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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祖宗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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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說到這兒,雲燕的眼睛一亮,說道:“我有些明白了,你是先前沒有看清楚,想要確定切割樊大人他的孫女的屍首的人究竟是習慣用左手還是右手,如果是左手,與留在她屍首上的那根頭發對比出是同一人的話,就進一步證明這青樓女子白蓮就是兇手。”

卓然站起身點點頭說:“你已經基本上說到點子上了,不過還缺少重要的一環,那就是,我需要證明那妓女的血型是不是跟樊大人孫女屍體上發現的那個兇手的留下的毛發的血型相同,如果血型不同,就可以排除,因此我叫人去收集那女子的頭發,用於檢驗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雲燕便滿是崇拜的說:“你居然有本事測出是不是某個人的頭發,這簡直太神奇了。你這本事放眼整個大宋,再聰明的官員也不具備,就算是被稱為頂尖的包青天包大人,他知道也會自嘆不如的。”

卓然趕緊說道:“我哪能跟包青天相比,你也太往我臉上貼金了。”

雲燕正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雖然包拯包大人被譽為青天大老爺,也只是說他為人正直,敢於仗義執言,敢於為民伸張正義,真正要講到破案的本事,他實際上是不如你的,從這些日子我就能夠清楚地感受到。”

“這麽說你跟包大人很熟了?”

“嗯,可以這麽說吧,因為包大人曾經在開封府,我那時就是開封府的捕頭了。”

卓然笑說:“這難怪了,原來你是包拯包大人一手栽培的手下,難怪推理功夫如此了得。”

這個話題一出來,卓然又接著說:“有幾件事還需要你幫忙,一個就是剛才說的,你馬上再去給樊爵江大人商議重新開棺驗屍的事情,接下來我還想請你去一趟京城,幫我查一個京城姓範的公子哥,聽說他們家有些錢,家裏有人是當官的,他曾經帶人來過武德縣,與那個善用左手的女子曾經相好過,看樣子關系還不錯。”

雲燕臉上浮現出頗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他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這些你可知道?”

卓然搖了搖頭說:“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細問,不過有一點可以幫助你很快鎖定他。”

“哦?是什麽。”

“我懷疑這範公子已經失蹤了,你從京城姓範的失蹤人口中尋找,他們是大戶人家,失蹤之後肯定會報官,要求官府幫忙查找的,或許能很快找到。你是官府的人,這方面查應該很方便,若是還查不到,我們在想辦法進一步核實這個人的身份。”

雲燕緩緩點頭說:“如果你說的是失蹤的人口,那我不用回去就可以告訴你,的確有一位範公子失蹤了。當時我們還奉命進行過搜尋,還下了公文,要求各地協助尋找,但是沒有找到。”

“那你清楚他的情況嗎?”

“當然清楚,這位範公子的父親是吏部員外郎,很有實權。他的公子失蹤之後,京城上下可都忙壞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調動動起來,四處搜尋,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找到。”

“我懷疑我們發現的巖石下面那口袋裝著的男屍就是範公子。”

“啊?那我馬上派人通知範大人來認屍。”

雲燕出去之後,卓然則琢磨,這範大人是吏部員外郎,實權派,如果他來了,看見可能是自己兒子的七零八落的屍骸被胡亂地扔到棺材裏,那肯定會很傷心的。因此在他們來之前,自己還是有必要對屍體進行整容處理,將一個相對完好的形象呈現在他們面前,免得可憐的老人傷心。

於是卓然便將那男屍進行了縫合,這具屍體缺胳膊少腿的,但還好頭顱找到了,這還是比較令人欣慰的。

卓然在屍首縫合之後,看著殘缺的屍體還是覺得有些心裏沒底,因為殘缺的屍體太觸目驚心了。盡管他對斷肢的符合手法相當高明,縫合之後基本能恢覆原狀,但是缺掉的一截就不知道該如何拼接了。

卓然思索良久,終於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馬上定做幾具假肢,用木頭雕刻,然後塗成差不多相同的顏色,再拼接上去,這樣只要不翻動觸碰屍體,應該就不會發現了。

