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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祁連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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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明沈吟道:“據傳功大長老說,前來刺殺的高手,一共是四個人。當時天色漆黑,依稀見得其中三個是白衣青年,另外一個人,行蹤詭秘,輕功超絕,也是一身白衣。那三個青年劍法詭異,出手極快,同白衣人互相配合,竟然在片刻之間,暗算了兩個大長老,等到傳功大長老和護幫大長老趕到時,敵人已然得手。四人接著又向二老施行合圍之術,丐幫的大長老是何等人物,但是……唉,對方的劍法實在太狠,太快,護幫大長老不敵,也被殺害。傳功大長老仗著武功高強,負傷離開,這才免遭不測。

四個大長老的住所,極為隱蔽,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將趙雄被截的事同此事一聯系,當即就能確定此事同為一夥人所為,對方都是使劍的高手,劍法狠毒,快捷。那趙雄曾經到過四大長老的住所,我想是這小子貪生怕死,將秘密告訴了對方,哼,華大哥對他這麽仁義,他卻不思回報,出賣丐幫,要是讓我們發現了他的蹤跡,叫他不得好死!“方劍明聽了,嘆道:“想不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驚險。不錯,倘若真是趙雄幹的,他的確該死!”吳世明歇了一口氣,道:“丐幫死了四個大長老,大家都不敢洩漏這個消息,華大哥召集丐幫各分舵的舵主,大大小小頭目,舉行了丐幫大會,我當時也參加了那個大會。大會開了好幾天,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果,雖然都想查出兇手,為三個大長老報仇,但有的說要將全天下的丐幫弟子發動,有的說要秘密進行,各說各有理,令華大哥十分為難,直到大會解散,才得出一個目標,那就是各分舵回去之後,要小心返防,派出精幹的弟子打探消息!

過了幾天後,我要求華大哥安排一個事給我做,他特意將我安排在河南這一帶,叫我相助這裏的舵主。華大哥呢,則是帶著王大哥到丐幫總舵去了,聽說魔門有人來找他,不知是什麽事!“方劍明聽了,不禁想起了白依怡,吳世明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劍明,你在想些什麽?“方劍明回過神來,急忙道:“沒有什麽,我在想你是怎麽得知少林寺有難的消息!”吳世明聽了,猛然神色一厲,有些發怒的道:“說起這事,我就來氣,你知道麽,這幫人,不僅攻擊少林寺,就連唐門,他們也不放過!”方劍明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真的麽?他們也太猖狂了!”吳世明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八年前,唐門的唐震天前來少林寺,我雖然不知道他和掌門有什麽君子協定,但想來兩家都是交好的。少林寺有難,恐怕掌門也給唐門送了口信,就在昨天深夜,我出外巡視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唐門的弟子,你知道他是誰麽?他就是唐震天的三兒子,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只剩下了半條命,我告訴他我的身份過後,問他被什麽人打傷,他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最後重傷不治,咽氣了。我因此知道,少林寺有難的消息,他是奉命前來相助少林寺的。他們一行,一共是三十五個好手,半路上被一群來歷不明的高手圍攻,最後只逃得他的一條性命,不曾想到了最後,他還是難免一死。敵人當真是歹毒無比,恐怕此時的唐門也是岌岌可危!”

剛說到這,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兩人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胖和尚和一個絕色少女從小徑的轉角處走了過來,二人見了,立身而起,迎了上去,方劍明看著那胖和尚,笑道:“師父,你怎麽來了?”這胖和尚和絕色少女正是清成與祝紅瘦。朱紅瘦本來是跟著他們二人一起來的,但因為他們兩人有話說,就待在了遠處。清成則是從少林寺趕過來的。清成氣色很好,盡管少林寺遭受到了一場大劫難,他的臉上依然帶著樂觀的笑容,道:“明兒,雷音神僧和無塵師祖二人的屍體就要火化了,掌門師伯吩咐我來找你們的!”

