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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揚名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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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非常嫌棄這些臟乎乎臭烘烘的江湖人。師父說故事的時候沒說他們不愛洗澡會臭烘烘的,我以為都像幹娘那樣愛洗澡呢。可能她也不愛洗澡,我也不清楚,但是她身上沒有汗臭味, 不至於在三米外就能聞到糟糕的味道。

小公主可以住在風沙很大的地方, 可以把那件能變化的道袍拿出來變成白袍穿——侍女說在這兒沒地方晾衣服, 會被人偷走——她也可以吃一些低廉但美味的街邊小吃, 但是討厭汗味。

小公主一向不用香囊香丸香牌一類的東西帶在身上, 可是現在她也沒法子了,手裏總是拿著一個繡工精湛的荷包, 放在鼻端聞著,同住在這家好客棧裏的其他公子老爺們, 只要有錢, 也都拈著一簇鮮花、或是一個荷包。

紅桃道:“公子,當前炫富的方式是這麽個秩序, 除了少量用料華麗昂貴的香包之外, 和普通的香包一比較, 就屬用水靈靈鮮花的人更有錢了。這地方荒蕪, 鮮花難得,要四時不斷的有新鮮花兒用,更是難得。”

黛玉迷惑的眨眨眼:把銀子像是流水一樣花出去有什麽意思?我爹娘很節儉,皇後娘娘也很簡樸,雖然她每件衣服都很貴,可是她的衣服不多,每一件都重覆穿好多次。

也沒有整天人參燉鮑魚吃,可隔壁天天燉參湯,我能聞出來……就為了顯擺有錢?我以為每天晚上吃兩根紅糖腌的人參,那是幹娘講的故事,真有這種人吶!

姚三郎問:“玄玉,你要麽?”

黛玉想了想:“山上的花兒能保存起來,取一次用半年麽?”

姚三郎笑嘻嘻的挑眉,拋媚眼:“憑著貧道的手段,什麽花都能放半年,依舊鮮活如初。”

黛玉笑了起來:“是是是,我忘了姚神仙的能為。”

姚三郎湊到她跟前,輕聲道:“好妹妹,你想要什麽花,我給你摘去。”

黛玉想了想,當前所見的花兒都有些無趣,況且自己手裏若拿了和別人一樣的花,不僅不巧,而且太落俗了:“嗯……我想要噴香的,中原沒有人見過的花。”

姚三郎眼睛一亮:“大紅色和粉紅色,金黃,純白,選兩種。”

黛玉有些好奇:“你真有?”

“嘿嘿,只要你想要,什麽都有。”

黛玉想了想:“粉紅和金黃,我可看夠了純白色,這次辦完事回家去,我要將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衣裳傳一遍,再不穿白色了。”我最近都不愛照鏡子了。

姚三郎一下子就楞住了,想了好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記得很久以前,有個閑人制作了一個符咒……具體是什麽我忘了,但好像能讓衣服在自己眼前是真實的樣子,在別人面前就出現幻相。紫述會這個,所有跟好看有關的符咒他都會。”

紅桃在旁邊聽著這些神秘玄妙的事情,她特別想要問一問,你們來這兒真的是探查情況麽?

黛玉大喜,寫信問紫述師兄。

姚三郎神神秘秘的走了。

過了片刻,有人敲門,守在外面的小廝說:“公子,有一位叫紫述的道爺要見你。”

黛玉一怔,起身:“請他進來。”

紫述師兄進來的時候,看起來面貌平淡無奇,能看出來還是這個人,只是皮膚黯淡無光,臉上有種晦澀的質感,嘴唇幹燥粗糙,眉毛淩亂。

黛玉驚的倒退了一步:“紫述師兄!你怎麽這樣了?”

