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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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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諱,鬥地主不叫鬥地主,只叫鬥牌。一條龍也不能叫了,叫大順。炸說起來也很奇怪,倒不是避諱,而是沒人聽得懂什麽叫炸彈,只能解釋為炸鍋了。

JQKA也只好用蘇州碼子中的幾個符號來代替。

被皇後隨手叫來的竟然是賈元春,這是,,有點尷尬的。

在寬而長的暖塌上,小桌隔開皇後和黛玉,而賈元春站在地上。這不只是身份限制,也是皇後存心所為,她假借摸牌,仔細打量這個女人的模樣,生的珠圓玉潤、五官端正,並非傾國傾城的絕色,也是個氣度斐然的大家小姐,可惜啊,偏要進宮來當一個女史。

黛玉問:“嫂嫂最近胃口可好?”

皇後懶懶的說:“飯量與往常沒什麽變化,只是總嫌味兒淡。”她出了個順子。

黛玉毫不客氣的吃了她的順子:“吃鹹點也沒什麽,到是開胃。”她想了想,三帶一。

皇後擺擺手,示意過:“想吃極酸極辣的東西,又怕傷身,不敢多吃。”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肺,鹹入腎。五味調和有利於養生,但過猶不及,一旦味道過重,反而會傷五臟。

黛玉看著她雪白細膩的臉龐和手腕,忽然想起來,莫不是皇後吃的講究在意,五臟健康,所以膚色潔白細嫩,而我師父整天胡吃海喝,口味極重,傷了肝,所以膚色不好?

好像說,,,膚色發黑是腎不好?

我也記不得這些東西,回去在看看書,哎呀,要看的書怎麽那麽多!

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就打了六把,正在進行第七把的角逐,雙方比分3:3,另一名參賽選手賈元春,得分為:0!

皇後捋好牌,就發現自己這一把牌很不好,一晃身子,往黛玉身邊歪了歪:“你都有什麽?”

黛玉雖然在走神也能反應過來,連忙把牌掩在懷裏:“別看吶。”

“看了也不妨。”皇後撣了撣手中的軟木片:“唉,我這把牌可太糟了,一定贏不了。”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旁邊基本上就出了對5和對10的賈元春:“賈女史手中的牌應當不差,為何遲遲不出牌?”

賈元春退後一步,跪下來道:“娘娘容稟,婢妾身份低微,不敢冒犯娘娘。”

跟你玩牌壓力很大的你造嗎?贏了吧,感覺會被報覆,不贏呢,不贏你又嫌我防水。我可不像這玄真長公主似得,什麽話都能說,什麽事都能做。

嘖,人跟人就是不同,出身相差無幾,境遇天差地別。

黛玉聽她這話音帶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覺得無趣。她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就血緣論起來,這是表姐,凡事沾親帶故的時候都不好開口。若叫皇後覺得自己給這表姐討封賞,那多讓她傷心,若是說的太冷漠無情,顯得自己勢利眼不認親戚似得。

皇後淡淡的笑了,手上碼著拍,也不擡眼看她:“噢,身份低微,呵呵呵,三帶一吃不吃?”

黛玉道:“……吃?”3個3帶一個4,這不吃都虧得慌,也難怪她說自己牌不好。

皇後又捋了捋牌,擺擺手示意她‘過’。對賈元春道:“你侍奉本宮的時日不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然嫌棄自己身份低微,那麽,本宮封你為貴妃,你本來就是尚書,加封鳳藻宮尚書。倆二,黛玉我跟你拼了。”

賈元春持續性懵逼中,呆滯的如同掉線了一樣。

黛玉也驚呆了:“喔??要不起。”皇後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怎麽了?怎麽跟洩憤似得??這貴妃之位能隨便封嗎?能不能我也不知道,但這個晉封的理由也太玩笑了吧?

皇後瞥了她一眼,笑的很不痛快:“元春,怎麽不說話,你嫌這品位低麽?”

賈元春腿一軟差點坐下,連忙跪直了:“不敢,不,不敢。娘娘這話從何說起,侍奉娘娘是元春的本分,豈敢”若要推辭,又怕皇後趁機收回成命,那她渴望已久的東西就得不到了。

昭容女官看賈元春進退失據,瞧不過眼:“賈娘娘,還不叩頭謝恩?”其實她昨天知道這個消息時,震驚的程度不亞於賈元春。

賈元春渾渾噩噩的叩頭謝恩,夢游似得被人扶了出去,坐著鳳輦送進鳳藻宮中。

隨後是昭容女官擬旨、傳喻後宮、派人去通知皇帝、送去貴妃分例之物、太監去賈家傳旨,等等雜事不必一一細說。

黛玉太好奇了:“嫂嫂,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封她為貴妃?”