方劍明“哎呀”了一聲,道:“要不是師父前來提醒,我還差點忘了這事!該死,該死!”吳世明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清成師叔,師祖伯也叫我回去麽?”清成看了他一眼,道:“絕顛師侄,你不用擔心,掌門師伯說了,你回不回去,由你拿主意,他再也不回勉強你了!”吳世明聽了,心頭一嘆,不知是怎麽回事,此刻聽到這句話,他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孫苦兒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祁連山,連綿起伏,期間的山峰陡峭,有無數雪峰,氣候寒冷。在祁連山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個寬敞的山洞之內,一個黑髯,黑袍的老者,在洞裏來回的走動著,在他的左首,有一個很大的木桶,桶裏坐著一個青年。那青年坐在木桶裏面,留著一個頭在桶外,桶裏裝著藍色的藥水,不時的從桶裏冒出一股股的霧氣。

青年的臉色約為有些痛苦,眉頭緊皺,額上隱隱顯出汗水。黑髯老頭突然身形一頓,看了看青年,沈聲道:“‘小九哥’,你要想武功更上一層樓,就必須吃這點苦頭,你要是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下,那麽,你的武功永遠也只能停留在這個階段,你看著辦吧!”青年聽了,嘴唇動了一動,眉頭逐漸的松開,臉上露出一片堅毅之色。黑髯老者見了,微笑著點點頭,摸了摸長須。

突然,洞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向洞府走近。黑髯老者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走出洞府,只見一個相貌奇特的老者走了上來,這老者的相貌當真古怪,禿頂大耳,一雙眼睛張合之間,隱隱泛出烏光。黑髯老者見了他,低聲道:“老謝,有什麽事麽?”禿頂老者輕輕的冷笑了一下,低聲道:“我來告訴你,外面來了一個陌生人,鬼鬼祟祟的,他還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已被我們的人發現了蹤跡!”

黑髯老者臉色微微一驚,道:“鬼神大人不在,可千萬不能出事!”想了一想,道:“此地極為的隱蔽,外人怎麽可能發現這個地方?這人是什麽來頭?”禿頂老者面色微微一凜,道:“這人輕功極高,不在你我之下,要是沒有出錯的話,他應該是天,地榜中人!”黑髯老者面色一變,驚道:“這還了得,天,地榜上的高手闖了進來,要是叫他撞破我們的秘密,豈不是要遭!”禿頂老者冷冷一笑,道:“你們都說天,地榜上的高手武功超凡,我看也不過如此,他既然來了,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黑髯老者神色卻是極為的凝重,沈聲道:“我們不能大意,鬼神大人臨走之前,吩咐下來,叫我們好生看守此地,現在有陌生人闖了進來,先不說他是不是天,地榜中人,能夠來到此地的人,其武功非同小可,決不能掉以輕心!不過,最讓我奇怪的是,他怎麽會發現此地的,難道我的‘九天混沌陣’對他不管用麽?”禿頂老者冷笑一聲,道:“你那個陣法又不是神仙法術,武功到了我們這個級別的人,又能困得住幾個?”黑髯老者翻了一個白眼,道:“話也不能這麽說,武功高但未必能破得了我的陣法,不信你就去試試?”禿頂老者臉色微微一紅,黑髯老者不等他生氣,接道:“這人武功高強,又懂得奇門盾甲之術,我們萬萬不可大意!”拍了拍手,只見從兩旁閃出兩個中年人來。黑髯老者道:“秦武,秦文,你們給我看好這裏!”兩人躬身道了一聲“是,師父!”黑髯老者提步就走,道:“老謝,咱們出去看看!”禿頂老者聽了,冷笑一聲,跟著走了上去。

此時,在山洞外,三裏之處的一片竹林內,一條人影在竹林的上方施展絕頂輕功,腳尖在竹頭微微一點,人就飄出了三丈開外,這片竹林大概有百丈方圓,按照那人的速度,本該是早就飛出了竹林內,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的人卻始終沒有闖出去,依舊身處竹林內。

那人發覺不對,看出了不妙,飛身一躍,從竹頭上飄下,翻身落到地上,看了看四周,竹林裏的竹子高大,硬實,不知道是什麽種類。在那人的前後左右,不時的冒道道青煙,均是一閃即逝,顯得有些詭異。此人是一個身材高瘦,相貌普通的老者,頭發有部分花白,在他身上,一點也看不出高手的氣勢,但他剛才所施展的那一手輕功,表明了他是一個高手!

