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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放火+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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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湘南道,知府大人年輕英俊,穿了一件沈香色的軟袍,罩了一件銀灰色的紗衣, 和年輕漂亮的小娘子對坐喝茶。

寵辱不驚, 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 望天空雲卷雲舒。

項包子瘦下來很多, 現在依舊是圓圓的白白胖胖的包子似得小臉兒, 鼓鼓的小胸脯,但是有腰啦!有腰身啦!不再是一個飛檐走壁的包子精, 而是一個白白凈凈富富太太,誰看到她都會知道她是一個生活幸福的新婚貴婦。她嘴唇上塗著紅紅的香香甜甜的胭脂, 喝茶的之後粘在杯子上, 小舌頭一卷就舔了下來。“阿姜,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京城?”

秦仲玉道:“不急, 要幹滿三年才能回京。”他淡定的喝著茶:“在京城裏什麽事都不方便, 在這兒多好, 天高皇帝遠, 不管是在國孝期間偷偷生個孩子,還是收點賄賂,都方便。”

項包子咯咯笑,笑的花枝亂顫,湊近了低聲道:“你受過賄賂?我怎麽沒見著,想來一定是藏到小金庫裏了,拿出來!”

秦仲玉無辜的眨眨眼:“娘子,我只是舉個栗子。你家相公兩袖清風,就算被清算也不怕!”

項包子拿團扇扇風:“哼,你這個知府當的好清閑,我跟你到這兒來也有些日子了,怎麽不見你正經像別的知府那樣忙碌?你也不宴客,也不交際,是來這兒養老嗎?”

秦仲玉低低的笑了起來:“包子,你卻不知道,此地被幾個當地士紳牢牢把持,我想要插手政務可不容易 。土皇帝土皇帝,說的就是這幫人。我打算設法把這些人收拾了,可是這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說實話,本要這幾天動手,可是國喪期間殺人,要被人參奏!”

項包子點點頭,低聲道:“京城裏也給我送來消息了,卓哥說師父過些日子來我這裏,要我準備迎接。”

秦仲玉那副溫文爾雅的高官做派瞬間消失了,兩眼閃著小星星:“岳母要來啦?甚好,嗯。”他垂眸細細思考,能不能看到文四姐殺人呢,我好想看喔!手頭上也正好有幾個可以殺的人。

想想包子的書裏怎麽描寫的【她的刀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擡頭看了看天,月夜無光,一片陰慘。

屋中那個正在和四個女人尋歡作樂的大漢,是漠北二十七路總瓢把子,出道十餘年,未曾一敗。

因為,在江湖中,敗就是死。

無論是誰,敗就是死,即使是以美貌和刀法而聞名的文四姐,如果她輸了,對方也不會手下留情。且,以這個大漢的人品來看,會有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而她,沒有十足把握。

但文四姐不畏懼,她堅信正義和仁慈是最強大的力量。

她來殺他,為的是一個逝去朋友的女兒。

那是個可愛的姑娘,可惜未曾出嫁,就被他強掠入府做了小妾,不久郁郁而終。姑娘的父親已經死了,不能為她討回公道。

文四姐在飯桌上聽說這事,一言不發的放下筷子,一人一刀一騎馳騁千裏,來到這裏。

(省略大漢的刀法、戰績和烘托氣氛的簡介)

在寒冬的月夜,大漢赤膊持刀,穿著混鼻竇,緊緊的盯著文四姐,看的並不是美艷的面龐,也不是持刀的手,而是她的胸,好大好大!大漢眉目深沈:“名不虛傳!”

文四姐笑了:“來戰。”

只一刀,誰也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刀。

沒有人能看清楚這劃破夜幕的一刀,寒光一閃,似驚雷,似霹靂,卻又溫柔無聲。

大漢擊出的刀氣斬斷院中古槐,同時,他的頭滾落在地上。

文四姐手心滿是汗水,險讓寶刀脫手。微微吐出一口氣,拾起頭,一躍離開。

三天之後,有人在姑娘的墳前看到了大漢的人頭。】(故事是真的)

秦仲玉就想看看文四姐殺人時那一刀,特別想看,非常好奇!

正在這時,二管家一路小跑進來回稟:“老爺、太太,有人來拜訪太太,說是太太的故舊。”

項包子問:“男的女的?”