皇後懶懶的把牌扔了一桌子:“皇上讓我隨便封她個什麽,就封個貴妃好了,免得日後一級一級的晉升,怪麻煩的。”

黛玉不由得撓頭:“為什麽呀?”沒好意思問出口的是,妃子都是妾,都是皇帝的小老婆,哪有小老婆不討好老爺而是討好太太的?我爹的小老婆們若是努力討好我娘,我娘反倒要氣吐血呢。而且今天這事,怎麽看都看不出她哪裏討好你了。我讀過書,歷史上所有爭寵的妃子都是討好皇帝,哪有被皇後封的貴妃呢。

皇後懶懶的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王子騰。初任京營節度使,後擢九省統制,奉旨查邊。上奏皇上給元春求個品位,這等重臣,豈能輕易的駁了他的面子。你想不明白嗎?王家那樣的大家族雖然現在人丁雕零、後繼無力,但親族中也不能有在宮裏伺候人好幾年、最後被放出宮的老姑娘。就算是封個嬪,老死宮中,也是一份榮耀。”

王子騰和北靜王交往有些密切,更是太上皇秘密倚重的臣子,皇上要穩住他再慢慢收拾。王子騰只想要個面子,至於賈元春有沒有被皇帝睡,他不在意,也不敢打聽。

黛玉問:“賈家的姑娘,和王子騰有什麽關系?”

皇後:“王子騰是賈元春的舅舅。”

“噢。”黛玉恍然,對此事無法評價,但她還是問:“皇上還在太廟中,宮中封個貴妃,不奇怪嗎?”

皇後笑著喝了口茶:“你小小年紀,管那麽多閑事作甚。”

哪有人回去管那麽多,大多會以為皇帝在太廟中想起賈元春,封她個妃子,或是早就準備晉封,今兒才封。

黛玉想了想,她說得對,就默默的告辭,回屋去看書。

回屋去,發現紅桃不在了,換成另外兩個皇後身邊的宮女來伺候,她心中頓時一驚,難道是紅桃跟嬪妃們廝混的事發?或是她攪進蜘蛛案了?

最近怎麽如此之多的蜘蛛?出現在皇後書畫箱裏的是蜘蛛,隨後的紅娘子又是蜘蛛,他們有什麽關系?三郎哥哥真的在苦讀嗎?不來找我,也不寫信給我,到是稀奇。

…………

秦仲玉在刑部工作的很不開心,他不用親自去大牢裏審訊犯人,只要看看卷宗和口供就行了。可即便是如此,刑部諸多官員的勾心鬥角、還有許多古老卷宗上所寫的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供詞都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以至於他不得不每工作一會,就喝一點酒,看一章小說,來溫暖自己的心。

秦仲玉感慨道:“現實如此殘酷,只有小說中的世界和小說中的人才能豪俠正義、光明磊落、愛恨分明。”

他最近正在查閱所有關於文通明將軍被殺一案的塵封多年的證詞,看到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朋黨互相出賣、志同道合的兄弟分道揚鑣。

秦仲玉悲傷的哭了出來:“嗚嗚嗚怎麽會這樣。”

把這個案子昭雪,然後我要辭職,如果不讓我去禦史臺繼續當禦史,我就辭職不幹了!

不當官了嗚嗚嗚!官場黑暗!日月無光!

他太悲傷了,不得不站起來走一圈,在某個同僚的桌上看到一本夾著書簽的《天地正氣論》。他沒看過這本書,現在也繼續一點天地正氣的東西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拿起來看。

步□□,闌幹狹。防人覷,常驚嚇。荊刺抓裙釵,倒閃在荼蘼架。勾引嫩枝咿啞,討歸路,尋空罅,被舊家巢燕,引入窗紗。——秦仲玉把眼睛瞪大了,這不是傳說中的皇叔嗎?你居然在上班時看這種書,不不不,你居然包了個書皮,寫這樣的書名?湊不要臉啊!

我上班時都不敢拿小黃書來看,只拿了武俠小說呢。他憤憤不平的放下書,恢覆成原樣,回屋去繼續工作。要從浩瀚如海的卷宗中早出自己需要的證詞,真難,難也得幹吶。

一個時辰之後,秦仲玉嚇得叫出聲來:“啊!”

