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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 61 已替換更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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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體會。

為什麽獨獨鬼屋現在不開放?

他們迅速下車,把這個猜想告訴了林嘯波。

林嘯波立刻召集剩餘的刑`警,出發去鬼屋圍捕,並聯系景區的工作人員,把附近的游客都驅散。

寧澄看著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與游樂園的工作人員溝通,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之前擔心她的存在,會給他帶來幹擾,現在看來,他調整得很好。

陸尨同樣和最初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傲的時候傲,怒的時候怒,偶爾也會有難得一見的溫和。

在這樣事關生死的工作面前,他們必須這樣。

整個游樂園,鋪的面積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白雲島。他們從入口處,到鬼屋,要坐景區內的車,過隧道,要走很長一段路。

林嘯波帶人在前面開路,後面也有刑警跟著,寧澄和陸尨被他們保護在中間,一步步接近目的地。

Chapter 75已替換更新

幽暗的石屋內。

白色鐵板床`上,躺著一個像死屍一樣的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旁邊一個身形高大,神色陰冷的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沒有看一眼旁邊的女人,直接走到堆放工具的臺前,抽出一把刀,用手試了試刀刃。

“我會選一把快一點的刀,算是對你的犒賞。”他像是自言自語。

“……”沒有人回答。

韓伊琳已經麻木,麻木的不只是被淩虐過的身體,精神同樣已經麻木。

這一刻,她跟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心裏很不甘,如果她現在手腳能動,她一定會拿刀殺了這個禽獸,再自我了結。

韓伊琳想到“死”字,腦海裏瞬間閃過兩張熟悉的臉,兩種不同的笑容。

女人的笑,像秋日燦爛的陽光,讓她沈溺;男人的臉,卻像血色殘陽,毫無生命力,她一直很討厭的笑容,這一刻,她卻記得那麽清楚。

從前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太冷,她用她的冷,來回應這個世界的冷,給自己套上一層保護膜。

後來,這層保護膜不知為何,被戳破了,始終有一個女人,笑著對她說話,逗她開心,陪她去吃路邊攤。

再後來,又有一個男人,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眼前。她原本沒打算搭理,後來知道他是宋家的人,她開始想報覆。

最終卻變成了現在的結果。

她心裏有一塊地方很難受,像是被鈍刀在割,被絞索在絞。

韓伊琳靜思之際,眼前突然一亮,遮在她臉上的頭發,被撥開。

她怒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宋清北,仿佛要記住,這個人長什麽樣,就算到了十八層地獄,她也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這樣的人,一定會下地獄的!

韓伊琳沒有看他手中的刀,她一點都不怕,刀子落下來,她會不會疼,會不會死。她始終盯著他,比他手中的刀更冰冷銳利的,是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像是透著一股冷氣,往上蒸騰,宋清北撞上她這樣的眼神,脊背發冷,拿刀的手下意識地舉起,要砍下去。只要他砍下去,她就不會像一個女鬼一樣,這麽死盯著他。

宋清北當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他只相信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財富,地位,呼風喚雨的快感。所有這一切,都屬於他,憑什麽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就要毀掉這一切?

誰要毀掉他,誰就該死!

宋清北揮刀要砍下去,眼前突然閃現一個白色身影,鋪在了韓伊琳身上。

韓伊琳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熟悉的臉,刀幾乎在同時落在了他背上,他倒抽一口冷氣,眉宇皺了一下,抓著她肩膀的上,突然用力,幾乎掐入她的肉裏面。

片刻之後,宋清南睜開眼睛,給了她一個一慣邪魅的笑,很快又收斂笑容,轉身,大罵,“宋清北你這只豬!我今天一定剁了你!”

