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鵬王、石王、仙金道人、天下第二的註視之下，蛄祖將黑暗魔龍、墮落血凰、無畏獅子全都斬殺，將他們的頭顱別在腰間。

甚至於蛄祖還將兩位因為在閉關而沒有出戰的不朽之王斬殺，但進行到這一步的蛄祖也達到了極限。

本源上都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根本就是強提著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亡。

但他依然平靜地望著虛空，九天十地和異域的大戰已經持續了很久，依然沒有見到不朽之王回歸，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昭示著什麽。

“哈哈哈哈……”

蛄祖在雲端笑得很開心，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這麽痛過笑過了。

追溯時光，他的笑容似乎留在了仙古，只有在那段時光他才能夠自由自在的呼吸、談笑。

痛快的大笑在虛空之中傳播，但卻被他壓制在時間和空間中，不能夠被外界所察覺。

在他身邊擺了一溜的頭顱，有異域的不朽之王，有九天十地曾經的背叛者，也有一群不朽者的頭顱。

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他，依然在註視著戰場，每當有異域的不朽者超過九天十地的防線，他就會出手，將那不朽者斬殺。

而每一次出手他口中都有鮮血噴出，永恒不滅的仙王之軀甚至在顫抖，他已經走到了極限，本源上的裂痕一道又一道，即便號稱永恒不滅的仙王也會在這種傷勢之下死去，但他依然在笑，前所未有的開心。

九天十地的大軍綿延著向前，而從邊荒帝關之中，越來越多的強者從其中沖出，九天十地所有的強者都得到了信息，他們怒吼著上前。

走到他們祖先曾經喋血過的地方，十兇的後人麒麟、鯤鵬、赤龍、打神石、九幽獓、天角蟻，全都在怒吼。

還有融合了鳳凰血脈的火靈兒，曾經的十兇已經有五中永遠的消失，不知道在哪一個紀元才可以重新出現？

蛄祖金色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仙王級別的力量在他的身邊彌漫。

“雷帝、九葉劍草……這兩個種族再也找不到了嗎？”

當看到曾經名震上古的十兇有兩種沒有出現在戰場，蛄祖流露出一絲悲傷。

上古時期十兇雖然互相爭奪排名，暗地裏各種不服，但實際上，在面對巨大的危機時，他們同心協力，沒有一位後退。

“你們活下來都如此艱難嗎？”

蛄祖也敏銳的發現了十兇之中的怪異，比如說某頭使用搏龍天空的真龍，還有某塊只喜歡打陰招的石頭。

“殺啊！平掉異域！”

血氣方剛的青年死戰不退，被一刀斬下頭顱，脖頸的血噴出萬丈高，軀體依然按照慣性朝前沖，轉眼被一頭超過萬丈的黃金猛獁巨象踏成肉泥。

“哞——”

猛獁巨象揮動他的鼻子，讓九天十地一片大軍都成為血霧。

“孽畜！”

有頂尖的強者發現這裏不對，怒吼還未到，一只黑色的箭矢就劃破虛空，貫穿那頭黃金猛獁巨象的頭顱。

“哞！”

那尊異域之中的頂尖王族發出一聲悲鳴，就這麽慘叫著倒下，神念徹底消失。

比山岳還要高大狂暴魔猿對上了九天十地至尊的黑色真犼，兩頭撼天動地的魔物擊碎了一片星空。

宇宙星空都成為了他們的擂臺，恐怖的力量讓所有人都逃離那片所在。

而戰場最為激烈的戰鬥毫無疑問在孟天正身邊展開，恢覆了黃金歲月的孟天正面容完美無缺，滄桑的眸子更是能夠打動妙齡少女，能讓無數的少女尖叫。

他手中鐵血大弓不斷的震動，一道又一道血色的箭矢彈射而出，恐怖的流光能夠輕而易舉地斬殺真仙。

即便是準不朽之王面對這樣的攻擊都要凝重對待，重新修正過道路的孟天正已經不會遜色於同層次的十兇。

給他足夠的時間，跨入仙王也不會是難事。

但在此時，他的戰況極其焦灼，五位不朽之王將他圍住，其中還有兩位是帝族。

異域終究還是保留了一些血氣，沒有全面潰敗，不是所有人都只知道逃亡。

在孟天正的身邊，已經有兩尊人物倒下，滾滾的鮮血流淌，卻不能夠讓他們動容。

“咳咳……”

蛄祖止不住的咳嗽，原本處在黃金歲月的他面容漸漸衰老，一條又一條皺紋爬上了她的臉頰，一顆又一顆的老人斑開始在他的皮膚上出現。

而在他的身邊，又多了三位準不朽之王的頭顱，這是他經過合理的考量才做到的，以他仙王巨頭的目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孟天正所處的層次。

