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回 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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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三百六十餘道湛藍色的犀利流光。直接自遙遠的山脈背後破空而過，射向虛空，仿佛下了一陣星球內部的流光之雨。
“轟隆隆！”
伴隨著天地元氣的劇烈震蕩，山脈背後處猛然飛出十二道狼狽不已的人類身影，這些身影在天空中微微穩了穩身形，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方奔逃而去，似乎在他們背後，有什麽無比可怕的東西正在追擊他們一般。
“快快快快，快跟上來！”
急促的大喝，自八位傳奇劍師之一的一人口中發出，似乎在他們身後還有什麽來不及逃走的同伴一般。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到那些同伴逃離危險，五十多道璀璨的流光，已經瞬間自那片山脈背後呼嘯而至，直接將他和兩位躲避不及的人類傳奇強者一舉洞穿，收割走了他們那寶貴的性命！
在這五十道流光過後，後方立即出現八、九十位相當於劍道大師修為的人類修煉者。
這八、九十人各自施展手段，在那片山脈背後躍眾而出，一個個將自身速度發揮到了極限。不過，他們的速度快，身後追兵的攻擊卻是更快！
他們才剛剛翻過這道山脈。下一輪三百多湛藍色的流光，已經鋪天蓋地般自那山脈背後拋射而下，覆蓋性的將這六、七十位化神境界的人類修煉者全部籠罩在內，對這只完全由劍道大師組成的小隊，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毀滅性打擊。
八、九十人的隊伍，當場去掉了二十之數。
“我來暫時抵擋片刻，你們立即去與門中派遣來的救援隊伍匯合！”
剩下九位沖在最先前的一位化神五層傳奇劍師大喝一聲，立即就要轉身，往山脈背後沖去。
“站住！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了那些自然種族的攻擊，別再做無謂的抗爭了，全力逃，逃得了一個是一個。”
“可是……”
“走！”
“小心！”
“咻！咻！咻！”
又一輪的流光箭雨自天際盡頭覆蓋性的籠罩而下，九位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出各自的手段，一個個釋放出強橫的劍氣，乃至奇異的寶物，轟擊那些覆蓋而下的光之箭雨……
可是，他們的反擊速度快，那些光之箭雨的攻擊速度卻是更快，那位因為說話，而耽誤準備時間的化神五層傳奇劍師，在拼盡全力劈碎其中三道箭光後，立即被第四道閃電一般的流光射破了護身防禦，直接自那脆弱的肉身之上洞穿而過，大量的鮮血，被那消散自遠空的光芒帶往虛空……
“王師弟！！”
“快走！”
而這個時候，在那片山脈背後。已經已經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自然種族，略看之下，竟是有不下五百之數。
這些自然種族每一個身上具備的氣勢，都不在人類劍道大師之下，其中那四、五十個擁有兩對薄翼的追殺者，更是具備了相當於人類傳奇劍師的程度。
她們各自憑借著自己背生薄翼的飛行優勢，漂浮在大概幾十米的高空，手中持那著一把碧綠色的長弓，不斷的凝聚出一道道完全由自然能量組成的箭矢，對著前方逃亡的人類劍道大師、傳奇劍師，進行覆蓋性的射擊，幾乎每一輪箭雨過後，都會有十幾位劍道大師級別的人類修煉者被洞穿，原本還有近百人的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減員著，直接在那片山脈到這處森林中鋪出了一條鮮血之路。
這，就是秦湛和羽皇感應之中，所看到的景象。
在下界足以鎮守一個三流小國的劍道大師，甚至是傳奇劍師，此刻卻是宛如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稻草，被瘋狂的收割著。
……
無所謂善惡！
哪怕是出於人類陣營的身份，秦湛也是悍然出手。
憑借對空間法則越發深厚的領悟，他在運轉空間之力邁出這一步的剎那，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十裏之外，幾個閃爍間，人已經來到了那片山脈之前！
正如靈界陣營面對人類陣營的修煉者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和交流，強橫的空間之力已經自虛空之中凝聚著，瘋狂的往那些追擊而至的自然種族壓去，那些原本還飛翔虛空，不斷追殺著人類陣營修煉者的自然種族，在空間能量臨身的剎那，全部被生生的禁錮在了當場！