這一刻,宋清南既高興,又悲傷。高興的是,她在最危險的時刻,想到了她,他也在最危機的關頭趕到了;悲傷的是,他好像已經來晚。

他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宋清北身上,一邊罵,一邊抓住宋清北拿刀的手,推著他迅速往後退。擡腿往宋清北身上踹。

韓伊琳看著他的背,紅色的血,瞬間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是豬,你豬狗不如!”宋清北也開始反辱相譏。

他們這兩個外人眼中的親兄弟,從小到大,沒有一天和睦過,他們都很清楚,他們其實沒有血緣關系,只不過都姓宋。

這二十多年,他們每天都在想著,怎麽除掉對方,霸占宋家的一切。

現在,誰輸誰贏,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宋清北手中的刀被宋清南踢到了一邊,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他們身高差不多,但顯然,宋清北練過拳腳功夫,也比宋清南壯實一些,宋清南被他拳□□加一番打下來,身上已經掛彩,嘴角滲著血絲。但每次被打趴下去,看一眼韓伊琳,很快就會爬起來,再撲上去。

韓伊琳看著宋清南被打得渾身是血,眼淚像洪水泛濫一樣飆個不停。

她仍然不敢相信,他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他沒死嗎?昨晚她明明看到宋清北把刀插`在了床`上。

她昨晚也是去殺他的啊!

韓伊琳想到這一點,胸口悶痛得厲害。

宋清南明顯已經力不從心,又倒在了地上,一次被宋清北長腿劈下來,耳邊傳來韓伊琳哽咽的聲音,“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會死的……”

宋清南聽到這個悲傷的聲音,楞住,擡頭看向韓伊琳,她同樣擡頭看著他。

她的眼神,同樣那麽淒惘,悲痛欲絕,仿佛他死了,她真的會難過。

她不是希望他死嗎?他死了,她會難過嗎?

宋清南失神了片刻,吃力地爬起來,他剛站穩,一股疾勁的拳風,突然沖過來。宋清北的拳,跟錘一樣,又重又冷,他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啊——”韓伊琳突然一聲尖叫,宋清北反手出拳,打在了宋清南唇上,鮮血四濺,宋清南整個人往後倒下去。

她的這一聲尖叫,把禍端再次引到她自己身上來。

宋清北晃了晃頭,十指交叉,緊握,骨骼發出咯吱咯吱清脆的響聲,似乎在預告,接下來,就輪到她了。

韓伊琳看著宋清北一步步走向她,仿佛掀起一陣冷風,冷風先他的人吹向她,把她整個人團團包圍住。

冷,很冷。

韓伊琳打了個寒戰。

她想要逃,可不管她怎麽掙紮,手腳都牢牢地被固定死,最後,她索性不動了,安靜地躺在冰冷的鐵板上,耳邊卻突然傳來宋清南的吼聲,“韓伊琳,你不能死,快走!”

韓伊琳循聲望去,宋清南雙手抱住了宋清北的雙腿,對著她大吼,他隨腳一踢,把一把刀提到了鐵板床底下。

宋清北雙腳突然動不了,蹲下來,手肘用力推下去,撞在宋清南的脊背上,一下,兩下……宋清南抱著他雙腿的手臂,漸漸無力。

韓伊琳看看鐵板床`旁邊,近在眼前的刀,她卻怎麽也夠不著,再看向宋清南。

他卻在笑。

他們第一次在時光荏苒遇見,他就是這樣的笑,仿佛在跟她說,韓伊琳,我叫宋清南,很高興認識你。

事實上,這句話,是他笑了無數次,她冷眼回絕了無數次,他才有機會說出口。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隨著宋清北手肘一下一下落下來,漸漸消失。最後,他的嘴動了,動了三下,動得很慢。

我……愛……你。

沒有聲音,只有嘴型。

韓伊琳胸口被什麽死死地堵住,喘不了氣,她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來。

“去死吧,野種!”宋清北突然大吼一聲,最後一肘落下去,宋清南抱著他腿的雙臂,終於像被解開結的繩索,松弛下來。

宋清北的腳終於能動了,他擡腳踩在宋清南側躺在地面上的頭上,使勁地碾壓。

韓伊琳不停地哭喊著,讓他不要踩,放了宋清南,卻招致了宋清北更狠地腳力,恨不得一口氣踩死這個像蟑螂一樣的小雜種。

宋清南始終看著韓伊琳,眼睛漸漸合上。

“嘭!”

槍聲突然響起,宋清北踩在宋清南頭上的腳,突然蹦出血來,跪在了地上。

“警`察!”林嘯波雙手舉著槍,大步跑向宋清北,“把手舉起來!”

