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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閑事,管完以後又每每擺出臭臉來嚇人,落不下好不說,反而要得罪人。”

夏小喬立刻笑道:“我知道,範大哥是不好意思讓你知道當時的情形,那我就不說了。我大師兄當年只見了範大哥兩面,就說他光明磊落,是難得的正派人,可見沒有說錯。”

範明野收回自己的手,滿臉郁色:“誰是你範大哥?那個魔修似乎是用什麽古怪的手法封住了你的功力,我無法解開,除了傳訊符,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夏小喬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聞櫻姐姐,我記得方才面對魔修時,你說有四極宮的真人來過?”

“那是我嚇唬他的。”聞櫻搖頭,“這裏地處偏僻,四極宮的人鮮少往仙桃鎮來,你要是想找四極宮求救,恐怕得到七百裏外的農衛城。”

“七百裏?她只要出了仙桃鎮,七十裏不到就得被魔修逮住。”範明野冷冷說道。

這事他不說,其實夏小喬和聞櫻也知道,她現在真是進退兩難,就算留在這裏,也是一樣朝不保夕,不由犯起難來。

三人都沈默了一會兒,聞櫻忽然說:“麻猴兒不是說明日要去農衛城麽?”

“他?你能信得著他辦事?”

聞櫻想想麻猴兒的為人,還真信不著,又問夏小喬:“你那個傳訊符,別人替你發行不行?”其實她也知道,各門各派傳訊符都有所不同,為了保密起見,多半設有禁制,不能用別派功法驅動,也不能給別人使用,不過是白問一句。

果然夏小喬搖頭說:“不行的。”

這兩個人誰都沒問魔修為什麽捉她,也沒問過她的師承來歷,就這麽一心幫她想辦法,夏小喬深覺感動,本來有所防備,不肯說出自己是四極宮弟子的,這會兒也松動了,想開口解說,可她嘴剛張開,還沒等說,外面就傳來拍門聲。

範明野起身出去應門,片刻之間就回來對夏小喬說:“有人找你,說是你的同門。”說著話遞給她一枚錢幣,“他說你一見了就知道了。”

夏小喬接過來看了一眼,見是紫霞峰中弟子蔔卦用的古錢,頓時大喜,立刻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吃什麽吃壞了肚子,好不容易撐著碼出這一章,不說了,我去趴窩了

☆、晉江VIP

範明野和聞櫻跟出去, 請大門外的人進來, 夏小喬一見來人,卻是一楞, 只因進來的人一身白衣、身材微胖,看起來有些陌生。

“夏師妹,真的是你啊!我運氣真是太好了!”那人笑著迎上來,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元宏師兄啊!”

夏小喬這才想起來:“啊, 您是元準師兄的師弟,常幫著他辦事的元宏師兄。”

齊元宏長得和和氣氣一張臉,此刻堆滿了笑:“正是正是, 我們在……”他說到這,看了看旁邊的範明野和聞櫻,改了口風,“在你大師兄那裏見過的。”

夏小喬也已經想起來了, 她點點頭,又向範、聞二人解釋:“元宏師兄是我一位師伯的弟子。”然後又問齊元宏,“師兄是出來找我的嗎?”

“正是。我一路往東搜尋, 到了仙桃鎮,聽人說有魔修出沒, 就著意打聽,得知這兩位道友帶了陌生少女回來, 就想來問問,碰碰運氣,想不到竟真的是你。”

說完齊元宏就向範、聞二人道謝:“多謝兩位仗義援手, 待我們師兄妹二人返回師門,稟明師長,必定另有酬謝。”他說著取出一個沈甸甸的布袋遞了過去。

範明野立刻皺眉,聞櫻目光微閃,搶先伸手接了過來,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多謝真人。真人是打算這就帶夏家妹子走麽?不先發個傳訊符,向貴派師長報訊,好叫人前來接應麽?那魔修法力高強,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齊元宏立刻說道:“哎呀,我都高興的糊塗了,多虧仙子提醒,我這就去。夏師妹,你等等我。”

他說著就走到門外去,聞櫻對範明野使了個眼色,然後故意大聲說:“妹子,屋子裏還有你的東西,你別忘了。”

說完就拉著夏小喬進了廂房,還聚氣傳音問她:“你這個師兄人品如何,你知道嗎?”

