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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肝義膽(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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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角山,長白山山脈中段最高的兩座山峰,兩山南北相距裏地,形如犄角對峙而立,故此,名曰‘雙角山’。雙角山的兩座山峰上各建有一座寬敞的大殿,這裏就是北方武林盟主歐陽軒的總部。

此時,在北峰議事大廳內的兩側,坐落著北方武林的各大頭面人物,他們是;消光谷谷主;鐵蜘蛛韓玉梅。旋風刀;趙虎。白扇公子;肖明。神刀王;孫傲。黑龍幫;四大掌門。千山幫幫主;馮宗、冉容,以及蒙古特使哈利蘇圖和歐陽軒手下的幾大高手。

大廳的正中央,坐在一位四十開外的一個中年男子,見此人尖頜瘦臉,顴骨凸起,兩個鷹一樣的眼睛深陷眼眶之中,一縷鋼絲一般的黑發垂與後肩,給人一種奸詐、無情的意感,此人就是北方武林盟主歐陽軒,在歐陽軒的右手邊,站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她是歐陽軒的女兒歐陽翠萍。

歐陽軒看了一眼下面坐著的人,然後說道;“各位英雄,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這裏,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要一起商討統一南北武林的事情。如今,我們北方武林的實力不亞於南方武林,不加誇張地說,黃河以北基本都被我們掌控,據消息傳,武林密使已再現江湖,而且,停滯三十年已久,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比武,將於明年的九月十五在紫芝山重啟。雖然這個消息還沒有得到準確的驗證,但是,如果是真的,那將對我們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在這次大比武的時候,將南方武林一舉剿滅。”說到這裏,歐陽軒端起桌上的茶杯故意地喝了一口,他喝茶是假,其實,歐陽軒是在觀察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他見眾人面無悅色,便猜出他們心中的顧慮,於是說道;“對了,我還聽說‘霹靂八卦乾坤掌’已經再現江湖,而且還打死了我們的人,這沒有什麽可怕,如今,我的‘八卦陰魂陣’已經練成,此陣用來破‘霹靂八卦乾坤掌’絕對沒有問題,另外,我們的使者已經與成吉思汗的四子拖雷談妥,到時候,蒙古國會派出五百精悍的鐵騎來幫助我們,而且,還會帶來兩門紅衣大炮,到那時,我要把紫芝山夷為平地。”說完,歐陽軒用手指著蒙古特使哈利蘇圖,又道;“這位就是蒙古國派來的特使哈利蘇圖。”

哈利蘇圖傲慢地站起身來,說道;“歐陽盟主說的不假,拖雷監國這次派我來,就是為了出兵幫助你們之事,如今,南宋朝廷已經命在垂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整個中原都將是我們的天下。”

眾人聽罷,紛紛面露喜色,一同起身齊聲呼道;“歐陽盟主聖明。。。。。”

歐陽軒見眾人鬥志已起,心中不覺愉悅,只見他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說道;“旋風刀趙虎,白扇公子肖明,神刀王孫傲,聽令。”

三人離開座位,抱拳應道;“屬下在。”

“你們三人下山打探那個叫薛志平的人,看看他是什麽來路,如有機會可以將此人除掉。”

“是,盟主。”說完,三人領令而去。

歐陽軒又道;“黑龍幫聽令。”

“屬下在。”黑龍幫四大掌門走下座位答應到。

“你們撒下人馬繼續尋找虎嘯秘笈。”

“得令。”黑龍幫四大掌門領令走出大殿。

歐陽軒接著又道;“千山幫馮宗、冉容聽令。”

馮宗、冉容快步上前應道;“屬下在。”

歐陽軒離開座位來到二人面前,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封信,交到馮宗手裏,說道;“你二人去一趟東海島,將此信交於‘武林八強’的東海島主李瀟平。”

