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課,一整節課,莊子玉都在與膀胱的鬥爭中度過的。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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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腳步也加快了,一顆心隨著步履輕盈的旋轉著、跳躍著。
“師哥。”
楊晉南換完衣服到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正好遇到宿管阿姨吃晚飯回來,看到楊晉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這個小夥很眼熟,好像……好像……
感受到眼神的巡視,楊晉南回個頭正好碰上管阿姨的眼神,楊晉南客氣的打了個招呼:“阿姨,你好。”
“你是昨天晚上喝醉酒那個小夥子?”阿姨微笑著看著楊晉南。
仿佛幹了壞事被抓包一般,楊晉南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是我,不好意思阿姨,昨晚給您添麻煩了。”
果然是他,宿管阿姨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和藹的說道:“我知道你就是子玉喜歡的那個男生,她經常提起你,子玉呢,別看外表像是個無所不能的女超人一般,其實,她內心是個非常脆弱的女孩,阿姨呢是個外人,別的話說多了也不合適,只是,有一點,阿姨提醒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子玉是個好姑娘。”
聽著宿管阿姨語重心長的話,楊晉南暗暗的給自己發誓道:此生只愛她一人。
“謝謝阿姨,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收到滿意的答覆,宿管阿姨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跟宿管阿姨聊過後,楊晉南心裏默默的有了些念頭,有些事情他忽然不想做了。
人最怕的就是牽絆,有了牽絆就有了軟肋,前進的路上就多了一道彎兒。
他正陷在對未來的設想中,就聽到她在不遠處帶著喘息聲喊著自己的名字,幾乎是一剎那間,他立馬擡起了頭,看著她從遠處跑來,身後是一片橙黃的夕陽,餘光打在她的身上,秀發隨著她跑動的頻率在風中蕩漾,她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微笑,就連嘴角上揚的高度都那樣的恰如其分。
楊晉南想:未來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應該是他們的。
他和她的未來!
這樣想著,她就跑到了自己眼前,眉目沒有了白天化妝品裝扮的精致,而更多了份俏皮。
她本就生得一張鵝蛋臉,加上因為胖的原因,整張臉看上去胖嘟嘟、圓滾滾的,兩只眼睛如同杏仁般,點綴其中,高挺的鼻梁,加上粉粉嫩嫩的嘴唇,如同卡通片裏面的女主角般可愛俏皮極了。
扶了扶她因為跑動亂掉的長發,嘴角溢滿了微笑,“別跑那麽急。”
“我怕你等急了,想趕快下來見你。”莊子玉發誓這真的是發自內心的話,半點套路都沒有,卻還是聽得楊晉南心花怒放。
夕陽下他們並肩走在梧桐樹下,偶有落葉滑落,低低的打著旋兒,在兩人身邊飛舞,女孩略微有些胖,但她腳步輕盈,踩著歡快的步伐走在男孩身邊,而她身側的男生則高高的,挺拔的脊梁像是一只不服輸的老鷹般,雄赳赳的任女孩拉著他的手來回的晃著。
剛來體育館的時候,太陽還照耀著半個體育館,才運動了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
莊子玉平時一個人跑步的時候,都是戴著耳機,差不多一首歌跑完一圈,現在跟著身邊的人一起跑,幾乎一首歌都可以跑兩圈了,不一會兒她就開始顯現出女孩的弱點了,氣短還乏力。
跟了楊晉南跑了幾圈,莊子玉實在是撐不下去了,索性趴在一邊的圍欄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楊晉南平日裏都是以百米跑的速度運動,跟她在一起跑已經盡量在放慢自己的速度了,他呼吸均勻,步伐穩健,倒是旁邊的莊子玉不時傳來的呼吸聲,一次次的提醒著他‘要慢,要慢’,看著趴在欄桿上後背一起一伏的她,楊晉南還是沒有控制好速度。
“跟著我,先用鼻子吸氣,然後用嘴呼氣,慢慢的跟著我的節奏來。”楊晉南一遍捋順著她的呼吸,一遍站在一邊交她呼吸,“吸……呼……吸……呼……”
‘吸呼’了好多次,莊子玉這才緩了過來,剛緩過來,就怒氣的看著一旁安之若素,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楊晉南,“你就不能跑慢點兒嘛!”
楊晉南被她突如其來的一頓數落,委屈極了:“我已經夠慢了。”
看他一副‘點兒錯都沒有’的表情,莊子玉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可是校籃球隊的哎,體力當然好了,我只是來減肥的,身上的肥肉能跟你身上的肌肉比嗎!”
看著眼前因為運動,兩個臉頰紅彤彤的女孩,想到方才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再理智的思緒也變成繞指柔了,任她‘玩弄’於鼓掌間。
接下來的時間,就看到操場上,一對情侶,女孩用烏龜般的速度,慢悠悠的跑著,她身邊的男孩則邁著大步緊緊的跟隨在女孩身側。
偶爾有人從他們旁邊跑過都會忍不住的側臉註目。
兩人的第一次夜間運動在眾人的觀望下落下帷幕。
晚上回到宿舍,楊晉南就被其他三個團團包圍了,質問在所難免,只是大家好奇的不是他怎麽被拿下的,而是怎麽做到讓女生如此死心塌地的。
當然,這個問題,就連楊晉南都搞不明白。
每天奔波在上課跟楊晉南之間,莊子玉忽然覺得大學真的就是大人們所說的人間天堂。
楊晉南跟著學校的陳主任做實驗,經常在實驗室一待就是一天,或者到了深夜才會有時間給她打個電話,莊子玉不是個粘人的女朋友,他知道楊晉南跟陳主任現在做的課題對於他出國有幫助,大多時候都會選擇支持,只是有的時候,難免會一個人寂寞。
好在她還有個音樂愛好者協會,每個學期都有規定的活動數,這也為莊子玉的空閑時間增添了樂趣。
莊子玉本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可是自從她跟楊晉南在一起後,陳思宇的態度有了360度的改變,每次看見他們在一起,他的眼神奇偶偶變得幽深,帶著寒氣,她不止一次想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還是協會沒有辦的有聲有色?
終於,有一次跟楊晉南宿舍聚餐,大家都帶著女朋友去,唯獨宋凱單身狗一只,酒過三巡,宋凱喝紅的一張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著酒瓶,聲嘶力竭的唱氣了《單身情歌》。
“找一個真愛的,親愛的,最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其他三個,各有美人在懷,伴著宋凱的鬼哭狼吼,小酌著美酒菜肴,愜意的不像話。
敲門聲,張克帆說了聲“請進”,門打開,陳思宇從外面進來,客氣的跟大家打著招呼:“帆哥,凱哥,南哥,鵬哥,我在門外聽到像是你們的聲音,原來真的是你們呀。”
張克帆往右邊擠了擠,給陳思宇讓出一個座位,“坐。”指了指迷糊的宋凱,“你凱哥這不正寂寞空虛冷,羨慕嫉妒我們嘛,一個人飲酒醉呢。”
本來就被大家秀恩愛秀的正難過的宋凱,張嘴大喊道:“你們不就是欺負我沒有媳婦嘛,切,明天給你們領一打來!”
