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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介紹一下,這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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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謂是慕容尋的好日子。

突襲別院的計劃非常成功, 不僅砍翻了容辭半數暗衛,還帶回來了兩個非常有用的砝碼。

慕容尋連夜犒賞三軍,許諾功臣升官加爵。

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今日, 此時此刻,他下令全營豪飲美酒, 徹夜狂歡, 要用最不專業, 最不忿的態度來迎接這位即將到來的東凜使臣。

憑他容辭陰謀詭計多又如何, 他就勝利這一次, 便要他將之前吞了他的  那些一並吐出來!

這會子整個軍營都沈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慕容尋更是親自帶著手下坐在帥賬裏狂歡, 酒氣四溢。

到最後覺得杯不過癮,甚至直接對壺吹。

喝光後一抹嘴, 一腳踩在坐前案牘,慕容尋抓心撓肝:“容辭怎麽還不來!老子就為了等他等他一個投降書容易嗎!”

話音落, 帥帳的簾子被掀開,嘈雜的聲音驟降, 眾人均向門口望去, 先入眼的是一截玄色衣擺。

再來是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入耳。

“三年你來我岐原城下投降三十一次, 派遣使者停戰九十七次,親自割讓城池七座, 大大小小戰役戰敗三百六十七次, 本王也是沒想到,你慕容尋竟然越學越回旋了,正面打不過竟直接帶附魔武器半路截殺我王府女眷, 又偷入我別院擄人, 如此卑鄙無恥, 你怎麽好意思在此大肆慶祝!”

“老子的卑鄙無恥還不是**的跟你學的!”

慕容尋一昂頭,一把將手中酒壺砸到地上,指著容辭的鼻子,“告訴你容辭,別老拿你那些數字來打壓老子,今天老子高興,隨你怎麽說,老子不計較!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趕緊說完了,說完你就告訴老子一句話。”

“你容辭今天!是不是來了!是不是來給老子投降來了!”

“喔喔喔!”

“投降!投降!投降!”

營帳內數名大漢紛紛舉起自己的附魔武器為慕容尋助興,各色靈石閃耀就像現代蹦迪的歌廳,五光十色,各色流轉,令人目眩。

更有大膽的者,還敢吹著口哨出言挑釁,“兄弟們快看!稀客啊!”

“這不是容王爺嗎!”

“怎麽來我們營帳了!”

“來投降啊!”

“投降!投降!下跪!下跪!”

“哈哈哈哈!”眼見容辭的臉越來越黑,慕容尋非常的滿意,振臂一呼,“兄弟們,今天是個大日子!都給老子慶祝起來!”

不知是被慕容尋高亢的聲音點燃了,還是容辭站在原地一直未動給了這幫人信心。

眾位四肢發達,但頭腦簡單的大漢已經不滿足隔著案牘吹口哨挑釁這麽簡單了,他們站起身誇張地扭動身體,學著容辭的坐姿和夥伴裝腔作勢,實則臟話連篇輸出。

其中一位怕是喝高了,竟隨手拽起桌上玉盤,毫不猶豫地砸向容辭,“狗*的!”

便聽“嚓!”得一聲。

“劈裏啪啦。”

玉盤在還沒接近容辭的時候便碎在了他腳下。

營帳內驟冷,那柄冒著白煙而看不清本體的劍赫然出現在容辭手上。

而那位扔玉盤的大漢,瞬間喜提親衛統領同款發型,圓圓的地中海一枚,他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臉上紅潮瞬間褪去。

其餘狂歡的大漢們也終於清醒過來,哪怕這次容辭大輸特輸,但他本人也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更別提他現在白霧在手,還有誰敢再造次,紛紛摸著自己還算濃密的發頂銷聲匿跡。

親衛隊長:莫名地就感覺到了冒犯。

慕容尋倒是沒有多大反應,此刻正踩著桌面磕著花生米。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看不慣容辭明明比他還冷酷無情,卻總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大家都是野獸,撕了人皮更好談條件不是。

眼見容辭已經拎著白霧劍向他走了過來。

慕容尋吧唧吧唧嘴,舉起身邊酒杯,對著來人道,“怎麽著,來一杯?”