“是,盟主。”說完,馮宗、冉容轉身離去。

歐陽軒重新掃視了一下大殿裏的人,然後說道;“來啊。”話落,從殿外走進一位端著木盤的彪形大漢,此人走到歐陽軒面前,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

歐陽軒伸手掀下木盤上蓋著的紅布,只見裏面露出金燦燦二十根金條。歐陽軒笑著說道;“哈利大將軍,這是本盟主送給你的禮物,還望大將軍收下。”

哈利蘇圖聽罷,心裏一陣狂喜,他一邊貪婪地看著這些金條,一邊搓著早已發癢的手,他恨不得馬上將這些金條接過來。歐陽軒見哈利蘇圖如此的愛財,心中不覺對他有些鄙視,但一想到這個人會被自己所用,便換了一種心緒,說道;“大將軍,這點薄禮不成敬意,等我們平滅了南方武林,什麽金銀財寶,江南美女,到時候是應有盡有。對了,這次大將軍回到蒙古,還望您在拖雷監國面前,多多替本盟主美言幾句。”

哈利蘇圖毫不客氣地讓手下接過金條,然後說道;“好說、好說,請歐陽盟主放心,我回去一定會說服拖雷監國出兵南宋,歐陽盟主,那我們就告辭了。”說完,別過眾人,與隨從一起走出大殿。

歐陽軒送走哈利蘇圖,回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來對鐵蜘蛛韓玉梅,說道;“韓玉梅,你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陸家莊的事情?”

韓玉梅聽罷,狠狠地瞪了歐陽軒一眼,顯得有些不高興,她停頓了片刻,然後說道;“怎麽不會記得。”

歐陽軒知道韓玉梅仍舊記恨著自己,於是,再一次解釋道;“韓玉梅,是我對不起你,當初也是出於無奈,不然我也不會那樣去做。”

韓玉梅不想再聽歐陽軒為此再解釋什麽,她永遠不會忘記,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竟給陸家莊造成了一場不該發生的慘案,想到這,說道;“不知盟主為什麽再提起此事?”

歐陽軒道;“記得當年從陸家莊逃出去的人,好像不止是薛靖和陸無雙兩個人吧,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孩子,還有,據我所知,陸家莊好像還有一個活口,這個人好像叫潘松濤吧。”

韓玉梅聽罷不覺一驚,她看了一眼歐陽翠萍,然後說道;“歐陽盟主,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為,夫人比我知道的多,當年我又沒有跟你們去陸家莊,我怎麽知道會不會還留有活口。”

歐陽軒聽到韓玉梅提起了夫人,便話鋒一轉,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馬上回‘消光谷’,帶上你的弟子隨萍兒一起去遼南的四環鎮,具體事宜會有人告知你們。”

“是,盟主。”說完,韓玉梅避開歐陽軒的視線,狠狠地看了歐陽翠萍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歐陽翠萍已看到韓玉梅對自己投來的眼神,她不知道韓玉梅為什麽對自己會這樣,記得以前母親曾經告誡過讓自己要提防這個人,可自己總是沒有把此事過多地記在心上,今天看來,以後對她還真不能掉以輕心。

歐陽軒見歐陽翠萍在那凝神貫註地思想著,於是問道;“女兒,你在想什麽哪?”

歐陽翠萍急忙說道;“沒有啊。。。。爹爹,沒事的。”

歐陽軒道;“女兒,是不是不想下山去啊,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要去了,讓鐵蜘蛛韓玉梅她們自己去好了。”

“沒有啊,爹爹,難得您給萍兒這次機會,現在女兒已經長大了,不能總在這山上呆著吧。”說完,笑著給爹爹扮了一個鬼臉。

歐陽軒笑了笑,說道;“爹爹也是這麽想的,外面的世界很大,真的到了你該出去走走的時候了。”歐陽翠萍拉過爹爹的手,撒嬌地說道;“謝謝爹爹,如果沒有什麽事情,那我現在就回南峰跟母親道別去了。”說完,一路小跑地奔了出去。

