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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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地獄。
“戈拉斯亞的消息傳過來了嗎”惡魔半隱在暗處的臉龐只能看出輪廓，刻意壓低的嗓音營造出了一種古怪又神秘的氛圍。
“是的，丹——｝！”小惡魔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響亮的回答道，但隨即止住嘴巴。他看著對方墨綠色的長袍上的高級魔物的紋路，飛快的改口。
“沒錯，閣下，有新的消息傳回來了”
他恭敬的低下頭，把手中的密信遞了上去。
高級的惡魔拿過密信轉身就進入一個防衛嚴實的洞窟內，留下傳信的小惡魔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身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因為那是只有王級以上的惡魔才有權力進入的地方，魔王巴爾和阿加雷斯其他惡魔將領都在裏面商討戰事。
“阿丹真是走了好運了”他在高級惡魔走後不久這樣說道。
“噓，你要稱呼他但他林大人！”另一個惡魔輕聲制止他。
但他林。
一開始被同伴稱呼為阿丹的惡魔，原本他又笨又呆還有點禿，轉眼間卻成了高高在上的高級惡魔。
自從一夜之間長出了頭發之後，他就像變了個惡魔一樣，變得極為聰明。
這幾日連戰皆捷，就是因為但他林給巴爾和阿加雷斯出謀劃策。
但他林走進會議室，將最新的情報呈上去，不喜歡看文書的巴爾掃了一眼就丟給邊上的阿加雷斯了，比起看這些他更喜歡親自詢問出來的信息，趁著阿加雷斯看情報的工夫他問了但他林一些問題，過了一會兒才望著放下情報的阿加雷斯。
“計劃順利嗎”
“嗯”阿加雷斯的反應很冷淡，巴爾也不在意，他已經習慣阿加雷斯近來的陰陽怪氣，畢竟失掉那樣一件寶物。
換了他也會瘋的，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卻聽到阿加雷斯突然說道。
“路西菲爾回去了”
“那又怎麽樣，他現在回來也晚了”巴爾冷哼了一聲，他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臂。
“卑鄙的長毛鳥們，讓他們使詐，這下總算知道厲害了吧”
從阿加雷斯處得知事情的經過，惡魔們如何記恨天使潛入地獄偷筆暫且不提，有樣學樣派出間諜潛伏對方陣營的應對措施卻十分迅速。
在這一方面，他們一直是聰明的種族。
巴爾舔了舔嘴角，深紫色的眼眸望向上方，原本他以為神靈會很快出面幹涉，但是神並有任何表態，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動靜了。
“我們絕對要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巴爾鬥志高昂，阿加雷斯卻沒有他這麽樂觀。
他仍舊想著銀發的天使，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但是卻很清楚，對方如果真的是金筆原來擁有者，也就意味著可能會擁有更多寶物。
那對他們而言，將是非常難纏的對手，可能比路西菲爾還要棘手，但是他一時半會又想不出解決辦法。
只能先讓戈拉斯亞多關註一下了，他暗想。
只是熾天使長精明得很，行事恐怕不能如之前那樣順利了。
另一邊，路西菲爾一回到凡間，就得到了眾人的擁護，大家如同看到主心骨一般擁簇著他。
“你回來了”阿特萊迪斯含笑的看著他，他的傷在這幾日的調養之下好了大半，路西菲爾看到他就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
他會不會就是下一個精靈王——不會的，神仍舊偏愛他，而且他也不會讓這種偏愛消失。
失神僅是一瞬，下一刻他又恢覆成那個稱職的熾天使長。
