奔著容辭的眼睛。

可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連躲都沒躲,直接單手拿住, 然後再次對著崔南渡一笑, “我知道了, 我確實不該叫你王妃。”

“我應該叫你,父親。”

崔南渡瞳孔一縮,“你說什麽?”

容辭一挑眉:“還是你更喜歡‘娘’這個稱呼?”

那一刻崔南渡的大腦直接宕機。

那一碗碗自己送出的鮮血不由自主地出現在腦海之中。

他是知道容辭天生的靈根,雖然能夠修煉,但引氣入體都很困難,這才需要他們仙鼎之體的血來提純。

但他絕對沒有想到,容辭會用自己的血做別的事情。

“你到底——”

話還沒問出口,噹——的一聲,刺眼的銀光閃過,崔南渡下意識後退,並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接著就聽狂野一聲,“容辭你可別忘了,這娘們還是老子的俘虜,你想幹啥?”

原是慕容尋不知為何也深夜出行,路見不平拔刀參與。

容辭一挑眉,上下打量著慕容尋:“嘖。”嘖完還舔了舔嘴唇,“你是哪位?”

慕容尋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你他媽的開始玩惡心的了是吧!”

說完,掄起大刀就砍向容辭。

兩人打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唯有崔南渡眼神飄忽。

仙鼎之體的血說是高貴卻也是骯臟的,之所以現在擁有這種體質的人稀少,是因為很早以前,他們的種族是飼養淵界而來的惡鬼的墮落種,被滿世界追殺,這才衰落至今。

惡鬼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難道?

另一邊,秦素出了結界之後獨自走在一條竹林小路上,路過了不少廣場,洞天,甚至還到了秦鶴那老兒的煉器坊。

奇怪的是,竟然連一個可以問路的人都沒有,甚至連只鳥都沒有。

也再顧不得什麽禮儀不禮儀的了,秦素直接劃破空間,來到了一最高的塔樓上面,將整個山頭的景象盡收眼底。

雖說修真界地廣人稀,一個人,或者一脈師徒居住在一個山頭並不稀奇,但那秦鶴老兒並不是什麽絕世的高手,說不定在玄機閣只是個三流長老,統領外門弟子。

那些人可還沒辟谷,是要吃飯的,不可能沒有生活痕跡。

但眼前的景象確實荒涼,秦素快速掃過每一處她能看到的角落,很快就鎖定了山頭正中間秦鶴的巒峰殿。

說句實在的,都來修仙了,還修建這種富麗堂皇的居所,足以見這老兒並未完全舍棄榮華富貴。

不過這和秦素無關,她只是想趕緊找到那貨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於是兩秒後秦素來到了大殿門口。

然而迎接秦素的仍舊只有一陣晚風,秦素十分納悶,不會這山上除了他們真的沒人了吧?

連秦鶴老兒都走了?

不曾想,當她剛踢腳想邁進殿內的時候,卻被一道結界攔住了去路。

秦素一勾唇:“看來有秘密啊。”

秦素可太喜歡秘密了,尤其是這類對秦素根本沒有用結界,畢竟這東西只是圍成一個圈,只要能看到裏面的構造,秦素koi可以直接忽視這個圈進入到結界裏面,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瞬移至大殿中央,這裏終於不再是毫無人煙了,甚至可以說是人聲鼎沸了。

只見數名玄機閣弟子此刻個個雙目血紅,面容鐵青,如看見一道美味佳肴一般,口中咆哮著,向她看來。

秦素:“……”

好家夥。

她還想借玄機閣之手對付她那倒黴妹妹的,沒想到秦般鎏的手這麽長,已經滲透到這兒來了?

不會秦鶴這麽久不出現,是被他這些屍化的弟子咬死了吧?

也不對啊,那老兒不管咋樣也是個長老,總歸得有幾件防身的法器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修仙的人屍化了之後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秦素閑庭信步的走到其中一只修仙屍的面前晃了晃手,那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口往秦素手上咬。

得虧秦素反應快,要不還真要讓他炫去一塊肉。

“吃!”

