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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人皮團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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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笑,轉念一想剛才的馬。。。。。楞是她一拳擊在頭上倒地立斃,立刻有些笑不出了,側身閃過,他擡手道:“姑娘且慢,如果在下沒有認錯的話,剛才在酒樓裏吃飯不給錢還傷人的就是你吧。”那姑娘一聽這話,再仔細看了看展昭三人的衣著打扮,明白是他們是官府中人,她連忙躲回聶玫瑰身後,膽怯的叫:“姐姐救我。”

“你都能一拳打死馬了,還怕貓做什麽。”聶玫瑰氣鼓鼓的說道:“再給他一拳把我的錢也搶過來。”

“姐姐說什麽,妹妹聽不懂。”

她不懂,在場的另外三人可明白,展昭心裏恨的牙癢癢,王馬二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臉都扭曲了。

雖然愛錢,但是正事也不能忘,她總算是向展昭述說了剛才酒樓的事情經過。展昭並沒有過多說話,只是帶著她們又回到了酒樓,先是嚴厲的訓斥了姑娘吃霸王餐及傷人的行為,再對掌櫃的說道:“因人拿不出飯錢就要販賣人口逼良為娼,按大宋律法重責三十大板,罰金千兩。。。。”話沒說完,掌櫃的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展昭又道:“當然,如果這位姑娘對你們既往不咎,我也可以網開一面。”

“姑娘!”掌櫃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將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兒的經典名句演繹了一番。

展昭強忍著笑,對霸王餐姑娘道:“姑娘,你可願意原諒他們?”

“我聽姐姐的。”她始終躲在聶玫瑰身後輕聲細語的說道。“啊?聽我的?”聶玫瑰心裏著急自已的一百兩銀子,巴不得早些結束了這破事兒再找展昭要回來:“我看掌櫃的演的真好,啊不對,是說的真好,你就願諒了他吧。”

“嗯,姐姐說原諒就原諒吧。”她順從的回答。

掌櫃的大喜,忙點頭哈腰千恩萬謝,盼望著事情了結幾位瘟神趕緊走了吧。“哦,對了。這位姑娘也欠著飯錢和小二的湯藥費,你算算有多少,我幫她給了吧。”展昭又道。

誰敢要你們的錢!算我倒黴,你們還是快走吧!掌櫃的在心裏發出吶喊,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只是謙卑的說不用。只是展昭堅持要給,無法,只得算了一算,統共用去了一百兩。這事聶玫瑰倒是沒有看到,她早已不耐煩的跑出客棧在外面等候。

事情終於了結,展昭走出客棧看到聶玫瑰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已,不由好笑,他溫言道:“你的傷還沒好,公孫先生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就跑出來了,還是快回去吧。”“廢話少說,還我銀票。”她不依不饒。

“那錢已替這位姑娘還了飯錢與湯藥費。”

“哪位姑娘?”聶玫瑰蒙了。

“你妹。。。”

“你妹!你還敢罵人?”

眼前這位姑娘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你,不是你妹妹是什麽,怎麽說是罵人?展昭也蒙了。

“再說了你們這一百兩不是很多錢嗎?飯錢和什麽藥錢能花得了一百兩嗎?你說,你吃得了一百兩嗎?”她問“妹妹”。

“唔唔。。”妹妹將脖頸上系著的一條桃紅絲巾咬在口中搖頭表示不知。

“那要看她吃的什麽了。”

“她吃了什麽?”

“蒸熊掌,蒸鹿尾”“燒花鴨,燒仔鵝。。。”王朝和馬漢跳出來拿著一張清單念著。

你倆是說相聲的穿來的吧,聶玫瑰心裏一邊鄙視他們一邊暗暗叫苦。“紅燒嫩駝峰,西北血燕窩,雪蛤膏,鮑魚飯。。。。



“打住,別念了。”聶玫瑰死心了,這一大堆聽上去都瘆人的菜色,虧她還吃的下去!“那也不能用我的錢嘛。”她已無力生氣,口裏嘀咕著。

“你知道的,我還欠你五百兩銀子,自然也沒有錢。而這位姑娘認你做姐姐,剛才還救了你一命,你們既然有這天大的緣份,這一百兩就替她還的不冤。”展昭突然變的口舌如簧:“這件事已經了結,你還是快回去吧,免得公孫先生著急。我們還要巡街,就此分手吧。”說著,他旋身離開,聶玫瑰瞇著眼,陽光下那身紅衣突然刺的她眼疼,兩根帽帶隨著身子旋轉調皮的劃出兩道弧線,抽的她心疼肉也疼。“展昭,你給我等著瞧!”她心裏恨恨道。

轉身往府衙方向回去,衣袖卻被人扯住:“姐姐,你不要丟下我。”

哦,對了,還有你呀。聶玫瑰才想起這還有一個。“我說這位姑娘,錢我也幫你給了,你也沒事了,咱們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吧。”

“我沒有家,也沒有了媽。”她回答的很順溜。

“。。。。。你叫什麽名字?”