你怎麽能忍受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紫述微微一笑,撇去了幻術,旁邊的紅桃倒吸了一口冷氣。

紫述得意的眨眨眼,自己走過來坐下,看了看窗外樓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嫌惡的撇撇嘴:“這就是幻術啦,似我這般傾國傾城的美貌,會給自己招災惹禍,行至人間的時候我從不用真容。你瞧,我自己看自己依然是這個樣子,而你們看我就是那個醜醜的樣子,這是高等的幻術,普通的幻術會把自己也遮蔽。”

黛玉歡欣的無限:“師兄教我!”

紫述很大方也很痛快,三言兩語把這幻術給她講了,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哎,大師兄真是作孽,讓你藏起真炁不用,這地方這麽幹燥,塵土又太多了,不用真炁護體你臉上都幹了。”他從袖子裏掏掏掏,拿出一罐自制面脂:“每早晚洗完臉塗這個。記住了!”

黛玉道:“是,記住了。”紫述師兄好純粹,好可愛。

紫述又道:“我跟牡丹仙子約在晚上見面,算凡間的日子是兩個月之後,你若有空跟我一起去,若是沒空……就挪挪時間。”

黛玉笑道:“好啊。”看師兄的表情和有點酸溜溜不忿的樣子,難道是爭奇鬥艷?

紫述想了想,跟她說了實話:“凡間有鬥茶,鬥酒,你玩過麽?”

黛玉搖搖頭:“略有耳聞,我沒親手試過。”

“嗯……”紫述俏臉微紅,更顯出三分嫵媚,三份嬌羞:“我和牡丹相約鬥胭脂,原先都是我們自己塗自己的脂粉,來比美。據情報上說,她說動了月宮的嫦娥來試她的胭脂,可偏偏不告訴我,打算等比試的時候打我個措手不及。可她絕對想不到,我有內線情報,她的鬼蜮伎倆我都知道了。”

黛玉道:“你們賭了什麽東西?”

“賭氣。”紫述開心的吃點心:“師妹,你的姿色和嫦娥不相上下,而且你比她更年輕,也更儒雅,更有英氣,怎麽打扮都好看。”

黛玉略有點擔心:“我從不艷妝打扮,不知道適不適合。”

紫述開心的笑出十二顆小白牙:“嘻嘻嘻~要相信自己!我看你愁眉不展,怎麽,有什麽煩心事?”

黛玉就把眼前的困境跟他一五一十的說了,並未抱有什麽什麽希望,只是抱怨人們沒頭腦。

紫述問她:“你現在……是打扮成男孩子,而雲旗那個笨蛋打扮成你的孌寵吧?”

黛玉大驚失色:“什麽?並不是啊!”

紫述道:“我來的路上聽說的。”

紅桃弱弱的說:“是的,公子,有這樣的傳言。您和姚公子住在一起,他殷勤伺候您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普通朋友,我們這些下人又都屬於您,所以……”

黛玉扶額,儀態盡失的趴在桌子上。

紫述偷偷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你頭發真好,,,既然木公子風流倜儻,為什麽不去逛窯子?我雖然不常來凡間,也聽說過,煙花柳巷是出售消息的地方。去逛逛,去最貴的地方,就不會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黛玉滿面緋紅,雖然有挾伎游湖的經歷,但那只是聽曲兒啊。

含含糊糊的送走了不太靠譜的紫薯師兄,她自己想了想,好想現在應該讓自己出門去看看,這整天在客棧看書寫字,姚三郎在旁邊焚香彈琴,很顯然我們沒幹正經事。

我是誰?木玄玉啊!不是林姑娘,也不是長公主,是個來闖蕩江湖的人。(但還是不知道該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我要知道那個寶藏的事是誰散布的!怎麽才能知道呢?不知道啊!

想起幹娘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提著刀闖蕩江湖……大概是吧。反正是很厲害很厲害啦。推開窗子往下看了看,道路兩旁盡是那些無處可住的窮漢……居然還聚賭!窮的連褲子都要輸給人了,還賭?