“呦呵,還會說話?”秦素仔細觀察這位屍兄,那屍一咬不成竟還召集他的兄弟一起過來。

秦素打量著他們,看來還是T病毒厲害一點,像這種練氣期左右,剛剛引氣入體的修士根本沒法抵擋,還是會被屍化,但還能保留一些機能,比如還能說話。

難不成秦般鎏正在研究T能量與靈力的結合嗎?

她又到底想對這個世界做什麽呢?

就在秦素思考要不要帶走一只研究研究的時候,面前突然一陣青煙彌漫,再轉眼,秦素終於見到了那秦鶴老兒。

秦鶴見到秦素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一掌揮退圍在她身邊的修仙屍,厲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讓你在結界裏好好待著麽?”

秦素上下打量了那秦鶴老兒兩眼,冷笑一聲,指著那些被屍化的弟子:“我要是老實待著還怎麽能知道你在做這等好事啊?”

秦鶴一甩手:“休要胡言亂語,這些弟子是自己喝了什麽聖水,結果變成這副模樣,老夫是在想辦法救他們?”

“嘁。都到了這份上你還不說實話?”秦素不屑道,“你若是真有心為他們醫治,早就將他們帶去醫修那裏診治了,又何必將他們圈在這大殿裏,還要設個結界?”

秦鶴冷哼一聲:“你又怎知老夫沒有帶醫修來看,你又怎知不是醫修也無藥可醫?實話告訴你,這些人是已經被下令處死的,是老夫還念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才將他們留到了現在。”

秦素不耐煩地輕嘖了一聲,“我發現你這種老頭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話音落,下一秒秦素已經出現在了秦鶴身側,一手抓向秦鶴的袖子:“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麽算盤嗎?”

老頭到底修煉多年,反應迅速,雖然驚嘆於秦素一個沒有靈根的人是如何做到瞬移到他身邊的。

但身體反應,一道勁氣將秦素攔住。

但他也是沒想到,他所帶出的勁氣竟然在發出的一瞬間又從另一側攻向他。

第一次見秦素的異能的人都會經歷一番震驚。

畢竟就算是遠古大能來了,無論出了多少招,只要還在物理範疇內,只要秦素創造出的空間能將其吞下,那必是分分鐘返還給你。

秦鶴也一樣,雖然躲過了自己勁氣,但是衣袖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布料破碎,露出一條布滿深黑色紋路的手臂,很明顯他也感染了T病毒。

“你還想怎麽狡辯?”秦素下巴一擡,抱著胸,“你也喝了那聖水,這手臂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拆穿了秦鶴也不裝了,“哼,不過是一條手臂罷了,一條手臂就能跨過金丹瓶頸邁過元嬰老夫也值了!”

“本來老夫還念在你我是親族的份上準備饒你們一命,但既然你發現了老夫的秘密,老夫能留,聖女也不能留你!看招!”

說完,秦鶴就甩出了三枚符咒,三道驚雷劈在了秦素腳下。

秦素不過一跨步就來到了另一邊輕松躲過三道驚雷,但她本人卻十分震驚,眼看秦鶴面前已經疊了十張符,她連忙叫停,“等一下!”

秦鶴還真停了一下:“作甚?想求饒?”

“不是,你剛才說你是我親族?”秦素忽然發現,他們好像都姓秦。

“是。”秦鶴頓了一下,“按照輩分,你應當喊我一聲七爺爺。”

秦素的表情一言難盡:“七爺爺?”

秦鶴冷哼一聲:“哼,還算你識相,老夫也聽說了,你當初為救一個凡人失去了靈根,只要你聽話,老夫便替你向聖女求情,也許你一瓶聖水,你便可以重獲靈根如何?”

“當然了,你若是也向聖女表忠心的話,我也不介意幫幫你那對廢柴爹媽!”

“呵。”

秦鶴自說自話了半天,沒想到只迎來秦素一聲嗤笑。

他沒想到自己廢了半天口舌,而秦素竟然還糾結在上一句,“七爺爺,我還葫蘆娃呢!”

