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並不知道，魔石與空間法則的碰撞。在歸海門，乃至整個海天星已經造成了無比轟動的效應，即便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也沒辦法對這些去進行阻止。

無論是魔石還是空間法則，都不是現階段的他所能夠控制的。

隨著魔石那種改變規則的神異能力被不斷發揮出來，那些原本想將其化為湮粉的空間法則與空間之力，漸漸的發生了一定的變化，變得無法奈何起魔石來。

這些法則之力一碰到它，立即被環繞在它周圍的改變之力給化為虛無，消失無蹤，漸漸的，魔石在空間法則的攻擊下已經站穩了腳跟，開始著手進行反擊。

這一反擊，立即讓秦湛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在空間法則中堅持下來的他，居然已經開始運用自己特有的改變之力，將襲擊而至的空間法則徹底的更改成聽命於他的空間法則。

一瞬間，魔石的力量，已然淩駕於空間法則之上。

如此震撼人心的變化，哪怕是作為當事人的秦湛，也為此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

空間法則。乃是構造一個世界的基礎，眼下這塊魔石竟然運用他那特殊的能力，完全鎮壓住了空間法則，甚至將自己的力量，淩駕於空間法則之上，這簡直是聞所未聞之事……

這個事實要是被宣揚出去，哪怕宣揚者是一位合道境界的至尊，怕也會當成瘋子看待。

不止如此，當對這股侵入的空間法則進行小範圍的改變後，魔石似乎仍然不願善罷甘休，那股蕩漾在他周圍的神秘能量立即沿著襲來的空間法則蔓延過去，似乎要將籠罩整個世界的空間法則全部更改成能夠聽命於他的法則之力。

不過顯然，它這種行為，未免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

魔石雖然具備著將侵入他體內空間法則改變的神異能力，但是，它的力量實在太弱了，以這種程度的力量，就妄想改變整個世界的空間法則，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

正如同海岸邊的礁石，一兩朵小型浪花，自是無法奈何他分毫，可如果襲擊而至的，不是海浪，而是擁有毀滅性力量的海嘯呢？

當整個世界那股浩瀚如海般的空間法則，洶湧澎湃的再次轟擊而至之時，魔石所釋放出的那股微弱改變之力，直接被那股巨大到不像話的力量。撞成粉碎，好不容易才恢覆了一絲光澤的魔石，下一刻，再次變得黯淡無光。

眼見這塊魔石下一刻似乎就要在空間法則所調動的空間能量下被化為湮粉，秦湛立即心中一動，調動神識將那極小的魔石卷入體內，而後將神識能量和一元重能不斷的灌註到了魔石之內。

“咻！”

體內的魔石得到神識和一元重能的幫助，豁然再放光華，一時間，那股改變之力，再次自其中釋放而出。

“嘭！”

緊隨魔石而至的空間法則再次侵入秦湛體內，重重地撞擊在了重新自魔石之內釋放出的改變之力上。

只是，此刻的魔石已經回歸到了秦湛體內，得到了能量方面的補充，並且，在秦湛的控制下，只為保全自己，已將魔石那妄圖挑釁、駕禦整個世界所有空間法則的意念牢牢的壓了下去，他相當於主動退出了與空間法則的爭鬥。

人本就得到空間法則的承認，否則，也不可能自由自在的在這個世界活動，並且領悟空間法則了。魔石一進入他的體內後，那些空間法則，立即失去了對它的感應，沒有受到魔石力量的威脅，那些大量匯聚的空間法則，頓時當場消散，再次重歸平靜。

哪怕那些追擊速度極快的空間能量，在如影隨形的侵入秦湛體內後，也被秦湛運用魔石的力量，中和了駕禦他們的空間法則，使得他們變成了無主的空間能量……

至於改變成能夠讓自己使用的法則之力？

他可不想再引起整個世界空間法則的反噬。

感受著四面八方漸漸恢覆平靜的空間法則，秦湛不禁輕松了一口氣。

沖擊返虛二層引起空間法則的集體反噬，到魔石出面，大顯神威的抗衡空間法則，再到魔石能量耗盡，回歸體內，這一切，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之久。

這一個小時的種種經歷，對於他這位返虛修煉者的心境來說，還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哪怕稍有差池，恐怕他都會像那些沖擊返虛二層失敗的返虛一層顛峰修煉者那樣，不是神識大損，就是精神崩潰。