歐陽軒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雙角山南峰,歐陽軒的夫人玉蓮,獨自一個人偷偷地在寢室裏流著淚,十幾年來,她無時無刻地都在掛念著自己的丈夫,她知道潘松濤一定還活著,想起與丈夫在陸家莊時候的快樂生活,真的讓自己感到特別的幸福。。。。。。

“娘、娘。”歐陽翠萍一邊喊著,一邊快步地走進母親的寢室。

玉蓮見女兒從外面跑了進來,便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只見她轉過身去,故意收拾自己的衣物,玉蓮這樣做是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曾經哭過。”

母親這一舉動還是沒有逃過女兒的眼睛,歐陽翠萍來到母親的面前,發現母親的雙眼哭的通紅,她迫不及待地地問道;“母親,您怎麽哭了?”

玉蓮見只有女兒自己一個人回來,於是問道;“你爹爹哪?”

歐陽翠萍答道:“爹爹在北峰哪。”

玉蓮又道;“早上你爹爹叫你去北峰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歐陽翠萍道;“今天爹爹召集了一些北方武林各大頭目,他們一起在商討對付南方武林的事情,對了,爹爹還讓我下山與鐵蜘蛛韓玉梅一道去遼南查有個叫薛志平的人的來歷。”

玉蓮聽罷,急忙問道;“哪個薛志平,他是幹什麽的?”

歐陽翠萍驚愕地看著母親,原因是自己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到母親過問江湖的事情,她見母親神態顯得有些驚慌,便不加隱瞞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講給了母親聽。

玉蓮聞罷,急切地問道;“萍兒,你答應你爹爹要下山了。”

歐陽翠萍點頭說道:“嗯,我答應爹爹了,怎麽了母親,。”

玉蓮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堅定地說道;“萍兒,你不能去,娘不會讓你去的。”

歐陽翠萍不解地問道;“母親,您怎麽了,為什麽不讓我去?我都這麽大了,替爹爹做點事情是應該的,另外,我也要到外面去看一看啊,整天守在這山上,女兒都煩死了。”

玉蓮聽罷,生氣地說道;“娘不讓你去就不能去,難道你不聽為娘的話了?”

“娘,您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已經答應爹爹了,這次我一定要下山。”歐陽翠萍不容反駁地說到。

玉蓮見女兒如此地固執,不覺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娘,您為什麽哭啊,難道女兒做錯了什麽嗎?”

玉蓮一把抓過女兒的手,無奈地說道;“萍兒,母親不想再瞞你了,歐陽軒他不是你的親爹。”

歐陽翠萍聽罷,仿佛就像晴空霹靂一樣,讓自己無法接受。她反手抓過母親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娘,您在說什麽啊,爹爹對我那麽好,您怎麽說他不是我的親爹爹哪?娘,您不要嚇萍兒好嗎?”

玉蓮肯定地說道;“萍兒,母親沒有騙你,歐陽軒他真的不是你的親爹爹,他不但不是你的親爹,而且還是我們的仇人。”說完,講起了十八年前,讓她沒齒難忘,不堪回首的那一段往事。。。。。。。

十八年前,陸家莊發生慘案的那個晚上,陸家莊仆人潘松濤的妻子玉蓮在沈睡中被一陣哭喊聲驚醒,她躺在炕上揉了揉帶著困意的雙眼,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情況。玉蓮的住處是在陸家大宅的最後面,這裏離前殿有上一段距離,故此,前院發生的事情玉蓮根本不知道。玉蓮醒後並沒有介意外面的吵鬧聲,她伸手撫摸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高興地幻想著自己將要做母親時候的快感。

