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公敵？”

“不錯。人類公敵！每一人類公敵，都代表著海量的積分，到時候，任何一個人類聯盟的修煉者見到了你，都會想辦法將你致之死地，然後通過將你殺死所得的積分，換取海量寶物，可以說，你現在就相當於一個任何人都可以去挖掘的移動寶庫！”

秦湛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當年在下界之時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也是因為他和龍族之中的冰霜巨龍古藍有所聯系，最終被周天山等化神六層的強者，列為人類公敵，並且因此而遷怒他的家族，使得整個南岳秦家，幾乎被人從大陸上徹底的抹去……

雖然有些不同，但是現在的他的處境，和下界時的一幕，也是有些相似。

“呵呵……”秦湛的臉上看不出來是苦笑還是諷刺。

“怎麽，後悔了？”

“後悔？讓那人類公敵見鬼去吧，我秦湛行事，什麽時候需要別人去評判對錯！”

聽到秦湛這話。江伊人的臉上不禁微微浮現出一絲驚訝，不過，這一絲驚訝，也僅僅持續了片刻，便已經消失無蹤：“如果不是林淺淺殿下先前所說的話，聽到你這番言語，我幾乎就要忍不住邀請你加入我們人類陣營了。而且，擊殺了超過一位人類返虛三層的聖者，你也確實達到了這個加入標準。”

“靈界陣營？加不加入，有必要嗎？”

“當然，你殺了璀璨樓的返虛三層高手，已經被璀璨樓動用影響力將你列為人類公敵，現在，除非有五大勢力之一的一家肯出面替你澄清作保，否則，整個人類世界，已經再無你的容身之處了。”說到這，江伊人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不知道是否幸災樂禍的笑容：“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對你剛才的舉動，感到意外。”

“呵……”

秦湛毫無表情的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二人之間的沈默持續了許久，整個星舟控制室中，就只剩下那些化神境界的人類弟子，有些顫抖的操作著整艘星舟。

“說說吧。”

“恩？”

“林淺淺！”

“林淺淺殿下厭惡你的原因？”

“對。”

“你去親自詢問她似乎更加合適。我雖然是上玄一脈的真傳弟子，但也還沒有權利介入一位公主殿下的個人隱私，哪怕林淺淺殿下只是一位名譽公主。”

“她對你說了什麽？”

“你不應該來靈界。”

“我想知道原因。”

江伊人搖了搖頭：“林淺淺殿下身份有些特殊，雖然她的出身很一般。修為也不高，在靈界之中擁有的愛戴度，也是稀松平常，無論從哪一點看，她都只是最為普通的一個靈族之一……只是……”

“只是什麽。”

“他見過界主大人！”說到這句話，江伊人的語氣中，毫不掩飾心中的羨慕以及對靈界之主的崇敬。

“靈界之主……”

“林淺淺殿下是我們靈界之中極其稀少受到過界主大人召見的劍靈之一！而整個靈界之中，據我所了解，哪怕是四位大使者，上萬年也不見得能夠得見界主大人真顏，至於剩下的十四位使者大人，更是從未有過恩惠承蒙界主大人召見，正因如此，當林淺淺殿下親自得到界主大人召見後，立即被十八位使者大人同時推為我們靈界的名譽公主！”

“僅僅因為見過靈界之主，立即被十八位合道境界的至尊，推崇為靈界公主……”從江伊人這句話中，秦湛對於靈界之主在靈界中所擁有的地位，了解的更深刻了一分！

這等至高的存在意義，簡直就能影響到整個靈界了，如果他不希望靈界與人類聯盟繼續戰爭下去。整個靈界，恐怕都會立即放棄抵擋，而若是他真的授意靈界與人類聯盟全面開戰，恐怕包括十八大靈使在內的所有靈界之人，全部會一擁而上，對整個人類聯盟造成毀滅性的沖擊……到時候，絕對是浮屍億萬，生靈塗炭！

“林淺淺殿下就是因為承蒙過界主大人親自召見，所以一步登天，在靈界之中獲得了尊貴無比的身份。雖然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表露出什麽奇特之處，但是在我們所有靈族心目中，都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而她的行事，也自然而然憑空的增加了許多神秘色彩，故而她的話語，無論為何，我們都會想辦法去遵守，去執行。”

“就是因為她承蒙得到過靈界之主的召見……而且在她口中又說過不能讓我進入靈界的話語，所以你才會對此事如此抗拒？”

“不錯。”

“那麽現在呢，你現在又因為什麽原因，而答應了與我之間的交易？”

