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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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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現行,這也太難堪了!

那個華人記者像是找到了話題,特別興奮的從後排沖到前面,把話筒高高的舉起放到冷心面前,又追問了遍,“Xin,你們到底怎麽了?”

話音剛落,記者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邊有個高大的影子壓過來,黑漆漆的,蓋過了他的瘦小,他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張如同雕刻過的立體臉龐,上面寫著幾分痞邪的玩味,甚至還有些不滿和警告。

顧夜清把他遞上來的話筒從桌子上拿下又塞回他手裏,臉上勾著懶懶的笑。

“We R fine,and——”他挺了挺背,把視線落向身後所有的記者,“I love my wife,I’m proud of her。”

突然上來這麽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士,還大方的說了肉麻的告白情話,狗糧不分國界,記者裏有人吹起了口哨,緊接著便是各種祝福的掌聲,美國人們一邊拍手一邊猛照這對亞洲璧人,就算膚色不同,也是洗眼的絕佳福利。

顧夜清見大家興致頗高,得寸進尺的走到冷心旁邊,親密的摟住她的腰,順便輕輕附在她耳旁,一絲得意:“做戲怎麽能不通知我,也好,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燦燦的爸爸了。”

冷心不好發作,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配合著他跟記者們拍照“秀恩愛”,一輪拍下來,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

53.Chapter 53

好不容易送走了記者, 送走了主辦方,會議室裏就剩他們兩個人。

冷心瞬間變了臉,把顧夜清推得老遠,“你要不要臉,我什麽時候成你老婆了!”

顧夜清笑, “不是你先介紹我是你老公的麽。”

……

冷心給問的啞口無言,她知道論嘴皮功夫自己比不上這個男人, 氣急敗壞的就想走,剛推開門就被顧夜清死死扣住。

修長的身軀抵住她在門板上, 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 軟了冷心一個從頭到腳, 從裏到外,從心到身。

無論過去多久, 自己對他還是這樣毫無抵抗能力, 哪怕選擇了離開,哪怕分開了一年多, 還是無法欺騙自己能放棄這段感情。

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那道鴻溝,從未消失過, 每分每秒都如枷鎖捆著冷心, 縱有萬般不舍, 也不敢透露出一絲一毫。

顧夜清聲音收斂, 帶了些請求。

“我們明明好好的,為什麽要這樣。”

“你沒有打掉燦燦就證明你對我還有感情,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嗎。”

“心心,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你走了多久,我就找了你多久,我後悔在B城離開了你,我後悔自己沖動的相信了你去打胎,你已經折磨了我一年,就當是懲罰,我願意接受,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冷心沈默著聽,沒有說話。

他說的每個字都是事實,自己完全無法反駁。

可他卻忘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那根刺。

顧夜清像是知道她心裏想的,繼續靜靜的補充說:

“你爸的事,給我們一點時間好麽,我一定會找出當年的真相,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否決我,否決我們之間。”

“這對我們不公平,對孩子也不公平。”

或許是提到了燦燦,冷心的心被重重擊了一瞬,嘴唇微微顫了顫,感覺到心中的天枰在慢慢傾斜,她生出一絲恐慌和不安,她害怕自己輕易的就被這個男人說服,害怕萬一現在心軟,幾天後就能得知的真相又把兩人打入地獄。

她寧可就這樣與他陌生,也不願意再承受一次與他的離別。

顧夜清還要說些什麽,她打斷了他。

“我今天比賽很累,有什麽回國再說。”

“我先回去了。”

她著急的推開門,帶著慌亂不堪的心落荒而逃。

“餵——”

顧夜清在身後喊住她。

她沒有回頭,只是停住腳步。

“我都是你承認的老公了,剛剛我已經退了房間,行李在前臺,你不打算收留我麽。”

……

冷心快無語,她回頭看他,“請你哪來的還去哪。”

“不行哦,房間已經退了,現在臨時訂不到別的住處了,你不收留我,我就只有在酒店門口的長椅上過今晚了。”

“你隨意。”