他偷偷抄錄了這段話,仔細收好,放下筆茫然四顧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下班後,同僚們或是出去會友、或是去喝花酒、或是邀請同仁去家中做客。

秦仲玉一乘小轎獨來獨往,到了卓府,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項包子。

項包子減肥數日,找了個稱米面用的大秤反覆秤過,這些天已經瘦了五斤啦!雖然從臉上身上都看不出來,但秤砣是這麽說的,秤砣是不會騙人的。

看到秦仲玉來了,她極為高興,擺下酒宴來款待他,瘦了五斤可以大魚大肉的吃一頓~

秦仲玉喝了幾杯悶酒,幾次三番欲言又止:“項姑娘……你消瘦了。”

項包子開心的捧臉:“是的呀~世人以窈窕為美,我屈服了~”瘦的這麽明顯嗎?

秦仲玉又喝了一杯酒壯膽:“項姑娘,你,你最近可有什麽新作?”

“沒有。”項包子挺不好意思,也喝了杯酒:“我要專心修改身材。”

“那挺好。”秦仲玉心不在焉,舔著嘴唇猶豫半天:“你師父,她在麽?”

項包子道:“我不知道,你想見她?叫人去問一問。”她吩咐院門外的小廝去傳話。

秦仲玉又問:“怎麽不見牡丹姑娘?”

“師姐在京城中閑得無聊,出去走鏢了。”

秦仲玉驚訝又羨慕:“這麽逍遙自在?”隨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項包子微笑:“江湖中人四海為家,師姐的行蹤經常漂泊無定。”

她看出阿姜頗為羨慕這種生活,想想京中官員最遠也就能到京郊踏青,也真夠憋得慌。所以,路上那些騎馬顛的屁股碎成八瓣、出門一路上張著嘴吃土的事,就不必說了。

秦仲玉道:“你呢?你也要出遠門嗎?”

“我不走。冬天外面太冷了,我要貓冬。暖融融的睡一冬天,明年開春再出門。”

秦仲玉點點頭,又吃了幾口菜:“我在刑部看到了,,,看到有人在當差時看雜書,竟是那君子不齒的東西。”

項包子眼睛一亮:“不堪入目的書?”

秦仲玉紅了臉,羞怯的點點頭:“嗯。不可描述。”

項包子興奮的想笑,又連忙控制住情緒:“刑部的工作這樣無聊嗎?”

秦仲玉大吐苦水,說了許多心裏話,總結道:“雖然不無聊,但讓人很難受。不光他們看那種書,就連我也看小說,不如此,無以度日。”

項包子正要說話,小廝回來:“回稟項姑娘,夫人出去了。”

“知道了。”項包子打發了小廝,回來哈哈一笑:“我師父有事出去了。那這麽說來,這些小說功用不小。我還以為小說家言都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東西,很上不得臺面呢。”

秦仲玉放下心:“項姑娘說哪裏話。那三國演義也是小說家言,現在許多人連三國志的正史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三國演義中的故事。我讀書時寫文章,常常弄混三國演義和三國志的典故,沒少被師父教訓。那時候不懂,現在看來兩本書文風迥異,陳先生言簡意賅用詞精略,羅貫中寫的一波三折,而且一個是志傳體,一個是小說體,真不明白當時是怎麽弄混的。”

項包子咯咯笑:“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我剛開始寫小說的時候,寫了許多胡說八道的東西,昨兒寫完了洋洋得意的收起來,第二天起來一看,滿篇狗屁不通。”

“項姑娘過謙了,你的故事寫的極妙,人物生動靈活。”秦仲玉把玩著杯子苦笑:“人生苦短,為難的事,被欺騙的事實在太多了,只有小說中那編的故事叫人覺得安慰。”

項包子猶豫了一下:“你今兒來的時候憂心忡忡,一直都欲言又止,究竟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秦仲玉長嘆一聲:“項姑娘,再給我講講文四姐的身世,好不好?”

…………

文四姐哐哐哐的把食盒裏的東西擺了滿滿一桌:“哎,天下之事,不是兩個男人搶一個女人,就是兩個女人搶一個男人。卓哥,還是你好,除了我沒人敢追求你。”讓人很有安全感嗯。

卓東來頓住了:“澤蘭,你來找我,就想說這個?誰搶誰了?”我真單純,還以為你思念我,來給我送飯,趁機親熱一下,原來又是來吐槽。

文四姐把筷子塞進他手裏,坐下來仰頭大笑:“啊哈哈哈哈,聽了個很好笑的故事,對你來說很無聊,就不跟你說了。吃吧,最近吃的好麽?什麽時候能回家?”