容辭伸手接過,卻是連杯帶酒扔在了背後。

男人面無表情:“這個冬天我不會對你北驪動手。”

慕容尋懶散地起身,拍了拍手,“我還要蜀遺坡,外加南通北通兩座城池。”

容辭眼睛都沒眨:“可。”

“哈哈!”慕容尋微笑著轉過身來到容辭身邊,“不愧是容王爺啊,真是痛快!就是不知——”

慕容尋忽地湊近容辭,在他眼皮子底下賤特特道:“這兩位嬌妻,你到底想要換哪一個啊?”

容辭雙目一瞇,後退半步:“你這是什麽意思。”

慕容尋邪性一笑:“容辭,你**不會真當我傻的吧。你的那兩個婆娘,哪一個不比兩座城池重要?能帶走一個都算你賺了!”

容辭:“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慕容尋圍著容辭轉了一圈又一圈,而後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你當真覺得你四處宣揚崔家人都是怪胎我就會信嗎?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派人查了你那兩個娘們的底細!”

“她們倆一個是修真界秦家的小姐,一個是難得一見的仙鼎之體,無論哪一個對你,對我都大有助益!你覺得我會把她們都還給你?!”

容辭眸色隨著慕容尋的話漸冷,“你把她們怎麽了。”

“嘁。你放心,我對雙修這種事情沒興趣,而且你碰過的二手貨我也想要。不過我也是沒想到。”慕容尋舔了舔嘴唇,搓了搓手,“竟然有人的血,是甜的。”

容辭猛地皺起眉,扣在玉戒上的手指都泛起了白,但很快他便漸漸放松了下來,抱著劍斷言道:“別裝了,你根本就沒喝到。”

嘖,這麽明顯麽?

慕容尋一挑眉回到自己的帥位,施施然坐下,絲毫不虛:“現在是沒有,不過小桃已經去取了,本王子早晚能喝得到。”

容辭卻沒多大反應,反而靜靜盯著慕容尋:“那依我看,你怕是喝不到了。”

慕容尋皺起眉:“你又是什麽意思。”

容辭一勾唇:“本王真誠地建議你,出去看看。”

慕容尋看了容辭一眼,又看了一圈屋內親衛,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並無什麽事情發生。

但容辭又十分篤定,慕容尋的心七上八下,最後一拍桌子,一揮鬥篷,冷哼一聲,快步起身走出營帳。

不承想一掀簾子,就見兩個士兵跪在一旁,慕容尋立即大喝到,“你們在這跪著作甚!”

說著他往出邁了一步,這才看清,原來那兩人原來正跪在一個擔架旁。

而擔架上的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為他取血的小桃。

只是此刻小桃全身冰冷,雙眼緊閉,胸口還有一個瘆人的血洞。

慕容尋瞳孔一縮,大吼一聲:“小桃?!”

跟出來的親衛兵也驚呆了,畢竟小桃一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跟他們一起喝酒來著。

慕容尋這會已經大步上前單膝跪地,手顫抖著撫過小桃的臉,竟是像摸到了一個巨大的冰雕一般。

眼前這個人很顯然已經死透了。

慕容尋勃然大怒,如一只捕獵的雄獅,一把揪起其中一個士兵的領子:“這是怎麽回事!”

新兵本就初上任,死了人他也被嚇得不清,這會子被王子揪起領子,更是說話都結巴了:“回、回、回殿下!這事兒和屬下無關啊!我,不,屬下奉命清掃馬廄,就,就發現桃大人,她她她,被拋在了石槽裏啊!“

“你說什麽!”

小桃竟然死在馬廄的食槽裏?

慕容尋手上青筋已然暴起,“那你為什麽不立即來報!”

新兵這會子已經被慕容尋勒得說不出話,幸好他還有個同伴,同伴立即上前道,“殿下!殿下請聽屬下一言!我們本想立刻來報您的,誰知道正好撞上容王爺過來!您說過今天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打擾您羞,羞辱,啊,不是!是接見接見東凜使者!我們這才隱忍不發的!”

慕容尋感覺自己的肝都要炸了:“所以你們就端著屍體在我帥帳外面等著?!”

這不是要外人純看他的笑話!

外人容辭負手站在一旁悠悠道:“不過是個侍女,你何必這麽激動。”

慕容尋聞言回過頭,一雙眼睛通紅。

如今小桃可是能和神女通靈之人,他供起來還來不及,什麽普通侍女!

他有氣沒處撒,便質問容辭:“是你殺了小桃?!”

