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一直驕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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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城中的大火終將燒起，萬妖吞心的場面終究沒有發生。感染上瘟疫的病妖們被集中在了妖城最西邊的一片空地上，能站立的病妖相互攙扶著，躺著的也盡可能地擡起一只手。
這一刻所有的妖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妖兵攔住那些發了瘋一樣想沖進病妖中間再看一眼丈夫妻兒的親屬，任憑他們如何地撕咬吵罵，妖兵們始終站立地像標桿一般，不曾退讓，也不曾予以還擊。他們的心也是肉長的，他們的身體裏面也留著同樣的血。但他們是妖兵，除了保全他們自己的性命以外，在他們披上兵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多了一個責任，他們要保護整個妖國的安全，這其中，有他們的妻兒父母，有他們的朋友親人，更多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妖民，甚至還有曾經與他們拳腳相向的仇人，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們的腰桿像青松一樣挺立，他們的雙腳像山腳一樣穩固，他們的頭昂起來，他們目視前方，他們的刀刃指向敵人，他們在保護他們的祖國。
戰死，死戰！
這是屬於他們的責任，也是屬於他們的驕傲，但是就在上一刻，就在妖眾們哭求著賢王救命的時候，那些現在被集中起來的傷員們站了起來。
“燒死我們吧！”
他們的眼神是那麽的真誠，其實誰都知道，能夠治愈瘟疫的辦法只有這麽一個，其他的都只是救命的稻草，徒勞無功。
賢王站著沒有動，不說話。
“難道，真的要讓我們吃您的心嗎，我們寧願死，也不會吃的！”
不絕於耳的哭聲陡然間停歇下來，只剩下一些剛出生的小妖還在提鬧。
“你叫什麽名字。”
賢王終於從眾侍衛中走了出來，雖然劈頭散發，卻依然璀璨奪目。他一步步地走到那個病妖代表的面前，雖然有妖兵想要阻止，卻被他推開。賢王伸出手，看著眼前面色發黃，嘴角還有白沫，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的病妖漢子。
病妖漢子的雙手局促地在褲子上擦了又擦，才伸出來。
病妖漢子的手剛剛伸出來，就被賢王緊緊地握住，兩者肩膀靠到一起。
“謝謝你！”賢王說。
賢王走到病妖們的中間，與他們一個個地握過手，道一聲謝，而遇到到那些已經躺著起不來的，賢王半跪下去，右手撫胸，彎腰說，“對不起。”
妖兵們看著這些慨然赴死地勇士，這一刻，他們更加值得驕傲，妖兵們也為他們守護的是這樣的妖眾感到同樣的驕傲。
“在焦墻的後面造一處碑林，刻上他們的名字。”賢王回到高臺，大聲宣布，“他們，值得一直驕傲下去。”此時，悲無聲，淚無言。
城內一片沈寂，城外不遠處的叢林裏已然熱鬧非凡。
“喲，狐八萬，你也來了！”
“撿破鞋的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看看看，那不是龜頭大王嗎，他怎麽也來了？”
“這次妖爸把咱們十萬大山的兄弟都喊了個遍，聽說是四百萬的大買賣，又沒什麽風險，可不都趕著來。”
“沒有風險，不會吧，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輪得到咱們？”
“就你還想吃餡餅，喝點老子的洗腳湯吧。”
“我怎麽聽說是六百萬的大買賣啊，我家大王和妖爸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你們大王肯定被晃點了。”
“你咋麽打人。”
“我就打你咋麽著了。”
……
南風城周遭的叢林裏一片喧囂，還好有各自的大王約束著到沒引起太大的亂子。
“小主子，您看這邊這麽亂，要不您先回去，老奴一定將您說的那個牛妖千刀萬剮。”陰惻惻的聲音有如耳旁游蛇吐芯，讓人不寒而栗。
“不要。”慌亂地聲音卻依舊動聽得如唱歌一般，那個坐在四個妖奴擡著的小轎子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之前出走牛頭山的那位。
