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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肝義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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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道長師徒被曲曉瑩從客棧救走,二人被安置在離鎮大約十裏之外的王家坪,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村莊,曲曉瑩之所以要把長劍道長帶到這裏療傷,原因是這裏住著一位很有名氣的許郎中,本來許郎中是一個員外,有一年,他有幸結識了江湖神醫萬俟逄,許員外是一個好客之人,他把神醫帶到家裏小住一月之久,神醫萬俟逄見許員外對自己如此熱情款待,便在臨走的時候,傳授給他一些醫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郎中和曲曉瑩的父親,曲家莊的曲老莊主是最要好的朋友,曲曉瑩帶著長劍道長師徒來到這裏,許員外對他們師徒便是格外地照顧。

這日清晨,益明子剛剛起床,忽聽院子裏傳來陣陣的勁風聲,他急忙走出屋來,只見師父正精神抖擻地在院子裏練功。益明子快步來到師父面前,關切地說道;“師父,你身體剛剛恢覆好,還得註意休息才好。”長劍道長收住身形,他擡起唯一的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汗,笑著說道;“沒事的,這半月多來,我已恢覆的很好,對了,這次多虧許員外救了我,以後我們要好好答謝人家。”

“哈哈哈。。。。”長劍道長怎麽也學會客氣起來了?許員外一邊走來,一邊說到。

長劍道長急忙上前施禮,說道;“許老員外,貧道說的都是心裏話,如果沒有您的相救,恐怕貧道早就。。。。”許員外擺手說道;“道長客氣了,我雖然不是武林之人,但是,我也早有耳聞,說你長劍道長是一位豪爽仗義之人,這次有幸與道長相識,想必也是緣分所至吧。”

長劍道長問道;“老員外,怎麽一直沒有見到救我們的那位姑娘,她是。。。。?”

“哈哈哈。。。你是說瑩瑩姑娘啊,她的名氣可大啊,你們聽說過‘中原第一美女’吧,她就是號稱‘中原第一美女’,曲家莊曲老莊主的女兒曲曉瑩。“

益明子搶話說道;”我聽說過。。。。。“長劍道長回頭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益明子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便愜意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這時,員外府的家人從前堂急匆匆地走來,說道;”老爺,曲家莊的曲小姐來了,看樣子好像有急事。“許老員外追問道;“她人在哪裏?”

“在前堂候著。”家人答到。

許老員外沒有再問,急忙走向前堂,長劍道長師徒也緊隨而行。

曲曉瑩坐在那裏見許員外三人進來,急忙起身抱拳謝道;“許老員外好,多謝這段時間對我的客人照顧和幫助,讓老員外費心了,日後小女一定重謝。”許老員外笑著說道;“什麽時候,小瑩瑩姑娘也學會客套了,你讓叔叔辦的事情,哪件不都是宛如聖旨,哈哈哈。。。。”說完,重新給幾人讓坐。

長劍道長上前一步對曲曉瑩說道;“這次多虧曲姑娘相救,不然,恐怕我師徒二人生死不保,姑娘的恩德,貧道沒齒難忘。”曲曉瑩站起身來,說道;“道長不必客氣,這些都是爹爹的囑托,我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做罷了。”

長劍道長驚愕地問道;“聽姑娘的話是曲老莊主讓你。。。。”

曲曉瑩說道;“是的,其實,在你們沒有到客棧之前,我已經在那裏住上幾日了,目的就是為了等你們。”長劍道長追問道;“我與曲老莊主素不相識,他為什麽。。。。?”

