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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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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姆裏奇慘白著一張臉,背後沁出的冷汗幾乎要把最外層的外罩長袍都給打濕了。

現在的她哪還有一點之前對鄧布利多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的模樣?

哆哆嗦嗦地努力試圖將自己整個縮進不起眼的墻角裏,這位特派員女士已經完全無法去考慮自己的身材與墻角那片小角落之間存在著相當巨大的差距這樣的現實性難題了。

——好可怕……

——會被殺掉!

——絕對、絕對……

——不是玩笑!

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感在烏姆裏奇心中瞬間引爆,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讓這位女士毫無形象地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顫抖得像篩糠一樣。

她還不想死……

無力的雙手只能徒勞地摳住自己的脖子——就好像蓋勒特剛剛隨手給她的不是一個封舌鎖喉而是什麽能扼住被施咒者喉嚨的惡咒一樣,烏姆裏奇將祈求的目光投向站在金發魔王身邊,安靜地註視著眼前的這一幕發展的白胡子老校長身上——

她相信的,鄧布利多絕對不會讓格林德沃真的殺死自己!

他不是最和善慈祥的嗎?!

因為過於用力的瞪視眼球都有些凸出了出來,烏姆裏奇拼命地用眼神向老校長傳達著她的求(?)救。

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猙獰異常,比起呼救,看上去更像是某種威脅和怨憎……

這無疑讓初代魔王看得更為火大。

冷笑著動了動手指,蓋勒特正想著還要再用什麽咒語來給這個膽敢當著他的面對他的阿不思呼來喝去的女(?)人“一點”教訓,突然,手掌上傳來的熟悉溫度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轉過臉去,就見鄧布利多一臉平靜地對他搖了搖頭。

“已經可以了,蓋勒特。”

——完全沒有刻意壓低、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耳朵裏去的聲音。

金發魔王見狀微微挑眉。

沈默著與戀人對視了一會兒,他突然微笑著後退半步,屈身做了個優雅的謙讓禮。

“當然,如你所願,阿不思。”

說完,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註視中,藍眼睛魔王笑瞇瞇地退到了一邊,看上去似乎真的完全將話語權交到了鄧布利多手上。

老魔王不在乎四周的眼光,老校長同樣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暑假裏和雷爾跟他法師塔裏的那群目無法紀(?)的強悍亡靈生物們相處久了的關系,原本非常重視的社會秩序現在在鄧布利多眼中,不說變得可有可無,但也是分量被放輕了不少。

與蓋勒特之間的和解和再續前緣,以及在這之後從亞利安和阿瑞爾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身為父親的責任感和幸福感,讓鄧布利多身上真的發生了許多不算小的變化——起碼,如果是以前的鄧布利多,絕不會像現在一樣,並不是很在意周圍人看他的眼光。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跌坐在墻角的粉袍女巫,背對著房間裏的其他人的白胡子老巫師,臉上露出了讓烏姆裏奇心驚肉跳的玩味笑容:“烏姆裏奇女士,您這是怎麽啦?”

他的聲音聽上去親切溫和一如既往——如果不是烏姆裏奇親眼看到了他臉上混不在意的笑容的話。

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的女巫心頭猛地泛起了一股毫無由來的寒意,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個冷顫。

而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對面的老巫師似乎笑得愈發玩味了。

“請原諒,女士,蓋勒特他……脾氣一直都不太好。”

——明明聽起來是在表示歉意,語氣也絕對地懇切真誠,然而這說出口的內容,卻是十足地意味深長。

鄧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可是這個放在平時或會讓人會心一笑或會讓人倒足胃口的招牌動作看在此刻的烏姆裏奇眼中,卻只能給她帶去滿滿的不安和惶恐……

特派員女士的臉色愈發顯得難看起來。

鄧布利多微笑著看了她一會兒。

“……嗯?就說怎麽一直得不到烏姆裏奇女士您的回應,原來是蓋勒特的鎖喉咒還沒解除?”

過了好一會兒,鄧布利多“恍然大悟”的聲音再次在一片寂然的房間之中響起,適時地化解了即將變得更加緊張僵硬的局勢。

魔杖輕輕一揮,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地輕松“咒立停”掉了老魔王之前施在烏姆裏奇身上的咒語,鄧布利多伸手作勢虛扶了一下,卻並沒有真的要去碰某位女士的意思:“您還好嗎?烏姆裏奇女士?”