秦仲玉問:“漂亮不漂亮?”漂亮的是文四姐或是她牡丹師姐,不漂亮的……不見。

二管家略通武藝,曾經被閑的無事的項包子捉來過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爺當著太太面前說這樣的話,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是個三十多歲,黝黑勻稱的中年婦人,容貌端正。”端正的意思很寬泛,只要不醜都叫端正。太太生氣了不要打我!也不要打老爺!

呼……!

一陣風聲刮過,項包子不見了蹤影。

秦仲玉看夫人跑的這麽快,他也開心的跳起來:“說曹操曹操到!”快步往前院走,走了三分鐘走到待客廳,扶著門框有點喘,往裏頭看,果然是傳說中的武林第一美人。

他轉頭問跟過來的二管家:“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你跟我說容貌端正?”

二管家低聲道:“老爺,這還不叫端正?”

嚇,早說是熟人啊!而且……我咋沒瞧出傾國傾城?

秦仲玉想了想,嗯,說的還真沒錯。把氣喘勻,整了整衣領,扶了扶紗冠,把絲絳勒緊一些顯得更苗條些。滿面春風的從門後走出來,進門作揖:“岳母大人!”女神是我岳母!開心!

文四姐笑著站起來伸手虛扶他:“大人不必多禮。”

二管家:你大爺的你早說是大人的岳母啊……哪也不可信。

三人謙讓了一番,奉岳母大人坐了上座,太太陪在旁邊,秦仲玉心甘情願的坐在下首:“岳母遠道而來,小婿未曾遠迎,實在抱歉,岳母可有什麽吩咐?是來此處探望娘子,還是來此游玩?”

他細細的打量岳母,真是年輕貌美啊,你看她黑的那麽勻稱,那麽健康,和別人被曬黑的黑色不一樣!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軟袍,應是男裝,腰上系著價值千金的犀角帶,錦帶上鑲嵌一片片雕花犀牛角,正中一顆明珠。頭上戴著簡介大方的珠釵,靜靜的坐在那裏,氣質斐然與眾不同。

項包子盯著腰帶看了半天,從沒見師父穿的這麽土豪。

文四姐微微一笑:“賢婿,哈哈哈哈我還是叫你阿姜吧,這麽客氣著說話我倒不適應。”

秦仲玉可開心的點頭:“好啊好啊,娘您說。”

文四姐微微挑眉,當人岳母之後感覺一下子就老了,算了不管了:“阿姜,我在城裏砍了個人,倒沒殺他,砍了一只臂膀。”

秦仲玉臉上微微泛紅,有些興奮:“您放心,一定判他一個冒犯之罪!”

項包子有些好奇:“砍的是誰呀?怎麽惹著您的,說來聽聽。”

文四姐撇撇嘴,有些無趣:“我一向財不外露,可如今身不由己,卓哥非要我穿戴的貴氣十足,這不就招人惦記了?剛進城,正找知府府在哪兒呢,過來一個富家公子幾個家奴,盯上我這條腰帶,非說這是我從他們家偷的,還想跟我動手,就順手砍了個人。”

老子偷來的贓物從來不穿在自己身上,而且這條腰帶是皇後賞的,皇帝守孝不能帶,她嫌花樣過時了,臨行前辭別的時候摸我臉摸了好幾下,就給我了。嘖嘖嘖,闊氣的皇後娘娘。

秦仲玉也不敢使勁盯著岳母的腰看:“這犀角帶,好似價值千金。”我沒用過,聽說挺貴。

“這搶人的法子到是好用,可他們招子太暗。”項包子沒那麽忌諱,湊過去看了看,翻了翻:“內造之物?這東西他們也敢搶?”

秦仲玉叫道:“來人吶,派三班六房衙役去搜尋,誰斷了一個胳膊,拿住帶回來!誣陷、搶劫誥命夫人,豈有此理,真是膽大包天。”

傳令的人應聲而去。

秦仲玉有點小開心:“我知道這個人大概是誰,本地有四大家族,有好一批不成氣候的浪蕩子,其中有兩家的小公子愛幹攔路打劫的事,以前也搶過一些拿著家傳寶貝的平民百姓,前任知府畏首畏尾,放任他們肆意妄為。我來這兒時間不長,就有兩個案子,是過路的商旅被他們給搶了,我雖然派人拿人過來,但這些人,嘖,派人頂罪,退了東西,我也沒別的辦法。”

文四姐不以為意:“這種人鬧騰不了多久,碰上個小心眼的賊,深更半夜去他家放火,堅持一個月天天去,那都是常有的事。”

秦仲玉單純又善良的問:“那不會被抓住打死嗎?”