於是他馬上叫衙役去請縣城裏最好的木匠來,讓他們作出與這三具殘缺的屍體相符的假肢進行拼接。

雲燕一直沒回來,而木匠已經先來了,卓然對他們提出了要求,雖然這些木匠看見這些殘肢斷臂極為恐懼,但是官老爺給他酬金豐厚,卓然現在是不差錢的,所以這木匠還是戰戰兢兢的開始進行了測量。

卓然凝視著死者的頭顱,頭顱被油炸過,根本沒法看。要是那範大人看到這樣的頭顱絕對會崩潰的,所以他想讓木匠雕刻三副面具。但是木匠建議面具還是找鐵匠來比較合適,用驢皮之類的做一個面具會更逼真。

在木匠測量好之後,卓然讓郭帥給了他定金,然後送他走了,讓他最遲第二天就得送來,要連夜加工,木匠滿口答應後便走了。

在此期間,郭帥得意洋洋的拿著一個小牛皮紙袋回來了,對卓然說道:“我已經取到了,大老爺,按照你的要求,頭發就裝在紙袋裏面。”

卓然很高興的接過牛皮紙袋瞧著他說:“你是怎麽取到的?沒讓她發覺吧。”

“那哪能呢,我當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了,不能讓她知道。我找到了白蓮姑娘,尾隨在她身後,然後驚訝的說看到白蓮姑娘有一根白頭發,那白蓮姑娘果然緊張,讓我幫著把那白發給拔了,我就扯了幾根頭發下來,然後歉意的說看花眼了,其實不是白頭發,被那白蓮賞了個白眼而已,然後頭發就到手了。”

卓然很是高興,誇讚郭帥很有頭腦,然後將那些頭發暫且收了起來。他現在還沒空做這件事,等閑下來在進行檢測,因為這種檢測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接著卓然又叫郭帥去叫一位善於制作面具的鐵匠來,這得問清楚,不然來了不會做也沒用。

郭帥眨了眨眼說道:“鐵匠其實不大適合,如果老爺只想弄一個面具,把屍體的臉弄得好看一點的話,倒不如去請那些給寺廟裏菩薩上金箔的那些工匠,他們有辦法用泥土之類的,把屍體的整個臉重新胡成人的模樣,畫上色彩,看著就跟人差不多了。”

卓然點點頭讚許道:“這個主意倒不錯,不過那樣的話可能會損毀屍體原樣。”

“那也好辦,只要在頭顱原來的表層上用隔水的油紙先包裹一層,隔開那些泥土就行了,反正屍體又不移動。等到他們來看過屍體之後在整個取下來就行了,肯定能完全恢覆原狀的。”

卓然笑了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小腦袋瓜還挺靈光的,這辦法不錯,就按你說的,去找這樣的工匠吧。”

得到了縣尉老爺的誇讚,郭帥嘴裏不說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忙不疊一溜煙地跑去找工匠去了。

卓然安排好一切後,將棺蓋暫時扣上,然後邁步出來,準備回簽押房。

這時雲燕回來了,對卓然說道:“樊大人很生氣,不過他可能看我是女的,所以沒發做。不過還是說了許多抱怨的話,說我們沒想好,翻來覆去的折騰不夠雲雲。他失去孫女的悲痛之下說的話,我們也就不要計較了。他已經同意再次開棺驗屍了,他現在就向墓地那邊走,讓我們盡快過去,他希望你盡快讓他的孫女入土為安。”

卓然點點頭,抱拳拱手說:“多謝姑娘,這件事很棘手,我知道如果不是姑娘從中斡旋,這是還真就麻煩了。”雲燕笑了笑說:“都是為了盡快破案,不用客氣了,咱們走吧。”

