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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破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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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番安慰之後,幾人各自睡去。夏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的醫術這麽沒信心過,她一直都是自信滿滿的,可是這一次她緊張、焦慮到了極點。待到天色漸亮的時候,她才恍恍惚惚地睡去。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慌忙跳下床,急忙去找淩大人,可是淩大人的房間並沒有人。金燕三也不在客舍,夏茉心中甚是惶恐不安。

正在她焦灼地準備下樓去尋找兩人之時,一陣夾雜著花香的風輕柔地吹過,一個熟悉地腳步聲響起,她忽然怔在原地呆呆地不動了,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然後忽然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將臉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掌心裏不敢去看。

只聽得一個柔和的聲音在耳畔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那聲音柔和中帶著掩不住的興奮和欣喜。她這才偷偷睜開眼睛,悄悄從指縫中看去——,只見淩寒白衣爍爍地站在她面前,他唇角微揚清風和煦地看著她笑了,他笑的瞬間滿世界的花都開了,那是怎樣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夏茉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她只知道這世界上有傾國傾城的女子,卻不知道這世界上男子竟然也可以美成這樣,城北徐公也不過如此吧。陽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著耀眼的光,他臉上的毒疤在一夜之間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驚世的容顏,那光潔如玉的面頰再配上那一雙如同靈狐般冷靜睿智的雙眼,眉宇間英氣逼人,好一位出塵絕世的美男子。舉止間悠然自得卻又如此光芒萬丈。

夏茉一時間竟然覺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實,她緩緩松開手指垂下手臂問淩寒:“我是在做夢嗎?”

淩寒笑顏盈盈地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柔聲說道:“你不是做夢,這是真的。”他的眼中寫滿了愛意和寵溺,此時淩寒的心境同樣覆雜到難以形容,眼前這個調皮又可愛的女孩兒就像是上蒼特意派到他身邊的小仙女,給他的生命帶來了無限的光亮。

夏茉忽然喜極而泣地哭了,然後又笑了。淩寒輕輕替他拭幹了眼淚,一邊愛膩地說道:“傻丫頭,你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啊!”說著就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個精心編制的漂亮花環帶在了夏茉的頭上。

夏茉摸著頭上美麗的花環看了看淩寒,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金燕三十分疑惑地問道:“原來你們一早出去就是為了給我編花環?”

淩寒與金燕三相視而笑道:“我們的‘妙手芊芊’果然是名不虛傳,無以為報。這個花環呀,我們可是研究了半天。”

夏茉一想到兩個大男人給她編花環的樣子,忍不住抖動著肩頭“嗤嗤”地笑出聲來,接著又忽閃著靈動的雙眼與淩寒說道:“你可不準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哦!”淩寒會心一笑:“怎麽會忘記呢,我們可是拉過勾、蓋過章的。”夏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覺得自己開心得都快要飛起來了,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和成就感,今天真是一個開心的日子。

幾人說笑間已經來到了樓下的茶座,小二哥很是熱情地招呼幾人坐下,各自沏了一壺茶,又一一將菜端了上來。

言歸正傳的幾人開始小聲低語著昨夜的行徑,待用過午餐以後,幾人決定分頭行動。淩寒一心記掛著姑蘇城的百姓,因此他叮囑夏茉要盡快將飛天花的解藥調配出來,此外他擔心夏茉的安危,派了金燕三時刻保護夏茉的安全。而他自己又去了那婆娑宮殿,這一次他要讓婆娑國王正面去搜尋那座暗藏玄機的廟宇了。

現在他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草驚蛇!這條蛇既然不肯出洞還喜歡偷襲,那麽他就幹脆攪了他的巢穴。

蕭蕭的風揚起漫天的黃葉,不住地在空中盤旋著紛亂著,淩寒著一身華美的白衣,氣宇軒昂只身又一次來到了這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卻暗藏玄機的婆娑宮殿。那個婆娑國王依然滿面的和藹與親切,他對淩寒非常的客氣和禮貌。然而這種客氣和禮貌之下卻潛藏著一種疏遠的距離,他越是客氣的很,淩寒便愈覺得他們之間更加的疏遠。

那婆娑國王告訴淩寒,他已經派人找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胭脂書生和流川淺杏這樣的人物。

淩寒微微一笑,他已經不在乎國王的話是真是假,他非常準確地告訴國王這胭脂書生的藏身地點。

婆娑國王一臉的詫異,他難以置信地告訴淩寒,那個廟宇已經古老到被遺忘的地步了,他從來沒想過那裏居然還會有人居住,更別提裏面還有什麽機關了。因為他這個人從來不信什麽神佛,因此這座廟宇早就被他遺忘在後花園了。

淩寒忽然問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國王陛下可問過一個人?”

婆娑國王輕輕地“哦”了一聲,既而道:“不知淩大人所言是何人?”

“婆娑公主。”淩寒一字一句平靜地答道。

淩寒此言一出,那婆娑國王當即臉色一沈,隨即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眉頭深鎖一副不悅的神情,半天才緩過神來。

淩寒見他這幅模樣,心道,想必這其中定是有什麽隱情。看來那婆娑公主並不簡單。那婆娑國王輕輕揉了一會兒太陽穴,半天沈重地嘆了口氣,與淩寒說道:“使臣大人見笑了,我這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無妨。”淩寒輕抿了一口茶水,淺淺一笑。

只聽那婆娑國王繼續說道:“我這個女兒早年被情愛所傷,現在終日渾渾噩噩的,不思進取。每天除了飲酒作樂,就再沒有別的愛好了。她絕不可能跟什麽胭脂書生有來往的。說來慚愧!我不知道是該說她癡情還是傻,為了一個男人錯過自己最好的年華,立誓終生不嫁。現在每天醉生夢死的,我看了真是心疼,頭疼,哎!頭疼……”說著他又不住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聽他這一番說詞,淩寒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婆娑公主看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原來竟是被這般深深地傷過。想來,也是個可憐的女子。難為她癡心一片,卻落得個如此淒涼的境遇。

淩寒凝神深思道,那胭脂書生果然跟這婆娑公主毫無瓜葛麽,從二人年齡上來看,胭脂書生似乎比婆娑公主小很多歲,而這公主被傷的這麽深還依然癡心一片,那麽倘若二人之間有著什麽聯系的話這胭脂書生又會是她什麽人呢?

縹緲的鐘鼓之聲再一次響起,這如同夢境裏所聽到的鐘鼓之聲一樣深遠、悠長,淩寒一時間竟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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