“既然你這麽坦誠,那我也不廢話了。”秦素擺弄了下指甲,“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修真界,但也看過不少小說。”

“你這巒峰,應當是玄機閣的一個山頭吧。”

“看你這為了突破走入歧途的模樣,想來一個山頭已經是極限了。”

秦鶴嗅出了一絲不對勁,再次甩出十道符咒,“你要做什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素一勾唇,“那就看看,你能不能阻止我了!”

“黃口小兒,竟敢對老夫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那瞬移的法器還能堅持多久!”秦鶴明顯怒了,十張符咒不夠,竟又祭出四面橢圓形棱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齊齊射向了秦素。

然而光輝宏大,卻是一點用都沒有,光幕散去,秦素還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接著氣人:“就這麽點能耐?我剛剛站在那塔上看了一眼,山中有一懸浮平臺,那裏應當就是你們玄機閣的總部了吧?我現在就過去揭穿了你的面具!”

說完秦素轉身就要走。

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讓秦鶴的鼻子都要氣歪了,這會子和那幾個歪嘴修仙屍一樣紅眼睛。

他目眥欲裂:“我不管你到底在外面弄到了什麽寶貝,但這是本座的山頭,絕不容你這個小輩放肆!”

說罷,大吼一聲,緊接著,以大殿為中心,地面先開始傳來顫動,整座山最外層嗖地升起一層光幕。

“護山陣?”秦素樂了,回過頭,“既然說了是小輩了,您至於和我這麽計較嗎?”

然而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金光閃耀的籠子出現在秦素頭頂。

秦素不禁咋舌,這老東西的小玩意還真不少,再看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他們玄機閣應該很有錢的吧。

此金籠名為鎖仙籠,籠子內的人無法使用靈力與法器,但其實對秦素來說沒什麽用,按理來說她也完全可以躲掉的。

但畢竟小崔他們還在這山頭上,秦素不知道這護山陣到底有什麽用,萬一是同歸於盡之類的就得不償失了。

再加上秦素的本意就是看看這玄機閣到底有沒有全部淪落,還是只有這一個欲求不滿的長老偷偷在喝所謂聖水,畢竟秦素來玄機閣一為證明,二為尋找能工巧匠來做轉換器、

秦鶴這邊行不通再找別人就是了,既然他已經啟動了護山大陣,那必然是會驚動其他山頭的,秦素也就不必再畫蛇添足了,靜靜等著就是。

果然,護山陣開了還不到一分鐘,數道光束自四面八方湧來,很快七人落地,個個仙衣飄飄,仙風玉骨。

秦素不禁感嘆,果然不是一個世界觀就不是一個畫風啊。

就像她們末世世界,哪怕長得好看的,也因為面對日日廝殺與生存而變得糙了起來。

畢竟哪有黎明覺醒前天天開跑車穿靚衣的末世吶。

不等秦素措辭,秦鶴已經先行過去迎接那七個人了。

領頭的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黑發黑眸,給人一種溫潤之感,但一開口就給人以威壓。

就連秦素都感覺到了,她眼前一亮,想找的人這不就來了。

男人鳳目這會兒掃過鎖仙籠裏的秦素,微微蹙了蹙眉,問向秦鶴:“秦長老怎麽忽而開啟護山大陣?”

“稟告閣主。”秦鶴一臉的悲戚,“唉。老夫也是一時心軟,接濟了一族中並無靈根的晚輩,只是老夫也是沒想到——”

秦鶴說著一揮手,解除了大殿內的結界,那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師兄聞到人味了,立即向這邊奔來。

眾位修士立即色變,閣主身後一美艷女子立時扔出一個秦鶴相同的牢籠,將那幾個弟子罩住。

女子秀眉緊蹙:“秦鶴這到底怎麽回事,你立刻給我解釋清楚!”