兩人在一起自己就經常被他套路,過去這麽久,他還想用這種辦法來讓自己上當,冷心甚至想笑了,她才不信。

頭也沒回的就上了電梯,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

這一天忙碌下來,的確已經全身疲憊,服務人員見她回來也貼心的送來了晚餐,可看著精美的牛排套餐,她竟然毫無胃口。

倒是慶祝她獲獎特地送來的紅酒讓她起了幾分酒意。

她給自己滿上一杯,在浴室放了溫熱的水,幾分鐘後,紅酒在側,團團水蒸氣包圍著自己,冷心躺在浴缸裏,終於得到了一絲放松。

她閉上眼睛,腦子裏不斷閃現著白天顧夜清在會場,剛剛在會議室,他的一舉一動,所有對自己說的話,就算累的精疲力盡,可那個男人卻始終刻在心裏,揮之不去。

酒一口一口的品下去,微醺襲來,混合著熱騰騰的溫暖氣息,冷心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外面已經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她從浴室裏擦身出來,走回臥室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睡了三個小時,已經是深夜11點,穿著浴袍,她順勢躺到床上,準備接著睡,好好平覆下這幾天的勞累。

拉好被子,她伸手去關臺燈,卻不小心看到床頭的香熏爐,就那麽一瞬間,她的手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中,思緒被帶到了窗外的雨聲上。

雨下的很大,顧夜清如果真的在酒店門口的長椅上,應該會被淋到吧……

很快,冷心就為自己幼稚的念頭感到可笑。

他是誰,顧夜清,S市呼風喚雨,只會把別人玩的狼狽不堪的男人,怎麽可能讓自己身處這般境地,紐約那麽大,一個容身之地都找不到嗎。

冷心邊搖頭笑,邊關了臺燈躺下。

黑暗中,她輾轉反側,怎麽都沒了困意,只要一閉上眼,就會跳出那張臉,甚至還是被淋得一身潮濕的可憐樣。

像是忍了很久,終於突破了心底那根防線,冷心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腳,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她急切的看著自己能尋到的每一處,酒店門口有四五處長椅,她能看到的幾處都沒有人,唯有一處被一輛車擋住了視線。

車停了很久,不知道是在幹什麽,冷心又走到衛生間的窗口去看,剛拉開簾子,就看到離開的車——還有被車遮住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冷心快要飆臟話了,這男人是瘋了嗎,那麽大的雨!

她好像忽然失了魂,也忘了自己在幹什麽,只知道所有的舉動都是心之所往,她從客廳衣架旁找到了配備的傘,急匆匆的披了件外套就沖出了房間。

快速下了電梯,出大廳,打開傘,迅速穿過馬路,跑到酒店對面的長椅面前停下。

“你瘋了嗎!”她喊著,把傘挪到顧夜清頭頂。

估計是這處長椅上方有塊廣告牌遮住了不少,顧夜清只是肩頭濕了些,身上還好,他站起來拿著傘,遮住兩人共同的身體,定定看著冷心焦急的臉,像是賭贏了自己一樣,忽然輕輕抱著她。

“我知道你會來。”

冷心被他摟在懷裏,感受他身上冰涼的溫度,又氣又急。

她往後退了一步,有雨點打在自己臉上,冰冰的,像勾起了藏在心裏的無奈。

“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挽回什麽嗎,有用嗎?”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來美國比賽是其次,最重要是我找到了我爸當年的秘書,當年發生了什麽,他肯定都知道。”

“如果連他都證實了莊逸寒的話,你現在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你懂嗎!”

“就是我們永遠都不可能。”

“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放過我好嗎……”

雨打在冷心身上,她全然不顧,這番話壓抑了一年,她從沒有這樣徹底的喊出來過,就算是找到了冷正康那時的貼身秘書這樣的大事,她也是悄悄的暗中進行,不敢告訴淩冬雲,生怕證實了莊逸寒的話,更會引起三個家庭鬥個沒完沒了。

“你走吧,別再做這些事,你讓我給你們時間,請你也給我些時間。”

她說完這些,看到舉著傘的顧夜清一言不發,緊鎖著眉,只好忍住翻滾的苦澀,轉身沖進雨中,顧夜清好像在後面喊了聲“你拿著傘!”

