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力的禁錮只有一剎那，尤其是對化神五層的超級強者而言，這個時間更是短暫到不過區區一、兩秒罷了。

在金翅大鵬鳥接住下墜的秦湛之時，被禁錮的南震雲也是猛然掙脫了空間之力的束縛，蘊涵在劍上那已經失去了目標的劍元，宛如一發發洲際導彈，帶著璀璨的流光，呼嘯著射入蒼茫的地面！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隆劇響，無數泥土、巖石紛紛被侵入地面的劍氣掀上虛空，數道至少超過十米的巨大裂縫在劍氣的肆虐之下，頓時出現在原本還完好無損的地面上！

必殺性的一劍卻偏偏未能命中目標，那種傾盡全力打在空氣上引起的氣機絮亂，直令南震雲這位已經達到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難過的吐血，臉色也是在頃刻間變得煞白無比。

不過，相比起剛才被空間禁錮的那一秒多鐘，一擊無返所帶來的難受之感根本就算不了什麽。這一點，從南震雲這位化神五層強者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之色便能看出一二！

被空間之力生生禁錮，那種動彈不得，一切完全由不得自己掌控任人宰割的可怕感覺，任何人經歷了一次後，都絕對不會再想經歷第二次，縱然是那些已經掌握著空間之力的返虛強者也不例外。

“空間之力，返虛境界強者才能掌握的空間之力……”說出這番話的羅天語，明顯能夠感到自己的語氣在微微的顫抖著，而且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得知對方掌握空間之力興奮而顫抖，還是恐懼而顫抖。

“不錯，就是空間之力，我的感應絕對不會錯，是真正的空間之力。”南震雲終究是刀口添血的人物，很快就從空間之力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他擡頭望了一眼已經飛入虛空，消失在雲層之上的金翅大鵬鳥和秦湛，心底卻是升不起任何追趕的心思。

“等等，這秦湛既然掌握著空間之力，按理說要殺死我們這些化神六層以下的傳奇劍師，完全和捏死一只螞蟻差不多，為什麽他卻沒有與我們動手，反而第一時間駕禦著金翅大鵬逃走了……”

“恩……”被羅天語一提醒，南震雲立即聯想到了什麽，眼中的恐懼頓時被一股難以置信的狂喜給取代：“難道說……他才剛修煉出空間之力不久，暫時還只能使用這麽一丁點空間之力？”

“很有可能，否則我們二人如此偷襲於他，幾乎要了他的性命，他又有什麽道理放過我們。”說到這，羅天語語氣微微一頓：“而且……剛才與其交手時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秦湛，好似他的修為根本就沒有達到化神五層……”

“你說他的修為沒有達到化神五層！？”

“正是。至少，除了神識以外，他並不具備化神五層強者所擁有的氣勢，以及渾身能量與天地之力遙遙呼應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南震雲眉頭微微一皺：“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他身上似乎確實不具備一些化神五層強者才擁有的特征。平常時候還沒什麽，可我們傳奇劍師一旦進入戰鬥狀態，身體自然而然就會產生一種融入天地，類似天人合一的玄妙狀態，以期最快的借助到天地之中的力量，但是這秦湛……至少剛才他就沒有過……”

“不止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宋天風之死由無數人眾目睽睽之下目睹，我甚至懷疑，他都沒有晉升到化神四層的傳奇劍師。”說到這羅天語語氣微微一頓：“不知你剛才註意了沒有，這秦湛……似乎連任何一位傳奇劍師都能夠自然學會的禦空之術也未能掌握……”

“禦空之術……”南震雲立即回想起秦湛脫離金翅大鵬後，身形快速往地面墜去的場景。

“化神五層，也是我們根據他殺死了風家老祖風卷雲才進行猜測。除了那個風卷雲以外，他根本沒有任何一次和化神五層強者戰鬥的例子，大家之所以沒懷疑他的真實修為，也是因為他的神識替自己提供了很好的掩護……而且，即便是與風家老祖風卷雲的戰鬥，也沒幾個人看見……”將這些線索聯系起來仔細一分析，羅天語眼中頓時射出一絲激動之色：“以空間之力出其不意的將風卷雲禁錮，再趁此機會將其一舉滅殺，這，這完全有可能……”

“化神四層，擁有化神五層顛峰的神識，掌握著空間之力！”

