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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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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黃河會兵發東海島向李瀟平討要說法,朱玉蘭是百困不得其解,她不知道這個場該怎麽收,就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兒子李義卻偏偏又割去黃河會監使紀雲的耳朵,朱鳳蘭知道紀雲在黃河會中的分量,想當初,楊明輝和呂傑兄妹落難的時候,是紀雲出手幫助和收留了他們,可以說黃河會的家業也有紀雲的一半。故此,朱玉蘭為了保全丈夫的名聲和自己的性命,便強忍著劇痛自斷臂膀,李瀟平知道妻子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所以,他整日陪在妻子的身邊,精心地護理和照顧著她。

朱鳳蘭通過這次教訓,逐漸開始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知道自己斷臂是咎由自取,不過,當她看到丈夫開始更加疼愛自己的時候,便也覺得自己雖然掉了一只臂膀,但是,能換回丈夫對自己的愛,也是價有所值。不過,最讓朱鳳蘭放心不下的還是她的兒子,此時,她不知道李義去了哪裏,更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平安。

李婉兒看著母親斷臂給她帶來的不便,又見她整日地思念著自己的哥哥,不覺心裏感到非常地難受。這日,李婉兒別過父母,決定走出東海島去尋找哥哥李義。

李婉兒離開東海島,一路向北走來,因為,她知道哥哥不會去南宋,此時,她最擔心的就是怕哥哥北上長白山,李婉兒越這樣想心裏越沒有底。

這日伴晚,李婉兒來到一個小鎮,她找到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吃罷晚飯,李婉兒只覺渾身乏力,便早早地回到房間歇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被一陣撥弄門閂聲驚醒。

李婉兒知道有賊人進來,她急忙坐起身來,理智讓她伸手抓起身邊的寶劍,做好了自衛的準備。這時,只聽‘哢’的一聲,門閂已被來人撥開,借著明亮的月光,只見一個人影從外面射進屋來,隨著人影的縮小,那人已經走了進來。

李婉兒握緊寶劍,只等賊人靠近出劍制敵,突然,又有一個人從外面闖了進來,先來之人見有人壞自己的好事,便掄刀向敵手砍去,後來之人也不甘示弱抽出寶劍將對方的單刀克開,就這樣,兩人在屋裏打了起來。

李婉兒不知道來者何人,更不知道哪一個是敵,哪一個是友,因為,黑夜中她分辨不出二人的容貌,功夫不大,那個手使單刀的人縱身躍出屋去。

手使寶劍的人見對方已經逃走,便回手將寶劍插入劍鞘,隨後準備離去。李婉兒見罷,急忙跳下床來,她用劍指著來人問道;“不要走,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深更半夜地闖到我的屋子裏來?”

那人回身見對方用劍指著自己,心裏有些不悅,於是問道;“這位姑娘,你怎麽好壞不分,剛才要不是我出手相救,恐怕你早就遭到毒手了。”

李婉兒問道;“你怎麽知道有人要害我?”

那人笑著反問道;“姑娘,那賊人深更半夜撬門進你房間,不是害你,難道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可做?”

“你。。。。”李婉兒被問得無言以對。

那人又道;“好了姑娘,這回沒事了,相信那賊人不會再來了,對了,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如果有事需要幫忙,可以呼應一聲。”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李婉兒本想問相救之人的姓名,可見人家已經離去,便回身將房門關好,待她再躺在床上時,說什麽也睡不著了。

次日,李婉兒起得很早,她洗漱完畢,便準備去到隔壁感謝昨晚出手相救的人,當她走出屋來,見隔壁的房間沒有一點動靜,她看了看天色,見天還沒有完全地亮起來,李婉兒知道是自己起得太早了,人家可能還沒有起床,於是,她便在院子裏閑逛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只聽‘嘎吱’一聲,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只見一個相貌堂堂的英俊小夥懶洋洋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那人見李婉兒站在自己的屋前,於是猜到她就是自己昨晚相救的那位姑娘,便有禮貌招呼道;“這位姑娘,昨晚睡得還好吧?”