容辭波瀾不驚:“若是我,就不會留屍體。”

“那還能有誰!”

話音落,慕容尋的吼聲竟在這一望無際的軍營裏有了回音,足見他肺活量之深。

就像是要回答他一樣,一枚黃色的信號彈在回聲中炸開。

寂靜。

在場之人無不閉上了嘴,露出了比小桃忽然死亡驚恐的神色。

光頭親衛長率先反應古來,立即湊到慕容尋身邊,嚴肅道:“王子!是最緊急的黃色信號彈。”

不知怎的,看到那抹黃色炸開後,慕容尋竟然奇跡般地冷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目光如炬,微微瞇起雙眼,“怎麽回事。”

就見遠方一士兵滿頭大汗地奔跑著,“報!”

他幾乎是撲到了慕容尋腳下:“稟報王子,軍,軍妓,不,是馬廄方向忽然燃起了濃煙!”

親衛長當即問道:“可知是什麽人膽敢在軍營鬧事!”

士兵十分狼狽,“稟將軍,伍長帶人到濃煙之中探查,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屬下不得不前來報信。”

“什麽!”光頭驚訝,“王子,這可怎麽辦!”

慕容尋眼神晦暗,對那兩個新兵道,“將小桃屍體擡到冰窖。”

而後轉身指著容辭,“給我拿下!”

男人沒反抗,束手就擒道:“給你提個醒,不是我。”

慕容尋面色狠戾,他一丁點不相信:“不是你,你也給我在一旁老實待著!”

說罷一揮手中彎刀,“傳我命令,三軍列陣!王將軍帶領騎兵圍住西方!齊將軍跟隨其後隨機應變,陶將軍原地待命!親衛兵速隨我來!”

三位將軍以及三十名手持附魔武器的大漢紛紛抱拳,“是!”

慕容尋一馬當先,大步向著西方而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我軍營內撒野!”

被迫跟隨先遣部隊的容辭微微一挑眉 ,總感覺這句話他好像也說過。

北驪大軍有三種顏色的信號彈,紅橙黃三色,前兩種都很常見,但黃色信號彈在整個北驪行軍史上也只亮過一回。

雖然不排除士兵臨死前勿發的情況,但哪怕狂妄如慕容尋,此番也是慎之又慎。

果然如傳訊的先鋒官所言,軍營西部整個被濃煙籠罩,且濃煙仍在向著軍營內部蔓延。

慕容尋眼神示意兩個先遣士兵先行前往試探,兩人各顯神通,一個將皮膚硬化,一個施行縮骨之功,看似靠譜,實則進入霧氣不出幾步,人影還沒消失在煙幕之中,兩人便雙雙捂著脖子倒下,口吐白沫、身體抽搐。

那光頭親衛長大驚,立刻將慕容尋護在身後:“是毒氣!王子快退!”

慕容尋嫌棄地一把將他扒拉走:“退什麽退!阿四!強風!”

“是!”

名叫阿四的男人是親衛兵裏為數不多的翩翩少年,他手持一柄團扇,扇把上鑲嵌著一枚青色的靈石,此刻亮起微弱的光芒。

阿四馬步一紮,眼睛一閉,看不見的氣流吹起了他的衣擺與碎發,扇子一瞬間擴張兩倍,而後他幾乎使出了洪荒之力,漲紅了整張臉,這才揮出一扇。

雖然費力,但很有用,毒物隨著強風散了開來,飄向遠方。

阿四也隨之竭力,被慕容尋安排到隊伍後休養。

容辭也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他其實一直不明白,北驪窮的冬天都吃不起飯,是從哪來的財力購買了這麽多靈石武裝。

本以為是慕容尋吹噓,可如今看來這三十人確實各個手持附魔。

他撚了撚玉戒,陷入沈思,直到一道有些奇怪的女聲傳來,“哎呀哎呀,我還以為毒霧能再堅持一會呢。”

慕容尋等人紛紛舉起武器,容辭隨之擡眸,眸子微撐。

竟是一道熟悉的欣長身影自霧中浮現。

秦素此刻還穿著那件宴會服,只是披肩沒有了,唯剩下一條白底紅紋的裙子,好身材一覽無餘。

但此刻壓根沒人在意她的身材,幾乎所有人都被她臉上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個面具,很醜,上頭有兩坨雞蛋大小的紅色眼睛,鼻子處是根管子,根本沒有嘴。

見所有人都這麽驚訝,秦素施施然摘下面罩,微笑地解釋道,“初次見面,給你們介紹下,這是防毒面具,戴上它哪怕你在毒霧裏,也不會中毒哦。”

“各位想要嗎?”