雨聲太大,她也顧不上聽了。

剛跑到酒店門口,冷心就聽到身後刺耳的一聲剎車,車輪仿佛打滑了般沖出很遠才停住。

她心中一緊,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趕緊回頭。

一輛粗獷的黑色越野車車頭斜著抵在顧夜清剛剛站的長椅位置,司機正在車上罵著什麽,而車輪旁,一把透明的傘靜靜的躺著。

那是她剛剛遞給顧夜清的傘。

冷心捂住嘴,一只手扶住酒店的玻璃門,強撐著自己頃刻就虛軟的身體,她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只覺得眼前有無數白色光圈在閃動,耳旁聽到的也不再是雨聲,所有的聲音都變得空靈,越來越遠。

不知是怎麽拖著抽空的身體走到了越野旁邊,冷心緊緊盯著地上那把飄搖在風雨中的傘,喉嚨像被封印了般,想喊,卻發不出一個字。

她眼前飛速閃現了無數個可能。

而最可怕,最輕易就能讓她癱軟的,她不敢說,也不敢去想。

雨不知疲倦地下著,絲絲點點的打在她臉上,形成淺淺水流,順著發絲滑下,濕了全身。

離車身越來越近,她的聽覺才好像回了些,手足無措的茫然之間,她忽然聽到了兩個男人的對話,不過幾秒後,越野車的司機狠狠罵了句“Fuck U”後,嗖一聲踩了油門離開。

而面前頓時空出的地方,活生生的站了一個男人。

顧夜清看到滿臉雨水的女人,驚訝的問,“你怎麽又回來了?”

冷心傻了,大腦一時接受不了這樣快速反轉的沖擊,無論是肢體還是語言都處在呆滯的狀態。

顧夜清見她站著不動,雨又一直下在身上,急著脫下外套就跑到她面前蓋住她的頭頂,嘴裏還有些責怪,“幹什麽呢淋雨好玩麽!”

男人外套的體溫溫暖了冷心冰冷的身體,她所有梗在喉間的情緒忽熱就猛烈的爆發了,狠狠的推了顧夜清一個踉蹌,嘶喊的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微微哭腔:

“你不嚇我要死嗎顧夜清!!!”

顧夜清沒明白,“怎麽了?我剛剛就是想把傘送給你——”

話說到這,他也好像明白了冷心眼裏的驚恐和不安,還有在雨中發抖的身軀。

“你不嚇我會死嗎……”

“你難道不知道出個聲嗎……”

冷心聲音越來越弱,像是痛斥,卻更像虛驚後的感激。

感激他還在,感激一切只是自己的無端猜想。

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下來,這一年多她都從未因為兩人的分離哭過,潛意識裏知道他安好的生活在城市的某個地方,就足夠自己以後的人生,可就在剛剛,連這樣微小的願望都差點被毀滅。

她實在無力再偽裝,所有的堅強在差點生離死別的瞬間全部坍塌,她越來越沒有力氣,全身虛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無力。

視線被雨水模糊,恍惚間,冷心只看到顧夜清離她越來越近,脫了外套的他在雨中也很快被淋濕了全身,他步步靠近,直到冷心面前,一把抱起快要虛脫的她,隨後擁進懷裏,用肩頭全部的寬廣為她遮擋風雨。

“我在,別怕。”

顧夜清緊緊抱著冷心,不斷重覆著這四個字,雨水肆意打在兩人身上,交織著彼此的妥協和面對,無論現實多麽逼人,無論他們怎麽逃避,在眼前這一刻,誰都沒辦法松手。

情感在滂沱大雨中宣洩到了極致,顧夜清再也控制不住,擡起冷心的頭,輕輕俯身便吻了上去。

冷心的淚和雨早就融在了一起,男人的吻飽含一年多的隱忍和渴望,在雨中炙熱急切,冷心閉著眼睛,眼下的世界沒有上一輩的往事,沒有覆雜的恩恩怨怨,沒有任何現實的道德束縛。

只有他。

就這樣放肆一次,她想好好的愛他,哪怕只在今夜…

54.Chapter 54

因為傘被車子壓壞, 回到酒店後,兩人都被雨淋濕了全身。

冷心從衛生間拿了幹的毛巾幫顧夜清擦,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所有的立場,這一刻,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摯愛, 她孩子的爸爸罷了。

