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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安排+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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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在陰間等著投胎呢,也沒有房子住,也沒有肉體,就飄飄蕩蕩的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和旁邊麻木的鬼魂們聊天。有個漂亮的小女鬼, 是被人逼死的。有一個衰老的老頭, 是壽終正寢。

有個風騷的小老太太, 是勾引和尚的時候被人發現, 回家羞愧而亡。

太上皇聽的可開心了, 原來人能有這麽多有趣的死法!過了幾天,他覺得好沒意思, 變成鬼了在這裏感受不到寒熱冷暖,一天到晚嘴裏頭嘗不到一丁點味道, 真是太寂寞了。雖然沒隔一段時間, 或許是凡間上的一天,都會有一大堆祭品biubiu的掉下來, 可是祭肉是白水煮肉……煮豬頭羊頭牛頭!超難吃!只有糕餅和水果還好吃, 可是祭品一掉下來, 旁邊的鬼就蜂蛹來搶。

第一天還只是普通的悍勇有力的鬼, 過了沒兩天,小鬼王來搶,又過了幾天,大鬼王也來搶,搶完之後揪著太上皇的前胸抽他嘴巴:“這麽好的豬頭,怎麽不祭點醬油辣椒油和韭花醬?”

太上皇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鬼王攔住他:“等等等一下,你你你有這麽多多多祭品,你是誰誰誰?”

太上皇說了自己身份,就被兩個鬼王搶回去了。他坐在鬼王的骷髏山、人腿骨寶座上,是懵逼的。弱弱的說:“我過些天就去投胎了……”

兩個鬼王淡淡道:“不要緊,過了這個月沒有人祭祀你了,我們就放你走。”

“對對對對”

又過了些天,鬼王們吃的開心,又呼朋喚友來吃飯。

太上皇挺傷心的,那是我的祭品,是給我的祭品,我一個都沒吃著,你們這些持強行兇的人真討厭。

又過了好些天,又有一篇祭文,兩只大螃蟹一壺酒飄了下來。

在旁邊等飯的鬼王大喜:“螃蟹蟹蟹!皇帝真孝孝順!”

另一個鬼王:“一人一個。”

說罷,伸手就抓,被螃蟹上迸發的一道金光擊退。“咋回事死嘛?”

太上皇興高采烈的蹦起來:“你們兩個不知道,我女兒嫁給神仙了!”

他為了自保,摒棄前嫌給姚神仙一頓吹捧,聽的對面兩個人將信將疑。

正在吹噓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熊吼叫,灰黑色的濃密霧氣散開,一個巨獸上坐著一個人,旁邊還有一人一騎隨在身邊。

漸漸走近,才看出來巨獸是黑白相間的食鐵獸,行走間威風無限,熊背上坐著一個威嚴健壯的青袍道人,面容剛毅英俊,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驅散了周邊的霧氣,所過之處鬼魂們望風而拜。旁邊的馬是魂魄,騎在馬上的人則是一名鬼將。

兩名鬼王連忙下拜:“拜見上仙,見過文將軍。”

青袍道人淡淡的問:“方才一道金芒,是怎麽回事?”看著是我們萬壽山五莊觀的手段。

太上皇也已下拜:“上仙為我做主啊,我是凡間的太上皇,死了之後到這兒來,每天都有祭品吃,他們兩個把我囚禁起來,搶我的祭品。這兩只螃蟹是我女兒女婿祭過來的,他們都是神仙。”

青袍道人微微頷首,轉頭對鬼將道:“文將軍。”

方將軍連忙抱拳:“得令!”一抖鐵鏈捉住兩個鬼王,牽著就走。

青袍道人也不說自己是誰,溫和又威嚴的說:“吃了螃蟹,吾送汝去投胎。”

太上皇松了口氣,覺得總算是解脫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螃蟹,感動的差點哭出來,這應該是黛玉祭過來的,不只是螃蟹,還澆了姜醋汁,還有點菊花的香氣。

青袍道人送他去投胎,教給鬼卒帶去準備,進了殿內與閻王喝茶。

閻王一見他就樂了:“蚩道兄,為何去而覆返。”

蚩休嘆了口氣,也不見外,自己去書架上拿了《因果簿》查了查,嘆了口氣,又掐算了一會:“剛下來那個太上皇,姚雲旗轉給他20年功德的那個,你安排他投胎去南京龍華寺大烏龜肚內西南方殼上有萬字紋的蛋。”

“謔,好大的一幢恩德。怎麽,道兄欠他人情?”