卓然馬上吩咐備轎,雲燕則騎著她的棗紅馬跟在卓然的轎子後面,再次來到了樊大人家的祖墳。

這一次依舊由衙門的衙役布下警戒,禁止任何人靠近,遠遠的把人攔在外頭,不讓他們看見這邊發生什麽事。卓然的官轎這才忽悠忽悠進入墳場,來到他孫女的墳前,幾個仵作已經搶先趕到這兒等候。卓然下了轎之後整了整官袍,瞧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樊大人,也沒有上前,只是抱拳深深一禮表示歉意,然後轉身往墳前走去。

那樊爵江轉著圈子,跟沒頭蒼蠅似的,幾次擡手指向卓然,好像要準備把卓然叫去痛罵一頓。但是雲燕又在朝他不停擺手使眼色,這樊爵江似乎對雲燕很是有些忌憚,她的話不敢不聽,因此總是氣呼呼的跺跺腳,又背著手接著轉圈圈,而他的夫人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哭著,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什麽。

卓然來到墳前,吩咐仵作重新掘開墳墓,把棺材起了出來,打開後再跟上次一樣,他親手一件的把裏面的殉葬的物品都取了出來,放在一旁。

他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要在現代社會,有照相和攝像技術一般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可惜他沒辦法造出高精密的相機這類設備。

終於把殉葬的物品都搬出來之後,卓然又將屍體頸部和頭顱縫合在一起的縫合線剪斷。他並沒有將頭顱整個拿出棺材外,那樣的話,一旦被那倔強的老頭看到,他只怕要暴跳如雷,當場大發雷霆的。所以卓然只是把這顆人頭放在棺材裏,頭倒轉過來仔細查看斷面的情況。

這一瞧之下,不由心頭一喜。因為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斷面有一小塊皮瓣,這一小塊皮瓣是貼在頸部的皮膚上的,在這之前卓然因為沒有把註意力集中在切割的痕跡上,所以並沒有註意到。

現在註意力集中在這之後,他立刻發現了這皮瓣跟皮膚之間的夾角正好是逆時針方向,也就意味著切掉頭顱的人很大程度上是習慣用左手,接著他挨個剪斷了其他各處的縫合口,檢查所有的斷肢部位,都發現了一般情況下只有左手才能造成的切創的特點。

這一點已經證明了兇手或者準確地說切割屍體的人是習慣於左手的,那就很可能是那桂花樓的白蓮姑娘了,這下便又增加了一個重要佐證。

在整個觀察過程中,雲燕一直在旁邊看著,卓然小聲的指著上面的切割痕跡,告訴她如何辨別什麽是左利手造成的,有什麽樣的特點,與右利手造成的切創有什麽明顯區別等等。

雲燕聽得頻頻點頭,因為這個只需要解釋清楚,一般人都能理解,但是偏偏沒有人去想這方面的事。而眼前這位年輕的縣尉竟然有這樣的知識,這讓雲燕對卓然心中讚嘆敬仰之情又濃烈了一些。

達到目的之後,卓然重新小心的將所有的斷肢縫合好,再將衣服被褥和殉葬的物品全都重新放回了棺材之中,叫仵作釘好之後再把墳塋重新恢覆原樣,這些都做完了之後,卓然還專門在墳前點了三炷香,恭恭敬敬一躬到地朗聲說道:“樊姑娘,請恕在下無能,兩次驚動姑娘。實在是為了盡早破案,是不得已的。下官在此向您保證,一定會盡快將真兇緝拿歸案,告慰姑娘的在天之靈。”

說罷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將香插在了墳前。

他這幾句話當然是說給遠處的樊爵江聽的,樊爵江聽了這話之後,臉色才稍稍緩了緩,在卓然準備上轎時,他還是忍不住把卓然叫了過去,陰著臉問道:“你剛才說的盡快抓到真兇,可是實話?”