這時,玉蓮發現屋子裏漸漸地亮了起來,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向外望去,這一看讓玉蓮吃驚不小,只見外面火光沖天,玉蓮暗叫不好,馬上知道府上發生了火災,她急忙穿上衣服,快步走出屋子。當她來到前宅,眼前的情形不覺讓玉蓮目瞪口呆,見院中莊民各個倒在血泊中,玉蓮瘋了一樣跪爬著呼喚每個莊民。

這時,一黑衣蒙面人揮刀向她砍來,此時,玉蓮早已不顧了生死,她擡頭瞪大眼睛怒視著那個蒙面人。

“住手。”歐陽軒大聲喝住自己的手下,他走到玉蓮面前,見眼前這位女子長得眉清目秀,憤怒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倔強的神態,瞬間,歐陽軒便對她有了一種好感。於是說道;“把她帶回去。”話落,過來兩個蒙面人不容分說地便將玉蓮架走。

“畜生,強盜。。。。放開我。。。”玉蓮一邊掙紮,一邊叫罵著。

一蒙面人見她不肯配合,無奈,出掌將玉蓮打昏過去。

講到這,玉蓮早已淚水不止。

歐陽翠萍哭喊著說道;“母親,這是真的嗎?請您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母親。。。。。”說完,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過了一陣,玉蓮止住哭聲,說道;“萍兒,快不要哭了,不想被你爹爹發現。”歐陽翠萍擦幹眼淚,她用質疑的眼光看著母親,她不是不相信母親說的話,而是她不敢相信母親所講的這件事情是真的,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一直被爹爹寵愛,可以說想要什麽,爹爹就給什麽,如果說爹爹是殺人的惡魔,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相信。

玉蓮看出女兒的心思,她一邊替女兒捋順有些淩亂的頭發,一邊說道;“萍兒,母親所講的都是事實,你爹爹對母親和你都很好,但是,他真的是血洗陸家莊的兇手,可憐陸家莊的一百多口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他害死了。”

歐陽翠萍問道;“母親,那你為什麽還要。。。。。?”

玉蓮知道女兒要問自己什麽,於是,愧意地說道;“萍兒,不要怪娘,當時,娘也想過一死了之,可那時娘懷你已經兩個多月了,母親實在沒有勇氣把你帶走。還有,你的親生父親娘還沒有找到。”

歐陽翠萍問道;“娘,那您為什麽要給我改姓,這樣做您對得起我的親生父親嗎?”

玉蓮嘆了口氣,說道;“娘也是沒有辦法,娘自從來到雙角山,身體就一直不好,幸好有你現在的爹爹照顧,他四處給娘尋醫采藥,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把娘的病治好,他為了讓山上的人尊重我們娘倆,就承認了你是他的孩子。後來,時間久了,娘也就。。。”歐陽翠萍緊緊地攥著母親的手,她懂得母親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玉蓮見女兒理解了自己,心裏感覺輕松了許多,她伸手從腕上摘下潘松濤給自己買的手鐲,交到女兒的手裏,說道;“萍兒,娘想好了,你還是下山吧,這樣你也有機會去尋找你的親生父親,你父親叫潘松濤,等你找到他的時候,你把這個手鐲交給他,他一定會認你的。”

歐陽翠萍把手鐲戴上,說道;“娘,你放心,等我找到了父親,一定會回來接你。”

玉蓮說道;“萍兒,記住娘的話,等找到你父親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娘不會跟你下山的,你也知道,你爹爹對我很好,與其讓更多的人為此痛苦,還不如讓為娘一個人承受的好。”

“娘,我。。。。。”歐陽翠萍還想說些什麽,玉蓮急忙接話道;“好了,不要再說了,你下去準備一下吧,明天你還要下山哪。”

歐陽翠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一下撲到母親的懷裏,母女二人再一次抱頭痛哭起來。

(好身手,是誰一招斃命四掌門?三星劍是否重新歸主人?)欲知以下詳情,請看俠情意濃,頭版武俠小說《虎嘯定乾坤》之;俠肝義膽(十三)待續。作者;【億人789】吳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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