隨後，強橫至極的神識風暴立即自秦湛識海之中爆發，瞬間自自然種族的追殺者中席卷而過，剎那間，除了寥寥十幾位有著傳奇境界修為的個別以外，整整五百多位相當於劍道大師修為自然種族，全部被擊潰了精神世界，一個個沒有任何抵擋之力的自十幾米的高空墜落下去！
“嘭！嘭！嘭！”
肉體與大地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場生命之雨！
剩下的那十幾位有著傳奇劍師修為的修煉者也沒有存留多久，在返虛境界的修煉者面前，縱然是化神六層顛峰的傳奇劍師，也沒有絲毫能夠逃跑的機會，更何況這些只有化神四、五層的傳奇修煉者？
隨著空間力量的絮亂，十幾位被禁錮著的傳奇劍師身體範圍之內，同時迸射出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這些哪怕是擁有神獸體魄的返虛強者也會被輕易斬殺的強大力量。在一出現的剎那，便將十幾位自然種族的傳奇劍師全部撕裂，殷紅的鮮血，瞬間在虛空中灑落開來……
五百多位劍道大師，四、五十位傳奇劍師，在短短的不到十秒鐘時間內，已經全部身死。
生命，有時間便是如此的脆弱。
如果是以前，對於這種結果，秦湛心中或許會感嘆片刻。
但是經歷了家族覆滅的人生大變之後，他的心思已經變得無比透徹——這個世界，本就是因果組成，靈界陣營的修煉者追殺人類，人類修煉者滅殺靈界生物，優勝劣汰，本就如此。
剩下的八位傳奇劍師，在數倍於他們的力量追殺之下，本來已經放棄了那些與他們一起前來的門中晚輩們，畢竟，在這麽多自然種族的追殺下，連他們自己是否能夠順利活著支撐到支援地點的所在之地也是個未知之數，更何況那些只有劍道大師實力的晚輩了。選擇放棄那些晚輩，也是無奈之舉。
只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就在他們做出這個最壞打算的時候，會忽然出現一位同樣來自於人類陣營的修煉者從中相助。這位忽然出現的人類修者，不止具備著強悍到釋放神識風暴的驚人程度，更是施展出了空間力量，將在場所有的自然種族全部禁錮。
空間之力！
那可是返虛境界的標志，代表著邁入聖域之門的超然存在，哪怕是他們整個門派，達到這個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數。能夠在垂死之下，遇到這麽一位強大的人類陣營盟友。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忽然從地獄，進入天堂的福音。
看到那位返虛境界的強者隨手之下，便已經將追殺而來的五百多位自然種族的生命抹殺，活下來的幾十人中，眼中同時浮現出熾熱和感激之色，剩下的八位傳奇劍師，更是同時來到他的身前，神態無比恭敬的彎下腰去：“歸海門六代弟子王驚濤，參見聖者大人，感謝聖者大人今日出手相助之恩。”
“晤，歸海門……”
不用想，秦湛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自己沒聽說過的門派。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他所關心的，掃了一眼幾位化神四、五層的傳奇劍師後，他直接問道：“如果我沒記錯，這片區域，應該還是靈界陣營的範圍吧，你們身為人類修煉者，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回稟聖者大人，我們歸海門接了聯盟所頒發的任務之一，在掌門師尊和兩位長老的帶領下，前來靈界三號防線第二十一區，攻擊這片區域的一個中等星球，剿滅這個星球上的靈界駐軍，不過後來，靈界陣營的修煉者對二十一區域進行了增兵，導致我們這個區域範圍內的大小九十八個星球的戰爭幾乎全部失利，甚至連退回去的傳送陣也被敵方占領，無奈之下，我們這些六、七代的弟子只得選擇駕禦星舟流亡宇宙，歷時七年，最終星舟能量耗盡，墜落到了這個星球。”
“駕禦星舟流亡宇宙？”秦湛看了一眼在場眾人，這些人中沒有一個返虛境界的修煉者，卻能夠在宇宙進行流亡。看樣子，應該是那個所謂星舟的功勞了。
而且，從這幾位歸海門的弟子口中他也能夠確定，靈界確實如同卡洛斯所說，人類陣營和靈界陣營戰鬥得不可開交，單單從那一條防線的區號以二十一計算，而一個區域的星球近百之數就能夠猜出，戰爭的爆發究竟宏大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他對於眼前的歸海門並不了解，因此，也沒有主動的提出讓這位化神五層傳奇劍師介紹這個世界的問題，在略微有個初步的了解後，便直接詢問道：“你們現在打算去哪？是否有辦法離開這個星球。”
王驚濤感激的道了一聲：“多謝聖者大人關心，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雖然已經接近靈界陣營的第二防線，但不算完全進入那片區域，仍然屬於靈界外圍。而且，三年裏，三號防線的第二十一區域的戰爭已經有了一定的改觀，我們歸海門和幾個同盟派取得了聯系，將在十天內派遣一艘星舟降落在這個星球的指定地點，到時候，我們就能夠通過星舟返回我們歸海門了。”
