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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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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雪蓮趕忙給奶奶捶背。封子劍將水遞給了雪蓮。雪蓮給奶奶喝了口水。

“從今往後,雪蓮就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顧她!”

“一定!”張天顏滿口答應。他心下松了一口氣。

“雪蓮!我累了,你扶我進去歇息吧!”

“我還以為老奶奶要給你個媳婦呢?”封子劍打趣道。

“哪敢!主上金口賜婚,我豈能違背聖意!”

“哦?我什麽時候……”封子劍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給張天顏賜婚了!

“你不是說,我們這次回去後,你給我和白蓮……”張天顏的臉紅了。

“我說了嗎?我怎麽不記得了?”封子劍裝作想不起來的樣子。然後,他轉過身進柴房了。封子劍躺在床鋪上想著張天顏的窘迫的樣子,笑得開心極了。

張天顏將藥罐子從碳爐上端了下來,倒了一碗端到老奶奶的屋子裏。屋裏一股藥味,雪蓮接過藥碗給奶奶餵下。她見張天顏還杵在那裏,忍不住問道:“哥,你還有事嗎?”

“我想給奶奶把把脈。”張天顏囧得很。

“過來吧!孩子!你叫什麽名字?”老奶奶和藹的說。

“晚輩張天顏!”張天顏坐到床邊給老奶奶切脈。

“奶奶是不是多年以前受過內傷?”張天顏皺著眉頭道。

“是的,已經十年了。”老奶奶的思緒好像回到了從前。

張天顏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他進了柴房,封子劍躺在床上瞇著眼睛看著他拿了自己的包袱出了柴房。

封子劍起身跟在他的後面。張天顏進了老奶奶的屋子,開始給她施針。雪蓮在一旁好奇的瞅著。

封子劍皺著眉頭走進了屋子。屋裏的藥味實在是太濃了。張天顏下好了針一回頭嚇了一跳。雪蓮笑了一下。封子劍和張天顏不禁又怔了一下。雪蓮笑起來真美!

“你們倆盯著我做什麽?”雪蓮收起了笑容。

封子劍咳嗽一聲,加以掩飾。張天顏的臉又紅了。

“主上!你來的正好!我已經給奶奶用針灸之法過了穴,通了經脈。一會你運功將她體內的淤血逼出。”

“哦?”封子劍走到床邊看了一眼。

“我先出去透透氣!”封子劍實在是受不了屋裏的氣味。

一註香過後,封子劍按著張天顏說的用內力逼出了老奶奶體內多年沈積的瘀血。老奶奶躺下休息了。看看夕陽西下,封子劍知道他們還得在這裏再待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封子劍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老奶奶被張天顏和雪蓮扶著走了進來。封子劍趕忙坐了起來。

“老身來謝過國主!”老奶奶要跪下。封子劍一伸手扶住了她。

“不必言謝,我們出去就全靠你了!”

“好!你們出來吧!”老奶奶轉身出了柴房。封子劍跟著他們來到院子裏。

“看到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嗎?那座山峰就和外面相連。”

封子劍三人極目遠眺。

“你們上路吧!在明天黎明前就能到達山頂。太陽出來時,你們就能看見一條極窄的道路通向對面。一定要快走,在有陽光時過去。否則你們就會在大霧裏迷失方向,甚至出不來了。”

“奶奶!我不走,我要陪著你!”雪蓮戀戀不舍的說。

“傻孩子!你的父母在外面等著你呢?”

封子劍三人將老奶奶送到了八姑家門外,然後就朝山上走去。張天顏背著一個包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哎!你就不能拿一會兒?”雪蓮把包裹塞到封子劍手上。

封子劍抿著嘴看了一眼雪蓮,接過了包裹。三個人在傍晚時分來到那座最高的山峰的山腳下。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吃了些幹糧,包裹輕了許多。張天顏把包裹背在了自己身上。

雪蓮瞅了一眼封子劍,撅起了小嘴。封子劍假裝沒有看見,不知怎的,他居然對她生不起氣來。他發現自己變了,是因為長時間和書呆子在一起的緣故嗎?封子劍邊走邊沈思著。直到張天顏抓住了他的衣袖,他才看到四周霧色很濃。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霧?”封子劍幾乎看不清張天顏的臉。

“我奶奶說了,這是霧山。”

封子劍只能看到雪蓮穿的衣服隱現的紅色。他不自覺的抓住了張天顏的手,跟著他向前山上走。

霧山很高,卻不是很陡,但是看不到頭,所以三個人走的有些迷茫。

“這大概就是山頂!”張天顏想擦擦汗,無奈他的兩只手都被拉著。

“你怎麽知道這是山頂?”雪蓮很好奇。

“風!”張天顏實在是累極了,連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三個人就靜靜地站在那裏,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等。封子劍閉著眼睛站著,他感到眼前有光感,遂睜開了雙眼。