簡直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連長袍的領口和前襟也已經被冷汗沾濕了的女巫聞言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然而在另一道如影隨形而來的冷厲目光的註視之下,她只是動了動嘴唇,然而最終,那尖細到刺耳的聲音嗲著嗓子說出來的,卻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簡直恭敬得過了頭的話語: “我很好,多謝您的關心,鄧布利多校長。”

——連之前根本沒有加上的“校長”的稱呼,和極為禮貌的敬辭都被用上了,烏姆裏奇低低垂著脖子,誰也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鄧布利多卻為她這出乎意料隱忍(?)的表現略微驚訝了一下。

然而並沒有給他試探什麽的時間,烏姆裏奇很快稱自己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婉拒了鄧布利多想要派人(教授臉黑了)送她回去的提議,在一臉不情不願的巴格曼和面無表情的萊奇的攙扶之下,她腳步虛浮地離開了房間。

而在這之後,馬克西姆夫人和芙蓉也很快告辭離開,卡卡洛夫很有眼力價地順勢與兩位女士同行,又十分順手地拽走了黑著一張臉的魔藥教授和滿臉嚴肅的格蘭芬多女獅王,將空間完全留給了老魔王和老校長兩人——當然,還有他們各自的得意門生。

等到房間裏只剩下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哈利和阿瑞爾四人的時候,老夫夫倆和兩個小家夥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突然不約而同地齊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蓋勒特你真是太帥了!”哈利一臉解氣,“你都不知道那個烏姆裏奇女士有多過分!剛開學的那一個月她每天都給鄧布利多教授寄吼叫信呢,內容一點兒都不禮貌。”

——而且語氣也差得要命。

對鄧布利多一直觀感良好的哈利簡直討厭死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寄信過來對自家校長又叫又罵,聲音恐怖到簡直能去做音波攻擊手段的“女士”了。

而且哈利也不喜歡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種混雜了戒備、輕蔑、算計和惡意,根本不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對等的存在,而是可以隨意掌控在手心裏搓扁揉圓一樣的眼神,讓哈利感覺到了深深的警惕和厭惡。

小動物天性裏帶有的趨利避害本能讓哈利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位女士,所以現在看到蓋勒特輕輕松松地就讓對方得到了教訓,眼睛裏的崇拜簡直是完全沒想要掩飾。

老魔王對戀人家的這只(……只?)小救世主印象也挺不錯——當然不排除是因為雷爾和Voldemort把哈利教得很好的緣故。

總之,小救世主成為自家兩個寶貝兒子的玩伴兼兄長這件事老魔王並不反對,並且也不吝於在適當的時候對哈利付出足夠的疼愛感情。

伸出手揉了揉男孩兒軟軟的頭發,金發魔王勾起唇角,笑得一臉霸氣張揚:“哈利覺得我做得沒錯?”

“當然呀。”男孩兒使勁點頭。

蓋勒特見樣不由悶笑。

“這可不像救世主該有的觀點哦?”他笑瞇瞇地調侃。

結果回應他的,是男孩兒一臉無辜中掩不住得意狡黠的神情——

“咦?救世主難道不該是懲惡揚善的麽?在我看來,蓋勒特就是善,那位烏姆裏奇女士,就是惡呀?”

說著還偏了偏頭,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老魔王於是再也抑制不住地低笑起來——

雷爾……是真的很會養孩子吶。

他邊笑,邊這樣想道。

——

鑒於阿瑞爾那獨特到讓人想忽視都做不到的姓氏,以及他與亞利安之間面容的驚人相似,第二天,當哈利出現在格蘭芬多長桌上時,作為霍格沃茨的勇士代表,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關註。(==)

人們的視線大多數都集中在斯萊特林長桌上,那肆無忌憚地並肩親密靠坐在一起的兩兄弟(雖然現在他們還沒有公開承認)身上,看著他們比尋常兄弟間更加親昵的互動,無論是小動物還是教授們,心底熊熊燃起的八卦火焰怎麽也平息不下去。

“阿不思,對這件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教授席上,最先忍不住發問的竟然是向來溫柔穩重的斯普勞特教授。