“處在準仙王的層次，體內還有諸多的潛力，需要給予一定的壓迫，到那時也就可以及得上十兇了！”

本來亮如星辰的眸子都開始變得渾濁，往日裏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力量似乎在漸漸消失，蛄祖伸手抹了一下頭發，金色的發絲漸漸變得枯黃，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開始一根又一根的掉落，一抓一大把。

“不虧了，不虧了！”

他舉起顫顫巍巍的手，將一位沖到戰場邊緣的不朽者捏死，反手一巴掌將一位遠處虛空中趕來的不朽者拍成血霧。

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雲端，閉上了他那雙已經漸漸有些模糊眼睛，完全用神念來感覺戰場的一切。

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仙古，在和真龍爭奪十兇之首的位置，和天角蟻比力量，和鳳凰比一比涅盤重生。

“那樣的日子何等暢快……”

比星空還要浩瀚的力量漸漸收回體內，這是一種最為頂尖的龜息法，是當年他從玄武手中學到的，能夠最大限度的保留體內的生機。

“當年的那頭老玄武好像被兩位不朽之王打穿防禦，拿去燉湯去了吧？”

腦海中的神念像是脫韁的野馬，種種雜念全都湧起。

蛄祖知道這樣的狀態很不對，這代表他已經控制不了體內那種力量，之前斬殺兩位不朽者就是如此，他已經沒有辦法雲淡風輕的斬殺那些不朽者，收集他們的頭顱了。

就像當年異域對九天十地做的一樣！

“蚊子還真是多啊！”

蛄祖張嘴吐出一道血箭，將一位準不朽之王劈死。

讓另外兩位準不朽之王掉頭就跑，他們發現了蛄祖在戰場上的行為，一直等待這尊最為強大的不朽之王死去。

若是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想要斬殺這尊不朽之王。

真龍游到淺灘上的機會不多，要是能夠將這一位在不朽之王最終都是頂尖強者的存在斬殺，獲得其神魂和精血，吞食這樣生物的血肉魂魄，毫無疑問，可以突破到不朽之王的領域。

這樣巨大的誘惑讓很多準不朽之王徘徊在虛空中，不願離去。

他們就像是一群狼，等待著萬獸之王老虎的死去，準備在那個時候吞食萬獸之王的血肉，成為新的萬獸之王。

“他的精氣不多，本源出現了不可恢覆的傷痕，馬上就要死去了，我們聯手一搏，他絕對擋不住。”

有人在鼓動他人，想要吞下這一塊肥美的血肉。

但蛄祖剛剛那可怕的一擊震撼了所有的準不朽之王，瘋狂和狂熱漸漸退去，理智回到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他們漸漸想起，面前的人物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不朽之王，被供奉在神廟之中的存在，走入時間長河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困難的事情。

“他終究背叛了我界！”

“不，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歸附我界。”

有人堂而皇之的議論，聲音清晰地響在蛄祖的耳邊，但那道聲音卻飄忽不定，用了極其高明的隱藏之法，讓人沒有辦法確定他的位置。

對於他們這樣的話語，蛄祖毫無反應，他整個人躺在雲層之中，雙目微閉，滿頭枯黃的發絲隨風飛舞，若非他的胸膛還有輕微的起伏，甚至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死去。

松弛的皮膚，縱橫交錯，像是幹旱百年大地一般的皺紋，還有那種掩飾不去的暮氣，這像是一位走到了生命暮年的老人，已經找到了他的墓地，安靜的躺在那裏等死。

與之前豪氣沖天，搏殺了五位不朽之王，霸氣縱橫，氣血擠滿蒼穹的蛄祖相比，完全像是兩個人。

甚至若非看到了之前的場景，獨孤敗天等人都不會覺得這位垂垂老矣，閉目等死的老人和霸氣沖天的蛄祖有什麽聯系？

這些是完全處在兩個界面的生物，一個是翺翔九天之上的真龍，一位是大地之下的螻蟻。

這其中的差距不可以道裏計。

“他的心死了！也活了！”

戰帝說出一句意味莫名的話，當年他就是一縷執念不滅，想要覆活他的愛人，逆天歸來，最能理解那種感受，因此他說出極其矛盾的話語。

在場的頂尖強者同樣經歷過無數的事情，獨孤敗天經歷過至愛之人背叛、死去，又認識到隱藏著的真相，同樣經歷過這樣的涅盤重生般的歷程。

魔主、法祖同樣有著不為人知的經歷，鵬王和石王則是有些不忍，挪開了目光。

天下第二脾氣最暴烈，真龍氣息彌漫，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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