楊晉南把玩著手裏的酒杯,補刀道:“有種現在就領。”
楊晉南補刀技術可謂是神級的,冷不丁的一句,噎的宋凱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話來。
大家起哄的笑著,陳思宇這才轉頭拿起旁邊的酒瓶,給幾個人滿上酒,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說:“沒想到這麽巧會趕上你們聚餐,那我就敬各位哥哥嫂子一杯了。”轉而看了眼身邊的莊子玉說:“還有我這個小嫂子,祝福你跟南哥幸福快樂。”說完一飲而盡。
莊子玉端著酒杯,尷尬極了,小嫂子?最後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跟著眾人喝了一杯酒。
☆、Chapter 35
中國的酒文化,本是個結交摯友的好方法,到了現在,慢慢變了味,什麽“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什麽“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算酒,五兩六兩扶墻走,七兩八兩還在吼。”……
對於這些,莊子玉最是深惡痛絕,看著陳思宇敬完一圈酒,臉色立馬變了樣,如果沒有記錯,今晚是社團部的聚餐,早上於晨碩還打電話問過自己要不要去,莊早就答應了跟楊晉南一起出來聚餐,莊子玉就回絕了,沒想到還是遇見了。
悄悄趁著他們還在你一個我一個喝著的時候,莊子玉給於晨碩發了條短信,“趕緊到023來,宇哥喝多了。”
收到短信的時候,於晨碩真在廁所找著陳思宇,收到短信趕緊向023走去。
敲了敲門,於晨碩推門而入,跟大家打過招呼,看著喝的話都說不清的陳思宇,於晨碩超莊子玉擠了擠眼,什麽情況?
莊子玉聳聳肩,表示我也不清楚呀。
“宇哥,宇哥。”於晨碩拍著陳思宇的後背,將他從桌上扶起來,陳思宇立馬睜開眼,拿著手裏的酒杯朝著楊晉南說:“南哥,來咱倆必須喝一個,咱倆必須得喝一個,我是你的手下敗將,莊……”
於晨碩立馬伸手捂住陳思宇接下來的話,氣氛立馬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全都匯集過來,陳思宇不滿被於晨碩阻止說話,一只手扒著捂住自己嘴的手,嘴裏不住的“嗚嗚……嗚嗚……”
陳思宇對莊子玉的感情,張克帆再清楚不過了,看著已然喝多的陳思宇以及面色越來越差的楊晉南,張克帆趕緊站起來,跟於晨碩說:“來,趕緊把陳思宇弄走,喝多了這是,都開始說胡話了。”。
陳思宇不願意走,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看著楊晉南,不甘心呀,最後還在在眾人的註視下,於晨碩跟張克帆兩人一人一個胳膊拖出了包間。
莊子玉不明就裏,但是看到陳思宇的眼神,忽然有些心疼,到底楊晉南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麽呀,怎麽陳思宇會那樣看楊晉南呢?
敬重中帶著不甘、挑釁,甚至有些仇視。
有了陳思宇的這麽一鬧,大家都有些意興闌珊,看了看時間還早,林鵬說:“要不咱們就算了吧,今晚喝的有些多了,咱們都出去溜達溜達吧,難道有機會。”
從酒館出來,清爽的空氣襲來,莊子玉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楊晉南關切的問:“冷嗎?”
莊子玉整張臉埋進了圍脖裏,瑟縮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楊晉南立馬將自己外套的拉鏈拉開,伸手一把將莊子玉撈進了自己懷裏,兩人面對面,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外套裏,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放在了他懷裏,頭輕輕的抵著她的頭頂,聲音沈沈的從頭頂傳來:“還冷嗎?”
躲在他懷裏,莊子玉搖搖頭,側耳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
初冬的S市,氣溫已經接近深冬,尤其是夜晚,氣溫更是低了不少,好在天空一片清明,15的月亮16圓,天空高高懸掛著一輪亮晶晶的圓月,照著地面,一片清亮,兩個人你牽著我,我握著你,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偶有不怕冷的情侶路過,莊子玉跟子啊楊晉南身邊,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整個人歡脫的蹦蹦跳跳,楊晉南被她的好心情帶動,看著她的喜悅,他也沒由的笑著,和出的白氣都是帶著桃心的。
跳累了,兩人找了個長椅便做了下來,清涼感從屁股一直傳到全身,楊晉南怕她受涼,將她整個人抱在了自己懷裏,坐在他腿上,莊子玉扭捏的來回來回亂動,某處剛好抵在她的大腿外側,被她來回摩挲著,不一會兒就起了反應,感受到大腿傳來的觸感,莊子玉更是坐立不安,非要起來,楊晉南難耐的低沈一聲:“你再動我就地辦了你!”
一句話,莊子玉便老實了,任楊晉南抱在懷裏,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了。
過了良久,大腿上的抵觸感輕了不少,莊子玉才怯生生的問道:“好了嗎?”
楊晉南被她的模樣逗的笑了起來,一只手擺過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他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屬蜜蜂的嘛?到處采蜜。”
僵硬的小臉上被剛才的變故嚇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楊晉南眼眸裏的情愫,莊子玉疑惑的“啊?”了一聲。
親了親她的嘴唇,看著她閃著晶瑩的雙唇,楊晉南滿意的說:“你看不出來陳思宇對你有意思嗎?”
“啊?”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不,應該是驚嚇到了。
平時陳思宇對自己不是橫眉冷對就是面無表情,怎麽可能喜歡自己呢?莊子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晉南,確定不是開玩笑?
楊晉南聳聳肩,你說呢?
眼睛來回轉著,想起來,從什麽時候開始,陳思宇開始對自己變得有些陰晴不定了呢?
是社團競選?
那天晚上,他們根本誰都不認識誰,但是他明明幫自己解了圍。
是元旦晚會?
那天晚上,他們都在後臺忙著,她上臺前他明明給自己加油打氣了。
是歌手大賽?
那天晚上,他跟季銘瑄代表化學系來看比賽,他明明跟自己說“唱的特別好。”
對了,是她跟楊晉南在一起後。
莊子玉恍然大悟,睜著大眼看著楊晉南,“我知道了,好像自從我倆在一起後,他就對我態度不好了,老是躲著我,有的時候還不理我,要嘛就是面無表情。”想著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原來他喜歡自己,“可是,為什麽呀?”莊子玉表示不理解呀,看看自己腰上的贅肉,還有粗壯打大腿。
捏了捏莊子玉胖嘟嘟的臉頰,楊晉南說:“一見鐘情鐘的是臉,日久生情生的是心。跟你相處久了,會忍不住不被你吸引的。”挪了挪被她坐麻的腿,“不過你確實得減肥了。”
原本浪漫的氣氛被他一句話徹底打破,莊子玉掙紮的拉開他的手要站起來,被他大手一拉順勢又坐了回去,微涼的嘴唇貼在她耳後,聲音魅惑的不像話:“可我就是喜歡你胖嘟嘟的模樣。”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癢癢的,莊子玉嬌羞的紅透了臉。
從包間出來,陳思宇就站了起來,歉意的對著張克帆彎了彎腰,“對不起帆哥,我……”
“我知道。”打斷他的話,張克帆拍了拍陳思宇的肩膀,對於晨碩說:“送倪宇哥回去吧。”
看著陳思宇遠走的背影,蕭條落寞,張克帆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楊晉南,臉色立馬恢覆如常,“怎麽了,喝不動了。”
楊晉南嫌惡的擺擺手,“夠了。”張克帆無趣的拉下了臉,順著視線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人,說道:“你都知道了。”
收回目光,楊晉南平靜的說道:“難為你了,演戲演的這麽認真。”
張克帆瞪著眼,一臉怒氣,費力不討好呀,我這麽努力都是為了什麽呀,一個是自己三年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後輩,他也難辦呀。
再說了,當事人又不是他張克帆,他在這裏幹著急做什麽,人家女主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還啥都不知道呢!