文四姐給他講:“整一罐子火油,爬到墻頭把火油扔下去,再扔個火把,能燒起來一大片,滅還不好滅呢,只要熟悉地形跑得快就抓不住。碰上個氣瘋的,還能再往火裏頭扔一罐子糞,那一燒起來那味兒。”

秦仲玉掩面擺手:“真是的,聽起來也不是很難,怎麽沒人用呢。”火烤大糞,那真是教人做人啊。

項包子無語,仰頭望天。

文四姐看著徒弟:“包子,你可有點胖啊,小心點別胖回去了。”

項包子郁悶的嘟著嘴:“知道啦……師父你說點吉利的嘛。”

文四姐想了想:“好吧,此處一定有許多美食,什麽時候開飯?”

秦仲玉歡快的說:“管家,預備宴席,給岳母大人接風洗塵。”

宴席還沒準備好呢,文四姐愉快的去後廚看廚子的手藝,剛要進廚房被一只手抓著腰帶拖住。

項包子:“師虎~犀角和珍珠不能沾煙火氣。”

文四姐解了腰帶才進去,腰帶純是裝飾性,因為直裰很寬松,束上腰帶顯得精神幹練。

砍斷胳膊的人找到了,知府大人升堂問案,左鄰右舍的父老們聞聲而動,都來圍觀問案。

秦仲玉換了官服,端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

“就沒聽說過誥命夫人單人獨騎出門的!誰家誥命夫人不是八擡大轎前呼後擁?這一定是假的!大人不要被賤人蒙蔽!”

文四姐得了消息也被請出來,只是在知府身邊給她設坐,上茶。

高貴冷艷的吹吹茶葉:“沒見識。”

媽的好尷尬,卓哥出門總喜歡拉一隊隨從,我不喜歡不行嗎!

秦仲玉摔驚堂木:“這是本官的岳母,你們也敢口出狂言!拉下去,重打二十。”

被砍斷胳膊的紈絝少爺被人按在地上,一只手扶著地面,揮舞著斷臂:“她長得像個老農似得,又黑又矮,一定不是有錢人家的太太。穿著那麽值錢的衣裳腰帶,我們家都沒有那麽好的腰帶,那龍眼大小的明珠,一定是偷來的!”

他猛地看見這個‘老女人’腰上沒了腰帶,義憤填膺的怒斥:“一定是你這狗官收了那條腰帶的賄賂,才故意袒護她,汙蔑我!那條腰帶價值千金!難道我周家無人嗎!我爹一紙奏折送入京城,要你丟官罷職,滾回家種地去!”

圍觀群眾:“呸!”

“剛說了你家沒有那麽好的腰帶……”

“自己吐自己吃,不要臉!”

秦仲玉他微微一笑:“小周公子,本官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夫人不僅是本官的岳母,還是京城光祿大夫的妻子”

小周公子:“切!光祿大夫一個閑職,你蒙別人還行,敢蒙我!她要是不賠我這條胳膊,我周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文四姐冷眼旁觀,淡定的喝茶。好餓。

秦仲玉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二品誥命夫人,玄真長公主的幹娘,文通明將軍的女兒。”

小周公子聽見‘玄真長公主’幾個字,眼睛一亮:“餵,老太太,你砍了我這事兒可不小,你若能從中做媒,撮合著把玄真公主嫁給我,這事兒就算了賬。怎麽樣?岳母?”

文通明算什麽,他自己活著的時候都保護不了自己。他很沒體面的挪到文四姐面前。

文四姐心說你這話也就是在我面前說,若讓姚三郎聽見了,他得咒死你。

腳尖一挑,先踢在他左胸口,又同時向後一蹬。

很有技巧的把這個人踢了一個空中轉身180°,撲倒秦仲玉桌子前頭。

秦仲玉在刑部浸淫了半年多,真不是原先單純善良的藍孩子了,一拍驚堂木:“好賊子!竟敢襲擊本官!拉起來,打入大牢!你這樣的官宦子弟,本官管不了,明日發往京城刑部!腰帶是物證!拉下去。退堂!”