這位有著發自內心的柔和笑容的可愛女士目光炯炯地註視著正在往自己的茶杯裏添著糖的鄧布利多,似乎想從他臉上瞧出什麽端倪。

校長先生無防備之間被唬得手上一抖,一下子半罐的糖塊都劈裏啪啦地掉進了茶杯裏。

無奈地抽了抽嘴角,看著徹底不能喝了的蜂蜜茶,老人家苦哈哈地聳了聳肩,直接敲了一下餐盤讓校養小精靈收走了茶杯。

“波莫娜,”他轉頭,神情不變地看向一臉求知的赫奇帕奇院長,以及雖然看上去似乎沒什麽特別的變化,但是其實暗中早已經高高豎起耳朵,眼神不時“隱晦”地掃視向自己和坐在自己身邊的金發戀人的其他教授們,“知道好奇心為什麽有時明明會為人帶來危險,但人們卻又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嗎?”

老巫師瞇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問。

以斯普勞特夫人為首的教授們聞言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話題為什麽會被轉到這種方向上去?難道鄧布利多又在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裏剛一冒頭,還來不及深思,就被老校長緊接而至的下一句話給沖散了——

“因為,好奇心為人們帶來的樂趣,不光是得到答案那一瞬間的安心和滿足,最重要的,還是懷抱著好奇,一路摸索探尋答案的這個過程。”

“所以,”說著,老校長已經在所有人不知不覺之間站起了身來,“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去尋找答案。”

話音落地,待到教授們反應過來,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教授通道之外了。

不明真相的教授們見狀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很快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的老校長……果然還是一樣地狡猾精怪呢!

不過,自己探尋答案嗎?

這提議……似乎也挺不錯的。

鄧布利多可不知道他這一提議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老校長逃也似地離開了大禮堂,才剛一走進校長專用的通道,就頭也不回地直接一肘子,狠狠頂在了果不其然緊隨而至的某人肋間。

聽見對方半真半假地一聲痛呼,鄧布利多憤憤地撇了撇嘴,氣是解了點,同時又有點不爭氣地心疼。

不過他硬是忍住了沒在面上表現出來半分。

“要是阿瑞爾在比賽裏受了什麽傷的話,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會比你現在疼得更厲害。”

他極力讓自己語氣冰冷地說。

然而,這對身後那人卻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對方照樣伸手過來,將他抱了個滿懷——

“阿不思,你可真別扭。”

那人在他耳邊低聲說。

……聲音簡直性感得要命!

明明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嘖!

鄧布利多不知是害羞還是傲嬌(咦?)地掙了掙,沒有回話。

安靜的甬道裏,那人近在耳畔的呼吸仿佛也被放大了無數倍。

“阿瑞爾不會受傷的,他是我們的兒子。”

“暑假裏,你也看到了他的實力不是嗎?”

“雖然心性上還有點欠缺,但是還有什麽是比參加一場恰到好處的比賽,還能更適合用來磨礪成長的?”

“我的確沒事先與你商量。”

“但是阿不思,我們都知道,你不會同意的。”

“之前雷爾還說我是傻爸爸?我想,那是因為他沒看到過你傻起來的樣子吧……”

“……”

通道裏魔王的低語聲越來越柔軟低沈,直到遠遠地再也聽不真切。

老校長的反應是怎樣的我們無從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外界因為阿瑞爾的橫空出世,已經徹底熱鬧開了!

前一天晚上小動物們寄回家的信件在整個英國巫師界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震蕩,無論是姓鄧布利多卻成為了德姆斯特朗學生的小巫師的突兀登場,還是他與另一個姓格林德沃卻成為了霍格沃茨學生的小巫師那驚人相似的容顏,都給成年巫師們帶來了語言所無法描述的巨大震撼。

英國巫師界本就因為魁地奇世界杯期間出現過黑魔標記而變得有點動蕩的空氣,愈發顯得不安定起來。

各式各樣的傳言和猜想一時間甚囂塵上,然而守護了一代又一代的小巫師,矗立在英國魔法界已有千年之久的霍格沃茨卻依然沈默,並未因外力而發生任何改變。

前段時間蹦達得最歡的魔法部長和他手下的官員們,也不明原因地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收斂了自己的行徑,出人意料地沒有借機將事情鬧大,這讓許多人嗅到了某種不尋常的味道。