還真有人配合地點了點頭。

秦素笑得更開心了:“要拿你們手中的靈石換哦!”

那人連忙又搖了搖頭。

而後就接收到了同伴投來的無數道死亡射線。

那人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這麽輕易被美□□惑,抽了自己一巴掌。

秦素呵呵笑了兩聲,也不在意,美目一瞟,剛巧見到被牽制住的容辭,她抱著胸道:“哦呦,這次熟人不少嘛,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兒見到王爺你呢。”

不等容辭回話,慕容尋就已經夠夠的了,自己的最得意的細作死了,容辭這貨的娘們竟然還活得好好的,他怎麽能忍?

所以他厲聲打斷了秦素的話:“別他媽廢話了,秦家的娘們快定交待,襲擊者在哪?!”

“襲擊者?”

秦素重覆了一遍,而後她微微歪過頭,站在一群暈倒的士兵群中,攤開了手:“我不就站在這裏了嗎?”

死寂。

一片死寂。

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在思考秦素所說的可能性。

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秦素來自修真界,慕容尋大概已經揮起刀了,但這會子還在竭力忍耐,他咬牙切齒道:“我再給你三秒鐘,不然就別怪我手下的刀無情!”

容辭終於有了動作,他幽幽投過去一道目光,淡聲道:“你敢。”

慕容尋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秦素挑了挑眉:“嘖。沒想到我在王爺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嘛。”

“不過,可能要讓王爺失望了。”

秦素在容辭疑問的目光中拎著防毒面具款款走到慕容尋面前,高傲地揚起脖頸,像一只黑天鵝,氣勢完全不虛這身高近乎兩米的男人。

慕容尋表情變化更是精彩,一邊覺得這女的腦子是不是有病,一邊對她的忽然湊近有點發怵。

畢竟是小說嘛,男主和男二看似能力滔天,但估計都是沒經事事的處男,根本不知道怎麽和女孩子相處。

秦素正是抓住了這點,輕撩了下頭發,暧昧地問道:“不知王子可願聽我一言?”

慕容尋不喜被這般撩撥,但他回頭看了一眼容辭。

果然,這次換容辭吃癟了。

所有讓容辭難受的事情慕容尋都願意幹,他故作沈穩,“你先說。”

秦素揚了揚嘴角,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向你保證,在我霧中的這些士兵還沒死,只是失去了行動能力,兩個時辰後自然會醒來。”

慕容尋看了看還在吐白沫的兄弟,確實都還活著,配合道:“然後?”

秦素伸出手掌:“第二,我是來向你索要東西的。”

慕容尋將刀抗在了肩上:“什麽東西。”

秦素:“你與崔殢君交易還沒有完成,把你答應她的東西給我。”

慕容尋瞇起眼:“你和崔殢君是一夥的?”

秦素:“算是吧,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尋忽而笑了起來:“我最後問你一遍,這霧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是我,怎麽——”

“我靠!”秦素話音未落,慕容尋長刀已經出人意料地斬在她腳下。

幸虧秦素反應快,原地起跳往後一躍,輕松躲過,但她很不滿慕容尋的突然襲擊,皺起眉回了句:“你什麽毛病?”

慕容尋再次扛起刀:“崔殢君要的我已經讓小桃給她了。在這之中突然多出來的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既然這霧是你放的,小桃又死於非命,老子要拿你的血祭奠小桃有什麽問題嗎!”

語畢,又是一刀斬來,秦素側身躲過,她也很疑惑:“小桃死了?”

慕容尋單手提刀,改斬為割:“別裝模作樣!”

慕容尋的推理雖然錯漏百出,但這武力值確實極高,這一橫刀封鎖了秦素所有能閃躲的空間,使得秦素不得不選擇瞬移,但在別人眼中她只是十分柔軟,所以能貼著慕容尋的肩膀,一躍到了他背後。

秦素呼嚕呼嚕胳膊上因與男子接觸而起的雞皮疙瘩,高聲道:“餵!你能不能先等一下!有什麽話好好說!”