“哦，你的意思是，有星舟將接你們離去。”
“是的，聖者大人。”王驚濤口中說著，似乎如同聯想到了什麽，小心的詢問道：“聖者大人，您出現在此地，是因為歷練的緣故嗎？”
“歷練？誰會無聊到跑到靈界陣營接近腹地的地方來歷練？我只不過剛剛破碎虛空飛升至此，迷失在宇宙中胡亂飛行罷了。”
“破碎虛空飛升至此！？”歸海門的王驚濤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無可遏止的驚喜之色：“聖者大人，您是說，您剛剛飛升到世界？您是從人間界還是地仙界過來的修煉者？”
“人間界？地仙界？”秦湛皺了皺眉頭：“應該是人間界吧，我並未聽聞過地仙界的傳聞。”
聽到秦湛親口承認自己的來歷，王驚濤的神色不禁更加的恭敬起來，能夠在人間界那種靈氣稀薄的環境中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不止是在修煉方面有著極其獨到的見解，定然還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大毅力。
這等來自人間界的修煉者，在接下來的日子之中，一定會大放光彩，有生之年能夠問鼎返虛二層、返虛三層，甚至尊崇無比的合道境界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他連忙道：“聖者大人初入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個全面的了解吧，不知道晚輩是否能夠有這個幸運能夠替前輩介紹一番，讓大人對這個世界先有個初步的認知？”
秦湛之所以見到人類修煉者後，立即趕了過來，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這些常識性的東西，以免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在整個靈界四處亂逛。眼下自己運氣好，選對了防線從第二戰線飛到了第三戰線的邊緣，要是萬一迷路了，不小心轉進了靈界陣營的大本營，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聽到王驚濤的提議後，當即點了點頭：“如此，邊走邊說吧，此地終究處於靈界陣營的戰線，對於我們人類修煉者來說，不算安全，我們先趕往你所說的那個救援地點。”
“是，大人。”王驚濤恭敬的行了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小心的讓開半個身子，跟在秦湛的身邊，而在他們面前，剩下的幾位傳奇劍師自然已經識相無比的在前面開始帶路了。
整個靈界連綿三千多個星球的第二防線之上，可謂是步步危機，每天隕落在這條防禦地帶的劍道大師、傳奇劍師，簡直是不計其數，縱然是那些達到返虛境界的聖域強者，也只能影響一些小星球的戰爭走向，若是投入那些極其慘烈的大型戰場後，也是常有死亡！在這裏，除了合道境界的至尊之外，誰也不具備縱橫戰場，扭轉乾坤的驚天神通。
當然，能夠讓返虛強者隕落的，也只有那些極其重要的區域爭奪，像這等並非處於戰爭偏遠地區的普通星球，一般不會有什麽高手存在，一位返虛強者，幾乎就能夠確保他們的安全無憂了。
因此，當幾位傳奇劍師和劍道大師們得知這位返虛境界強者願意加入自己的隊伍，和自己等人一起行動時，神色間同時輕松了一口氣。有這位返虛境界強者在，在這個星球內部生存，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了。
這只剩下二十幾人的隊伍就這麽在這顆靈氣比之人界來，並不濃郁多少的星球上行走著，那些劍道大師們都知道自己現在處境的危險，趕起路來，一個個都是施展著消耗頗大的淩空虛渡神通！
有秦湛這位返虛境界的超級強者釋放神識，時刻註意四周的風吹草動，他們也不用擔心會被那些追上來的自然種族偷襲，對於體內能量，都沒什麽保留。
哪怕體內能量有所不及，也會咬牙支撐著，或者通過丹藥進行彌補，整體而言，隊伍的前進速度還算可以。
在隊伍趕路之時，王驚濤和歸海門另一位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也已經一左一右的侍侯在了秦湛身邊，同時開始替他介紹起有關這個世界的局勢來。不過由於現在地處靈界陣營第三防線的星球緣故，二人介紹的最多的，還是有關於第三防線戰況的進展……
“對於我們這些沒有達到返虛境界的修煉者來說，在第三防線，要想生存，最重要的，不是實力，而是運氣。無論是否遭遇忽然降臨在這個星球上的靈界強者，還是在宇宙逃亡時遭遇各種宇宙風暴，都能夠輕易的取走我們的性命，在這個巨大的戰場之內，一切存在的因素，都將會導致一只小隊、一個門派、甚至一個聯盟勢力的毀滅。”
說到這，王驚濤無比羨慕的看了秦湛一眼：“只有像大人這等達到返虛境界的強者，才具備在第三防線生存的資格，即便是不慎遭遇危險，也可以進入宇宙，從而逃得性命。”