“怎麽回事？簡單說明下”
貝利亞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哪怕路西菲爾回來也不見他起來行禮，所以就更不要指望他做說明了，見路西菲爾回來，他幹脆的移交了權力，然後就模糊了身形，原地消失了。
大概是回自己的營帳睡覺去了，將這幾日的情況整合做了匯報的是心細如發的拉斐爾。
就算沒了神筆，戰爭也沒有停止，局勢反而越發膠著。
“雖然再無那種大災難降臨，但是連續幾場戰鬥下來，我們卻縷縷失利”
“惡魔總能搶奪先機，就像預先知道了我們的戰略，預判了我們的行動一般”
熾天使長沈吟了一會兒，問他。
“查過嗎”
“查過”沒有絲毫滯澀，領會長官的意思的拉斐爾答得很快。
“並沒有惡魔混進來，精靈方面也請精靈王做過鑒定”
路西菲爾沒有質疑，但是他仍舊決定親自檢查整個軍隊。
兩位天使長巡游了一遍，檢查到獸廄的時候他們看到正在給獅鷲洗澡刷毛的米迦勒。
“殿下！你回來了”米迦勒一邊搓揉這他的愛寵也是他的坐騎的大腦袋，一邊頗有活力的同他們打招呼。
“嗯，你什麽時候又多養了一頭獅鷲獸？”路西菲爾驚訝的看著那只陌生的獅鷲獸，它和米迦勒的獅鷲處在一處，親親熱熱。
“你說它啊！是米西找的男朋友”
米迦勒歡喜的揉了揉另一只獅鷲的下巴，給它餵了一塊最純粹的光明之力，陌生的獅鷲不愧是合格的‘男朋友’，只見它小心翼翼的銜著亮晶晶的光球，溫柔的哺渡給它的‘女朋友’。
米迦勒的小獅鷲得了一頓大餐，美美得蹭了蹭好夥伴的鼻子。
“那只獅鷲是五天前出現在獸廄的，看守的天使說它是跟著米迦勒殿下的獅鷲一起回來的，我們也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什麽異常”
聽了拉斐爾的話，路西菲爾僅是嗯了一聲，他蹲下來觀察那只狗頭獅鷲獸，它金色渾圓的大眼睛十分透亮，看起來很可愛。
他同那只新獅鷲握了握爪，然後獎勵了它更純粹的光明之力，對方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後依舊把這枚光球餵給了‘女朋友’。
“帕爾！不要再給米西餵啦，它已經胖的快飛不動了”米迦勒感動愛寵之間和諧的關系，但是該制止的還是得制止，路西菲爾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手，然後問邊上的拉斐爾。
“我們還有什麽地方沒看過嗎”
“剩下的.....就只有糧倉了”
“那就去看看吧”
所謂糧倉，更像是一個儲藏室。
雖然天使不怎麽註重口腹之欲，但是勤勞的他們仍舊習慣讓糧倉保持充盈的狀態，而眼下，這裏儲藏的水果卻明顯對不上數。
“這.....”拉斐爾語塞了下，他想不到會在糧倉這裏出現紕漏，連忙喚來守衛的天使。
“有誰來過這裏？”
“只有別西蔔殿下進出過”看守的天使看最高長官也在這裏就很緊張，連忙說出他知道的情況。
一聽別西蔔的名字路西菲爾心裏就有數了。
“我不是說過，他得禁食三個月嗎”
“是的，可是別西蔔殿下說他只是看看，不會吃的.......”天使越說越小聲。
“他是空手出去的？”
“不，走得時候拿著一個袋子...打開看過，裏面除了一些粉末沒有看到食物”
“粉末？”路西菲爾與拉斐爾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意味深長。
接下來，路西菲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個回馬槍，下令徹查各個天使的帳篷，然後別西蔔就被查出了他在禁食的命令下偷吃。
為了躲避耳目，他還很聰明的研制出了不為天使所熟悉的粉末狀食物。
那是由新鮮果蔬烘幹的粉末，調和以清泉水，再以火烤炙全新的一種食物。
“行啊，你挺會吃啊”
路西菲爾坐在大帳前，慢條斯理的看著下邊滿頭大汗的熾天使。
“我...我餓..餓啊，殿下”被薩麥爾提著過來的別西蔔委屈的像個大號的鳥寶寶。
“不要嚇唬他了，殿下”加百列在座位上笑道。
“多虧了別西蔔的弄出的粉末，我們才能順利找到這個狡猾的混在我們當中的惡魔”
