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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南梁一夢,愛好文學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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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鴻居果然還算是個舒服清靜的酒樓。獨孤信和葛紅艷以表兄妹相稱在那裏住了數日後,梁武帝蕭衍接見了獨孤信。

在這之前,葛紅艷就曾懇求他,讓他見到了梁武帝,求梁武帝趁北魏正亂去攻打北魏。

獨孤信搖搖頭,緩聲說道,“這樣的話我說不出口,北魏再亂,再差,那也是咱們鮮卑人自己在打。我若是求梁王攻打北魏,我且不是要被天下人不恥,我還怎麽在這世間立足!”

葛紅艷不再言語,她的眼光洞穿他的脊背望向了遙遠的遠方,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徹底令她絕望。以後,她只能靠自己了!

看到葛紅艷那日漸疏離的神情和目光,獨孤信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確實也不曾想到,以前不問政事的葛紅艷,覆仇的決心竟然是如此堅定。

獨孤信出身顯貴,他所在的獨孤家族在鮮卑一直是名門望族。

四世紀末,北方鮮卑拓跋部異軍突起,聯合其他部族,重建代國,後改國號為魏,史稱北魏。魏初共有四十六個部落,其中鮮卑化的匈奴獨孤部地位顯赫,世代與拓跋部王室聯姻。

北魏開國皇帝拓跋珪的兩位姑母分別嫁給獨孤部的首領與王子們,北魏第二代皇帝拓跋嗣的生母亦為獨孤氏。獨孤信便是出生於這樣的一個顯貴家族之中。

獨孤信也如其他胡人一樣,自小精於騎射,並跟隨叔父賀拔岳征戰沙場。北魏“六鎮之亂”時期,他因與賀拔岳一起斬殺起義軍鮮於修禮的名將衛可孤而知名,雖然後來因為戰敗投降了已經被葛榮代替了的鮮於修禮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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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大殿是梁國皇宮最大的正殿,由三十六道宮廷水榭,上百各雕廊畫道,彼此曲折穿梭,迤邐交叉拱衛而成。琉璃金瓦,飛檐鬥拱,巧奪天工。

獨孤信踏進朝陽殿高高的門檻,只見偌大的宮殿裏,一片靜寂蕭索,漆黑的木質地板鋪就其間,越發襯出殿宇的森嚴和冷漠,高高在上的龍椅上,風燭殘年的白須老者,但仍顯清俊。皇冠上明閃閃的珠子垂在兩側,光閃刎透,陽光穿透珠簾照在上面,有著刺目的光輝,順著那道道光芒,甚至能看到在半空中飛揚的灰塵,明黃色的龍袍掛在他單薄瘦弱的身體上頗顯寬大。

相比帝王之威,他顯得更像一名和藹可親的老者。

“你就是獨孤信?”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問道。

獨孤信趕緊答道,“在下正是”

“你為什麽想到來南梁了?”

“滏口一戰,齊王葛榮不辛身死,臣護送公主葛紅艷來南梁,以求得梁王的庇護。”

“嗯,”老人點點頭,面上露出淡淡微笑,“你倒是個忠義之士,朕素聞你武藝精湛,你可否願意為我大梁效力?”

獨孤信聽聞,欣喜萬分,趕緊答道,“臣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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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又親切的問了獨孤信一些北魏如今的狀況,便讓他安心留在南梁,還賜予了豐厚的賞賜。讓獨孤信感激不已。

獨孤信從此便在大將軍曹景宗手下任副將。

曹景宗是南梁的名將。和北魏的幾次交鋒中打過不少勝仗。曾以奇兵二千破魏軍四萬。在北魏那也是相當的有名氣。

在曹將軍的帳下呆了數日,卻發現曹將軍很是奇怪,他分明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長的也是的五大三粗的,卻一天到晚拿著文人的詩文背誦。相當的認真。

這日獨孤信進入他的帳營有事,聽得他正口中念念有詞:

郁孤臺下清江水,

中間多少行人淚。

西北望長安,

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

畢竟東流去。

江晚正愁餘,

山深聞鷓鴣。

看見獨孤信進來,他念的更加來勁,完畢還對著獨孤信挑一下眉,“獨孤副將,你說這詩句怎麽寫的那麽好了,我似乎都看到了那請江的水,還有那些可憐的群山,真是一片好意境啊!詩人心情不好,哈哈,連山看著也覺得很是可憐啊!”

獨孤信有些語結,“嗯,這個,曹將軍,詩人難道不是想說舉頭眺望西北的長安,可惜只看到無數青山嗎?”

曹將軍頓時沈下臉來,“獨孤副將,不是我說你,你們鮮卑人整日只知道騎馬射箭,對我們漢族的文化了解太少,你不懂,我也不會奇怪,不過你既然來到了南梁,以後再不學點就不行了,要知道,咱們南梁的皇上那可是個大詩人,大才子。在南梁,這從上到下,文武百官,連種地的農民,那都會念兩句詩句,你再這樣什麽都不懂,可是會被人小看的!”

只覺得腦門在淌汗,獨孤信抹了一把額頭,恭敬的回道,“曹將軍教訓的是,多謝曹將軍提醒,屬下以後會多學習的。”

“嗯,過倆日,是安吉公主的及笄(ji)大禮,皇宮裏肯定會舉行宴會,大臣們難免又要賦詩唱對,你也要早做準備。免得被那些文官笑話,”

原來如此,獨孤信忍不住發笑,“好的,多謝曹將軍提醒。”

“你找我是有事嗎?”曹將軍突然想起什麽來。

經他一提,獨孤信才想起正事來,“嗯,對,曹將軍,關於秋獵的事,是不是現在該做準備了?”

“嗯,好,”曹將軍這才不舍的放下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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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詩句譯文

郁孤臺下這贛江的水,水中有多少行人的眼淚。

我舉頭眺望西北的長安,可惜只看到無數青山。

但青山怎能把江水擋住?江水畢竟還會向東流去。

夕陽西下我正滿懷愁緒,聽到深山裏傳來鷓鴣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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