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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問漢宮誰得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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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浴室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暖黃的光照耀著整個浴室,燈光灑在潔白的浴缸中,泛出波光粼粼的光澤。安瑞林本來打算拉著依然在花灑下面隨便沖沖就好了,誰知道她根本已經站不穩了,渾身無力,癱倒在他身上,讓他的衣服全都濕了,也沒辦法給她洗,最大的問題是她褪盡了衣服,全身滑膩,觸感美好,氣得他低低罵了一句,不知道是罵她,還是罵自己。

醉酒的人猶不自知,抓著他的胳膊,固執地問他:“你為什麽不幫我?”

“幫你什麽?”安瑞林聲音低沈,若是依然清醒,定能聽出異樣。

“幫我擋酒啊。”醉酒的人話多,又有著平時不一樣的樣子。

“我為什麽要幫你?”

“……”懷裏的人頓了一下,擡起頭來,一雙沾染了水汽的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他,“因為你會幫我。”醉酒的聲音足以蠱惑人心。

“我為什麽會幫你?”安瑞林望著她因為醉酒而染紅的臉頰,還有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這時候她還是嬌俏可愛的,如同初見她的那段日子。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少看到她這樣毫不掩飾,婚後她總是悶悶不樂,跟著他,這麽讓她難受嗎?

熱水刷刷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浴室很快煙霧繚繞,在彌漫的水汽中兩個人都沒再說話,緩過一陣暈眩的感覺,依然雙手纏上他的堅毅的脖子,擡著頭望他,就這樣癡癡地笑著,“你總是在幫我。”

安瑞林深沈地看著她,似乎在探究她這句話的可信性,抿著唇不說話。

她不需要他的回答,被熱水熨燙的唇也沾著霧氣,踮起腳尖輕輕貼著他的唇,學著他每次用心親吻她的樣子,慢慢描繪他薄薄的唇形。

除了這兩人在一起的第一次,安瑞林何時享受過她如此的熱情主動?敏銳如他,也一時反應不過來,怕她站不穩,他本能地將她抱得很緊,身體與心理卻都承受了太多沖擊,仿佛年少時獨自一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在冬季大霧彌漫中孤獨地尋找著,卻是寂寥而落寞,直到路的盡頭發現了一個暖心的笑容,是來自她的,奪目而動情的笑照耀了他的路,那是他熟悉的笑,卻是第一次因他而笑的。

她柔軟的身體就在他懷裏,低低醉了的聲音,如泣如訴,就在他唇邊綻開,他只能伸手將她抱緊,抱緊,就差融入骨血。

衣衫盡褪,這一刻仿佛十分漫長,又太短暫。兩個人第一次不太默契,依然從前總是被動承受,今天卻反客為主,熱情勢不可擋,安瑞林掛了花灑,兩個人跌跌撞撞滾到床上。

窗簾沒拉,外面的冷月光傾瀉而入,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依然躺在下面,一頭長發鋪在柔軟的枕頭上,看上去驚心動魄。她意識混沌,動作卻是一氣呵成,她勾起身子,拉近安瑞林,一下一下咬著他的喉-結,聽到安瑞林不自覺發出的聲音,她又癡癡笑起來。

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麽,氣得安瑞林低低喘著粗氣,他強忍著下了床,很生氣似的大力拉上窗簾,整個屋子立刻淪為黑暗。

依然本身夜盲,沒光線本能就感到不安全,有些害怕的趴在床上。等安瑞林附身上來,他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全力發揮出自己的熱情,她才感覺到這接下來的事情才是真正自己該怕的東西。

她昏昏沈沈地承受著,指甲在他後背深深陷進去,絢麗的光一道一道劃破黑暗,她抑制不住,咿咿呀呀叫了起來。

這是屬於他的聲音。安瑞林控制著她,動作不停,他完全明白醉酒後的她有多妖/媚,如同千年修行的妖精。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依然的酒意徹底上湧,她再也承受不住,高聲連叫:“瑞林!瑞林!瑞林!”

這聲音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安瑞林頭皮發麻,眼前頓時亮如白晝。久久,久久,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叫什麽?”安瑞林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富有磁性,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我喊……你。”依然已經睜不開眼,安瑞林太重了,她心想。

“我是誰?”

“安、瑞、林。”她低低地說。

她要乖起來,比誰都乖。安瑞林緊緊摟著她,好像摟著這世間最無價的珍寶。

然而後半夜,他就很想把她趕出去,不再理她了。

淩晨四五點,天還暗沈著,懷裏的人動來動去,悠悠轉醒,安瑞林抱著她,不說話。

依然扭來扭去,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裏,她頭痛欲裂,喝酒要不得,她怎麽老是記不住這事兒呢!問題是她晚上基本就沒吃飯,又經歷一場大戰,現在饑腸轆轆,純粹是餓醒的。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不敢太張揚,她總不能直接叫醒他,說“哎,我餓了?”