曲曉瑩說道;“不瞞道長,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來就是按爹爹的吩咐,請道長師徒二人去曲家莊,不知道長是否賞臉?”長劍道長急忙說道;“曲姑娘客氣了,曲老莊主對我師徒二人有救命之恩,本應當面道謝,貧道怎敢不從。”

曲曉瑩回身問道;“老員外,不知道長劍道長的傷勢。。。。。?”許老員外笑道;“你放心,他的傷已經痊愈了。”

曲曉瑩又道;“那就謝謝您了老員外,有時間到曲家莊做客,我一定好好地招待您。”說完,三人告別了許老員外,離開了王家坪。

曲曉瑩三人來到河邊碼頭,船家見是曲家莊的曲小姐,便熱情地打了招呼,隨後,請三人上了船。

長劍道長坐在木船上,幾次想開口向曲曉瑩詢問曲家莊的情況,可曲曉瑩好似在故意躲著自己。無奈,長劍道長只好作罷,只有聽之任之了。

船很快就劃到了對岸,曲曉瑩付給了船家擺渡的銀兩,三人上岸大約又走了十餘裏,便來到了曲家莊。

走進曲家莊,長劍道長頓感驚嘆不已,這裏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山莊坐北朝南依山而建,不下兩丈寬的筆直大道,從西到東不下二裏,道兩邊垂柳成蔭,多條清澈的小溪在莊前匯流成河直入漢水,漫山遍野的杜鵑花將天映如霞色,真的好不盛美。

曲家莊有幾百戶人家,人口過千,曲老莊主的宅院坐落在北山坡上,站在那裏可將莊上的全貌盡收眼底。曲曉瑩帶著長劍道長師徒來到曲家大宅門前,見官家曲奎早已在那裏迎候,曲奎見小姐回來,急忙過來說道;“小姐,你回來了。”

曲曉瑩問道;“奎叔,我爹爹哪?”

曲奎道;“老爺正在後殿練功,他讓客人到大殿等候。”說完,將長劍道長師徒讓進宅院。

曲曉瑩道;“奎叔,您先將他們帶去大殿,我去通稟爹爹一下。”說完,轉身離去。

長劍道長和益明子隨著曲奎走進大殿,二人走進一看,不覺被殿內的建造宏大所震撼,只見大殿乃純木制結構,殿內長寬各自不下十丈,殿的東、西、北墻面上畫有形態不一的山水圖,殿內的雕梁畫柱更是異彩奪目。

曲奎給長劍道長師徒讓了座,隨後又給二人倒上了早已沏好的茶。長劍道長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這帶有道家氣場的建築,心裏感到十分地親近。突然,他發現西墻的壁畫山形特別地眼熟,長劍道長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仔細觀瞧一看,不覺又是一陣驚愕。長劍道長回身對益明子喊道;“快來看,這不是武當山的金頂嗎。”

益明子聽罷,急忙走過來仔細瞧了瞧,隨後說道;“是啊,師父,這裏怎麽會有金頂的壁畫?”

此時,長劍道長對曲家莊已經是頗有疑惑,他順著金頂的壁畫一步一步地往下看,長劍道長越看越驚奇,越看越疑惑。這哪裏是武當山金頂的一個局部壁畫啊,簡介就是武當山的全景圖。壁畫大到武當山的山水廟宇,小到武當山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真真切切地都在壁畫上面顯示了出來。長劍道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從小在武當山上長大,可壁畫上面顯現的東西,自己有的地方也是記憶模糊,就算讓自己照著畫,也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詳細,能做此畫的人,不但要對武當山有足夠的了解,還應該是一個對武當山有著深厚感情的人,不然絕不會能做到這一點。

長劍道長越看越激動,越看越傷感,此時,他已經淚流滿面,近乎達到了忘我的地步。就連曲曉瑩陪著爹爹曲老莊主走進來,他都全然不知。

曲奎見老莊主進來,正想招呼,曲老莊主擺手示意不要打擾長劍道長師徒。曲老莊主看著長劍道長不時地用僅剩的一只胳膊擦拭著眼淚,心如刀剜一樣難受,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兩行酸楚的熱淚從臉上滾滾而下。

曲曉瑩看著爹爹如此地傷感,心中更是難過,她知道爹爹為自己和曲家莊付出的實在太多,她曾經聽爹爹講過,自從爹爹決定留在曲家莊以後,就一直在沒有回過武當山,雖然其中的緣由自己不曾知曉,但是,他老人家始終沒有忘記過武當山,不然就不會用兩年的時間來畫這個武當山全景圖了。曲曉瑩沒有去安慰爹爹,她知道,或許這樣爹爹會好受一些。

長劍道長和益明子看完墻上的武當山全景圖,師徒二人心中感到無比地欣慰,此時,他們真的就好像回到了武當山一樣。

“銅離子。”曲老莊主叫到。

長劍道長聽罷不覺一楞,他急忙轉過身來,見叫自己隱名的人是一位年近六旬開外的老人。長劍道長急聲問道;“您是誰,您怎麽知道我的隱名?”