他在嘩嘩嘩,啪啪啪的鼓掌聲中退堂了。

一個紈絝一輩子不可能只欺負一個人,現在這可是喜聞樂見的事兒。

只是別人畏懼周家的勢力,不敢一起告狀,只是心中暗爽。

跟來的家丁也驚呆了,只好回去報告老爺。

秦仲玉叫了一個城裏頭有名的古董商人,叫入府中:“您老精於此事,看看這條腰帶,值多少。”值得多,判的重。

老爺子捧著腰帶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好東珠,真犀牛角,這沒的說,蘇工,雕刻的細致,這兒有宮中的印字,宮中流出來的不少東西都有這樣的暗戳。哎,這是皇上用過的,你看這兒刻的符號。”

秦仲玉嚇了一跳,派人去問。得到的答案:“太夫人說這是皇後娘娘賞的。”

阿姜很開心,還以為要告訴岳父才能把這小子整個流放的罪狀,沒想到這東西來頭這麽大!

一直到晚上,文四姐和項包子一直在聊天,細細的問了近況。

一起吃完晚飯,喝茶聊天,秦仲玉興致勃勃的說:“娘!師父~!岳母!咱們去他家放火吧!”

要說殺人嘛,我只敢看看不敢自己動手,若是放火,我可以的!我小時候就愛玩火!

…………

黛玉離開京城,打開第一個錦囊,裏面是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封短信:出門在外不要太省儉苛待自己,吃好住好最重要,一般官員赴任給二百兩的路費,這些應該富富有餘。給皇後買禮物通過驛站送去卓府,讓卓文氏轉交。

黛玉想想母親剛剛給的兩千兩銀子,路上可真夠花的!收起信:“走!”

她打扮成一個男孩子,用木玄玉的名字,穿著素色錦袍,腰上系著一條鑲有玉片的革帶,寬松的錦袍和束的緊緊的纖腰更顯風流,身上披著繡茉莉花的披風,也是白色的。頭上戴的銀冠,腰間佩的是銀掐絲鑲七寶刀。騎的是漂亮的大白馬,禦馬監裏皇帝最喜歡的六匹馬之一。皇帝要守孝三年,也不能騎馬遛彎、打獵,再過三年這馬就老了,於是給了黛玉。

都說是要想俏一身孝,這膚白如雪,唇紅齒白的少年可真是個年輕英俊的風流貴公子。官道上來去的行人都被這一團雪白吸引住了。

旁邊棗紅色馬上坐著一個青袍公子,也很漂亮,一樣的俊秀瀟灑。漂亮的交相輝映。

身後跟了兩個丫鬟(紅桃、雪雁)、四個小廝,都騎著馬,也都有武功在身,是服侍二位公子的從人。也負責帶著衣服箱子、琴囊、書箱、銀子。

姚三郎心裏頭可郁悶了:我以為是我們倆單獨出門呢,這跟著的人比在宮裏還多。

一行人出了京城,奔著陽澄湖去了。陽澄湖在蘇州,從京城出發之後他們完全按照凡人的行進速度前進,路上看到很多有趣的事,人間百態確實是黛玉沒見過的,看著都稀奇。

哇!那麽殘破的井!

蹲在田邊吃東西的農民!

光著腳洗衣服的農婦!

在樹上掏鳥蛋的小孩!

夜色將至,正好到了一座往來繁華的城外,趁著城門還開著的最後時刻進了城。小廝們自去安排打聽一切,引著二位公子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棧,進去安排:“給二位公子開兩間上房,下人們三間普通間。一切的東西都要幹凈,床褥都要新新的,預備一桌整齊的宴席。”

“好嘞您放心!”

圍觀群眾:(ˉ▽ ̄~) 切~~

又是富家公子,肯定是歪瓜裂棗棗早早知道這麽漂亮我就不切了!

姚三郎自己從馬上蹦下去,黛玉可不喜歡那麽粗野的舉止,輕盈的被丫鬟扶著下去。一同進了客棧大堂,掃視了一圈,大堂裏坐的半滿,在角落裏有個仙風道骨的老道。

漂亮的人到了哪裏,都是眾人關註的焦點,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小二頭一次激動與自己是個店小二:“公子您這邊請。”

黛玉略有些不好意思,面無表情的飄然上了二樓,進屋休息。

丫鬟們過來伺候木公子洗手洗臉,換下靴子穿上軟鞋歇歇腳。

在大堂喝酒的一個商人信誓旦旦的說:“我走南闖北這麽久,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哥兒。”

晚飯也是在樓上和姚三郎一起吃的,都是些雞鴨魚肉,烹飪的不算最好。

她撿合口味的菜略動了幾口,吃的也不多。懶懶的說:“騎馬好累啊。”