在女子的逼問下,秦鶴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看客秦素差點驚掉下巴。

閣主:“秦長老這是做什麽,快快起身。”

秦鶴倔強地搖了搖頭:“是老夫的錯,老夫一時心軟,不承想竟給門派帶來如此滅頂之災啊,老夫也是沒想到,那在凡間釋放僵屍毒之人,竟然就是,竟然就是——”

就在秦鶴指向秦素的一瞬間,那秦字兒已經出口的一瞬間,一道聲音忽而傳了過來。

“哼,還算你識相,老夫也聽說了……”

“當然了,你若是也向聖女表忠心的話……”

眾人: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在場的都是熟人,聽了半晌後,所有人都相當默契地轉頭看向秦鶴。

秦鶴也十分震驚。

他猛地回過頭,就見籠子裏的秦素十分得意的甩了甩手中的錄音筆。

當然秦鶴並不認識那是錄音筆,他第一反應是立即向那仙氣飄飄的七人解釋,“閣主!這不是老夫,您休要背著妖女欺騙!”

“老夫也是一時受她蒙蔽,這才犯下了罪孽啊。”

七人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都是眼神的交流,其中唯有一美艷女子的反應尤其地大,她瞥了一眼秦鶴哼了一聲,“是真是假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她就快步走到秦素身邊,確認了聲音是她搞出來之後伸出了手。

秦素也非常配合地將錄音筆交到了她手上。

這小玩意秦素的儲物空間裏有的是,剛剛更是一下就錄了五只,不怕他們護短,死不認賬。

秦素也料到了他們會對這只錄音筆進行手術,卻是沒想到,那錄音筆剛到那美艷女子的手中,就被一下拆成了零件。

這手法,沒練個幾百年真是不行。

就在秦素驚嘆於女子的手法時,卻忽略了在看到錄音筆之中的鋰電池時,女子微變的眼神。

她深深地看了秦素一眼,快步走回溫潤男子身邊,抱拳道:“閣主。”

然後將那鋰電池交給了男人。

閣主接過碎成一灘的錄音筆,不過一掃就看向跪在地上六神無主的老人,冷聲道:“秦鶴長老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秦鶴肉眼可見的惶恐,“閣主!我秦鶴生是玄機的人死是玄機的鬼,說的都是實話啊,老夫不知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法器,但老夫對天發誓!老夫剛剛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良心要是都被狗吃了,對天發誓又有什麽用。”那美艷女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要對天發誓去別的地方,我玄機可擔當不起!”

又有人附和道,“若是秦長老對玄機如此忠心,那你那條手臂又是怎麽回事?”

秦鶴這會子可謂聲淚俱下,看上去頗為真誠,“師兄!老夫是為了救我的那些徒弟啊,哪怕是外門弟子,那也是我玄機一員啊,閣主,看在老夫為玄機操勞了近百年的份上,老夫真的沒說過那樣的話,還請您明察!”

秦鶴這一番言論又博得了同門的同情,只見那玄機閣閣主背後幾人議論紛紛,秦素抱著個膀子靜靜地看著。

畢竟可憐也好,功勞苦勞也罷,在事實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雖然修真界的煉器之術與末世造物之術不近相同,但創造這個世界的,仍是她們末世的人,因此基本構成殊途同歸。

做到了閣主這個位置的,不可能看不出來,這錄音筆根本沒辦法造假,只能記錄。

這邊秦素正打量著那位閣主,在等他最後的宣判,不承想那邊這位閣主竟然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秦素一楞,這男人剛剛好像朝她點了個頭?

她認識他嗎?

還不等秦素在腦海之中找到這個人的形象,那邊閣主已經舉起了那坨被美艷女子肢解的錄音筆,“好了。”

短短兩個字就讓背後的議論聲停了下來。

他要做最後的宣判了。

而很顯然,這位閣主最後站在了事實這邊:“蘇溪剛剛已經檢查過了,這個保存聲音的法器完全不可能造假,只可能是秦鶴你說的。”

蘇溪這時候也站出來補充道,“而且,這聲音還是剛剛記錄下來的,不超過一刻鐘。”

“秦長老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嗎?”

閣主北郵一長相粗獷的長老聞言一拍大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秦鶴你糊塗啊!”

秦鶴大驚,猛地回頭看向籠子裏的秦素,恨意幾乎要溢出文字,他一咬牙,準備來個打死不承認:“閣主!老夫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能相信她的話啊!”