“林黛羽。”

嗬!林妹妹!你要是不吃飯不動手的話的確像。

林黛羽可憐巴巴的看著聶玫瑰,聶玫瑰犯了難:自已也是厚著臉頂了個債主的名頭才入住的開封府衙,又怎麽能再帶上一個萍水相逢的“妹妹”也住進去?再說她這麽能吃,開府中生活清貧簡樸,別再給包大人吃的更窮了。。。。。

“我也沒有家,身無分文。現在只是借住別人那裏,實在不能帶上你,報歉。。。。”她無奈的說道。

“我有錢,我有錢,都給姐姐你。”她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一大把東西塞在聶玫瑰手中。

“這是什麽?”黃澄澄的,薄薄的,一張張象葉子的,莫非是傳說中的。。。。

“是金葉子呀。”林黛羽肯定了她的想法。

“你有這麽多錢,為什麽還要吃霸王餐。”聶玫瑰大喘著粗氣,金子,好多金子呀!

“我娘說這金葉子不能隨便拿出來,買東西他們會找不開。”

“噗~~”聶玫瑰差點吐血:“你娘。。。。是這樣教你的?”

“是呀,這是我娘臨死的時候給我的,她就是那樣說的。”

聶玫瑰不得不再次仔細審視了一下這位林妹妹:她大約有十八九歲的年紀,身材高挑纖細,穿一身鵝黃衫子,柳眉細目,鼻梁高挺,瓜子臉櫻桃口。陽光照在她臉上,更顯的她膚色晶瑩如玉,而且。。。再細看去,她的眼睛似乎隱隱有海水之藍。

“你這麽有錢,大可以投親靠友,再不然自已置些產業也行,不必平白的給別人吧。”

“我娘說世道人心險惡,只要找到真心對我好的人就把金葉子都給她,再跟著她一輩子。”

你娘只怕說的是“他”而不是“她”吧,聶玫瑰無語了,這個林妹妹人是不傻,只是天真的過份了。

怎麽辦?看在金子。。。。不是,是看在她死去娘的面上(你和人家死去娘有什麽關系!就是看在金子份上好吧!)先把她帶回去吧,再求包大人也接納她,等自已收債完了再一起闖天涯吧,也是個伴,而且林妹妹天生神力,也免強算是個保鏢。打定主意,她對林黛羽溫和的說道:“那你就先和我回去吧,我和你說哦,那裏是官府衙門,咱們只是寄住在那裏,要守規矩。也就是說—--你平時少吃點行吧。。。”一路走聶玫瑰一路語重心長的教育著她。

☆、高冷帥的和尚

兩人回到開封府衙,聶玫瑰想著把收留林黛羽的事早些求到包拯首肯,便帶著她向包拯書房走去。“姐姐,你看那有個和尚。”林黛羽停下腳步。“和尚?你眼花了吧。”這開封府衙裏還能出來和尚?聶玫瑰半信半疑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有個和尚!聶玫瑰走近,只見那和尚擡頭望天,一動不動。

“師傅,你是申冤走錯了地方嗎?”聶玫瑰好心提醒著。

聽到有人問話,那和尚身子只是稍微動了一動,卻沒有理會她。

真沒禮貌,聶玫瑰不樂意了:“這裏是開封府衙後院,你要找包大人申冤需要去前院大堂。”

等了片刻,和尚仍是沒有理會她。她怒了:“我說你這位師傅怎麽回事,一點禮貌也沒有,難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把你的口眼耳鼻都空掉了嗎?”