曲老莊主流著淚說道;“銅離子,我是你淩光師叔。”

長劍道長聽罷,急忙奔到曲老莊主面前,撲通跪倒在地;激動地說道;“師叔,真的是您嗎?我可找到您了。”說完,放聲痛哭起來。

曲老莊主拉起長劍道長,關切地說道;“銅離子,你的傷好了嗎?”

長劍道長道;“多謝師叔搭救,我的傷已經痊愈,是被大漠二狂。。。。。”不等長劍道長說完,曲老莊主接聲說道;“我都知道了。”

長劍道長叫過益明子拜見師爺,曲老莊主也給長劍道長介紹了曲曉瑩,雙方認過之後,便坐下來說話。

曲曉瑩乖巧地站在爹爹的身邊,她看了看長劍道長,又看了看爹爹,隨後說道;“爹爹,以前,我只知道您是武當山的,卻不知道當初您為什麽來到曲家莊,今天,趁我三師兄也在,不如您講給我們聽聽如何?”

曲老莊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講起了當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四十年前一個春天的早晨,武當派掌門行雲道長獨自一個人坐在殿堂內,想起恩師長虹道長與玄德大師在紫芝山與虎嘯奇人的那場比武至今未歸,自己總是覺得有愧於恩師,幾十年來,自己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師父的念頭,現在有可能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可怎能讓恩師的屍骨流落他鄉,武當山歷代掌門的靈位都依次地存放在武當山上,如今,自己也已進入了暮年,如果到了自己謝世的那一天,有何臉面去見那些離去的先輩們。。。。

就在行雲道長沈思的時候,只見他的兩個弟子淩陽、淩光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二人拜過了師父,淩陽愧意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我與師弟這次又無果而歸。”淩光低著頭顯得更是無顏以對。

行雲道長安慰道;“淩陽、淩光,你們不要這樣,師父知道你們盡力了,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哪容易就能找到啊。”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淩光見師父如此地傷感,心中好生難過,他知道尋找祖師爺的事情是師父一個最大的心願,也是武當山所有問題的重中之重,如今,他老人家年歲已大,做弟子的理應為師父去分擔責任,雖然這次與師兄又尋找了幾年,可想想看還是有自己沒有到過的地方。想到這,說道;“師父,弟子願意再次下山尋找。”

行雲道長關切地說道;“不行,你們這一走就是幾年,如今剛剛回來,為師怎麽能再讓你們下山,這件事先放放再說吧。”

淩光見師父沒有答應,‘撲通’跪在地上,堅定地說道;“師父,弟子我意已決,這次再打聽不到祖師爺的下落,永不回武當山。”淩陽也跪下說道;“師父,我們這次回來,主要是惦記您老人家的身體狀況,今天看到師父的身體挺好,我們也就放心了,您就再讓我們去尋找祖師爺的下落吧。”

不等行雲道長說話,淩光接聲說道;“師兄,這次你就不要去了,雖說師父身體並無大礙,但他老人家也是上年紀的人了,這一走又說不上要多少年,你就留在武當山幫助師父打理山上的事情吧。”淩陽聽罷覺得很有道理,便也沒有再去強求。

行雲道長上前扶起二人,說道;“淩光,既然你執意要再去尋找,為師也不去攔你,只是你這一去又說不上幾年,路上的艱辛,你不說為師也是知道。”說完,轉身又對淩陽說道;“為師的年歲已大,武當山的事情也是不少,這次你就不要去了。”