蚩休微微一笑:“非也,所需功德從林黛玉賬上出。”

“這麽說來,這是她的恩人,到要你這位大師兄替她安排後事償還恩情?”

蚩休平和的點點頭:“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做這樣的事。”

黛玉就欠兩個人的因果,一個是她的授業恩師文澤蘭,也是這個文澤蘭把姚三郎引薦給她,這份因果是成仙的機緣,欠的太大了,方才掐算發現此事,來從文澤蘭的父母入手。

沒料到,文通明這個人很有能力,來到地府短短幾十年,已經收攏了數百個惡鬼,自身也修煉有成,帶著下屬投靠閻羅王,進了體制內。蚩休沒什麽可幫忙的,黛玉的這個因果只能繼續欠著,以後再還,只是,以後可能要還的更重大,如果文澤蘭死後要求她庇護自己後人,或是要自己成仙,黛玉欠著這個人情就必須得做,唉。

另一個是太上皇,對黛玉有十分好處,這也是不還因果不行的。她只祭兩只螃蟹一篇祭文不算什麽,要雪中送炭,不要錦上添花。那個龜蛋要被觀音帶走拿去南海養著,至於該去龜蛋裏投胎的原身,給了功德超度成凡人就是了。好好的,誰願意當被毛戴角脊背朝天之類?

地府的事情不必再提,處理完事情,蚩休騎著他的大熊貓回山了。

…………

黛玉現在很適應騎馬趕路,疾馳一白天也不覺得怎樣,她正在趕往湘南。吃完螃蟹擦擦嘴,拿出【錦囊二號到了陽澄湖看】,錦囊裏寫的:先去湘南,見知府秦阿姜,再去漠北。

她有些不解,雖然那是我師姐的丈夫,可我去見他幹什麽?不過呢,倒是正好路過,從江南到漠北,湘南正好在兩地之間,是個奔波勞頓之後修整的好時候。

九月份舉行武林大會,現在是八月十六,路上的時間倒還充裕。

木公子的馬和從人的坐騎都是好馬,雖然沒有小說中那種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速度,但白天趕一百裏路不成問題,除了屁股疼腰疼之外沒有別的問題。

到了住店的時候依舊是小廝丫鬟去安排一切,只是掌櫃的上來伺候主顧/小二送酒菜上來的時候,總是不住眼的盯著倆人看。

姚三郎沒那麽好耐性,尤其不喜歡別人盯著黛玉看,冷冷的問:“掌櫃,你瞧什麽呢?”

掌櫃的連忙賠笑:“姚公子,您別惱,小老兒聽說了京城附近有一樁奇人奇事,仿佛是二位公子的事跡,小老兒心生敬意,滿懷敬仰,所以……呵呵呵”

木公子正被侍女伺候著梳頭呢,發髻在騎馬的時候顛的有些亂,安頓下來重新梳一梳。有些好奇:“什麽奇人奇事?”

當掌櫃的人都有八只眼睛,上上下左右裏裏外外都能看清楚,打這些人一進店中,他就瞧出來這些人以木公子為尊。轉過身去,滿臉堆歡:“承蒙木公子垂詢,小老兒聽說的也不多,就都說給公子聽聽,您是京城來的大人物,若是小老兒說的有哪裏不對,還請公子賜教。聽說在京城外有妖道作祟,那妖道特別厲害,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還善使幻術”

黛玉疑惑的看向姚三郎:說你呢?

姚三郎無辜的一攤手:我是京城裏的妖道,呸,我是京城裏的國師啊。

黛玉抿著嘴笑了起來:妖道!

姚三郎得意道:小娘子,入了我這妖道眼中,你就別想跑!

黛玉暗惱,又有些臉紅,我怎麽忘了他有耍流氓這招呢!若要懟回去,不是不會說,而是說不出口。罷了。

老掌櫃不知道二位漂亮公子已經聊了這麽多了,頓了頓看沒人接茬,就訕訕的繼續說:“那妖道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大奶奶,就使幻術把哪位大奶奶變成蛇妖,嚇得一莊的人死走逃亡,不敢回去,自己又假模假樣的去‘捉妖’,實則是要強搶民女。(猛地提高音量)正在這時!”