宋清北轉過頭來,環視四周一圈,臉上的表情僵住,似乎不敢相信,他們會找到這裏來,視線最後撞上了門口兩道銳利的眼神,最終,緩緩地把手舉起來,臉上卻是一抹鄙夷的笑。

陸尨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跪在地面上的男人,視線落在渾身是傷的宋清南身上,毫不留情地再次用刀刃般的目光剜向宋清北,“宋清北,你的心一定被狗吃了。”

寧澄在門口停頓片刻,便隨刑警跑向韓伊琳,近到床邊,她整個人楞住。

韓伊琳像死人一樣躺在鐵板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珠子仿佛都被凍結了,任旁人一一解開她的手腳。

寧澄感覺胸口猛然一陣刺痛,立刻脫下身上的風衣,蓋在她身上,扶著她坐起來。

韓伊琳呆坐了片刻,突然推開她,跳下床,大步跑向宋清南,遠遠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男人,她幾乎是直接撲了過去。

韓伊琳瞬間跌坐在宋清南旁邊的地板上,顫抖著雙手把他抱起來,低頭看著雙眼緊閉的男人,不停地搖頭,嘴裏重覆著,“不要,不要死,不要死……”

宋清南身上的血,轉眼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染紅了,他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一樣,垂落的雙臂,緩緩抱住了她的腰。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臉上,他終於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熱度,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他,沒有再像從前那樣,躲開他的直視。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麽深情款款地對視。

寧澄看到這一幕,腦海裏突然閃過她很熟悉的那個畫面,宋清南渾身是血,抱著韓伊琳,不停地說,“伊琳……不要死……我愛你……”

驚人的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她回過神來,跑過去,想要給宋清南止血,剛要蹲下去,陸尨拉住了她的手,“沒用。我們先出去。”

她也知道沒用,宋清南身上沒有被刀刺傷,都是徒手暴打所致,尤其頭部。看著宋清北被林嘯波帶走,她渾身冰冷。

房間內,最終只剩下了韓伊琳和宋清南兩個人。

宋清南沒有再開口說話,應該是已經無力說出口,但他臉上始終保持一慣的笑容。

韓伊琳看著他眼睛裏充滿期待的目光,似乎在等待她說出什麽話來。

她緊要著唇,拼命搖頭,不,她不能說,不能讓他知道,她昨晚想要殺了他。

她心臟疼痛難忍,仿佛已經被撕裂。

她應該說什麽?

我愛你?

可什麽是愛,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心很痛很痛。

最終,她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想用她的體溫,溫暖他,也許,她把她的體溫分給他,他就不會死。

韓伊琳感覺到他抱著她腰的手突然掉落下去,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消失。最終,沒有了一絲溫度。

他的眼睛,卻始終凝望著她。

韓伊琳看著他漆黑的瞳孔,胸口像突然裂開了一條縫,懷裏的男人,掉了進去,填滿了這條縫,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仰頭,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失聲叫出來。

“啊——”

Chapter 76已替換更新

天空略顯陰沈,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遠處的山,水霧籠罩,像蓋上了一層鉛灰色的棉絮,看著便讓人感覺到愈發寒冷。

寧澄站在陽臺上,身上裹著一條毛毯,一手緊緊地擰著胸前毛毯的兩端,一手拿著電話。她不時回頭往房間裏看一眼,確認韓伊琳還在床上睡著,才繼續聽電話。

“宋清北還沒有松口嗎?”她聲音有些嘶啞。

這個星期,她一直留在宋清南的山中別墅,照顧韓伊琳,幾乎沒怎麽休息。

從白雲島回來,韓伊琳只在醫院裏住了一晚,便要求回到這裏來。除了宋清南入葬的那一天她去了一趟墓園,其他時間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偶爾醒來就哭,哭累了又睡,反反覆覆。現在剛剛睡著。