那和尚一聽,猛的轉過身子怒目瞪視著她。

怎麽,難道你眼睛大?聶玫瑰不甘示弱也仰頭回瞪。

兩人不聲不響的互瞪了有好幾分鐘,聶玫瑰眼睛發酸,而他卻連眼都不眨一下。“算你狠!”聶玫瑰拉著林黛羽就走,準備找來張龍趙虎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奇怪家夥趕出去。

一拉之下卻沒有拉動林黛羽,她扭頭一看,只見林黛羽正一臉花癡狀的盯著那和尚,看樣子連腿都邁不動了。

“林妹妹,你怎麽回事!”

“姐姐,他好俊,比紅衣俊哥哥還要俊。”一聽這話,聶玫瑰氣不打一處來,這隊友太不給力,沒見到自已吃癟了嗎?沒說幫忙還臨陣倒戈讚起人家相貌了。不過話說回來和尚能有多俊的?好奇心一起,她又走回來也上上下下認真打量起那個和尚來。

看見她們兩個一人花癡不已的對著自已看的發呆,一人象是要透過衣服把自己裏裏外外看個通透的審視,和尚面上罩了一層寒霜:“滾開!”

你敢罵人?聶玫瑰一下子把剛才看在眼裏還算養眼的緩和氣氛拋在了腦後:“你到底是什麽人?敢在這裏撒野。我看你言行舉止根本不象是個出家人,長的桃花臉桃花眼桃花嘴的,莫非是個花和尚!”這話一說完,她幾乎又要為自已喝彩了。這個和尚能在這裏出現,還這麽高冷狂妄,絕對是和開封府有關系的。不過是與不是,先給你潑個屎盆子,淹不死你也惡心死你!

果然,話一說完,那和尚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擡手就向她面門而來,他出手很快,聶玫瑰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靈禪子。”遠遠傳來一聲輕喚,那和尚動作頓時停止,臉上浮現一絲懊惱。聶玫瑰擡眼瞧著,一根纖長的手指只差一毫就要戳在了自已的額頭上。她嚇了一跳,忙退後幾步:“怎麽,你還敢在開封府裏行兇嗎?”

“若不是師傅呼喚,我必讓你吃個教訓!”那位靈禪子和尚輕蔑的掃過二人拂袖而去。

倒底是什麽人,怎麽這麽猖狂?聶玫瑰見他所去是包拯書房方向,或許是包大人的客人也說不定,總不能隨便給包大人找麻煩,她暫時收了鬥氣的心。

“聶姑娘,包大人請你再去書房一趟,有貴客想見一見你。”張龍過來請她。

“有人想見我?”聶玫瑰有些奇怪,自已在這異世界哪有什麽熟人,還貴客。“是什麽人?男的?女的?”

張龍明顯比王朝馬漢穩重的多,見她發問,也只是笑著搖搖頭並不多說。

眼見問不出什麽小道消息,她只好對張龍說道:“那請張大哥你先將我妹妹帶去房間休息,我這就去見包大人。”

來到書房門口,心中對那位貴客來歷猜測不透,她有些遲遲不敢進屋。

“阿彌陀佛,門外可是聶姑娘。”

“嗯?貴客竟然也是個和尚!”她腦子裏閃過剛才那位高帥冷來,莫非是他在和包大人告我狀?算了,進去再說!進到房中,看見書房內除去包拯與公孫策,還有兩個和尚,一個是剛才的靈禪子,另外是一個眉須皆白的老和尚。靈禪子見是她進來,面色一沈將臉扭向一邊,而那位老和尚正對著自已微微點頭溫和的笑著。

“聶姑娘,這位是大相國寺主持了因大師。”公孫策為她介紹著。

玫瑰見包拯與公孫策也只伴在他左右,看起來對他極為尊重的樣子,不敢大意,忙低首躬身道:“大師,您好。”

那了因大師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下,花白的長眉微微一皺道:“聶姑娘似乎體內有陰氣聚集不散,若不能盡快驅除,只怕對身體有大危害。”說著擡手撫上了她的頭頂,說也奇怪,一剎那間,聶玫瑰感覺全身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從自已體內散開。怎麽回事?她心裏驚異不已,卻沒敢有所動作。

不多會兒,了因大師撤回手掌道:“那日公孫先生來寺中說起聶姑娘之事,老衲本以為將姑娘只是偶然被沖煞而已,將貼身之物加持後佩戴則可保無憂,誰知今日一見。。。。。”他沈吟了一下,又道:“靈禪子,將你的法珠先給聶姑娘一用吧。”

“為什麽師傅,你不但給她渡佛光,還要將我的法珠也給了她。”靈禪子不願意了。

“癡兒!想必你已看出聶姑娘乃玄陰之體,不時會招惹陰氣纏身,稍不留意便會危及性命。我佛慈悲,為何不能救她一救?”