秦湛沒有說話，回想到卡洛斯達到人類世界的時間，皺了皺眉頭問道：“人類與靈界陣營的戰鬥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嗎？”
“很長，非常長！”說到這，王驚濤神色有些憂郁的看著頭頂上那片廣博無比的虛空：“靈界陣營與非靈界陣營的戰鬥時間，至今為止，已經持續了整整幾十萬年時間！”
“幾十萬年！”秦湛心中一凜。
恐怕就連返虛境界的修煉者，也別想存活如此之久吧。
看著秦湛眼中流露出的一絲驚訝之色，王驚濤苦澀的笑了笑：“而且，這個幾十萬年，具體是多少，恐怕除了據說一直存在至今的靈界之主以外，沒人知道。”
“因為，哪怕是人類修煉者中那等號稱永生不滅的合道境界強者，也已經持續了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慘烈戰鬥中，已都死了好幾批、幾十批。一旦雙方戰爭激化到最為嚴重的地步，縱然是那些合道境界的至尊強者，也無法保持獨善其身……除非他們願意放棄自己那已經合於這個世界天地法則的強大力量，永久性的離開這個世界，不再回來，否則，也難逃在這些無盡戰鬥歲月中隕落的命運！”
“合道強者？也會隕落……”
“不止是隕落……而且，還不止一人二人……幾乎平均萬年時間，就會有一位合道境界的至尊隕落……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以來，隕落的合道至尊，怕是也已經不計其數……”
聽著王驚濤口中這片完全由鮮血鑄就，似乎充滿死亡與毀滅的靈界戰爭史，哪怕是秦湛此刻的心境，也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發自內心的震撼。
幾十萬年，持續幾十萬，甚至更加悠久的戰爭……
而且，幾乎一直沒有中斷的戰爭……
在這些戰爭期間，隕落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究竟有多少？死亡在這幾條防線上的兩大陣營的生命，又是何等的堆積如山？
如果真的將這些屍體全部具現出來，對方在一個地方，恐怕就連那些達到合道境界，永生不滅的至尊強者們，在這座巨大到無邊無際的血海屍山面前，也會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的驚悸！
“難道就沒有人想過停止戰爭麽？”
聽到這，秦湛忍不住地問出了這個有些無解的問題。
“無法停止。”
“恩？”
王驚濤輕嘆一聲：“到現在為止，誰都無法記清楚，究竟是什麽時候，什麽原因，戰爭便已經開始了。是靈界陣營原本的生物先攻擊我們，還是我們人類修煉者先攻擊他們，沒人知道……”
“戰爭的主題，已經深入到了整個生存在這個世界中人的內心。或許是因為靈界陣營不斷的派遣超級強者，進入下界，對下界空間的人族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埋下了深刻到化解不了的仇恨，人們為了人族的延續，必須要將這些所謂的靈界生命徹底消滅。又或者是因為靈界濃郁的靈氣、那些靈類生命具備的特殊效果，可以煉化出一個個威力巨大的法寶或是提升修為的丹藥，使得的人類不斷的從其他世界、地仙界，湧入了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其實很多人已經不知道，戰鬥下去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麽了，他們只知道，生存在這個世界，就必須不斷修煉，不斷戰鬥，直到晉升到無比強大的存在，成為萬萬人之上……”
“或許，為這場沒有任何結果的戰爭，貢獻出我們的鮮血與生命，已經成為了我們這些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們，最終存在的意義。”
“在下界修煉者心目中，甚至地仙界修煉者的心目中，這裏，擁有濃郁無比的靈氣、數之不盡的天材地寶、可煉制任何神兵法寶的靈類生命，以及比之地仙界來，更加容易領悟的天地法則……”說到這，剛剛經歷了門中所有歷練弟子慘死打擊的王驚濤，神色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他們歸海門一門上下，數萬弟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投入第三防線的戰場，想要滅龍族取丹，擒靈族煉器……可是，在戰鬥開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裏，門中數萬弟子，便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全部的命喪在這條防線之上……一切的一切，至今回想，亦宛如一場噩夢……