“他抗不了多久。”電話裏,陸尨的聲音聽起來雖然疲憊,但仍富有穿透力,經過無線電的過濾,絲毫不減清醇質感。

他在電話裏大概講了這些天審問宋清北的情況。

一開始,宋清北不承認殺害宋清南,反過來指證韓伊琳是殺害宋清南的兇手,殺人動機,宋清南殺了她母親尤小憐,她伺機報仇。

至於其他罪狀,誘導無知消費者,操控媒體輿論,惡性競爭,攻擊正虹百貨,殺害尤小憐,威脅尤獻平嫁禍宋清南,等等,幾乎每一條,他都能找到反擊的理由。

宋氏集團財大氣粗,請了龐大的律師團為他辯護,刑`警`隊、法`院、檢`察`院一度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寧澄也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什麽叫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麽叫是非不分,黑白顛倒。這些詞應該都是為宋清北這樣一個變態偽君子量身定造的。

情勢被扭轉,是韓伊琳手中戒指裏面的微型攝像頭拍下的宋清北猥褻她的視頻,整個過程,宋清北喪心病狂得令人發指。

宋清北大概認為,韓伊琳是那種膽小怕事的女人,更不知道她手上的戒指還有攝像的功能。他肯定以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她一定不敢公之於眾。卻沒有想到,韓伊琳完全不在意名聲這回事,公開了所有的一切。

寧澄聽完陸尨長長的解釋,立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其他更多確切的證據,宋清北最終是不是只會落一個強奸罪?這不是太便宜他了?!”

“確切的證據一定會有,他必須死。說服尤獻平和曾萍出面作人證還需要一點時間。”陸尨此刻正坐在警局審訊室外面的房間內,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審訊室內,林嘯波繼續審問宋清北。

宋清北身旁身後坐著四個人,都是國內知名的大律師。

陸尨的聲音依然篤定有力,但寧澄更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疲憊,這一個星期,他們同樣連軸轉,和宋清北一派打擂臺。

陸尨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韓伊琳現在情況怎麽樣?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宋清北和宋清南之間的事情?宋清北那天去山中別墅,我懷疑不是特意去綁架韓伊琳,他肯定還有其他目的。他們那些人是不是還守在別墅附近?”

寧澄遠遠地看見別墅周圍的樹林又在窸窸窣窣地動,點頭,“那些人確實一直沒離開,不過不敢靠近,林隊長安排了楊智等人全副武裝,守著別墅。宋清北做的這麽明顯,是不是這棟別墅裏面真的有什麽秘密……”

“我,知道,秘密在哪。”身後突然傳來韓伊琳虛弱的聲音,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

寧澄迅速回頭,韓伊琳只穿著薄薄的睡衣,身體單薄如紙,瘦削的臉,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只有那雙眼睛,眼神筆直得仿佛要穿透彌漫在潮濕空氣中的水霧。

寧澄匆匆掛了電話,把身上的薄毯披在韓伊琳身上,推著她進屋,“你怎麽起來了?先進去。”

她把韓伊琳推入房間,推回到床前,安頓她重新躺下來,“我熬了白粥,現在應該好了,你要是睡不著,就先吃點粥好不好?”

寧澄轉身欲走,手被韓伊琳緊緊抓住,“寧澄,我錯了,我沒有聽你的話。為什麽你不阻止我?如果我沒有靠近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韓伊琳聲音顫抖,眼淚又像開閘的洪水,瞬間布滿了整張蒼白素凈的臉。

寧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不管她說什麽,在殘酷的死亡面前,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一直害怕韓伊琳會因為和宋清南在一起而死,當時預見的情形就是這樣,但最終,死的卻是宋清南。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不是她預見的死亡,最後都會發生,能戰勝死亡的,唯有奮不顧身的愛?

宋清南用自己的死救了韓伊琳;在倫敦,林嘯波冒死為她擋槍,救了她和喬紫珊;畫眉救了劉小童,自己卻死無全屍。

可是,劉小童最終還是出了意外。韓伊琳呢?陸尨呢?那個死亡瀑布,應該怎麽去扭轉?