眼看閣主油鹽不進,秦鶴又將目光投向那個粗獷大漢,“鐵牛!鐵牛,你我半輩子的兄弟!你也不相信我嗎!”

鐵牛別過了頭,“事到如今,還談這些做什麽!”

最好的兄弟都不信他,秦鶴徹底沒了翻盤的希望了,跌坐在地,“你們都信她?”

“就憑一個來歷不明的法器?”

“啊?!阮子敬!你就是這麽當閣主的?!”

秦鶴發瘋一樣朝著阮閣主喊去!

美艷的蘇溪立即上前一步,“住口!不得對閣主無禮!是我檢查的,有種你沖著我來!”

“呵。哈哈哈哈!”秦鶴笑得癲狂,眼眶子都紅了,“誰不知道你蘇溪是第一煉器師,誰不知道你蘇溪和我秦家有過節!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鐵牛!同僚!你們就一點都不懷疑!”

眾人或同情,或不解的看著秦鶴,雖然蘇溪的確與他不對付,但這麽多年來一起共事,公允什麽的都看在眼裏。

在這,那秦素也姓秦,又是他自爆的親族,秦鶴這個時候拿舊怨來說事,明顯站不住腳。

但男人明顯沒打算停下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指著籠子裏的秦素,聲嘶力竭:“你們看著吧!別看他現在一副男人模樣,實際是個女子!就是那在凡間散播屍毒的!”

“而這蘇溪!就是她的同謀!”

然而秦鶴的話音未落,一道清涼地女音再次打斷了秦鶴的話。

“散播屍毒的人不是恩公!”

秦素循聲望去,竟是琴音與她師兄帶著崔南渡一行人從結界之中出來了。

“琴音?你!”見到琴音的那一刻,秦鶴頹廢地伸手指著自己的愛徒,眸中全都是不可置信。

然而這在別人眼裏來看,那就是秦鶴最疼愛的親徒弟都來揭穿他了,這下徹底沒法辯駁了。

琴音看著秦鶴的模樣,滿臉的心疼,她只能彎腰對著秦鶴鞠了一躬:“師父,對不起,可您的所作所為確實與玄機背道而馳,而且恩公不止一次地救了我的命。”

秦素微微一笑,心道琴音幹得漂亮,不枉她當初冒險救其一命。

就是這慕容尋又幹什麽了,怎麽鼻青臉腫的?

還有,容辭哪裏去了?小崔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發生了什麽?

秦素雖然擔憂,但還是只能先待在籠子裏裝作無害,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再加上剛剛那閣主剛正不阿,拿事實說話給秦素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至於她的小小疑惑,只能先等一等了。

琴音大義滅親之舉取得了眾人的信任,她將事情原委,包括秦鶴為了聖水而囚禁秦素等人的事兒也全部都說了清楚。

原來這些外門弟子出去搶聖水也有秦鶴在背後的推波助瀾,甚至大頭都被秦鶴喝掉了。

聽了琴音的描述後,阮子敬立刻用捆仙鎖限制束縛了秦鶴,並將秦素釋放。

籠子掀開的一瞬間,秦素就見慕容尋和崔南渡一臉急迫的向她走來,正準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

一道慵懶地男聲響起,“真是廢啊!”

眾人的視線再次轉移,秦素站在原地轉過頭,只見消失的容辭忽然出現在眼前,而慕容尋和崔南渡應激似的作出防禦動作,秦素一下蹙起了眉。

這個容辭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勁。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十分危險的味道。

玄機閣眾人明顯也感覺到了,帶著些許大宗禮儀,一般都會選擇以靜制動。

蘇溪代替閣主問道:“閣下又是哪位?怎會在我玄機閣巒峰之上?”

琴音道行不夠,明顯沒覺察出來,還出言道,“閣主,這也是我恩公的朋友。”

然而阮子敬並未回頭看她。

倒是鐵牛撓了撓頭,“朋友?你確定?”

琴音看了看自己師伯,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向秦素。

只見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

“唉?”琴音也懵了,“容公子?你?”

