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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唯一的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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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默丁的表情很覆雜,興奮……驚喜……也許還有些恐懼。有些時候,能找到一起說話的人很難,特別是在沒人理解你的時候……或許在周圍的人都對你抱有期待的時候……或許在你太過超前的時候。

薩蘭把目光轉向怪物,繼續他的思考。菲娜不知何時跑到他身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似乎也有什麽要說。之前在戰鬥中感受不到的恐懼在這短暫的平靜中降臨,對所有人來說都一樣,面對一個打不動的狂躁怪物,他們感受到了真正的絕望,這感覺甚至讓所有人忘記了逃跑……總的來說,他們都需要一個宣洩感情的人。在這種時候,一直很冷靜的薩蘭自然會顯得無比可靠。但說實話,薩蘭並不是來和人聊天的,這樣下去,怪物遲早要掙脫出來。

薩蘭拍了拍菲娜的頭,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現在不要說……等我們回去,你想說什麽我都聽……等我們回去。”

“可是……”菲娜還是想說些什麽,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事情很突然,她踮起腳尖,吻了薩蘭。

這種感覺……薩蘭找不到詞匯來形容,他感覺……嗯……很好?香甜的氣息充斥了薩蘭的口腔,鼻腔,然後蔓延到全身。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從他的體內冒了出來,他沒法解釋這種感覺……這是他不能理解的。

菲娜紅著臉躲到了一邊,薩蘭感到了一瞬間的失神,這對他來說很是難得。愛默丁早已把臉轉到一邊,背對著他們吹著口哨。其他人也都表現出一種事不關己的狀態,遠遠的站在一邊。只有邦麗用微妙的表情看著福納,似乎在想些薩蘭理解不了的事。總之,這裏的氣氛很尷尬,但所有人都沒註意到,之前的恐懼與絕望早已經消散無蹤。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回來。”薩蘭開口打破了尷尬,不等在場的人開口詢問,薩蘭就飛離了現場。

薩蘭飛在空中,回想著對付怪物的唯一方法。說是唯一的方法,實際上就是找到維吉,弄明白怪物的來源。不過在維吉失蹤的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廢墟,從中尋找對付怪物的線索,進而擊敗怪物。

在樹林裏飛行是一件需要技巧的事,你要隨時控制自己的速度與方向,防止撞上一些不該撞上的東西。薩蘭的身體在低空不斷翻轉,一邊躲避著迎面而來的樹枝,一邊高速飛向之前的廢墟。當然,在樹林飛行中還會有迷路的危險,不過如果你的目的地是一片倒塌的廢墟,那麽這個問題顯然不需要擔心。

薩蘭很快就看到了第一棵倒塌的樹木,他向著樹木的中心飛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廢墟上空。這片廢墟依然保持著之前的樣貌,要從這裏找東西……還是很有難度的。大片樹木的倒塌給了薩蘭充足的飛行空間。他張開雙臂,順著風的方向在廢墟上空環繞,雙眼不斷在廢墟中掃視著。

怪物的力量確實非常大,廢墟中沒有一樣東西能夠保持原型。薩蘭在廢墟中環繞,一個異物吸引了他的註意,他飛到異物上空,緩緩的落在廢墟上。不得不說,廢墟裏的玻璃渣還是挺紮腳的,薩蘭向前走了兩步,俯視著那樣東西……結果讓薩蘭大失所望。

倒在廢墟中間的不是別的,正是剛剛被怪物打飛的生化博士提奧拉。現在的提奧拉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倒在廢墟中間,身上的骨頭似乎斷了不少,這也是他能擺出這個高難度姿勢的主要原因。在他頭部的主要傷口向外流著血,幹涸的血液布滿了他整張臉。他的衣服破爛,還有多處燒焦的痕跡,不知道該歸因於他自己的藥劑還是空氣阻力。

薩蘭沒有費神去測試提奧拉的死活,他還要抓緊時間找到維吉。薩蘭轉過身,著廢墟中心走了兩步,不經意間踢到了一塊瓦礫。瓦礫飛到半空,很快消失在了廢墟裏,瓦礫下埋著的東西卻吸引了薩蘭的註意。

薩蘭彎下腰,拾起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瓶子由不知名的金屬制成,很是結實,這大概就是它保持完好的原因了。當然,保持完好不意味著它還能保住裏面的東西。用於封鎖瓶口的煉金陣遭到了沖擊的破壞,薩蘭輕易的扭開瓶蓋,倒出了裏面的東西。

瓶子裏裝著另一個瓶子和一張小紙條,裏面的瓶子比之前的還要小一號,由一種特殊的玻璃制成,沒有瓶口。瓶身整個都是透明的,裏面的東西清晰可見——一些不斷變化顏色的液體。好吧,薩蘭已經猜出來瓶子裏是什麽了,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打開了和瓶子放在一起的紙條,一行小字出現在了薩蘭眼前。