“這個世界，對於那些未進入這個世界的修煉者而言，是天堂……可在真正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眼中……這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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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餘道湛藍色的犀利流光。直接自遙遠的山脈背後破空而過，射向虛空，仿佛下了一陣星球內部的流光之雨。
“轟隆隆！”
伴隨著天地元氣的劇烈震蕩，山脈背後處猛然飛出十二道狼狽不已的人類身影，這些身影在天空中微微穩了穩身形，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方奔逃而去，似乎在他們背後，有什麽無比可怕的東西正在追擊他們一般。
“快快快快，快跟上來！”
急促的大喝，自八位傳奇劍師之一的一人口中發出，似乎在他們身後還有什麽來不及逃走的同伴一般。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到那些同伴逃離危險，五十多道璀璨的流光，已經瞬間自那片山脈背後呼嘯而至，直接將他和兩位躲避不及的人類傳奇強者一舉洞穿，收割走了他們那寶貴的性命！
在這五十道流光過後，後方立即出現八、九十位相當於劍道大師修為的人類修煉者。
這八、九十人各自施展手段，在那片山脈背後躍眾而出，一個個將自身速度發揮到了極限。不過，他們的速度快，身後追兵的攻擊卻是更快！
他們才剛剛翻過這道山脈。下一輪三百多湛藍色的流光，已經鋪天蓋地般自那山脈背後拋射而下，覆蓋性的將這六、七十位化神境界的人類修煉者全部籠罩在內，對這只完全由劍道大師組成的小隊，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毀滅性打擊。
八、九十人的隊伍，當場去掉了二十之數。
“我來暫時抵擋片刻，你們立即去與門中派遣來的救援隊伍匯合！”
剩下九位沖在最先前的一位化神五層傳奇劍師大喝一聲，立即就要轉身，往山脈背後沖去。
“站住！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了那些自然種族的攻擊，別再做無謂的抗爭了，全力逃，逃得了一個是一個。”
“可是……”
“走！”
“小心！”
“咻！咻！咻！”
又一輪的流光箭雨自天際盡頭覆蓋性的籠罩而下，九位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出各自的手段，一個個釋放出強橫的劍氣，乃至奇異的寶物，轟擊那些覆蓋而下的光之箭雨……
可是，他們的反擊速度快，那些光之箭雨的攻擊速度卻是更快，那位因為說話，而耽誤準備時間的化神五層傳奇劍師，在拼盡全力劈碎其中三道箭光後，立即被第四道閃電一般的流光射破了護身防禦，直接自那脆弱的肉身之上洞穿而過，大量的鮮血，被那消散自遠空的光芒帶往虛空……
“王師弟！！”
“快走！”
而這個時候，在那片山脈背後。已經已經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自然種族，略看之下，竟是有不下五百之數。
這些自然種族每一個身上具備的氣勢，都不在人類劍道大師之下，其中那四、五十個擁有兩對薄翼的追殺者，更是具備了相當於人類傳奇劍師的程度。
她們各自憑借著自己背生薄翼的飛行優勢，漂浮在大概幾十米的高空，手中持那著一把碧綠色的長弓，不斷的凝聚出一道道完全由自然能量組成的箭矢，對著前方逃亡的人類劍道大師、傳奇劍師，進行覆蓋性的射擊，幾乎每一輪箭雨過後，都會有十幾位劍道大師級別的人類修煉者被洞穿，原本還有近百人的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減員著，直接在那片山脈到這處森林中鋪出了一條鮮血之路。
這，就是秦湛和羽皇感應之中，所看到的景象。
在下界足以鎮守一個三流小國的劍道大師，甚至是傳奇劍師，此刻卻是宛如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稻草，被瘋狂的收割著。
……
無所謂善惡！
哪怕是出於人類陣營的身份，秦湛也是悍然出手。
憑借對空間法則越發深厚的領悟，他在運轉空間之力邁出這一步的剎那，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十裏之外，幾個閃爍間，人已經來到了那片山脈之前！
正如靈界陣營面對人類陣營的修煉者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和交流，強橫的空間之力已經自虛空之中凝聚著，瘋狂的往那些追擊而至的自然種族壓去，那些原本還飛翔虛空，不斷追殺著人類陣營修煉者的自然種族，在空間能量臨身的剎那，全部被生生的禁錮在了當場！
隨後，強橫至極的神識風暴立即自秦湛識海之中爆發，瞬間自自然種族的追殺者中席卷而過，剎那間，除了寥寥十幾位有著傳奇境界修為的個別以外，整整五百多位相當於劍道大師修為自然種族，全部被擊潰了精神世界，一個個沒有任何抵擋之力的自十幾米的高空墜落下去！