楊晉南翻著白眼,說了句:“皇帝不急太監急。”轉身走進了飯店。
天臺上,陳思宇跟於晨碩並肩坐在地上,看著滿天璀璨的星光,神色越發暗淡。
終於,於晨碩忍不住的問:“宇哥,你喜歡莊哥,為什麽不早說呢?”
早說?陳思宇思索半天,悠悠的開口:“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看到過我。”
於晨碩不解,“你不說她怎麽看到你呢。”
陳思宇幹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靜靜的閉上眼,思緒隨著夜晚的涼風變得透徹。
他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莊子玉的呢?
好像是,高一新生入校歡迎會上開始的。
S市第一中學是S市最好的高中,他家境平困,父親癱瘓在床,從小全家就將全部耳朵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好在他爭氣考上了S高,高中兩年一直是年級前十,唯一一次沒有進前十就是因為莊子玉。
他記得那是周一早晨,每周一早上都會舉行升國旗儀式,每個年級輪流派人上臺帶領大家宣誓,他是高二部的代表,站在國旗下,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高舉右手聲音嘹亮的帶著大家宣誓:“我宣誓,走進一中,我能成功,走出一中,報國揚名。”
她站在正中間第一排,正好對著自己,聽完他的宣誓,便不由分說的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像是清晨枝頭的麻雀,格外清脆,他垂眼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揚著頭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陳思宇內心一陣煩躁。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個紮著馬尾剪著齊劉海的小姑娘,稚嫩的不像話,仗著自己的成績,陳思宇是驕傲的,對於她的挑釁他不屑一笑。
升旗儀式完畢,各班帶回 ,他跟著主任一起走進教學樓,客氣的跟主任分開後,剛轉身要走,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嘿!”她語氣痞痞的,像極了港劇的小太妹,他斜視一眼不打算與她說話,轉身繼續準備走。
她忽然沖到自己前面,個頭才達到自己胸前,昂著頭像是好鬥的公雞一般,看著自己的胸牌說道:“陳思宇,你拽什麽拽,你很厲害嗎?”
陳思宇眉頭一挑,看來她是不認識自己,終於他低頭看了眼她,鵝蛋圓臉,肌膚白皙,杏眼濃眉,一雙眼睛靈活之極,看她打扮就知道是家裏被慣壞的小公主,他不願多做糾纏,謙虛的說道:“我不厲害。”
誰知道她變本加厲,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笑嗎?”
他挑眉,她繼續說道:“你不覺得最後那句‘報國揚名’很搞笑嗎?”
他搖頭,並不理解有何搞笑之處。
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報國揚名,哈哈……哈哈……是禍國殃及民吧。”
陳思宇恍然幡悟,看著眼前笑彎了腰的女孩,厭煩感布滿了臉上,他從農村來,普通話一直是他的一個弊端,從今也有不少人嘲笑過他,只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女孩當面嘲笑,他的好脾氣終於用完了,大喊一聲:“你有意思嘛!”隨即在她驚恐中走去。
與她擦肩之時,看到了她胸牌上寫著‘高一23班,莊子玉。’。
從那天起,他開始對這個名字有了興趣,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表彰大會上,她作為高一年級代表上臺發言,原來她學習很好,在臺上面對臺下上千的同學,她大方得體,鎮定自若,毫不怯場,面對這樣的她,他忽然覺得自己錯了,不該以貌取人。
後來,他生了高三,有一次出校門買生活日用品,在學校外面的小吃街,他有一次看見了她,不過那個時候她身邊已經有人相伴,看她笑的如此嬌媚,他竟然有些難過,手不自覺的攥成拳。
高考過後,為了照顧父親,他填報的是本市最好的大學,大一寒假回學校看望老師,聽辦公室的老師談論起了她,聽說她早戀被父母發現兩個人要私奔,在路上被一輛汽車撞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
他心急如焚,渾渾噩噩的跟老師吃過午飯他便趕去了醫院,剛好看到頭坐著輪椅從走廊走過,她眼神潰散無光,仿若沒有看到他一般,看著她費力的一個人推著輪椅,他轉身幫她推回了病房。
她說:“謝謝。”
他說:“不客氣。”
他以為這輩子第一次喜歡的女生,就這樣從此再無交集了,可曾想他會在大一的競選中再一次看到‘莊子玉’三個字。
他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狂喜,一遍遍的看著她的競選單,看著那個熟悉的輪廓,他承認自己這兩年一直沒有忘記過她。
她依舊在臺上鎮定自若,游刃有餘,依舊笑的明媚耀眼,只是多了份謹慎,笑的不再那樣肆無忌憚。
他以為機會終於來了,卻曾想他又晚了一步,她跟楊晉南的事情在貼吧傳的沸沸揚揚,他再一次落空。
看著她看向楊晉南時候滿含深情的眼神,他心如刀割,有些眼淚只能往心裏流。
兜兜轉轉三年的時間,他膽怯一次次錯過,這一次他要勇敢一次,勇敢的說:“莊子玉,祝福你們幸福快樂。”從此,他便真的退出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Chapter 36
熱戀期間,戀人說什麽都是對的,戀人做什麽你都要無條件支持,只是有一件事情,莊子玉卻因為這個跟楊晉南展開了第一次爭吵。
兩人甜甜蜜蜜的度過了一整個學期,到學期末的時候,剛好趕上了聖誕節跟元旦,‘雙旦’這幾年可謂是年尾除了跨年和春節最受大家重視的節日了。
兩人也剛好在一起100天紀念日,於是,兩人決定出去旅游好好玩兒幾天,定好火車票那天,莊子玉興奮到了後半夜都沒有睡著,一想到兩個人要單獨相處三天兩晚,她就渾身跟針紮一般,熱刺刺的。
等第二天一大早楊晉南來接她的時候,就看到了跟國寶大熊貓的同款造型了。
“怎麽了這是,你是去了趟四川嗎?”楊晉南伸手撫摸著她的側臉,不住的打趣著。
由於在外面站了會兒,他手掌冰涼涼的,摸在她的臉上,一下子將她身上的困意消散盡了,“我昨晚興奮的沒有睡著。”
他嗤笑,“有什麽興奮的呀,傻丫頭。”
她撅著嘴,抗議他嘲笑自己的話,“一想到跟我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就興奮到失眠了。”
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讓一個男人充滿自信的嘛?