話音剛落，貝利亞就拎著一個渾身綠漆漆黏糊糊的東西進來了，他冷著一張臉，滿是沒睡好的低氣壓，難得有事情對貝利亞來說比睡覺更重要，那就是這幾場由他指揮卻屢屢失敗的戰役。
他把中了招的惡魔丟進營帳，也不害怕他跑了，他就不信捆了這麽多道繩索，這家夥還能飛出去。
“戈拉斯亞，惡魔中少有的隱身者”
路西菲爾道出這名間諜的身份，惹得對方抖了抖身子。
“您...您怎麽認出我的”他細聲細氣的問道。
“從你拒絕米迦勒的光明力量起，就很可疑了”
“啊？啊？什麽”被提到的米迦勒一臉茫然。
戈拉斯亞沈默了下，才嘆了一口氣。
“因為光明真的太難吃了”你看他都瘦了。
直到惡魔被帶下去，米迦勒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他新找到的坐騎帕爾居然是個惡魔，對方擁有隱身能力，平常就裝作一只獅鷲的模樣，等到天使召開會議的時候他就隱身旁聽，然後將得到消息傳給惡魔那一方。
“怎麽會....我的帕爾....”米迦勒得知真相頓時受到了打擊。
“那我可憐的米西怎麽辦啊”
路西菲爾只覺得他笨到無可救藥的副官徹底無可救藥了。
“長點心吧，米迦勒”
————
戈拉斯亞是在把情報綁烏鴉腿上之後被抓的，貝利亞撒下天羅地網將他捆得結結實實，但是那只黑羽鴉卻在網撒下來之前飛離現場。
它悄然停在不遠處的樹梢，血紅的眼珠看著惡魔在囚籠中掙紮，似乎要將一切映在眼中，直到那個淋了一身綠醬的惡魔被帶走，這才無聲的展翅，有力的雙翼略過大地，眨眼沒入深淵。
它在嗚咽的風中滑翔，直到在萬千惡魔中看到自己的主人，淒厲的鴉鳴響徹地獄，阿加雷斯伸出手，讓愛寵停在他的臂上，他解下它腳上的繩縛卻不急著看裏面的內容，而是與它雙目對視。
“是麽，原來是這樣嗎”
巴爾正等著最新的情報，卻見阿加雷斯只顧著和他的烏鴉含情脈脈，頓時有些著急。
“出了什麽事！”
“戈拉斯亞被發現了”阿加雷斯用一種‘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語氣說道，然後他打開惡魔最後傳來的訊息，仔細看了起來。
“什麽！可惡的路西菲爾！”巴爾怒罵，全然是計劃被打斷後的氣急敗壞。
“也不全然是壞事”阿加雷斯一目多行，迅速從情報上獲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末了他合上情報，露出久違的微笑。
“路西菲爾是獨自一個回去的，身邊並沒有誰跟他一起”
“那又怎麽樣！”
巴爾知道阿加雷斯又在想那個無名的天使，在這點上他一直覺得對方有病，那個天使在不在又能證明什麽，這仗還不是照打，阿加雷斯這般畏縮不前實在讓他看不起。
“沒有了戈拉斯亞的情報，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這仗還打不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阿加雷斯轉過身，心裏飛快的謀劃著。
“就算沒有情報，幾次交鋒下來，我們也算對他們的實力和想法有了了解”
“你的意思是說...這仗”巴爾眼前一亮，阿加雷斯一掃前幾日的頹廢，肯定的點點頭。
“要打！”
“好嘞！我這就去準備”巴爾正欲轉身，卻見阿加雷斯站在他的身前。
“你已經戰了好幾場，這次就讓我打頭陣吧”他說道。
“你？”巴爾懷疑的看著他。
“你行嗎”
“你可不要小瞧我手下的軍團啊”阿加雷斯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即他眉眼一斂，冷淡的沖著虛無的黑暗。
“傳令，第三十六軍團”
隨著他一聲令下，巴爾突然毛骨悚然起來。
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忽然閃爍起點點紅光，遠近都有，它們仿佛自無中有，又始終無。
那成片出現的戰士靜靜的屹立在寒石礫巖之間，等待阿加雷斯的命令。