誰知容辭大步流星的躍過了琴音,根本對她的話不搭腔,而是來到了秦鶴面前,對著癱在地上仿佛沒了魂一樣的男人就踹了一腳,“這就放棄了?連掙紮都不掙紮的慫貨?”

蘇溪立即閃身,一個手刀批下,容辭輕松躲過。

“這位小友,休要幹涉我閣內事。”蘇溪威脅道。

容辭卻勾唇一笑,“你確定是你閣?”

話音落,秦素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她當即大叫一聲,“不好!這是聲東擊西!”

立馬動身直奔地上的秦鶴。

卻不料抓了一空,下一秒,秦鶴已經到了秦般鎏的手上,被成功脫身三尺遠。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秦般鎏淩空而出,而容辭不過是個幌子。

哪怕玄機閣眾反應已經足夠迅速,各式法器一同而出,但秦鶴已經到了秦般鎏的手中,再厲害的法器也無濟於事。

秦般鎏勾唇一笑,嘴唇蠕動了片刻。

在場只有秦素看到了,也讀懂了,她說的是,“姐姐,這次是我贏了。”

秦素微微皺了下眉。

“秦般鎏,是你。”

阮子敬見多識廣,一眼認出黑袍人是秦般鎏,他面色凝重,“沒想到這次的事真是你在背後。”

既然身份暴露了,秦般鎏也沒必要再偽裝下去,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天使般的臉蛋,笑著同阮子敬打招呼,仿若一個家教良好的貴族小姐。

“阮閣主好久不見了,我記得我好想說過吧,下次見面我定要你震驚於我,如今不知算不算做到了。”

阮子敬嘆了口氣:“我本以為上次談話過後,你會向善。”

秦般鎏聞言,當即嗤笑一聲,“閣主你自己聽聽自己說的話。古往今來成王敗寇,誰贏誰就是善這件事你比我活得長久,你應該更加明白吧,我不信阮閣主一路走上閣主之位手上沒沾過鮮血。”

阮子敬蹙了蹙眉,望了一眼身後眾人,高聲道:“此事與你所說的無關,你往後之路我也不會再幹預,但秦鶴乃我玄機長老,你今日不能帶走,否則就是與我玄機為敵。”

秦般鎏卻攤了攤手手臂,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說秦鶴是你們的人,有賣身契麽?有證據嗎?”

修真界原本就是較為散漫生活,並無太多紙面上的東西,怎麽可能有。

蘇溪看不下去了,厲聲道:“秦般鎏,這裏是修真界,休要將俗世那一套搬過來!”

秦般鎏卻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們滿嘴仁義道德,向善向天不谙世事,卻天天做著管理者,發號施令,就不是俗世那一套了?什麽仙盟,什麽為了修真界?狗屁。還不是想達成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私欲?”

“蘇溪,你敢說你對你們閣主就一點私情都沒有?!”

“你!”蘇溪沒想到還能扯到自己,當即語塞,臉都憋紅了,差點就要上去拼命,是被阮子敬攔住了才慢慢清醒,這是激將之術。

秦素站在一旁,雖然算是被秦般鎏擺了一道,但八卦是人的天性。

聽著聽著,感覺有點妙啊,是怎麽回事?

秦素在這無責吃瓜,另一頭阮子敬已經下了最後通牒,“秦般鎏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請將秦鶴長老放下。”

秦般鎏:“我說不。”

話音落,阮子敬大喝一聲,“列陣。”

七位玄機閣長老立刻擺出了三角形的陣法,七樣玲瓏法器齊刷刷祭出,秦素樂得省事,悄咪咪地往後退去。

秦般鎏卻是一笑,“真是可笑,你們拿不出證明秦鶴身份的東西,但秦鶴這條胳膊上可是清清楚楚有著我神跡的暗紋,我不過救回我的教徒而已,你們確定要與我為敵?”