她看的心頭火起,吩咐道:“去,派人下去喊話,嫌他們一炷香的功夫都滾開,把地方收拾幹凈,若不然本公子就親自出去收拾他們。”

紅桃大驚失色:“公子息怒,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地痞混混,也有幾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譬如那邊那個,臉上有青色胎記的,號稱青面獸,武功高強屢戰屢勝,只是太好賭才淪落至此。還有那邊那個老太婆,她應該是雲南五毒教的叛徒,被追殺了三十年還沒死……這八個人,都是真有能耐的。”

黛玉高冷的看著下方,一針見血:“真有能耐,何至於如此?”

紅桃稍稍有些尷尬:“這個,有能耐和有錢是兩碼事。”

黛玉白皙的手指輕輕扣著窗欞,忽然微微一笑:“我讓你散布消息,傳出去了嗎”

紅桃答道:“公子放心,已經傳揚出去了,今兒一大早,隔壁有好幾個人退房回家。”

黛玉滿意的頷首:“你就近租下幾間房子,去樓下叫一桌酒席,派人請他們進來吃喝。剩下沒本事的人,在我眼前滾蛋!我要這條街上幹幹凈凈。”

我原先住的是江南庭院,最次也是禦花園裏的小竹樓,舉目所見的都是清新雅致、巧奪天工的庭院,現在看的……盡是光脊背捉虱子的老頭。

紅桃看出公主身上威嚴逼人,柔聲道:“公子息怒,這些人一定不服氣,若是打起來”

黛玉一抖手抓起刀,戰意盎然:“要戰便戰!”

“不不不,公主,公子,我的意思是這些人就像賴皮狗一樣,把他們都殺了,您的兇名在外,那幾位也不會高興。若是不殺他們,這幫人只要不死就不會善罷甘休。”

黛玉擺擺手:“聽命就是,不必說這麽多。”

“……是,遵命。”紅桃遵命行事。

黛玉考慮了一下,幹娘認為砍人是一項有益身心健康的行為,哥哥對於‘犯上作亂’‘有能耐種地交稅但就是不交稅’的江湖人,沒有什麽好感。只是她對於殺個血流成河沒感覺,殺了沒什麽,不殺也沒什麽,不算有趣,也不惡心。

把刀拿在手裏轉了兩圈,試了試不傷人的用刀退敵……天哪太難了!幹娘和大師兄教的都是殺人招式!還是拿木棍吧。

正在這時候,姚三郎捧著一大捧玫瑰回來了,一半的粉色一半嫩黃色,香氣撲鼻,遞到黛玉面前:“瞧瞧可還稱心?我讓蝙蝠精給我送來的,這可是他培育的異種。”

(吃的玫瑰餅玫瑰露,用的是國產刺玫。而平時表白用的各色玫瑰,其實是歐洲薔薇。)

黛玉看那花兒一個個似酒盅一樣,香氣馥郁芬芳,微微頷首:“好,你先捧著,等我回來。”

下面正是小廝把幾個有本事的人請進來吃飯,另一個小廝喊嚷了一聲:“其餘人等都滾遠點,我們家公子瞧見你們就煩,惹得他老人家心煩了,你們一個個都討不了好處去!滾滾滾!”

君子如水,小人如油。下面就好似一杯冷水潑進一鍋熱油裏,劈裏啪啦的炸開鍋了。

一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頭腦們,湊在一起就要往客棧裏沖:“是什麽的老人家敢說這樣的大話!”

“不就是個帶著孌童的公子哥兒麽!有什麽了不起呢!”

“肯定是個膽小怕事的,還請那幾個老廢物進去吃飯!呸!”