不過,正像之前說的那樣,外界的風風雨雨並沒有影響到霍格沃茨裏的小動物們。

隨著三強爭霸賽第一個項目的舉行時間——11月24日的日漸接近,小巫師們的情緒也漸漸變得愈加亢奮。

哈利走在校園裏,隨時都會遇到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同學,友好地微笑著為他鼓勁加油。

就連向來對格蘭芬多沒什麽好臉色的斯萊特林們,也因為德拉科的關系難得地沒有給哈利冷臉看,雖然微笑祝福什麽的是想都別想,但是禮貌矜持地點頭招呼,拐彎抹角地表示拿不到第一簡直太丟霍格沃茨的臉……這樣別扭的加油方式哈利卻是收獲了不少,這讓他對斯萊特林們的別扭和口是心非程度,再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雖然德拉科說這種認識完全不必要==)。

這天,哈利結束了和小天狼星每日雷打不動的雙面鏡聯系,回想起自家教父在雙面鏡那頭淚眼汪汪地哭訴納西莎整天在他耳邊念叨“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最主要是你不覺得你該安下心來好好生娃兒了嗎布萊克的傳承可就靠你了如果你敢不放在心上我和雷爾一定會讓你好看BLABLABLA”,就忍不住感到一陣無奈又好笑。

“我和德拉科的事情,還是緩緩再告訴他吧。”好教子體貼地想,“這段時間他受的‘折騰’,已經夠多的了。”

一邊暗暗下了決定,哈利一邊伸手去摸放在一旁的書包——這天上午有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下午還有兩堂連續的魔藥課,哈利晚上約了雷爾和Voldemort談事情,所以只能趁著中午午休的這一小段時間和西裏斯聯絡。

幸好他家教父向來對規律性的東西沒什麽在意,只要能見到親親教子就好,哈利時常在想,或許就是西裏斯這種對他無條件的縱容和寵愛,才讓他很快就完全接受了他成為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教父的吧?

接下來一直到哈利人都已經在魔藥教室裏坐下了,還一直都在默默思索著這個問題,害得坐在斯萊特林那邊陣營裏的德拉科擔心地看了他好幾眼,不知道他為什麽在走神,還以為他是在緊張即將到來的第一個項目呢。

哈利的魔藥課搭檔是羅恩,這從他們一年級開始就從來沒有改變過。

雖然兩人在魔藥上同樣地沒有天分(這點哈利從他家Voldy老師那裏得到過和斯內普給出的幾乎完全相同的評價——“梅林似乎忘記在你腦子裏留下和魔藥相關的任何東西了!”),但是因為德拉科的緣故對斯內普並沒有產生任何誤解,所以他們還是能夠在課堂上十分正常地完成各種操作的——除了得到的成績經常性地會比較渣那麽“一點”。

這堂課他們要努力試著做出解毒劑,並且斯內普相當惡趣味——起碼在哈利看來他是的——地聲稱,他將在下課之前給學生們中的一個下毒,並且要求他屆時服用自己熬制的解毒劑來解毒。

如果到時候解毒劑沒能發揮預期的效果……

“那麽,我們只能說,真的、真的……”

“非常遺憾。”

——斯內普的聲音是那種非常難得的,擁有著如同上好的天鵝絨一般華潤柔軟質感的低沈性感男聲。

再加上他那並非刻意,而是漫不經心之中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些許貴族腔調的發音和用詞方式,讓他即使是刻薄地在諷刺人,或者陰沈沈地威脅人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都性感迷人極了,哈利註意到在他看似遺憾地說完那句“pity”以後,有好幾個斯萊特林女生都不由露出了小心翼翼的陶醉神色。

這個小小的發現讓救世主突然覺得非常有趣,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只不過,還不等他細想下去,地下教室的門就突然被輕輕敲響,緊接著,在來報信的科林·克裏維顫抖的訴說中,哈利飛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頂著魔藥教授森寒到幾乎要把他全身血液都凍結掉的冰冷目光,匆匆離開了地窖——

他要去樓上和其他兩位選手集合,進行魔杖的檢測。

途中哈利從科林那裏聽說除了奧利凡德之外,《預言家日報》的記者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霍格沃茨,說是要在賽前對三位勇士進行一次專訪。

