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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江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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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垂,終南山也開始進入黑夜的世界。

楊過和小龍女在玉虛洞前靜坐了那麽久,隨著重陽宮裏晨鐘暮鼓敲響,他們離開了全真教。沒有道士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知道也沒有什麽,反正他們並沒有對全真教下手的意思。

原本楊過和小龍女是打算今天就離開終南山,沒想到這麽一耽擱就到了天黑。他們也只得回古墓再住一晚。

這一晚,沒有什麽特別的,更沒有發生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足夠楊過的心亂上幾分了,倒不是說他的心又容易被外物所影響了,而是他似乎又看到了什麽。

盤腿坐在寒冰玉床上,楊過沒有運功,就那麽感受著寒冷,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在某種層面上,“冷”和“靜”是相通的,這才說冷靜。

小龍女仰臥在懸繩之上,頭卻是側向楊過這邊。她閉眼休息了,或許沒有睡著,或許睡著了,心也是在陪著楊過一起。

…………

翌日,楊過和小龍女終於離開終南山了。這回是真的,“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

這是楊過蓄謀已久的日程,今日終於算是開始了。神仙眷侶,浪跡天涯。當然雖說是走到哪就是哪,但是也總是有目的地的。此次的第一站就是少林寺!

四年多過去了,楊過對覺遠師傅甚是想念,這次有機會就去探望他老人家了,還帶著徒弟媳婦咧。雖然少林寺是和尚的地盤,但是覺遠師傅總應該為自己的徒弟高興的吧。至於楊過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的問題,有什麽要緊的嗎?反正他又不是和尚。

小龍女對於楊過的師傅也是有著幾分期待咧,倒不如有了好奇心,只是因為那是楊過的師傅,愛屋及烏嘛。

夫妻二人下了終南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去河南登封。說好了是游歷山水,怎麽可以放過沿途的風景?這一路,雖然沒有路過那些聞名天下的名勝古跡,但是也頗有賞心悅目之景,其中不乏令人流連忘返之境。

這本來也沒有什麽需要多說的,只是沿路去向河南嵩山,一路上有著許多名人軼事,小道消息更是不絕於耳。

最讓楊過沒想到的是,他一招擊殺金輪法王的輝煌戰績竟然那麽快地就傳播到了河南,要知道他還在路上,也沒有耽擱什麽功夫。

“一傳十,十傳百”果然名不虛傳,這速度令人細思極恐!難怪古往今來最損人的招數是壞人聲譽,謠言一起,便可廣而散之,無人不知。

讓楊過值得慶幸的是,江湖上,楊過之名人盡皆知,卻沒有幾人見過楊過的真面目。縱有好事者追根究底,也只是挖出“楊過是襄陽城郭靖大俠的侄子”的舊消息,這些沒本事的人,就連“天下第一美人小龍女是楊過的愛人”都挖不出來,挖出來的人也沒有幾個人相信,可悲可悲。

江湖消息已經不如舊時靈通了,無非是因為戰亂起。可是其中還是有一些有用的消息,現在就有一個對於楊過來說極其重要的消息——繼全真教之後,蒙古朝廷又要對少林寺動手了!

原本按著蒙古朝廷的打算,金輪法王一眾蒙古高手先去招安全真教為己所用,再去搞定少林寺。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終南山上有楊過在,更沒想到金輪法王身死。

難道如此,蒙古朝廷就放棄了嗎?當然不是,你終南山點子硬,那我就去先搞定少室山!所以,蒙古朝廷又招募了一批高手,前往少林寺。

眾所周知,少林寺是古董招牌,豈是蒙古人想拿下就拿下的。不過導致眾說紛紜的原因是,此次經歷蒙古國師金輪法王之事,蒙古人聘用的新高手可是金輪法王的前輩,武功自然更在其上。

那個高手本是吐蕃(吐蕃王朝滅亡了,但西藏還在,吐蕃的人還在,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割據政權,即是吐蕃諸部而不是吐蕃。宋人稱呼西藏地區為吐蕃,西藏是清朝的叫法。)密宗高手,此次進入中原本就是為了向中原禪宗挑戰,答應蒙古人的招攬不過是順路而為。在其麾下還有許多晚輩,與金輪法王比較不遑多讓。

為什麽江湖人那麽肯定他們的厲害?因為在少林寺之前,他們已經戰勝了其他佛寺,例如大理的天龍寺,福建莆田的南少林,浙江的天臺寺,等等。

按著時間回溯,正是楊過還在襄陽城的那段時間。此次他們的大張旗鼓,有不少人猜測是因為蒙古人企圖借此擾亂漢人之心。

無論是真是假,楊過是沒有辦法懷著閑情逸致的了,必須快些趕到少林寺才是。小龍女明白他的急切,便陪著他一路施展輕功,起早貪黑地趕路。

終於,趕到了。不過,似乎來的有些遲了,至少在楊過面前,覺遠師傅正躺在地上。

…………

少林寺雖然早已閉門謝客,不納香火,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江湖上的風吹草動也是有所耳聞的,更何況天下佛寺是一家。蒙古人派高手謀劃少林寺的事情,他們自是已經知曉。

“蒙古人到底要動手了,我們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臣服於他們嗎?”羅漢堂首座無色禪師如此說道。

“怎麽可能,他們不是要挑戰我們少林寺,那就來一個就殺一個,我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叫他們知道少林寺他們想動就能動的!”達摩堂首座無相禪師赫然說道。

“無相,出家人怎麽可以輕言殺戒!”方丈天鳴禪師喝道。

“那方丈你說該如何?”無相禪師問道。

“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而做了不少的準備嗎?至少那一批弟子不就是為此而特別修煉的嗎?”天鳴禪師說道。

“這倒也是,只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恐怕我們未必就能打得過他們。尤其是那個叫八思巴的,據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密宗薩迦寺住持,武學境界更是化入臻境。”無色禪師憂心忡忡地說道。

眾人想起此人,也是一陣沈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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