淩陽拉過淩光的手,關切地說道;“師弟,這次師兄不能與你同去,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師兄,就算付出再多的苦,我也一定要打探到祖師爺的下落,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不找到祖師爺,我絕不回武當山。”淩光堅定地說到。

行雲道長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會,我去去就來。”說完走出大殿,直奔自己的臥室。

片刻,只見行雲道長手裏拿著一本藍色的書走了進來。淩陽、淩光二人見師父回來,急忙迎了過去。

行雲道長一邊將手裏的書交給淩光,一邊說道;“這是武當山最上乘的‘收劍護身發’秘笈,也可以說是當今武學上為數不多的一本奇書,學得此劍法可以說萬物難以近身,它不但能護身,還可以進攻,希望你以後要好好鉆研這本秘笈。”

淩光謝過師父,隨後將秘笈揣入懷中。

行雲道長又道;“淩陽,一會你去幫助你師弟準備一下路上用的東西,記住,一定要多給他帶上一些銀兩,一個人走在他鄉不容易。”

“放心吧師父,我馬上就去準備。”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時近亭午,淩光在師父、師兄和眾道士的目送下,離開了武當山。

講到這裏,曲老莊主已經淚流滿面,曲曉瑩急忙掏出手帕替爹爹擦去臉上的淚水。

長劍道長重新給師叔倒上了茶,曲老莊主重重地喝了一大口,接著又講了起來。

淩光道長離開武當山,他南下大理得到過段氏皇族後裔的支持,西去吐蕃呼延教主派出200個喇嘛幫助尋找,西遼的天山老人也親自率弟子哈默倫與他一同尋找,北方的蒙古、金國也都各自派兵參與了其中,可以說,二十多年來,淩光道長的足跡留遍了三山五岳,九江八河,五湖四海,可是,他仍然沒有得到祖師爺的一點點消息,淩光道長,也從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武當派掌門行雲道長也在淩光道長離開武當山的第十個年頭仙逝而去。

這日伴晚,淩光道長走到了曲家莊的後山,他望著眼前這個不知名字的村莊,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愛,沿途的勞累讓他感到無比地疲倦,他無力地依靠在一顆大樹上,望著山下升起的裊裊炊煙,仿佛就像雲霧一樣,將山莊覆蓋得更加地神秘起來。

淩光道長隨手解開自帶的包裹,從裏面取出幹糧和水囊,大口地吃了起來。吃著吃著一陣困意襲來,淩光道長無力地閉上雙眼,慢慢地睡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淩光被一陣哭天喊地的吵鬧聲驚醒,他睜眼望去,只見山下的村莊燃起了熊熊大火。淩光急忙站起身來,借著火光的映照,隱隱約約地看見有人在廝打。淩光見罷,猜想山莊好像被人打劫了,想到這,他縱身向山下奔去。

果然不出淩光道長所料,曲家莊真的被盜賊打劫了,淩光道長進得莊上,出手拉住一個在慌亂中奔跑的人,問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那人根本顧不得對方是誰,隨口答道;“曲老員外家被盜賊打劫了,快過去幫忙。”說完,用力掙開自己的手,拎著棍棒直奔過去。

淩光道長不敢多想,只見他提氣發功,向著火光發出的地方掠去。被問話那人見淩光道長快如閃電,嚇得急忙停住腳步,他不知道剛才問自己的那個人是誰,黑燈瞎火地根本也看不清,難道是自己遇到鬼了,只見他定了定神,顧不上多想,緊接著又跑了起來。

淩光道長來到曲員外府,見院裏院外到處都是打鬥的人,淩光不敢輕易動手,他分不清誰是莊民,誰是盜賊。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見一個手提單刀的人揮刀向他砍來。淩光道長急忙跳開,那人見刀落空,緊接著上前又是一刀。這時,淩光道長看明白了,他發現盜賊們使用的都是大刀,而莊民們手裏拿的都是一些自家的農具,什麽鍬、鎬、鉤、耙之類的東西,而且,這些盜賊個個頭上都包有頭巾。淩光道長分辨出來以後,立即抽出寶劍直取來人,只一招,就將那盜賊送上了西天,有了淩光道長的加入,莊民們是越戰越勇。