想到這，南震雲和羅天語二人對視一眼，不禁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秦湛，究竟是掌握了何等秘法，竟然如此神通廣大！能夠快速提升神識修為也就罷了，這樣下去最多也就將自身實力提升到大陸顛峰的化神六層……可是現在，除了提升神識，竟然還能掌握空間之力，那豈不是說如果我們得到這種特殊的方法，日後縱然是晉升到返虛境界，飛升靈界成就永恒也……”

“成就永恒……”

凝聚元神晉升到化神六層，壽命雖然長達千年，但終究也有著耗盡的那一天。可若是能夠修煉到返虛，破碎虛空進入靈界，從而沖擊永恒不滅的合道境界，到時候……

一時間，兩位傳奇劍師眼中同時被一股無可遏止的熾熱給充斥，似乎已經開始聯想起日後修煉到合道境界縱橫於天地之間的自由自在了。

“這秦湛看樣子，似乎是要外出歷練！？”

“估計是想辦法沖擊化神五層境界了。不過，即便他真的能夠修煉到化神五層境界，憑我們二人的手段，只要做足準備，小心他的空間之力，也未必懼他。羅天語，你也別再當你那個什麽院長了，即日起，我們二人就去南岳帝國潛伏，等待這小子回來找機會下手，比起能夠修煉到返虛境界的神奇方法來，你區區一個院長算得了什麽。”

羅天語當即點頭：“我這就前去。南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否則要是讓大陸上之人得知他掌握著如此秘術，天知道會引起多麽巨大的風波。”

“這是自然。”

二人會首後，再次騰空而起，直王南岳帝國所在的方向飛去。

……

極地山脈的上空，一道金色的流光正迅速掠過，直往西方而去。

此刻的秦湛正坐在金翅大鵬的背上，心中一片肅然。

今日與南震雲、羅天語二人一戰，無疑是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空間之力。至於暴露空間之力後會有什麽後果，不用想他也知道。

如果南震雲和羅天語想獨吞這個秘密那還好一些，若是他們將此事公布於眾……恐怕那些困在化神六層苦於沒有突破返虛境界門路的老怪物全部會跑過來找自己……

“大意了。居然被一個完全稱不上熟，只能算是兩面之緣的傳奇劍師如此靠近……如果在接住羅天語時，我仍能保持足夠的戒心，以神識控制身體周圍的一舉一動，在他們動手之時，絕對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最佳反應，駕禦著金翅大鵬鳥逃離現場，這樣一來，至少不會出現這種糟糕的局面。”

“空間之力關系重大，南震雲和羅天語應該不會輕易將這個消息公布，說不定會選擇潛伏在南岳帝國，等待著機會逼我說出有關空間之力的秘密。這樣一來，當我回到南岳帝國後，哪怕再小心，也將面臨一場無可避免的苦戰。以敵人的小心謹慎，到時候的對手除了南震雲、羅天語兩位傳奇劍師外，說不定還有其他強者。”

想到這，秦湛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此去西方，不止是要尋找前往靈界的上古陣法，還必須想辦法，突破目前一元重能瓶頸的方法。即便是不能夠將一元重能突破，神識方面，也必須有所長進！眼下我以化神五層顛峰的神識，能夠勉強托住我的身形緩慢往下落去，幾乎已經達到了‘漂’的境界，若是晉升化神六層，凝聚元神，神識比之化神五層顛峰來強出十倍，憑借那股巨大的神識力量，哪怕肉身對神識有所排斥，也能夠像禦動寶劍一樣，將我的人禦動起來，漂浮上虛空，而且，速度絕對不是等閑的化神五層傳奇劍師所能比擬……到時候具備了‘飛行’之力，再與傳奇劍師交手時至少也不會那麽吃虧了。”

想到這，秦湛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比之暫時沒有任何頭緒的一元重能，在所有人眼中困難無比的化神六層境界對秦湛來說，卻是要容易得多。雖然他那煉氣九層大圓滿的修為和體制，完全不具備提升神識的條件，但是每次在煉化一個劍靈之時，他都能夠感受到神識之力的增長，靈性越強的劍靈，提供的神識之力也越是龐大，只要有著足夠多的劍靈，要晉升到化神六層，並非不可能。

吞噬大量劍靈必將意味著大量劍道大師乃至傳奇劍師的身隕，但是，他即將要去的，是與東方有著上萬年世仇的西方，每百年的東西之戰，戰死的化神境界修煉者成千上萬，在西方吞噬劍靈修煉，他將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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