慕容尋自信一擊不成,頗為惱怒,根本什麽聽不進去秦素的話,一努嘴,雙手提起砍刀,刀柄猩紅色寶石微閃,“老子和殺人兇手沒什麽好說的!”

一道火焰迅速斬出,秦素一邊後退一邊打出:“???”

你特喵的殺的人還少?

秦素本來心情就不咋地,這會子更是被激怒了直接懟道:“明明是先派人給小崔用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

慕容尋跟著對吼:“我何時派人給她用刑,你有什麽證據!”

“我!”

秦素瞳孔一縮,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百口莫辯,因為能作證的都讓她親手殺了。

她雙目微微瞇起,看著暴怒的慕容尋,心中咯噔了一下。

小崔受傷她心中自然是有氣的,不然也不會冒著被大清洗的危險動用大規模生化武器。

可若是尋仇都尋錯了人,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也不知怎得,秦素她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個她最後見到的,昂首挺胸從她身邊經過的小桃。

還有她那最後望向自己的眼神。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根本不是小桃,而是故意引誘她的誘餌。

那麽,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個圈套!

但是誰?容辭嗎?

秦素應付慕容尋之際抽空看了男人一眼,見他也在沈思,想來不是。

那是誰?他想要什麽?這般能耐難不成是來自修真界?

思考這會子,兩人又打了幾個來回,秦素不得不正色道:“慕容尋,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殺小桃。”

慕容尋卻不依不饒:“不是你,就是崔殢君,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跑!老子殺了你之後就去殺她!”

秦素看了一眼容辭,按理來說他應該很在意她的家世和小崔的仙鼎之體才是。

可再看過去時卻發現那男人根本沒想幫忙,似乎也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

早知道就不暴露這麽早了。

秦素悔啊。

她應付著慕容尋,苦口勸道:“你就沒想過,自己中計了嗎?”

豈料慕容尋卻很是肯定:“這是我的軍營!除了你誰敢用詭計!”

秦素扶額,這智商真是沒救了。

秦素信誓旦旦:“我就一個要求,先放我離開軍營!我自會幫你找兇手。”

“你看老子信嗎?”

說罷,又是一道火焰斬出,只不過這回慕容尋刀柄處猩紅色寶石大亮,是他的絕招,在攔截車隊時那道敵我不分的火環。

秦素一抿唇,這次她沒躲也沒法躲,而是面對這慕容尋,單手在空中一劃,而後輕輕道:“那你就別怪我了。”

秦素這一行為在所有士兵的眼中,就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正面硬剛慕容尋的火焰。

他們全部都驚呆了。

但並不是驚訝於看了好幾次的,慕容尋的殺招。

而是那個女人,那個纖細的好像一折就斷了的女人就站在原地,舉起了手,將那如十八層地獄而來的暗紅色火焰盡數吸收了。

啊,沒錯,就是吸收了,連點火星子都沒剩下。

連容辭都呆住了,他手中白色霧氣還在彌漫,天知道他剛剛還想救一下這個女人。

想著就算殘了,啊不,是最好殘了,殘了才更好擺弄。

然而更令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面,下一秒,在女人一聲不屑的嗤笑聲中,那道火環竟出現在了三裏之外。

如原子彈一般降臨在西側的城墻上。

“轟——”的一聲。

十層巖石圍成的墻體瞬間坍塌出一個凹型,伴隨著早早守過去的王將軍的騎兵團的慘叫聲,秦素在火光中回眸一笑:“真是感謝王子,為我開出了另一條路。”

秦素說罷,不等欣賞慕容尋那如豬肝一般的臉色與無能狂怒,又是一道毒霧甩出。

眾人大驚,慕容尋卻越挫越勇,大聲喊叫,“不要慌!阿四!”

滿血覆活的阿四再次上前吹散毒霧,只可惜毒霧散盡後,秦素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慕容尋額角青筋暴起,大聲叫道:“給我追!”