“爹爹。。。。娘。。。娘。。。。”一陣女孩的哭喊聲從員外府中傳了出來,淩光不敢怠慢,快出兩劍砍倒幾個盜賊,疾身沖進員外府。淩光道長進來才知道,原來盜賊來的不止幾個人,看陣勢少說也有二、三十之多。淩光道長借著人群湧動的縫隙望去,只見一個大約有兩三歲的女孩,正趴伏在一男一女兩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身上哭叫著。這時,只見一盜賊揮刀向小女孩砍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淩光道長騰空躍起,使出“追魂劍法”,將手中的寶劍拋向那盜賊。

只聽‘撲哧’一聲,再見那盜賊被淩光道長拋來的劍推飛了出去,直至將他釘在墻上為止。淩光道長伸手抱起那個小女孩,回身從墻上拔出自己的寶劍,這時,又有幾個武功較高的盜賊掄刀圍了過來。

淩光道長怕傷到懷裏的女孩,當然更是怕嚇到她,便就地發功躍上房頂,他擡腳蹬掉房上的脊瓦,平整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將女孩放到上面,然後說道;“小姑娘,你不要亂動,在這裏好好呆著,我下去收拾那些壞蛋,替你報仇。”

小女孩頻頻地點著頭,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但她知道這個人是個好人。淩光道長見小女孩聽明白了自己說的話,便回身從房上躍下,再次沖進打鬥中的人群。

盜賊頭目見半路殺出個老道,而且轉眼間他就殺了自己五、六個手下,知道今天遇到了硬手,想到這,只見他將手伸入口中打了個響哨,片刻,只見盜賊們紛紛向他這邊圍攏過來。

此時,院子裏的人分成了兩夥,一面是二十多個手持單刀的盜賊,另一面是以淩光道長為首的曲家莊的眾百姓。

那頭目見自己的人都已過來,便用刀指著淩光道長說道;“哪裏來的臭老道,是不是找死,為什麽要淌這趟混水?”淩光道長沒有正面回對方的話,反而怒聲反問道;“山賊,搶劫歸搶劫,為什麽要害命?”

盜賊頭目道;“這是大爺的事情,怎麽做大爺自己說了算,用不著你來管。”

淩光道長堅定地說道;“今天這件事,本道管定了。”

“好,既然想找死,那大爺就成全你。”盜賊頭目說完,一擺手中的刀,立即就有七、八個盜賊掄刀而上。

淩光道長見眾盜賊一齊而上,便也沒留與情面,待他們靠近自己身前丈遠之時,突然使出一個燕子沖天輕功,只見淩光道長就地騰起一丈多高。沖上來的盜賊見自己沒有得手,便一同仰頭尋找,就在他們還沒看到對手身影的時候,淩光道長早已出劍割斷了這些人的喉嚨。

盜賊頭目見狀,嚇得已經尿濕了褲襠,他萬沒想到眼前這個道士竟能在一招之下斃命自己七、八個手下,他暗慶自己沒有貿然出手,不然,躺在地上的又會多上一人。盜賊頭目知道今天討不到便宜,如果在這樣糾纏下去恐怕自己會全軍覆沒,想到這,只見他一擺手,眾盜賊紛紛隨他落荒而逃。

淩光道長正待追去,忽聽一莊民失聲喊道;“不好了,小瑩瑩快掉下來了。”淩光道長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剛才被自己救的那個小女孩正從高高的房脊上往下滑落。淩光道長不敢多想,他就地旋轉飛身躍起,從眾人頭頂掠過,就在小女孩滑下房子的一瞬間,淩光道長安全無恙地把小女孩接在了手中。