寧澄每次想到這些,就心煩意亂。她即刻驅散這些紛繁的思緒,抽了兩抽紙巾,在床沿坐下來,把她臉上的眼淚擦掉。

“伊琳,我們現在不能這麽想。他也一定不希望你再這樣胡思亂想,去想那些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一直痛苦下去。我相信,他做這一切,一定是心甘情願的,甚至,他會覺得幸福。因為有你,他才感受到真正的愛情。”

韓伊琳拉住她的手,把她手中的紙巾拿過來,自己把眼淚抹掉,“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本來是要去殺他的。寧澄,我寧願當時死的人是我。既然沒死,我一定要親手把宋清北那個惡魔送進監獄,要把宋氏集團改性韓!”

寧澄嚇了一跳,威懾呢嗎姓韓?

韓伊琳抹掉眼淚,吃力地坐起來,寧澄要阻止,她卻一定要坐起來,寧澄只能拿枕頭放在她背後墊上。

“你別誤會,不是姓我這個韓,我當時只是隨便改的,心寒的人,姓韓很合適。”韓伊琳抓著被子,看著窗外,“他跟我說過,這棟別墅一直很隱秘,是他父親宋崢嶸送給他母親韓思晴的。他母親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這個地方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宋清北一定是跟蹤我才找到這裏。”

韓伊琳詳細講述了宋氏集團一些不為外人知道的□□。

原來宋氏集團最開始不姓宋,而姓韓。韓家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韓渺雲和韓思晴,宋崢嶸是韓家的上門女婿,一開始娶的是韓家的長女韓渺雲。

在外人眼中,宋崢嶸與韓渺雲夫婦倆伉儷情深,內情卻是,韓渺雲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事實證明,宋崢嶸娶韓渺雲真正的意圖,只是為了韓家的龐大產業,最終也如願把韓氏集團變成了現在的宋氏集團。

與韓渺雲相反,宋清南的母親韓思晴,性格溫婉,屬於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年輕時曾在娛樂圈紅極一時,最後卻被曝出未婚生子的醜聞,形象一落千丈,很快退出了娛樂圈。

為了遮醜,在韓家老爺子的安排下,宋清南生下來便成了宋崢嶸和韓渺雲名義上的兒子。而現在看來,外人眼中宋清北是宋崢嶸和韓渺雲的長子,實際上卻是宋崢嶸和尤小憐的兒子。

難怪宋清北和宋清南關系一直惡劣,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宋崢嶸和韓渺雲死後,韓思晴和宋清南母子倆一直想把宋氏集團重新改回韓姓,無奈根本鬥不過心思狠毒、手段狡詐的宋清北,最終雙雙斃命。

“他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一直當他是在編故事騙我,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韓伊琳講到這裏,又已經泣不成聲。

韓伊琳,我們像不像兩只小蝌蚪?小蝌蚪會變成青蛙,我就是你的青蛙王子。

她腦海裏突然響起宋清南的聲音,他一慣邪魅不羈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她忽然明白了,原來宋清南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和尤小憐的關系。他知道,宋清北肯定也知道。

宋清北這麽狠毒的人,一定擔心她有朝一日會捅出尤小憐的事情,想方設法要除掉她。可她一直相安無事,是因為宋清南陰魂不散地守在她身邊,在保護她。

她卻從始至終,想的是怎麽殺掉他!

“伊琳,不要再想了,躺下休息!”寧澄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雙手用力地擰著被單,指關節泛白,擔心她又會暈過去。

韓伊琳拼命搖頭,“不,我不睡。我要進入宋氏集團,一定要親手把宋清北從神壇上拽下來!”她突然看向寧澄,“他跟我說過,宋氏集團內部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掌握了這個把柄,一定可以扳倒宋清北。他沒有做完的事情,我來做!”

寧澄大驚,“你瘋了!宋清北現在就等著你羊入虎口,你怎麽能自己送上門去?經偵科的人已經開始查宋氏集團,尋找犯罪證據,這是警`察做的事情,不是你去送死。”

韓伊琳態度堅決,寧澄的阻止,根本無濟於事。

她做出了一系列讓所有人咋舌的舉動,對外宣布和宋清南結婚,以宋清南妻子的名義,接管正虹百貨,入主宋氏集團董事局。

僅僅三天的時間,事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寧澄還是從報紙上得知這些消息。

三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入房間內,春寒帶著一絲料峭,從沒有閉合的窗縫裏吹進來。

