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我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仙界正在為你寫傳記，曾經的江湖百曉生，現在的仙界史官很為難啊！”

和張亮熟悉，並且連續喝下了九壇從未喝過的混沌美酒之後，法祖伏羲用朦朧的醉眼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你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我們世界的走向，甚至承受了平衡法則的一擊，後來我們把平衡法則給拆了，但依然沒有找到關於你的記載。”

戰帝舌頭也有點大了，拉著魔主，要和他稱兄道弟，魔主戰鬥的場景被他看到過，他很是欣賞魔主這樣的風格。

驚天動地的改變在戰帝和伏羲口中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實際上他們經歷的苦難之多，在這一群先王之中都排得上號。

“老哥……”

戰帝抱著魔主的脖子，難得目中有點點晶瑩。

“你給幫幫忙，我當年最愛的女人在我面前死去，這成為了我永遠也抹不掉的執念，即便已經戰死無數年，我也從時間長河之中重新回，因為機緣巧合，得到了吞天魔君傳下的功法，重新凝聚戰魂，覆蘇在天地間。”

“我向那時依然高高在上的靈魂之主揮刀，轟開他的神國，迎回我那最心愛的女子。”

說到這裏，戰鬥之中狂暴無邊的戰帝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溫柔之色，魔主的眼神隱隱有所波動，但依然如同天道俯視人間，視一切為螻蟻。

獨孤敗天眸中也有一絲柔和之色，想到了神墓世界之中他的妻子和兒女。

“可是太過倉促，即便擁有他們的靈魂，也沒有辦法讓他們覆活，僅僅只是剎那間的相見罷了，這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

狂暴無雙的戰帝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一面，一雙眸子深邃滄桑，盯著張亮和獨孤敗天看個不停。

“轟！”

張亮面前的道火洶湧沸騰，萬劫不滅鐘就在那裏懸浮，內部烹煮著赤王的血肉，濃郁的芳香和大道法則的碎片在虛空中凝結成實質，更有肉眼可見的時光碎片在飛舞，展現出這尊不朽之王可怕的力量。

不過這尊曾經強勢吞掉一尊仙王的不朽之王現在已經是死的，死的不能再死，被張亮打破時空法則，將體內本源全部抽出，為九天十地的仙王療傷，所有的烙印都從天地間消失，再也沒有覆活的可能了。

“你們那方世界想要覆活需要一些手段，天地規則並沒有真正的完善，至高的權限沒有降下，需要把一切都崩滅，重新構築規則。”

張亮笑著開口解釋，一邊分發已經烹煮到爛熟的赤王血肉，這尊曾經生生煉化一尊仙王的無敵強者現在淪為九天十地所有人的食物。

只能說風水輪流轉，今年他的運道不太好。

實際上他表面雖然淡定，但內心依然感覺有些不對，不住的逼問腦海中的那株小樹。

“我曾經去玩過的世界會越來越近，雖然不在一條時間長河之上，但仙王已經打通這條道路，未來註定會發生不可測的變化，我想知道那種變化是什麽？”

“世界和一！”

“什麽？”

張亮一副見鬼的模樣，面上的淡定再也不能保持，小樹卻依然雲淡風輕。

“淡定一點，淡定一點，都是低端操作，這一天早晚都要到來，就如同我開辟出的真界一樣，諸天萬界的最強者終究要有一個容身之地。”

“你什麽意思？你要打造一個能夠容納諸天萬界最強者的世界？”

張亮敏銳的捕捉到這條信息，但卻不能夠真實的確定。

“不不不，諸天萬界的最強者突破到何方，何方就是他們所在的凈土，世界有的極限，強者卻沒有。”

小樹的話語越來越古怪，讓張亮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正如你所理解的那樣，就算是遮天那般貧瘠的土地，也會誕生出現在九天十地這般環境下才能夠出現的至強者，甚至於還能夠走出真仙。”

“無論天地如何貧瘠，強者總會找到道路。”

小樹的聲音蒼茫而又悠遠，第一次講述這些修行方面的問題，讓達到了仙王層次的張亮都在深思。

“就如同國術世界那般，天地沒有了元氣，但他們卻能夠修行肉體，挖掘肉身的潛能，甚至創造出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那種境界和想法。”