“他……”夏小喬剛說了一個字,想起自己功力盡失,只能沾了水在桌上寫,“他平日在門中幫著師兄們處置雜事,是個老好人,人緣不錯,我突然失蹤,師尊派他出來找,也是常理。”

聞櫻作為外人不好多說,見夏小喬這樣說了,也就只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這麽快就找上門,一時有點疑心。你自己若是跟他走,也記得多個心眼吧。”

夏小喬聽了這番話,心中不由一動,想起自己之前猜測紫霞峰中有內應的事,可齊元宏……,她記得程均說過,此人的父祖都是四極宮中弟子,他本人也是在四極宮出生長大的,到現在已經兩百多歲,融合期圓滿,修為也算可以,這樣的人可能是魔修的內應嗎?

此時卻也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外面齊元宏已經再次進門,她聽到聲音,只得跟聞櫻一同出去,並遲疑的說:“元宏師兄,那魔修法力高強,我又功力盡失……”

“對呀!真人,你是小妹子同門師兄,快幫她看看,怎麽解除那魔修的手段,讓小妹子恢覆功力。”聞櫻快人快語的插嘴。

齊元宏依言上前給夏小喬把脈,並試著給她輸入真氣,卻並沒什麽效用,夏小喬丹田內還是一絲真氣都無。

“這魔修的手法,恐怕得回去請師長幫忙才能解開。”齊元宏臉上笑意消失,眉頭也皺了起來,“夏師妹,此地不宜久留,鎮上修士修為都不高,如若我不是那魔修對手,恐怕這裏其他修士也不行,是以留在鎮上並無益處,不若我們先往農衛城去。我有飛行法器,我們盡速前往,應能躲過魔修,實在不行,我還可與他一戰。”

聞櫻聽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瞟向範明野,見他點了頭,確信此人發過傳訊符,又見他確實修為比鎮上的修士高,再沒有別話好說,只能看著夏小喬跟他走。

夏小喬衡量利弊,也覺得躲在範明野他們這裏不是辦法,還很有可能連累了他們,就向兩人再次道謝,約好有機會再見,跟齊元宏出門走了。

齊元宏帶著她快步走到小鎮邊緣,就祭出飛行法寶,帶她飛身上去。他的飛行法寶外形像是一顆蛋,裏面倒是還平整,夏小喬進去就與他隔了一段距離坐下,開始問及她失蹤後的情況。

“元宏師兄,是誰先發現我不見了的?”

齊元宏道:“自然是峰主座下的侍童。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她說,是你打暈了她,然後自己逃走的。”

夏小喬大驚:“這怎麽可能?我根本不是她對手,怎麽可能在她毫無察覺之下打暈她?”

齊元宏嘆道:“我們也都不信。不過峰主很是生氣,他總覺得,師妹你是因為慕師弟的事,一時鬼迷心竅……”

夏小喬自發覺自己被魔修擄走之後,還是第一遭想起慕元廷這樁事,她忍不住辯解:“師尊怎會這麽想?我雖然確實不願意,但我後來已經答應了呀!又怎麽會事後再逃跑?”

“呃,峰主可能覺著,你是假意答應,迷惑大家……,元坤師弟一直為你辯解,想親自出來尋你,可峰主不許,恰好元坤師弟因目睹莫師叔與西北侯家傳人侯必升比鬥有所感悟,峰主就讓他立時閉關,只打發我與一徒師侄等人出來尋你。”

夏小喬一顆滾燙的心忽地變得冰涼,她怎麽也沒想到師尊會如此待她。但轉念一想,師尊當日從下界把她帶回來,何曾親自照管過她一天,就把她交到了大師兄手裏?

五年前若不是大師兄閉關,師尊也不會親自教導她,而且那時隔三差五的教導,現在看來,竟也都是為了與慕元廷結道侶而準備的!

師尊待她,從來都是冷漠有餘,她在師尊心裏,真的跟一個可以抵擋天劫的法寶差不多吧?