“嘭！嘭！嘭！”
肉體與大地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場生命之雨！
剩下的那十幾位有著傳奇劍師修為的修煉者也沒有存留多久，在返虛境界的修煉者面前，縱然是化神六層顛峰的傳奇劍師，也沒有絲毫能夠逃跑的機會，更何況這些只有化神四、五層的傳奇修煉者？
隨著空間力量的絮亂，十幾位被禁錮著的傳奇劍師身體範圍之內，同時迸射出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這些哪怕是擁有神獸體魄的返虛強者也會被輕易斬殺的強大力量。在一出現的剎那，便將十幾位自然種族的傳奇劍師全部撕裂，殷紅的鮮血，瞬間在虛空中灑落開來……
五百多位劍道大師，四、五十位傳奇劍師，在短短的不到十秒鐘時間內，已經全部身死。
生命，有時間便是如此的脆弱。
如果是以前，對於這種結果，秦湛心中或許會感嘆片刻。
但是經歷了家族覆滅的人生大變之後，他的心思已經變得無比透徹——這個世界，本就是因果組成，靈界陣營的修煉者追殺人類，人類修煉者滅殺靈界生物，優勝劣汰，本就如此。
剩下的八位傳奇劍師，在數倍於他們的力量追殺之下，本來已經放棄了那些與他們一起前來的門中晚輩們，畢竟，在這麽多自然種族的追殺下，連他們自己是否能夠順利活著支撐到支援地點的所在之地也是個未知之數，更何況那些只有劍道大師實力的晚輩了。選擇放棄那些晚輩，也是無奈之舉。
只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就在他們做出這個最壞打算的時候，會忽然出現一位同樣來自於人類陣營的修煉者從中相助。這位忽然出現的人類修者，不止具備著強悍到釋放神識風暴的驚人程度，更是施展出了空間力量，將在場所有的自然種族全部禁錮。
空間之力！
那可是返虛境界的標志，代表著邁入聖域之門的超然存在，哪怕是他們整個門派，達到這個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數。能夠在垂死之下，遇到這麽一位強大的人類陣營盟友。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忽然從地獄，進入天堂的福音。
看到那位返虛境界的強者隨手之下，便已經將追殺而來的五百多位自然種族的生命抹殺，活下來的幾十人中，眼中同時浮現出熾熱和感激之色，剩下的八位傳奇劍師，更是同時來到他的身前，神態無比恭敬的彎下腰去：“歸海門六代弟子王驚濤，參見聖者大人，感謝聖者大人今日出手相助之恩。”
“晤，歸海門……”
不用想，秦湛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自己沒聽說過的門派。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他所關心的，掃了一眼幾位化神四、五層的傳奇劍師後，他直接問道：“如果我沒記錯，這片區域，應該還是靈界陣營的範圍吧，你們身為人類修煉者，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回稟聖者大人，我們歸海門接了聯盟所頒發的任務之一，在掌門師尊和兩位長老的帶領下，前來靈界三號防線第二十一區，攻擊這片區域的一個中等星球，剿滅這個星球上的靈界駐軍，不過後來，靈界陣營的修煉者對二十一區域進行了增兵，導致我們這個區域範圍內的大小九十八個星球的戰爭幾乎全部失利，甚至連退回去的傳送陣也被敵方占領，無奈之下，我們這些六、七代的弟子只得選擇駕禦星舟流亡宇宙，歷時七年，最終星舟能量耗盡，墜落到了這個星球。”
“駕禦星舟流亡宇宙？”秦湛看了一眼在場眾人，這些人中沒有一個返虛境界的修煉者，卻能夠在宇宙進行流亡。看樣子，應該是那個所謂星舟的功勞了。
而且，從這幾位歸海門的弟子口中他也能夠確定，靈界確實如同卡洛斯所說，人類陣營和靈界陣營戰鬥得不可開交，單單從那一條防線的區號以二十一計算，而一個區域的星球近百之數就能夠猜出，戰爭的爆發究竟宏大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他對於眼前的歸海門並不了解，因此，也沒有主動的提出讓這位化神五層傳奇劍師介紹這個世界的問題，在略微有個初步的了解後，便直接詢問道：“你們現在打算去哪？是否有辦法離開這個星球。”
王驚濤感激的道了一聲：“多謝聖者大人關心，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雖然已經接近靈界陣營的第二防線，但不算完全進入那片區域，仍然屬於靈界外圍。而且，三年裏，三號防線的第二十一區域的戰爭已經有了一定的改觀，我們歸海門和幾個同盟派取得了聯系，將在十天內派遣一艘星舟降落在這個星球的指定地點，到時候，我們就能夠通過星舟返回我們歸海門了。”
“哦，你的意思是，有星舟將接你們離去。”
“是的，聖者大人。”王驚濤口中說著，似乎如同聯想到了什麽，小心的詢問道：“聖者大人，您出現在此地，是因為歷練的緣故嗎？”