“有路了!”雪蓮興奮的喊。

可是路太窄了,僅容一人通過。兩邊是霧海茫茫,不知是懸崖還是峭壁。三個人側著身子,手拉著手向前挪移。

“這樣速度太慢了!”張天顏說著抽回手,解下了腰上的帶子。他扯中間,封子劍和雪蓮拉著兩頭。他們行進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可是腳下的路又不見了,霧又籠罩了四周。封子劍不得不停下腳步。

“一直向前走,不要停下來!”張天顏輕聲道。

封子劍是習武之人,他憑著自己直覺向前走著直線。不知過了多久,霧漸漸的稀薄起來。三個人繃緊的神經總算松弛了下來。

當張天顏躺在林中的雪地上時,封子劍和雪蓮已經點起了篝火。

“起來!”封子劍將張天顏拖了起來,拽到篝火邊坐下。

雪蓮羨慕的看著這兩個人。他們一定是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

封子劍看著火光映紅著雪蓮的美麗臉龐時,他不禁想起了弗兒。她會不會以為我罹難了而傷心呢?姬長風等人又怎麽樣了呢?

柳一花在邊境喬家鎮的客棧裏等來了姬長風。他們之間有聯絡暗號。柳一花從來沒見過姬長風這麽頹喪過。他的頜下的胡須不知幾天沒有剃了,原本英俊的臉龐有了從未有過的滄桑和疲憊。

柳一花沒有說話,她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她扶姬長風到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姬長風困倦極了,他已經好幾夜沒有合眼。他們在不停的尋找著封子劍和張天顏,可是兩人就像空氣一樣,憑空蒸發了。

姬長風的眼皮越來越沈,終於昏昏睡去了。

韓欣子和柳文琴默默地坐在房間裏。一向灑脫不羈的韓欣子也沒了往日的神采,他靠在床邊微合雙目。自視清高的柳文琴心中不免湧起淡淡的惆悵和失落。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柳文琴已經喜歡上了大家在一起的豪情和友情。

在另一間客房裏,一貫剛強的白蓮不禁暗自垂淚。李沁春心情也極為不佳,她坐在桌子邊上轉著手裏的茶杯。

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了燕子三的吼叫聲。

“你說兩個大活人就怎麽突然不見了呢?”燕子三沖著廖鵬飛大叫。

廖鵬飛坐在屋梁上往口裏灌著酒,沒有搭理燕子三。燕子三在地上轉著圈走走、停停。

“他們也許吉人天相!”邊關守衛大將軍的軍師白相如推門進來了。

“這都幾天了,連個鬼影都不見!”燕子三瞪著眼道。

“軍師請坐!”廖鵬飛翻身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客氣!”白相如坐在了椅子上。

“我們將軍已經派士兵在方圓百裏的雪山進行搜索,一有國主的行蹤,我們會馬上通知各位,請幾位不要離開此地。將軍還囑咐各位不要向外透露此事。”說完,白相如站了起來。

“這個自然!有勞!”廖鵬飛拱手相送。

江湖上的消息最為靈通,弗兒和盧青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往邊塞喬家鎮。

三天後,姬長風等人和邊塞士兵在雪地裏發現了封子劍、張天顏和雪蓮。當時他們還沈睡未醒。封子劍在姬長風等人飛奔過來時睜開了眼睛。張天顏和雪蓮坐在樹下互相摟抱著而眠。

“主上!”姬長風跪倒在封子劍跟前。兵士們皆下跪。

韓欣子拉起封子劍上下看著,然後摟住了他。

封子劍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哎呦!我的耳朵!”張天顏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感到耳朵劇痛。雪蓮驚的站了起來。

白蓮將張天顏提到遠處,擡手就摑了他一個耳光。

“白,白蓮!你幹嘛打我?”張天顏捂著腫起的臉龐莫名道。

“你還裝蒜!”白蓮的手又揮了起來。張天顏嚇得跑到了封子劍身後。

“人家不回來,你就哭哭啼啼。人家回來了,你就打!”李沁春一把抓住了白蓮的手。

白蓮甩了一下手,背過身去暗自落淚。

封子劍一把拽過張天顏,向他使了個眼色。張天顏輕輕的走到白蓮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白蓮猛的轉過身,張天顏嚇得跌倒在地。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蓮也破涕為笑,拉起了張天顏。張天顏的臉紅紅的看著白蓮。

“她是誰?”白蓮向張天顏後面望去。

“她叫雪蓮,是我的義妹!”張天顏解釋道。

雪蓮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心裏不知是苦還是甜。她心裏愛慕著張天顏,可是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妻,自己只能做他的妹妹。

“我們回去說吧!”封子劍率先往回走。

邊塞的風是寒冷的,可是眾人的心裏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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