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心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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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武修文的誓言之話，楊過與小龍女相視一笑。
聽郭芙的語意，她對武修文雖然是一時呵責，一時使小性兒，將他撥弄得俯首帖耳、顛三倒四，但是心中對他確實是大有柔情。
此時又聽得武修文嘆道：“雖然你與楊過沒有了那種可能，但是你心裏若是對我也是這般心思，那就好了。”
但聽得“啪”的一響，武修文“啊”的一聲叫痛，急道：“你怎麽又動手打人？”
郭芙道：“誰叫你說便宜話兒？我沒有喜歡楊過，可也不會喜歡你這小猴兒。”
武修文氣急敗壞地說道：“好啊，你今晚終於吐露了心事，你不肯做我媳婦，卻肯做我嫂子。我跟你說，我跟你說……”下面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郭芙語聲忽轉溫柔，說道：“小武哥哥，你對我好，已說了一千遍一萬遍，我早知道你是真心一片的。你哥哥雖然一遍也沒說過，可是我也知道他對我也是一片癡情。不管我許了誰，你們哥兒倆總有一個要傷心的。你體貼我，愛惜我，你便不知道我心中到底有多為難嗎？”
武敦儒、武修文自小沒爹娘照顧，兄弟倆向來友愛甚篤，但近年來兩人都癡戀郭芙，不由得互相有了心病。
此時，武修文聽了郭芙的話，心中一急，竟自掉下淚來。
郭芙取出手帕，遞給他，嘆道：“小武哥哥，咱們自小一塊兒長大，我敬重你哥哥，可是跟你說話卻更加投緣些。對你哥兒倆，我實在沒半點偏心。你今日定要逼我清清楚楚說一句，倘若你做了我，該怎麽說呢？”
武修文道：“我不知道。我只跟你說，若是你嫁了旁人，我便不能活了。”
郭芙道：“好啦，今晚別再說了。爹爹今日跟敵人性命相搏，咱們卻在園子中說這些沒要緊的話，若是給爹爹聽到了，大家都討個沒趣。小武哥哥，我跟你說，你想要討我爹娘歡心，幹嘛不多立戰功？整日糾纏在我身旁，豈不讓我爹娘看輕了？”
武修文跳了起來，大聲道：“對，我去刺殺忽必烈，解了襄陽之圍，到那時你許不許我？”
郭芙嫣然一笑，道：“你立了這等大功，我便想不許你，只怕也不能呢。但那忽必烈身旁有多少護衛之士？單是一個我們見過的金輪法王，就和師公相差無幾，就是爹爹也未必贏得了。你快別胡思亂想了，乖乖的去睡吧。”
武修文向著郭芙俊俏的臉孔戀戀不舍地望了幾眼，說道：“好，那你也早些睡罷。”轉身走了幾步，忽又停步回頭，問道：“芙妹，你今晚做夢不做？”
郭芙笑道：“我怎麽知道？”
武修文道：“若是做夢，你猜會夢到什麽？”
郭芙微笑道：“我多半會夢見一只小猴兒。”
武修文大喜，跳跳躍躍地去了。
小龍女與楊過在花叢後聽他二人情話綿綿，不禁相對微笑，均想他二人一個癡戀苦纏，一個心意不定，比起自己兩人的一往情深，心中的滿足喜樂實是遠遠不及。
…………
武修文去後，郭芙獨自坐在石凳上，望著月亮呆呆出神，隔了良久，長嘆了一聲。
忽然對面假山後轉出一人，說道：“芙妹，你嘆什麽氣？”正是武敦儒。
楊過與小龍女都微微一驚，想是他早已在那裏，比自己二人還要先到，否則他過來時自己二人不會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也怪自己二人以為在這郭府裏無比安全，全然沒有警惕之心，竟是沒有仔細查看。倘若那是強敵，豈不是要遭到暗算？幸而武敦儒內力太差，先前竟然沒有發現自己二人來到這裏，要知道自己二人可是出聲說過話的。
郭芙微嗔道：“你就總是這麽陰陽怪氣的。我跟你弟弟說的話，你全都聽見了，是不是？”