李婉兒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此人,見他身材修長,面容白皙,兩道劍眉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李婉兒見罷,心裏不覺一悅,在她眼裏,面前這位少年簡直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美男子。看到這,李婉兒不覺臉上一陣發熱,只見她走向前來,抱拳謝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那人見面前這位女孩長得十分標致,便笑著說道;“呵呵。。。姑娘何必客氣,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對了,看你也是習武之人,不知姑娘是哪裏人士?”

李婉兒本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但看在人家救過自己的份上,便也不好說謊,於是說道;“實不相瞞,我叫李婉兒,是東海島的。”

那人聽罷,驚奇地問道;“你是東海島主李瀟平的女兒?”

李婉兒點點頭。

那人笑了笑說道;“要知道是這樣,昨晚我何必多此一舉,那個小毛賊你自己就能對付了。”說完,可笑地搖了搖頭。李婉兒見他會這樣想來,心裏不覺有些好笑,當聽對方說出自己的身份時,知道此人非等閑之輩,想到這,問道;“不知公子怎樣稱呼?”

“哦,我叫呼延昭昭,來自西域。”呼延昭昭脫口答到。

李婉兒聽罷,見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沒想到他就是武林八強之一的景教教主呼延明之子呼延昭昭,怪不得在他身上能看出一種豪放之氣,想到這,說道;“原來是呼延教主的公子。幸會幸會。”二人互相見過,便來到前堂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閑聊起來。

呼延昭昭問道;“李姑娘一路北上要去哪裏?”

李婉兒嘆了口氣,說道;“哎,不知呼延公子是否聽說過黃河會圍困東海島的事情?”

呼延昭昭點點頭,說道;“在我從西域來的路上聽到了,聽說最後是你的母親自斷了臂膀,黃河會才肯退兵,是這樣嗎?”李婉兒聽呼延昭昭說起母親的事情,不覺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呼延昭昭知道是自己提及此事,讓李婉兒傷心流淚,想到這,說道;“對不起,李姑娘,是我又提起了你的傷心事。”李婉兒掏出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接著說道;“不是的,呼延公子,我是覺得母親實在可憐,起初我也憎恨過黃河會圍困東海島,但是,細細想來也是母親有錯在先,不然人家怎會找上門來。”

呼延昭昭見李婉兒如此地明白事理,便在心裏漸漸喜歡上了她。這時,李婉兒問道;“呼延公子,我向你打聽一件事兒。”

呼延昭昭說道;“李姑娘有事盡管說。”

李婉兒道;“呼延公子一路過來,有沒有聽到關於我哥哥的消息。”

呼延昭昭答道;“不瞞李姑娘,還真的沒有聽說,對了,你哥哥他怎麽了?”李婉兒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自從哥哥割掉黃河會紀監使的耳朵,他為了逃避父親的懲罰,便離家出走了。”

呼延昭昭笑了笑說道;“原來是為了這個,他那麽大的人了還能丟了不成,我聽說你哥哥的武功挺好,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李婉兒說道;“我不是擔心他在外面會遇到什麽麻煩,而是怕他投奔了歐陽軒。”呼延昭昭聽李婉兒這樣一說,急忙收起笑容,接著問道;“你怎麽會擔心這個,難道他與北方武林有過接觸?”

李婉兒說道;“是這樣的,幾月前,北方武林盟主歐陽軒派人來過東海島,當時父親不在島上,是哥哥接待的他們,後來,哥哥曾多次提起過北方武林,我是怕他真的投靠了歐陽軒,如果是那樣,父親一定不會放過哥哥的。”

呼延昭昭聽罷,也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見李婉兒悶悶不樂,便急忙勸說道;“李姑娘,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或許事情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

李婉兒聽呼延昭昭這樣一說,心裏好像敞亮了許多,只見她笑著說道;“呼延公子,謝謝你的安慰。今天這頓飯我請了。”說完,叫過來店小二,又點了幾道菜,外加一壺好酒。

功夫不大,店小二將酒菜端了上來,李婉兒拿過酒壺給呼延昭昭倒了一杯,隨後,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說道;“呼延公子,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來,我陪你喝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呼延昭昭不覺一楞,他以前聽人說過東海島主李瀟平的女兒野性的就像個男孩,今天一見果然不比尋常。呼延昭昭見李婉兒已經把酒幹了,便也跟著喝了下去。

