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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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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的墓道雖然看起來錯綜覆雜,但是仔細分辨起來卻也有據可循。慕容蘭馨只四周這麽打量便已經看出了端倪。

她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似這般陵墓自是很難將她困住的。

“別找了。”昏暗的墓室內,傳來慕容蘭馨淡淡的語調。

金燕三一臉錯愕,頗有不解地一楞。

慕容蘭馨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玉柱上擎著的一顆夜明珠,對金燕三說道:“就是那個夜明珠,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轉動那顆夜明珠,這墓門自然就能開啟。”

她語調低低的,聲音盈盈弱弱卻又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顯然金燕三被她成竹在胸的氣度鎮住了,他沒想到她對這墓道內的環境如此了解。但是他又很欣慰她的冰雪聰明,在他眼中她真的像個迷。

難以想象她還有什麽是他究竟不知道的。

心念轉動間金燕三已經來到那顆夜明珠前面,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顆珠子,的確是一件稀世珍寶,像這樣品色及大顆的夜明珠並不多見。

他小心翼翼地轉動著夜明珠,只聽得遠處傳來轟隆隆地聲音,剎那間似有光亮透了進來。

“快走!”慕容蘭馨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光亮的地方飛奔而去,墓門開啟的時間十分短暫,兩人終於在墓門重新關上之際飛身出了古墓。

此時,外面已經是日頭高懸,想必已經接近晌午。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而去。

而金燕三一心記掛著淩寒,想必淩大人早已下了早朝,他急急往府衙趕去,卻是一路竟聽得淩寒被皇帝發配流放的消息。一時心下大驚。

府衙之內,淩老夫人知道了淩寒被流放的消息,不住的抹著眼淚。淩寒不忍母親傷心,隨悄悄透露了點皇帝另有安排的聖意,淩老夫人這才將信將疑地收拾起情緒,抹幹眼淚。淩寒幫助母親一起收拾好行李,待一切都拾掇停當後,悄悄派人將她送往杭州老家靜養。

隨後這才與夏茉來到盧鄰休息的客房。此時盧鄰掙紮著起身要拜謝二人,卻被淩寒一把扶住了。

在夏茉的幫助下,盧鄰斜倚床頭,臉色慘白地微微喘息著。他的眼中泛著淚光,蒼白的嘴唇微弱地吐出兩個字:“大人。”

淩寒安撫道:“你傷的很重,先好好休息。”

盧鄰滿是感激地點點頭。轉而又是滿臉的驚懼,他苦苦哀求著淩寒:“大人,有人要殺我,還要害我的家人,大人救我,救救我們盧家吧。”

淩寒目光變得冷峻,他俯身坐在盧鄰的床邊,悠然道:“盧公子切莫驚慌,這裏很安全。我已經加派人手保護這裏,你可放心養傷。只是,你可還記得迎親當日的情形,為何兇手唯獨將你釘在棺木中,置於斷魂峰?這一點我還沒有想明白。”

盧鄰緊皺著眉頭,他回憶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迎親當天走到半道,忽然大家就個個腹痛難忍,緊接著所有人都在地下痛苦的翻滾,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幾個黑衣蒙面人劫持了去,他們就這樣活活把我釘在棺材板上,我痛得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說到這裏,他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緊緊追問道:“新娘子可好,巧兒姑娘是否也遇險了?”

淩寒見他一片癡情,低頭沈思了片刻與他說道:“盧公子且放心,那巧兒姑娘因受了刺激,精神有點恍惚。她現在的處境比你還要安全,你盡管放寬心好好養傷。或許,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恢覆如常了。”

盧鄰聽罷這才將一顆心放在肚裏,嘴裏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很是寬慰地松了一口氣,幾許帶著暖意的陽光透過一塵不染的窗欞照了進來,撒在他病弱的軀體上。他直覺得身體如同枯木逢春般開始覆蘇,拼命攝取著陽光的溫度,而淩大人的話亦如同這抹暖陽,照得他心中亦是暖暖的。

葉兒在秋風的吹拂下於空中打了幾個滾兒盤旋著飄然墜落。庭院中滿樹的金桂在風兒的撥弄下徐徐而落,洋洋灑灑飄落了一地的金黃。空氣中到處都彌散著桂花的幽香,淩寒一身素袍漠然站在樹下,凝望著這些隨風飛揚的漫天花雨。想那崖州定不會再見到這番景象,淩寒在洛州任職數年,這裏儼然已成為了他的第二故鄉。他要靜靜地與這裏道個別。

夏茉一改往日的俏皮模樣,亦是默不作聲地站在淩寒身旁。她想她能夠理解淩寒此時的心情。

一時間兩人都靜默不語。

這種寧靜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光聽這腳步聲淩寒已知曉金燕三回來了。

夏茉一回頭瞧見金捕頭滿頭大汗,不住地喘著粗氣,口中斷斷續續地喊道:“大、大人,我聽說……”

淩寒只是淡然地點了點,他隨手摘下了一抹月桂放在袖袍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淡淡問了句:“燕三,你可還好?”

金燕三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略顯懊惱地說:“嗨,半夜裏被一個老怪物給引導了邙山的陵墓裏,又遇到了慕容蘭馨,這才脫險。”

淩寒目光一閃,又問道:“你遇到慕容蘭馨了?”

金燕三一楞,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將各自遇到的情形一一說與對方聽,原來他們都遇到了黑衣人和慕容蘭馨姑娘。隨即,淩寒收拾停當,準備去往崖州了。

由於淩寒為官清正,深得民心。押解的衙役們並不為難淩寒,還特意備下了馬車親自扶著淩寒上了車。淩寒怎麽瞧都覺著那兩個衙役像在哪裏見過,再一瞧又甚是面生。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而金燕三和夏茉誓死也要追隨淩寒,淩寒見二人心意已決,也便由他們去了。金燕三和夏茉兩人各騎一匹駿馬,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面。

洛州的百姓得之淩寒被流放的消息,帶來了各種瓜果大棗十裏長街地送淩寒,淩寒不住地安慰百姓,要他們不必擔心,勸他們各自回去。又說了許多安撫民心的話,老百姓卻是一直目送著淩寒的馬車直到再也看不見。

這一路金燕三似乎覺得不對勁,他偶爾不回看了幾眼,似乎又人影閃過。再仔細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金燕三一勒韁繩,在馬背上雙腿一緊,輕喝一聲。馬兒便帶著他來到淩寒的馬車前,他悄聲對淩寒說道:“大人,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馬車窗簾的一角被掀開了,只聽淩寒淡淡說了句:“不必再意。”

金燕三還是不放心,一直跟緊了馬車,夏茉也追了上來。直到出了洛州城,那些跟蹤的人似乎便再也沒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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