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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最後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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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醫殿大門,花映容通紅的眸子偷瞄了眼,急走在前頭悶不著聲的丁玉寧,幾欲開口想問她要幹什麽,卻是又開不了口。

而此時,前面的人卻是撒開了拉住她的手,扭頭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帶我去阿邪哥哥墜崖的地方。”

丁玉寧的話很簡短,但她的口氣卻是不容拒絕。

花映容楞楞的看了她半晌,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你喜歡他,對嗎?”

聽到花映容這不合適宜的問話,丁玉寧沒有惱,反而很認真的回到:“不,我不是喜歡他。”

“那你---”

“他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當說出這句萬分肯定的話時,丁玉寧的心狠狠的揪痛著,對,此刻她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風雲邪的感情就是愛。

只因聽到他墜涯的那一刻,心裏才明白對他的那份情,已到了不容割舍的地步,所以此刻,丁玉寧的心就像有一把利刃在一點一點的生割一樣。

她始終不能接受風雲邪墜崖的事實,她也不放心任何人出去找他的結果,唯有自己親眼目睹---

含著淚,忍著心裏一陣一陣傳來的痛,丁玉寧死死的咬著牙,硬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來到寒霧臺後山的冰牢洞前,一眼便瞧見洞外四下瘋長的野草間,有打鬥過的痕跡。

而花映容卻是拉著丁玉寧來到兩丈外的山崖邊沿,沈痛的指著下方雲霧繚繞看不清深淺的涯底道:“他應該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這下面就是落霞谷,也就是你三年前掉下去的地方。”

微風輕撫,丁玉寧額前的發絲被吹翻起來,白皙光潔的額頭下,原本該瑩潤水亮的眸子,此刻卻變的模糊而幽深。

花映容望了眼身旁這個平時嬌柔稚嫩的女子,此時的她卻顯得格外沈穩冷靜,有點擔憂的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聽言,丁玉寧淡淡的開口道:“謝謝你,容兒姐姐,醫殿那邊還需要你,你去吧!”

看著她的神情不對,花映容心下一驚,不覺就胡思亂想起來:“你別想不開呀,現在門主他們都去搜救去了,我們還是下去吧,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呵呵,是嗎?好,你先下去,我呆一會兒就回去。”

“可是---”

“放心,在沒有找到他前,我不會做傻事的!”

丁玉寧扭頭淡淡的望著花映容,面上的平靜無波,是那麽的不符合此時的心情。

聽她這麽保證,花映容也是無奈,便不放心的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只是花映容前腳一走,丁玉寧就一個口訣化身紅燭,迫不急待的從風雲邪墜崖的那個地方直直的飛了下去。

風呼呼的沖刺著她的紅燭小身板,一切景物快速的從眼前掠過,就如同坐過山車,上回有過一次這種高空墜的不愉快經歷,所以此時的丁玉寧是有點怕的,但卻阻擋不了她要找尋風雲邪的決心。

她知道,唯有這種方法下去,才是最接近風雲邪落地的地方,要不然整個落霞谷那麽寬,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而且在上面看不清下面的地形,在下面又看不到上面的位置,都被一層長年縈繞的雲霧所隔擋住了,要下去找一個人可謂是大海撈針。

終於穿過層層雲霧,只是待看清雲霧下方的景致時,丁玉寧心都涼了一大截,這下才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做萬丈懸崖,心裏就不禁生起了絕望。

這麽高,這麽多樹林,要怎麽找一個那麽渺小的人,就是找到了,他真的還活著嗎?心瞬時就像被掏空了一樣,丁玉寧原本還用意念保持著快速飛行的紅燭小身板,突的就像是一根沒有重量的稻草,下墜的身體被風沖擊的有些飄飄蕩蕩起來。

任由自己的身體隨風下墜,丁玉寧前所未有的生無可戀,她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可是面對這種擺在眼前的事實,她不相信會有奇跡。

也許大家都是這麽想的,至於為什麽還是要那麽執著的下落霞谷去找人,不為別的,可能就只為那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可是三年前,那宇文玉寧不是也沒有找到屍體嗎?

丁玉寧心痛著,任由腦子胡亂的運作,閉著眼睛不再去搜尋那抹明知找不到的身影,只是當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許多之前的畫面卻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眼前。

剎時,丁玉寧下墜的紅燭小身板一頓,便突兀的停在了空中。

“唉呀,我怎麽望了還有這檔子事兒?”

自言自語的丁玉寧,言罷就快速的往山腰飛去,待在峭壁上找到塊突起稍大點的石頭後,丁玉寧便一個口訣化身人形坐在了上面。

取下手腕上的幽冥環,急切的在上面哈了兩口氣,擡起袖子使勁的擦了兩下,不時便瞧見那判官平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丁玉寧一急就想站起身子,卻又發現自己正坐在萬丈懸崖的峭壁上,這裏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而人家判官則是有法力,身體直接懸浮在空中。

“小罪婦,這次又是何事呀?現下可是你最後一次求助機會了,你可不要又浪費了喲。”

丁玉寧沒有理會判官的提醒,只是就像見到救星般,再也忍不住的紅了眼,抽咽道:“判官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的阿邪哥哥吧!他掉下去了,現在不知是生是死!”