紅桃嚇了一跳,紫檀木梳脫手,又連忙附身一抓在木梳落地之前拾回來,繼續梳。

老掌櫃鄭重又狂熱的說:“不知從何處來了兩位有仙人雲華之姿的公子,戳破了蛇妖的謊話,一場酣戰斬殺了妖道,不只救了那位大奶奶,還救了無數將要受難的少女,隨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聽說那二位公子姓木姓姚,小老兒見二位風姿過人,姓氏又相吻合,故而生疑。”

黛玉聽到最後才聽出來這是殷家的事,默默點頭,心說這殷虎是真能編啊,要不是聽見我和三郎的姓,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她沈默無語。

姚三郎樂的都不行了:“哈哈哈哈沒有的事,你出去吧。”

老掌櫃心知肚明的點點頭,知道這就是真人真事,只是事情可能略有誇大。

黛玉見屋內清凈了,忍不住轉頭看著傻樂的姚三郎,嘆了口氣:“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姚三郎哈哈哈哈的傻笑:“旁人說文四姐是武林中刀法和美貌並駕齊驅的第一美人,你可知她怎麽說?”

黛玉不太高興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懶怠的問:“嗯?”你能說我師父的好話才怪!

姚三郎站起身來,假裝很沈穩的踱步,露出一種俾睨天下的神情來,學著文四姐說話的那種粗魯狂野還有點小性感的語氣,斜著眼看著窗外,臉上流出一絲得意的媚態:“算他們不瞎。”

黛玉抿著嘴忍了兩秒,掩面大笑:“哈哈哈哈太像了!哈哈哈哈哈真是活靈活現!姚公子,你若是去串戲,也得是個名角兒!”

姚三郎翹著蘭花指,娘氣十足:“木公子~你可真壞!奴家要用小拳拳捶你~”

黛玉微微搖頭:“這可不像,你過來。”她偷偷沾了一點胭脂,姚三郎果然毫無防備的走過去,她站起來把胭脂往他嘴上一蹭,胡亂的塗了一道,有一半抹在臉上,黛玉扶著他肩膀,大笑:“這才是天姿國色,濃妝淡抹總相宜!”

姚三郎對著鏡子看了看:“嗯~好像紫薯師兄。”說紫述會有感應,說紫薯就不會有。

黛玉笑了一陣,笑累了坐下來喝茶:“三郎哥哥,你說這故事怎麽傳成這樣了?”這把人偷走然後說對方是蛇妖,和直接把人變幻成蛇妖,差距很大呀!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姚三郎扔下擦臉的毛巾:“嘻嘻,故事在傳播的過程中會發酵、演化、添加不同的細節。不過照我看來,這應該是殷虎給木公子您揚名的時候,就說的不一樣。”

黛玉明眸中精光一閃:“殷虎那日連滾帶爬的去求假老道救命,那太丟人了。難不成他是為了自己的顏面,想叫別人覺得他沒那麽容易上當受騙,就變出這樣一套瞎話來?”

姚三郎微微頷首:“對,這廝真是湊不要臉。”

木公子眉頭微蹙:“我本想不露真身,只當是普通的武林中人,在江湖中游走,可惜天不遂人願。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明日就到湘南了,到是能問問師姐。”

(卓東來對於自己的寫手還沒寫好故事,而姓殷的已經把故事散布的到處都是,破壞了自己計劃的事,表示很不開心。不過也沒人看出來,他一向只對皇帝和夫人溫柔帶笑。

後來和皇帝抱怨,皇帝卻挺高興的,安慰道:“東來~乖啦,別生氣,這也好,萬一以後真有誰家有妖精,請她去捉妖,你又要心疼了。”

卓東來氣哼哼的喝酒:“給木公子揚名也可以,我只恨他編的這樣精妙有趣,兩個謠言裏只有最誇張最驚人的能傳揚開。”

皇帝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難道有傳言稱朕是女人,也會有人信麽?”

卓東來溫柔的看著他:“陛下為何這樣倚重我卓東來,為何不近女色,為何溫柔仁慈,為何不善武功?你我君臣相得,十數年不離不棄,恩寵最勝,為何?”

皇帝看著他:“當然是因為你英俊又體貼,知曉我的心思……他娘的還真挺可信,我差點都信了。”

倆人一起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夜無話,次日又趕了半日的路,日落西斜的時候進了湘南邊境,看來今日是來不及趕到知府府所在的橢安,就就近住下。

一入湘南道,菜的味道和蘇州截然不同,湘南的菜那叫一個辣。

店老板還很騙人:“客官放心,這菜就是看著紅艷艷的,其實一點都不辣。”

瀟灑帥氣了一路的木公子嘗了一口,當時飆淚,情急之下開了真炁給自己護體,這辣味簡直和毒藥一樣。姚三郎舉筷子的速度慢了一點,他很喜歡這裏的紅糖燒餅,準備吃完這口燒餅再吃菜,就因為一時的遲疑救了自己一命。

黛玉哭著說:“掌櫃的,你這人怎麽能騙人!這麽辣!”