“大師,什麽是玄陰之體?為什麽說以後還不時會招惹陰氣纏身?”一想到還被游魂野鬼纏上,聶玫瑰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玄陰體是指你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是比平常人容易招惹煞氣。不過你不要怕,你的玉佩仍由靈禪子為你養著,三個月後便能為你護身了。這三個月,你將靈禪子的法珠隨身攜帶,一切魑魅魍魎都會遠遠避開你。”

“是嗎是嗎?多謝大師。”聶玫瑰激動了:法珠在手,安全無尤!

靈禪子雖然滿臉的不願意,但仍從貼住心口處拿出一顆黝黑的珠子,望也不望的遞給她,兩人分明只隔一步遠,但聶玫瑰也不上前,只是伸出手,兩人就此僵持著。最後還是公孫策上前將珠子接過遞給了聶玫瑰,二人又各瞪了對方幾眼這才作罷。稍後了因大師便起身告辭,臨走時又囑咐她一定要把法珠隨身攜帶,還送她幾個字“逢金必遠離”。

這幾個字讓聶玫瑰糾結不已,漫無目的在街上瞎逛著, “遇金必遠離,什麽意思啊。”聶玫瑰被這句話攪的不得安生。這手上才得了一些金子,大師就給了這句話,莫非是說這錢我不該拿?她心裏嘀咕著,又不是不義之財,為什麽呀!!嘆了口氣,她靠在一堵墻上拿出一片金葉子不舍的看著。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嚇的她一哆嗦,金葉子劃破掌心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裏面怎麽了,難道是有人出了危險嗎?她忙用衣袖按著傷口偱聲找到一扇小門,虛掩著,她呼叫了幾聲沒人應答,救人心切的她便不再等待,推門便走了進去。

這所院落很大,看起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內院,自已原來是從後門進入的。而那聲叫喊只出了一聲便再無動靜,也許是哪個家人摔倒也說不定,她搖了搖頭,自已私自進入人家府裏,被人撞見說成小偷也沒法辯解,還是快出去吧。想到這兒,她快速轉身離開,卻沒有找到來時的路,七扭八拐又闖到一座花園中。

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任何丫鬟仆傭,對一個大宅來說也挺奇怪的。花園裏秋棠紅,菊花黃,粉白的薔薇架搭的足有半人高,一簇一團花香撲面惹的蝶舞蜂逐,聶玫瑰有些忘形,左采右摘,好不愜意。

轉過一面薔薇架,猛然發現前方有幾人圍坐在那裏,嚇得她立刻閃身躲在花架後面。半響,並沒有聽到有人呼喝著要抓她,才又小心翼翼探出身看去:那裏有四個女子,身上穿戴極盡奢華,靠坐在金絲絨軟墊鋪裝的軟椅上,好象在享受著日光浴。時值中秋,天氣只是稍涼,正午的太陽還是挺毒辣的,那四名女子身上穿的已是冬裝襖裘,手中抄的還有絲緞子做暖手焐子。哎,有錢人真是!她搖頭鄙視。不過,再仔細看去,那幾名女子面色似乎呈現出病態的慘白,唇色也一樣發白,都不曾言語,閉目養神一動不動,好在是光天化日,若是在晚上看來,就象是僵屍一般讓人心生恐懼。

☆、聶玫瑰的戀父情結

該走了,聶玫瑰悄悄轉身就要離開,忽又聽到那邊有人走來。“夫人,午膳已經備好,讓為夫抱你去用膳吧。”嗯?是誰?她再次看去,只見有四位錦衣男人正俯身對著那幾位女子溫言細語,而那幾名女子也睜開了眼睛,盯著自已的夫婿露出滿足的笑容。

就聶玫瑰看來,這家人處處透著怪異,若說這四位女子是姐妹吧,雖說年紀上還說的過去,但那相貌卻一點也沒有相象之處。除去兩個還算是清秀外,另兩位一個毛發焦黃,滿臉雀斑,另一個齙牙歪嘴。。。。總之哪哪不象大家閨秀。而那幾位夫婿,卻是個個唇紅齒白,相貌出眾,言行舉止就象是統一訓練過一樣,還有那溫柔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假,聶玫瑰甚至看到他們在一轉臉眼中透出冷冷的厭棄。