判官蹙眉順著丁玉寧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覺就撇了撇嘴道:“這麽高掉下去,只有神仙才能活。”

聽到判官的話,丁玉寧更是忍不住哭的泣不成聲,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到:“判官哥哥,你應該也是神仙吧,求求你,你就幫幫我吧,你上回不是說了,阿邪哥哥他們陽壽很高的嗎?”

“哼,我只是冥界的一個判官而已,我可不是什麽神仙,上回我就同你說過了,我是管死人,活人的事我管不了。”

望著判官面上那冷漠而倨傲的表情,丁玉寧哭的一絲力氣都快沒了,面上盡是哀痛絕望之色,眼見苦苦哀求沒有用,既而垂下頭啞著嗓子喃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丁玉寧的話說的很輕,那話好似並不是在對著判官說的,就像是在問自己一樣。

挑著眼角看了眼女人那頹廢而絕望的神情,判官不覺有些嘲諷的開口道:“還看不出來呀,你也有心痛的時候,生前你前夫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去賣血也沒見你心痛難過過,現在到是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哭的要死要活的,轉性了啊?”

聽言,丁玉寧竟無言以對,生前的自己有多麽自私淡莫她當然清楚,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丁玉寧垂著頭,只低低的哭泣而一語不發,腦子裏心裏都竟是風雲邪出了意外的悲痛,這些都是她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情緒。

判官瞧了她良久,才淡淡的說道:“你真的那麽想救那個小子?”

聞言,丁玉寧暗淡的眸子突的一亮,擡首不敢置信的望向判官,驚訝道:“判官哥哥,難道你還有辦法救他?”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卻不知你舍不舍得用。”

判官說著,面上竟破天慌的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得丁玉寧身體一陣寒栗,這應該算是她見到判官至今的第一個笑容吧。

咽了咽口水,雖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判官從來就沒好心過,他說的辦法定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但心下要救風雲邪的心思,卻是任何理由都無法阻撓的,哪怕用自己的命去一命換一命。

“判官哥哥,你有什麽辦法你就直說吧,無論怎樣,我都再所不惜。”

丁玉寧的話說的十分堅定,不竟讓判官都詫異不已。

“哦,哼,我還不信了,你小罪婦會有這麽大方,如果我說救活了風雲邪,而你卻要從此灰飛煙滅呢?你還願意。”

“什麽!”

判官的話猶如驚雷般炸響,震的丁玉寧睜大著雙眼久久不能還神,心裏不竟就哀嚎到,不是吧,這還來真的呀,我只是想想而已,這無良判官不會有讀心術吧,有意整我是不是?

瞧她不語,判官一副早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的表情,不屑的開口道:“哼,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說嘛,你這個自私現實的小罪婦,怎麽可能會在這麽短時間內就轉性了呢。”

說罷,判官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子,在空中就像如履平地般,踱了幾步,那閑散的姿態就像在逛後花園一樣,完全沒有人生死攸關的緊迫感。

看的丁玉寧心裏一陣發酸,他的阿邪哥哥都這樣了,而這個判官盡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還有心思在這裏挖苦自己。

不禁就有點溫怒的冷著聲道:“判官大人,那要怎樣做才可以用我的命換他的命呢?”

“呀,我沒聽錯吧,你這小罪婦吃錯藥啦?”

判官一副不敢相信的勾著身子,用譏誚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卻見人家一副坦然的樣子任由他打量。

“嗯,也該這樣,本來那小子就是因你而提早死的,說來倒也是你的責任。”

判官的話一出。

丁玉寧臉上的哀痛之色更甚,剛才停住的淚水又巴噠巴噠的往外流:“是呀,早知就該聽你的話了,也許我什麽都不對他說,他應該就不會出事了,嗚嗚~~~”

“誰說你不該說了?這次是你沒對他說,所以他才出的意外好不好!”

“什麽?判官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丁玉寧一聽,不明所以的哭聲戛然而止。

“什麽意思,哼,你還不知道那兩個讓風雲邪出事的黑衣人是誰吧,呵,就是他的兩個堂弟。”

“啊,什麽!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而且不是你不讓我摻和進這些人的事裏的嗎?嗚嗚~~~怎麽會這樣?”

“哼,天下事又有幾件逃的過本官的法眼,我當初是讓你最好不要摻和進那些人的事情裏,那也是為你好,可誰知你那麽笨呢,明明已經攪合在一起了,卻又藏頭露尾的,這能怪我嗎?風雲邪是怎麽死的?不就是被你笨死的。”

判官沒好氣的對丁玉寧一通指責,心裏不禁搖頭嘆息,怎麽會有這麽沒腦子的女人,總之他對這個生前行為不太端正的女人,就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更別說憐憫之心了。

再瞧了眼面如死灰的女人,判官毫不同情的撇開臉,沒耐性的開口道:“沒別的事兒本官就要走了,那小子你愛救不救,反正害死他的罪孽最終也會報在你身上,如果你誠心悔過要用自己的命來救他,辦法只有一樣,就是在那對新人成婚時,用他重獲新生的願望,來替代你重塑肉身的願望就可以了,流程都一樣,我就不用多說了。”

見女人靜靜的坐在那裏,聽到自己要走了也不反應,判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便悠哉的消失在了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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