據說因為一首歌會愛上一個城。
總有一些他鄉,成為了故鄉。
莊子玉第一次聽到《成都》這首歌時,就好像站在成都的街頭,似乎是一段朦朧右美好的感情,有男孩皺巴巴的衣袖,有女孩被親吻的額頭,也有路燈下一對璧人的挽手。
細細品味,會發現,其實這不是一首送給一個人的情歌,而是送給整座城市的情歌,包含了對於這座城市的懷念和留念。
午後,秋天的暖陽懶懶的打在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一人一只耳機,歌曲順序播放。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得不止你的溫柔
雨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為難的是掙紮的自由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的額頭
在這座陰雨的小城裏我從未忘記你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
…… ”
“阿南,咱們去成都吧。”不是詢問,是篤定,莊子玉轉過頭看著他埋進了陽光裏的臉龐。
“好。”似乎對於她的要求,他從來說過不,只要是她想的他盡量滿足,看她笑的像個小傻子,他的心也隨著跳躍,幸福的不真實感也會隨著她的笑聲消散,就像現在這樣,她的笑聲如風鈴般,清脆的吹入他的耳朵裏,吹進他的心裏。
30幾個小時的火車,她硬是沒有讓他定軟臥,兩個人擠在硬座上,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乘客,沒到一站,身邊就有人下車,然後再換新的一批乘客。
她第一次坐火車,興奮的跟過年穿新衣服的孩童一般,拉著他的手,一會兒指指窗外不時閃過的景色,一會兒盯著過道上偶爾走過的帥哥美女,一會兒逗逗坐在隔壁座位上的小孩子,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卻把楊晉南折騰的整個人都散架了。
前幾天剛打完T市的籃球比賽,在跟C大比賽耳朵時候,他一個上籃被對方的中鋒給撞了下來,跌在地上腰部扭傷,當然這些他沒有告訴這個小傻子,就怕她跟著瞎操心。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是扭傷了一下,在醫務室拿了幾貼膏藥,每天按時換藥,這幾天好了很多。
傷筋斷骨一百天,在火車上坐了這麽久,又擔心來回的乘客會碰到她,他整個人猶如母雞護小雞仔般將她整個人環在自己懷裏,冬天的棉衣本就重,加上他家小傻子自身的重量,現在腰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又不敢說出口,還得配合著她興奮的左顧右看。
後槽牙都快被自己咬裂了,終於,借著上廁所的由頭,他出來舒緩舒緩自己的腰,再這麽下去,他真怕這次旅游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輕微的扭了扭腰,簡單做了幾個舒緩動作,腰上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看了眼時間,還有3個小時就到站了,楊晉南長長的舒了口氣,火車上的氣味他真的快要窒息了。
楊晉南去上廁所的時候,她還沒有什麽感覺,等他走後,她忽然有了感覺,跟著他的方向,莊子玉拿著背包也走了出去。
過道本就狹窄,又趕上雙旦的旅游旺季,整個車廂被堵的滿滿的,莊子玉一個人背著兩個大包,不時碰到人,莊子玉一一歉意的說著“不好意思”,一邊艱難的前行。
走了好久,中間路過了好幾個廁所,裏面都沒有楊晉南,想著可能他可能也找不到廁所應該也會往前走,於是,莊子玉一路向前走去。
楊晉南回到座位的時候,已經被兩個陌生人坐上了,兩個書包加上莊子玉都不見了蹤影,一股恐慌從心底散開。
他急燎燎的撥開人群,走到座位前,領起座位上的男孩質問道:“座位上的女孩呢?”
男孩正看著手機上的綜藝節目笑的不亦樂乎,忽然就被領了起來,整個人懵懵的,一臉驚悚的看著怒氣正旺的楊晉南,“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坐在這裏的?”楊晉南語氣不由的寒了下來,男孩被楊晉南的語氣嚇的不住的吞咽口水,身旁的同伴趕緊站起來,語氣裏充滿了歉意:“大哥,不好意思,我們就是看座位沒有人坐,就想占個便宜坐一坐,您別生氣,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一眼不發盯著男孩的楊晉南,終於轉頭看了眼男孩的同伴,惡狠狠的說道:“我問你坐在這裏的女孩呢?”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兩個男孩看起來,年紀都不大,被楊晉南殺人般耳朵語氣走就嚇的不
知所措了,只能一遍一遍重覆著,“我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小夥子,你女朋友往那邊走了。”剛才莊子玉逗弄的小孩子的媽媽坐在一邊,看著楊晉南駭人的模樣,聽著三個人的談話,猜到,應該是兩個人走丟了,想起剛才女孩一個人背著兩個大包好像朝著左邊走了。
“她一個人嗎?”松開手裏的男孩,楊晉南回頭對著小寶貝的媽媽問道,語氣還來不及轉變,結果,嚇得小寶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楊晉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歉意的低了低頭,不好意思的跟小寶貝的媽媽道著歉:“不好意思,我……”
小寶貝的媽媽會心的笑著,一邊安撫著小寶貝,一邊安慰著楊晉南,“她剛剛過去,應該走不遠,別著急,趕緊去找吧。”
“謝謝您。”楊晉南欠了欠身子,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
擁擠的過道,楊晉南艱難的在人群中穿行,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看著馬上到頭的火車車廂提示,不安感快要將他的理智淹沒,他一邊走一邊給莊子玉打電話,而電話裏一直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楊晉南青筋暴起,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度,手機終於不堪重負,屏幕劃過一道裂痕。
終於走到了最後一節車廂還是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楊晉南的憤怒、恐懼、擔憂到了極限,伸腳對著廁所的門就是一腳,嘈雜的車廂,因為他的一腳瞬間安靜下來。
廁所裏面門正好打開,男人顯然被嚇了一跳,褲子都來不及系好,張嘴就開罵,“我操他媽的,那個孫子……”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楊晉南犀利的眼神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乘務員聞聲而來,就看到兩個男人在廁所門口,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唯唯諾諾。
男人看著乘務員的走進,臉色一變,一只手提著褲子,一只手指著楊晉南,嘴裏不住的罵罵咧咧道:“行了,老子不跟你計較了,趕緊滾……”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晉南一個反手,把男人按在了廁所門上,男人疼得齜牙咧嘴,身上還沒有來得及系好的褲子瞬間滑落,一包鵪鶉蛋大小的圓球從褲子的口袋裏滾出,剛剛走進的乘務員看到圓球的瞬間,立馬對著對講機喊道:“乘務長,乘務長在,18車廂發現藏毒人員,趕緊來人。”
男人被楊晉南結結實實的按在門上,嘴裏不住的求著繞,“大哥,大哥,你放過我一碼好不好,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出生額孩子,您就當救人一命好不好,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大不了把這些都給您了,求您了,放過我吧……”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車廂裏又大多都是些游客,加上近幾年網絡打擊毒品的力道加大,大家也都明白了過來,聽著乘務員的指揮,自覺的往後退去。
楊晉南本來就是拿著廁所門出口氣,誰知道廁所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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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
楊晉南換完衣服到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正好遇到宿管阿姨吃晚飯回來,看到楊晉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這個小夥很眼熟,好像……好像……
感受到眼神的巡視,楊晉南回個頭正好碰上管阿姨的眼神,楊晉南客氣的打了個招呼:“阿姨,你好。”
“你是昨天晚上喝醉酒那個小夥子?”阿姨微笑著看著楊晉南。
仿佛幹了壞事被抓包一般,楊晉南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是我,不好意思阿姨,昨晚給您添麻煩了。”
果然是他,宿管阿姨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和藹的說道:“我知道你就是子玉喜歡的那個男生,她經常提起你,子玉呢,別看外表像是個無所不能的女超人一般,其實,她內心是個非常脆弱的女孩,阿姨呢是個外人,別的話說多了也不合適,只是,有一點,阿姨提醒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子玉是個好姑娘。”
聽著宿管阿姨語重心長的話,楊晉南暗暗的給自己發誓道:此生只愛她一人。
“謝謝阿姨,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收到滿意的答覆,宿管阿姨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跟宿管阿姨聊過後,楊晉南心裏默默的有了些念頭,有些事情他忽然不想做了。
人最怕的就是牽絆,有了牽絆就有了軟肋,前進的路上就多了一道彎兒。
他正陷在對未來的設想中,就聽到她在不遠處帶著喘息聲喊著自己的名字,幾乎是一剎那間,他立馬擡起了頭,看著她從遠處跑來,身後是一片橙黃的夕陽,餘光打在她的身上,秀發隨著她跑動的頻率在風中蕩漾,她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微笑,就連嘴角上揚的高度都那樣的恰如其分。
楊晉南想:未來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應該是他們的。
他和她的未來!