看到他們走遠,聶玫瑰顧不得多想,也匆匆找到後門離開了,只是那手掌流出的血,竟也染紅了一簇薔薇花。她走後不久,一陣翅膀撲棱聲傳來,一只通身雪白的不知是什麽品種的的鳥兒飛來停在花架上,伸嘴將那染血的薔薇花瓣一一啄入口中吞食,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那雪白的鳥兒,竟慢慢變成了血紅色,只見它引頸長鳴一聲向來時方向飛去。而聶玫瑰在經過這所府邸大門時也不曾發現,那上面赫然掛著“金府”二字。

“快閃開,快閃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來到開封府衙門前快速躍下一人,取下身後背著的竹筒拿出一款書信遞給門口的衙役:“我是長昭縣信使,有重要案件請包大人明示。”衙役見他滿臉倦色,全身灰撲撲的滿是塵土,看來是日夜兼程趕路所致,不敢怠慢,邊忙把他領去見了包拯。

包拯看過卷宗,再聽信使一番述說,面色凝重起來。原來這長昭縣縣令乃是包拯學生安雲生,此人也是一任清官,治下有方,百姓安貧樂道,少有案件發生。但卻在幾月前竟然連續有少女失蹤案件,雖然盡全力追查,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鬧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不少有女兒的家庭更是連夜遷離,不得已,安雲生這才差信使來向恩師求救。

包拯捋了捋長髯,對公孫策道:“公孫先生,你去準備一下,本府要親自去上一趟長昭。”公孫策對安雲生此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為人正直,為官清廉,頗有乃師風範,人稱長昭小青天,看來此次案件的確有些棘手,安雲生才向包拯遞信求援。公孫策點頭應下,出去打點行裝了。

聶玫瑰回到府中,聽說了包拯等人要去長昭縣辦案的消息,本來與她無關,就沒怎麽在意。回到房中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看到林妹妹與小雪真是一見如故,正打的火熱,兩人從坊間八卦講到宮廷秘聞,從宮廷秘聞又跳到天神地鬼,聽的聶玫瑰是心煩意亂。

她拿出那顆法珠看翻來覆去的看著,黑呼呼的,越看越普通,扔在地上只怕被人認為是地上的泥丸。到底是不是真能保自已遠離那些鬼魅?她心裏真不太相信,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了,八月十五!初一十五都是包大人夜審的日子,包大人不在府中,那些冤鬼投訴無門可不是會找上自已?她猛的從座上跳起,胡亂從櫃中拿出幾件換洗衣物,和林妹妹解釋說自已要隨包大人一起去查案,一路上生活艱苦缺吃少喝。。。。。林妹妹一聽,果斷表示自已在府中等著她回來就是,就不去給大家添麻煩了。聶玫瑰沒想到如此簡單就搞定了纏人的林妹妹,連忙趕著去追包拯他們去了。

直到出了城門,才追上了包拯一行人。看到趴在馬車上氣喘籲籲的聶玫瑰,包拯與公孫策不由好笑。“此次出行乃是為查案,聶姑娘跟隨多有不便,我看還是在府中待著就好。”公孫策道。

“呼,呼。”聶玫瑰努力平覆著呼吸:“對,對不起了包大人,馬上就要到十五了,我實在不敢留在府裏,還是跟著你們安全些。”

“姑娘不是有法珠在身?”

“那個靈禪子和我不對付,誰知道他的法珠是不是認主?只怕到我這會失靈,以防萬一還是跟著太陽走吧。”她嘴上說著話,眼睛盯著前方馬上的展昭說道。

“太陽?”包拯楞了一楞,公孫策向車外努了努嘴,他順著看去,這才恍然大悟,兩人笑而不語算是同意了她的跟隨。

到長昭的路程不遠,一日光景而已。只是天有不測風雲,臨近縣界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泥石流從山上沖下阻斷了唯一通向長昭的路,包拯他們不得已滯留在鎮上過夜。

一大清早,鎮上響起了震天的銅鑼聲,這是出現什麽重大事件時召集大夥的信號。展昭先去了打探,不久回來,面上、有幾分凝重。包拯問過才知道,山上竟隨泥石流沖下好幾具屍骨來,看衣著殘留仿佛都是女子。包拯想到長昭女子失蹤的案子,便隨後去了現場勘察。