小丫頭感受到邊上的探尋目光，趕緊正色道，“我要親手殺了他。”咬牙切齒，當真有著無窮恨意。
“小主子，您不是說他罪該萬死嗎，老奴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轎子邊上的一個銀發老者皮膚有如百年老樹皮，又好似暴曬萬年的石，分吹即灰飛。
“不行，你萬一失手了怎麽半，又或者等下打起來，他那麽沒用，一不小心被人家打死了怎麽辦，我要在這裏看著。”小丫頭嘴硬，心裏卻想著死蠻牛，可不許隨便地就死了，姑奶奶的仇還沒報呢。
“雪山姥姥，您老人家怎麽也來了？”大漢妖爸的聲音響若洪鐘，這一聲，驚起不遠處數十道探尋目光，不一會兒就竄出不少大妖來，紛紛過來寒暄。
“什麽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大漢妖爸真的是沒想到眼前這位銀發枯面的雪山姥姥也會有興趣，這一下先前商議好的分利可要變上一變了，自己那份肯定是少的最多的，然而他只能暗自叫苦。
“八百萬的大買賣，老身雖然老了，也得為小輩們謀算謀算不是。”雪山姥姥雖然是笑著，卻在在場的諸妖心頭掛起一陣陰風。完了，聽這意思她不但來了，還想占大頭啊。
大漢妖爸一時間收到無數傳音抱怨，只能一一安撫，總不能說自己以為雪山姥姥不來，所以沒有算上姥姥的分利，等下要從他們的分利裏面扣吧。
大漢妖爸眼睛一轉，看到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這位是？”
“老身的孫女，讓你們的手下眼珠子都擦亮點，什麽妖能招惹，什麽妖不能招惹，可別越了界。”雪山姥姥只是略微一提，在場的諸妖王莫名覺得下體一涼。雪山姥姥當年的進入十萬大山的時候可是有著雪山明珠的美譽的，當時覬覦她美色的強妖不在少數，下場無一不是被做成冰雕擺放在雪山姥姥的山腳處，五肢斷一，實在是讓諸位妖雄覺得英雄氣短。短短幾百年過去了，當年的雪山明珠不知道練的什麽邪門功法，顏色枯槁的厲害，妖力卻進步驚人，有傳言她已經成了妖王，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位叔叔好。”
“這個伯伯好。”
“哇，哥哥你好帥。”
當心思還處在被雪山姥姥的過往中寒冰入體的時候，冷不防耳邊傳來一聲嬌滴滴地問候，仿佛一下子驅散了心中的寒冷，春暖花開，讓這些妖情不自禁地就應了聲。
當他們還覺得這小姑娘倒是聰明可愛的很的時候，一句話就把他們直接從暖春扔如入了萬丈冰窟之中。
“奶奶，這些長輩怎麽不給我見面禮啊，你們這裏沒有這樣的習慣嗎？”
聲如鶯啼，聽在諸位自詡豪傑的妖雄耳裏卻如剮揉剃刀，心頭淌血。在雪山姥姥的冷眼之下，大漢妖爸先拿出了一個血色玉佩，佩之即使不修煉，也能緩慢增大妖海，極為不凡。接著就有妖雄送上四千年的朱草、能瞬間疾行千裏的遁符、暗藏救六階妖法的耳環……這些妖雄平日裏積攢的財富也算不俗，最倒黴的是個已然潦倒至極的大妖，渾身上下已然找不到值錢的物什，在小丫頭的眨巴眨巴的眼睛下很想拒絕的他，在姥姥的逼視下捂著襠部扔下自己從不離身的大刀飛也似地逃跑了，惹得小丫頭咯咯地笑著。
眾妖雄也紛紛告辭，心裏暗道為什麽要來湊這個熱鬧，終日裏打劫肥羊，今朝自己到成了肥羊，真是晦氣。不過一想到那張可愛的小臉，又覺得哪怕傾家蕩產像那個扔到的家夥一樣能逗她一笑，倒也心甘情願，之後想得更多，心下一片火熱的時候突然又覺得下面一涼，紛紛斷了念想。
“小主人，以後可不得這般任性了。”雪山姥姥看著小丫頭嘴裏念叨著這個給他，那個也給他，把剛剛搜刮到的寶貝都藏到自己的小包包裏，就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自己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三小姐。
“雪兒你看，我穿這件衣服一定好看，那呆子肯定會喜歡的。”
“雪兒你說，我給他做把兵器怎麽樣，他總是用拳頭打架，難看死了。”
“雪兒，你看這把月牙長戟怎麽樣，月牙刃裏我用了月亮石，直接就能讓他的武技增加一成的攻擊……”
雪山姥姥看著小丫頭抱著大刀的樣子，和三小姐拉著自己講解月牙長戟的樣子多麽相似。不過，她不允許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了，要不是三小姐非要嫁給那個混蛋，又怎麽會死在天雷之下，雪山姥姥心底默念著牛扛鼎三個字，溝壑縱橫的臉上愈發陰沈。