“歷練？誰會無聊到跑到靈界陣營接近腹地的地方來歷練？我只不過剛剛破碎虛空飛升至此，迷失在宇宙中胡亂飛行罷了。”
“破碎虛空飛升至此！？”歸海門的王驚濤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無可遏止的驚喜之色：“聖者大人，您是說，您剛剛飛升到世界？您是從人間界還是地仙界過來的修煉者？”
“人間界？地仙界？”秦湛皺了皺眉頭：“應該是人間界吧，我並未聽聞過地仙界的傳聞。”
聽到秦湛親口承認自己的來歷，王驚濤的神色不禁更加的恭敬起來，能夠在人間界那種靈氣稀薄的環境中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不止是在修煉方面有著極其獨到的見解，定然還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大毅力。
這等來自人間界的修煉者，在接下來的日子之中，一定會大放光彩，有生之年能夠問鼎返虛二層、返虛三層，甚至尊崇無比的合道境界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他連忙道：“聖者大人初入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個全面的了解吧，不知道晚輩是否能夠有這個幸運能夠替前輩介紹一番，讓大人對這個世界先有個初步的認知？”
秦湛之所以見到人類修煉者後，立即趕了過來，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這些常識性的東西，以免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在整個靈界四處亂逛。眼下自己運氣好，選對了防線從第二戰線飛到了第三戰線的邊緣，要是萬一迷路了，不小心轉進了靈界陣營的大本營，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聽到王驚濤的提議後，當即點了點頭：“如此，邊走邊說吧，此地終究處於靈界陣營的戰線，對於我們人類修煉者來說，不算安全，我們先趕往你所說的那個救援地點。”
“是，大人。”王驚濤恭敬的行了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小心的讓開半個身子，跟在秦湛的身邊，而在他們面前，剩下的幾位傳奇劍師自然已經識相無比的在前面開始帶路了。
整個靈界連綿三千多個星球的第二防線之上，可謂是步步危機，每天隕落在這條防禦地帶的劍道大師、傳奇劍師，簡直是不計其數，縱然是那些達到返虛境界的聖域強者，也只能影響一些小星球的戰爭走向，若是投入那些極其慘烈的大型戰場後，也是常有死亡！在這裏，除了合道境界的至尊之外，誰也不具備縱橫戰場，扭轉乾坤的驚天神通。
當然，能夠讓返虛強者隕落的，也只有那些極其重要的區域爭奪，像這等並非處於戰爭偏遠地區的普通星球，一般不會有什麽高手存在，一位返虛強者，幾乎就能夠確保他們的安全無憂了。
因此，當幾位傳奇劍師和劍道大師們得知這位返虛境界強者願意加入自己的隊伍，和自己等人一起行動時，神色間同時輕松了一口氣。有這位返虛境界強者在，在這個星球內部生存，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了。
這只剩下二十幾人的隊伍就這麽在這顆靈氣比之人界來，並不濃郁多少的星球上行走著，那些劍道大師們都知道自己現在處境的危險，趕起路來，一個個都是施展著消耗頗大的淩空虛渡神通！
有秦湛這位返虛境界的超級強者釋放神識，時刻註意四周的風吹草動，他們也不用擔心會被那些追上來的自然種族偷襲，對於體內能量，都沒什麽保留。
哪怕體內能量有所不及，也會咬牙支撐著，或者通過丹藥進行彌補，整體而言，隊伍的前進速度還算可以。
在隊伍趕路之時，王驚濤和歸海門另一位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也已經一左一右的侍侯在了秦湛身邊，同時開始替他介紹起有關這個世界的局勢來。不過由於現在地處靈界陣營第三防線的星球緣故，二人介紹的最多的，還是有關於第三防線戰況的進展……
“對於我們這些沒有達到返虛境界的修煉者來說，在第三防線，要想生存，最重要的，不是實力，而是運氣。無論是否遭遇忽然降臨在這個星球上的靈界強者，還是在宇宙逃亡時遭遇各種宇宙風暴，都能夠輕易的取走我們的性命，在這個巨大的戰場之內，一切存在的因素，都將會導致一只小隊、一個門派、甚至一個聯盟勢力的毀滅。”
說到這，王驚濤無比羨慕的看了秦湛一眼：“只有像大人這等達到返虛境界的強者，才具備在第三防線生存的資格，即便是不慎遭遇危險，也可以進入宇宙，從而逃得性命。”
秦湛沒有說話，回想到卡洛斯達到人類世界的時間，皺了皺眉頭問道：“人類與靈界陣營的戰鬥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嗎？”