大約有六七具屍骨,有些已腐爛無法辨出年齡樣貌,但有一二具象是掩埋不久,仍未腐爛。正因為這兩具屍身,讓眾人心生驚懼:屍身幹癟,卻不是被風化所致,倒象是全身血液被抽空一般。其中一個頸間有兩排深深的咬痕,將頸部動脈血管生生咬斷,那血!莫不是被什麽東西吸幹?!!!再看另一個,雖然也是一具幹屍,但是她頸部無傷,卻在兩支手腕血管處發現了多處割傷,這個女人,難道是被誰多次放血而亡?在場眾人無不感到此事詭異之極。

流言四起,都說道此地出現了傳說中的吸血僵屍,百姓惶恐不安。包拯令公孫策立刻驗屍後先將屍骨就地掩埋,再發出告示稱官府查案,事情未明了之前誰敢妄傳流言,杖刑拘禁。。。。小民怕官,告示一出,此事立刻先平覆了下來。

道路清理完畢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長昭縣。城門口,看上去早有人在等待,幾個衙役和一頂小轎。看到包拯到來,衙役從轎中扶出一個人向包拯迎上來。包拯面色有些不虞,這安雲生怎的如此擺架子!

直到他緩緩走近,眾人才發現有異:安雲生走路腳步虛浮,全靠兩邊攙扶力量行走,看他面色也極為不好,象是久在病中一般。來到包拯面前,他推開攙扶住自已的兩名衙役,強撐著要給包拯行禮。包拯連忙上前扶住,口中發問:“雲生,你,你怎麽病的如此嚴重!”安雲生苦笑:“都是學生身子弱,不打緊的,恩師大老遠來,學生感恩不盡。”

“哇,好帥的大叔。。。。。。”站在公孫策的身後,聶玫瑰忙著擦拭著不自主流出的口水。原來這個安雲生竟是一個極俊美的中年美大叔,他看上去大約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修長清瘦,雖然有些虛弱但卻仍舊是挺拔的支撐,就好似一枝翠竹,單薄卻又堅韌不拔。

感覺到聶玫瑰的註視,安雲生將目光投向她,微怔了一下再報以淺笑便又轉臉對包拯道:“恩師,你車馬勞頓,不如先回到縣衙府中再慢慢細說。”包拯見他這一會兒時間,面色又委頓不少,額頭滲出汗水,心中不由憐惜:“雲生,與本府同乘,一路上也好與我說說這裏的情況。”

馬車上本來坐有包拯,公孫策和聶玫瑰,現在多加一個安雲生自然會比較擁擠。展昭早就看到聶玫瑰癡迷的盯著安雲生不放,心生不爽,哪有女子這麽明目張膽的盯著一個男人瞧個不停的?太不知所謂!

他打馬上前,叫住聶玫瑰:“聶姑娘,馬車空間小,包大人三人乘坐,你不如隨我們騎馬便是了。”聶玫瑰哪裏肯?這正是和中年美大叔近距離接觸的最好時機,哪能放過。她擺擺手道:“我又不胖,可以貼著車廂一角,不占位置的。”展昭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扣住她的肩膀順手一帶將她放在身前:“包大人他們有公事詳談,你在裏面多有不便,還是與我們一起!”說無他雙腿輕夾馬腹,那馬兒便率先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聶玫瑰哀怨了一會兒又活了過來,總是要到安雲生府上去不是?來日方長呀!“餵。”她向後撞了一下身子。

“何事。”

“你說這位安大人結婚了沒有?”

“。。。。。”

“就是成親了沒有?”

“不知!” 展昭悶聲回她。

沒理會展昭的情緒,她開始策劃往後的追求計劃:這安大人看樣子是生了病,人家不是說生病的人最脆弱嗎?大不了我每天給他熬熬粥,再熬熬粥(你也就只會熬粥了吧。)“聶姑娘,這個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你,你嫁給我吧。”說不定他一感動,就。。。。。“嘿嘿。。”她不由得意的笑出了聲。

展昭見她神游天外不知是在想些什麽,最後還傻笑起來,略一思忖就明白她的心事,便冷冷的給她潑涼水道:“安大人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爹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那有什麽,我就喜歡年紀大的,正好符合我戀父情結。”

展昭頭一回聽到有戀父情結這一說,但從字面上來講倒也不難理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蔓延,不想再與她多說,展昭淡淡回她:“隨你。”便再不開言。

