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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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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比試終於開始了。

地點定在兩家藥館那條街盡頭的宜都最大酒樓,場地早提前一天被包下,一樓的桌椅重新調整,對著大門的那堵墻空出來,墻下方主位一把大椅子,兩側各四把稍小一些的椅子,每張椅子前面配套一個桌子,放了紙筆等用品。空地兩側各三把椅子,中間對著大門一排長案子。

時辰一到,眾人紛紛進入大堂落座,四叔坐了主位,八名評判醫者坐了主位兩側的八把椅子。

王氏,江北冥,鐘閻坐在左側,遲遙和江清月站在後面。

孟氏,江北亭,謝時群坐在右側。

兩位夫人許久不見,孟氏依舊妖嬈,挑釁的目光拋給王氏,嘴角向上一挑,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王氏卻面色平和,只看了她一眼便將眼神轉向別處。

謝時群與鐘閻也得有十幾年不見了,鐘閻見是他坐在對面,心裏還真有些驚訝,兩人都深知對方的路數,看來這場仗,不太好打。

六人身後坐滿了宜都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坐在裏面看,朱黛柔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名額,也坐在裏面,人就在遲遙身後不遠,邊上是鐘雲峰,兩人誰也沒註意到誰。

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四叔示意了下身邊的隨從,那人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安靜,都靜一下。”

眾人頓時閉嘴,大堂內鴉雀無聲,四叔環視左右,分別看了眼江北冥與江北亭,開口:“規矩都知道,開始吧。”

話語剛落就有一小男童敲了下擺在一旁的鑼鼓,“鐺”的一聲:“第一場,視鬥!”

隨即後堂左右兩側兩列侍女魚貫而出,每人手中一個托盤,托盤中一個小白瓷碟子,每碟一種藥材。

侍女依次將托盤中的碟子取下按順序擺在正中央的一長條案子上,從頭到尾一共二十種藥材,兩列一共四十碟,每列前面各一個小牌子,寫著“壹”和“貳”。

遲遙探頭看了眼,對應的兩碟都是相同的品類,只聽四叔又開口了:“為表公平,請八位醫者評判後,在宣布兩側歸屬。”

遲遙心想四叔果然利落,該怎樣就怎樣,不像現代的某些電視競賽,開始前啰啰嗦嗦一大串,全是尿點。

八名醫者紛紛起身走出來,一碟碟看,有時又捏起來聞,兩邊碟子對比著來,二十種很快過去,幾人回到座位,用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全部寫完,四叔一揮手,幾人紛紛亮出來,三個“壹”,五個“貳”。

本場勝負已分,四叔示意敲鑼小童前去查看,那小童擡起壹號那列小碟子底部看了看,又轉到另一側看了貳號碟子底部,分別把貼在兩個碟子下面的紙取下,示意給大家,隨即大聲宣布:“壹號孟賢藥莊,貳號江氏藥館。”

“第一場,江氏藥館勝!”

在場的人開始喧嘩起來,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討論,江北冥沒什麽表情,從開場到現在一直淡淡的,江北亭盯著他看了會,又看向他後面的遲遙,遲遙有些歡喜,正笑著側耳跟江清月說著什麽。

江北亭心裏不痛快,孟氏忽然伸手拍了拍他,小聲說:“遇事要穩,才一場而已。”

江北亭轉頭看孟氏:“娘就這麽有信心?”

孟氏一笑:“江府擇藥一向嚴格,這場勝了也沒什麽稀奇,稍安勿躁吧你。”

很快開始第二場,小童又敲了下鑼:“第二場,煉鬥。”

又有幾名侍女從左右兩側端著托盤走出來,這次沒那麽多,一邊五個。

每側各兩個小瓶,三個錦盒,瓶子和錦盒上都有功效和名字,老規矩,不知道哪邊是誰家。

八名醫者再次走下來,對著這幾個瓶瓶罐罐研究起來,這次幾人比較謹慎,開了小瓶子往備用碟子裏滴出一些,手指按了按,湊到鼻尖聞。

也有醫者把錦盒打開,用小勺剜出一點丸藥來,先聞,後又送到嘴裏嘗了嘗。

江北亭有些焦慮,側身悄聲問謝時群:“沒問題吧。”

謝時群撫了撫胡須,胸有成竹的樣子,話對著江北亭說,眼睛卻盯著鐘閻:“放心吧少爺,這可是我的壓箱寶貝,師父當年給我的,連鐘老頭都沒見過。”

江北亭有些安心,忍不住又看向遲遙,見遲遙正伸手撫著江北冥的肩膀,捏了一下,江北冥露出點笑意,沒回頭看她,卻伸手放在肩上握住她的手。

兩人這無聲的互動讓江北亭心裏一沈,牟足了勁兒發狠一定要贏了這場比試。

這次時間有些長,好像期間幾名醫者之間有些分歧,研究了半天,才各歸各位。

八人紛紛在紙上寫了各自的選擇,亮出來。

眾人全都探頭去看,居然跟上一場一樣,三個“壹”,五個“貳”。

朱黛柔坐不住了,侍女帶不進來,她索性直接跟邊上的人悄聲討論:“哎,和上一場一樣呢,這江氏藥館豈不是贏了?”

說著話眼睛往邊上一看,正對上邊上人的一雙清亮的大眼珠子,咦?這人怎麽有點兒眼熟?