只聽他自言自語的道:“沒想到這個竹林的陣法還要比外面的那個陣法厲害七分,老賭才該怎麽辦呢?下面不行,上面也不行,那應該從那裏出去,真是令人頭疼!”沈思了一下,眼珠一轉,看了看那不時冒出的青煙,眉頭輕輕一皺,猛地騰身一躍,閃電一般的縱向了一道青煙,青煙一閃即逝,但他的輕功是何等的快捷,青煙即將消逝的那一霎那,他的人已闖入了青煙之內。

異變陡生,只聽“嗚嗚”聲響,五根長箭自左首射了過來,箭尖幽藍,分明是沾著劇毒,那人“哈哈”一笑,道:“這鬼陣法終於發動了,要是不發動,老賭才還當真不好破你!”說著,連接三跳,分別躲過了三批長箭,每一批長箭都是五根長箭,長箭射在地上,深達兩尺,可見勁力之強,人身倘若被射中,不被射穿才怪。

那人輕功高超,笑聲中,人如一溜青煙,在竹林之內飄來飄去,竹林內“嗚嗚……”聲不斷,轉眼之間,那人又躲過了十三次暗襲,他的輕功雖然高超,但那些暗襲也讓他提心吊膽,他的身法只要慢上半分,他的人就要被射成窟窿!倏的,竹林內的陣形猛然一變,竹影移動,一排一排的撞向那人。那人大喝一聲,雙掌連環劈出,兩股排山倒海的勁力湧了出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竹影晃動之中,那人騰身而起,如同神龍飛天一般,落到了竹林之外。

人剛落地,三把大刀砍向了他的身軀,那人身形一轉,抖手一拋,發出三枚“暗器”,擊在大刀之上,只聽“當當當”三聲響過,三個使刀的勁裝漢子只覺手腕一麻,大刀險些脫手飛出,心頭一凜,三人長嘯一聲,只見從暗處騰身而起,飛出七個勁裝漢子,手中的大刀舞動,加入了戰團,將那人緊緊的圍住。

那人打出三顆麻雀,本來以為可以讓對方的大刀脫手,誰知這些勁裝漢子不是普通人物,大刀非但沒有脫手,反而加緊了攻勢,他心頭微微一驚,暗道:“這些家夥,武功怎麽這般好,比一般的江湖漢子要厲害得多了,他們不過是守在陣外的小嘍羅而已,想不到就有這般本事,看來這個組織的勢力已經超過了武林中的任何一個門派!”心頭想著,手底下不敢怠慢,在刀光之中,左沖右突,他的武功極為高強,普普通通的一拳一腳,就能讓三四個漢子不能近身。那十個漢子將大刀舞到急處,只見場中,刀影翻飛,刀氣縱橫,氣流斯斯震響,那人就如海浪中的一葉小舟,飄飄忽忽,驚險到了極點,稍一有所不慎,身上就有可能被砍中數十刀,成為刀下亡魂。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那人雖然身在險處,但那些大刀始終不能砍到他的身上,每每是,大刀逼近身前一寸,他的人就閃到了一旁。那十大漢子越打越是吃驚,在他們以為,這人就算武功再高,他們十人聯手之下,不要二十招,就能將他殺死,不料,過了四十多招,他們非但不能傷害對方,隱隱之中,對方似乎還顯得有些游刃有餘。隨著對方氣勢的加強,一陣一陣的氣勁向四周播散開來,他們的大刀砍劈出去,都感到極為的吃力,要不是他們平時訓練刻苦,毅力堅強,早就累得半死,饒是如此,他們的呼吸也逐漸的急迫起來。

激戰之中,突聽那人大笑一聲,伸手一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一個勁裝漢子,當作兵器,舞動起來,其餘勁裝漢子大吃一驚,急忙將砍出去的大刀收了回來,退了出去。那人笑道:“不陪你們玩了,大人物來了,你們就乖乖的站到一邊去吧!”說著,將手中的那個漢子一拋,扔向了兩個勁裝漢子,那兩個勁裝漢子不約而同的伸手去接,接著手裏,只覺一股強大的勁力撞來,兩人“噔噔噔”退了三大步。