☆、咒術

常在影視劇中聽到:三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聶玫瑰認為這個安雲生就算是包拯的學生,也有著清廉的名聲,但為官在外的能有幾人真正做到清如水,明如鏡的?再怎麽著也是比開封府衙富裕吧,好歹能吃上幾口肉也算。

等站在縣衙門外的那一刻,她瞬間淚奔:這尼瑪是土地廟吧!這幾間低矮的青磚房圍成的四合院是怎麽回事?縣衙匾額是一塊木板隨意釘上去的,字倒是不錯,蒼勁有力。門口站的兩名衙役,有五六十了吧,手中的堂威棍都快拿不動了,聶玫瑰真想上去勸勸他們:大爺,一把年紀了,捉賊只怕閃了腰,喊堂威只怕岔了氣,還是快回去抱孫子吧!

進了“大門”,一個小巧的公堂出現在眼前,堂上擺著木桌木椅,桌上有驚堂木與令箭筒,堂下左右各放一張木椅,安雲生忙著將包拯迎上座,再加上公孫策展昭和四大門柱,小小的公堂頓時顯的擁擠不堪。這樣一來可苦了後面的儀仗,這一趟來人不算多也有十幾個,包大人都進了公堂了他們卻還排在外在面連縣衙門也沒踏入,原因是長昭縣衙太小,他們只能一個個站在外面幹瞪眼。

聶玫瑰有些內急,不好問過別人,只好自已往後院找去。後院面積挺大,卻也只有平房五六間,看樣子院中本該有些花草的地方都被平了種上些青菜,綠油油的長勢倒是挺好。“廁所到底在哪裏?”她急的到處張望,不留神看到一間房中竟有煙霧飄出。

失火了?她連忙上前推開虛掩的門,一股子濃重的供香味撲面而來,房間裏香煙裊繞,擺放著供案供果,看樣子是間佛堂。

“咦?”正要退出房間,突然間供案上擺放的一樣東西引起了她的興趣。上前一看,原來是一個布娃娃,做工非常精細,樣子栩栩如生,只是身上被人紮了七根銀針,分別在頭頂,眉間,心口,四肢,看上去有些詭異。等等,這個娃娃有些眼熟?象。。。安雲生!安大人!莫非有人用異術在詛咒安雲生?聯想到安雲生的虛弱病體,她伸手就要拔去娃娃身上的銀針。

一陣風旋過,聶玫瑰只覺得手中一空,那娃娃已被人搶走,眼前卻沒有任何人存在。

“什麽人!”她顫聲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才是。”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聶玫瑰猛然回身,果然見到一名女子站在那裏,她把布娃娃拿在手中,正仔細檢查上面的銀針是否掉落。看到七根銀針仍在,她好象松了口氣,又重新將娃娃放在了供桌前,對著供奉的菩薩口中念念有詞。

看見對方也是一個女子,聶玫瑰膽大不少,她質問道:“你倒底是什麽人,竟然在縣衙內詛咒安大人,難道就不怕我叫人來嗎?”

聽到聶玫瑰如此說,那女人停止了口中的喃念,她回過身走到聶玫瑰面前上下打量著她。聶玫瑰也趁著機會觀察起對方來:她大約有二十來歲的樣子,柳眉鳳目,嘴唇略厚,紅艷欲滴。一身淡紫色長裙,上面潤染了朵朵牡丹花,領口開的很低,雪白的胸部高聳,刺的聶玫瑰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總之說來,這個女人很美麗,甚至給人一種妖媚入骨的感覺。

“你必須離開這裏。”突然 ,她開口說話。

“可笑,是你在這裏躲著害人,被人識破不趕著逃命反而威脅起我來了。”聶玫瑰嘴上雖然不服軟心裏卻也在暗暗盤算:從剛才奪去布娃娃那一下來看她是有功夫的,那與她直接沖突是幾乎沒有勝算,要怎樣才能脫身呢?

“呵呵。。。”那女子輕笑一聲,又從供桌上拿起布娃娃,放在自已胸口處輕柔的撫摸著:“你又怎會知道我是在害他?”聶玫瑰見她看著那布娃娃時眉眼溫柔,似有無限的愛意流露,不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娃娃原身是安大人吧,你若不是在這裏設案詛咒他,難不成是請菩薩保估他?”

那女子面色一冷:“你話太多了,這裏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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