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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國士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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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得早,怕把你吵醒了。”現在他睡著軟塌還行。

“以後還是睡在床上。”沈清梧說:“不管上不上早朝都睡床上。”

休沐的時候柳應渠喜歡在床上賴床。

他還沒睡夠柳郎呢,柳郎就變得清心寡欲起來了,沈清梧強硬的扯著柳應渠上來。

柳應渠含糊的應了一聲。

“我有些想雲願了,雲願什麽時候能回來?”沈清梧撐著手去看柳應渠,把在他額頭上的頭發挽到他耳邊。

“顏兄在地方幹得不錯,估計會升遷。”柳應渠整日在內閣待著,還是接觸了一些事務,顏臺管理的永安縣從他到那後,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他也是一個勤勤懇懇的人。

顏家雖說被昭烈帝打擊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昭烈帝還把他安排到了江南郡的永安縣,明顯是帶著重視的意味。永安縣沒錢,可是顏家還有錢,剩下的顏家旁支們都要靠著他。

“那就好,我明日帶珠珠去郊外玩,你下值後就來郊外的莊子。”沈清梧買了一個莊子,天熱了就喜歡往裏面鉆。

頭一年生下小沈昭後就住在莊子裏流連忘返了,柳應渠休沐時去住著也喜歡,他喜歡偷懶的感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在地上最適合睡覺。

然後把崽崽放在搖籃裏一起曬太陽。

沈清梧坐在一旁,腳裸放在溪水裏晃蕩,順著溪水和太陽有幾分絢麗的質感。

“跟你說話呢,柳郎。”沈清梧把手搭在柳應渠的腹肌上,壞心捏了幾把。

“我下值就來。”柳應渠被喚回了心神。

好久沒看李掌櫃的書了,哎。

沈清梧卻不肯放過他,用白皙的腳背蹭了蹭柳應渠的腿,勾著他,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就湊上來了,帶著溫熱的氣息,嘴唇輕輕的擦過柳應渠的耳垂。

他去解開了柳應渠的衣帶。

“清梧……”

柳應渠又不是聖人,他黑眸深了一下,用一只手摟著他的腰。

……

等叫完水後,柳應渠一把就把還在浴桶裏泡著的沈清梧抱起來了,水珠順著沈清梧白皙修長的大腿滴答在地上,還帶著斑駁的痕跡。

柳應渠的臂彎有力穩重。

次日一早,柳應渠在內閣看奏折,周自叫住了他:“柳大人,各地的稅收收上來了,你之前和陛下說的在海朝郡改革稅收,估計現在就能看見效果了。”

海朝郡發生的變化柳應渠知道一點,他笑了笑:“也是,今年大昭整體的稅收應該都比去年高。”

“除了在西北邊境的。”青國時不時還要來騷擾一下,不痛不癢但是很煩,掠奪邊境然後把百姓和糧食搶走,只要大昭一出擊,他們就躲在城池裏,只能扔幾個炸藥包炸一炸。

周自想了想:“青國對面的城池最為堅固。”

柳應渠笑而不語。

周自看了柳應渠一眼有點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他在裝蒜。這位柳大人人小心眼卻不少,閣臣有的會諷刺他,柳應渠絲毫不落下風把閣臣們懟得兩眼發暈。自從柳應渠舉薦他的夫子去邊境後,京城中的人都有些風言風語,偏偏在這一年裏這位雲夫子在邊境什麽事也沒幹出來,這讓柳應渠承受的壓力更大了。

不過……柳應渠就跟沒事人一樣。

“周大人,你吃嗎?”柳應渠偷偷摸摸從袖子拿出一塊點心。

周自嘆氣:“多謝柳大人,我不吃。”