李婉兒又倒滿了兩杯,接著說道;“江湖言傳呼延公子性格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來,我們再幹一個。”說完,又喝了下去。呼延昭昭見李婉兒如此這樣地喝酒,知道她這是在借酒澆愁,於是說道;“李姑娘,別喝了,這樣會喝壞身體的。”

李婉兒兩杯酒下肚,只感渾身一陣發熱,她看了看呼延昭昭,然後說道;“呼延公子,這點酒沒事的,來我們接著喝。”呼延昭昭見李婉兒有些酒量,便也沒有再去阻攔,就這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也是李婉兒的酒量夠大,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喝著酒,不知不覺在酒館裏喝了大半天。

李婉兒喝著喝著,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她看著呼延昭昭杯裏的酒沒有喝下去,於是帶著醉意問道;“你怎麽不喝啊?”

呼延昭昭聽罷,一口幹了杯裏的酒。

這時,李婉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呼延昭昭見罷,一邊伸手去奪李婉兒手裏的酒,一邊說道;“李姑娘,你不能再喝了。”

李婉兒沒有松開手裏的酒杯,她大聲說道;“不要管我。”說完,將杯裏的酒又喝了下去。

屋裏的客人見李婉兒已經喝醉,便也不敢多說什麽,只能一邊吃飯,一邊偷偷地看著呼延昭昭和李婉兒二人在那喝酒。

呼延昭昭見屋裏的人用異樣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便也不敢過多地去與李婉兒拉扯,免得讓人說出閑話。李婉兒見呼延昭昭不再勸阻自己,便接連又喝了幾杯,隨後,一頭栽倒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呼延昭昭見李婉兒已經喝醉,只好踉蹌地將李婉兒攙回到了她的房間。

李婉兒這一醉足足睡了一天兩宿,第三天早上,她才漸漸地醒了過來,當李婉兒睜開眼睛,發現呼延昭昭正斜睡在自己的床邊。李婉兒沒有動,她努力地回憶著事情的經過,突然,她想了起來,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他一直在照顧自己。

這時,呼延昭昭也醒來了,他見李婉兒直勾勾地在看著自己,急忙坐起身來,驚慌失色地說道;“哦,李姑娘,你終於醒了,知道嗎,你足足醉了一天兩宿。”

李婉兒笑了笑,感激地說道;“呼延公子,給你添麻煩了。”

呼延昭昭站起身來,說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醒了就好,對了,我已經讓店小二給你煮了銀耳粥,我馬上給你端過來。”說完,走出屋去。

李婉兒看著呼延昭昭離去的背影,心裏不覺有些愛上了他。功夫不大,呼延昭昭端著煮好的銀耳粥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婉兒坐起身來,臉上不覺泛出一絲霞意,呼延昭昭走到床前,他見手裏的銀耳粥熱度正好,便準備餵她。李婉兒見罷,急忙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婉兒喝完銀耳粥,起身下床準備梳洗自己,呼延昭昭見罷,知道女兒家有些地方不便被人看見,於是,便借故走開了。

呼延昭昭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向店小二要了一壺熱水,洗完臉後,便來到院中準備等李婉兒洗漱完畢,二人一同去用早餐。

呼延昭昭等了很久,仍沒有看到李婉兒從房間走出,就在他準備進屋看個究竟的時候,店小二走過來問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在等這個房間裏的那位姑娘?”

呼延昭昭點點頭。

店小二接著說道;“那位姑娘已經退了房,她走有一段時間了。”

呼延昭昭聽罷不覺一楞,他急忙問道;“她向哪個方向走的?”