夏小喬黯然不語,齊元宏看了她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問道:“所以夏師妹你不是自己走的?那又是誰打暈了人,把你帶走的?那可是窮究閣。”

“唔,我也不知道打暈我的是誰。”夏小喬緩緩回神,聲音低沈的說,“我醒來的時候,面前就只有那一個魔修,他一直蒙著面,穿著寬大的鬥篷,我看不出他是胖是瘦,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但魔修應該進不去四極宮,所以我猜,當時動手把我帶出窮究閣的,應該是四極宮、甚至是紫霞峰弟子。”

齊元宏大驚:“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紫霞峰內有人與魔修勾結?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我也只是猜測……”

“那他們為什麽捉你?”

夏小喬這會兒心裏亂成一團麻,也忘了遮掩,直直回道:“那魔修跟我要一串手串,說是我去赫廬城的時候,別人給我的。”

“赫廬城?他們要那東西幹什麽?是什麽樣的東西?你給他了嗎?”

“當然沒有。”說到這兒,夏小喬又清醒了過來,不肯再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要來幹什麽,更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去過赫廬城,那串手串平平無奇,我只當是個潦倒的客商身上戴的不值錢的玩意,拿回來都不知隨手放在了哪裏,誰知竟然還有人專門費盡力氣劫持了我要找這東西。”

齊元宏似乎很是驚訝:“你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在哪?”

“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青囊裏沒有嗎?”

“沒有。”夏小喬回答的非常肯定。

齊元宏點點頭,接著皺眉陷入沈思,夏小喬也不與他說話,一臉的失落傷心。

兩人正各自出神,卻不防飛行法器忽然整個一震,接著劇烈晃動起來,齊元宏立刻站起身,以法力穩定法器,卻有點力不從心,整個飛行法器忽地就倒轉過來,像是外面有一只巨手將這顆蛋形法器翻了過來一樣。

齊元宏忙跳過去扶住夏小喬,竭力保持平衡,並打開出口,擎起一把巨傘,遮著他們二人就跳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此時外面黑霧彌漫,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同時有駭人的大笑聲正源源不絕傳來。

夏小喬再次取出碧光珠簪插在頭上,才勉強看出所處環境,見到不遠處兩條黑影正向他們襲來。

她立刻驅動荔藤簪發動攻擊,齊元宏把巨傘交給她,叫她拿著抵擋敵人兵刃,自己則連發靈符襲擊敵人。

“不要掙紮了,小丫頭,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就放你和這胖子一條生路,不然,哼哼!”一個尖利女聲自黑霧中傳來,同時夏小喬眼見自己發出的藤蔓都被化解,齊元宏打出的靈符也並沒擊中敵人,不由焦急萬分。

齊元宏也看出敵人非同小可,且不止一人,他不是對手,立刻拿回巨傘,往夏小喬身上打了個神行符,說:“你先走,一徒會去農衛城接應!”

夏小喬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人已經如紙片一樣被風吹起,須臾間就遠離了那片黑霧。

她隱隱聽到有人咒罵了一句,並看到身後有黑影遙遙追來,卻再沒看到齊元宏的身影,不由又是擔心又是懊悔,悔自己不該不信任這位師兄。

夏小喬被狂風吹的極其難受,好在齊元宏的神行符效力不錯,很快就甩開了身後的黑影,可是神行符的法力也不足以支撐她到農衛城,很快她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並終於緩緩落於一處暗沈沈的荒野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這次腹瀉比較嚴重,三天了都沒好,我電腦又掛了,忘了存稿箱裏還放了一章防盜,結果它自己吐出來了……

先把這一章趕出來,明天我盡早把下一章替換掉,望諒解.

☆、晉江VIP

此時天已黑透, 幾顆明亮星子寥落的掛在天上, 夏小喬仰頭觀星、辨明方向,就抽出柳葉刀砍斷攔路的荊棘, 向著西北方向慢慢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見這片荒野上到處生長著稀稀落落的灌木叢,這種灌木在紫霞峰中並沒見過, 高的足以到她肩膀, 矮的也高過了她腰際,上面的葉子稀稀落落,像是因渴水而卷曲。

可是此地土壤踩上去又很松軟, 她蹲下去捏了一點土壤試了試,證實土壤確實是濕潤的,就更疑惑了。

恰在此時,一陣詭異鳴叫突地響起, 嚇得剛站起身的夏小喬一個哆嗦,轉頭看時,一只大鳥正從她右方不遠處飛過。

微冷的夜風一陣緊似一陣, 各種奇聲怪響似乎都從灌木叢深處傳來,夏小喬下意識摸摸頭上, 碧光珠簪還好好插著,起碼惡靈不敢侵擾, 對了,她還有金縷衣!