“致我的子孫:我創造出太多東西了,它們對這個世界來講太超前了,其中最危險的就是點金石。現在,我把這塊石頭切割開,分散在世界各地,不要去尋找。瓶子裏的是點金石的一部分,力量減弱了很多。如果需要它,請好好利用,如果沒必要……就讓它沈睡吧。——愛你的紮比勒”

如果發現瓶子的是另一個人,不得不說,這將會是又一個偉大故事的開端。遺憾的是,薩蘭並沒有時間去研究這塊石頭,不管點金石有多大威力,現在都沒有煉金術士能夠用它來對付那個怪物,更何況這只是個小小的碎片。薩蘭把紙條包裹在玻璃瓶外,隨手把這煉金術的最高傑作丟回了廢墟裏。讓點金石碎片和提奧拉一同埋葬在廢墟裏,可能也是對這位帶隊尋找點金石的生化博士的祭奠吧……總之,這次小小的探索浪費了薩蘭不少時間,薩蘭離開地面,向著廢墟中心飛去。

現在的時間並不允許薩蘭進行大範圍的搜索,所以他把目標定在了廢墟中心。這個怪物的由來是個迷,但從廢墟的形狀來看,他第一次出現一定是在公館裏的某個位置,換言之,就是在廢墟中心。向著這個方向推斷,廢墟中心一定有一些線索。薩蘭從空中降落,落在了位於廢墟中央的大坑裏。

坑裏除了灰塵沒有任何東西,大概被怪物的力量吹飛了。薩蘭走到坑底,揮了揮手中的魔杖。薩蘭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基礎魔法,但這並不妨礙他使用,很快,大坑中間的地面突了起來,頂上來了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由很結實的金屬制成,外面有著精密的保險鎖——雖然現在已經沒用了。箱子上有個很深的巨大拳印,箱口因為嚴重的變形在空氣中慢慢開合,讓薩蘭想到了沃特的魔法帽子。

薩蘭費了一些力氣推開了箱子,找到了他要的東西。箱子中有著一些奇怪的溶液和玻璃渣,在這些殘渣中間,是幾張被溶液浸濕的紙張。薩蘭從箱子裏抽出紙張,抖了抖,看的出來,這是一份實驗記錄。紙張上的字雜亂而扭曲,很明顯是維吉的作品,由於大部分被溶液浸濕,薩蘭只能從上面辨認出幾個字。

失心魔……力量……人體改造……心臟……沖擊……薩蘭把這些能夠辨認的字體盡收眼底,推測出了事情的大概。失心魔應該就是那個怪物的名字,從文件上推測,那怪物應該是由人類變成的,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沒有思考能力。至於原理……大概就是讓一種溶液進入人體,然後溶液擴散到全身,最後集中在心臟。這個過程中會改變人體的細胞,發揮出遠超常人的力量……薩蘭翻著文件,繼續尋找著蛛絲馬跡。

心臟……跳動……變身……攝入容易的人只要心跳大於一定速率,就會變身成失心魔,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也會失去思考能力……心跳……速率……一個想法在薩蘭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丟下文件,沖到廢墟中翻找起來。

薩蘭記得,維吉經常受到克瑞維亞的偵查兵騷擾,所以他的家裏應該有不少克瑞維亞的裝備,他需要的就是這些。大約二十秒,一無所獲的薩蘭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好在薩蘭擁有絕佳的理性,越是緊張時刻,越能冷靜思考。薩蘭想到了第一次來到維吉家時看到的電燈,那種來自克瑞維亞的照明工具。公館的構成浮現在了薩蘭的腦海裏,他在廢墟中找到了之前的樓梯部分,從中翻出了一盞電燈的殘骸。

剩下的只能靠那個家夥了,薩蘭抱著懷裏的破燈,向著怪物的方向飛去。

想要找到怪物的位置很簡單,沿著倒下的樹木就行。很快,薩蘭就看到了那個怪物……或者叫他失心魔。這段時間裏,來自兩個國家的小隊依然努力進行著纏鬥,失心魔並沒有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最先看到薩蘭的是菲娜,還不等薩蘭落地,她就沖了過來。薩蘭無奈,只能落在地上接受她的擁抱。撲在薩蘭懷裏的菲娜早已泣不成聲,比起失心魔,她似乎更怕被他拋棄。

薩蘭摸了摸菲娜的頭表示安慰,然後他轉過身,把手裏的破燈拋給了愛默丁。即使有愛默丁的智商,猜出薩蘭的意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還不等愛默丁開口詢問,薩蘭就解釋起了他那驚世駭俗又強人所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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