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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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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梧漱口後,他坐在一旁有些懵。

柳應渠給他夾的菜還是他最喜歡的菜,現在怎麽一吃就吐,沈清梧懷疑自己生病了。

蔣羅羅把一杯茶水給沈清梧,沈清梧又漱了一次口,現在嘴巴裏沒味道了。

“清梧,你沒事吧?”柳雲華上前來擔心的問。

沈清梧看見了柳雲華和柳雲願兩個人沒看見柳應渠他心裏松口氣,他可不想這幅樣子讓柳應渠看見。

“沒事大哥,就是犯惡心。”沈清梧說道自己就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了,結果還沒有站起來就被柳雲華按住了。

沈清梧:“???”

“清梧這裏也沒別人,你和應渠同房是哪一日?”柳雲華嚴肅的說。

柳雲願跟著點點頭。

“就是在柳郎去江南郡的前一晚上,大哥你的意思是……”沈清梧下意識看自己的肚子。

“應渠遣人去找大夫了,等大夫來看看。”柳雲華說道:“你先放寬心。”

沈清梧這怎麽能放寬心,他懷了嗎?沈清梧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在另一邊譚大娘左右走動,手指握成一個拳頭,“應渠,你別緊張,娘在這,但也別高興瘋了,這事還不知道是不是個烏龍。”

柳應渠不解老婆吃飯吃吐了,要是沒問題當然值得高興,但高興瘋了這也太誇張了,柳應渠心裏也擔心沈清梧。

“姑爺,大夫來了!”奴仆立馬把醫箱給大夫,大夫挎上醫箱,“病人在哪?”

“在裏面。”柳應渠連忙指路跟著一起去。

柳應渠帶著大夫去了房間裏,沈清梧看了一眼柳應渠,立馬伸出手來,柳應渠見狀上前去握住。

“大夫,我夫郎吃飯突然就吐了,你看看是不是腸胃有問題?”柳應渠有時候腦子轉不過彎來,他直直的想就是腸胃出了問題。

蔣羅羅給大夫端了一個小圓凳,大夫讓沈清梧伸出一只手來把脈。

大夫一摸滑脈,他挼了一把胡子把手放開又繼續確認一遍,這是不是滑脈可不能亂說。

柳應渠心裏著急,他想催促大夫也還是忍著,清梧這是怎麽了。

大夫收了手:“恭喜柳修撰,這是有喜了。”

柳應渠握著沈清梧另一只手楞住了,其餘的人幾乎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懷了?柳應渠呆呆傻傻的。

譚大娘見狀自己去招待大夫把大夫送走了。

沈清梧也傻了,還真是懷上了,沈清梧摸著肚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兩夫夫一個十九歲,一個二十歲,對著方面也不了解。柳應渠去時看了一些書,看向沈清梧的樣子,他知道他這個時候不能慌,要給老婆安全感。

柳應渠想說什麽,他看著沈清梧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他只能低聲說:“我以後一定對你和孩子好。”

就這麽一句沈清梧就紅了臉頰了。

柳應渠心中七上八下的,表面上還是穩重的,他有孩子了,他家要變成三口人了。

他忍不住去看沈清梧的肚子,看了一眼又一眼。他甚至想在京城裏跑一圈,但是要忍住,眼睛亮晶晶的。

給老婆掙詔命,給孩子過好的生活。

要給孩子準備小衣裳和搖籃,還有小玩具,小小的,軟軟的孩子,柳應渠慈父心理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他讓沈清梧躺下:“要吃飯嗎?”

沈清梧覺得他不用躺,他之前還打架呢,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了:“我自己去吃。”

沈清梧吐了後緩了一會兒吃得好上一些了,只是還有些不真實感,柳應渠眼巴巴的看向沈清梧。

“柳郎你自己吃,別一直看著我。”沈清梧有些不好意思。

“好。”柳應渠乖乖的應了一聲,還是用餘光去看老婆。

譚大娘要去跟沈清梧說說話,結果就被柳應渠拉走了,柳應渠說道:“娘,這做孕夫有什麽要緊的事?”