“牛扛鼎？”大漢妖爸有些奇怪，自己手下有這樣一個大妖嗎？如果不是大妖，十萬大山的牛妖數以萬計，自己一時之間還真不好找，不過卻是吩咐下去，讓手下找一找一個叫做牛扛鼎的牛妖。真是個倒黴蛋，仿佛看見了一只被閹割了牛妖冰棍，大漢妖爸笑了，看著別的妖遭殃，剛剛被小劫了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城中黑煙燃起的時候，大家就跟著我沖進去。”
“殺了賢王的妖記首功，賞一萬晶石！”
所有的妖摩拳擦掌，聽說賢王也不過就是成妖修為，這一萬晶石當真是機會均等啊，在場的妖雄，那一個不是身經百搶的老強盜，殺賢王，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個搶妖頭的游戲而已。
“大王一萬晶石啊。”豪豬妖看了看自己充滿力量的雙臂，是時候驗證一下小魔王地獄般訓練的成果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麽也搶不到。”牛扛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次搶城，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可每一個妖都擠著腦袋想要加入進來。一個強盜，不搶東西還做什麽強盜。
“哦。”豪豬妖不知道自家大王再說什麽，但是他對那一萬晶石的用法已經分配好了用途，交給大王一半，其他的去給自己買件能抵擋低階法術的衣服，在刀尖上上討生活，活下去總是最重要的，衣服差不多要一千晶石，再去買把八百年的好武器，像自己這樣的用神兵就浪費了，八百年的剛剛好，用血肉養上兩百年，說不定自己真的能進階大妖境界呢，武器也要一千五百晶石的樣子，還有的存起來，要用的時候再說……
妖城之中，賢王手持火把，高高舉起。
“安息吧！”
身後的妖兵們也將火把高高舉起。
“安息吧！”
火把在空中劃過一條條美麗而又悲情的弧線，落在柴堆之上，點起驕傲的火焰。
不知從誰開始，唱起妖國征兵歌謠。
“保家國抗敵寇身披綠甲我驕傲
赴前線遠親人紅旗飄揚我自豪
……
傷不痛死不悔男兒流血不流淚
……
等那天我歸來身上披上黃金甲”
城中，黑煙凝聚，在嘹亮而又悲愴的歌聲中如黑色巨龍般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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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他們的責任，也是屬於他們的驕傲，但是就在上一刻，就在妖眾們哭求著賢王救命的時候，那些現在被集中起來的傷員們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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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神是那麽的真誠，其實誰都知道，能夠治愈瘟疫的辦法只有這麽一個，其他的都只是救命的稻草，徒勞無功。
賢王站著沒有動，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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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於耳的哭聲陡然間停歇下來，只剩下一些剛出生的小妖還在提鬧。
“你叫什麽名字。”
賢王終於從眾侍衛中走了出來，雖然劈頭散發，卻依然璀璨奪目。他一步步地走到那個病妖代表的面前，雖然有妖兵想要阻止，卻被他推開。賢王伸出手，看著眼前面色發黃，嘴角還有白沫，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的病妖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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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妖漢子的手剛剛伸出來，就被賢王緊緊地握住，兩者肩膀靠到一起。