店小二答道;“那位姑娘向北去了。”

呼延昭昭沒有多想,只見他快速回到房間,拿起自己所帶的行囊和寶劍,隨後,走出客棧向北追去。

再說李婉兒,當他洗漱完畢,便起身走出客棧去尋找哥哥,她原打算與呼延昭昭打聲招呼再走,可當她一想到自己對他好像有了感覺的時候,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家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自己實在沒有心情,再去顧及那些兒女情長,雖然對呼延昭昭已經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可哥哥至今下落不明,眼前當務之急首先是要找到哥哥,如果自己真的與她有緣,到時自然會有再見的日子,故此,她便與呼延昭昭不辭而別。

呼延昭昭離開客棧,一路不敢耽擱,他知道自己第一眼看到李婉兒時,便已經愛上了她,他也感覺出來李婉兒對自己也有些好感,他知道這是初戀的感覺,不能讓這種感覺在沒有過程的時候就消失了。呼延昭昭這樣想著,追趕的腳步不斷地在加快,呼延昭昭追了大約一個時辰,他終於發現了走在官道上的李婉兒,呼延昭昭不顧一切地高聲喊道;“婉兒,等等我。”

李婉兒聽見後面有人在叫自己,急忙收住腳步,她回頭一看,只見呼延昭昭正快步地向自己奔來,此時,李婉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不顧一切地向呼延昭昭跑去。

呼延昭昭張開雙臂緊緊的將李婉兒擁在懷裏,此時,李婉兒仿佛就像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她盡情地享受著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二人溫暖地擁抱著,彼此都有一種對最心愛的東西不可丟逝的感覺,此時,呼延昭昭不想再讓李婉兒在自己的視線下消失,他要盡自己的全力所能好好地去愛護她,保護她。

再看行走在官道上的路人,紛紛都為這對多情的戀人而投來羨慕的目光。

二人相擁了好久,誰也不願意過早地松開自己的手,又過了一會,呼延昭昭問道;“婉兒,你走怎麽不與我說一聲啊?”李婉兒擡頭看了看呼延昭昭,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呼延公子,是我不好。”

呼延昭昭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大哥好了。”李婉兒點點頭,只見她帶著滿臉的幸福,開心地笑了。

北來的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呼延昭昭和李婉兒一路向北尋找哥哥,這日亭午,呼延昭昭和李婉兒來到一個小鎮,二人走在街上,準備找家酒館吃完飯在走,這時,迎面走來一高一矮兩個男子,二人邊走邊聊,只聽高個人道;“剛才使鞭的那個男人,武功真的了不起,我看七、八個人加一起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矮個人道;“得了吧,別說七、八個人,就算二十幾個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依我看就是那個女的,十幾個人恐怕也對付不了她。”

高個人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哎,再能耐又有什麽用,還不是靠耍把戲賣藝吃飯。”

矮個人聽同伴這樣一說,顯得有些生氣,於是指責他,說道;“哎,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耍把戲賣藝怎麽了,人家又沒偷沒搶,讓我看這兩個人真的還不像靠這個吃飯的,或許他們是遇到了難處。”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地從呼延昭昭和李婉兒身邊走了過去。

呼延昭昭聽罷,回身對李婉兒說道;“婉兒,按這兩個人所說,那兩個賣藝的人好像不是一般跑江湖的人,不如我們向他們打聽一下,或許他們能提供一點你哥哥的消息給我們。”

李婉兒覺得呼延昭昭說得有理,於是,點點頭說道;“好。”說完,二人繼續向前走去。

二人又走了一會,只見前面有幾十個人剛剛散開,呼延昭昭順著散開的人群望去,見草原牧人胡昊正與一個女子準備離去。

呼延昭昭見罷,急忙走到二人身邊,大聲說道;“胡昊,怎麽是你?”

胡昊聽身後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急忙回身觀瞧,這一看讓他吃驚不小,只見眼前站著的人竟是呼延昭昭,於是,上前問道;“呼延公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呼延昭昭高興地說道;“不瞞胡大俠,我是奉家父之命到中原來的。”

胡昊吃驚地問道;“上中原怎麽又來到了塞外?”

