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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神秘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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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姑蘇城內的一眾官員與百姓知曉淩寒要遠赴婆娑古城之時,紛紛趕來岸邊與他送行,不知是該挽留還是該說些什麽,他們的家眷他們的親人此時還在被這飛天花之毒折磨著,他們也期盼著淩寒此去能日尋得這解開飛天花之毒的方子。解救自己的親人於水火。

此時,夏茉將自己研制出來的藥方分別散發給了眾人,這是淩寒、金燕三連夜幫她一起趕抄好的。雖然不能徹底解除這飛天花的毒,但是卻可以暫時抑制住傷情的蔓延,已經很不容易了。

前路茫茫,吉兇難料。對於從未踏入過西域的幾人來說,此行存在著太多的未知與疑慮。那個叫做“飛仙骨”的地方是否可以找到和胭脂書生鋪子裏同樣質地的貨物還不得而知,那胭脂書生的來歷也甚至古怪,這一切也只有去往婆娑古城慢慢找尋答案,但願可以尋得能成功化解這飛天花之毒的良方,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

落日的餘暉揮灑在江面上,大船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岸上的人們。江心一片平靜,平靜的甚至有一些可怕,金燕三一身緋紅傲然佇立在船頭,蕭蕭地吹著江風。船艙內,淩寒支著頭,斜倚著身子微微閉著眼睛休養生息。而夏茉則是異常安靜地看著江水發呆,幾人異常的沈默。

偶爾有水鳥忽然掠過水面驚起一陣波瀾,隨即又迅速地展翅飛走了。夏茉百無聊賴地去數那些過往的船只數量,數著數著她漸漸地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

一個人,輕飄飄、靜悄悄,足尖葉落無痕般落地踏在了大船之上。沒有人註意到她的存在,淩寒在打盹,夏茉沈浸在熟睡之中,而方才還站在船頭的金燕三此時卻已經不見了身姿。

這個人拿著一柄鋒利的長劍正步步逼近淩寒,正在犯困的淩寒忽覺身後有異動隨即不露聲色地露出一絲淺笑。他裝作犯困一頭栽在桌子上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茶盞一個轉身砸中了那人執劍的手腕,只聽“哐啷”一聲,利劍落在了船艙。那人捂著被砸得鮮血淋漓的手腕,飛身離開了船艙。

於是,床艙內又恢覆了安靜的狀態。那人蒙著面,一身夜行衣,淩寒並不曾看清她的面目,只是她身輕如燕,看身形應該是為女子,只是金燕三此時怎麽沒一點動靜呢,淩寒有些詫異,他伸了伸胳膊,擡手走出了船艙,此時夏茉還在呼呼大睡著,她睡得通常比較沈,打雷都驚不醒她,淩寒微微一笑,睡得踏實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將自己的衣袍輕輕蓋在她身上,但願她一夢醒來,又是陽光燦爛了。

站在甲板上,嗖嗖的冷風直往袖袍裏鉆,落日的餘暉染紅了江面,周圍的大船也都在不緊不慢地走著。方才的刺客應該就潛伏在這周遭的某只船上,或者說這些周圍的船只都有問題也不一定,但這是淩寒最不願看到的,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他隱隱覺得,有某種力量一直在阻攔著他們去往婆娑古城。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淩寒決定的事情,誰也別想攔著。

淩寒站在甲板上觀察著周遭的船隊,他發現這些船只仔細看來是非常有規律的。在他們身後,同樣也跟著一艘大船,在這大船的周圍跟著兩隊小船,乘大雁南飛之勢尾隨護衛。一直跟他們的船只保持著一種極其安全的距離,不那麽遠,也不那麽的近。

看到這裏淩寒笑了,現在他知道金燕三為什麽不在船上了。想必他早已發現了問題,估摸著此時應該是混入那些船只當中刺探軍情來著。

想到這裏他擔心床艙內夏茉的安危,隨即又抽身回到了船艙之內,守在夏茉身邊,溫存地默默看著熟睡中的她。最近這段時間,她跟著自己四處奔波勞頓,再加上每日受這飛天花的侵蝕折磨,她原本白皙的面頰,此時變得暗黃發黑,人也瘦了好幾圈。淩寒默默看著她,輕輕替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心中暗道:真是個傻丫頭,放著安逸舒適的日子不過,偏要跑來陪他吃苦受累!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好她,不再讓她遭受任何的磨難了,這次的飛天花之毒,的確是自己大意了。

想到飛天花之毒,淩寒不覺間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毒疤,這毒疤自從用了夏茉配制的藥草以後,就再也沒有發作過了,眼前的這美麗的少女就像是墜落凡塵的小仙女,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幫他解除了折磨他十數年的病痛。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愛憐至極,她是這樣的招人喜歡,又是這般我見猶憐。他覺得自己遇到她真的是一件幸福而又幸運的事情,她就像是他的一員福將。有時像個小妖孽一般的磨人,有時又像一個小仙女一般的動人心魄。這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覺,淩寒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只知道只要有她陪在身邊,他就覺得無邊的幸福和美妙。

夕陽柔柔地映照在淩寒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接連的奔波勞頓他也自覺有些力不從心了。自從嗜血牡丹案發以後,他已經很少有這樣嫻靜的時光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落日,清享一下靜謐了。

此時此刻,他覺得溫存極了。仿佛外面那些危機四伏的船只已經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它們全都已經從自己的世界裏清理出去。此時的美好時光,只屬於他和夏茉,他們兩個人最溫暖的時刻。

但是很快這種溫存被打破了,金燕三回來了。他一進船頭便不小心踩到了腳底破碎的茶盞,看到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長劍,金燕三倒吸一口冷氣:“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他撿起地上的長劍,憂心忡忡地問。

淩寒很平靜地笑笑,波瀾不驚地說道:“沒什麽,闖進來一只野貓,被我用茶杯給砸出去了。”

他漫不經心地又替夏茉將衣服又網上蓋了蓋,這小妖孽睡覺也不老實,寬大的衣袍總是被她弄掉。但是,淩寒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替她蓋好。

金燕三仔細端詳著那柄長劍,不禁驚道:“大人,這劍上可是淬了劇毒的。好險!”說到這裏他忙俯身道,“請大人恕罪,屬下保護不周,還請大人降罪!”

淩寒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忙扶起了金燕三,幽幽道:“無妨,這自保的能力,我還是有的。金捕頭大可不必自責,再說我早已不是洛州知府,明面上我也只是個罪臣,你不嫌棄還願意忠實地追隨與我,我已經是很感激了,又怎麽會怪罪你呢!”

“大人——”金燕三還要說些什麽,卻被淩寒擺了擺手,一把制止了。

風依然呼嘯著,船仍舊緩緩移動著。淡淡江水的腥味飄入鼻息,淩寒看著良久才歸來的金燕三不緊不慢地問道:“說說,你都探得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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