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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邢氏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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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後的賈政也知道自己先前是被鬼迷了, 再想到自己先前光著身子在府裏亂跑之事, 更是覺得顏面全無, 當真是沒臉見人了, 可要他待在鬧鬼的西院裏卻又不敢, 便直嚷著要到清虛觀裏暫住。

按著賈政所猜,這清虛觀裏有著張道士, 想來女鬼不敢進來, 在此處應該安全無慮,而且清虛觀的張道士是父親的替身,想來不會拒絕他暫住在清虛觀中。

賈赦只想到自身安全,匆匆收舍了行李直奔清虛觀, 至於西院裏的其他妻妾, 壓根不在賈政的考慮範圍內。

這正好也和了賈赦的心思,直接把賈政送到清虛觀裏讓他好好休身養性, 而且賈赦還特意拜托了張道士,讓他好好管束賈政,不要讓賈政下山了。

倒不是賈赦有意把賈政趕出家門, 而是一來,他對這個弟弟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他不在家, 全家上下, 包含珠哥兒等人也能松快些。

再則,他心下明白賈政這次是當真踩了王子騰的底線了,以王子騰的性子, 必定會報覆一二,賈政躲在清虛觀中避一避王子騰也好。

而邢夫人雖然沒被鬼迷,但她被賈政毒打了一頓,正好傷在腰眼子處,疼的險些走不得路,請了太醫一瞧,卻是被打傷了腰骨,得躺在床上好好將養著。

邢夫人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傷了腰骨之嚴重,當下緊張道:“不會影響生育吧?”

她還想生個嬌滴滴的小女兒呢,如果不能生了那成呢。

太醫面露為難之色。

邢夫人一瞧太醫的神色,心下一緊,勉強沈住氣,笑道:“太醫,你有話就直說吧。”

太醫也知道邢夫人不是個諱疾忌醫之人,說句不好聽的,全京城中被人下育藥的當家太太有多少,也就只有邢夫人一個敢因著這事大大方方的請太醫調養的,他心下不忍,嘆道:“夫人傷了腰骨,莫說這生育之事了,只怕這以後……”

邢夫人驚惶失色的急問道:“以後什麽?”

有什麽比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還慘。

太醫嘆了口氣道:“只怕夫人以後連行動上都有困難。”

別說生孩子了,以後還能正常的走路就不錯了。

聽出太醫的暗示之意,邢夫人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床上。

“太醫,你是不是弄錯了?”郭嬤嬤急道:“我家太太還能走動,只不過是疼的厲害罷了,怎麽可能會癱呢?”

“也不是癱。”太醫慢悠悠的解釋著,“夫人傷了腰骨,以後走路勢必會疼痛,而且這隨著時日過去會越發嚴重,只怕不到五十,就會癱在床上了。”

邢夫人心中一寒,她的確是略略走動便疼的厲害,但她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太醫,可有辦法?”

太醫沈吟許久,“在下先開幾個方子試試,夫人得多臥床休息,待好一些再請醫女推拿,暫且看看吧。”

這腰骨受傷可比旁的地方更麻煩些,他們所做的有限,只能讓邢夫人盡量將養著。

太醫每說一句,邢夫人便拼命點頭,為了不癱瘓,別說躺幾個月了,躺上大半年的也成。

待送走了太醫之後,邢夫人頓時想到那罪魁禍首了,她冷哼一聲,問道:“老爺呢?”

把她打成這樣,卻不見個人影,還有沒有把她當成是他的妻子?

郭嬤嬤臉色亦是極為難看,“老爺出去了。”

“出去!?”邢夫人面上頗有不信之色,“都鬧成這樣了,他還有臉出去?”那怕她沒出去走動,也知道昨晚老爺露那個啥之事被府裏上下的人都傳開了,都搞出這種事了,老爺竟然還有臉出去!?

邢夫人難得的對賈政起了幾分佩服之意,要論臉皮之厚,她是遠遠不如賈政了。

“老爺是去了清虛觀。”想到那事,郭嬤嬤也有些恐懼之色,“他總是說著這西院裏有鬼。”

雖是有些不可思議,但只怕也是有幾分真實,不然以老爺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在府裏露那個啥狂奔呢。

邢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想想昨晚之事,也不免有些懷疑,不過她好歹是二房主母,那裏容得旁人胡說,喝斥道:“這世上那有神鬼之事,況且咱們可是榮國府,有聖上照拂,怎麽可能鬧鬼!”

“是!是!”雖然郭嬤嬤心下不以為然,但嘴上還是應著是,她有些擔心的瞧了左右一眼,低聲問道:“太太,眼下這府裏人心惶惶,總得有個說法啊。”

“還有什麽好說的。”邢夫人冷哼一聲,“老爺的嗜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八成又是想到了什麽新花樣吧。”

郭嬤嬤一聽倒也有幾分信了,旁人不知道,但她做為太太的貼身嬤嬤,還是知道一點的,趙姨娘為什麽特別受寵?周姨娘為什麽生了兒子還不被老爺見待?還不就是因為那方面的配合度不高嗎,不過……

“眼下可還是孝期啊?”