譚大娘笑呵呵的:“我們莊稼人有什麽要緊的,懷了孩子也能活蹦亂跳,洗衣做飯都要做,這還是把你們三個安安穩穩生下來了。”

柳應渠:“……”

沈清梧走在石板上,蔣羅羅連忙要扶他,沈清梧不耐煩擺擺手;“這路我走熟了。”

別太荒謬。

蔣羅羅立馬應聲,現在沈清梧就是老大,沈清梧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他蔣羅羅就是這麽一個實誠的人。

“夏天真熱,我想吃點冰的。”沈清梧晚上要喝冰水才能睡著,這才一說話蔣羅羅就說:“少爺,你懷孕了不能喝。”

不喝就不喝。

他回到房間有奴仆擡了一個軟塌上來,沈清梧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這是做什麽?”

“姑爺說先準備著。”

沈清梧也不能趴在床上,他趁著房間裏沒人,悄悄的解開衣帶去看自己的肚子,他還有腹肌呢。

他心裏胡思亂想,想東想西。

柳應渠還是在譚大娘那問了一些經驗來,他推開門走進房間裏,見旁邊的軟塌已經安排好了,心下這才放心。

他睡覺挺老實的就是怕沈清梧睡覺不老實,他就要在一旁看護著。

沈清梧拍了拍旁邊的床榻。

柳應渠還是掀開被子脫了外衣上去了,沈清梧立馬就抱住了柳應渠的腰:“有孩子了。”

柳應渠唇角上揚:“有了。”

沈清梧:“那以後都不能隨心所欲的玩了。”

“等孩子生下來也可以隨心所欲的玩。”

沈清梧看向自己的相公:“那酒樓還能去嗎?”

“可以,但要帶著人手去。”

“以後吃飯我和你們分開吃吧,我覺得我胃口應該會變得很奇怪。”還會吐。

柳應渠摸摸沈清梧的頭:“那我給娘說了,我們以後在我們自己的院子裏吃,我陪著你吃。”

沈清梧的表情有些雀躍:“柳郎你好貼心呀。”

“早點睡吧。”柳應渠給沈清梧撚了撚被子。

沈清梧沒睡這麽早過,他才不想,就纏著柳應渠給他說說他去江南郡的事。

柳應渠說了一些比較輕松的話題。

沈清梧慢慢閉上眼睛了,柳應渠見狀好好的抱著自己的老婆,猶豫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次日一早,昭烈帝在朝廷中發了大火把沈憂的案子翻供了,把賬本扔在內閣首輔溫得儒的額頭上。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昭烈帝冰冷的看向溫得儒:“欺瞞君上,勾結藩王,貪汙成風,你這是要謀反!”

朝臣們不敢擡起頭,這和謀反牽扯上關系,他們就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溫得儒沒說話,他顫顫的跪在地上也沒有求饒。

昭烈帝派人把他駕出去了。

“沈憂官覆原職,柳應渠和顏臺有功當賞,顏家抄家……顏臺功過相抵,派去永安縣做縣令,即日赴任。”

“柳應渠著工部主事,沈清梧封五品詔命夫人。”

這事昨日就與內閣商量好了,昭烈帝說完王長明帶頭高呼萬歲,內閣大臣們也紛紛跪下。

昭烈帝心裏舒服:“內閣首輔暫由王閣老代任,楊閣老代任次輔。改十日一休為五日一休。”

最後一句話是昭烈帝自己的私心,他實在是受不了。

果真朝臣像是觸碰了什麽神經一樣又立馬開始和昭烈帝反駁起來。

“不可!陛下要勤政愛民,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昭烈帝發現這些朝臣就是口上喊得兇,擱老皇帝在世,天天混跡在後宮裏,雖然他們也是死諫,還有的動不動就跪著,老皇帝不理。

他覺著,子承父業,這點他得要跟老皇帝學學。

昭烈帝癱在龍椅道:“退朝。”

龐全機靈尖細著嗓子:“退朝!”

