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兒，本長老讓你死個明白，這是獨屬於武聖強者的力量，在這極端的境界壓制下，就連巔峰武皇也只能成為待宰羔羊，更不用說你一個小小武王，螻蟻般人物！”大長老異常得意地笑著，一雙渾濁的眸子中閃爍著瘋狂和殘忍的兇芒！

隨行六十餘人，此時活著的只剩下他和重傷的二長老，多數高手喪命，張家勢力必將一落千丈，龜縮一隅，甚至面臨舉族傾覆之危，而這，正是眼前的罪魁禍首造成的！

他心裏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割肉拆骨！但在此之前，他只想狠狠地羞辱折磨眼前這個罪大惡極的仇人，粉碎他的靈魂，毀滅他的信仰，踐踏他的人格！

“小畜生，知道這……”大長老把他那把斷成兩截的破刀橫置在千寒面前，想要說幾句場面話，也就是吹一波牛逼，老子刀下亡魂萬萬千雲雲！誰成想老眼看去，是一道平如鏡面的橫斷面，頓時，臉憋得通紅，跟煮熟的大閘蟹一樣紅艷艷的，口中吶吶不言！

果然，年齡大了就是記憶力不好，剛被千寒砍斷的天級戰兵，一眨眼忘得一幹二凈！

可怕！可怕！

“知道！一把斷了的破刀嘛！認得認得！”千寒點頭如搗蒜，一臉誠懇加純良，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無知還是裝傻！

“你……”剛剛戰局一觸即發，一旦大長老反應不及時，二長老必將殞命，救下二長老之後，又對千寒怒火萬丈，實展了‘禁錮’這等吊打小朋友的神技，註意力分散之下，自然對寶刀被毀之事反應不大！

但是，當所有的主動權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裏，再去看陪伴自己數百年的寶刀，頓時小心肝拔涼拔涼的，眼珠子都紅了

再看看面前這個罪魁禍首一副事不關己的憊懶模樣，心頭的邪火騰騰騰地往上冒，只感覺一口逆血違背地心引力一般，從喉管狂湧而上，差點噴薄出來！

大長老想要淩辱千寒的計劃無情的破產了，就像是懷孕三月的孕婦一杯藏紅花下肚，可恨又可憐！

可惜，他的可憐在某些人面前並不頂用，比如：“難道不是破刀？”

千寒一臉迷茫，緊接著，就是一副深沈的思索狀，顯得很是認真，就差沒拿個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下短刀的紋理，斷刃的長度和寬度！

“你能不能認真點？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大長老努力壓下吐血的欲望，悲憤地吼道！

八百年，整整八百年，可憐的大長老什麽人沒見過？哪個像千寒這樣成了階下囚還這麽氣人的！搖尾乞憐的有，悶聲不吭的有，破口大罵的也有，甚至只是看看刑具都有被嚇死！

可是呢？這位連刀架在脖子上都敢裝無辜的奇葩，還真是沒有，雖然刀是把破刀，但是殺人的部件絕對不缺，割在肉上絕對飆血！

“好！”千寒同情地看了眼發瘋的大長老，很是貼心地應承下來，也讓大長老松了半口氣，另外半口還沒松完，千寒弱弱地說了一句：“我一劍就砍斷了，絕對是破刀，這老頭還不信，都老得快掉牙了，怎麽還像小女生一樣，這麽任性呢？”

聲音很小，比蚊子的聲音大不了多少，自言自語一般，以為別人聽不見！大長老是沒有千寒那麽強大的六識天賦，可是人家實力強啊！武聖高級，耳朵靈敏得不得了，別說千寒是在自言自語，就算是一根毛落地，他也能準確得聽聲辨位！

更別說兩人站得這麽近，那把破刀還在千寒的脖子上架著！寒光一閃一閃的！

當時大長老的心裏路程就別提了，只看到那張老臉，紅得泛黃，變綠，變藍……

就和那彩虹一樣，多姿多彩的，足可見其心裏路程有多坎坷！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小心臟被捅了一刀又一刀，撒了一層又一層的鹽！

千寒表面上一副風輕雲淡，不知死亡為何物的呆楞模樣，心理路程一點也不必大長老輕松，畢竟刀在脖子上架著呢！一不小心真是會死人的！

“我說，這都跟誰學的？怎麽這麽無恥呢？好歹你也是轉世魔神啊？”淵冥鄙視道，在他的印象裏，自己可是個冷酷邪魅的魔頭啊！別說廢話，就連正經話都不說，因為他不說話！雖然有點悶騷，但也是騷在骨子裏，像千寒這樣另類還真是奇了怪了，融合的那些記憶都跑哪裏去了，冷酷呢？邪魅呢？

“知道什麽是魔神嗎？”千寒淡淡一笑，饒有興趣地問道！

“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淵冥完全不過腦子，就這麽說了出來，畢竟他一輩子就是這麽過來的，暗殺，反殺，主動出擊，繼續殺！

“非也非也！”千寒修長的食指左右擺動，露出一抹不羈的微笑：“魔者，有所不為；魔者，有所必為；魔者，為所欲為！這才是魔！”

千寒將系統關於魔的定義覆述了一遍，越念越有一種深深的明悟！

“什麽意思？”淵冥疑惑地問道，傳承前世所有記憶的他居然也有不懂的，這讓千寒一楞，旋即莞爾一笑，有種好為人師的自豪感在胸中發酵

“意思是，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順應本心，這就是隨心所欲的魔！”

“做任何事都不會產生後悔無奈的情緒，不會被任何人或物，或情緒控制！”

“我就是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喜歡的就去追求，厭惡的就毀滅！”

“這就是魔！”

千寒很是認真地解釋道，之前都是淵冥給他答疑解惑，指導之類的，還被偶爾鄙視一下，現在有了挽回顏面的機會，千寒很是不遺餘力！

“可是，這和你戲弄這個老頭有什麽關系？”淵冥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

‘厭惡就毀滅’？

說得好有道理，本魔頭前世就是這麽做的，可明明可以早點弄死對方，反而讓對方把刀架在脖子上，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有關系啊！”

“什麽關系？”

千寒語氣很是深沈，認真道：“我樂意啊！”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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