就在同時,那人飛身而起,淩空橫度五丈,雙掌一揮,同一個急掠而到的人硬拼了一掌,只聽“轟”的一聲,飛砂走石,勁風呼呼,氣流轉動,十個勁裝漢子飛身退到遠處,一臉驚駭。那兩人的身形一合即分,分別朝東西方向翻身落下。那人雙腳落地之後,身形晃了一晃,口中“嘻嘻”笑道:“不錯,不錯,你的武功還真厲害,不知你是何方神聖,能否報個萬兒?”對方落地後,身形晃了一晃,臉色微微一紅,身軀晃動之後,猛地退了一步,在內力上,他已是棋差一籌!這人就是那禿頂老者,只見他臉色一怒,喝道:“你是什麽人?膽敢闖入此地?”猛地一掌劈出,劈空勁力如山一般卷出,那人嘻嘻一笑,雙肩一晃,騰身躍開,不與他硬拼,笑道:“咱們都已經較量過了,你還不服輸麽!”

禿頂老者臉色大怒,喝道:“放屁,我什麽時候輸給你了!”說著,騰身而起,伸手去抓那人。那人哈哈一笑,身軀滴溜溜的一轉,先將對方的勁力破掉,然後伸手一抓,所用的招式同禿頂老者一模一樣,眼看兩人的手就要撞在一塊,禿頂老者心道:“媽的,我在內力上不如他,跟他硬碰,只能自取其辱!”不等招式使老,急忙收手,緊接著倏的一個盤旋,飛出一腿,踢向那人的腦袋。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喝道:“來得好!”雙掌一翻,掌影閃動,只聽“篷”的一聲,禿頂老者在空中連續翻了十來個筋鬥,遠遠的落到了七丈開外,頭發約為有些散亂。那人立在原地,身形轉了三圈,將對方的勁力盡數劃去,“嘿嘿”一笑,道:“說了你不是老賭才的對手,你偏偏不信,這才總該滿意了吧!”話音剛落,身後風響,強大的真力偷襲而至。那人臉色一變,急忙轉身,想也不想的提起雙掌,迎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那人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身形搖搖晃晃,退了三步,每一步下去,均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足印,那人收起笑臉,沈聲道:“好,好,你的武功也很了得!”

同他對掌之人,“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在空中盤旋了三下,落下地來,抹了抹嘴上的血跡,喝道:“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你這個‘賭神翻天’!”此人就是總愛自稱老賭才的賭神翻天上官無錯。從背後偷襲他的人卻是那黑髯老者。

老賭才臉色凝重,冷冷一笑,道:“你居然認識老賭才!朋友,報個萬兒!”黑髯老者“嘿嘿”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來,上官無錯,今日你既然來了,就休想活著回去。你猜猜老夫是誰,以你的見識,應該知道老夫是誰,這竹林內的陣法就是老夫擺弄的,想不到也給你破了去!”老賭才聽了,沈思了一下,臉色猛地一變,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道:“莫非你就是六十多年前,江湖中大大有名的‘鬼谷子’!”黑髯老者摸了摸長須,道:“不錯,老夫正是‘鬼谷子’。不過老夫的名頭比起你們來,還要弱了不少!”

老賭才看了那禿頂老者一眼,問道:“閣下武功絕頂,不知又是那一位?”禿頂老者“桀桀”一笑,怪聲怪氣的道:“反正你就要見閻王去了,老子不妨告訴你。上官老兒,你聽清了,老子名叫謝長安,多年前,江湖人稱‘辣手天魔’!”老賭才神色一凜,凝重的道:“原來是你!”謝長安“桀桀”一笑,道:“你想不到吧!”老賭才淡淡一笑,道:“的確是有些出乎老賭才的意料之外,你們都一把年紀啦,難道還想在江湖中興風作浪麽!”鬼谷子冷聲道:“廢話少說,上官無錯,老夫問你,你是怎麽找到此地的?”

老賭才道:“這很簡單,老賭才一直跟在那個名叫‘九哥’的人身後,自然就會找到這裏來!”。兩人聽了,臉色一變,謝長安沈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行蹤還躲過了令狐松?”老賭才微微一怔,道:“令狐松?令狐松是誰?”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神色顯得極為的凝重,道:“原來天尊的名字就叫令狐松!”鬼谷子臉色一沈,道:“上官無錯,看來我們又低估了你,你究竟知道我們多少秘密?”老賭才“嘻嘻”一笑,道:“你猜呢?”鬼谷子向謝長安使了一個眼色,口中冷笑道:“用不著老夫猜了,因為你就要去見閻王去啦!”