“謝謝你！”賢王說。
賢王走到病妖們的中間，與他們一個個地握過手，道一聲謝，而遇到到那些已經躺著起不來的，賢王半跪下去，右手撫胸，彎腰說，“對不起。”
妖兵們看著這些慨然赴死地勇士，這一刻，他們更加值得驕傲，妖兵們也為他們守護的是這樣的妖眾感到同樣的驕傲。
“在焦墻的後面造一處碑林，刻上他們的名字。”賢王回到高臺，大聲宣布，“他們，值得一直驕傲下去。”此時，悲無聲，淚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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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狐八萬，你也來了！”
“撿破鞋的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看看看，那不是龜頭大王嗎，他怎麽也來了？”
“這次妖爸把咱們十萬大山的兄弟都喊了個遍，聽說是四百萬的大買賣，又沒什麽風險，可不都趕著來。”
“沒有風險，不會吧，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輪得到咱們？”
“就你還想吃餡餅，喝點老子的洗腳湯吧。”
“我怎麽聽說是六百萬的大買賣啊，我家大王和妖爸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你們大王肯定被晃點了。”
“你咋麽打人。”
“我就打你咋麽著了。”
……
南風城周遭的叢林裏一片喧囂，還好有各自的大王約束著到沒引起太大的亂子。
“小主子，您看這邊這麽亂，要不您先回去，老奴一定將您說的那個牛妖千刀萬剮。”陰惻惻的聲音有如耳旁游蛇吐芯，讓人不寒而栗。
“不要。”慌亂地聲音卻依舊動聽得如唱歌一般，那個坐在四個妖奴擡著的小轎子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之前出走牛頭山的那位。
小丫頭感受到邊上的探尋目光，趕緊正色道，“我要親手殺了他。”咬牙切齒，當真有著無窮恨意。
“小主子，您不是說他罪該萬死嗎，老奴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轎子邊上的一個銀發老者皮膚有如百年老樹皮，又好似暴曬萬年的石，分吹即灰飛。
“不行，你萬一失手了怎麽半，又或者等下打起來，他那麽沒用，一不小心被人家打死了怎麽辦，我要在這裏看著。”小丫頭嘴硬，心裏卻想著死蠻牛，可不許隨便地就死了，姑奶奶的仇還沒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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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大漢妖爸真的是沒想到眼前這位銀發枯面的雪山姥姥也會有興趣，這一下先前商議好的分利可要變上一變了，自己那份肯定是少的最多的，然而他只能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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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妖爸一時間收到無數傳音抱怨，只能一一安撫，總不能說自己以為雪山姥姥不來，所以沒有算上姥姥的分利，等下要從他們的分利裏面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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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叔叔好。”
“這個伯伯好。”
“哇，哥哥你好帥。”
當心思還處在被雪山姥姥的過往中寒冰入體的時候，冷不防耳邊傳來一聲嬌滴滴地問候，仿佛一下子驅散了心中的寒冷，春暖花開，讓這些妖情不自禁地就應了聲。