這樣想著,她就跑到了自己眼前,眉目沒有了白天化妝品裝扮的精致,而更多了份俏皮。
她本就生得一張鵝蛋臉,加上因為胖的原因,整張臉看上去胖嘟嘟、圓滾滾的,兩只眼睛如同杏仁般,點綴其中,高挺的鼻梁,加上粉粉嫩嫩的嘴唇,如同卡通片裏面的女主角般可愛俏皮極了。
扶了扶她因為跑動亂掉的長發,嘴角溢滿了微笑,“別跑那麽急。”
“我怕你等急了,想趕快下來見你。”莊子玉發誓這真的是發自內心的話,半點套路都沒有,卻還是聽得楊晉南心花怒放。
夕陽下他們並肩走在梧桐樹下,偶有落葉滑落,低低的打著旋兒,在兩人身邊飛舞,女孩略微有些胖,但她腳步輕盈,踩著歡快的步伐走在男孩身邊,而她身側的男生則高高的,挺拔的脊梁像是一只不服輸的老鷹般,雄赳赳的任女孩拉著他的手來回的晃著。
剛來體育館的時候,太陽還照耀著半個體育館,才運動了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
莊子玉平時一個人跑步的時候,都是戴著耳機,差不多一首歌跑完一圈,現在跟著身邊的人一起跑,幾乎一首歌都可以跑兩圈了,不一會兒她就開始顯現出女孩的弱點了,氣短還乏力。
跟了楊晉南跑了幾圈,莊子玉實在是撐不下去了,索性趴在一邊的圍欄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楊晉南平日裏都是以百米跑的速度運動,跟她在一起跑已經盡量在放慢自己的速度了,他呼吸均勻,步伐穩健,倒是旁邊的莊子玉不時傳來的呼吸聲,一次次的提醒著他‘要慢,要慢’,看著趴在欄桿上後背一起一伏的她,楊晉南還是沒有控制好速度。
“跟著我,先用鼻子吸氣,然後用嘴呼氣,慢慢的跟著我的節奏來。”楊晉南一遍捋順著她的呼吸,一遍站在一邊交她呼吸,“吸……呼……吸……呼……”
‘吸呼’了好多次,莊子玉這才緩了過來,剛緩過來,就怒氣的看著一旁安之若素,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楊晉南,“你就不能跑慢點兒嘛!”
楊晉南被她突如其來的一頓數落,委屈極了:“我已經夠慢了。”
看他一副‘點兒錯都沒有’的表情,莊子玉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可是校籃球隊的哎,體力當然好了,我只是來減肥的,身上的肥肉能跟你身上的肌肉比嗎!”
看著眼前因為運動,兩個臉頰紅彤彤的女孩,想到方才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再理智的思緒也變成繞指柔了,任她‘玩弄’於鼓掌間。
接下來的時間,就看到操場上,一對情侶,女孩用烏龜般的速度,慢悠悠的跑著,她身邊的男孩則邁著大步緊緊的跟隨在女孩身側。
偶爾有人從他們旁邊跑過都會忍不住的側臉註目。
兩人的第一次夜間運動在眾人的觀望下落下帷幕。
晚上回到宿舍,楊晉南就被其他三個團團包圍了,質問在所難免,只是大家好奇的不是他怎麽被拿下的,而是怎麽做到讓女生如此死心塌地的。
當然,這個問題,就連楊晉南都搞不明白。
每天奔波在上課跟楊晉南之間,莊子玉忽然覺得大學真的就是大人們所說的人間天堂。
楊晉南跟著學校的陳主任做實驗,經常在實驗室一待就是一天,或者到了深夜才會有時間給她打個電話,莊子玉不是個粘人的女朋友,他知道楊晉南跟陳主任現在做的課題對於他出國有幫助,大多時候都會選擇支持,只是有的時候,難免會一個人寂寞。
好在她還有個音樂愛好者協會,每個學期都有規定的活動數,這也為莊子玉的空閑時間增添了樂趣。
莊子玉本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可是自從她跟楊晉南在一起後,陳思宇的態度有了360度的改變,每次看見他們在一起,他的眼神奇偶偶變得幽深,帶著寒氣,她不止一次想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還是協會沒有辦的有聲有色?
終於,有一次跟楊晉南宿舍聚餐,大家都帶著女朋友去,唯獨宋凱單身狗一只,酒過三巡,宋凱喝紅的一張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著酒瓶,聲嘶力竭的唱氣了《單身情歌》。
“找一個真愛的,親愛的,最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其他三個,各有美人在懷,伴著宋凱的鬼哭狼吼,小酌著美酒菜肴,愜意的不像話。
敲門聲,張克帆說了聲“請進”,門打開,陳思宇從外面進來,客氣的跟大家打著招呼:“帆哥,凱哥,南哥,鵬哥,我在門外聽到像是你們的聲音,原來真的是你們呀。”
張克帆往右邊擠了擠,給陳思宇讓出一個座位,“坐。”指了指迷糊的宋凱,“你凱哥這不正寂寞空虛冷,羨慕嫉妒我們嘛,一個人飲酒醉呢。”
本來就被大家秀恩愛秀的正難過的宋凱,張嘴大喊道:“你們不就是欺負我沒有媳婦嘛,切,明天給你們領一打來!”