那這位老人家還不得連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她心裏叫苦連連,就是被安瑞林餵得太好了,她失守了自己減肥的底線,現在胃口太好,竟然一頓不吃,半夜就餓醒了,她臉部發燙,十分不好意思。

“餓了?”安瑞林低啞的聲音傳來,聽得依然直想裝睡,他總能發現她的囧樣。

安瑞林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坐起來看著她。她的酒差不多都醒了,就是胃裏難受著,看他逆著光,赤/裸/著胸膛的樣子,她害羞了,黑暗裏發生的事情,開了燈她便有點不敢直接看,她牽起被角蓋住臉,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我想吃東西。”

她拉下一點被子,一雙黑黑的眼睛偷看他一眼,怕他氣她沒事找事,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安瑞林看著她的樣子,從床頭櫃摸了手機,拿著手機打電話。這家店本來就是24小時營業的,因為當時立意為私人會所,就是接待客人數量少,但客人只要有需求,這裏就歡迎。這裏的員工也是各種神秘的,很多人是喜歡晚上在這裏寫字,或者看書,看電影,有客人來了再慢悠悠起身去做東西吃,悠閑自在。

安瑞林在手機裏吩咐廚房煮點簡單的粥或者別的送過來,那邊連聲應著,末了,聽安瑞林對著那頭說:“再帶兩套衣服來。”

羞得依然真恨自己餓得睡不著。兩個人的衣服在濕漉漉的浴室安靜地躺在地上,濕透了,鐵定是沒法穿了,兩個人不穿就這樣吃飯,又太原始,她趕緊搖搖頭,裹著被子坐起來。

安瑞林掛完電話,在一邊的衣櫃裏翻著什麽,看他標準的身材,挺拔的背影,依然覺得自己對安瑞林的感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些變了,是從什麽時間開始的呢?她說不上來。

從前她是怕他,動不動就想惹他生氣,卻又怕他生氣。他每次生氣了可以把她晾在一邊十天半個月,有時又能纏著她在床上接連好幾天,他愛管她,什麽該吃什麽不該吃,他都要過問,他問為什麽她覺得他會幫她?她心裏隱隱約約有答案,可是她從不相信,世間女子這麽多,她毫無益處,他為什麽會這樣對她?

安瑞林翻了半天遞給她一件黑色的T恤,他每天在家最愛穿的,沒想到在這裏也有。她穿上這件衣服,安瑞林也穿著同樣的,只是他有褲子,卻沒給她。依然楞楞地:“我沒褲子……”

他淡淡瞥一眼她的兩條長腿:“就這麽穿。”

“……”

很快餐就送到了,安瑞林晚上也沒吃什麽東西,看她吃得香,他也走過去,跟著依然吃了些粥。依然不好意思再吃獨食,盤子裏還有半個雞蛋餅,她用筷子夾起來:“還有半個,不過我吃過……”

話還沒說完安瑞林就就著她的手吃了下去,看她筷子還在原處,他用紙巾擦擦她的嘴:“你的口水,我還吃得少麽?”

語氣又是不正經,氣得依然恨恨地端起粥喝。他端著杯子優雅地坐在對面喝著水,靜靜看著她。和安瑞林在一起,稍不註意就落入下風,只有比他更老司機,才能壓制住他這股歪風邪氣啊,她眼睛轉轉:“除了我的口水,別的水你也沒放過啊!”

她本意是想把註意力引到他在喝水這件事上,誰知道安瑞林聽了,邪邪笑起來:“有的話不能亂說。”

聽他暗示著什麽,依然腦子一轉,臉馬上就紅得能滴出血來。

第二天她跟著他在這園子裏逛,他拉著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彈著,依然心裏記著他的節奏,他的手指靈活,她攤開手心讓他在自己手上彈,她好記,兩個人走得慢,她嬌羞地在他懷裏說著話。走到一處小橋上,他拖著她慢慢走上去,忽然他的腳步一頓,手指也停下來了。

依然正跟著他哼著綠袖子的節奏呢,聽到戛然而止,她“哎”一聲,抱著他的腰微微使力,借著他的力量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怎麽突然停了。”

她順著他的眼神往橋下望去,卻見是秦子恒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在橋的另一端,正說著話往這頭走。有段時間沒見了,秦子恒看上去躊躇滿志,氣宇軒昂,他一向出類拔萃,聽李憶如說過,他這回畢業了回來是打算創業的。

她抱著安瑞林腰的手一放,很快站直身體,往旁邊挪了一步。

那群人很快走近,見到安瑞林都出聲打招呼,想來也是他的生意夥伴,安瑞林淡淡回應,不熱絡,也不失禮數。這群人都瞧見依然了,但是對他們的關系不敢妄下定論,安瑞林也沒有主動介紹,所以只是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

秦子恒也走過來了,他看向安瑞林:“二哥,何總他們早就想來你這院子聚聚,參觀參觀,今天我帶他們過來一窺真容。”

安瑞林點點頭,“今天我請,記我賬上。”

秦子恒客氣地說:“二哥的貴地怎麽能讓你請呢,我帶足了錢才來的。”

安瑞林不接話,拉著依然的手把她往身邊帶,秦子恒這才像看見依然似的,他溫和地說:“依然,你好。”

依然僵硬著,朝秦子恒點點頭。

秦子恒帶著一群人往橋那頭走過去了,和依然擦身而過,她聞到他用慣的香料的氣息。

安瑞林都沿著橋走下去好遠了,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快步去追他。

作者有話要說: 願親們看文愉快,喜歡請收藏。

你們的留言我一直用心期盼~哈哈~我的二哥怎麽總被女主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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