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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貪腐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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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劍和弗兒出了大殿,直奔後宮而來。他們找遍了後宮也沒看到封勳。

“勳兒哪去了?”弗兒有些急了。

“讓我想想!對了,勳兒一定在太學!”封子劍拉著弗兒來到太學殿。

勳兒果然在那裏站著。張天顏居然坐在太傅的椅子上。他正在考較封勳的詩文。看張天顏的神色,似乎很滿意。

“太傅!我父皇和母後呢?勳兒真的很想他們。”

“他們遇到了些事情無法回來。這不讓我回來給你報個平安。勳兒已經長大了,應該懂得體諒父母!”張天顏開導著封勳。

封子劍覺得這幾句話還蠻中聽的。

“噢!太傅!我們一會兒去放風箏好嗎?”封勳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性,剛才還是個苦瓜臉,一會兒就眉開眼笑。

“好!”張天顏拉著封勳到後山去放風箏。

封子劍和弗兒也在看著。封勳快樂的奔跑著,開心的笑著。

“他要是永遠也長不大該多好!那樣就不會有憂愁和煩惱了。”弗兒嘆道。

“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一份責任。我們的孩子註定要承擔的比別人要重一些。”封子劍摟著弗兒的肩膀羨慕的看著張天顏。

夜晚的月色是那麽的明亮,封子劍和弗兒伏在將軍府張天顏的書房屋頂上。

“那個女子是誰?”封子劍看著張天顏身邊的女子輕聲問。

“噓!她就是白蓮。”弗兒貼著封子劍的耳根說。

“這些官員的確都該死!貪了那麽多的民脂民膏!”白蓮憤憤的說。

“這個人不該死!”張天顏的眼睛看著一個人名——賈富博。

“賈富博貪銀五千兩,沒收家產檀香櫃一個,古琴一把。”白蓮輕聲念叨。

“他這個案子有問題,明天我到應天府去看看!”

封子劍和弗兒回到客棧。在他們的客房裏,封子劍斜倚在床沈默不語。

“怎麽了?”弗兒在鏡子前松開自己的發髻問沈思良久的封子劍。

“我覺得張天顏治理國家一定比我強!”封子劍的這句話嚇了弗兒一跳。

“別胡說!他沒有你那兩下子!最起碼朝臣沒有一個敢對你不恭敬的。”

“你怎麽會知道我上朝時是什麽樣子的?”封子劍扶著坐過來的弗兒的肩膀問。

“我每天在你後面給你打羽扇,怎麽會不知道?”弗兒撅著小嘴道。

“好像有這麽回事。”封子劍努力的回想著。

應天府尹趙萬聽說張天顏來了有些吃驚。自己只是如實上奏這積案,並不是有意為難於他。趙萬整理了一下官服急急的迎了出去。

張天顏道明來意,趙萬的一顆心才稍稍安穩些。

“這個案子本官當時也有些疑問,只是犯人已經畫押並且未要求重審。並且這個案子涉及了兩個州郡衙門的大小官員五十四人,他們四人均因貪汙賑災糧款獲死罪,只因位居四品而等待禦批候斬。”

“已被處決的人犯幾人?”

“容我想想!噢!九人。”

“本官想審問一下人犯賈富博!”張天顏直接提出重審。

“既然案件有疑問,理當審查!請大人到大堂。”趙萬起身行禮相請。

張天顏在堂前坐定,人犯趙萬已經被帶到。他身穿白色囚服,手帶鐐鎖跪於堂前。

“堂下之人可是渝州知府賈富博?”張天顏輕拍驚堂木。

“正是犯官!”

“你所犯何事?”

“貪汙賑災款銀五千兩!”

“銀錢藏於何處!”張天顏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把屋梁上的封子劍也嚇了一跳。趙萬心中一驚:是啊!那貪汙的款銀的確沒有在他的家裏搜到,也沒有記載。那麽這筆銀錢哪裏去了?趙萬的鼻尖開始冒汗。這個案子確實有問題。

“用於振濟災民。”賈富博鎮靜的說。

“那麽說你無罪了?”張天顏也頗感意外。

“下官有罪!”

“何罪?”

“無憑無據!”賈富博叩首。

張天顏沈思半晌宣布退堂。趙萬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站了起來。

“我要去一趟渝州!”張天顏站了起來。

第二天在從京城通往渝州的路上出現了三個身影。張天顏、白蓮和古煙峰踏著早春剛鉆出土的草芽兒上路了。在他們的後面有一輛土黃色的馬車遠遠的跟著。車上坐封子劍和弗兒。趕車的小丁換了一身土黃色的粗布短褂,頭戴草帽緩慢的驅車前行。

“我們到渝州就為了給賈富博找證據證明他無罪?”白蓮對張天顏的做法有些不解。

“潁州和渝州貪汙案多少都有些連帶關系。而渝州州府涉案三個縣,共抓捕一十八人。渝州縣只有他一人入獄,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貪贓枉法。你覺得這可能嗎?”張天顏分析的頭頭是道兒。

“這事兒是有些蹊蹺!”白蓮也覺得這賑災款不可能知府一個人就能貪得了的,起碼也得有個管賬的吧!

渝州是個交通要塞,他牽連八州十二郡,是南朝向南的交通樞紐。因此,官道上往來行人頗多,人色繁雜。

“這個張天顏為了弄清這個案子跑這麽遠,連個車也不雇,真是個……”封子劍想說他呆。可是看了弗兒的眼神,他又把下句話咽了下去。

“到哪裏去找這樣的好官?為了不草菅人命不遠千裏徒步而行,不辭辛勞的奔波。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這個案子拖了三年,怎麽不見其他官員覆審?如果今天是你在禦批,那個賈富博恐怕早已人頭落地了!”弗兒一口氣說完。

封子劍一把抓住了弗兒的手臂,但看著弗兒看他的眼神松開了手。

張天顏三人到了渝州地界時天色已晚。但是張天顏他們並沒有住下,而是在酒館裏吃了飯後繼續趕路。

封子劍本來已經住下客棧了,可是聽說張天顏又要連夜趕到渝州縣,便要吩咐小丁備馬車。

“我們這麽跟著會被他發現的。不如我們暫住一宿明天再去。”弗兒攔住了小丁。

“好吧!”封子劍想了想應下了。

晚上,去往渝州縣的官道上依然有很多人。

“我們不用這麽急吧!”古煙峰忍不住道。

“遲了不知還要生出什麽變故。我們真應該雇輛馬車。”張天顏有些後悔的說。

“這段官道往來的人那麽多,雇了馬車也跑不快。你沒看見路上的人都在步行嗎?”白蓮勸慰道。

“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多少能快些,就不用夜晚還趕路了。”

“我們倒不怕走路,就你的腳起泡了!要不師傅背著你走?”古煙峰不像是開玩笑。

“行了師傅!人家大姑娘都自己走,我讓你背著走,傳出去我還怎麽見人!”張天顏半開玩笑道。

“哎!你以為誰我都背啊!好心賺個驢肝肺!”古煙峰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你師父也是好意,你幹嘛又惹他!”白蓮笑著看著跛著腳走路的張天顏。

“我只不過和他開個玩笑,誰知道他倒生起氣來!”張天顏苦笑了一下。

過了一個鎮子,路上的行人漸漸的稀少了。夜色更濃了,三個人摸黑趕路。天氣有些陰沈,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古煙峰依舊走在前頭。他的眼睛在夜間可是比老鼠都亮,幾丈之外的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不,路邊倒臥著個人。他走到那人身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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