姚三郎氣的準備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罵街。

黛玉伸手揪著他衣裳領子往後一拽,手裏拎著幹娘送的超結實鐵木大棍,從二樓一躍而下。

白衣翩翩公子,手裏拿著一根霸氣粗長的黑色木棍,飄然落地,輕飄飄使出一個棍掃千軍,圍上來沖過來的一群人,不堪一擊、若風拂柳的摔倒在地。

這根棒子就好像孫大聖的如意金箍棒一樣,挨著就傷,擦著就骨斷筋折。

木公子一邊將前仆後繼螳臂當車的人打倒、挑翻、杵暈,心裏頭反而一片空寂,沈浸在這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中,現在的狀態,似乎比她認真悟道的時候更接近道。

道就是順著對方的破綻打過去。

道就是力破千軍,無人能擋。

道就是誰挨打誰疼。

道就是……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好像懂的更多了。

姚三郎在二樓捧著一大捧玫瑰花,滿面緋紅,滿眼小星星:“哇喔~真是太帥氣了!”

這一排客房裏住著的客人,都探出頭來看,他們對於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現如今聽說底下打起來了,木公子還叫他們滾蛋,趕緊過來看。這一趟街的客棧門口都聚滿了人,所有窗口都擠出來無數的腦袋,盯著看。

還有好些人看到木公子房間窗口那兒站著的嬌俏美少年,手裏捧著異種鮮花,面色緋紅,滿眼敬佩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不由得竊竊私語:“這小子真是好命啊!被木公子瞧上了!”

“是啊,若是能被這樣俊俏的小公子包養,我也樂意啊。”

插一句題外話,黛玉身量頗高,身上又有一種高不可攀蔑視一切的氣質,加上一點易容之後,看起來是十四五歲的模樣。而且木公子現在武功這麽好,沒有人會質疑他。

而練武的人,看的則是她的棍法師承門派,也在竊竊私語:“這是什麽棍法?”

“瘋魔棍法?”

“達摩棍法?”

“看起來有點少林陰手棍的樣子。”

“照我看,她應當是用刀的,你瞧,這一招分明是刀法。”

“嗯……力氣真大,拿棍子應該是鐵木的,得有二三十斤,能舞的虎虎生風還有招式,太不容易了。”

“老童,你用大鐵棍子,你瞧著她怎麽樣?”

“不好說,舉重若輕,誰知道這是裝的舉重若輕,還是這分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黛玉挺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分心聽了一耳朵。

“這是誰啊?”

“木公子,就是隔壁鴻運客棧,排場挺大養著男寵那個小公子,白衣白馬那個。”

“哎呦,我原先還以為是徒有其表呢,他那兩個丫鬟四個小廝也是好手。”

“聽說和卓東來關系不清不楚的。”

“他都不把文四姐放在眼裏。”

“謔!照我看,武林第一美人的名號要易主了。”

木公子聽的心亂,就不聽了,專心致志的打架,一條街上已經打過半條街。身後半條街的人正在連滾帶爬的滾蛋,面前這半條街的人,還在前仆後繼。

猛然間想起師父講過的故事,廣東佛山黃飛鴻,是個有能耐的人,師父還表演過他的空中三連踢,真的很好看。聽說黃大俠有一次給人勸架,就是親自出手把一條街的人都打倒了。(獅王爭霸)

正在打鬥期間,猛然感覺不對,背後一陣寒意。

姚三郎抽出一支玫瑰花:“左後右後有人偷襲。”

來得及就由你耍帥,若是來不及,我拿花兒也能固化了當飛刀用。

木公子聽出左後的更靠近一些,右後的還沒趕到。

帥氣的單手持棍,反手把刀向左後一捅,一招斃命,她都不需回頭去看,繼續對付身前的敵人,擡腳向後一蹬,踩著那人肚腹,拔出刀來從後往身前一劃,正好把右後偷襲者的脖子滑坡,鮮血噴了出來,在面前的敵人身上輕輕擦了刀的兩面,把血擦幹凈,收刀還鞘。

她眉頭微皺,纖纖素手拈起衣襟,微微抖了抖,用內力把粘在白衣上的血珠都抖落。

這實在是太優雅,太帥氣,也太裝*了。

舉手投足絲毫不減慌亂,不躲不閃,不急不躁,分明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姿態。

旁邊二樓一樓圍觀的吃瓜子群眾都驚呆了,正在認真分析的‘大俠們’也抖瞠目結舌,緩過神來,帶著深深的無力感,只剩下鼓掌了。

有幾個‘大俠’傷心的擦眼淚:“我們的命咋這麽苦啊!”