“整裝，目的地，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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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拉斯亞的消息傳過來了嗎”惡魔半隱在暗處的臉龐只能看出輪廓，刻意壓低的嗓音營造出了一種古怪又神秘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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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閣下，有新的消息傳回來了”
他恭敬的低下頭，把手中的密信遞了上去。
高級的惡魔拿過密信轉身就進入一個防衛嚴實的洞窟內，留下傳信的小惡魔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身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因為那是只有王級以上的惡魔才有權力進入的地方，魔王巴爾和阿加雷斯其他惡魔將領都在裏面商討戰事。
“阿丹真是走了好運了”他在高級惡魔走後不久這樣說道。
“噓，你要稱呼他但他林大人！”另一個惡魔輕聲制止他。
但他林。
一開始被同伴稱呼為阿丹的惡魔，原本他又笨又呆還有點禿，轉眼間卻成了高高在上的高級惡魔。
自從一夜之間長出了頭發之後，他就像變了個惡魔一樣，變得極為聰明。
這幾日連戰皆捷，就是因為但他林給巴爾和阿加雷斯出謀劃策。
但他林走進會議室，將最新的情報呈上去，不喜歡看文書的巴爾掃了一眼就丟給邊上的阿加雷斯了，比起看這些他更喜歡親自詢問出來的信息，趁著阿加雷斯看情報的工夫他問了但他林一些問題，過了一會兒才望著放下情報的阿加雷斯。
“計劃順利嗎”
“嗯”阿加雷斯的反應很冷淡，巴爾也不在意，他已經習慣阿加雷斯近來的陰陽怪氣，畢竟失掉那樣一件寶物。
換了他也會瘋的，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卻聽到阿加雷斯突然說道。
“路西菲爾回去了”
“那又怎麽樣，他現在回來也晚了”巴爾冷哼了一聲，他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臂。
“卑鄙的長毛鳥們，讓他們使詐，這下總算知道厲害了吧”
從阿加雷斯處得知事情的經過，惡魔們如何記恨天使潛入地獄偷筆暫且不提，有樣學樣派出間諜潛伏對方陣營的應對措施卻十分迅速。
在這一方面，他們一直是聰明的種族。
巴爾舔了舔嘴角，深紫色的眼眸望向上方，原本他以為神靈會很快出面幹涉，但是神並有任何表態，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動靜了。
“我們絕對要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巴爾鬥志高昂，阿加雷斯卻沒有他這麽樂觀。
他仍舊想著銀發的天使，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但是卻很清楚，對方如果真的是金筆原來擁有者，也就意味著可能會擁有更多寶物。
那對他們而言，將是非常難纏的對手，可能比路西菲爾還要棘手，但是他一時半會又想不出解決辦法。
只能先讓戈拉斯亞多關註一下了，他暗想。
只是熾天使長精明得很，行事恐怕不能如之前那樣順利了。
另一邊，路西菲爾一回到凡間，就得到了眾人的擁護，大家如同看到主心骨一般擁簇著他。
“你回來了”阿特萊迪斯含笑的看著他，他的傷在這幾日的調養之下好了大半，路西菲爾看到他就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
他會不會就是下一個精靈王——不會的，神仍舊偏愛他，而且他也不會讓這種偏愛消失。
失神僅是一瞬，下一刻他又恢覆成那個稱職的熾天使長。