武敦儒點點頭，站在郭芙對面，和她離得遠遠的，但眼光中卻充滿了眷戀之情。這也是一個癡情之人！
兩人相對不語。
過了好一陣，郭芙道：“你要跟我說什麽？”
武敦儒道：“沒什麽。我不說出口，你也知道的，不是嗎？”說著慢慢轉身，緩緩走開。
郭芙望著武敦儒的背影，見他在假山之後走遠，竟是一次也沒回頭，心想：“不論是大武還是小武，世間倘若只有一人，豈不是好？”深深嘆了口氣，獨自回房。
楊過待她走遠，對著小龍女笑問：“龍兒，倘若你是她，想嫁哪一個？”
小龍女毫不猶豫地說道：“嫁你。”
楊過笑道：“我可是不算的。郭姑娘半點也不喜歡我。我說倘若你是她，二武兄弟之中你嫁哪一個？”
小龍女依舊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還是嫁你！”
楊過又是好笑，又是感激，伸臂將她摟在懷裏，柔聲道：“旁人那麽三心二意，我的龍兒卻只愛我一人。”
二人相依相偎，滿心愉樂地一直坐到月過中天，方才起身回屋休息。依舊是楊過睡床，小龍女睡繩索，倒是發乎情、止乎禮。
…………
又是一天美好的清晨時光，楊過醒來後，一如既往地沒有驚醒小龍女，徑直上了屋頂坐著。看著東方地平線的魚肚白，楊過心裏想起了昨晚的夢境。
那夢境就是上次夢境的樣子。只是楊過有了一次經歷，昨晚又得了小龍女的深情，心中的痛苦倒也沒有像昨天一般叫他想去發洩一番。
盡管如此，那份疑惑更是深刻了：“我失去的那份記憶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會想不起來？”
此外那份夢中的愛戀在心痛之中起了催發的作用，若是不想痛苦，唯有將那份疑惑想通。而想通的關鍵，如今想來，依舊只能在夢裏的青衣姑娘身上。
唯有解開這個心結，楊過才是楊過，心裏只癡情於小龍女一人的楊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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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郭芙的語意，她對武修文雖然是一時呵責，一時使小性兒，將他撥弄得俯首帖耳、顛三倒四，但是心中對他確實是大有柔情。
此時又聽得武修文嘆道：“雖然你與楊過沒有了那種可能，但是你心裏若是對我也是這般心思，那就好了。”
但聽得“啪”的一響，武修文“啊”的一聲叫痛，急道：“你怎麽又動手打人？”
郭芙道：“誰叫你說便宜話兒？我沒有喜歡楊過，可也不會喜歡你這小猴兒。”
武修文氣急敗壞地說道：“好啊，你今晚終於吐露了心事，你不肯做我媳婦，卻肯做我嫂子。我跟你說，我跟你說……”下面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郭芙語聲忽轉溫柔，說道：“小武哥哥，你對我好，已說了一千遍一萬遍，我早知道你是真心一片的。你哥哥雖然一遍也沒說過，可是我也知道他對我也是一片癡情。不管我許了誰，你們哥兒倆總有一個要傷心的。你體貼我，愛惜我，你便不知道我心中到底有多為難嗎？”
武敦儒、武修文自小沒爹娘照顧，兄弟倆向來友愛甚篤，但近年來兩人都癡戀郭芙，不由得互相有了心病。
此時，武修文聽了郭芙的話，心中一急，竟自掉下淚來。
郭芙取出手帕，遞給他，嘆道：“小武哥哥，咱們自小一塊兒長大，我敬重你哥哥，可是跟你說話卻更加投緣些。對你哥兒倆，我實在沒半點偏心。你今日定要逼我清清楚楚說一句，倘若你做了我，該怎麽說呢？”
武修文道：“我不知道。我只跟你說，若是你嫁了旁人，我便不能活了。”
郭芙道：“好啦，今晚別再說了。爹爹今日跟敵人性命相搏，咱們卻在園子中說這些沒要緊的話，若是給爹爹聽到了，大家都討個沒趣。小武哥哥，我跟你說，你想要討我爹娘歡心，幹嘛不多立戰功？整日糾纏在我身旁，豈不讓我爹娘看輕了？”