秦素還是低估了訓練有素的軍隊。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現在視野有限,體內能量有限,傳送的距離也有限,待她終於來到慕容尋炸開的缺口處,正好被那位得了隨機應變命令的齊將軍攔了個正著。

而那些在慕容尋火環下幸存的騎士此刻也匯聚在齊將軍身後,各個緊攥武器,大有為同伴報仇之意。

這些騎兵倒也是其次,重點是這位齊將軍同樣手持附魔武器,以及那道好不容易炸出的缺口,卻被他身後齊整的千人重甲兵堵住。

秦素活動了下手指,有點棘手啊。

剛剛為轉移慕容尋那攻擊看似輕松,實則用了不少能量,肉眼可見的消耗,仔細算算,能量是又要見底了。

秦素心疼啊,於是對著那戰馬上的男人道:“大叔跟你商量個事兒唄,放我離開,我向你保證絕對幫你們找到殺害小桃的兇手如何?”

小桃死了,秦素也心疼啊,畢竟那可是她當上神女之後的第一個信徒唉。

但小崔又何其無辜?

豈料齊將軍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伸出兩指指著秦素:“呔!妖女!休要巧言令色!你剛才所作所為老夫都看在眼裏,今日必斬你於馬下祭奠王將軍英魂!”

說罷,舉起手中戰斧,大喊一聲:“王子!就讓微臣來助您一臂之力!駕!”

就向著秦素沖了過來。

秦素一張冷淡的小臉都皺皺起來了,心道:你們北驪人都什麽毛病,一個人死了,就非得要拿另一個人的血來祭奠?

與此同時,慕容尋果然也帶著親衛追了上來,這會子已經能看到那幾十個大漢跑動時帶來的滾滾塵土。

看來這場仗是避免不了了。

“突然理解那些個美強慘反派的心了呢。”

秦素喃喃說著,轉過身,先對上那戰斧將軍,“既然你叫我妖女。那我就讓你們見見什麽才叫真正的妖女好了!”

說完,秦素雙手微擡,三枚尖刺隨之甩出,齊將軍揮斧擋過,“虛張聲勢!”

豈料那女子竟然微揚起唇角,“你確定嗎?”

話音畢,齊將軍心中一空,便聽數道嚎叫聲自背後響起。

戰斧將軍眸子一撐,勒馬回頭,正好看到了上百只周身縈繞著黑氣,只能看出些許人形的怪物從地底爬出,將他引以為傲的鐵壁防禦隊盡數圈在了一起,他驍勇善戰的手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主動出擊,捅傷一怪物的腰子。

卻不料,那怪物竟毫無反應,揚起兩只手,或者說是兩柄鋒利的電動鐮刀,如推土機一般,輕易打破了鐵甲,帶走了他的性命。

秦素在齊將軍對面為他解釋道,“給您介紹下,三階喪屍,我們為他們命名為收割者。”

當然齊將軍大概率聽不見。

還不止如此,就在齊將軍想回去救援時,跟隨他沖鋒的騎兵又發出了聲聲哀嚎,他們的馬下竟鉆出數個面色青灰的人,他們一把奪走騎兵的馬,一擁而上對可憐的馬兒一通撕咬。

秦素轉著手腕謙遜地低頭,“這是普通的一階喪屍,游蕩者。”

話音落,還有源源不斷的喪屍自地底湧入,馬兒很快就不夠分了,紛紛湧向活著的人,騎兵們哪見過這陣仗,殺也殺不死,就算砍掉胳膊和腿,光靠身體也要使勁蛄蛹著去吃。

一個騎兵被這令人恐慌的場面搞得精神失常了,捂著頭驚慌大叫道:“怪物!怪物吃人了!”

滿眼的骷髏,活死人,怪物!

“這都是什麽!”

“救命!”

越來越多的崩潰聲音傳出,而齊將軍還在揮舞著他的附魔武器,努力維持住局面:“不要慌!不要慌!等王子過來這些怪物不值一提!”

然而他卻忘了,在這些怪物之中,他那微薄的靈力也不值一提。

秦素將她空間裏幫澈子收藏的小“寵物”一並放出,一邊拍手一邊悠閑地向著城墻方向走,期間還不忘挑撥離間,舉著個喇叭大喊道:“北驪的士兵聽著,那個老家夥手裏有附魔武器能自保,你們可沒有,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掉頭就跑,我保證他們追不上你們。”

很快就有人信了秦素的話,掉頭就跑。

這也是秦素想要的,越亂她越開心。

齊將軍還妄圖控制局面,而秦素不過一挑眉,他那高貴的戰馬也陷入了喪屍的環抱之中,且已經被抓住了腳,放到。

齊將軍也隨之摔落馬下,眼看著那些東西即使失去胳膊腿也要向他爬來,齊將軍高舉手中武器,大有自爆以正身明志之意。

秦素還稍稍擋住了眼睛以示尊敬。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火焰不約而至,不僅焚燒了喪屍,也擋住了秦素的去路。