卓然沒有多說,只是拱手點了點頭。

樊爵江哼了一聲說道:“這可是你在我孫女墳前許下的諾言,你要破不了案,抓捕不到真兇,我就彈劾你。你這縣尉雖然官職不大,但是職責重大,肩負著為民伸張正義之職,如果你平庸無能,我醜話說到前頭,不要以為老夫已經退隱,老夫說這樣的話完全做得到。”

卓然用淡淡的聲音說道:“我相信大人有這樣的本事,我既然在姑娘墳前說了這樣的話,當然會盡力做到,若是做不到,老大人要彈劾卑職,卑職也只能聽從命運安排。但卑職相信,離大老爺說的伸張正義的那一天應該不遠了。”

說罷又施一禮,沒等樊爵江說話便轉身朝著自己官轎走去。

樊爵江高聲道:“我可記住你的話了,我等著你把真兇抓到,我說的是真正的兇手,必須要能說服老夫相信他是兇手,而不是找一個來頂缸。我警告你,你要敢那樣做,你的烏紗帽就別指望再戴下去。”

樊爵江作為監察禦史中丞,專門負責監察百官,在他數十年的仕途生涯中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例。

很多官員在遇到破不了的案子時,為了政績和有個交代,往往會找一些人來頂缸,稍微有些良心的官員會花錢找已經判了死罪的死囚來認領這樁命案,反正是個死,還可以承諾事後給死囚的家屬一定的銀兩,或者將他厚葬之類的,以換取死囚答應剩下這種命案。那些沒有良心或者心腸狠毒的官員則會濫抓無辜,嚴刑拷打,屈打成招。

這樣的事情樊爵江看得太多了,他也彈劾了不少這樣的官員。更何況現在涉及到他的孫女,他要的不是一個交待,而是真正殺害自己孫女的真兇。因此他才警告卓然,要他抓到真正的兇手,而不是一個冒名頂替者。

卓然只當沒聽見,徑直上了官轎,忽悠悠地先走了,把滿臉陰霾的樊爵江夫妻留在了身後。

樊爵江望著卓然的轎子離去,雖然心中氣悶,但是對這位不亢不卑的小小縣尉心中不知怎麽的倒多了幾分好感。

不說別的,雖然他兩次要對自己孫女開棺驗屍,但是整個過程都是非常細心,而且照顧到他們的感受,做得很到位。

樊爵江相信,卓然兩次開棺驗屍都有他不得已的原因,尤其是第二次,他明明知道這樣會觸怒自己,但依舊這麽做,如果換成其他的普通官員明哲保身的話,這絕對不會這樣做的。而他這麽做只能說他肯定有他這麽做的理由,這個理由應該是對破案有重要幫助的線索。因此樊爵江相信卓然在孫女面前所說的那番話應該是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或者說圈定了嫌疑人的範圍了的。

他對這個推斷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對卓然這種為了查清案情而不惜觸怒自己的做法感到讚賞。作為禦史中丞他最看重的就是官員的品行,沒有正直善良的品行,再有才能的官員到頭來都可能會禍國殃民。

卓然回到衙門,立刻把捕頭南宮鼎叫了過來,讓他派出一隊捕快,全部著便裝,布置在桂花樓監控白蓮姑娘,免得她逃走或者被人滅口,但是絕對不能夠暴露。

南宮鼎並不知道卓然為什麽把白蓮作為重點監控嫌疑人,但他沒有多問,因為他需要的就是完美的完成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待,卓然並不著急,因為雖然在他的心中基本已經鎖定了白蓮,但是他依賴的證據在宋朝大多是當不了證據使用的。雖然把白蓮抓來刑訊逼供,或許可以獲得最完美的客觀證據,以偵破案件。但這種方式又不是卓然願意做的,因此他想用在宋朝能夠讓罪犯低頭的證據來最終達到目的。

這時郭帥進來稟報說:“老爺,寺廟的工匠來了,在外面候著呢。”

卓然微微一楞,隨即才回過神來,自己先前叫郭帥去找寺廟工匠來做面具,覆蓋死者的臉,免得太過難看,讓吏部員外郎範大人傷心。當下趕緊起身,抖了抖衣袍出來,見到工匠便簡單的問了幾句。知道他已經從事這一行當很多年,手藝在武德縣也算是頂尖的幾個,於是點點頭,帶著他來到了殮房。