眾人惦記的西北邊境,項西站在瞭望臺上,黃沙滾滾,在他旁邊還有一位坐著輪椅早生華發的男人,仔細去看,他的褲腿沒有腿。

“先生,青國那邊亂了,蕭蒼帶隊把他們後面趕,他們果然如先生所料往口鹿鄉去了!”項西的語氣急促起來,要是這次成功的話,他們還能奪去青國的一座城池。

而這座城池是西北邊境在先帝時候失去的城池,項西心臟的血液全都在沸騰,將軍求的就是建功立業,封狼居胥,要是他們能收覆這座城池,那麽……

“先生我能出擊了麽?”項西很尊重的語氣帶著焦急的說。

雲夫子來邊境一年已經把這幾位大將折服了。

“項將軍帶人馬等青國人馬從缺口出來後再殺。”雲夫子說道。

口鹿鄉中宛如人間地獄,這個小地方被大昭軍布滿了黑火藥,把青國士兵逼近到這個地方,也是經過精準的計算和對青國主帥的一年來的揣測以及對西北周圍地勢的考察。

雲夫子的目光看向口鹿鄉,在口鹿鄉發出了巨大的爆炸,黑煙彌漫,雲夫子看見天上的景象笑了笑。

“快跑!快跑!”青國士兵紛紛崩潰逃竄。

青國主帥怒吼:“誰敢逃,殺無赦!!!”他帶頭殺了十幾個逃竄的士兵才把局勢穩住了。

他臉上還沾染著灰塵,有些狼狽,一位將軍騎馬在他旁邊:“主帥……”他的話音還沒有說完。

口鹿鄉中不知道引發了什麽,第二重爆炸又來了,烈火滾滾帶著濃濃的黑煙。大昭人有這黑火藥後,青國人把每次他們炸後的黑粉撿了回來,然後讓青國的工部研究,炸了很多次,他們都沒有研制成功。

“跑啊!”

“快跑!”

剛剛才整合好的士兵又紛紛潰散了,他們朝著唯一的出口逃出去,現在為什麽密不可封的口鹿鄉會出現一個缺口他們已經沒有去思考了,他們只想逃離。

然後弓箭射進軀體的聲音從缺口處傳來。

“噗呲——”

青國士兵臉上的歡喜還未收,已經被項西堵住了。

青國主帥神色不定,他勒住了韁繩,後面是爆炸,還在一層一層的遞進,缺口後是大昭軍,這是把他們困死在這裏了。

士兵們也是舉步艱難,他們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仗!

而他們向其他城池發出了救援,他們還未來,青國主帥有些心灰意冷,青國其他的將領怕是不能來了,要麽是已經舍棄他們了,要麽就是被大昭軍攔在路上了。

“此戰唯有殊死一搏!”青國主帥看著底下的士兵深吸一口氣率先沖了出去。

烈馬嘶鳴,一代名將墜落於此。

他在死時差一點就沖出了大昭的包圍圈。

“主帥已死!你們還不快速速投降!”

主帥一死,青國士兵就徹底崩了。

蕭蒼這邊堵著來救援的軍隊,不讓他們趕過去,經過雲夫子的推測果真只有一位大將前來。蕭蒼是拖住他們還行,要是實打實的打過去還是有些勉強。

主要是他們分兵了。

一個士兵從口鹿鄉出來了拿著一塊布包著然後向蕭蒼行禮:“蕭將軍,項將軍說已經斬獲青國主帥頭顱,請蕭將軍一觀。”

蕭蒼看了一眼確實是青國的主帥,他激動道:“好好好!”

來救援的大將看見主帥的頭顱整個人差點從馬上摔下去了,他保持著理智:“殺!”

他打算吃下這批人馬。

蕭蒼且戰且退,沒有絲毫慌張,大昭軍像是烏龜殼一樣刀槍不入,有士兵死了,後面的士兵立馬補上去。要是換了項西做得沒有他好,所以雲夫子派他來阻攔大將是正確的。

兩個人各有長處,而雲夫子就是把他們的長處發揮到極致。

戰火立馬席卷了整個西北。

在京城這邊戶部尚書讓人把賬本搬上來,盡管昭烈帝和閣臣不會細看,但戶部尚書還是要把姿態做足。

“陛下,今年的稅收比去年增長了五分之一,這都有賴陛下的聖明。”

昭烈帝眉眼舒緩,這次也沒癱在椅子上,反而有幾分興致勃勃。

戶部尚書:“各郡的稅收都有增長,海朝郡……”他說著餘光看了柳應渠一眼。

柳應渠笑了笑,還是四方八穩的。

昭烈帝和閣臣們紛紛把目光看向戶部尚書,戶部尚書也不賣關子:“海朝郡相對之前增長了四倍的稅收。”

四倍?!