“好在，經過魔石這麽一鬧，我的空間之源總算保了下來，日後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能夠輕易嘗試突破返虛二層了，這個世界返虛一層的修煉者如此之多。可能夠晉升返虛二層的，卻是銳減十之八九，單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晉升返虛二層的困難了……”

“不過……即便真的晉升返虛二層，也不過是能夠將空間聖域外放，在聖域之中，擁有無與倫比的法則控制力……哪怕返虛三層、合道境界，說到底，還不都是對法則力量的領悟與運用？”

回想到剛才在魔石中釋放出來的那種改變之力，秦湛對於修煉法則，已經變得越發不放心起來。

“既然魔石具備改變之力，可見空間法則，並非就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力量，而那些晉升合道，融合於空間法則的合道至尊，也無法達到不死不滅。至少，一旦運用改變之力改變他們所合道的法則，失去了法則的庇護，他們甚至連一個擁有空間聖域的返虛三層修煉者都不如。”想到這，秦湛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打算：“借助法則也好，控制法則也好，終究是使用‘別人’的力量，完全是依附別人的存在。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壯大自己，只要自己的實力強大到能夠打破空間，撕裂聖域，縱然是那些能夠釋放出空間聖域的返虛二、三層強者，又能夠奈何於我？”

“況且，擁有魔石在體內，我雖然不敢用它的改變之力將空間法則變為己用，但是，運用它將法則中和，還是不在話下，這樣一來。那些返虛境界的修煉者若要引動空間法則，調動空間之力來對付我，我只需要將那些空間法則中和掉，自然而然，就能將他們的攻擊化於無形。哪怕是那些合道境界的至尊，日後也休想單憑法則的力量，致我於死地。”

“能夠免疫一切依賴法則而形成的攻擊，所謂的聖域壓制、法則壓制，對我而言，根本就不覆存在，我也不用擔心來自階位之上那種無可抗衡的差距，大可全心全意的提升一元重能和神識兩能力。”

“若是有朝一日，我的一元重能能夠強大到崩碎法則的地步……哪怕那些永恒不滅的合道至尊，仍然難逃最終隕落的命運！”

認清到這一點後，秦湛頓時心中大定，雜念一去，直覺得大腦也變得清明起來，來回運轉的思緒，這一刻亦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快捷。

“修煉之人，就是要心無雜念，如此，才能夠不受他物所擾一心一意的沿著自己的修煉之道前進……現在我已經打算舍棄法則的修煉，專心的從自己的身上尋找提升功力的突破口，這已經算得上排除雜念，所以才會感覺大腦清明了不少。”

想到這，秦湛索性閉上眼睛，心神緊守著這一絲清明，慢慢的讓自己的心思靜下來，將腦海中的一切雜念全部驅除，專心專意開始修煉起一元重能來。

一元重能發展到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狀態，他的防禦是有了，但是攻擊力方面未免有些令人不敢恭維，這些攻擊拿到高階的返虛強者的面前，能不能破開人家的防禦也是一個未知之數，要想提升，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在質地上著手了。

不過，一元重能再往上，就是由能量狀態改變為物質形態的質化，演變成真正的魔石……魔石的的確確是好用，無論是對精神生命的克制之力，對能量的煉化之力，以及現在又新出現對法則的改變之力，無不是數一數二的逆天能力。

但是……

魔石雖然強大，卻並不具備攻擊能力。

莫非等他成長到足夠的體積後，直接仍過去砸人？

想想都覺得一陣惡寒。

“一元重能要想大幅度提升威力，確實只有發生質化一個方向，不過，也不一定非要將他凝練成魔石那樣……煉氣九層的修煉者在將體內的先天真氣修煉到大圓滿後，便借助劍靈之力，在體內凝聚成劍元……劍元之後就是打破人體肉身之極限，開始著手修煉神識，最終神識外放，駕禦天地之力……神識凝練到極限，與肉身精氣合為一體，凝聚元神，晉升化神六層……”

“化神六層之後就是返虛了，返虛修煉的空間法則，卻非我所欲也。”

想到這，秦湛不禁皺起了眉頭，由於雜念排除，專心專意的思考著一元重能的出路，修煉至今所遭遇的種種修煉功法，無不一一在腦海之中回放，過程之快，赫然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等等，我完全沒必要想那麽遠……水的狀態還有霧態、液態、固態，那氣呢，真氣屬於霧態、劍元屬於液態，接下來……進一步，形成如同固態一般的罡氣……”

“罡氣！”

“對！就是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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