“想我了?”

“嗯~哥哥~我好想你呀~”

“不要急,現在這些紛紛亂亂的事情做完,我能回家休息一陣,好好陪你。”

文四姐點點頭:“那就好。堂哥堂弟他們倆說打算啟程回家,過年前得趕回老家去。”

“嗯,定下啟程的日子,我給他們送行。”卓東來問:“你小時候,他們對你好嗎?”

文四姐:“呃?哥哥為何有此一問?”

“他們若對你好,我有心送他們一樁富貴,你侄子似乎有心於官場,,,京城富貴迷人眼。”

文四姐深深皺眉:“這些事我不懂,我侄兒腦子不笨,人也算吃苦耐勞,只不過,不是練武的材料。說起來我家也真是有趣,文通明在邊關當將軍,他親哥哥在老家鄉下當地主,也不標榜自家有那麽出色的兄弟。若是他們大肆嘚瑟,我可沒處投奔。他做了啥不該做的?”

卓東來微微頷首:“文家家風甚好,兄弟之間似乎很和睦,我有心提攜你娘家侄兒,先當個小官兒,慢慢在謀升遷,你意下如何?”

文四姐楞了:“我侄兒雖然聰明,卻不是讀書的材料,考不中進士。回鍋肉做的行麽?”

卓東來:“你的廚藝一向很好。你侄兒考不中進士,我有法子讓他考上,或是賜同進士出身,都不是難事。皇上突然想知道朝中勳貴門閥賣官的價格和辦事的效率,叫我挑個人給他買官,別便宜了外人。”

文四姐皺了皺眉:“當官可不容易。”

卓東來微笑:“澤蘭,世間萬事,那一件做的容易?”

“也是。哥哥,由你做主,我不懂這些事。”文四姐仰天長嘆:“本來沒覺得自己傻,這兩天看了好多書,覺得自己好笨喔。”

卓東來柔聲道:“《鬼谷子》中的縱橫捭闔千百年仍在沿用,《戰國策》寫了數百年最頂級的謀略,不僅你看了覺得自己笨,就連我也自愧不如。”

文四姐被安撫的很滿足:“真的麽?哥哥你那麽聰明,料事如神,還會自愧不如?”

卓東來淡淡道:“我所謀劃的,只是一些蠅營狗茍的小事,為皇帝駕馭鷹犬刺探天下情報,而戰國策中的謀臣,則可以為主公獲得城池國土,既能說動君王救亡圖存,也可以鼓動唇舌毀去一個氏族。天下共主周天子只是傀儡,孔丘那樣的聖人也惶惶如喪家之犬,,,潛龍勿用,群龍無首。”

文四姐聽的不是很懂:“哥哥覺得自己生不逢時?”

“有能耐的人不說自己生不逢時。阿瞞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難道我不是?”

文四姐臉色都有點白了,她雖然不學無術,也熟讀三國演義,知道阿瞞最後篡權了,哦,記錯了,阿瞞的兒子篡漢了。“哥哥,你喝多了吧?前兒還叫我慎獨,別亂說話。”

“我沒喝酒。難道這評論不中肯,我不算能臣?不夠格當個奸雄?”卓東來放下筷子,一把將她拉在懷裏,緊緊摟住:“我自有分寸。”

我知道,服侍你的丫鬟說,你夜裏會長籲短嘆,輾轉難眠,一定是擔心我走了岳父的老路。

岳父正經忠君愛國,為民守護邊關,我卻是為了自己的雄心壯志做事,不一樣的。

文四姐輕嘆道:“我只是有些擔心,自古忠臣沒好下場,奸臣也沒幾個有好下場。哎。”

黛玉問我為什麽入江湖,本來想說天下風雲出我輩,後來又想起來,江湖中消息靈通,不管出了什麽事,我能跑,不像有家世牽累的人,跑不了,只能引頸受死。我一個人一把刀,從江南浪到大漠,沒人能抓住我。現在安頓下來,有了家,還要有孩子,反倒不安全。

卓東來柔聲說:“澤蘭,別害怕。歷史上也有受皇帝倚重的重臣,也有歷經幾朝屹立不倒的能臣,有大的氏族,數百年出了無數告官顯貴,都是有的。事在人為,你別害怕,都是人心難道江湖中的人心就比朝堂上幹凈?不過是江湖人一言不合拔刀就砍,朝堂上一言不合,回去慢慢設計動手,沒什麽區別。你嫌朝堂黨爭株連甚廣,動輒抄家滅門,難道江湖上不是這樣?”