這一幕令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人們在為小瑩瑩平安脫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為眼前這位身懷絕技的道士感到無比敬佩。曲奎快步走到淩光道長面前,撲通跪倒在地說道;“多謝道長出手相救,不然,我曲家莊一定會大禍臨頭。”

眾莊民也紛紛跪下磕頭感謝淩光道長。

淩光道長見莊民們對自己行如此大禮,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扶起曲奎,然後對莊民們說道;“各位快快請起,貧道只是出了一些微薄之力罷了,不必行此大禮。”說完,將小瑩瑩交給曲奎。

曲奎正待伸手去接,小瑩瑩哭著喊著就是不肯從淩光道長的懷裏離開,無奈之下,淩光道長只能一邊抱著小瑩瑩,一邊幫助料理後事。直到第三天中午,在淩光道長的幫助下,曲家莊的大小莊民才忙碌完莊上的事情,最後清點死去的人數,很是讓人感到悲傷,盜賊死了十幾人,而曲家莊的莊民則死傷四十人之多。

員外府內,淩光道長抱著小瑩瑩站在門前的臺階上,下面跪滿了曲家莊大大小小的莊民,曲奎跪在地上苦求地說道;“道長,您不能走啊,那些盜賊還會回來的。”

“道長不能走。。。。”

“仙道不能走啊。。。。”

“恩人,您留下吧。。。。”

。。。。。。。。。

曲家莊的莊民哀求地嘶喊著,挽留著,每個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祈盼著淩光道長能留下來。

淩光道長望著跪在地上的莊民,心中好生地難受,他恨那些胡作非為的盜賊,更恨自己沒有將他們都除掉。淩光道長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小瑩瑩,油然而生有了一種要把她撫養大的感覺。

小瑩瑩深情地看著淩光道長,喃喃地說道;“爹爹,留下吧。”

淩光道長聽罷,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在場聽到此話人也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淩光道長緊緊地抱著小瑩瑩,一邊流淚,一邊激動地說;“爹爹留下來,爹爹不走了。”曲家莊莊民聽到淩光道長願意留下來,便紛紛站起,高興地歡呼起來。

曲老莊主講到這裏,話語有些哽咽,他伸手拂去臉上的淚,無奈地搖了搖頭。曲曉瑩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著說道;“爹爹,真的難為您了,以後女兒一定要好好報答您老人家。”

此時的長劍道長早已淚流滿面,他相信眼前這位曲老莊主就是自己要找的師叔,但他更想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想到這,便追問道;“師叔,那後來哪?”

曲老莊主打了一個唉聲,接著又道;“後來,我就留在了曲家莊,曲家莊的莊民對我特別的好,他們重新翻修了員外府,這十幾年,我除了繼續尋找你祖師爺的蹤跡,剩下的時間就是交莊民們習武,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再也沒有回過武當山。”說完,遺憾地搖了搖頭。

長劍道長不解地問道;“師叔,師父一直讓我們尋找您,還聽師父說我們師兄弟四人的隱名是您給起的,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曲老莊主捋了捋銀白至胸的胡須,笑著說道;“噢,那是你師父收你們第二年的事情,我在少林寺遇到了你的師父,當時你師父勸我回武當山,我沒有應許他,後來,他講起了你們的事情,我就給你們起了現在的隱名。”

長劍道長聽罷,重新給曲老莊主跪下,說道;“師叔,師父臨終前一直在念叨著您老人家。”曲老莊主聽罷,愧意地說道;“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打聽到你祖師爺的音訊。”

長劍道長起身說道;“師叔,‘霹靂八卦乾坤掌’已經重現江湖了。”

淩光道長追聲問道;“銅離子,你說什麽?”

