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下棋，我也來插一手。”

張亮笑容淡淡，在心底裏暗自這麽說。

“不過我可不懂下棋的規則，反而最喜歡掀棋盤了。”

內心轉動著各種各樣驚世駭俗的念頭，想著怎麽和太上道祖掰腕子，如何調戲一下耶和華創造的美麗聖潔的天使，順帶把那個傳說中創造西方世界的卡俄斯打一頓。

面前的袁天罡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嶄新的道袍穿在身上，頭頂巾冠，發絲被梳理的很好，一個玉質的發簪從中穿過。

身上的衛生也被重新打理了一下，終於有了一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在仔細的叮囑著張亮種種註意事項。

“皇宮不像外界，雖然人皇寬厚仁慈，但我們卻不能夠太過於放縱，人族崛起重擔都擔在我們的身上……”

“我在欽天監已經幹了挺久，負責觀看天象，推演天地規則，平時只要瞎鼓搗就好了，遇到重要的情況，千萬不要多說，最好說的模淩兩可一點，不然到後面我沒有辦法圓……”

“還有你一看就是無意間得到諸子百家傳承的一個懵懵懂懂的新人，什麽都不懂，連真龍肉都敢買，而且還一大堆仙石，以後多跟著我，要學著點……”

袁天罡在談到張亮的仙石和機緣時有過一瞬間的羨慕，但卻沒有什麽妒忌的心思，也沒有掠奪的想法，顯然像張亮這樣的人物雖然不多，但也比較尋常，而且人皇應該比較註重這方面，從魏征能夠自由自在的販賣真龍肉就可以看出了。

“小子，別以為隨便得了個傳承就能夠天下第一，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看著張亮心悅誠服大，開眼界的模樣，袁天罡內心的滿足感爆棚。

一路經過數十重盤查，還有法陣的檢測，在袁天罡的帶領下都通過，而張亮也察覺到了這一皇朝的恐怖。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不是說的，密密麻麻的法陣從天空地下隔絕了每一個角落，不知道多少奇人異士在這片天地間聚集。

袁天罡腳步很快，半步不停留，雖然沒有淩空虛度，但卻一路用了仙術，行走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如同一道電光。

即便如此，等到到達欽天監的時候也花了半日，這一片宏偉的天地實在是太過於廣闊，古老的皇宮占地面積之廣大，令人咋舌。

欽天監所在的那一方地域很冷寂，完全沒有多少人影，和之前絡繹不絕的大街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清冷的月光灑在大殿之上，給這片地方更添一份幽靜。

遼闊的大殿也不知道用什麽材料搭建，而成月色下完全是一片黑色，將所有的光亮都吞沒，如同一頭張開大口的巨獸，要將人一口吞下。

殿宇面前是一片宏大的廣場，上面有著一座高臺，想來就是用來觀察天象變化的法臺。

見張亮面上有著猶豫之色，見多了被他忽悠到這裏的新人的他心裏就是一個咯噔，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松懈，自豪的道：“別看我們這片地方冷清，實際上是因為這一片地域被人皇看中，閑雜人等不得隨意走到這裏。”

“而那些負責清理打掃這片殿宇的奴仆太過粗手粗腳，這裏的法器都分外的珍貴，不能讓他們隨意的觸碰，就幹脆將他們全都打發走了。”

看著張亮被他忽悠的一楞一楞，雖然神色還有些驚疑不定，好歹勉強穩定了下來。

這個已經煥然一新的糟老頭子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他才不會告訴張亮事實，人皇根本不看重所謂的欽天監，他就是這裏唯一的一位主管者，平時根本沒有人來找他，他可以到處招搖。

至於所謂的吃了龍肉就會被龍族詛咒，這的確是真的，真龍會覆仇也是真的。

但要是真龍跑到長安腳下來覆仇，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過來。

皇城之中最為頂尖的，修行兵家法門的秦叔寶和尉遲恭可不是吃素的，當你隨著人皇征戰四方的時候，連混沌神魔的血脈都斬殺過。

那種恐怖的混沌神魔雜交下來的血脈混亂不堪，完全是蠻夷，但天生就擁有不可思議的威能，連真龍和他們正面較量都要處在下風，兇狂的混沌神魔後裔甚至以真龍為食。

正面作戰能夠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什麽後代擊敗的秦叔寶和尉遲恭有著難以想象的偉能。