當他們還覺得這小姑娘倒是聰明可愛的很的時候，一句話就把他們直接從暖春扔如入了萬丈冰窟之中。
“奶奶，這些長輩怎麽不給我見面禮啊，你們這裏沒有這樣的習慣嗎？”
聲如鶯啼，聽在諸位自詡豪傑的妖雄耳裏卻如剮揉剃刀，心頭淌血。在雪山姥姥的冷眼之下，大漢妖爸先拿出了一個血色玉佩，佩之即使不修煉，也能緩慢增大妖海，極為不凡。接著就有妖雄送上四千年的朱草、能瞬間疾行千裏的遁符、暗藏救六階妖法的耳環……這些妖雄平日裏積攢的財富也算不俗，最倒黴的是個已然潦倒至極的大妖，渾身上下已然找不到值錢的物什，在小丫頭的眨巴眨巴的眼睛下很想拒絕的他，在姥姥的逼視下捂著襠部扔下自己從不離身的大刀飛也似地逃跑了，惹得小丫頭咯咯地笑著。
眾妖雄也紛紛告辭，心裏暗道為什麽要來湊這個熱鬧，終日裏打劫肥羊，今朝自己到成了肥羊，真是晦氣。不過一想到那張可愛的小臉，又覺得哪怕傾家蕩產像那個扔到的家夥一樣能逗她一笑，倒也心甘情願，之後想得更多，心下一片火熱的時候突然又覺得下面一涼，紛紛斷了念想。
“小主人，以後可不得這般任性了。”雪山姥姥看著小丫頭嘴裏念叨著這個給他，那個也給他，把剛剛搜刮到的寶貝都藏到自己的小包包裏，就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自己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三小姐。
“雪兒你看，我穿這件衣服一定好看，那呆子肯定會喜歡的。”
“雪兒你說，我給他做把兵器怎麽樣，他總是用拳頭打架，難看死了。”
“雪兒，你看這把月牙長戟怎麽樣，月牙刃裏我用了月亮石，直接就能讓他的武技增加一成的攻擊……”
雪山姥姥看著小丫頭抱著大刀的樣子，和三小姐拉著自己講解月牙長戟的樣子多麽相似。不過，她不允許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了，要不是三小姐非要嫁給那個混蛋，又怎麽會死在天雷之下，雪山姥姥心底默念著牛扛鼎三個字，溝壑縱橫的臉上愈發陰沈。
“牛扛鼎？”大漢妖爸有些奇怪，自己手下有這樣一個大妖嗎？如果不是大妖，十萬大山的牛妖數以萬計，自己一時之間還真不好找，不過卻是吩咐下去，讓手下找一找一個叫做牛扛鼎的牛妖。真是個倒黴蛋，仿佛看見了一只被閹割了牛妖冰棍，大漢妖爸笑了，看著別的妖遭殃，剛剛被小劫了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城中黑煙燃起的時候，大家就跟著我沖進去。”
“殺了賢王的妖記首功，賞一萬晶石！”
所有的妖摩拳擦掌，聽說賢王也不過就是成妖修為，這一萬晶石當真是機會均等啊，在場的妖雄，那一個不是身經百搶的老強盜，殺賢王，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個搶妖頭的游戲而已。
“大王一萬晶石啊。”豪豬妖看了看自己充滿力量的雙臂，是時候驗證一下小魔王地獄般訓練的成果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麽也搶不到。”牛扛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次搶城，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可每一個妖都擠著腦袋想要加入進來。一個強盜，不搶東西還做什麽強盜。
“哦。”豪豬妖不知道自家大王再說什麽，但是他對那一萬晶石的用法已經分配好了用途，交給大王一半，其他的去給自己買件能抵擋低階法術的衣服，在刀尖上上討生活，活下去總是最重要的，衣服差不多要一千晶石，再去買把八百年的好武器，像自己這樣的用神兵就浪費了，八百年的剛剛好，用血肉養上兩百年，說不定自己真的能進階大妖境界呢，武器也要一千五百晶石的樣子，還有的存起來，要用的時候再說……
妖城之中，賢王手持火把，高高舉起。
“安息吧！”
身後的妖兵們也將火把高高舉起。
“安息吧！”
火把在空中劃過一條條美麗而又悲情的弧線，落在柴堆之上，點起驕傲的火焰。
不知從誰開始，唱起妖國征兵歌謠。
“保家國抗敵寇身披綠甲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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