長劍道長道;“霹靂八卦乾坤掌又現江湖了。”

曲老莊主一邊拉著長劍道長坐下,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快說,是怎麽回事?”。長劍道長不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講給了出來。曲老莊主聽罷,心裏很是欣慰,他萬沒想到今天能得到這樣一個消息,這是他幾十年尋找最有價值的一個信息。可就在他慶幸之餘,他猛然想到了武當山的劫難,想到這,說道;“銅離子,可能你還不知道吧,大漠二狂血洗了武當山,你大師兄金離子已被二狂所害,現在武當山群龍無首,你速回武當山接管武當派掌門之職。”

長劍道長聽罷,只見他怒發沖冠,蹭地站起身來,隨後大叫一聲,身子不住地搖晃著。益明子見狀,急忙過來扶住師父。

長劍道長把牙咬得嘎嘎作響,怒聲說道;“大漠二狂,我武當派與你勢不兩立,不報此仇我長劍誓不為人。”

曲曉瑩眼含淚水說道;“爹爹,沒想到您為曲家莊的百姓犧牲了自己那麽多的東西,曲家莊的父老鄉親絕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曲老莊主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好啊,你好像沒有把爹爹當曲家莊的人,既然這樣,我不如與你長劍師兄一起回武當山算了。”

曲曉瑩聽罷,慌忙地解釋道;“不是的爹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女兒是說。。。。是說。。。。哎呀。。。”曲老莊主看著女兒急的語無倫次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曲曉瑩見爹爹在笑自己,便拉過爹爹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撒嬌地解釋說道;“爹爹,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曲老莊主拍了拍女兒的手說道;“爹爹知道瑩瑩對爹爹好,爹爹不會離開你,更不會離開曲家莊。”說完,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本秘笈,交給長劍道長,然後說道;“銅離子,這是武當派最上乘的《天幹五行劍》劍譜,這是你祖師爺留下來的,聽說‘霹靂八卦乾坤掌’就是在這個劍譜的基礎上推演出來的。”

長劍道長接過劍譜,面目凝重地看了看劍譜的封面,然後將它揣在懷中,接聲說道;“師叔,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您老人家對弟子的希望,等弟子將武當山的事情安頓好,一定接您回山。”

曲老莊主說道;“銅離子,武當山對我來說是永生難忘,可曲家莊我也是難以割舍,我相信你能重振武當派,從今以後你不要來這裏了,我也不會跟你再回武當山。”

長劍道長見師叔心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去勸說,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馬上趕回武當山,想到這,說道;“師叔,武當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弟子不敢耽擱,要馬上趕回武當山。”曲老莊主點點頭,說道;“銅離子,你去吧,以後,武當派就全靠你了。”長劍道長、益明子別過曲老莊主、曲曉瑩和曲奎三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武當山。

送走長劍道長師徒,曲曉瑩回到自己的房間打扮一番,然後來到爹爹的寢室。曲老莊主見女兒換了一套男人的行頭進來,心中好生奇怪,脫口問道;“瑩瑩,你這是幹什麽?”

曲曉瑩鄭重其事地說道;“爹爹,我準備走一趟塞外,尋找那個身懷霹靂八卦乾坤掌的人。”曲老莊主知道以曲曉瑩的武功來講,她在江湖上行走是完全沒有問題,可是,江湖畢竟險惡,更何況她這趟要去的是千裏之外的塞外,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走這麽遠的路,真的讓人放心不下,想到這,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這麽遠的路,還是等我忙完了手裏的事情,親自走一趟吧。”

曲曉瑩見爹爹沒有答應自己,便走到爹爹面前,耍起嬌來說道;“爹爹,您放心,有您教女兒的‘收劍護身法’劍法,我會沒有事情的,您就讓女兒替您做一點事吧,好嗎。。。。爹爹。。。?”

曲老莊主見女兒執意要去,便也不再阻攔,於是叮囑道;“瑩瑩,塞外不比中原,那裏是金國的地界,又被北方武林所掌控,你去可以,但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逞強好勝,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曲曉瑩見爹爹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高興地親了爹爹一下,隨後說道;“爹爹放心,女兒記下了,爹爹,那女兒走了。”說完拜過爹爹,轉身離去。

曲老莊主起身走到門前,目送著女兒遠去。

(一山不容二虎,可在鳳凰山上卻有百虎嗷叫聲響起?當他扒開她的衣服,他看到了什麽?面對生死存亡,他會對她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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