“怎麽回事？簡單說明下”
貝利亞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哪怕路西菲爾回來也不見他起來行禮，所以就更不要指望他做說明了，見路西菲爾回來，他幹脆的移交了權力，然後就模糊了身形，原地消失了。
大概是回自己的營帳睡覺去了，將這幾日的情況整合做了匯報的是心細如發的拉斐爾。
就算沒了神筆，戰爭也沒有停止，局勢反而越發膠著。
“雖然再無那種大災難降臨，但是連續幾場戰鬥下來，我們卻縷縷失利”
“惡魔總能搶奪先機，就像預先知道了我們的戰略，預判了我們的行動一般”
熾天使長沈吟了一會兒，問他。
“查過嗎”
“查過”沒有絲毫滯澀，領會長官的意思的拉斐爾答得很快。
“並沒有惡魔混進來，精靈方面也請精靈王做過鑒定”
路西菲爾沒有質疑，但是他仍舊決定親自檢查整個軍隊。
兩位天使長巡游了一遍，檢查到獸廄的時候他們看到正在給獅鷲洗澡刷毛的米迦勒。
“殿下！你回來了”米迦勒一邊搓揉這他的愛寵也是他的坐騎的大腦袋，一邊頗有活力的同他們打招呼。
“嗯，你什麽時候又多養了一頭獅鷲獸？”路西菲爾驚訝的看著那只陌生的獅鷲獸，它和米迦勒的獅鷲處在一處，親親熱熱。
“你說它啊！是米西找的男朋友”
米迦勒歡喜的揉了揉另一只獅鷲的下巴，給它餵了一塊最純粹的光明之力，陌生的獅鷲不愧是合格的‘男朋友’，只見它小心翼翼的銜著亮晶晶的光球，溫柔的哺渡給它的‘女朋友’。
米迦勒的小獅鷲得了一頓大餐，美美得蹭了蹭好夥伴的鼻子。
“那只獅鷲是五天前出現在獸廄的，看守的天使說它是跟著米迦勒殿下的獅鷲一起回來的，我們也仔細檢查過，並沒有什麽異常”
聽了拉斐爾的話，路西菲爾僅是嗯了一聲，他蹲下來觀察那只狗頭獅鷲獸，它金色渾圓的大眼睛十分透亮，看起來很可愛。
他同那只新獅鷲握了握爪，然後獎勵了它更純粹的光明之力，對方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後依舊把這枚光球餵給了‘女朋友’。
“帕爾！不要再給米西餵啦，它已經胖的快飛不動了”米迦勒感動愛寵之間和諧的關系，但是該制止的還是得制止，路西菲爾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手，然後問邊上的拉斐爾。
“我們還有什麽地方沒看過嗎”
“剩下的.....就只有糧倉了”
“那就去看看吧”
所謂糧倉，更像是一個儲藏室。
雖然天使不怎麽註重口腹之欲，但是勤勞的他們仍舊習慣讓糧倉保持充盈的狀態，而眼下，這裏儲藏的水果卻明顯對不上數。
“這.....”拉斐爾語塞了下，他想不到會在糧倉這裏出現紕漏，連忙喚來守衛的天使。
“有誰來過這裏？”
“只有別西蔔殿下進出過”看守的天使看最高長官也在這裏就很緊張，連忙說出他知道的情況。
一聽別西蔔的名字路西菲爾心裏就有數了。
“我不是說過，他得禁食三個月嗎”
“是的，可是別西蔔殿下說他只是看看，不會吃的.......”天使越說越小聲。
“他是空手出去的？”
“不，走得時候拿著一個袋子...打開看過，裏面除了一些粉末沒有看到食物”
“粉末？”路西菲爾與拉斐爾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意味深長。
接下來，路西菲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個回馬槍，下令徹查各個天使的帳篷，然後別西蔔就被查出了他在禁食的命令下偷吃。
為了躲避耳目，他還很聰明的研制出了不為天使所熟悉的粉末狀食物。
那是由新鮮果蔬烘幹的粉末，調和以清泉水，再以火烤炙全新的一種食物。
“行啊，你挺會吃啊”
路西菲爾坐在大帳前，慢條斯理的看著下邊滿頭大汗的熾天使。
“我...我餓..餓啊，殿下”被薩麥爾提著過來的別西蔔委屈的像個大號的鳥寶寶。
“不要嚇唬他了，殿下”加百列在座位上笑道。
“多虧了別西蔔的弄出的粉末，我們才能順利找到這個狡猾的混在我們當中的惡魔”
話音剛落，貝利亞就拎著一個渾身綠漆漆黏糊糊的東西進來了，他冷著一張臉，滿是沒睡好的低氣壓，難得有事情對貝利亞來說比睡覺更重要，那就是這幾場由他指揮卻屢屢失敗的戰役。