店老板臉都白了,這可是個大主顧,這要是跑了得損失不少錢呢。他道:“得罪了。”

拿起筷子過去連吃了幾大口,面色不變:“真不辣,想來公子是江南人士吧?蘇杭二州的人來我們這這兒,都吃不慣。小人給您換一桌子菜,把鍋刷的幹幹凈凈,一點辣子都不放,重新整治一桌酒席,公子您再嘗嘗,如何?”

“不必撤下,我們這兒有愛吃辣子的人,再上幾道不辣的菜來。”姚三郎遞給她一個千層酥的紅糖燒餅:“你吃這個,甜的,很好吃。”又吩咐侍女和小廝退下,自己拿出黛玉繡的荷包,從裏頭摸出玉符來召喚:“碧盧師兄!!紫述!”

碧盧師兄很快就來了:“哇!這裏好多辣菜!小炒肉,剁椒魚頭……好師弟!師妹,你哭什麽!”好感動。

黛玉擦擦眼淚:“沒什麽。”

姚三郎靦腆的笑了:“師兄喜歡就好。”

我們總不能丟臉,其實這菜沒多辣,哼!

等了一會,見紫述師兄沒有來,他又召喚道:“全三界最漂亮的紫述~紫述大美人~”

天邊劃過一道雲團,紫述從墻外沖進來,激動的說:“是誰說的?是小師妹嗎?是碧盧師兄嗎?”

姚三郎有點不爽:“是我。”

“切!別逗了。”

碧盧吃的開心,紫述也略微沾了兩筷子,他就是湖南人,並不怕這個程度的辣菜,他沒有被辣哭讓姚三郎大失所望。

黛玉吃了三個燒餅(很秀氣),才等到冬筍雞湯、醬豆腐、紅燒肉、木須肉、醬八珍幾盤菜,小心翼翼的吃了一點,皺著眉頭:“還是有點辣。”

姚三郎嘗了一塊:“可能是辣味兒浸進鍋裏了。”

接下來幾頓飯吃的都不算稱心,這地方豆漿油條配的榨菜特別辣,吃包子蘸的辣椒油特別辣,吃什麽東西都特別辣,比她平時吃著已經很辣很爽的辣肉幹的辣度高十倍有餘。到知府府中,才吃了一頓順口的飯菜——秦仲玉府上連廚子帶鍋都是自家帶的,都是京城口味。

第三封錦囊是一些叮囑,看起來,皇帝寫的沒什麽話可寫,只是湊錦囊的數量。

離開湘南,再往西北方向行去,空氣漸漸幹燥,楊柳依依漸漸變成黃土高坡,佩戴刀劍穿著各異的俠客也越來越多。豪富的披金戴銀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帶著徒弟或是隨從,還將就能看的穿著粗布衣裳,騎著瘦馬/毛驢。

貧窮的扛著刀徒步走著,腳上穿了一雙‘疑似鞋’,前頭四個腳趾頭著地,後頭腳後跟著地,可偏偏又有鞋帶鞋面,可能是鞋又可能不是鞋。

黛玉看的有些小驚訝,都說富人瞧不起窮人,窮人忌恨富人,可是這裏好融洽!

手上戴著十二個大金戒指的胖子屁顛屁顛的跟在‘疑似鞋’身後,巴巴的腰請他喝酒。

疑似鞋一臉的愛答不理,瞧見姚三郎卻不認識,他認識那個又臟又破的老道士,可不認識這個年輕貌美的小少年。看到紅桃之後,挺高興的甩開大步飛跑過來:“桃!你把上杵?真是撮啃!”(你跟著金主了?這人真漂亮。)

黛玉眼睛一亮,還有點小開心,她學了江湖黑話可是很久沒用過了,答道:“上排琴攢兒亮,可惜掛灑水。”(大哥你真是眼亮,可惜穿的太破了)

疑似鞋嘆了口氣:“你也會說,那咱們仨就不必說了。”他拿大拇指往心口一比:“雪花萬兒。”姓白。

木公子也往心口一比:“成林萬兒。”姓木。轉臉問紅桃:“這是你朋友?”

紅桃垂首道:“見過面。”

姓白的窮漢聳聳肩,見她這麽說,就扛著刀晃晃悠悠的走了。

黛玉有點懵:“這是怎麽回事?”