“是啊,咱們出道的時候有個文四姐,她姘頭幫她整名聲,咱們怎麽努力,在傳言中都是她最厲害。”

“嗚嗚嗚嗚,文四的名聲還有點水分,這位少爺,這樣年輕,這樣有本事,咱們的兒子徒弟們又要被他壓制了……”

看起來木公子一點都不累,舉重若輕!雲淡風輕!輕輕輕輕!

實際上黛玉累的胳膊都快舉不起來了,震的虎口生疼,偷偷動用真炁來作弊,這才繼續保持了優雅的風姿。——臉上一定要繃住,帶著輕蔑的微笑!

旁人都沒看出來,只有樓上的姚三郎看出來了,他嚷道:“公子,我來試試?”

“嘁!”*50

“切!”*50

“咦~!”*50

“呸!”*50

黛玉差點樂出聲來,擡手一棍把人蕩開,她還記得人設,像個瘋狂撩妹的帥氣小公子一樣:“來呀。我就愛看你使劍。”

姚三郎抽出寶劍來,也從二樓上一躍而下,另一只手抓著花束,替她擋開最靠近的幾個人,把花扔過去:“這地方味兒太難聞,且用它遮著味道。”

黛玉把棍子杵在地上,立的穩穩的,捧著花聞了聞,笑而不語。

三郎哥哥又想冒充男寵,又不被人說兩句就要生氣,嘻嘻,小孩子脾氣。

很快的,街上的人就要清理幹凈了。一部分滾了,一部分被打到爬走了,另一部分被打的爬都爬不了,被人拖走了。還剩下一小撮負隅頑抗。

在紛亂的城市中,消息穿的非常快,黛玉聞了一陣花香,一擡頭,看到就連房頂上蹲的都是看熱鬧的人,密密麻麻,好像身處兵馬俑一樣。

遠處還蹲著一個身形熟悉的黑矮子(文四姐不胖啦,只剩下矮了(ㄒoㄒ)),正在拿著一根香腸哢嚓哢嚓的啃著吃。

黛玉盯了一會,感覺不是,因為他的吃相太難看,而吃的東西也太糟糕了。

然而那就是文四姐,她吃的東西也不糟糕,只是故意做的很醜。

姚三郎抖了個劍花,從袖子裏抖出一條手帕,矯情的擦了擦劍上血跡,走回來:“公子,你的刀沒擦幹凈就收回鞘中,時間長了要生銹的。”

木公子爽朗的從腰間摘下寶刀,丟進他懷裏,看起來有些累,也不多說話,可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讓他負責擦刀。

姚三郎羞澀靦腆的笑了笑,在成百上千人的註視下,有些不適應。

黛玉傳音問:三郎哥哥,這就叫揚名立萬吧……你害羞什麽?

姚三郎:對,一會你有的忙了。我不習慣耍帥啊,雲旗這輩子都沒帥氣過,好奇怪的感覺。

黛玉未解其意,可這趟街上好些個原先見過面但說不上話的‘掌門’‘話事人’‘莊主’‘大檔頭’,都一擁而上,口中不住的稱讚:“少年英豪!”

“氣概過人!”

“俠肝義膽!”

“膽略過人!”

“武功超群!”

黛玉恍然,啊,我對著一群江湖人炫富有什麽用啊,果然得露一手。

她也假惺惺的謙恭一番:“豈敢豈敢。”

“我也累。”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

我可是神仙呢,╭(╯^╰)╮!