寧澄坐在沙發上,反覆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配圖是韓伊琳穿著婚紗,捧著一枚戒指的照片。她左手無名指上同樣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她在牧師見證下和宋清南結婚,代表宋清南參加婚禮的,是一枚戒指。

原來我們花了那麽長時間相遇相知,最後只是為了分離。

這是配文的標題。

底下的文字同樣很憂傷,表達的主題,他們來不及相愛,更無可能有機會相守,韓伊琳卻仍然要繼續堅守他們的愛情。

世界上可有任何事物,比這樣一個人的堅守更憂傷?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

寧澄讀完文字,倏地感覺到一種裹著寒意的暖。

背後突然貼上男人寬厚溫暖的身軀,眼前隨之多了一個紅色絨布小盒子。

陸尨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修長白皙的手,打開盒子,一道璀璨的光,從盒子中迸發出來,折射進她的眼睛。

寧澄伸手一擋,“這是什麽?”她大腦反應的速度明顯不及視線抵達盒中物品的速度。

陸尨沒有說話,隨手覆在她的臉上,把她的頭掰過來,面對他,他微微低頭,瞬間含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

Chapter 77已替換更新

陽光和煦,明媚,照著沙發上熱烈擁吻的男女。

男人手中的戒指,耀眼奪目,隨著他的手不時晃動,金光仿佛被劈成一縷一縷,形成流動的河。

陸尨一邊吻她,一邊把戒指拿出來,盒子隨手一扔,輕而易舉地把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無名指上。

寧澄聽到盒子掉落的聲音,緊閉的眼睛,長睫毛上下扇動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手指上饒了一圈金屬的質感,有點冰涼,帶著一絲熱度。

他的吻,越來越兇猛,霸道,明顯有些懲罰她的味道,偶爾還會直接咬她,每咬一次,仿佛就在重覆一次,誰讓你這麽久不會來?!

她陪伴韓伊琳期間,他幾乎每次電話中都會隨口問一句,什麽時候回來?她都說快了,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回來。

可他咬完以後,又會很溫柔地廝磨一番,像是另外一個聲音,戒指你都戴上了,所以你必須嫁給我。

嗯,這果然是屬於他的求婚方式,直接,傲慢,用行動代替一切語言。

寧澄心喜,卻漸漸感覺到嘴唇吃痛,柳眉微蹙了一下,趁他變化頭的方向,與她的唇短暫離開的間隙,她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要跟我求婚?”

陸尨“嗯”了一聲,用兩個修長的手指夾住她戴著戒指的右手無名指上下晃了晃,又放開。他的意思應該是,都已經戴上了,還啰嗦什麽?

寧澄指望他說點什麽動聽的話來,沒有。當然,他想說什麽,她都知道,笑了笑,張開五指,翻來覆去地看著戒指,很漂亮,大小跟她的手指完全契合。

她還在欣賞戒指,身體突然騰空,他已經起身,把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向臥室。

寧澄轉頭看向他的眼睛,眼神詢問,這樣就求婚了?

陸尨無視她的問題,進入臥室,用腳把門踢上,三步並作兩步,把她放在床`上,欺身壓上來。

“陸尨……現在是白天!”寧澄看著他的眼神,迷離得仿佛蒙上了一層氤氳。

“我想你,不分白天黑夜。”

“……”寧澄看著窗外那麽燦爛的陽光,有些難以接受,這怎麽做啊?

陸尨一邊吻她,一邊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隨著“嘀”的一聲響,落地窗的窗簾慢慢聚攏,最終閉合。

房間裏的光線,悉數被攔在了室外。只是,房間裏仍然能感覺到陽光的味道。

這樣,她勉強能接受。

男人卻已經迫不及待,把遙控器往地上一扔,隨手拉著她坐起來。

兩個人唇舌糾纏了片刻,身上的溫度迅速升高,他一邊吻她,一邊解開她腰間的睡袍腰帶。

她下午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直接穿了家居睡衣,現在三下兩下,就被他脫掉了。

寧澄身上只剩下了內`衣,隨手抓住被角,把被子拉過來,裹在身上。

他卻掰開她的手,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耳邊,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的身體猛然震`顫了一下,渾身酥`酥`麻`麻,仿佛有人在用輕盈的羽毛在她身上不停地撓著。