話聲未了,騰身而起,雙掌淩空一揮,掌力狂卷,擊向老賭才,與此同時,謝長安大吼一聲,全身功力註入雙手,向老賭才殺了上來。那十個勁裝漢子自知插不上手,遠遠的退到了一旁觀戰。

鬼谷子和謝長安一心要取老賭才的性命,一撲上來,就是成名絕技,龐大的氣勁籠罩著方圓六丈之內,氣流詭異的掀動起來。這兩人的武功雖不能說能同天榜,地榜高手相比,但相差也是極微,二人聯手,老賭才焉敢大意!老賭才面色凝重,心神一沈,雙掌一推,兩道強大的真力破空打出,狂風大吼,勁氣四溢,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砂土翻飛,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同時,兩道龍卷風沖天而起,離得近的竹子不安的搖動起來,氣流沖入竹林內,只聽“哢嚓……哢嚓……”響個不停,轉眼斷了數十根竹子。那十個勁裝漢子身在遠處,也能感覺到這強大的力量,背上流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別說插手,就算是靠近,也顯得極為的苦難。

巨響過後,只聽老賭才沈聲喝道:“老賭才一生經歷無數次大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兩個還能攔得住老賭才!”隨著話聲,只見數十枚麻雀從老賭才身上飛出,劃破氣流,向二人擊去。鬼谷子同謝長安見了那些麻雀,臉色大變,氣色凝重起來,身法變慢,兩人均是雙掌上下翻飛,在身前布下一道氣墻,麻雀撞在氣墻之上,兩人的身軀禁不住晃了一晃。而老賭才眸子內閃現出一道一道的精芒,猶如實質。隨著麻雀一顆一顆的被氣墻震碎,老賭才的臉色越發沈重,鬼谷子和謝長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倏的,老賭才長嘯一聲,嘯聲一起,老賭才的身形沖天而起,只見他右手一揮,從左往右的一甩,一排麻雀破空射出,一道悶哼聲過後,老賭才飛身投入竹林之中,起落之間,很快消逝了蹤跡,那十個勁裝漢子想飛身去追,那裏還能來得及,就在老賭才飛身而去的一霎那,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飄了上去,身法之快,那十個勁裝漢子還不曾發覺。

鬼谷子和謝長安聯手將那一排麻雀打落之後,飛身落到了竹林之內,看著老賭才消逝的方向,動也不動。那十個勁裝漢子正待要去追蹤,卻聽鬼谷子微微一哼,緩緩的道:“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去!”十人道了一聲“是!”退到暗中。

謝長安神色古怪,將目光從遠處收回,移到鬼谷子臉上,一字一句的道:“看到了麽,毒神大人已經追上去了!”鬼谷子點點頭。謝長安道:“毒神大人出手,上官無錯再怎麽厲害,也難逃一命!”鬼谷子陰沈沈一笑,道:“說得極是,毒神大人難得出手,只要他一出手,便沒有什麽辦不到的事!何況上官老兒還受了一些內傷,更是難逃一死!”兩人站在林中,看著遠處,嘴角泛起冷笑,片刻之後,只聽遠遠的有長嘯傳來,長嘯直沖雲霄,令人驚心動魄老賭才騰身退走,閃入竹林之中後,將輕功運到極致,風馳電摯般的穿過竹林。他剛才同鬼谷子,謝長安硬拼了幾下,內力多少有些虧損,而且還受了一點內傷,他還不想死在這裏,他得出去報信。出了竹林,他徑直往南飛奔,本來在竹林之外還有一個陣法,但早已被老賭才給破了,所以老賭才輕輕松松的就穿了過去,一路向南方而去。