腦子轉個個,終於想起來,張口就喊:“哎你不是那天……”

鐘雲峰直接捂了她的嘴,小聲吼她:“這場合你要是叫出來,立馬有人把你轟走你信不信。”

朱黛柔還沒緩過來,被他捂著嘴叫又叫不出來,急得直跺腳,鐘雲峰看她的樣子覺得好笑,說:“你答應我不叫,我就放開你。”

朱黛柔轉著眼珠子,死命點頭,才被放開,就悄聲吼他:“你是那個流氓!怎麽現在流氓也能坐在這裏了?”

鐘雲峰翻了個白眼,實在無語,耐心解釋:“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不是流氓。”

朱黛柔咬著牙剛想說什麽,就聽那邊宣布了結果:“第二場,孟賢藥莊勝!”

眾人嘩然,聲音又起來了:“平了啊。”

“居然平了,第三場啥時候?”

江北冥臉色有了些變化,看向對面的江北亭,江北亭嘴角上挑,有些得意。

片刻,四叔邊上的侍從維持了下現場秩序,宣布比試繼續,小童第三次敲了下鑼:“第三場,鬥藥!”

一名侍女從後面走出,手裏一個托盤,裏面是兩個紙卷,用小細繩子系上。

托盤放在長條案子上,正對著江北冥和江北亭。

四叔穩穩開口:“兩個紙條上寫著兩名病患的名字,你二人抽取後,即刻從我這裏把病患接走,先醫好者為勝,開始吧。”

兩人起身,走向桌案,江北亭一笑:“大哥先來。”

江北冥也不推脫,反正哪個都一樣,就隨便撿了一個,江北亭隨後撿了另一個。

江北冥拆開紙條,上面寫:孫樹。

是南飛燕的相公,那另一邊一定是那個帶著孫兒的老人家了。

有兩個侍女下來把紙條取走,遞給四叔,四叔看完點了點頭:“知道了,那比試至此暫停,我等你們的消息。”說完轉身走了。

江北亭哼笑一聲:“大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沒等江北冥回話,忽然後方傳來一陣騷動,眾人回頭一看,是個姑娘忽然倒地不醒,一旁以為英俊小哥整扶著她不知所措。

遲遙湊上前去,就覺得那姑娘有些眼熟,忽然靈光一閃,我去這不是公主麽!

連忙擠到最前面,慌張的蹲下來查看,掐了下人中她還是沒醒,遲遙有些慌了,直接回頭叫人:“快幫我把她弄回府裏!”

江北冥也上前去,看這姑娘並不認識,問遲遙:“你認識?”

遲遙沒法解釋那麽多,只能點頭:“以前在京城認識的一個姑娘,快讓鐘爺爺給她看看,好像不大好!”

看遲遙這麽著急,江北冥直接叫人把朱黛柔送回府裏,這邊安排鐘閻也一同住進去,鐘閻這頓時間本來的安排也是住到江府,孫樹就放在江府醫治。

後面江清月問鐘雲峰:“你剛那麽緊張,認識她嗎?”

鐘雲峰頭疼:“見過一次啊之前,剛才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暈倒了,我跟你去看看吧。”

“嗯行。”江清月答應著,拉著遲遙回府。

事出突然,朱黛柔的情況比較緊急,雖然孫樹已經被接了過來,鐘閻還是先給朱黛柔看了看,把完脈,他坐那呆了片刻。

眾人見狀問他怎麽了,他嘆了口氣:“這姑娘的病,有些奇怪,之前像是吃過什麽猛藥,把她的病強壓了下來,我先開個方子,吃兩天調一下再看。”

遲遙站在床邊,一直很焦慮,手不停磋磨自己的衣角,聽了鐘閻的話,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公主的病是需要迷途的,可現下沒有迷途,居然也好了,之前她一直疑心這件事,現在終於明白,原來公主是被人用猛藥吊命,給人一種病好了的假象,現在終於覆發,卻比之前更重。

鐘閻又轉到另一個房間,這才正式跟孫樹見了面,病房內不宜過多的人,此時除了孫樹,只有南飛燕,江北冥,和一個被臨時派過來伺候的小丫頭金鑰。

鐘閻給孫樹把過脈,心中有數,直接拿筆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的方子,每樣藥材劑量標記的清清楚楚,南飛燕看了心中激動:“神醫,真的有辦法嗎?”

鐘閻沒擡頭:“別叫神醫,聽著別扭。”

南飛燕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看了眼江北冥,江北冥說:“我們叫他鐘爺爺。”

南飛燕跟鐘閻不熟,他又是救相公的最後一根稻草,稱呼上不敢造次,張了張口到底沒叫出來這句“鐘爺爺”。

鐘閻不在意,寫好了方子直接遞給金鑰:“按照這個去你們藥館抓藥,每日三次,吃個五天保管好了。”

金鑰答應著拿著藥方,轉身對江北冥屈了屈膝,就出門了,南飛燕眼睛瞪得老大:“五、五天?五天真的能好嗎?!”

鐘閻沒擡頭,眼珠子往她那邊斜了一眼:“你還不趁這幾天好好梳洗打扮一下,等你相公醒了,給他個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江北冥冷笑一聲,一句話沒說,伸出手放在二人面前的案板上,江清月想沖到前面去,被溫朝玉拉住,他雖也不想是這個結果,可鬥藥就是鬥藥,總有輸贏,輸,要輸得起,他知道,他的兄弟一定不想做個膽小怕事的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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