顧夜清見她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卻只顧著幫自己, 他捉住她的手,反拿過毛巾在她頭發上擦拭未幹的雨, 默契的無言親昵讓兩人對視一眼, 都會心的笑了笑。

許是淋雨太久, 顧夜清寒意湧上來,打了個噴嚏。

冷心見狀趕緊把人拉到衛生間, “快進去沖個熱水澡吧, 不然要著涼。”

顧夜清靠在門口,看她薄薄的衣衫被雨打濕全部緊貼在皮膚上, 禁不住有些心疼:“你先沖吧,我沒那麽弱不禁風。”

“你先, 你都打噴嚏了。”

“你才生了孩子, 身體虛, 快去洗, 別跟我爭。”

“你怎麽不聽話呢?”冷心微微皺眉。

“好吧。”顧夜清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修長有力的胳膊隨即把人輕輕一拉, 帶到自己懷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關上門,“別爭了,一起洗。”

……

冷心被他勾到懷裏,兩具冰涼的身體瞬間貼在一起,在寒濕中燃起某種微妙的溫度。

“你——”她毫無準備,傻怔怔的看著自己被顧夜清推到淋浴間,熱水灑出來,她才回神般瞪大眼睛,轉身想拒絕,可嘴巴剛剛微張,就被男人抵在水蒸氣環繞的墻壁上。

“你不想我嗎。”

兩人本就淋濕的衣服在花灑下不久便更堆起了濃濃濕.身誘惑,不管是男人胸前的肌肉線條,還是女人胸前高聳的柔軟,在這一刻,全部赤.裸的展現在彼此的眼球世界裏。

顧夜清靠的更近,手攀上冷心的後背,整個人幾乎快要搶走她所有能呼吸到的空氣,他俯身至她耳旁,暗啞著嗓子說,“可我想你,哪裏都想。”

像長情的告白傾訴,又像誘惑的欲望勾引。

冷心的眼前全都是迷蒙的水霧,她從來都沒辦法抵抗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只要他一句耳語的情話,自己的所有定力都會化為虛有。

晚上喝的紅酒似乎也在此刻後勁猛烈的湧上了大腦,雖沒有醉,卻恰好的增添了一絲酒精的迷亂,讓情動來得更快,更熱。

還在拼命掙紮的一絲理智讓冷心別過頭,企圖躲過顧夜清步步侵襲的步伐,可卻剛好讓顧夜清本欲落在她唇上的吻,將炙熱輕易轉移在她的耳垂上。

冷心一年多沒有經歷情.事的身體如同被火苗引爆點燃,不能控制的在體內湧起陣陣電流般的酥麻,從小腹迅速蔓延至大腦。

她能明顯感覺到就這樣一個動作,顧夜清已經輕松打開了她的身體。

靠在淋浴間的墻上,冷心的手指甲恨不得嵌入墻面,以此來維持自己漸漸被攻到站不穩的身體,她的腿越來越軟,顧夜清的吻在耳垂舔舐逗留了會後,漸漸蔓延從脖頸下來,他的溫柔如同熱騰騰的水蒸汽,一波一波,讓冷心築起的城墻不斷倒塌。

到最後,不可抑制的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唔,別…”

意識到自己無形中有了反應,冷心的第一反應是羞恥,畢竟和他分開了一年多,雖然對彼此的身體有點陌生,可反應還是不可避免的出賣了自己,她試著推堵在面前的顧夜清,卻被他直接翻了個身,臉貼著墻壁,再次被狠狠壓住。

“別再拒絕我了好麽?”

顧夜清一把扯掉了她貼身的最後一小塊,順便扳過她的身體,蹲下來正準備幹些什麽,冷心驚呼一聲,還想遮擋,卻發現已經遲了。

男人呆呆的望著某一處楞神。

她明白顧夜清看到了,頓時心裏難受如刀絞。

她愛他,所以不想他看到自己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可現在,卻如同掀去了她最後的遮醜布,將一切暴露在顧夜清面前。

她無奈中有些苦澀的問,“很醜,是嗎。”

顧夜清沒有說話,還是怔著。

冷心淡淡的像訴著往事,“燦燦在一個半夜早產,我用盡了全力,痛了一天一夜,可孩子的頭一直出不來,逼不得已,醫生在那側切了一刀,孩子才順利出世,但那也不得不縫了十多針,我是疤痕體質,所以到現在,印記都還沒有完全散掉。”