姚三郎有點心疼:“再來幾天適應了就好了,或是咱們依舊駕雲過去。”

黛玉想了想,揉揉腰:“再試幾天。唉,顛的我腰疼。”

一桌子菜撤下去,丫鬟和小廝分著吃了。

黛玉拿出一本《春秋左氏傳》來看,一整天沒看書了,晚上若不看一會,要耽誤學業。

姚三郎本來準備嗑瓜子閑聊,看她這樣認真學習,也拿出《後漢書》來看。

又看了一會書,丫鬟來預備好筆墨紙硯,木公子開始練字,練字這件事必須天天堅持,不能間斷。

姚公子則拿一把琴,坐在旁邊練琴,他沒彈廣陵散,而是拿酒狂繼續練指法。

這就是傳說中的旅游還得補作業!

門口路過的人無不佩服,這真是正經大家公子的做派,居然不是叫粉頭來唱曲,而是兩個漂亮的小公子在一起彈琴……

也是啊,那些歪瓜裂棗的紈絝少爺們叫粉頭來,看著好看,這兩位互相看看就可以了,沒有更漂亮的人啦。

一個練字,一個彈琴。

黛玉覺得寫字時有音樂聽,也不錯。

姚三郎看看她,彈的更起勁了。倆丫鬟在旁邊靜靜的呆著。

可能是收起真炁不用的原因,黛玉揉了揉眼睛:“我困了,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姚三郎也彈的手酸了:“你覺得我琴藝如何?”

黛玉想了想:“分明彈的是《清心咒》,可琴聲中滿是炫耀,心境不夠。”

姚三郎不開心又很信服的嘟嘟嘴:“好吧。這城我來過,只有一樣東西算得上是美食,多年前有個中年女人賣蘿蔔絲餅,特別特別好吃!明早上派人去買。”

黛玉不是很喜歡蘿蔔,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捂著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好困,你走吧我要睡了。”

姚三郎去關上窗子,兩個丫鬟過來鋪床疊被,等著姚公子走了再伺候公主脫衣裳。

姚三郎剛要出屋,忽然聽見樓下已經上了門板的店鋪門口被人猛烈的砸了起來,還有一個淒厲的喊聲:“開門!開門!仙長救命啊!”

黛玉一驚,走到窗口推開窗子往下看了看……什麽都沒看見,不是這一面。

店小二打開門:“大晚上的您小點聲嘿!您家裏甭管出什麽事了,我們這兒客官們還得睡的!”

老道士披衣拿著浮塵走了出來:“無量天尊,貧道說的準不準?”

跑進了這個人滿臉是泥土,趴在老道士面前:“仙長!道爺!您太準了!您給我出個招救命啊!”

好多人都出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問:“怎麽了?怎麽回事?”

“哎?這不是今天早上被道爺說有血光之災的那小子麽?”

黛玉和姚三郎也在二樓看著,很好奇接下來會怎麽樣。

紅桃湊過來,靠近公主耳邊,低聲道:“小姐,方才有人和小廝打聽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去哪兒。”

黛玉萌萌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姚三郎,小聲說:“打聽這個有什麽用意嗎?”

紅桃低聲道:“說不準。有可能是想跟著咱們一起上路,圖個安全。也有可能是想路上劫道,或是有別的目的也未可知。”

姚三郎道:“我算一算”他打算掐指一算。

黛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倒有意思。”

姚三郎:“聽你的。”

低下老道士給人一本正經的解災化厄,說的那人磕頭如搗蒜,奉上五十兩銀子,老道士只拿了五兩銀子的店錢和飯前給了店小二,剩下的都退回去了。

好熱鬧的圍觀群眾看老道士這麽靈驗,紛紛聚過來找他算命,出門在外的誰沒有點為難事?

黛玉還是困,沒有真炁運行在體內時,就和凡人一樣會腰痛,會餓,會困。

低下老道士中氣十足的一聲斷喝:“樓上二位公子,且慢行!今夜多加小心,恐有賊人入室。”

黛玉訝然,扶欄垂望過去,也看不清楚老道士頭頂的雲氣,若能看見就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朗聲道:“知道了,多謝。”少年郎那種雌雄莫辯的清脆嗓音。

差點忘了幹娘的囑咐,出門在外要和刀一起睡。

作者有話要說: 蘿蔔絲餅真的很要技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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