楊晉南把玩著手裏的酒杯,補刀道:“有種現在就領。”
楊晉南補刀技術可謂是神級的,冷不丁的一句,噎的宋凱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話來。
大家起哄的笑著,陳思宇這才轉頭拿起旁邊的酒瓶,給幾個人滿上酒,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說:“沒想到這麽巧會趕上你們聚餐,那我就敬各位哥哥嫂子一杯了。”轉而看了眼身邊的莊子玉說:“還有我這個小嫂子,祝福你跟南哥幸福快樂。”說完一飲而盡。
莊子玉端著酒杯,尷尬極了,小嫂子?最後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跟著眾人喝了一杯酒。
☆、Chapter 35
中國的酒文化,本是個結交摯友的好方法,到了現在,慢慢變了味,什麽“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什麽“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算酒,五兩六兩扶墻走,七兩八兩還在吼。”……
對於這些,莊子玉最是深惡痛絕,看著陳思宇敬完一圈酒,臉色立馬變了樣,如果沒有記錯,今晚是社團部的聚餐,早上於晨碩還打電話問過自己要不要去,莊早就答應了跟楊晉南一起出來聚餐,莊子玉就回絕了,沒想到還是遇見了。
悄悄趁著他們還在你一個我一個喝著的時候,莊子玉給於晨碩發了條短信,“趕緊到023來,宇哥喝多了。”
收到短信的時候,於晨碩真在廁所找著陳思宇,收到短信趕緊向023走去。
敲了敲門,於晨碩推門而入,跟大家打過招呼,看著喝的話都說不清的陳思宇,於晨碩超莊子玉擠了擠眼,什麽情況?
莊子玉聳聳肩,表示我也不清楚呀。
“宇哥,宇哥。”於晨碩拍著陳思宇的後背,將他從桌上扶起來,陳思宇立馬睜開眼,拿著手裏的酒杯朝著楊晉南說:“南哥,來咱倆必須喝一個,咱倆必須得喝一個,我是你的手下敗將,莊……”
於晨碩立馬伸手捂住陳思宇接下來的話,氣氛立馬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全都匯集過來,陳思宇不滿被於晨碩阻止說話,一只手扒著捂住自己嘴的手,嘴裏不住的“嗚嗚……嗚嗚……”
陳思宇對莊子玉的感情,張克帆再清楚不過了,看著已然喝多的陳思宇以及面色越來越差的楊晉南,張克帆趕緊站起來,跟於晨碩說:“來,趕緊把陳思宇弄走,喝多了這是,都開始說胡話了。”。
陳思宇不願意走,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看著楊晉南,不甘心呀,最後還在在眾人的註視下,於晨碩跟張克帆兩人一人一個胳膊拖出了包間。
莊子玉不明就裏,但是看到陳思宇的眼神,忽然有些心疼,到底楊晉南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麽呀,怎麽陳思宇會那樣看楊晉南呢?
敬重中帶著不甘、挑釁,甚至有些仇視。
有了陳思宇的這麽一鬧,大家都有些意興闌珊,看了看時間還早,林鵬說:“要不咱們就算了吧,今晚喝的有些多了,咱們都出去溜達溜達吧,難道有機會。”
從酒館出來,清爽的空氣襲來,莊子玉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楊晉南關切的問:“冷嗎?”
莊子玉整張臉埋進了圍脖裏,瑟縮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楊晉南立馬將自己外套的拉鏈拉開,伸手一把將莊子玉撈進了自己懷裏,兩人面對面,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外套裏,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放在了他懷裏,頭輕輕的抵著她的頭頂,聲音沈沈的從頭頂傳來:“還冷嗎?”
躲在他懷裏,莊子玉搖搖頭,側耳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
初冬的S市,氣溫已經接近深冬,尤其是夜晚,氣溫更是低了不少,好在天空一片清明,15的月亮16圓,天空高高懸掛著一輪亮晶晶的圓月,照著地面,一片清亮,兩個人你牽著我,我握著你,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偶有不怕冷的情侶路過,莊子玉跟子啊楊晉南身邊,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整個人歡脫的蹦蹦跳跳,楊晉南被她的好心情帶動,看著她的喜悅,他也沒由的笑著,和出的白氣都是帶著桃心的。
跳累了,兩人找了個長椅便做了下來,清涼感從屁股一直傳到全身,楊晉南怕她受涼,將她整個人抱在了自己懷裏,坐在他腿上,莊子玉扭捏的來回來回亂動,某處剛好抵在她的大腿外側,被她來回摩挲著,不一會兒就起了反應,感受到大腿傳來的觸感,莊子玉更是坐立不安,非要起來,楊晉南難耐的低沈一聲:“你再動我就地辦了你!”
一句話,莊子玉便老實了,任楊晉南抱在懷裏,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了。
過了良久,大腿上的抵觸感輕了不少,莊子玉才怯生生的問道:“好了嗎?”
楊晉南被她的模樣逗的笑了起來,一只手擺過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他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屬蜜蜂的嘛?到處采蜜。”
僵硬的小臉上被剛才的變故嚇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楊晉南眼眸裏的情愫,莊子玉疑惑的“啊?”了一聲。
親了親她的嘴唇,看著她閃著晶瑩的雙唇,楊晉南滿意的說:“你看不出來陳思宇對你有意思嗎?”
“啊?”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不,應該是驚嚇到了。
平時陳思宇對自己不是橫眉冷對就是面無表情,怎麽可能喜歡自己呢?莊子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晉南,確定不是開玩笑?
楊晉南聳聳肩,你說呢?
眼睛來回轉著,想起來,從什麽時候開始,陳思宇開始對自己變得有些陰晴不定了呢?
是社團競選?
那天晚上,他們根本誰都不認識誰,但是他明明幫自己解了圍。
是元旦晚會?
那天晚上,他們都在後臺忙著,她上臺前他明明給自己加油打氣了。
是歌手大賽?
那天晚上,他跟季銘瑄代表化學系來看比賽,他明明跟自己說“唱的特別好。”
對了,是她跟楊晉南在一起後。
莊子玉恍然大悟,睜著大眼看著楊晉南,“我知道了,好像自從我倆在一起後,他就對我態度不好了,老是躲著我,有的時候還不理我,要嘛就是面無表情。”想著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原來他喜歡自己,“可是,為什麽呀?”莊子玉表示不理解呀,看看自己腰上的贅肉,還有粗壯打大腿。
捏了捏莊子玉胖嘟嘟的臉頰,楊晉南說:“一見鐘情鐘的是臉,日久生情生的是心。跟你相處久了,會忍不住不被你吸引的。”挪了挪被她坐麻的腿,“不過你確實得減肥了。”
原本浪漫的氣氛被他一句話徹底打破,莊子玉掙紮的拉開他的手要站起來,被他大手一拉順勢又坐了回去,微涼的嘴唇貼在她耳後,聲音魅惑的不像話:“可我就是喜歡你胖嘟嘟的模樣。”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癢癢的,莊子玉嬌羞的紅透了臉。
從包間出來,陳思宇就站了起來,歉意的對著張克帆彎了彎腰,“對不起帆哥,我……”
“我知道。”打斷他的話,張克帆拍了拍陳思宇的肩膀,對於晨碩說:“送倪宇哥回去吧。”
看著陳思宇遠走的背影,蕭條落寞,張克帆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楊晉南,臉色立馬恢覆如常,“怎麽了,喝不動了。”
楊晉南嫌惡的擺擺手,“夠了。”張克帆無趣的拉下了臉,順著視線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人,說道:“你都知道了。”
收回目光,楊晉南平靜的說道:“難為你了,演戲演的這麽認真。”
張克帆瞪著眼,一臉怒氣,費力不討好呀,我這麽努力都是為了什麽呀,一個是自己三年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後輩,他也難辦呀。
再說了,當事人又不是他張克帆,他在這裏幹著急做什麽,人家女主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還啥都不知道呢!