“如果你覺得難看,我……”

冷心話未說完,身體就跌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裏,顧夜清不知道除了這樣緊緊抱著她來平覆自己巨大的心疼和歉意外,還能怎麽做。

“不難看,你在我眼裏一直都那麽漂亮。”顧夜清吻著她的額頭,“沒有人能代替你,永遠都沒有。”

“對不起,我沒能陪著你。”

冷心埋在他懷裏,難產那夜的痛苦和辛酸再次浮現在眼前,當時她也曾渴望這個男人在身邊給她力量,如今再感受著他遲到的抱歉,竟重新泛起了陣陣委屈,鼻頭微酸。

顧夜清拿浴巾幫她擦幹凈身體,猶如珍寶般小心翼翼,處理好後,才輕輕托住她的臀,橫抱著去了臥室。

臥室裏溢滿了他送來的濃濃薰衣草香,聞著格外動情,讓親密的兩人瞬間以為回到了那年的禧匯小區,他們最甜蜜的時光。

靜靜的抱在一起,顧夜清的手指在她身上輕輕撫著,良久,他看著冷心,眼神堅定沈著。

“答應我,以後無論任何事,讓我跟你一起面對。”

“我,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是一個家庭。”

55.Chapter 55

冷心側躺在他懷裏, 忽然想起了什麽:

“明天,我要去一趟費城。”

她擡起澈亮的眼睛,“這也是我來美國的主要原因,我找到了我爸當年的秘書方忠,他移民在費城, 我打聽到了他的住址,他……也許知道當年的一切。”

顧夜清沈思很久才淡淡應她, “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怕嗎。”冷心問。

“怕什麽?”

她往他懷裏鉆的又深了些,單手爬上他胸前依偎著, “我不知道會尋到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如果和莊逸寒說的一樣……”

這是不可逃避的現實。

深遠的寂靜後, 顧夜清把她摟緊,執著她的手, 目光依然堅定不移。

“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和你一起面對。”

一年多以後,這是兩人難得的敞開心扉, 盡管前路依然迷霧重重,但這一晚的跌宕起伏, 足夠冷心決定了自己的心意, 不再動搖。

相擁而眠, 彼此都在心裏存下了最後一絲在方忠身上的希望, 期盼會是一個好結果。

——

費城距離紐約不到兩百公裏,第二天醒了後,顧夜清就聯系到當地的朋友, 借了一輛車,往冷心找到的地址自駕找過去。

或許是經歷了愉悅的一晚,兩個人在路上的氣氛回溫不少,偶爾開些玩笑露出笑容,已經是這些日子以來最溫暖的短暫時光。

兩小時後,到達了方忠的地址。

這裏是一座獨門獨戶的別墅,冷心上前按門鈴,很快,就有一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女人來開門。

“請問,方忠先生住這裏嗎?”

見女人一臉疑色的打量她倆,顧夜清又趕緊用英文詢問一遍。

“我聽得懂中文。”女人看著他們,“你們找我爸幹嘛?”

冷心高興的看著顧夜清,“看來沒找錯!”

她即刻回頭看著女子,“方叔15年前是我爸的秘書,我從國內來,想找他問一些我爸當年工作上的事。”

女子哦了一聲,聳聳肩,“不巧,我爸爸回國了,前天剛走。”

……

來晚一步,冷心有些失望,但仍不放棄的問,“能告訴我他國內的地址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剛從外地回來,看到他的留言,說故人請他回國玩,我爸經常一個人到處旅行,所以我也沒有問太多。”

冷心眼裏的光徹底暗了下去,她期待有一個結果,無論是好還是壞,起碼對自己來說是一個解脫,也可以徹底的去正視和面對,可現在老天竟然這麽巧的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要不我們在費城住幾天,等方叔?”顧夜清提議。

冷心低著頭,心情覆雜,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女人倚靠在門欄旁說,“你們實在要等也可以的,不過我爸旅游的習慣,多則兩三個月,少也有十天半個月的,沒個準。”

顧夜清心裏咯噔一下,他的簽證還有10天就到期,這次是臨時應急來找冷心,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出,盡管如此,他還是安慰冷心。

“你想等我們就等,一年都等。”

“算了。”冷心擡起頭,臉上都是勉強的笑容,她跟女子輕輕頷首,“那謝謝你了,有機會我再來拜訪。”

轉身,她拉著顧夜清就走。

“怎麽了?”