夏小喬把外袍脫下,拿出金縷衣套上, 又穿回外袍,覺得心裏安定多了,繼續往前走。可山野之地,免不了有飛禽走獸出沒,她又是第一次獨自一人身處荒野,難免膽戰心驚,一會兒被一只突然竄出的兔子嚇一跳,一會兒被遠處夜梟的厲聲鳴叫嚇一跳,最後實在是受不了,終於想起她青囊裏還有一只活物。

她立刻把識途鳥喚了出來,好歹這鳥兒認她為主,雖然個頭小,也沒什麽攻擊力,至少能做個伴呀!

識途鳥好幾天沒被放出來飛翔,剛一出來就很是不高興的向著夏小喬叫了幾聲,夏小喬只得好聲好氣的說:“你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不放你出來,這幾天不是事情多,忘了嘛?”

鳥兒又憤怒的啁啾兩聲,就振翅飛高,以夏小喬為圓心,向著四面巡視,它越飛範圍越遠,夏小喬忍不住叫它回來,識途鳥倒是很聽話的飛了回來,卻落到她左肩上,並用喙叼著她衣服用力的扯。

“你幹什麽?要我去那邊?不行,我有事情,得往西北走,我們得逃命。哎呀,你別拉我了,就算那邊有什麽寶貝,我也不感興趣,我……”

她不想拐彎,鳥兒卻不依不饒,幹脆飛起來用力拉扯她衣服,看她不為所動,還用爪子去扯她頭發。

夏小喬一天之內經歷多番變故,根本沒有耐心,當即怒道:“你再胡鬧,就回青囊裏呆著吧!”

識途鳥終於松開了她,卻往左邊飛一段,又飛回來,在她面前旋轉著短促鳴叫,示意她一定要往那邊去看看。

夏小喬與它對峙了一會兒,沒有辦法,在原地做了個記號,無奈的說:“我只聽你這一次。”

鳥兒立刻歡快鳴叫著在前帶路,夏小喬跟著它一路七拐八拐,雖然盡力留了記號,還是走的頭腦發昏,忍不住連連追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呀?”

識途鳥不會說話,自然也說不清楚還要走多遠,只一個勁示意夏小喬跟著它走,夏小喬走的兩條腿都有點僵了,才看到一座小山和山體上的一個山洞。

“你不會是叫我進去吧?”夏小喬難以置信的說。

識途鳥歡快的飛上飛下,表示是這樣的,夏小喬立刻拒絕:“你這只鳥果然是傻的,荒郊野地的山洞,裏面萬一有猛獸怎麽辦?你覺得是你能打得過,還是我能打得過?”

鳥兒見她不肯動,立刻飛過來要拽著她進去,夏小喬一把拍開它,“我死了你也跟著死,幹嘛非拉我進去?我知道,裏面一定有你喜歡的晶石或者靈石,可是那東西有命的時候才有價值,沒命了,那些也帶不走。”

她說著就要轉身離去,鳥兒急著拉她,就在糾纏間,一聲虛弱的“救命”恍惚傳來,夏小喬一怔,站住腳,示意識途鳥別動別出聲,側耳聽了片刻,確認無聲後,以為是自己一時聽錯,正要離開此地,第二聲“救命”清晰的從山洞裏傳了出來。

原來裏面有人。可是這個結論也並不能讓夏小喬放心,她現在功力盡失,無論是誰都能傷害她,這種荒野之地,就算她被人殺了奪取寶物,都沒人知道。她又怎麽敢輕易涉險?

夏小喬猶豫半晌,對識途鳥說:“要不你先進去看看。”

識途鳥圍著她打了個轉,真的飛進了山洞,夏小喬躲在外面努力聽裏面的動靜,卻什麽都沒聽到,過了不知多久,識途鳥終於飛了回來,口裏還銜著一幅臟汙的白布。

她接過白布,見上面用鮮血寫著:救我!我走火入魔了,我不想死!

夏小喬想了想,從青囊裏找出一支炭筆,在血字下面回:我是凡人,沒有法力,救不了你。然後讓識途鳥送了回去。

片刻之後,鳥兒又飛回來,帶了另一塊布,上面寫著:不用法力,救我!