呼延昭昭知道一兩句話也說不明白,於是指著前面的酒館說道;“胡大俠,不妨我們到酒館裏面去嘮。”

胡昊知道自己身上沒有那麽多錢,他看了看歐陽翠萍,不知如何是好。呼延昭昭看出胡昊的心思,於是上前說道;“胡大俠不必這樣為難,今天我做東。”說完,拉起胡昊向酒館走去。

胡昊無奈,只好聽由呼延昭昭的安排,四人走進酒館,掌櫃的急忙過來招呼,呼延昭昭毫不吝嗇地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四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胡昊看了看李婉兒,問道;“呼延公子,這位姑娘是。。。。?”

呼延昭昭放下手裏的酒杯,說道;“胡大俠,她是東海島主李瀟平的女兒李婉兒,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塞外是為了幫助婉兒尋找她的哥哥。”

胡昊聽罷,急忙抱拳說道;“原來是東海島李島主的千金,胡昊這邊有禮了。”

李婉兒回禮道;“久聞胡大俠是一個性格豪爽的俠士,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幸會幸會。”

胡昊接著問道;“呼延公子,你剛才說在找李姑娘的哥哥李義是不是?”

呼延昭昭毫不猶豫地答道;“是啊,難道胡大俠有她哥哥的消息?”胡昊放下手裏的筷子,他看了看歐陽翠萍,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呼延公子,她哥哥李義已經投靠了北方武林盟主歐陽軒。”

呼延昭昭聽罷,急聲問道;“胡大俠,你說的是真的嗎?”

胡昊點點頭,然後指著歐陽翠萍,介紹道;“她就是歐陽軒的女兒歐陽翠萍。。。。”

不等胡昊把話說完,李婉兒騰地站起身來,只見她用手指著歐陽翠萍,大聲問道;“你真的是歐陽軒的女兒歐陽翠萍,告訴我,我哥哥真的投靠了你爹?”

胡昊見罷,急忙解釋道;“李姑娘不要沖動,聽我把話說完,她是歐陽軒的女兒不假,但她不是歐陽軒的親生女兒,她的父親是鳳凰山陸家莊的潘松濤,歐陽軒不但是我們的敵人,也是她的仇人。”歐陽翠萍看了看李婉兒,然後說道;“李姑娘,你哥哥確實投靠了北方武林,他現在就在北方武林總部‘雙角山’。”

李婉兒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此時,她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呼延昭昭見罷,急忙將李婉兒扶住,他見李婉兒滿臉是汗,於是急忙摸了摸她的前額,感覺十分的燙手,於是叫過店掌櫃安排房間在客棧住了下來。

三天後,李婉兒在一陣呼喚中慢慢醒了過來,當她睜開雙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只見呼延昭昭,草原牧人胡昊和歐陽翠萍三人正焦急地在一旁守著自己。

呼延昭昭見李婉兒醒了過來,高興的簡直不得了,他看著李婉兒那憔悴的臉,心疼地說道;“婉兒,不要想得太多,保重身體要緊,問題總有解決的辦法。”李婉兒點點頭,此時,她已下定決心,等自己身體好轉起來,一定去雙角山找回哥哥。

歐陽翠萍安慰道;“李姑娘,既然事情已經出發生,著急也是沒有用的,我想是不是先將此事告訴李島主?”

李婉兒搖了搖頭,說道;“不可,此事若讓爹爹知道,他一定會將哥哥打死不可。”說完,她用手強支起虛弱的身子,看了看呼延昭昭,接著又道;“呼延大哥,我想讓你陪我去雙角山找回哥哥。”

呼延昭昭點點頭,說道;“婉兒,你先躺下,你身子現在十分虛弱,等你好一些我一定陪你去雙角山。”

胡昊見李婉兒並無大礙,於是說道;“呼延公子,李姑娘已經沒事了,我還有使命在身,所以,我要及早趕回中原,希望你們多保重。”說完,別過李婉兒,向外面走去。

呼延昭昭將胡昊和歐陽翠萍送出客棧,伸手從懷裏掏出兩錠銀子,說道;“胡大俠,這兩錠銀子你們拿著,這裏離中原還有很長的路,靠賣藝何時才能走到翠雲山莊。”說完,將手裏的銀子遞與胡昊。