江伊人沈吟了片刻，反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麽會落入人類聯盟的手中，被他們擒住。”

“願聞其詳。”

“我依靠那艘擁有明顯人類特征的星舟，已經避過了大部分的探察，即將進入第三戰線之內，不過在那之前，我忽然發現第三戰線前方有大量返虛三層的大聖者聚集。其中還包括來自五大勢力中天河一派和璀璨樓的大圓滿強者，如此多的人齊聚一堂，顯然是有所圖謀！為了避免此事給我們靈界陣營造成更大的損失，我憑借自己神識上勝於人類的優勢，暗中潛伏接近了那些返虛三層的大聖者，最終得知，他們不知從何地竟是得到了林淺淺殿下的下落，這次聚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林淺淺殿下……因為得到這個消息時，一時情緒激動，靈性波動失控，被那些返虛三層高手所察覺，才會導致最終被擒……”

秦湛也說呢，人類聯盟內部並不像靈界陣營那般排查的極其嚴密，而江伊人又是一位返虛二層中期的劍靈，只要不倒黴到遇上返虛三層高手，逃離人類聯盟腹地返回靈界陣營，完全不再算是什麽難事了，只是沒想到她最終會自己送到那些返虛三層高手們的手上。

“這些返虛三層的大聖者將一起對林淺淺那個劍靈出手！”

“不錯，這個消息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了。半個月時間，天河勢力和璀璨樓肯定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手，著手實行針對林淺淺殿下的計劃，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林淺淺殿下活動的區域。將這個消息告知林淺淺殿下，讓她盡快返回靈界內部……”說到這，江伊人淡淡地掃了秦湛一眼：“如果不是因為我身上肩負著這個使命，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看樣子，我反倒是占了便宜。”

“哼，不過從剛才的事情看來，你和那些人類聯盟的修煉者們還是有一點不同的……如果你能夠幫助林淺淺殿下成功脫困，通過此事取得林淺淺殿下的諒解，哪怕讓我推薦你加入我們靈界陣營，也並非不可能。”說到這，江伊人收回目光：“好好表現吧。”

秦湛心中無聲的笑著。

“林淺淺如何。靈界陣營如何，人類聯盟又如何，和我有什麽關系！”

眼見江伊人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興致，他也不再自討沒趣的糾纏下去，隨意找了一個房間後，就這麽盤坐著，一邊琢磨著魔石的能量運用，一邊恢覆著消耗的精神。

雖然說他暫時的和江伊人達成了聯盟，並且還有一個誓言約束著她的一言一行，但是他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

星舟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在星際之間迅速的穿梭著，借助著各種星球的星力波動，它的速度已經達到了非物質世界所能容納的程度，哪怕稱之為星空跳躍也不為過。

在這種速度下，厚土星距離第三戰線靈界陣營占據的星球雖然遙遠，並且又有人類聯盟的駐軍層層把守，但是，整個宇宙如此巨大，各種星球數不勝數，哪怕人類聯盟的強者再多上一倍，兩倍，甚至五倍十倍，也休想將巨大的第三戰線包圍的水洩不通，在浪費了整整三個月時間與那些人類聯盟的追兵周旋後，星舟終究是穿越了人類陣營的防線，順利的潛入進了靈界陣營所占據的區域之中。

一進入靈界陣營，江伊人立即如魚得水一般，顯得積極起來，就連原本一直板著的那張俏麗臉孔，也時不時的可見一絲會心的笑容，簡直如同一個游歷歸家的小女孩。

在靈界陣營占據的地盤之內，身為上玄一脈真傳弟子的江伊人，擁有著極高的威望，縱然是等閑的返虛三層大聖者，大多數時候也將聽她調遣，在順利的登陸上一顆擁有星際傳送陣的中等星球後，她立即動用自己的特權。征用了星際傳送陣一次的使用額，不到一天的時間，二人便已經轉換了好幾個星球。

當星際傳送陣的光芒第七次消失之後，二人已經出現在了比較靠近前線的一顆中等星球之上，在這顆星球上，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無處不在的戰爭氣息。

“我們來得還算及時，人類聯盟的那些返虛聖者們仍未來得及突破前方的防線，攻打到這片區域……”說到這，江伊人看了一眼距離此傳送陣建立的神殿不過幾裏路程的一棟高樓：“林淺淺殿下就在那棟樓房之中休息，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和殿下見上一面……至於你究竟能不能從她口中詢問出你所要找之人的下落……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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