轉眼之間去了數百丈開外,翻過一個山峰,老賭才的身形微微緩了一下,就在這一霎那,一道黑糊糊的人影自左首輕飄飄的搶到老賭才前頭,將他的去路給攔住了。老賭才心頭一凜,驚道:“這人是誰?輕功竟然這般高強,似乎還在老賭才之上!”不敢大意,放慢腳步,運足功力,走近了一丈,凝眸朝對方看去。一看之下,心頭一怔,這人極為陌生,他是第一次見到。

只見此人一臉冷煞,一對眼珠陰森森的,就如野狼的眼神一般,看年紀,大概在六十上下,穿著一件漆黑的長袍,長袍上帶有一個帽子,帽子戴在頭上,渾然一體,十分怪異,他的身材又是極高,一看之下,還以為他是山間的幽靈。

老賭才不知是敵是友,沈聲問道:“閣下是誰?緣何攔住去路?”黑袍人嘴唇沒有動,但聲音卻傳了過來,道:“你沒有必要知道,你自殺了事吧!”老賭才聽了,明白對方是那個組織的人,“哈哈”大笑一聲,道:“閣下的口氣簡直就是大得驚人,你知道老賭才是什麽人麽?”黑袍人冰冷的聲音道:“老夫不管你是什麽人,你擅自闖入此地,非死不可!你難道要讓老夫親自動手嗎?”老賭才傲然一笑,道:“你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吧,能令老賭才自殺的人,還沒有出世!”話聲未了,只見黑袍人一對眸子陡然一亮,直視著老賭才。老賭才神色一變,雙肩一晃,向左移開了一丈,身後的一顆小樹“篷”的一聲,冒出了一團火花,幽藍色的火花落入老賭才的眼裏,令老賭才大吃一驚。

黑袍人冰冷的聲音道:“你還不自殺嗎?”老賭才冷笑一聲,道:“你剛才的這一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真氣之火’!”黑袍人道:“你還有些見識,不錯,這正是‘真氣之火’!”老賭才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沈聲道:“看來,你早就進入了無上天道境界!”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選擇自殺,還是讓老夫親自動手!”老賭才聽了,哈哈一笑,道:“‘真氣之火’並沒有什麽了不起,還嚇不倒老賭才!”黑袍人低沈的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幽靈一般飛了過來,老賭才退後半步,右掌斜劈而出,掌風如柱,卷向對方,喝道:“閃開!”黑袍人身形一起,只見人影一晃,倏的就從老賭才頭頂掠了過去,只聽“篷”的一聲,老賭才悶哼一聲,感覺氣血有些沸騰起起來。伸手一抓,反手打出一枚麻雀,身形朝前飛奔,誰知黑袍人早已料到老賭才會有這麽一手,身形一折,發出一道氣勁,老賭才急如車輪的翻了三個筋鬥,黑袍人已如幽靈一般的落到了他的身前,冷冷的看著老賭才,雙臂緩緩張了開來。

老賭才見了,心神一沈,試探性的發出了一道氣勁,氣勁飛到對方身前一尺之處,卻遇到了一股無形的氣墻,眨眼消逝得無影無蹤。

老賭才臉色沈重,忖道:“看來今天老賭才是逃不出去了,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在這個組織中又是什麽身份?他的武功如此高強,就算是獨孤動天覆生,在他手底下,恐怕也支撐不下百招!”心頭思量著,猛地大喝一聲,閃電般撲了上去,攻出八掌,掌影翻飛,將黑袍人籠罩在掌風之下。黑袍人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雙臂展平,一股毀天滅地的真力從他身上發了出來,老賭才所發出的掌勁在這股真力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消逝得無影無蹤。