姚三郎道:“咋啦?打個招呼就行了,你又不認識他。”幾個人到路邊茶肆吃飯,來路十裏外的飯館兒又臟又破,到這兒看著還好一些,聽旁邊人的口風好像再往前走挺遠才能到城裏。

飯是整個兒的煮土豆,菜是牛肉醬,牛肉挺柴,醬也只是齁鹹沒有醬香,而且沒什麽油。顯然這頭牛是老死/病死的,死之前一定很瘦了。紅桃從行囊裏拿了一個銀盤子,撥開土豆皮,用波斯彎刀把土豆切成小塊。

雪雁拿了自己帶的肉醬出來,裏頭是炸過的豬肉粒、花生芝麻、辣椒豆豉,濃濃的油油的,澆在切好的土豆塊上,立刻香飄十米,旁邊人都有心打劫了。

旁邊的富人冷哼一聲,他帶了金盤子和辣椒孜然鹽來炫富,只是忘了帶肉醬。

黛玉夾了一塊吃了,還算可以入口,小聲問:“這地界有美食嗎?”

姚三郎道:“有,涼皮,釀皮,羊肉泡饃,大盤雞,羊肉串,牛肉面,肉夾饃都挺好吃,跟文四做的不一樣,更正宗。到前頭大城裏,要什麽好吃的都有。”

她稍稍松了口氣,偶爾拿土豆當飯吃還可以,若是在邊關盤踞這段時間都吃這個……娘我要回家!

旁邊就有人湊過來了:“冒昧了,俺行張,叫張三。方才聽您二位說起文四,說的是那個文四姐麽?”

姚三郎一看,居然也是自己的熟人,還得裝作不認識:“是啊。你是?”

這個大漢是江湖中有名的掮客,笑呵呵的說:“俺是文四姐的故友,聽說她如今嫁了人當了官太太,有給文將軍正名了,不知道這次的事兒,她來不來?”

姚三郎含含糊糊的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黛玉微微一笑:“她不來,文將軍的兵書和寶藏在哪裏,她比誰都清楚。”反正臨行前卓先生囑咐了:渾水摸魚。

好噠!攪亂局面這樣的事,我可以做到!看了史書看了兵書,難道還不會攪局?

這大漢楞了:“公子你咋知道?”

黛玉一臉高冷,微微挑起下巴還略帶一點嫌棄:“文夫人是我的武功師父,我了解他。”

掮客試探道:“我聽說她礙於聲譽,從來不收男徒弟,咋給你當師父了?”

黛玉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小折扇,玳瑁的扇子,輕輕一抖便是珠光寶氣:“似我這樣的品貌,她還能看不上眼?況且,哼~”

掮客問:“況且什麽?”

黛玉明眸一閃,心裏頭有了主張:“況且卓先生吩咐的事,卓夫人絕不會拒絕。”

走路聲、倒酒聲、敲碗聲、咳嗽聲、吧唧嘴的聲音,在這一刻一起消失了,陷入了徹底的寂靜。一息之後,聲音又繼續,可是又都放低了聲音,所有人都假裝沒看的看著這裏的白衣公子。

掮客急切的問:“敢問公子貴姓高明?”

姚三郎想起自己用的這張臉沒人認識,也知道黛玉有了計劃,雖然不知道計劃是什麽……他翹著蘭花指指了指掮客,又湊到她身邊,嗲嗲的說:“木公子,咱們好好的在這兒吃飯,這個人跑過來問東問西,好討厭喔!把他趕走好不好嘛~”他還厚顏無恥的晃她的袖子。

不僅掮客差點被惡心走。

黛玉半邊身子都酥了,這種如遭雷擊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強自鎮定的擺擺手,吩咐道:“三郎發話了,你們沒聽見嗎?”

啃土豆的小廝只好起來清場。

姚三郎尖銳的嬌笑了幾聲:“公子,你真好~”

黛玉用神識對他吼:適可而止!我感覺在渡劫!(遭雷劈了)

姚三郎道:哎,攪混水嘛,我知道你嫌我不靠譜不告訴我計劃,可是我扮成你的小寵,會有很多人來找我打聽消息喔~

黛玉:不必了……我只是來盡力。

姚三郎看出來她真的討厭這種行為,分外惋惜:好吧,我再不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要挑戰自己的智商寫一個高智商善用計謀的黛玉了。

我覺得原著裏的黛玉很聰明,世事洞察,也知道賈府要完,也會說笑話哄人開心,只是不屑於跟俗人同流合汙,很真性情。但是沒見過她用計謀,寫的好艱難。用計也分好幾種啊,皇後的計謀是明謀,皇帝是權謀,卓哥是陰謀,文四姐是無謀,黛玉用謀略和攪混水應該是怎麽個狀態,我覺得挺難把握。

……

我昨天用象牙果刻了一個鹿,萌萌噠,在微博裏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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