相對於張亮現在的力量來說，即便是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他一口氣也可以吹死無數，但是相對於那方世界的蕓蕓眾生來說，打破虛空，見神不壞，已經是神魔般的境界。

那已經是拔高了生命層次，達到了另一種模式的無上存在。

考慮到沒有生命精氣的原因，那並不比遮天大宇宙之中修行到巔峰要來的輕松。

任何一位能夠達到那樣境界的強者，在任何一方世界都有著成為最強者的潛能。

“是，又不是，強者終究要有一些根基和底蘊，毫無靈氣的世界，即便拔高到不可想象的境界，依然沒有辦法真正的超脫。”

“只有那些能夠破碎，虛空的境界才能夠不斷創造一方又一方的世界。”

“如同長生界之中的那一群人武碎虛空，創造了從來沒有過的長生界，雖然那封世界的本質是虛幻，但終究是出現了那樣一個世界。”

“強大如長生界之中的盤古女媧，他們可以打造出一方唯一真界，完全按他們的規則形式，在天地已經不能容納他們的情況下自行創造一方世界。”

“至高的世界本來沒有，只是因為有了強者才有了世界。”

小樹最後帶著別樣的意味說出這一句話，讓張亮久久沈默，不能回過神來。

“因為強者才有更強的世界嗎？”

他吶吶自語，有些不敢相信，從來沒有過這般瘋狂的猜想。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因為擁有了強大的世界，才會有強大的人物，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順序是顛倒的。

“任何輝煌都是由智慧生靈創造的，世界只是提供一個平臺，一切終究會有所超脫，沒有什麽是固定不變的。”

“等一等，你讓我先緩一緩。”

小樹還準備繼續說，張亮卻獨自一人靜靜思考去了，這樣的消息讓他消化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我明明是要責問小樹，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我穿越過的世界會漸漸的融合在一起，現在怎麽被它繞圈子繞成這樣了？鬼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說不定為了忽悠我故意編出這樣一番言論。”

想到這裏，他也不去思考什麽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了，追問小樹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那些世界什麽時候會融合在一起？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詭異事情？”

“別跟我說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有沒有什麽情況，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規則，本身就是最根本的沖突原因。”

“額……”

張亮感覺到腦海中的小樹停頓了一下，億萬微微發亮的樹葉都刷刷地抖了一下。

“會同化，以最強的那份世界為根基，不同的規則會互相同化，只留下世界最為堅固不可磨滅的規則，形成一小塊特殊的區域。”

小樹這會兒沒有繞圈子，直接回答，或許是知道繞圈子也沒有什麽用，回答得很果斷。

“融合……融合……神墓、飛升之後還好，但要是莽荒紀和一世之尊……”

想到這裏，張亮覺得頭皮發炸，不能思考這個問題了。

要讓他在單個世界玩耍，調戲各種人物，他會覺得很愉快，大不了把這個世界玩壞了，拍拍屁股，用小樹直接走人。

現在的話，想到一世之尊之中那位半道果層次的佛祖，還有那理論上已經超脫出去的鴻鈞，他只感覺頭皮發麻，脊柱發涼。

道果境界的描述是無處不在，無所不在，不能想，不能思考，一想就錯，一猜就錯。

他們本身就超脫一切，能夠完成種種不可思議，甚至互相矛盾的東西。

上帝駁論對於他們來說，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

他們能夠創造出一面誰也打不破的盾牌，卻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那面誰也打破不了的盾牌貫穿。

這本質上就是最為矛盾的，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最為合理的操作。

僅僅是他們的前置狀態，就和準仙王的狀態極其相像，無所不在，卻又無處不在。

後面那些概念一樣的東西，更是難以想象，張亮很懷疑，道果境界可能是仙帝，也有可能是超越仙帝那一層次的境界。

僅僅是那位半超脫狀態下的佛祖出手都讓他生出不可力敵的印象，真正的道果境界的人物是什麽層次？他無法想象。

但絕對恐怖滔天，本來已經有些沾沾自喜，能夠和不朽之王匹敵的棄天帝一下覺得前路有些灰暗。

“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才會世界融合？”

他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現在獨孤敗天魔主等人已經打到這個世界來了，世界與世界之間的距離還會遙遠嗎？

要是融合的時間太早，恐怕要出天大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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