“千裏迢迢來找他都能這樣錯過,也許老天根本就不想我見到他呢?”

“一天不知道真相,我就可以欺騙安慰自己是莊逸寒在撒謊。”

“也許是命中註定吧,夜清——”她停下腳步,在原地想了很久,再次擡頭時,認真的看向男人的眼睛:“算了吧,我不想再執著了。”

顧夜清從她的話裏似乎讀出了什麽意味,不敢相信的傻怔住,微微驚喜梗在喉間,卻不敢露出半點,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他試著問,“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再執著,無論上一輩發生了什麽,我和你,我們之間的軌跡早就交匯在一起,只要一想起昨晚聽到剎車聲後我當時的心情,我就後怕和後悔,我不該讓我們丟失了一年,我更沒有資格讓燦燦失去父愛。”

“這一年我經常在想,如果我爸恨你們,為什麽還要安排我遇到你,愛上你,還跟你有了孩子。”

“所以我寧可相信,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註定。”

“我接受命運的安排。”

冷心的聲音如靜止的湖水,雖然內裏全是波濤洶湧的情感,臉上卻平靜如常,一字一句都是深思熟慮過後的肯定,她抱上男人的脖子,彎著嘴唇,眉眼裏都是新生般的憧憬和期待:

“所以……我們回國,一家三口,在一起吧。”

顧夜清感覺黑白了一年的世界此刻瞬間有了新的顏色,他不敢相信幸福來的這麽突然,對著冷心,竟然一時間激動的啞了口。

冷心見他的樣子,唇角忍不住輕輕上揚,聲音夾著久違的甜膩,“餵,你傻了?”

下一秒,一聲尖叫的“啊——”劃破鄉村天空,隨後便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笑聲。

顧夜清騰地把她抱到空中,簡直歡喜的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

所有痛苦都源於執著,一旦想通了,放開心底那些對未知的執念,人也輕松的卸下沈重的包袱,正如此刻的顧夜清和冷心,塵封了一年的情感,終於宛若新生。

回去的路上,兩人商量著在紐約再玩兩天,顧夜清提議順便去一趟芝加哥,給冷心再熏陶些經典的百老匯音樂劇,他們像兩個初戀的戀人,濃情蜜意更勝從前,撒滿整片路途。

快到的時候,顧夜清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

原沅在國內得知冷心獲獎的消息,開口便給顧夜清拋出了成套的打造計劃,“這次不同,冷心的起點完全變了,國內媒體今天的報道已經用上了人氣小舞後的頭銜,如果簽到公司來,不出一年,我絕對給她操作成亞洲舞後。”

顧夜清握著電話笑,“好啊,回國再聊。”

幾句話敷衍了國際長途後,他側頭問冷心,“原沅要捧你做亞洲舞後,有興趣麽。”

冷心手撐在窗口,微風拂面,吹起些許發絲,她看著車外不斷消失的街景,忽然笑了笑,明眸皓齒裏閃耀著的都是十足的自信和把握。

“你信不信,不用靠她,我也能自己完成?”

顧夜清吹了個口哨,“wow~”

他特給面子的捧場:“我當然信,這樣吧冷小姐,大家這麽熟,你先幫我簽個名。”

“嘁!不給!”冷心逼近他,似有所指的戲謔,“除非…你讓我捏捏。”

“啊,不好吧……”顧夜清立即掛上一副勉強為難的樣子,“光天化日異國他鄉,冷小姐你控制一下自己。”

“你找死啊顧夜清!”冷心笑著轉過身拍他,順便捏住他兩側臉頰,做出奇形怪狀的醜臉,“我是要捏你的臉,你這個流氓!”