胡昊見呼延昭昭如此的仗義,心裏十分感激,他拒絕說道;“呼延公子,這銀子我們不能拿,現在李姑娘有病在身,用錢的地方還很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呼延昭昭說道;“胡大俠,不瞞你說,我帶了很多的銀子,你不收下,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朋友看待。”胡昊聽呼延昭昭這樣說來,便也不好再去拒絕,於是收下呼延昭昭饋贈的銀子,並再次謝過,隨後,與歐陽翠萍離開客棧,直奔中原而去。

呼延昭昭送走胡昊和歐陽翠萍,直接來到前堂讓店掌櫃做了一碗參湯,當他端著參湯轉回屋裏,見李婉兒躺在床上已經入睡,呼延昭昭輕步地走到床邊將參湯放到桌上,隨後給李婉兒往上撩了一下被子。這時,只見李婉兒醒了過來,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呼延昭昭,面容中沒有一點表情。

呼延昭昭見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見李婉兒的眼神如此的木訥,擔心她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影響到了大腦,想到這,他擡起手在李婉兒眼前擺動了幾下,看看她有沒有反應。

李婉兒見呼延昭昭這樣的舉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一把拉住呼延昭昭的手,笑著說道;“呼延大哥,我沒傻。”呼延昭昭聽李婉兒這樣說來,便也笑起來說道;“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你大腦受刺激了哪。”

李婉兒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她心裏不但充滿著幸福,更充滿著感激,她知道這段時間多虧有呼延昭昭的照顧和陪伴,不然自己早就被拖垮了,想到這,她用無助的口吻問道;“呼延大哥,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呼延昭昭猜她一定又再為哥哥的事情著急,於是說道;“婉兒,你放心,你哥哥的事情或許沒有那麽嚴重,等你體力恢覆了,我陪你一同去雙角山找回哥哥便是。”

李婉兒搖了搖頭,說道;“呼延大哥,我是說我們的事。。。。。”呼延昭昭見李婉兒說起他們之間的事情,便覺得自己有些愧意,他知道自己不該與李婉兒發生那種事情,不過,他從來沒有後悔,因為,自己真的愛她,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只有積極地面對才是,想到這,說道;“婉兒,你後悔了?”

李婉兒搖搖頭。

呼延昭昭緊緊地握著李婉兒的手,堅定地說道;“婉兒,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待我回到西域以後,就把我們兩個的事情跟爹爹講,無論爹爹是否答應,我都會娶你。”

李婉兒聽罷,頓時臉上露出了笑意,只見她高興地說道;“呼延大哥,等我們找回哥哥,我與你一同回西域,聽說那裏有草原、沙漠,還有駱駝,還有。。。。”

呼延昭昭接話道;“還有像我這樣的多情男子。”

“不害臊,就知道自己誇自己。”李婉兒撅著嘴,撒嬌地說到。

呼延昭昭端起桌上的參湯遞給李婉兒,接著說道;“婉兒,快把參湯喝了。”

李婉兒接過參湯,她一邊喝著,一邊幸福地看著呼延昭昭,心裏感覺特美。

又過了幾日,李婉兒覺得身體已經好轉了許多,這日,她趁呼延昭昭到街上買東西之際,便走出屋來開始活動一下筋骨,她在院中打了一套拳腳,覺得酸溜溜的身子,一下好受了許多。

這時,她突然發現呼延昭昭和爹爹從外面走了進來,李婉兒見罷不覺大吃一驚,她一下撲到爹爹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李瀟平激動地抱著女兒,一行熱淚瞬間流了下來。

李婉兒見爹爹哭了,她看了看呼延昭昭,以為是他將哥哥的事情告訴了爹爹,於是說道;“爹爹,您知道哥哥的事情了?”