夏小喬拎著布,看看識途鳥,問:“裏面的人真的快死了?”

鳥兒飛上飛下,表示是的,夏小喬深吸口氣:“總之,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你想清楚。”

識途鳥立刻撲過來用爪子拉住她袖子,就這麽把她拖進了山洞。

山洞內部空間不大,光線幽暗,還是夏小喬走進來之後才亮堂了一些,裏面氣味也不大好。借著碧光珠的光芒,夏小喬看到山洞拐角裏面匍匐著一個人,那人穿一身白袍子,氣息微弱。

“你怎麽樣?要怎麽救你?”她不肯往裏面走,就站在一進山洞的地方問。

那人虛弱的說:“請、請你,用金針,刺我的、我的穴位……”他說著依次報了幾個穴位名。

夏小喬有些遲疑,問:“你是什麽人?”

“散修,唐池翰。”

罷了,只要不是魔修——這人身上絲毫魔氣都沒有,而且魔修應該也不會走火入魔,還是救他一救吧。

夏小喬終於走到他跟前,依言在他說的地方找到金針,按照他說的穴位依次刺下去。

到這裏,她該做的事本已經做完,但她想著好事做到底,就悄悄取出一粒歸絡丹塞進正運氣調理的唐池翰嘴裏,說:“這是我路上撿的,你吃吃看有沒有用。”

唐池翰先是一驚,欲待吐出這枚丹藥,可舌尖與丹藥一觸,立刻嘗出其中幾味藥材,猜到這是對理順真氣極為有用的歸絡丹,就順從的咽了下去。

這會兒無暇計較,他盡力化用丹藥,慢慢調理真氣,好容易將真氣順利運行了大小周天、歸於氣海,才緩緩睜開眼,此時那救了他的少女竟已不在洞中。

唐池翰再次一驚,運功感知時,發現那少女就在洞外,才松一口氣,他起身換了件袍子,緩步走出去,向坐在大石頭上的女孩深施一禮,說道:“多謝仙子救命之恩,唐池翰如今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能銘記在心,以圖後報,只不知仙子貴姓芳名?”

“我不是什麽仙子,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個凡人。”夏小喬擺擺手,“不過你說的報答,倒不必等以後了。”

她指指識途鳥:“這只鳥兒發覺你洞中地下有些東西,我們挖開看看,若是有它想要的,就分一點給它,剩下的你都留下,可好?”

唐池翰當然不相信她是凡人,她頭上戴的明珠、身邊飛著的識途鳥、以及隨手拿出來的絕不可能在路上隨便撿到的歸絡丹,一切都證明她絕不可能是個凡人。不過以唐池翰的眼力,也能看出她現在身上並無法力。

他沈吟了一下,說:“我是昨日才逃到這個洞中來的,洞裏原本住的是一只獅子,所以洞中地底之物原本也與我無幹,我替仙子發掘出來,仙子只管帶走便是。算是我為報答仙子救命之恩,略盡綿力吧。”

夏小喬非常驚訝,她前次出門見多了弱肉強食,這一次被擄,又得聞櫻警告,知道就算是道門同道,也要彼此提防,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偶然相逢的男修竟如此溫文客氣。

吃驚之下,她不由凝目仔細打量這男修,眼見他雖仍舊形容狼狽,卻目如星子、面白似玉,生得十分俊雅,且身形挺拔、肩寬腿長,實在是個美男子。

“咦?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夏小喬看著看著,忍不住問出口。

唐池翰一臉莫名:“在下從未見過仙子,仙子也尚未見告姓名。”

夏小喬下意識回道:“我姓夏,啊!你,你不是……”她恍然大悟,說到一半,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只因她細看之下,赫然發覺此人正是當日五湖城外,被彩鳳門欺淩的那個少年!

唐池翰不知道她的震驚之情,猶自懵懂的問:“夏姑娘認得在下嗎?”

“啊,沒有,不認得,是我認錯了人。”夏小喬忙掩飾過去,又說,“我叫夏至。你說逃到這裏?是怎麽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先去發掘洞中地面。”唐池翰指了指山洞。

夏小喬點點頭,又遲疑的問:“你介不介意我先把裏面清理一下?”