這邊還沒客套完,剛剛被交進去吃飯的幾個人在聽見打起來的時候就不吃了,出來看,現在也湊過來:“多謝公子!”

“公子高義!”

黛玉淡淡的點點頭,略有點倨傲:“舉手之勞。”

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鬟一起擠過來:“公子辛苦了!樓上東西都準備好了,沐浴更衣。”

黛玉團團一拱手:“諸位,少陪。這一身都是汗,先去更衣再來說話。”

眾人還真有點看不慣這個做派,可是又打不過,只能讓路。

木公子回屋去也沒法洗澡,倒不是嫌棄新買的木桶不幹凈,也不是此處的水質硬,洗著不舒服,而是……房頂上、隔壁屋子、走廊裏、樓下、街道上好多人說話,都聽的清清楚楚,這叫人怎麽能放心洗澡!

洗了臉洗了手,洗了一下濺上血的頭發,身上雖然出汗了,也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洗,把那件能變幻模樣、刀槍不入寒暑不侵的道袍換了個花紋,假裝自己洗過了。

低聲吩咐紅桃去嘩啦水,她坐在桌前塗了面脂,慢慢的喝茶,雪雁給她擦頭發。

正在這時候,樓下又是一陣吵雜,聽是本城兵馬司的人帶人來了,指名道姓的找木玄玉。

姚三郎過去交涉一番,居然是因為她殺了幾個人,他們來拿人去問,順便索賄。

小廝請示之後,進屋來問:“公子,您打算用錢打發他,還是拿身份來?”

木公子想了好一會,想起當前的身份是內閣首府林如海的義子,真是權勢熏天,拿出來足夠唬人。算了不給我爹抹黑了,他若聽說我在外頭打了上百個人,我估摸他得擔心焦躁的吐血,然後連著寫信叫我回去。“拿銀子打發他。”

“是!”

用銀子打發走了兵馬司的人,眾人不知就裏,都讚嘆:“這就叫本事!”

“這就叫勢力!”

黛玉心說:你們這就叫傻。

當夜,好幾個人宴請木公子,她看了一遍資料,找了個看起來最可疑的某寨大寨主去赴宴,寨主試圖把女兒嫁給木公子,未果。

姚三郎在旁邊臉黑如包公,離席回去的路上,兩人並駕而行,都喝了酒,馬速度並不快。

黛玉不住的偷眼看他,看他臉色黑成那個樣子,真覺得好笑,擡手在他眉心勾了個半圓。

姚三郎一驚:“幹什麽?”

黛玉掩口而笑:“你要扮包公,缺了月牙怎麽行?”

姚三郎氣哼哼的不說話。

當夜,去兵馬司家裏把一千兩銀子拿回來,在他枕邊插了一把匕首。

回去之後沐浴更衣,侍女擺好想香案,她靜寂無聲的做了個道場,超度白天被殺的人。

畢竟是為了自己揚名立萬才死的,雖說每天他們都因為打架鬥毆消失幾個人,但那與我無關。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一棍子掃過去,一樣的力氣,年輕力壯的被打飛了也沒事,年老體弱的命喪當場……可也不能為了不打死體弱的人,就放輕力氣,那樣會害了自己。

而且太難分辨這些人武功的高低,有一個高大健壯的漢子被一棍子懟昏過去,有一個幹癟瘦小的老頭兒上前迎了一下,見不能力敵,毫發無損的躥跑了。

次日中午,和少林寺的大和尚,武當山的老道,青城山的少掌門,大鏢局在當地的檔頭,一起吃了中飯,一行人大大方方的出城去了。

再往更邊關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淩晨兩點鐘偽更——半夜碼字累了,休息一會,拿手機下載了一個手機客戶端,本來想找找手機上看評論回覆評論的地方,結果點來點去,蠢蠢的點進作者後臺偽更了,不好意思。

…………

姚三郎捧著花在二樓微微一笑,這真是太……朱麗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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