李瀟平緊緊地咬著牙,悲痛地點點頭。

李婉兒道;“爹爹,請您不要生氣,哥哥投奔歐陽軒是他一時糊塗,我正準備與呼延公子上雙角山把哥哥給您找回來哪。”

李瀟平知道女兒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見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婉兒,找不回來了,你哥哥他已經死了。”

李婉兒聽罷哥哥不在的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看著爹爹,然後大聲說道;“爹爹,您說什麽哪,哥哥怎麽會死哪,這不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李瀟平凝重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然後肯定地說道;“婉兒,這是真的,你哥與鐵騎兵在去往蒙古的路上與金兵遭遇,他不幸中箭身亡。”

那麽,李瀟平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哪?原來,就在李婉兒離開東海島不久,東海島主李瀟平便得知兒子李義去了長白山,李瀟平猜出他一定投靠了歐陽軒,於是,他將此事告知了妻子,朱玉蘭聽後便讓丈夫馬上趕往長白山找回兒子。

李瀟平尋子心切便日夜兼程,故此,便走在了女兒的前面,可當李瀟平走到東京路遼陽府時(今遼陽),正巧遇到司馬雲龍和司馬山虎兄弟二人,當他們得知東海島主李瀟平是為了尋子而來,便將李義身遭不幸的事情告知了他。李瀟平聽罷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便讓司馬雲龍兄弟帶他去看了李義的墳塋。

悲痛之時,李瀟平準備上雙角山去找歐陽軒問個明白,但一想到這事與歐陽軒並無多大關系,兒子的死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於是,他給兒子的墳上填了些土,而後只身回轉東海島,當他走到呼延昭昭和李婉兒現住的小鎮時,恰好與呼延昭昭相遇。

幾年前,東海島主李瀟平去西域曾經到過景教教主呼延明的家裏,而且還在他那住了一段時間,故此,呼延昭昭自然就認識了李瀟平。

呼延昭昭見到李瀟平一臉的愁容,便猜想他是為了尋找女兒而來,於是就把自己與李婉兒的事情告知了他,就這樣,李瀟平在客棧裏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李婉兒聽完爹爹的講述,痛哭不止,她萬沒想到哥哥就這樣離開了人世。呼延昭昭見他們父女倆如此的悲傷,自己也不覺為他們的遭遇感到痛心。

呼延昭昭將李瀟平父女帶到前堂,他叫過來店掌櫃,讓他準備了一桌酒菜,李瀟平坐下來,說道;“多謝呼延公子這段時間照顧小女,今天我要將婉兒帶回東海島,因為家門不幸,故此,我也不讓呼延公子一同前往了。”

呼延昭昭道;“伯父不必客氣,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還望您們節哀。”

李婉兒深情地看了看呼延昭昭,她想要對他說些什麽,可是,由於爹爹在身邊,所以,便欲言又止。李瀟平看出了女兒的心思,於是說道;“呼延公子,我還要到鎮上買一些路上用的東西,我先行一步了。”說完,回頭對女兒說道;“婉兒,我在前面等你。”話畢,轉身離開客棧。

李婉兒見爹爹已走,她一邊流淚,一邊說道;“呼延大哥,今日一別,我們不知道何時再能見面。”

呼延昭昭見李婉兒對自己如此的多情,於是安慰道;“婉兒,你先跟爹爹回去,待我回去以後,一定會跟父親說到東海島娶你,家父與你爹爹是多年的好朋友,相信他們一定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李婉兒點點頭,此時,她真的不想離開自己心愛的人,但是,父母的喪子之痛誰來安慰。想到這,她不再猶豫,只見她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多情地看了一眼呼延昭昭,隨後,轉身跑出屋去。

“婉兒,婉兒。。。。。。。”呼延昭昭一邊喊著,一邊追了出去,當他追到大街上時,發現早已看不到了李婉兒的身影。

(薛志平尋找曲曉瑩,三龍會裏知真情,突聞怪事一宗宗,嚇破了膽郝銀龍。)欲知以上詳情,請看血雨腥風,俠情意濃,頭版新書,武俠小說《虎嘯定乾坤》之(多事之秋)第二十八章節。作者;吳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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