唐池翰一楞,就見夏小喬指尖捏了一道靈符,這才明白過來,她之所以在外面候著,原來是嫌洞中骯臟、氣味難聞,忙點點頭。

這等日常符術不需多少法力,當初制符時儲存的已經足夠,不似那等攻擊用靈符,沒有足夠法力支撐,就起不到殺傷敵人的效力,所以夏小喬隨手就把靈符丟進了洞中,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她剛剛聲稱自己是個凡人……。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還上債了……淚目!

我爭取今晚能再更一章~

☆、晉江VIP

唐池翰像是什麽也沒發現, 等洞中清潔幹凈後, 就率先走進去,並隨手拿了一把鐵鏟去掘地。

“呃, 你怎麽還隨身帶著這個?”夏小喬有點驚訝。

“家中舊物,帶著留個念想。”

是了,他本是五湖城外一個普通凡人家的兒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到了這裏, 他妹妹怎麽樣了,夏小喬不敢多問,只能回到先前話題, 問他為什麽是“逃”到這裏的。

“我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她要殺我,我只能逃出來。夏姑娘呢?怎麽會獨自一人到此?”

夏小喬嘆道:“我啊,被歹人從家裏擄掠出來, 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就被丟到這兒了。這裏距離農衛城還有多遠啊?”

“你要去農衛城?”唐池翰挖著土的手一頓,臉色跟著一沈, “大約四百裏吧。別的地方我還可以送你一程,農衛城,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得罪的人在農衛城麽?那你只逃到這裏,會不會太近了?萬一對方追來……”

唐池翰臉色更難看了, 他用力挖著土,悶聲說:“她給我在身上下了禁制,我只逃到這裏, 禁制就困住了我,之後我為了沖破禁制走火入魔,你也看到了。”

無意間戳了別人痛處的夏小喬默默無語。

唐池翰也沈默的挖了一會兒土,才開口解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來到這裏殺了獅子之後,一頭巨蟒出現,這裏飛沙走石亂了半日,巨蟒把獅子肉搶去吞了,沒能鬥過我,自己走了。所以四周痕跡肯定消得幹幹凈凈。”

“這麽說來,外面那些稀稀落落的葉子,也是被巨蟒弄的了?”

“可能吧。”

說到這裏,兩人又沒話說了,夏小喬看他用力挖土,雖然沒喘沒流汗,也覺得累得慌,就問他為什麽不用靈符。

“我沒有。”唐池翰答得簡短。

夏小喬想著剛才都已經露餡了,這會兒也不必裝了,就拿出一個靈符遞給唐池翰,“我有,不過我現在沒有法力,你拿著這個,運轉真氣到手上,擲出靈符的同時,將真氣附著在上面,砸到地上就可以了。”

唐池翰接過靈符卻沒有動作,看著夏小喬半晌不說話,夏小喬還問:“怎麽?還是不會用?”

“不是……”他叫夏小喬退後,自己依言擲出靈符,等地上炸出一個大坑,露出閃爍藍光時,才嘆著氣說,“你有靈符怎麽不早說?”

夏小喬這才反應過來,呵呵幹笑兩聲,說:“不好意思,一時沒想起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識途鳥已經歡快的撲到地上去啄那藍光,夏小喬見狀,拿出匕首也跳下坑去檢查。泛著藍光的是一條長長的藍晶石,她看識途鳥啄的歡快,壞心忽起,將手按在藍晶上,念頭一閃,整塊藍晶石就不見了。

識途鳥一嘴啄了個空,頓時大怒,轉頭沖著夏小喬就尖聲叫了起來。

“咦?你先別叫,走開走開。”夏小喬趕開識途鳥,往原本容納晶石的凹槽裏看,“唐池翰,你快來看,這是什麽?”

唐池翰原本並沒跳下來,正回頭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聽見夏小喬叫他,才跟著跳下來問:“什麽?”