他把中了招的惡魔丟進營帳，也不害怕他跑了，他就不信捆了這麽多道繩索，這家夥還能飛出去。
“戈拉斯亞，惡魔中少有的隱身者”
路西菲爾道出這名間諜的身份，惹得對方抖了抖身子。
“您...您怎麽認出我的”他細聲細氣的問道。
“從你拒絕米迦勒的光明力量起，就很可疑了”
“啊？啊？什麽”被提到的米迦勒一臉茫然。
戈拉斯亞沈默了下，才嘆了一口氣。
“因為光明真的太難吃了”你看他都瘦了。
直到惡魔被帶下去，米迦勒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他新找到的坐騎帕爾居然是個惡魔，對方擁有隱身能力，平常就裝作一只獅鷲的模樣，等到天使召開會議的時候他就隱身旁聽，然後將得到消息傳給惡魔那一方。
“怎麽會....我的帕爾....”米迦勒得知真相頓時受到了打擊。
“那我可憐的米西怎麽辦啊”
路西菲爾只覺得他笨到無可救藥的副官徹底無可救藥了。
“長點心吧，米迦勒”
————
戈拉斯亞是在把情報綁烏鴉腿上之後被抓的，貝利亞撒下天羅地網將他捆得結結實實，但是那只黑羽鴉卻在網撒下來之前飛離現場。
它悄然停在不遠處的樹梢，血紅的眼珠看著惡魔在囚籠中掙紮，似乎要將一切映在眼中，直到那個淋了一身綠醬的惡魔被帶走，這才無聲的展翅，有力的雙翼略過大地，眨眼沒入深淵。
它在嗚咽的風中滑翔，直到在萬千惡魔中看到自己的主人，淒厲的鴉鳴響徹地獄，阿加雷斯伸出手，讓愛寵停在他的臂上，他解下它腳上的繩縛卻不急著看裏面的內容，而是與它雙目對視。
“是麽，原來是這樣嗎”
巴爾正等著最新的情報，卻見阿加雷斯只顧著和他的烏鴉含情脈脈，頓時有些著急。
“出了什麽事！”
“戈拉斯亞被發現了”阿加雷斯用一種‘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語氣說道，然後他打開惡魔最後傳來的訊息，仔細看了起來。
“什麽！可惡的路西菲爾！”巴爾怒罵，全然是計劃被打斷後的氣急敗壞。
“也不全然是壞事”阿加雷斯一目多行，迅速從情報上獲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末了他合上情報，露出久違的微笑。
“路西菲爾是獨自一個回去的，身邊並沒有誰跟他一起”
“那又怎麽樣！”
巴爾知道阿加雷斯又在想那個無名的天使，在這點上他一直覺得對方有病，那個天使在不在又能證明什麽，這仗還不是照打，阿加雷斯這般畏縮不前實在讓他看不起。
“沒有了戈拉斯亞的情報，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這仗還打不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阿加雷斯轉過身，心裏飛快的謀劃著。
“就算沒有情報，幾次交鋒下來，我們也算對他們的實力和想法有了了解”
“你的意思是說...這仗”巴爾眼前一亮，阿加雷斯一掃前幾日的頹廢，肯定的點點頭。
“要打！”
“好嘞！我這就去準備”巴爾正欲轉身，卻見阿加雷斯站在他的身前。
“你已經戰了好幾場，這次就讓我打頭陣吧”他說道。
“你？”巴爾懷疑的看著他。
“你行嗎”
“你可不要小瞧我手下的軍團啊”阿加雷斯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即他眉眼一斂，冷淡的沖著虛無的黑暗。
“傳令，第三十六軍團”
隨著他一聲令下，巴爾突然毛骨悚然起來。
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忽然閃爍起點點紅光，遠近都有，它們仿佛自無中有，又始終無。
那成片出現的戰士靜靜的屹立在寒石礫巖之間，等待阿加雷斯的命令。
“整裝，目的地，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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