“哼!”邢夫人想到昨晚賈政口口聲聲讓女鬼去找老太爺和大老爺之事,冷笑一聲道:“你還不了解咱們這個老爺,他何時有過什麽孝心了?”

不止是孝心,連慈心都沒有,要不怎麽會逼得賈珠不得不入贅以求解脫呢。

郭嬤嬤嘆了一口氣,“委屈姑娘了。”

當年還以為嫁進榮國府裏是享福的,結果莫說福了,糟心事一堆,也難為姑娘撐了下來。

邢夫人抹淚,“為了環哥兒,我這個做娘的再辛苦十倍也是值得的。”

她心下也明白,賈政這人再千般不好,但他有一點是好的,便是有個好出身,要不是她貴為榮國府的二夫人,當年又怎麽能請到張太醫為她醫治,怎麽能得以生下環哥兒呢。

想到環哥兒,邢夫人心下一動,“你說眼下西院裏人心惶惶,都說院子裏鬧鬼了是嗎?”

“可不是。”郭嬤嬤低聲道:“太太,雖然這是老爺自個兒的喜好,不過……咱們是不是該請個和尚、道士來做做法呢?”

做個法事,安撫一下人心也是好的。

郭嬤嬤頓了頓又道:“橫豎這人選都是現成的,府裏正做著法事呢,請人過來西院一趟順便做做也花費不了多少銀子。”

她知道邢夫人素來吝嗇,特意提醒了這點,也是眼下正好可以蹭蹭老太爺的法事,不然按著規矩,先不說請不請得到潭拓寺的大師前來,即使請到了,這車馬、茶水,還有招待的素齋,事後的辛苦錢,樣樣都得花二房的銀子啊。

而如今直接蹭蹭老太爺法會上的大師,至少這大半銀子都可以省下了,只需事後給大師們一些辛苦錢就成了。

“不急!”邢夫人眼眸微瞇,“且再看看……”

賈珠走了,也就只剩下一個玨哥兒礙眼了,二房的家產已經夠薄了,那好再多個玨哥兒分薄呢,這小孩眼睛幹凈,要是瞧見了什麽嚇病了,也不是什麽奇事……

那怕賈赦在賈政沖到大街上前攔了下來,但在這年頭,八卦傳播的速度還是超乎眾人的想像,不過才短短一日,京裏便有了好些賈二老爺不可描述之事,甚至還有些好事者把賈二老爺的不可描述之處也說的清楚明白。

這事一傳開,莫故也適時的直接下旨撤了賈政身上最後的一點子官位,而且看得出來聖上對賈政連半分敷衍的心思都沒有了,連個理由都懶得想了直接去職。

賈政在禮部本就是個可有可無之人,聖旨一出,竟然沒半個人給賈政求情。賈政原本還有些不服,不過賈赦直接問道:“難不成你要聖上在聖旨上寫明因為你露鳥狂奔所以撤你的職嗎?”

都做出這等丟人之事了,還有臉問原由?賈赦有時還真想敲開賈政的腦袋瞧瞧,裏頭究竟是長了些什麽?怎麽能蠢笨如廝?

賈政頓時萎了。

賈政因為這事被撤職,對旁人而言不過是個笑話,聽聽也就罷了,唯有王子騰樂和了好幾天,甚至還讓人放起了鞭炮。

何氏勸道:“老爺。這會不會太過了?”

雖是也樂得看著賈政的熱鬧,不過開心到放鞭炮也未免太明顯的幸災樂禍了。

王子騰握著何氏的手,笑道:“夫人,我可是真高興啊!”

他早想教訓教訓賈政了,只不過礙著賈代善不好出手罷了,而如今聖上直接把賈政的官位給撤了,再想想這京裏那些不可描述的傳聞,王子騰頓時明白了聖上的意思。

賈政最後一塊護身符都沒了,他大可直接把賈政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揍到連他老子都認不得。

何氏抿嘴一笑,也不再勸了,對於賈政這人,她也是百般的瞧不起,只不過想起珠哥兒,何氏還是勸了句,“看在珠哥兒的份上,別做的太多了。”

何氏頓了頓又道:“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咱們那能白撿一個好女婿。”

賈政這人沒做過什麽好事,不過有件事情倒是讓她有些感謝的,要不是賈政做的過了,怎麽會逼得珠哥兒入贅呢。

“放心吧!”王子騰冷酷一笑,“會留下他的小命的。”

萬一這家夥要是死了,珠哥兒不得守孝三年?不就耽誤了他女兒生孩子的大事,怎麽的也得給他留下一條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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