這工匠以前是給菩薩做頭像修補的,有些寺廟佛像破碎了,便會請工匠來用泥土重新敷好,在描眉畫眼睛。不過那是泥菩薩,而現在在他面前的是死人,而且還是被油炸水煮嚴重毀損的屍體,非常恐怖,當即把這工匠嚇得的全身發抖,站在後面根本不敢靠前。

卓然皺了皺眉對郭帥說道:“去叫仵作帶一些浸濕的牛皮紙來,把頭整個糊上。”

郭帥答應了便飛奔出去,片刻後便叫來了兩個仵作,手裏拿著用水浸泡濕潤了的牛皮紙,仔細的把三具男屍已經縫在身體上的頭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包裹好之後,卓然這才對那工匠說:“現在你可以動手了吧。”

待得那工匠戰戰兢兢上來查看一番之後,終於舒了口氣,因為屍體的身體已經被被子所覆蓋,而頭部剛才被仵作用浸潤濕了的牛皮紙也整個包裹住了,雖然外形看著還是有些恐怖,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來之前那寺廟工匠已經知道今天的活兒是什麽,所以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準備,現在需要的東西也都帶來了。當下他打開箱子,取出粘土,一邊觀察腦袋情況,一邊用手不停揉捏著粘土。

此刻進入工作狀態後,這工匠的腦海中便只有類似於殘缺破敗的泥菩薩的身體,而不再是死人了。漸漸的做到了心和氣靜。

卓然在旁邊看著,見他手法越來越自如,甚至嘴角都帶著凝重和專註,就知道他已經完全投入到工作中了,於是這才放心的對郭帥點點頭說:“你留在這看著他有什麽需要。”隨後卓然便離開了殮房,回到了簽押房。

這修補的技術活不需要把人塑造的跟原來的人一模一樣,而是塑造出一個正常人的臉就行了,所以速度還是很快的,只用了一個多時辰,三具屍體的臉部便全部都捏好了,粘土上了顏色,並描眉畫好了眼睛眉毛。

郭帥跑到簽押房告訴卓然已經完工了,卓然來了之後往棺材裏往的幾具屍體臉上一瞧,不由連連點頭說:“很不錯,幾個面具都做的很完美,雖然一看上去就是假的,但是這樣才是對的,必須要讓來的人不至於看見自己的親人面目全非而難過,這就已經達到要求了。”

那工匠心中原先還是挺忐忑的,但習慣了挑剔,弄不好還得重做,而且還拿不到酬金,現在聽卓然這麽說,頓時放下心來,連連拱手表示感謝。

下衙之後卓然便帶著郭帥回到自己的老宅,他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忙碌,很少能回家。家裏目前正在經歷著巨大的變化,當然,這種變化是讓卓家上下歡欣鼓舞的。雖然有老太爺做主,但是老太爺總覺得卓然不到場的話,很多事情他就算想拍板,心裏也是沒底的。

這一天卓然好不容易回來的比較早一點,老太爺很高興,知道他回來之後便自己拄著拐杖,在兩個姨娘攙扶下來到了卓然住的宅院。

卓然聽郭帥說老太爺來了,趕緊跑出來迎接。忙不疊的把他迎到屋裏,一疊聲的說道:“老太爺,你有什麽吩咐盡管叫人傳句話就行了,怎麽還自己跑一趟,這大冷的天,凍著可怎麽是好。”

老太爺呵呵笑著在卓然的攙扶下在椅子上顫巍巍坐下,拉著卓然的手,非要他坐在自己身邊的軟榻上。然後拍拍他的手背說道:“你是我們卓家的大功臣,老太爺心裏高興。我這馬上要入土了還能看到卓家的輝煌,所以必須得親自來跟你說說話,談談一些想法,又怎麽能勞動你過去呢,你好歹是朝廷命官呀,更何況還是我們卓家的大功臣。”

卓然道:“爺爺說朝廷命官不假,要說大功臣我實在不敢當,我們卓家那是得到列祖列宗的庇護才會有翻身出頭的這一天,只不過是假手於我而已,實際上我是半點功勞都沒有的,全靠列祖列宗和老太爺的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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