等朝臣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個明黃色的衣角,朝臣走出金鑾殿後心裏顫顫發抖,他們借著和昭烈帝反抗休沐實則是在觀察昭烈帝的行為。

看來昭烈帝暫時還沒有大清掃的行為,但這以後就不確定,一時間和溫得儒走得近的朝臣人人自危。

至於私下和明王來往的人更加害怕了,生怕夜裏就被刑部拿了去砍了腦袋。

算來算去朝廷上最大的贏家竟然是柳應渠。

提前從翰林院出來了,成了工部主事,正五品官員還是有實權的官員,他夫郎也混了一個正五品的詔命夫人,這正五品在京城中算得上是高等官員中最入門的一個官員,但對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門檻。

再加上柳應渠當時在盤龍殿演的那一出,真真是大昭好一個鐵膽忠心的朝臣,還特麽重情重義,這不把皇帝感動得嘩啦嘩啦的。

而沈憂一翻案就可以給他撐腰。

“柳應渠心思莫測。”

“柳應渠是奸詐小人。”

“柳應渠不是人。”

朝臣們紛紛罵道回到自己府上連忙把家中的子弟送去了寧陽郡清水縣去學習,考上秀才後再送去雲水書院。

家中的紈絝子弟們:“???”

連母親,姨娘也不能阻止他們爹喪心病狂的想法。

京城中的紈絝子弟哭著吵著被送走了。

他們還被帶了話,在清水書院一定要和劉夫子搞好關系,在雲水書院要和雲夫子搞好關系。

他們是懂柳應渠的。

表面罵著,其實是學人精。

柳應渠早上來翰林院上班了,顏臺也來了,不過表情很沈重。

翰林院的同僚們很高興:“你們兩個終於覆職了,有人幹活了。”

柳應渠有點麻了。

“柳兄,我希望你不要嫌棄我。”顏臺說。

柳應渠:“?當然不會。”

一個小太監帶了聖旨來,翰林院躁動起來,待了翰林院好久的老油條心下有些期待。

小太監宣旨了,先苦後甜,先說了顏臺的待遇後說了柳應渠的待遇。

柳應渠升官了,不過不是他想要的官,他沒有去禮部,他去了忙成狗的工部。

工部不僅管水利工程,工具改造,還有管理天下屯田的事情,柳應渠心如死灰。

“恭喜柳大人,賀喜柳大人。”小太監笑臉相迎:“封給貴夫郎的詔命聖旨現在應該已經到柳府上了。”

柳應渠有點高興,想到老婆開心的樣子,他心裏也美滋滋的。

一個升官,一個遠放,顏臺心下也知道顏家的事,他父母雖沒參與但也是顏家的嫡系,顏臺猜測父母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現在只是派他去永安縣當縣令還好,至少沒有一擼到底。

顧煥崇在家養傷,白芷正在給他換藥:“怎麽出去一趟還把胳膊給傷了,這還是右手。”

“不小心傷了。”

白芷給顧煥崇清洗完傷口再把手臂包好,還未出門便聽見這左鄰右舍紛紛喧鬧起來,外面也是熱鬧起來。

白芷就走出去看看。

“柳修撰升官了,現在是五品工部主事了,我去那柳府望去了,還給他夫郎掙了一個詔命,柳大人長得俊又有本事,是打著燈籠也找不上的夫婿。”老婦人拍斷了大腿。

“誰不曾想是小山村裏出來的人,要是知道,我早把我家哥兒送到小山村裏和柳大人培養感情,要麽就把柳大人接到京城裏來,這買賣穩賺不賠。”

“誰說不是啊,沈家少爺本是一個商籍,現在算是改換門庭了,徹底成了士族。”

白芷聽了幾耳朵屋子裏聽見顧煥崇在叫他,便關了門進去了。

“外面這麽熱鬧?”顧煥崇穿上衣服,看上去和尋常一樣。

“柳修撰升官了正五品工部主事,還給沈少爺要了一個正五品的詔命。”白芷把帶血的白帶子放進編籃裏正打算去洗。

顧煥崇心裏想著柳應渠該去江南郡查案去了,怎麽就升官了,他要是得到能翻案的東西才行,顧煥崇知道能徹底翻案的就是賬本,剩下的還有兩本段先忍痛給燒毀了。

難道……

他這幾日遞了條子休假,現下卻顧不上什麽著急就要往外走去打聽消息。

“你晚上還吃飯麽?”

“吃。”顧煥崇遠遠應了一聲。

他直接拿著牌子去了皇宮,在翰林院裏正巧就碰上了熟悉的人。

“顧大人,你怎麽來了?”