夏小喬摸著那一坨黑色的石頭,很驚訝的對唐池翰說:“好像是靈石。”

“是麽?”唐池翰也伸出手去按在石頭上試著吸收了一下,接著大驚,“怪不得我覺得這裏靈氣格外濃郁。”

他試過之後就收回手,說:“這是你的鳥發現的,你快收到青囊裏。”

“呃,說好了我只要它想要的晶石,靈石還是你拿著吧。”

唐池翰往洞口看了一眼,凝眉說:“原本有晶石阻隔,這靈石的靈力才沒散發出去為人所察覺,這會兒晶石取走,想必靈力也已外放,此地不宜久留,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拿了快走。”

靈石對於修士來說,既是傍身錢財,又是修行必備之物,正如人為財死,為了爭奪靈石而死的修士也不在少數,像夏小喬二人這樣互相謙讓的,當真極少。

但夏小喬覺得唐池翰說話很誠懇,也確實並無貪念,就說:“我已經拿了晶石,這樣吧,”她舉著匕首在三分之一處一劃,“我就拿這些,你來割開。”

唐池翰也沒再多說,當下運勁於匕首,將靈石分割開,然後就與夏小喬各自將靈石取走,並立刻重新將土掩埋進去,消除痕跡,離開了山洞。

“你還是要去農衛城麽?”遠離山洞之後,唐池翰問。

夏小喬被他這一問也有點猶豫。今日齊元宏說的話讓她寒心,又想起當日師尊的強勢逼迫,頓時就不太想歷盡千般辛苦的回紫霞峰了。可是不回紫霞峰,修真界雖大,哪裏又有她的容身之處呢?

況且,她這些年來親近的人、她的表弟聶桐都在四極宮內,她不回去,難道要不再見這些人了嗎?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他為什麽也不肯告訴她真相?這樣一想,夏小喬就覺得心痛至極,連大師兄也不想再見了。

左右她已經將真相告訴了齊元宏,除了那串手串之外,別的都說了,今日那幾個魔修雖厲害,目標還是她,應該不會非要傷了齊元宏的性命,他也不至於本事不濟到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他回去稟明師尊,師尊不管信與不信,應該都會在弟子中嚴查內奸。

想到這裏,夏小喬終於拿定主意,問唐池翰:“你想去哪裏?我與你同路吧。劫持我的人,知道我想往農衛城去,一定會在路上攔劫,我幹脆也不去了,叫他們空等著吧。”

“我想往東北去寧濤城,據此大約五百裏,順利的話,明天天亮後,我們能入城。”

寧濤城是修真界東南部有名的大城池,也是大夏國的邊界城市,出了寧濤城,再往東就是極東之國了。

夏小喬想了想,覺得自己反正不能築基,一百二十歲就是她的壽數極限,她現在已經是練氣中期的修為,再修煉又能怎樣,還不如把時間用在游歷上,就點了點頭,說:“好,走吧!”

她勇氣倍增,卻不料唐池翰反而說:“先不要急,你要是信得過我,我給你探一探脈可好?”

“這有什麽信不過的?”夏小喬爽快的把手腕伸出去,“不過那魔修的手法有些奇怪……”

“沒什麽奇怪的。”唐池翰打斷了她的嘀咕,已經松開手,拿出金針,跟夏小喬說了幾個穴位,“我依次紮下去,你試一試真氣能不能運轉。”

這幾個穴位都不是緊要位置,夏小喬也就任他施針,他手法比夏小喬熟練得多,很快就依次刺過,讓她運氣試試。

夏小喬立即提氣,感覺到氣海內終於不再空空如也,頓時大喜:“好像好了!”

“不過是魔修常用的截脈手段,讓你真氣四散、經脈之間不能連續,自然就不能歸於氣海。只要知道緣由,很容易解開的。”

“是麽?”那怎麽齊元宏沒有解開?聞櫻他們不了解魔修手段很有可能,齊元宏總不該也不了解吧?

唐池翰卻不叫她多想,讓她先心思空明,將真氣運轉起來,等真氣運轉流暢了再說。

夏小喬依言運功一個小周天後睜開眼,說:“好了,咱們先走吧。”

“嗯,是該走了。”唐池翰說著就提氣飛縱,縱出一段距離後,發現夏小喬留在原地不動,就遠遠問道,“怎麽了?”

夏小喬追上去:“咳咳,你走的太快了,我想說,我這裏有神行符。”

唐池翰:“……”

夏小喬把識途鳥丟回青囊,擡手拉住他胳膊,接著右手取出神行符,運氣在唐池翰胳膊上一拍,兩個人立刻禦風而去,飛速消失在了原地。

半個時辰後,被吹得風中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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