楊晉南翻著白眼,說了句:“皇帝不急太監急。”轉身走進了飯店。
天臺上,陳思宇跟於晨碩並肩坐在地上,看著滿天璀璨的星光,神色越發暗淡。
終於,於晨碩忍不住的問:“宇哥,你喜歡莊哥,為什麽不早說呢?”
早說?陳思宇思索半天,悠悠的開口:“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看到過我。”
於晨碩不解,“你不說她怎麽看到你呢。”
陳思宇幹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靜靜的閉上眼,思緒隨著夜晚的涼風變得透徹。
他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莊子玉的呢?
好像是,高一新生入校歡迎會上開始的。
S市第一中學是S市最好的高中,他家境平困,父親癱瘓在床,從小全家就將全部耳朵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好在他爭氣考上了S高,高中兩年一直是年級前十,唯一一次沒有進前十就是因為莊子玉。
他記得那是周一早晨,每周一早上都會舉行升國旗儀式,每個年級輪流派人上臺帶領大家宣誓,他是高二部的代表,站在國旗下,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高舉右手聲音嘹亮的帶著大家宣誓:“我宣誓,走進一中,我能成功,走出一中,報國揚名。”
她站在正中間第一排,正好對著自己,聽完他的宣誓,便不由分說的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像是清晨枝頭的麻雀,格外清脆,他垂眼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揚著頭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陳思宇內心一陣煩躁。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個紮著馬尾剪著齊劉海的小姑娘,稚嫩的不像話,仗著自己的成績,陳思宇是驕傲的,對於她的挑釁他不屑一笑。
升旗儀式完畢,各班帶回 ,他跟著主任一起走進教學樓,客氣的跟主任分開後,剛轉身要走,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嘿!”她語氣痞痞的,像極了港劇的小太妹,他斜視一眼不打算與她說話,轉身繼續準備走。
她忽然沖到自己前面,個頭才達到自己胸前,昂著頭像是好鬥的公雞一般,看著自己的胸牌說道:“陳思宇,你拽什麽拽,你很厲害嗎?”
陳思宇眉頭一挑,看來她是不認識自己,終於他低頭看了眼她,鵝蛋圓臉,肌膚白皙,杏眼濃眉,一雙眼睛靈活之極,看她打扮就知道是家裏被慣壞的小公主,他不願多做糾纏,謙虛的說道:“我不厲害。”
誰知道她變本加厲,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笑嗎?”
他挑眉,她繼續說道:“你不覺得最後那句‘報國揚名’很搞笑嗎?”
他搖頭,並不理解有何搞笑之處。
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報國揚名,哈哈……哈哈……是禍國殃及民吧。”
陳思宇恍然幡悟,看著眼前笑彎了腰的女孩,厭煩感布滿了臉上,他從農村來,普通話一直是他的一個弊端,從今也有不少人嘲笑過他,只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女孩當面嘲笑,他的好脾氣終於用完了,大喊一聲:“你有意思嘛!”隨即在她驚恐中走去。
與她擦肩之時,看到了她胸牌上寫著‘高一23班,莊子玉。’。
從那天起,他開始對這個名字有了興趣,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表彰大會上,她作為高一年級代表上臺發言,原來她學習很好,在臺上面對臺下上千的同學,她大方得體,鎮定自若,毫不怯場,面對這樣的她,他忽然覺得自己錯了,不該以貌取人。
後來,他生了高三,有一次出校門買生活日用品,在學校外面的小吃街,他有一次看見了她,不過那個時候她身邊已經有人相伴,看她笑的如此嬌媚,他竟然有些難過,手不自覺的攥成拳。
高考過後,為了照顧父親,他填報的是本市最好的大學,大一寒假回學校看望老師,聽辦公室的老師談論起了她,聽說她早戀被父母發現兩個人要私奔,在路上被一輛汽車撞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
他心急如焚,渾渾噩噩的跟老師吃過午飯他便趕去了醫院,剛好看到頭坐著輪椅從走廊走過,她眼神潰散無光,仿若沒有看到他一般,看著她費力的一個人推著輪椅,他轉身幫她推回了病房。
她說:“謝謝。”
他說:“不客氣。”
他以為這輩子第一次喜歡的女生,就這樣從此再無交集了,可曾想他會在大一的競選中再一次看到‘莊子玉’三個字。
他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狂喜,一遍遍的看著她的競選單,看著那個熟悉的輪廓,他承認自己這兩年一直沒有忘記過她。
她依舊在臺上鎮定自若,游刃有餘,依舊笑的明媚耀眼,只是多了份謹慎,笑的不再那樣肆無忌憚。
他以為機會終於來了,卻曾想他又晚了一步,她跟楊晉南的事情在貼吧傳的沸沸揚揚,他再一次落空。
看著她看向楊晉南時候滿含深情的眼神,他心如刀割,有些眼淚只能往心裏流。
兜兜轉轉三年的時間,他膽怯一次次錯過,這一次他要勇敢一次,勇敢的說:“莊子玉,祝福你們幸福快樂。”從此,他便真的退出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Chapter 36
熱戀期間,戀人說什麽都是對的,戀人做什麽你都要無條件支持,只是有一件事情,莊子玉卻因為這個跟楊晉南展開了第一次爭吵。
兩人甜甜蜜蜜的度過了一整個學期,到學期末的時候,剛好趕上了聖誕節跟元旦,‘雙旦’這幾年可謂是年尾除了跨年和春節最受大家重視的節日了。
兩人也剛好在一起100天紀念日,於是,兩人決定出去旅游好好玩兒幾天,定好火車票那天,莊子玉興奮到了後半夜都沒有睡著,一想到兩個人要單獨相處三天兩晚,她就渾身跟針紮一般,熱刺刺的。
等第二天一大早楊晉南來接她的時候,就看到了跟國寶大熊貓的同款造型了。
“怎麽了這是,你是去了趟四川嗎?”楊晉南伸手撫摸著她的側臉,不住的打趣著。
由於在外面站了會兒,他手掌冰涼涼的,摸在她的臉上,一下子將她身上的困意消散盡了,“我昨晚興奮的沒有睡著。”
他嗤笑,“有什麽興奮的呀,傻丫頭。”
她撅著嘴,抗議他嘲笑自己的話,“一想到跟我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就興奮到失眠了。”
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讓一個男人充滿自信的嘛?