“很長，非常長！”說到這，王驚濤神色有些憂郁的看著頭頂上那片廣博無比的虛空：“靈界陣營與非靈界陣營的戰鬥時間，至今為止，已經持續了整整幾十萬年時間！”
“幾十萬年！”秦湛心中一凜。
恐怕就連返虛境界的修煉者，也別想存活如此之久吧。
看著秦湛眼中流露出的一絲驚訝之色，王驚濤苦澀的笑了笑：“而且，這個幾十萬年，具體是多少，恐怕除了據說一直存在至今的靈界之主以外，沒人知道。”
“因為，哪怕是人類修煉者中那等號稱永生不滅的合道境界強者，也已經持續了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的慘烈戰鬥中，已都死了好幾批、幾十批。一旦雙方戰爭激化到最為嚴重的地步，縱然是那些合道境界的至尊強者，也無法保持獨善其身……除非他們願意放棄自己那已經合於這個世界天地法則的強大力量，永久性的離開這個世界，不再回來，否則，也難逃在這些無盡戰鬥歲月中隕落的命運！”
“合道強者？也會隕落……”
“不止是隕落……而且，還不止一人二人……幾乎平均萬年時間，就會有一位合道境界的至尊隕落……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以來，隕落的合道至尊，怕是也已經不計其數……”
聽著王驚濤口中這片完全由鮮血鑄就，似乎充滿死亡與毀滅的靈界戰爭史，哪怕是秦湛此刻的心境，也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發自內心的震撼。
幾十萬年，持續幾十萬，甚至更加悠久的戰爭……
而且，幾乎一直沒有中斷的戰爭……
在這些戰爭期間，隕落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究竟有多少？死亡在這幾條防線上的兩大陣營的生命，又是何等的堆積如山？
如果真的將這些屍體全部具現出來，對方在一個地方，恐怕就連那些達到合道境界，永生不滅的至尊強者們，在這座巨大到無邊無際的血海屍山面前，也會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的驚悸！
“難道就沒有人想過停止戰爭麽？”
聽到這，秦湛忍不住地問出了這個有些無解的問題。
“無法停止。”
“恩？”
王驚濤輕嘆一聲：“到現在為止，誰都無法記清楚，究竟是什麽時候，什麽原因，戰爭便已經開始了。是靈界陣營原本的生物先攻擊我們，還是我們人類修煉者先攻擊他們，沒人知道……”
“戰爭的主題，已經深入到了整個生存在這個世界中人的內心。或許是因為靈界陣營不斷的派遣超級強者，進入下界，對下界空間的人族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埋下了深刻到化解不了的仇恨，人們為了人族的延續，必須要將這些所謂的靈界生命徹底消滅。又或者是因為靈界濃郁的靈氣、那些靈類生命具備的特殊效果，可以煉化出一個個威力巨大的法寶或是提升修為的丹藥，使得的人類不斷的從其他世界、地仙界，湧入了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其實很多人已經不知道，戰鬥下去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麽了，他們只知道，生存在這個世界，就必須不斷修煉，不斷戰鬥，直到晉升到無比強大的存在，成為萬萬人之上……”
“或許，為這場沒有任何結果的戰爭，貢獻出我們的鮮血與生命，已經成為了我們這些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們，最終存在的意義。”
“在下界修煉者心目中，甚至地仙界修煉者的心目中，這裏，擁有濃郁無比的靈氣、數之不盡的天材地寶、可煉制任何神兵法寶的靈類生命，以及比之地仙界來，更加容易領悟的天地法則……”說到這，剛剛經歷了門中所有歷練弟子慘死打擊的王驚濤，神色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他們歸海門一門上下，數萬弟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投入第三防線的戰場，想要滅龍族取丹，擒靈族煉器……可是，在戰鬥開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裏，門中數萬弟子，便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全部的命喪在這條防線之上……一切的一切，至今回想，亦宛如一場噩夢……
“這個世界，對於那些未進入這個世界的修煉者而言，是天堂……可在真正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修煉者眼中……這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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