秦素輕嘖了一聲,這慕容尋來得倒是快。

然而秦素知道,即使他來了,也改變不了現狀,甚至可能使得情形更加惡化。

但齊將軍不這麽想,看到慕容尋後如看到曙光,在慕容尋與其親衛兵毫無章法地狂轟濫炸中高聲呼喊王子萬歲。

卻不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哪怕是慕容尋的火焰,也燃不滅餓了N多個月的喪屍想吃東西的心。

那燒得只剩下上半身的仁兄自火焰中現身,一口咬在了齊將軍的腿上。

秦素只得再次擋住了眼睛。

在心裏為這位將軍默哀三秒鐘。

齊將軍一把扯掉腿上的仁兄,舉起附魔武器:“妖女快快束手就擒停掉妖術!否則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秦素充滿憐憫地看著他,何為病毒,即覆制,轉化,擴散速度遠超人類想象的傳染因子。

而這種東西,對身體越好的宿主,效果越明顯。

最主要的是,在這個空氣中不含有T元素的世界裏,不可能有進化的方向。

秦素頗為無辜的攤手道:“我不過是放了些寵物,怎麽就非要說我是妖女?”

這會子慕容尋也自認為清除掉了秦素放出的喪屍,提著砍刀走來,高聲喊道:“就這點本事,你確實配不上妖女二字!對本王子來說不過是些雜碎!”

“雜碎!”

幸存的士兵受到了慕容尋的鼓舞,紛紛跟隨親衛兵前來討伐“妖女”秦素。

秦素卻游刃有餘:“你確定?”

慕容尋不知道,齊將軍卻太知道了秦素這句話的意思了,也不知是不是所謂第六感,他猛地一回頭,瞳孔再次一縮,就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他那死去的,被啃食得不成模樣的屬下,包括馬兒,竟奇跡般地再次站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他們不會再服從命令,而是發出了,不屬於同類的低沈咆哮聲。

“王!”

可還不等他出口稟報,藍色的紋路就瞬間貫通了他的脖頸,齊將軍仰天瞠目,瞳孔瞬間消失,化為一片白色。

而後他扭曲地三百六十度一轉頭,四肢扒地,嗖的一下,奔向慕容尋一行。

只聽“噹”的一聲,光頭大漢下意識揮刀,牙齒碰鋼鐵,竟是沒分個輸贏,大漢很是震驚。

然而看清敵人長相後,大漢更是驚掉了下巴,“齊,齊將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一句話吸引,就連秦素都微微驚了下。

竟然一下就進化到了二階嗎?

不愧是修士啊。

這會子眾人已經註意到了剛剛被殘忍殺害的同僚們紛紛站起了身,慕容尋周身氣息更為狂暴了,“你到底做了什麽!”

秦素也不想,但她這次也只能做個惡人:“你不是都看到了,怎麽樣,敢對你的同伴下手嗎?”

下一瞬,慕容尋的長刀就砍下了齊將軍的脖子,灑下點點熱血在親衛兵的臉上。

他們各個表情恍若隔世。

慕容尋眼睛通紅地大吼,“妖女!你還有什麽招數!”

不愧是男二啊。

“這麽快就發現了弱點。”

秦素轉了轉手腕,“不過嘛,我也不是什麽草率的人,我的的確確還留了個大家夥給你哦。”

話音落,地面忽然傳來震顫,眾人還沈浸在齊將軍的死之中,一時之間沒站穩,差點跌倒。

而震顫卻越發強烈,是個人都明白,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哪怕如此英勇無畏如慕容尋,也第一次感覺到恐懼,他下意識想揮刀斬斷什麽,可數個喪屍忽然飛躍而起纏住了他的刀,哪怕他們對慕容尋造不成什麽威脅。

但拖延時間,夠了。

伴隨著空洞的,劇烈的,直達於心底的顫動。

一顆巨大的頭顱從地底鉆出,一掌拍向慕容尋,慕容尋連連後退十步,終於看清了來者的面貌。

如山一般龐大的身軀自地底鉆了出來,入目一個巨大的灰暗的肚子上還鑲嵌著十顆猙獰地頭顱,背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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