文四姐悶悶的點頭:“你說得對。”

“你有江湖經驗,會用江湖手段,在江湖中就覺得自在瀟灑。而你現在覺得害怕,因為不懂官場上的手段,等你學會了,就不會再擔心,反而會覺得很有趣。”

文四姐嘆息道:“哥哥呀,我覺得有點害怕,是被你嚇的。”

卓東來有些不解:“我?我上次給你講道理的時候,兇嗎?”

“不兇,就是叫人後怕。”

…………

太廟中,皇帝和姚三郎對坐讀書。

是的,皇帝雖然每天批奏折都累得要死,只想著偷懶玩,但也堅持每日讀書呢。他看了一會書,終於忍不住:“三郎,你每日埋頭苦讀,就差懸梁刺股。為什麽呀?朕雖然給你二品文官俸祿,卻不曾要求你有二品文官的學問啊。”

姚三郎放下手裏的資治通鑒:“陛下,您什麽時候給過我俸祿?我還欠著林妹妹銀子呢。”

皇帝摸摸下巴,他倒是覺得討薪的姚三郎很有趣,惡意的笑著:“你欠她多少?”

“三百九十八兩。打牌欠的。”

“喔~”皇帝笑的更開心了:“幾分的利息?”

“什麽?”

皇帝給他科普了國家法律規定的借貸利息限額,並且好心的算了一下,利滾利,每個月都有十兩到四十兩銀子不等的利息呢。

姚三郎雲淡風輕的笑了:“沒錢,怎麽辦?”

皇帝笑了:“沒錢?拿人抵債唄。”

二人大笑,姚三郎也盼著拿自己抵債的時候,皇帝又問他為何讀書。

姚三郎義正言辭的說:“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好看,要努力。”

感覺這個謊話太有紫述師兄的風格,十分不可信:“林妹妹允文允武,我不能比她差呀,到時候她引經據典,說起歷史典故,我不知道,那多丟臉吶。”

皇帝深以為然:“你以為朕喜歡看書嗎?還不是外有群臣,內有皇後,一個個都喜歡借古諷今,朕若不知古代,被他們諷了還不知道。”不過皇後很喜歡以古人典故來誇我~

姚三郎嘆了口氣:“我大師兄是文武全才,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他的學問之深,駁倒整個翰林院不在話下。我再怎麽努力看書,也達不到他那個博文廣記的水準。”

皇帝挺好奇:“一般文人體力都不行,他武功有多好?”

東來還跟我說呢,他每天:工作七個時辰、讀書一個時辰、練武一個時辰,都沒時間抱老婆了。

姚三郎深切的哀痛:“他是蚩尤的親弟弟,打我跟玩似得。”

皇帝稍有些驚訝:“有這樣的良師教導你,三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姚三郎撇撇嘴:“林妹妹希望我能像大師兄那樣。”

不,她不是希望我像蚩休師兄那樣,她是很喜歡蚩休師兄啊,我只有變的像大師兄那樣強大,才能博得美人芳心。讀書讀書讀書,練武練武,練炁練炁,學習七十二變,學習各種法術,補大師兄的所有筆跡,就算累也要堅持!

想想黛玉是怎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孺慕的看著大師兄,又是怎麽鄙視又無奈的看著我,我屮艸芔茻,姚雲旗,你居然還敢覺得累!你是豬嗎?

皇帝準備休息一會,躺著吃五香蠶豆:“嘎嘣嘎嘣,三郎,凡事要有持之以恒的精神,學習哪有一揮而就的容易事,你不要太著急。你大師兄學成那個樣子,用了不知道多久。嘎嘣”

姚三郎深沈的嘆息:“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皇帝被戳中笑點,差點笑的滿地打滾,姚神仙這為了討老婆拼命學習的樣子,太好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賈元春就被封貴妃了,我考慮了很久,這樣家世的姑娘如果在宮裏當了幾年女史,被送出宮去,好像家裏沒面子。想看歷史上的案例,但歷史上都是直接送進宮當嬪妃了,沒有大家族的女兒當女史的呀。至於姑娘自己的幸福,呵呵噠,紅樓夢裏哪個姑娘幸福了?賈元春和王子騰的政治關系BLABLA……

阿姜看到了什麽呢?其實前文有暗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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