顧煥崇直接了當去問了柳應渠升官的事,那同僚就嘆口氣明白的給講了一回。

沈憂翻案了,溫得儒完了,顏臺保住命了下放做了縣令。

“柳大人你來了。”有人喊道。

柳應渠禮貌的拱手迎面就對上了顧煥崇憤怒的眼神,他也沒惹顧煥崇,禮貌頷首就走了。

顧煥崇扯住柳應渠,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找到賬本了?”

柳應渠看了一眼顧煥崇,反而拉著他去了更隱蔽的地方:“你怎麽知道?”

顧煥崇憋著氣性問:“哪來的?”

柳應渠說道:“在段先桌上撿來的。”

撿來的?顧煥崇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仰倒。

“我起初以為段先是傻子呢。結果在暗室裏聽段先的話細細一想,這可能是暗室小哥放的,這可真是成全了我。”

苦了我顧煥崇心想。

“這暗室小哥在我和顏兄要被搜身時又跳出來吸引了段先的註意,我和顏兄才能全身而退,我見著感激就買了一朵小白花放在一個破舊屋子上,權當是給暗室小哥送行了。”柳應渠心中想著又有些難受起來。

多好一小哥啊。

顧煥崇無語了,他話都不想說了。

“顧兄,怎麽知道我找到賬本了?”柳應渠發問。

顧煥崇不想丟臉就含糊過去:“聽有人這麽推測的。”

他急沖沖的來帶著火氣離開。

柳應渠不懂主角攻,只當顧煥崇是好奇這事。

昭烈帝改五日一休,柳應渠得了消息最為高興,這正好是第五日執勤的日子,也就是說他上了一天班就下班回家過假日了。

翰林院的同僚有些不太高興覺得皇帝很胡鬧,柳應渠卻覺得皇帝今天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帝。

“柳大人你怎麽看?”同僚拉著他尋認同感。

“我覺得……極好。”

放假難道不高興麽,柳應渠心裏哼著小調,眉梢間都是快樂的味道。

等給小太子講課時,柳應渠檢查了三個小矮子的水稻種子。

“柳夫子請跟我們來。”小太子躍躍欲試。

柳應渠跟著小太子走進東宮的院子。

三根水稻漲勢喜人,孤孤單單。

柳應渠笑道:“做得好。”

“剛開始父皇很生氣還要打孤以為是在玩泥巴,然後孤說了種水稻後,父皇就不打了。”小太子挺胸說道:“孤說了柳夫子教的民以食為天,要想要了解百姓,就要知道百姓的辛苦勞作。”

“柳夫子走時給父皇說了要把你講課的時間空出來給我們做作業,我們就一直在種水稻。”

比起滿口的之乎者也,他們還是更喜歡玩泥巴,看著水稻一茬一茬的長高,心裏也有些高興。

不過也挺累的。

“太子殿下以後會是一個好儲君。”柳應渠本想說好皇帝但古代皇帝挺忌憚太子的,他就收了尾沒說。

小太子露出一個開心的笑。

“你們倆也是好孩子。”柳應渠昨日才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現在看這三個小矮子越發顯得溫和起來,這可能就是慈父心理的恐怖吧。

他從袖子拿出四張餅和三個小矮子坐在一起吃,師生之間溫情脈脈。

三個小矮子吃餅也快,柳應渠只能又把自己的餅哭著分了四份。

“柳夫子,我去你們沈氏酒樓吃過飯,師娘他認識我,還請我吃飯。”蕭寒說道:“師娘還送了我果汁,酸酸甜甜的。”

王景心下便動了心思,只有小太子出不了皇宮。

柳應渠:“等回來上課時多給你們拿些點心。”

這上書房是嚴肅的地方也只有柳應渠還帶了餅和點心藏在袖子裏來吃。

酒樓的賬本是看不下去了,沈清梧就吃著葡萄,客廳的椅子也讓奴仆給墊上了柔軟的墊子。

“少爺,你看這詔命夫人的衣服多好看。”蔣羅羅端著盤子。

“一看就很重。”沈清梧心裏也高興,他高興的是柳應渠真給他掙了一個詔命,這衣服是真的醜。

“陛下就賞了詔命,怎麽沒銀子呢?”沈清梧心想還不如給他來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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