傳言天庭都曾經下旨召喚，想要將這兩位人間武神一般的人物召喚到天庭，讓他們成仙做祖，但被直接拒絕。

以武立國的人皇根本不相信欽天監嘴裏鬼扯的一些東西，加上陰陽家這麽多年來早已失傳，種種推演因果，觀察地脈風水氣運根本不過關，袁天罡窮盡一生，收集的到諸多陰陽家殘餘的傳承，依然難以自圓其說，推演的結果往往顛七倒八，完全沒啥用，並不被人皇看重。

觀看諸天星鬥，察覺未來國運就更是一個笑話。

誰都知道天庭擁有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加上那位主掌一切的紫薇大帝，任何星辰的運轉都按照他們的意願進行。

看天象體察未來的國運？信不信哪天這樣的說法傳出來？你想要什麽亡國星象，天庭就給你擺出什麽樣的亡國之兆。

袁天罡本來準備了一大堆應付張亮的話語，但張亮對於這些根本不關心，找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辦好了相應的登記手續，正式成為大唐的一員之後，他直接就回到了屬於他的房間之中修行。

反倒讓袁天罡有些不適應了，實際上他完全是出於寂寞無聊的因素，找到長安城隨便給人算個掛，勉強混口吃的。

看到張亮買了些龍肉，又有些嘴饞，混吃混喝一頓，順帶把張亮騙回來倒是無意之作，實在是神棍當久了，見到張亮這麽蠢萌的新人，不由自主的就忽悠了一波。

當然，他不知道自以為忽悠到了一條小魚小蝦，實際上是將一頭史前大鱷帶回了欽天監。

……

“唉，我說，張道友，咱們去長安城逛逛，現在都沒我們啥事兒，記得十天半個月回來一趟，不要讓欽天監全是灰就好了。”

袁天罡總是正經不過三秒，又恢覆了他一身邋遢的模樣，不知從哪裏找了根竹竿上面掛了塊布，四個大字迎風飄洋——算盡天下，很是吸引人眼球。

加上他滿頭白發，一身邋遢的模樣倒是有點像游戲紅塵的高人。

如果忽略他正啃著雞腿，那就更像了。

“你自己去吧，我還要看一看欽天監的這些資料。”

張亮頭也不回埋，在一堆玉簡之中。

“看這些有什麽意思，沒有什麽修行功法，全都是欽天監之前的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還有上一個朝代留下來的記載，都是眾所周知的東西，了不起詳細一點，沒啥好看的……”

看張亮完全不回頭，將他當空氣的模樣，他氣得胡子一外，摸著他的三尺長須道：“年輕人不知道世間的美好，以後你就懂了。”

他搖頭嘆息著離開，而張亮目露神光，盯著一堆又一堆的玉簡看個不停。

尤其是在封神往事、洪荒遺錄上看的多。

洪荒遺錄記載，上古時期，人族被一位無上大能女媧創造（註：這一傳言並沒有經過考證，真實情況不得而知，從後來這位無上的人物庇護妖族而不庇護人族來看，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言，為了讓人族顯得更低等。

這一古老的傳言應該是妖族傳播，為了更好的統治人族，畢竟當年人族也被劃分為妖族的一個細小的分支……）

洪荒遺錄不止記載了當年的往事，還有很多頂尖的人族強者後來做上的註釋，是一本鴻篇巨著。

關於上古時期的描述分外的詳細。

上古時期，神魔混居，龍鳳麒麟等至強的神獸顯現，饕餮、窮奇、九嬰等猛獸爭鋒，還有另一主修肉身的種族縱橫天地。

整個世界一片混亂，人族艱難掙紮生存在那片土地上，向被稱為巫族的人物學習捕獵，模仿他們的修行之法鍛造肉身。

也有人師法天地，觀天地運行的規律，學習妖獸吞吐天地日月之精華的辦法修行。

那一時期的人物弱小無比，算得上是最弱小的種族，但卻自強不息，頑強拼搏。

他們沒有如同巫族那般，天生就與開創這片天地的人物有著因果關系，肉身無雙；也不像那樣有著血脈傳承，天生就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吞吐天地日月的精華，擁有移山填海的能力。

他們最為弱小，與山川一般高大的誇父一族隨便踩一腳都能夠踩死無數，頂尖的兇禽一口都能夠吞下十萬。

大約那一時期的人族在天地間是沒有存在感的。

蠻荒一般的妖獸擁有天生的法門，入主了不知道何時就有人建立的天庭。

（註：天庭不知是何人創立，種種規則全都擁有，聳立在天地之間，被無數人膜拜，天生就能夠掌握天地間的種種規則，風火雷電都能夠被他們禦使，日月星辰也是它們的掌中玩物，人族古月天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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