據說因為一首歌會愛上一個城。
總有一些他鄉,成為了故鄉。
莊子玉第一次聽到《成都》這首歌時,就好像站在成都的街頭,似乎是一段朦朧右美好的感情,有男孩皺巴巴的衣袖,有女孩被親吻的額頭,也有路燈下一對璧人的挽手。
細細品味,會發現,其實這不是一首送給一個人的情歌,而是送給整座城市的情歌,包含了對於這座城市的懷念和留念。
午後,秋天的暖陽懶懶的打在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一人一只耳機,歌曲順序播放。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得不止你的溫柔
雨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為難的是掙紮的自由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的額頭
在這座陰雨的小城裏我從未忘記你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
…… ”
“阿南,咱們去成都吧。”不是詢問,是篤定,莊子玉轉過頭看著他埋進了陽光裏的臉龐。
“好。”似乎對於她的要求,他從來說過不,只要是她想的他盡量滿足,看她笑的像個小傻子,他的心也隨著跳躍,幸福的不真實感也會隨著她的笑聲消散,就像現在這樣,她的笑聲如風鈴般,清脆的吹入他的耳朵裏,吹進他的心裏。
30幾個小時的火車,她硬是沒有讓他定軟臥,兩個人擠在硬座上,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乘客,沒到一站,身邊就有人下車,然後再換新的一批乘客。
她第一次坐火車,興奮的跟過年穿新衣服的孩童一般,拉著他的手,一會兒指指窗外不時閃過的景色,一會兒盯著過道上偶爾走過的帥哥美女,一會兒逗逗坐在隔壁座位上的小孩子,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卻把楊晉南折騰的整個人都散架了。
前幾天剛打完T市的籃球比賽,在跟C大比賽耳朵時候,他一個上籃被對方的中鋒給撞了下來,跌在地上腰部扭傷,當然這些他沒有告訴這個小傻子,就怕她跟著瞎操心。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是扭傷了一下,在醫務室拿了幾貼膏藥,每天按時換藥,這幾天好了很多。
傷筋斷骨一百天,在火車上坐了這麽久,又擔心來回的乘客會碰到她,他整個人猶如母雞護小雞仔般將她整個人環在自己懷裏,冬天的棉衣本就重,加上他家小傻子自身的重量,現在腰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又不敢說出口,還得配合著她興奮的左顧右看。
後槽牙都快被自己咬裂了,終於,借著上廁所的由頭,他出來舒緩舒緩自己的腰,再這麽下去,他真怕這次旅游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輕微的扭了扭腰,簡單做了幾個舒緩動作,腰上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看了眼時間,還有3個小時就到站了,楊晉南長長的舒了口氣,火車上的氣味他真的快要窒息了。
楊晉南去上廁所的時候,她還沒有什麽感覺,等他走後,她忽然有了感覺,跟著他的方向,莊子玉拿著背包也走了出去。
過道本就狹窄,又趕上雙旦的旅游旺季,整個車廂被堵的滿滿的,莊子玉一個人背著兩個大包,不時碰到人,莊子玉一一歉意的說著“不好意思”,一邊艱難的前行。
走了好久,中間路過了好幾個廁所,裏面都沒有楊晉南,想著可能他可能也找不到廁所應該也會往前走,於是,莊子玉一路向前走去。
楊晉南回到座位的時候,已經被兩個陌生人坐上了,兩個書包加上莊子玉都不見了蹤影,一股恐慌從心底散開。
他急燎燎的撥開人群,走到座位前,領起座位上的男孩質問道:“座位上的女孩呢?”
男孩正看著手機上的綜藝節目笑的不亦樂乎,忽然就被領了起來,整個人懵懵的,一臉驚悚的看著怒氣正旺的楊晉南,“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坐在這裏的?”楊晉南語氣不由的寒了下來,男孩被楊晉南的語氣嚇的不住的吞咽口水,身旁的同伴趕緊站起來,語氣裏充滿了歉意:“大哥,不好意思,我們就是看座位沒有人坐,就想占個便宜坐一坐,您別生氣,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一眼不發盯著男孩的楊晉南,終於轉頭看了眼男孩的同伴,惡狠狠的說道:“我問你坐在這裏的女孩呢?”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兩個男孩看起來,年紀都不大,被楊晉南殺人般耳朵語氣走就嚇的不
知所措了,只能一遍一遍重覆著,“我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小夥子,你女朋友往那邊走了。”剛才莊子玉逗弄的小孩子的媽媽坐在一邊,看著楊晉南駭人的模樣,聽著三個人的談話,猜到,應該是兩個人走丟了,想起剛才女孩一個人背著兩個大包好像朝著左邊走了。
“她一個人嗎?”松開手裏的男孩,楊晉南回頭對著小寶貝的媽媽問道,語氣還來不及轉變,結果,嚇得小寶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楊晉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歉意的低了低頭,不好意思的跟小寶貝的媽媽道著歉:“不好意思,我……”
小寶貝的媽媽會心的笑著,一邊安撫著小寶貝,一邊安慰著楊晉南,“她剛剛過去,應該走不遠,別著急,趕緊去找吧。”
“謝謝您。”楊晉南欠了欠身子,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
擁擠的過道,楊晉南艱難的在人群中穿行,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看著馬上到頭的火車車廂提示,不安感快要將他的理智淹沒,他一邊走一邊給莊子玉打電話,而電話裏一直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楊晉南青筋暴起,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度,手機終於不堪重負,屏幕劃過一道裂痕。
終於走到了最後一節車廂還是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楊晉南的憤怒、恐懼、擔憂到了極限,伸腳對著廁所的門就是一腳,嘈雜的車廂,因為他的一腳瞬間安靜下來。
廁所裏面門正好打開,男人顯然被嚇了一跳,褲子都來不及系好,張嘴就開罵,“我操他媽的,那個孫子……”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楊晉南犀利的眼神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乘務員聞聲而來,就看到兩個男人在廁所門口,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唯唯諾諾。
男人看著乘務員的走進,臉色一變,一只手提著褲子,一只手指著楊晉南,嘴裏不住的罵罵咧咧道:“行了,老子不跟你計較了,趕緊滾……”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晉南一個反手,把男人按在了廁所門上,男人疼得齜牙咧嘴,身上還沒有來得及系好的褲子瞬間滑落,一包鵪鶉蛋大小的圓球從褲子的口袋裏滾出,剛剛走進的乘務員看到圓球的瞬間,立馬對著對講機喊道:“乘務長,乘務長在,18車廂發現藏毒人員,趕緊來人。”
男人被楊晉南結結實實的按在門上,嘴裏不住的求著繞,“大哥,大哥,你放過我一碼好不好,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出生額孩子,您就當救人一命好不好,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大不了把這些都給您了,求您了,放過我吧……”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車廂裏又大多都是些游客,加上近幾年網絡打擊毒品的力道加大,大家也都明白了過來,聽著乘務員的指揮,自覺的往後退去。
楊晉南本來就是拿著廁所門出口氣,誰知道廁所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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