話音落,一直在一旁的容辭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只不過是天象突然異動,沒什麽人註意到他。

秦般鎏的話音剛落,天上就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這會子慕容尋和崔南渡終於來到了秦素身邊,眾人均是擡頭望向天上異像,在雷閃過的間隙,只見一百名與秦般鎏統一著裝的修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巒峰上方,甚至還有些相當眼熟的面孔。

那位名為鐵牛的修士率先發言:“熊貓宗的宗主!他怎麽會!”

琴音也瞳孔一縮:“琴韻閣的十四仙!”

“天吶!”

秦般鎏任憑這七個人驚異了一會,然後道:“阮閣主現在可以讓我帶走秦鶴了嗎?”

阮子敬的臉都黑了,他也是沒想到,才短短三年,秦般鎏的勢力已經發展到如此恐怖的境地,竟然連算得上是中型宗門的琴韻閣也吞並了,並且他們玄機閣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就好像這聖水與秦般鎏口中的神跡是一天晚上突然崛起的。

雖然玄機閣被稱為四大仙宗之首,那也是因為其煉器之術與符箓之術的地位所帶來的效益,實際上玄機閣的修士作戰能力並不強,甚至連音修都比不上,更別提現在的陣仗幾乎是聯合百家來圍剿玄機閣之意。

阮子敬現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蘇溪是個火爆脾氣,從不受氣,當即道,“閣主,大不了我們跟她拼了!”

話音落,便已經聽人反駁道,“你想讓玄機數千年底蘊毀於一旦嗎?”

阮子敬背後的六人再次陷入唇槍舌戰之中,秦素同情的看著阮子敬,想當年她為了推出每月一頓烤肉的計劃,秦素身後也是這般景象。

不過這次阮子敬的耳根子應當不會太過受折磨,因為秦素打算出手了。

她先是笑了一聲。

這突兀的聲音在一片緊張之中顯得十分突出。

蘇溪率先先問向秦素,“你笑什麽?”

秦素實話道:“我笑明明兩方都不想開戰,但就因為我們幾個外人在這,所以有些人啊不得不裝模作樣。”

阮子敬心臟一滯,這說得可不就是他麽。

正想著,就見秦素款款來到他面前,相當誠懇:“閣主其實不想開戰吧?”

阮子敬到底是個老油條,雖然心中如是想,但嘴上說得卻是另一番話,“玄機閣傳承數萬年,根基絕不能斷在我這,但若是有人存心挑釁,我玄機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行行行,您說得對。既然您不方便直說,那就我來替您說。”秦素這會子花枝招展的,妥妥交際花,她撚腔作勢,在兩人之間道:“秦般鎏這麽做並不只是針對玄機閣一家,聖水既然在全世界流通,那很明顯她是打算向全修真界開戰的,雖然中小型門派已經被她吞並,但根基深厚的老牌子宗門不會大受影響,頂多也就丟了一個像秦鶴這樣急於冒進的長老。”

“可以說你們兩方的這場戰爭是很有必要的,秦般鎏必然會通過一場戰爭來立威,自然就是誰先冒頭誰先死,我想閣主應當並不想做出頭鳥吧?”

秦素話音落,玄機閣眾人都沈默了,雖然話糙了點,但是理兒就是這麽個理。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秦素的話。

唯有蘇溪一臉驚訝,她還問了一聲,“閣主。”

不料阮子敬卻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的想法。”

蘇溪瞬間後退了一步,眼神中不免失望。

但阮子敬也沒辦法,瞥了她一眼,對秦素道,“小友既然如此聰穎,想必能幫我玄機度過此劫。”

秦素一笑:“閣主夠坦誠。”

說完,她便來到秦般鎏面前,兩人面對面,鼻子對鼻子,“妹妹,這許久不見,你都和我一樣高了。”

一句話,讓剛松了口氣的玄機眾人再次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是姐妹!”

不知誰喊出了一句,玄機眾人再次祭出法器,只是被阮子敬攔了下來。

“稍安勿躁。”阮子敬道。

另一邊,秦般鎏一手抓著秦鶴的脖領子,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的姐姐,她的聲音冰冷:“秦素,你知道這種話對我沒用,你要只是想打親情牌就可以讓開了。”

秦素卻微微一笑:“但你還在等我說,不就證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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