哈利本能地對這個消息有了一點排斥。

他不喜歡《預言家日報》。

在不久之前剛剛結束的暑假裏,這份巫師界訂閱最高的報紙成為了福吉和魔法部攻擊他的最有力工具,他們是福吉的嘴福吉的舌頭,順著福吉的意不停地刊登著有關他的負面報道,一會兒說他想出名想得快要發瘋了,一會兒說他仗著救世主的名號自大傲慢不知收斂。

如果不是雷爾和蓋勒特的反應做得及時,倒抽了魔法部一個嘴巴,哈利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恐怕會變得無比地艱難。

這樣想著,他就沒辦法說服自己擺出日常慣用的那張溫和靦腆的笑臉。

他沈著臉快步走在前往門廳的臺階上,才剛一轉過拐角,就差點和迎面而來的某人重重相撞。

哈利險險地避開橫沖直撞的來人,勉強站穩腳步以後正打算禮貌性地詢問一下對方是否有事,擡起臉來卻只能看到一個匆忙跑遠的洋紅色背影,看上去似乎是名女性巫師。

而在跑遠到已經讓哈利有些看不清楚樣貌的女巫背後,一個捧著一臺黑色照相機的男巫正一邊奮力追趕著她的腳步,一邊扭過頭來對哈利大聲道歉:“嘿,對不起了小家夥,她有些著急,因為出了大新聞——你知道,比什麽過家家一樣的三強爭霸賽更大的新聞。很抱歉差點撞到你,但她就是那種為新聞狂熱的性子。祝你好運!”

話尾音因為男人已經跑得很遠了的關系傳來得有點模糊,哈利疑惑地挑了挑眉,並不清楚那人口中所謂的大新聞究竟是什麽。

不過看這樣子,他好像不用接受《預言家日報》的采訪了?

眨了眨眼睛,哈利感覺心情突然又變好了。

之後的發展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進入教室以後除了三強賽的選手和相關的教授、魔法部官員,等在那裏的只有奧利凡德一個。

這個精神矍鑠的怪老頭兒樂呵呵地為三個勇士依次檢查了魔杖,期間,對阿瑞爾那根完全判斷不出內芯材質的白骨魔杖表現出了非一般的興趣。

只可惜他的段數還是沒有鄧布利多高,最後被校長先生三言兩語地就忽悠了出去。

檢查過魔杖以後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了——鑒於之前說好要采訪勇士們的記者小姐自己跑掉了,哈利於是趁機拉著阿瑞爾一起縮進了有求必應室,準備在裏面一直待到雷爾和Voldemort帶著亞利安前來赴約。

而事實上他們也並沒有等上太久的時間。

想來是鄧布利多通知了雷爾吧,總之,哈利和阿瑞爾進了有求必應室還不到五分鐘,雷爾和Voldemort就一起推門走了進來。

亞利安因為有課程還沒結束的關系,會比他們稍晚一點。

不過這並不妨礙幾人坐在一起開始商量正事。

哈利覺得最近自己身邊有許多事情都不對勁,這樣的時候他很需要雷爾和Voldemort的意見,幾人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了分析討論,不久後等到亞利安下了課也一起加入進來,有求必應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熱烈了。

於是這一晚,哈利很晚才回到寢室,他進門的時候羅恩迷糊著對他打了個招呼,看來是沒見他回來,一直都沒敢睡踏實。

哈利感覺心裏暖洋洋的,一下子松軟得不得了,他難得親昵地為紅發友人掖了掖被角,心裏萬分慶幸自己從未錯失對方的友誼。

這天晚上,哈利睡得很好很好。

恍惚間似乎做了個非常舒心的美夢,以至於他直到被羅恩和赫敏一路拉著來到大廳裏坐到長桌上,臉上都帶著不太清醒的朦朧笑容——直看得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某人一陣咬牙,十分想沖過來把人搖醒或者幹脆藏進懷裏,不準其他人看到他這麽誘人(餵!)的模樣。

不過,哈利的這份恍惚也就只能持續到這裏為止了,因為不久後被各家貓頭鷹投遞到小動物們手中的《預言家日報》,上面刊載了一份震驚了霍格沃茨全體師生的驚人報道——

《攝魂怪離奇失蹤?阿茲卡班囚犯集體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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