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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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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仿佛進展的極其順利,案件仿佛似要水落石出。一切跡象都指向了那紅衫女子,若那隱藏在斷魂峰中的女子真是張巧兒,那麽只要將她捉拿歸案,只要她招供,說出犯案經過及盧公子的下落,這案子便可了解了。

只是,淩寒又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麽簡單。總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又說不清楚。

他來回在房間踱著步,不停地思索著。一身素白的衣衫,還有那被玉簪隨意挽起的發髻,淩亂地散落在肩頭。他愁眉不展,尋思著,若是那紅衫女子有意要殺小捕快,又為何不在斷魂峰將他了結,而選擇在張府動手呢?

這不合情理。或許,將小捕快滅口的另有他人,那人又會是誰呢?

淩寒來回地在房中踱著步。仔細捋著事情的脈絡。

被嗜血牡丹吸幹精血的迎親隊伍、失蹤的新娘新郎、瘋掉的陪嫁丫鬟、帶著香味的匿名恐嚇信、荒廢的張府,嚇到腿軟的張家老爺,被牡丹葉子殺掉的小捕快、還有皇宮遺棄親生女兒的張貴妃……

這一切之間究竟有什麽聯系呢?唯一有聯系的就是那揮之不去的異樣的脂粉味,種種疑點都指向了那個紅衫女子。這神秘的紅衫女子究竟是何人物呢,難道真的就是張巧兒嗎?淩寒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一切且等明日金燕三的消息吧。

或許是自己把案情想的太過覆雜了,又或許……

淩寒忽覺困意來襲,眼睛困得都要睜不開了,他昏昏沈沈地倒向床鋪,他從未覺得如此困倦過。

朦朦朧朧中,淩寒張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和衣躺在臥室的床榻上。此時天已拂曉,金捕頭早已離開了府衙。

淩寒覺得身體極其疲憊不堪,他起身使勁伸展雙壁,對著窗外的陽光活動了一下身軀,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昨夜睡的極沈,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臥室來的。他梳洗畢,又在昨夜與金捕頭談話的廳堂內巡查了一番,也並未發現有類似蒙汗藥的跡象。

奇怪,為什麽昨夜突然就這麽沈沈的睡去了?他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難道那紅色土質裏的香味有催眠的作用?

那裏面究竟混合了什麽香料,味道太奇異。他只道是尋常女子的脂粉香,如此看來似乎並不這麽簡單。

他拿起手中的小玻璃瓶又仔細觀察著那漂浮在玻璃瓶中的血牡丹,這種食肉性牡丹,究竟是什麽人培育出來的,如此害人之物竟然還在私人宅院大肆種植,實在是害人不淺。他一定要將這人一並揪出來,防止這種牡丹再次流入市場,危害蒼生。

正尋思著,府衙之外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淩寒尋聲走了過去,見幾名衙役攔著一位白衣少年,不準他往裏闖。

那白衣少年目光靈敏,一眼就看到這這廂走來的淩寒,忙欣喜地沖著他揮了揮手,拼力喊道:“大人,大人,是我。是我呀!”

淩寒走近一望,正是那日受傷要他親自背他回去的小哥。見他此時這幅神態,不覺好笑。

他在不遠處定神站立,語氣不緩不急地沖著衙役說道:“讓他進來吧。”

衙役見淩大人開口,趕緊放這後生進去了。

那紫衣少年一臉欣喜,興高采烈地蹦到了他面前。頑皮地喊了聲:“大人。”

淩寒淡淡一笑,眉毛一揚,道:“可以呀,還是給你找來了。”

這白衣少年得意的一揚下巴,調皮地說道:“那當然啦,我夏茉想找的人,還有找不到的嗎?”

淩寒不經意一笑,這小家夥激靈的很,他拿打趣道:“一個姑娘家,天天穿男裝可不好。”

夏茉聽罷傲嬌地“哼”了一聲,小嘴一嘟,一揚下巴:“我高興。”

她壞壞地湊到淩寒面前道:“淩大人,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哦!”

淩寒:“怎麽可能忘記呢,只是最近碰上一個棘手的案件。”說道此處,他話鋒一轉,“對了,你說你比較擅長找人?”

夏茉一聽,俏皮地眼波一轉,嘻嘻笑了笑,對他說道:“我知道 ,你要我幫你找人對吧。”

“聰明!”淩寒讚道,“我要你幫我找一紅衫女子,她著一身紅衣,身上有種異香,相貌美艷。有人在斷魂峰見到過她,不過那裏極其兇險,你若不敢去還是別去了。若找到了,你可以有辦法將她帶到我這裏?”

夏茉一聽斷魂峰隨即怔了怔,轉而又點點頭,答道:“恩公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夏茉盡力完成恩公的心願。”

她微微一笑,對淩寒說道:“恩公,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又踩著輕盈的腳步離開了。

“哎,千萬小心,別逞強……找不到也要平安回來見我……”淩寒疾步追上前喊道,他望著那俏麗的身影,不由地一陣揪心,他怎麽能……

他原本只是打趣的說一下,沒成想她當真了。

這姑娘夠仗義。淩寒在心中暗自讚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只是,他不由地替她的安危擔心起來,她這副身嬌體弱的樣子,斷魂峰那險境,她應付的了嗎?

望著她那纖弱地身影,淩寒極其不放心地喊來趙勇和虎子。叮囑道:“悄悄跟上她,若有危險可強行將她帶回來。”

兩人領命便緊緊追了出去。

淩寒很是不放心地望著她遠去地身影,暗道,但願她知難而退吧,她若空手而歸,他並不會怪她。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張府。

金燕三早早便趕來造訪了,正碰上張員外要出門辦事,誰知還沒等金燕三開口,張員外一眼便看到了金燕三手中帶血的紅綢帶,他頓時涕淚橫流,嘴裏磕磕巴巴地說道:“小女,小女的衣物。”

“血,血……”他兩眼一黑,又險些暈倒,幾個丫鬟慌忙攙扶住他。

金燕三安慰道:“張老爺先別激動,這上面的血是我的。不是令嫒的。”

“啊……”張員外一聽,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問道,“這麽說找到小女了,小女是平安無事的?”

“此時說來話長,張員外你且隨我進屋詳談。”金燕三道。

“好,好。金捕頭裏面請。”張員外慌忙將金燕三讓進內堂,命人奉來上等的西湖龍井。一臉急迫地詢問道:“金捕頭快請講,小女究竟怎麽樣了,找到了嗎,是生是死。”

金燕三將手中的紅色布條遞給張員外,道:“請員外再仔細分辨確認,這紅色布條真的是令嫒出嫁時所穿衣物的面料嗎?”

張員外結過金燕三手中的紅色綢帶,又喊來夫人,兩人仔細地分析辨認,最後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聲淚俱下地說道:“沒錯,這是‘悅錦坊’最好的嫁衣面料,是我和夫人親手為巧兒挑選的,真是小女出嫁時所穿衣物。絕對沒錯了,金捕頭,你快告訴我,小女究竟在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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