昭烈帝握緊了椅子。

閣臣們也倒吸一口涼氣。

四倍是什麽概念,一個郡的稅收大約在一百萬兩左右,海朝郡底子薄,應該在八十萬兩左右,四倍的話就是三百萬二十萬兩!

這相當於是最富裕的一個富寧郡,比富寧郡都還要多。

柳應渠想到海朝郡的稅收會增長,但他也沒想到會增長這麽多,太驚人了。

昭烈帝看向柳應渠,柳應渠低頭恭敬拱手。

“這次海朝郡的稅收有三百萬兩左右,一個災後重建的郡城給朕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昭烈帝大手一揮:“一定要好好的嘉獎,另外下旨讓和海朝郡相連的兩個郡也進行稅收改革!”

“是陛下。”王和明應聲道。

閣臣們都很難受,他們本來準備看柳應渠的笑話,結果海朝郡打了一個翻身仗,從窮郡城變成了有錢的郡城,就相當於是矮窮矬變成了高富帥。

昭烈帝還是有分寸沒全國一起改革,又把兩個郡拉下去了,但看樣子全國改革也是遲早的事。

“柳卿。”

柳應渠應聲出列:“陛下。”

難道要賞賜他什麽?柳應渠心裏有些小小的期待。

“柳卿公在社稷,朕果真沒有看錯你。”昭烈帝對柳應渠很滿意他琢磨給他什麽好。

爵位分為五等,公侯伯子男,男爵是最低的爵位。

他是封爵位還是升官,要是升官現在內閣的位置已經滿了,只有大學士的位置還有空缺,而大學士是從一品的官,柳應渠現在是從四品。

他要好好想一想。他的心思又轉移到政事上。

海朝郡收的稅收還要少,只收了人頭稅,其他郡還收取了其他的稅竟然比不過海朝郡!

“朕有一個疑惑問諸卿,海朝郡只收人頭稅,為何比其他個郡收取的稅收還要多?”

朝臣們冷汗淋淋不敢搭話,一個人說道:“陛下,該是海朝郡的辦法用對了。”

昭烈帝一看是沈憂,面色緩了緩:“沈卿你說。”

王和明和沈憂,還有楊長修被留下和昭烈帝商量之後的事,柳應渠踱步走出了盤龍殿。

“柳大人!柳大人你這次又立下大功了,等陛下有個章程你就又要升官了。”周自說道。

“那就承周大人吉言了。”柳應渠不徐不慢。

周自問他:“柳大人為何海朝郡的稅收漲得這麽快?”他想聽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是什麽想法。

“大昭自文帝起苛捐雜稅太多了,百姓交不起,交不起就會去找地主豪強,地主豪強買了他們的地,但賦稅也由老百姓交,還有的甚至隱瞞人口,稅收相當於被地主豪強吞了一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地方官員吞下了。”

“從村到鎮再到縣到郡,各個都要來喝口湯,那留給陛下的就是剩菜剩飯,再加上在運輸途中還有損耗,而這損耗也平攤在老百姓身上。”

周自有猜測畢竟他也是從地方升上來的官,只是沒有柳應渠這麽大膽。

“海朝郡災後重建,地方官員被清洗過,在地方基本的框架還沒有搭起來這就是機會。”

而這次機會就會成為稅收改革的踏板,任何一項改革總要讓人看到一點希望才能推廣出去。恰逢其時,乘風萬裏。

京城郊外的莊子裏,沈清梧聽見了馬蹄的聲音。

“柳郎,在這裏,珠珠快給你爹爹揮揮手。”沈清梧在莊子裏就看見柳應渠換了常服來了,他在莊子門口從馬上下來了,任由奴仆把馬牽走了。

“疊疊,疊疊!”小沈昭伸出手要柳應渠抱他。

小沈昭白白嫩嫩的,穿著虎頭鞋,很親近自己的爹。

柳應渠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來爹爹抱。”

“柳郎來了,那你帶孩子,我去山裏玩玩。”沈清梧松口氣,立馬帶著蔣羅羅一起進山了。

小珠珠認人,最喜歡和他和柳郎在一起,沈清梧早就想去玩了。

柳應渠:“……”

他有些無奈的逗著自己的崽崽:“叫爹爹。”

小沈昭大聲:“疊疊!”