老賭才心頭大駭,急忙身形一轉,一掌由下而上的翻拍出去。黑袍人左掌輕輕的一揮,一股陰森森的寒風擊向老賭才,掌風襲來,老賭才只覺頭昏目眩,暗道:“不好!掌上有毒”屏住呼吸,不敢硬接對方的掌力,施展全身本領,同黑袍人激戰起來。黑袍人的武功比老賭才高了不少,但是最令人恐懼的是他的毒掌功夫,他每打出一掌,老賭才盡管屏住了呼吸,依然能感受到毒掌的威力,身形免不了要微微一滯。老賭才越打越感到心寒,他這一生,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變態的敵手,老賭才第一次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眼看兩人交手過了三十多招,隨著老賭才內力的耗損,而黑袍人將毒掌功夫逐漸加強,老賭才再怎麽屏住呼吸,毒風也能透過身體,侵入體內。方圓二十丈之內的樹木花草,再也沒有一棵還是存活著的,均是化成了一團灰燼。倏的,黑袍人起落之間,搶到老賭才前頭,一掌印下,這一掌來得極快,老賭才想躲也躲避不了,狠下心來,一提左掌,同黑袍人硬拼了一掌,只聽“篷”的一聲,兩人手掌相接,黑袍人一聲冷哼,喝道:“你會死得很難看!”掌力一吐,毒氣鉆入了老賭才的掌心,老賭才悶哼一聲,摔了出去,撞斷一顆大樹,老賭才“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黑袍人也被老賭才的內力震退了三步,但他只是吸了一口氣,便慢慢的走了上來,就在他走到老賭才身前一丈開外時,從老賭才身上發出了一道強大的氣勁,黑袍人心頭微微一凜,暗道:“天榜高手就是天榜高手,受了如此沈重的一擊,居然還能反抗!”

老賭才挺身站了起來,眸子內閃出一道白芒,猶如實質,此時,在他的臉上,左半邊臉呈黑色,黑色的部分死氣沈沈,所中的毒也不知道是什麽毒,以他深厚的內力,都不能將毒逼出體外,可見這毒是何等的厲害!老賭才長嘯一聲,嘯聲遠遠傳出,震耳欲聾。黑袍人不為所動,陰森森一笑,道:“困獸猶鬥,你離死不遠了!”老賭才在身上一抓,兩枚麻雀抓在手裏,他的臉色突然一變,顯得極為的自負,淡淡一笑,道:“老賭才就算死,也能讓你受到重創!”說完,就要打出那兩枚麻雀,黑袍人見了,心頭一跳,神色顯得凝重,緊緊的盯著老賭才手裏的那兩顆麻雀。

突然,一聲“叮呤呤”的異響傳來,落入兩人的耳內,兩人都是微微一凜,這聲異響來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傳來的。聽了這聲異響,黑袍人臉色一沈,轉頭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山頭,只見兩條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山頭一晃而過,眨眼之間,來到了近前。兩人一來到,就發出兩道氣勁,向黑袍人打了過來。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形一晃,發出了兩道氣勁,氣勁相撞之下,只見氣流不安的轉動起來,十丈之內,隱隱有風雷之聲。那兩個人來到六丈開外,內中一個相貌威武的老者看了看黑袍人,又看了看四下,臉色一沈,喝道:“你是什麽人?膽敢在此行兇!”黑袍人看了看二人,目光停留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道:“老夫是你的鄰居,你不知道老夫,老夫卻知道你!”

威武老者大吃一驚,看到老賭才的臉色,知道老賭才中了劇毒,喝道:“祁連山竟然有你這種人住著,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就不要怪老夫對你不客氣!”黑袍人聽了,冷冷笑了一聲,道:“老夫就站在這裏,看你怎麽來拿解藥!”話聲一落,只見那威武老者大喝一聲,道:“好!看招!”騰身一躍,一掌劈出,掌力強勁,擊向黑袍人。黑袍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右手輕輕一揮,用毒掌去擊對方,只聽一聲“叮呤呤”的聲音傳來,黑袍人臉色一變,發覺毒掌功夫使出去後,竟然不及平時的一半,只聽“篷”的一聲,威武老者翻了一個筋鬥,大吼一聲,道:“好你個妖人,竟敢使毒!”五指一揮,一記“玄鳥劃沙”,攻向對方。

黑袍人按下心頭的驚詫,同威武老者大戰起來。同威武老者一起來的人,是一個青袍中年人,在他的手裏,拿著一塊幡子,幡子上寫著“麻衣神算”四個大字,幡子的下端系著一串小鈴,只要他的手腕一抖動,那串小鈴就會發出“叮呤呤”的聲音。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聽了這聲音,黑袍人的毒掌功夫就會失色不少。黑袍人心中的驚詫越來盛, 一掌逼退了威武老者,怒喝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怎麽可能壓制得住老夫的毒掌功夫!”青袍中年人冷笑了一聲,道:“我這個幡子和鈴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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