顧夜清嘴角彎成了月牙,默默的也不反抗,邊開車,邊任由她的手到處作亂。

陽光慵懶,樹影搖曳,她在鬧,他在笑,這便是幸福最好的樣子——就算遲到了,也溫暖如初。

——

一個半小時後,車終於開到了紐約市區。

他們在一座餐廳門口停住,打算犒勞下饑腸轆轆的胃,剛準備下車,顧夜清的手機又響了,他拿過手機自言自語,“估計原沅又想到了什麽捧你的計劃……”

看清來電顯示後,他才皺起眉,手頓在空中,遲遲沒有按下去。

“怎麽了,是誰?”冷心見他臉色突變,意識到不對勁。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顧夜清沈思很久才按了接聽,那頭很快傳來蒼老卻沈穩有力的男聲。

“你找到心心了嗎。”

顧夜清沒有說話。

兩父子沈默了會,顧權才輕嘆一聲,“如果找到了,帶她回來吧。”

“我會告訴你們一切。”

56.Chapter 56

顧夜清和冷心訂了最快的機票回國。

他們剛從一個希望中破滅, 正決定了不再過問誰對誰錯好好在一起的時候,忽然又拋給他們新的希望,雖然此番回去,究竟會面對一個怎樣的結局誰也不知道,但冷心隱約覺得, 命運終於給了她改變。

這一定是一個等待已久的契機。

飛機落地後,祁遠來接他們, 冷心和顧夜清被提前安排走VIP通道,她帶著壓低的鴨舌帽, 面上被口罩遮住, 身著一身普通的休閑運動套裝, 顧夜清單手推著行李,空出一只手拉著她, 並沒有註意通道處早已等候的八卦記者們。

“冷心來了!”

一個尖聲劃破了記者群裏的寧靜, 所有等待已久漸露疲色的人馬上跟打了雞血似的,捧相機的捧相機, 遞話筒的遞話筒,全部紛沓而至湧到兩人面前。

“心, 傳聞你要簽約朗韻娛樂了是嗎?”

“你會去美國發展嗎?”

“美媒報道你和顧總有一個7月大的孩子是真的嗎?”

“你們是未婚先孕嗎?”

“你的2X舞蹈室被評為亞洲最具潛力的舞蹈工作室, 你有什麽感想呢?”

……

記者們完全看不到冷心長途後的疲憊, 問題一個個丟過來, 冷心多年前是見識過這種場面的,雖然飛了長途人已經很累,她還是敬業的打算回答, 沒想到顧夜清迅速阻止了她摘口罩的動作,順便握緊她的手,對著眾閃光燈不慌不忙沈穩回應。

“我老婆剛下飛機,改天我們會在顧氏召開記者會詳細回答各位的問題,謝謝。”

簡單一句話直戳各位記者G點,顧夜清暗示的內容太明顯了,稱為老婆,還會在顧氏集團開記者會,赤.裸裸的宣布了冷心就是顧氏女主人的身份,還需要問什麽?

光這一句霸氣側漏護妻的話,就足夠他們腦補三千字的報道了。

記者們還算給面子,顧夜清這麽說了,誰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人,全都自覺的散開,只是手裏的相機都不願漏過一絲細節,兩人走出通道短短不到一百米,閃光燈劈裏啪啦照了一路。

顧夜清開始還是牽著冷心的手,後來就直接胳膊搭上了她的肩,占有的摟在懷裏走。

“餵。”冷心不滿,“手放下去,別這麽張揚。”

顧夜清笑而不語,胳膊卻無形中又故意收緊了些,從後面看,兩人更親密的貼在了一起,男人高大的身軀完全擁住了小鳥依人般的女人。

快門聲更多了,一波一波密集而來,冷心無奈的皺眉,幸好剛出大門,就看到了祁遠的車。

快速鉆進車裏,才躲過了外面的世界。

“心妹!”“心心!”

畢竟一年沒見,祁遠兩口子一見著人上了車,紛紛沖冷心投來了友愛的吶喊。

“喲,”顧夜清嘖嘴,“你倆當我不存在呢?”

周諾諾的確當他不存在,挺著個肚子轉過來就抱著冷心的手不放,“你說你,跟他鬧別扭就算了,連我都瞞著,知不知道這一年我多想你。”

冷心眼眶也有點熱,克制著情緒,故意打趣她,“是是,想我想得都跟祁遠開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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