“我要去那邊。”小沈昭指了指池塘的地方。

柳應渠抱著崽去池塘邊看魚。

“哈哈。”小沈昭眼睛亮晶晶的,高興的用手指指著在游動的魚。

他一笑,柳應渠就看見了他漏風的牙齒,簡直慘不忍睹。

小沈昭開始長第一顆乳牙的時候把沈清梧高興壞了,沈清梧覺得很神奇。只有一顆乳牙在嘴巴裏,小沈昭剛開始很不適應,一直想去摸。

現在習慣了就好多了。

一歲多的孩子,應該要學會走路了,柳應渠抱著小沈昭的腰帶著他走路,走得歪歪斜斜的,還重心不穩。

小沈昭就像是趕鴨子上架一樣,癱在了柳應渠手上,更準確的是吊在了他手上,十分抗拒。

“要摔,要摔不走。”

柳應渠只能放他在地上爬會兒。

小沈昭立馬就在屋子爬起來,屋子裏放了厚厚的毯子,也不怕傷了小孩。

“來爹爹這來。”柳應渠躺著朝小沈昭招招手。

小沈昭乖乖的爬過來,眨巴著眼睛盯著柳應渠看。

“睡覺。”柳應渠說。

小沈昭不理他爹了,自己繼續爬,他還沒玩夠,只留了一個屁股給柳應渠。

柳應渠:“……”竟然有人不喜歡睡覺,可惡!

他只能去陪著自己的小崽崽。

“柳郎,珠珠看我給你們帶什麽回來了!”沈清梧自己頭上戴了一頂五顏六色的花環,唇珠殷紅,皮膚雪白更襯托得他漂亮矜貴,他手上還帶著一頂大的,還有一頂小的。

大男人戴什麽花環,太羞恥了,會社死的,他打算悄悄溜走。

“阿爹!阿爹!”

喊他老婆就喊得清楚,喊他就是疊疊,他並不想疊疊。

那是我老婆。

沈清梧把花環戴在小沈昭頭上:“真漂亮,我編了好久,珠珠是大美人。”

小沈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

蔣羅羅照看小沈昭,沈清梧鳳眸亮晶晶的,跟小沈昭一樣都是鳳眸。

“柳郎,我給你戴上。”

柳應渠:“還是不要了。”他全身都在抗拒。

“我們一家人都要戴花環嘛。”沈清梧很執著的看著柳應渠,他想著柳郎戴著一定好看,他還把花環編得很好看,比他的還要漂亮。

“柳郎你太高了,我夠不著。”沈清梧拿著花環墊了墊腳,柳郎比他高一個頭,恰好低頭就能吻到他,而他只能吻到柳應渠的下巴。

柳應渠心裏嘆口氣,妥協的朝沈清梧低下了頭。

社死就社死吧。

沈清梧輕輕的摸了摸柳應渠的頭,然後把花環戴在他頭上。

柳應渠不自然的擡起頭來。

沈清梧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但柳應渠長得太好看,看著還是好看。

“柳郎就是最好看的!”沈清梧大聲說,一點也不害臊。

柳應渠覺得腦子頂了什麽一樣,他牽著沈清梧的手。

“柳郎,你看池塘裏那兩條魚像不像我們。”沈清梧也喜歡看魚。

柳應渠把目光投向池塘。

柳應渠:“……”

“清梧,什麽都磕只會害了你。”

京城眺望臺上看見一匹飛快的馬在官道上奔馳,他身上帶著特殊的標志,在夜晚也格外明顯,所有的人都會無條件為他讓路。

“西北大營八百裏加急!西北大營八百裏加急!”

騎著馬的官吏到了皇城門口差點一個踉蹌從馬上摔下來。

他從衣襟裏拿出一封信交給皇城的人,直接就累暈過去了。

內閣今日值班的是楊長修,他接到信件有些驚疑,他拿著信還未拆封連忙去了盤龍殿。

還是夜晚,昭烈帝自然在坤寧宮裏睡覺,龐全尖利的聲音叫道:“陛下!陛下!西北大營八百裏加急!”

昭烈帝一聽“西北”兩個人字就醒了,再一聽“八百裏加急”,他立馬從床上下來。

“怎麽回事?!”

昭烈帝想到了先帝在世時丟掉的城池,他捏緊了拳頭,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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