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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老丈人有點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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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馮二爺起了個大早兒,劉小鍋先去那家送了帖子。

“老爺子,給您請安了,過早了嗎?”

劉小鍋也不知道是哪兒學的,紮紮實實的行了個旗禮。

因為是逆著光,老爺子一時之間沒有認得出來,“喔,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這個時候,再想不到是劉小鍋來了的,不逢年過節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們是昨兒晚上來的,今兒一大早,二爺就要我來給您請安了。”

每次都是他先過來,然後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二爺隨後就到。

四爺自己剛起來洗漱,他自從不是科員了,便成了家裏面最閑的人。

四太太屋子裏面伺候他洗漱,不敢說的太直接,“今兒出去轉轉,看看有什麽夥計。您心靈手巧的,什麽都能上手的,能寫會算。”

四爺不說話,去找營生這個事兒,多難只有自己知道,自打佟二爺走了,他心裏面總是時時牽掛。

佟二爺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一個人去當兵,無牽無掛了倒是,可是他還有一家的老小。

他洗漱凈面,突然聽見外面劉小鍋來了,一時之間也是意外,“趕緊的,我得先去找隔壁修臉去。”

女婿要來,架子大的很,雖然是女婿,但是四爺每每都是看重的很,這女婿不是一般的架子大。

四太太再不多說什麽,開了錢匣子,手頓了頓,不由得犯愁。

女婿來一趟,前後招待,錢她拿不出來。

先前四爺還有事兒做,現如今是坐吃山空。

“拿去吧,再給禧姐兒買一個羊肉餅子回來吃。”

四爺匆匆出門去,要去修面去,眉眼鼻,這是人的臉面。

回來了,買了羊肉餅子,剛好四小姐在院子裏看書,瞧著他送進去,只氣的書都扯皺了。

氣鼓鼓的回了房,五小姐在房子裏繡花呢,她喜靜,在屋子裏繡花,一坐一整天的。

看著她生氣,也沒說話。

倒是四小姐忍不住,“我們就是撿來的,爸爸忒偏心眼。”

五小姐額頭上出來汗了,很是費眼睛,隨著光線挪了一下繡花棚子,“你又愛為這些生氣,三姐讀書辛苦。”

而且家裏頭,對著三姐偏疼,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四小姐就閉嘴了對著這樣的榆木腦袋,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氣鼓鼓的坐在那裏,對著鏡子看自己,笑了笑,自己比三姐好看。

自己是尖下巴,雙眼皮,淡眉毛,笑起來的時候嬌俏甜美。

她總是覺得家裏姐妹自己是最漂亮的,三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一眼總是能看到她的。

三姐兒為人方正,並沒有自己可人,五妹又是木頭一樣的,數來數去,自己最有靈氣。這樣便高興了一些,對著鏡子描眉。

“明兒學校裏有演講比賽呢,你去不去?”

五姐兒搖搖頭,“不去了。”

她趁著休息的時候,趕緊的做完了活兒,人家要的急呢。

因此中午吃飯的時候,劉媽端進來,她便匆匆吃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家裏有了客人,她們就各自吃了,瞧著碗裏面有肉,她都吃幹凈了,長身體的女孩子也是愛吃肉的。

三姨娘就笑,“這次來,又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呢,我瞧著有衣服料子,到時候太太肯定要分一下的。給你做一身新衣裳。”

“商量一下要個顏色鮮艷的,大姑娘了,穿鮮艷一些好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一邊笑一邊瞧著五姐兒,她只生養這麽一個心肝兒肉一樣的疼。

姑娘大了,也要看人家了,四太太仁義,這些年她們娘兒倆做活攢了一些錢,四太太一分錢沒要,只是不給零花了。

說起來四姐兒五姐兒的婚事,只說是三姨娘自己看,老爺子電頭就好,四太太一概不管。

四姐兒早就摔了筷子睡覺去了,她覺得家裏來了客人,自己就跟下人一樣的,在自己屋子裏面吃。

不平等,不公正。

都說是反對封建,她只覺得自己家裏就是個封建的牢籠,老爺子就是封建大家長,第一個應該被打倒的。

財產自由,她沒有四太太不給零花。

人身自由,她沒有,出門都要報備,過點了家裏就關門。

精神自由,婚姻自由這些,她都沒有,跟三姐一個學校,人家背地裏都要說小話,她是妾生的孩子。

不服氣,一百個不服氣,都什麽時代了,還講究這些,自己是封建壓迫的受害者。

聽著正房那裏熱熱鬧鬧的,馮二爺海量,跟老丈人喝酒,從來是適量的。

四爺也知道他酒量好,從不灌醉,自己喝兩杯算是盡興。

四太太吃飯的時候,一直繃著弦兒,生怕女婿有不滿意的,那禎禧瞧著了,只盤算著,自己還有什麽家底兒幫一下。

等著吃了飯,四太太在屋子裏盤算,她跟著進去,拿出來一串錢,“先前的皮鞋穿小了,給當了。”

四太太心裏一酸,不得不接過來的,不然家裏的米都沒得吃。

“家裏的事兒,我跟你爸爸來操心,你只管好好讀書。”

“是,我知道呢,奶奶您寬心,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咱們慢慢來。”

就此便出來了,站著院子裏,看著書房,不知道說些什麽。

四爺坐在官帽椅上,帶著一點醉意,女婿有話要說,他得聽聽。

能說的,大概是禧姐兒的婚事了,這個年紀,有點小了。

只是瞧著馮二爺玉樹臨風一般都,倒是耽誤人家了,不好再留著女兒了。

馮二爺也在打量著老丈人,想著話兒怎麽說,這天底下,老丈人伺候不好,一句話不對是要翻臉的。

北平的老丈人,個個排面大的很。

“禧姐兒,年紀不小了。”

四爺笑瞇瞇的,“也不算大,還在上學。”

這是老爺子說的,學業為重,什麽時候畢業了,馮家要結婚,二話不說的事兒,算起來,也沒幾年了。

馮二爺心思極為細密,試探一句就知道四爺的態度了。

端著大蓋碗,嗅著裏面有花香,想著外面一株平陰玫瑰,果真是帶著一點玫瑰香,這樣的事兒,家裏只有禧姐兒幹的出來。

“茶好喝的很,母親定然喜歡。”

“走的時候,給你捎帶著一些。”

馮二爺只能再喝茶,老丈人有點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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