武修文跳了起來，大聲道：“對，我去刺殺忽必烈，解了襄陽之圍，到那時你許不許我？”
郭芙嫣然一笑，道：“你立了這等大功，我便想不許你，只怕也不能呢。但那忽必烈身旁有多少護衛之士？單是一個我們見過的金輪法王，就和師公相差無幾，就是爹爹也未必贏得了。你快別胡思亂想了，乖乖的去睡吧。”
武修文向著郭芙俊俏的臉孔戀戀不舍地望了幾眼，說道：“好，那你也早些睡罷。”轉身走了幾步，忽又停步回頭，問道：“芙妹，你今晚做夢不做？”
郭芙笑道：“我怎麽知道？”
武修文道：“若是做夢，你猜會夢到什麽？”
郭芙微笑道：“我多半會夢見一只小猴兒。”
武修文大喜，跳跳躍躍地去了。
小龍女與楊過在花叢後聽他二人情話綿綿，不禁相對微笑，均想他二人一個癡戀苦纏，一個心意不定，比起自己兩人的一往情深，心中的滿足喜樂實是遠遠不及。
…………
武修文去後，郭芙獨自坐在石凳上，望著月亮呆呆出神，隔了良久，長嘆了一聲。
忽然對面假山後轉出一人，說道：“芙妹，你嘆什麽氣？”正是武敦儒。
楊過與小龍女都微微一驚，想是他早已在那裏，比自己二人還要先到，否則他過來時自己二人不會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也怪自己二人以為在這郭府裏無比安全，全然沒有警惕之心，竟是沒有仔細查看。倘若那是強敵，豈不是要遭到暗算？幸而武敦儒內力太差，先前竟然沒有發現自己二人來到這裏，要知道自己二人可是出聲說過話的。
郭芙微嗔道：“你就總是這麽陰陽怪氣的。我跟你弟弟說的話，你全都聽見了，是不是？”
武敦儒點點頭，站在郭芙對面，和她離得遠遠的，但眼光中卻充滿了眷戀之情。這也是一個癡情之人！
兩人相對不語。
過了好一陣，郭芙道：“你要跟我說什麽？”
武敦儒道：“沒什麽。我不說出口，你也知道的，不是嗎？”說著慢慢轉身，緩緩走開。
郭芙望著武敦儒的背影，見他在假山之後走遠，竟是一次也沒回頭，心想：“不論是大武還是小武，世間倘若只有一人，豈不是好？”深深嘆了口氣，獨自回房。
楊過待她走遠，對著小龍女笑問：“龍兒，倘若你是她，想嫁哪一個？”
小龍女毫不猶豫地說道：“嫁你。”
楊過笑道：“我可是不算的。郭姑娘半點也不喜歡我。我說倘若你是她，二武兄弟之中你嫁哪一個？”
小龍女依舊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還是嫁你！”
楊過又是好笑，又是感激，伸臂將她摟在懷裏，柔聲道：“旁人那麽三心二意，我的龍兒卻只愛我一人。”
二人相依相偎，滿心愉樂地一直坐到月過中天，方才起身回屋休息。依舊是楊過睡床，小龍女睡繩索，倒是發乎情、止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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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美好的清晨時光，楊過醒來後，一如既往地沒有驚醒小龍女，徑直上了屋頂坐著。看著東方地平線的魚肚白，楊過心裏想起了昨晚的夢境。
那夢境就是上次夢境的樣子。只是楊過有了一次經歷，昨晚又得了小龍女的深情，心中的痛苦倒也沒有像昨天一般叫他想去發洩一番。
盡管如此，那份疑惑更是深刻了：“我失去的那份記憶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會想不起來？”
此外那份夢中的愛戀在心痛之中起了催發的作用，若是不想痛苦，唯有將那份疑惑想通。而想通的關鍵，如今想來，依舊只能在夢裏的青衣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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