“把我的衣服脫掉。”他的聲音低啞得像是吉他的低音和弦,說話噴出來的熱氣卻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燙。

“哦……”寧澄雙手移到他胸腔,略微有些顫抖,把他身上襯衫的扣子一顆顆解開,解到最後一刻,怎麽也解不開,他直接雙手一拉,把襯衫扯開了。

最後的那一顆紐扣,掉落在木地板上,發出來的聲音不大,她卻聽得異常很清楚,心臟也隨著在地上蹦跶的扣子一上一下劇烈地跳動。

寧澄微微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臉,看看他有沒有緊張。她其實有些緊張,感覺像是在偷偷地做壞事的小孩。

兩個人交纏的唇瓣斷開以後,他只是看了她一眼,雙手扶住她肩膀,“老婆,轉過去好嗎?”他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可他手中的力氣很大,已經扭轉了她的身體。

他雙手拖著被子的兩端,長臂伸開,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用被子把兩個人緊緊裹住,雙臂覆在她的雙臂上,炙熱的唇,在她光滑細嫩的脖子上流連徘徊。

寧澄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麽,正因為知道,就更緊張了,身體緊繃得厲害,雙手把被子從他手中奪過來,緊緊地夾住,仿佛只要一掉下去,她整個人也會掉下去。

他的手騰空出來,移到她背後,解扣了她身上內`衣的小`勾`扣,經過無數次的練習,這件事他現在已經相當熟練。

而後,他繼續把她身上最後的那道阻攔,從她腰間,慢慢往下褪掉。

寧澄忽然感覺到她現在真的就像個被剝了皮的橘子,只剩下可以吃的肉了。她下意識地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身後的男人窸窸窣窣動了片刻,當他身體再次貼近她,兩個人身體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物。

相反,因為她很用力,手中的被子就像一道繩索,把兩個人緊緊地綁在一起。

陸尨身上的被子越來越緊,貼著女人的身體自然也是越來越緊,身體裏面像填充著燒得通紅的炭火,從裏到外,灼燒得難受,卻動不了。

他嘴角一彎,在她耳邊低語,“你綁那麽緊,我還能動?”

“……”寧澄想笑,卻笑不出聲來,感覺到他突然往前用力,仿佛帶來一股颶風,席卷著她身體突然往前傾倒。

寧澄跪倒在了床上,一手撐在枕頭上,一手仍然死命地裹緊被子,仿佛這是最後的防線。

身後的男人,身體貼著她身體的弧度同樣前傾倒下來,一手撐在床頭靠背上,一手圈住她的小腹,把她的身體按向他。

寧澄腦海裏突然出現兩張弓緊貼在一起的情形,他們兩個現在好像就是這樣。

開弓沒有回頭箭,所有的一切拉開了序幕。

……

寧澄感覺自己像在草原上騎馬,他在她背後,駕馭著駿馬,策馬奔騰,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馳騁。

房間裏彌漫著陽光的味道,此前,他們每一次身體纏綿,要麽是沐浴著月色,要麽是迎著溟濛晨光。

這是第一次,他們在意識最縹緲的時刻,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只是,到後來,寧澄已經辨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因為刺`激實在太大,她所有的意志都被他輪番掀起的颶風刮破,碎裂得一塌糊塗。

她依稀聽他在耳邊說,“寶貝……我愛你……嫁給我……必須嫁給我……”

他的聲音,異常溫柔,與他身體的強勁力度形成鮮明對比。

最洶湧的浪潮過去,寧澄趴在床`上,氣喘籲籲,大腦像是已經被清空,變成了空曠的山谷,裏面仿佛不停地響起他的聲音,一直重覆著三個字。

嫁給我。

這男人,是這樣求婚的嗎?

這一刻,陸尨身體依然處於狂放熱烈中,但看不到她的臉,他感覺心裏難受。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雙手抱著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著他,像從前每一次事`後一樣,兩個人面對面側躺著。

他貪婪地看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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