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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林海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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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林爵爺離去的背影, 莫江難掩失望,“沒想到這種人竟然是我的父親……”

方才林爵爺的態度極為明顯, 即使聖上明說是林夫人當年所做之事,但他卻顧左右而言他,方明是不願意計較林夫人當年要害死他和他娘之事。

此人不要他娘, 也不在乎他回林家之後是否會被其嫡妻折磨,只不過是想要再多一個兒子給林家傳宗接代罷了。

林張氏將莫江抱入懷中, 難得的幫林爵爺說了一句,“這男人重視嫡妻,也算不得錯, 要怪……只怪我只是個姨娘。”

“不!這全都怪舅……舅……”莫江只說了舅……便不願意再說了, 一想到那對見利忘義的夫婦是他的親舅舅,他就覺得惡心。

莫江冷瞪了那對夫婦一眼,那男子連忙陪笑道:“江哥兒, 我可是你親舅舅啊!”

那婦人亦對著林張氏道:“小妹,你求求聖上放了咱們啊,我們……我們可沒做什麽壞事啊!”

林張氏大怒,“你們還真有臉說, 當年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做了林家妾!”

她好歹是個太醫之女, 祖父更是貴為院判, 要不是被逼,怎成了林家妾。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不賣你能怎麽辦?”那婦人尖聲道:“況且咱們待你也不薄啊, 這林爵爺有權有勢,你在林家吃香喝辣,可比跟著咱們吃糠喝稀好多了。”

這家裏過不下去,別說是賣親妹子,就算是賣兒賣女也是多的,她夫君是戶主,本就有權把張氏給賣了,況且他們做兄嫂的也算是對得起張氏了,沒把她往那見不得人處賣去,只不過是賣到林家做妾罷了。

莫故冷哼一聲,“賣了自個親妹子,誣蔑自家妹子與外人有染,還能這麽理直氣狀,還真是少見了。”

先不說賣了自家親妹子的事,當年他們收錢破壞林張氏的名譽亦是不該。在這古代,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要是臉皮薄一點的人,只怕就活不下去了。

莫故暗嘆一口氣,張姨之悲,說到底還是女子的地位太低,什麽靠父、靠夫、靠子,就是無法靠自己,明明這世上很多女子都是有一定的能力,偏生無法自主過活,那怕朝庭也允許女人立女戶,但真的執行時還是有著不少的困難。

莫故摸摸下巴,想到這次選秀,或許……

林張氏望著多年不見的兄嫂,冷冷道:“大哥,我當年可待你不薄。你明知我失蹤的冤枉,怎麽能幫著夫人誣蔑我與他人有染!?”

她這個哥哥當年沒跟祖父學好醫術,只能靠著變賣著當年帶出來的那一點東西過活,不過當年帶出來的東西本就不多,到了最後沒東西可賣,便只能賣人了。

不過賣人的那一點銀錢沒多久也用完,要不是她後來不忍,悄悄地拿了自己的月銀貼補,他們兩人只怕早就餓死了,那能活到現在,萬沒想到他們竟然背著她破壞她的名聲。

兄妹多年不見,談及當年事,兄嫂兩人都不免有些尷尬,男子嚅嚅道:“我們想著你都死了,也聽不到旁人說嘴,況且又有銀子……”

見到莫江瞪向他,他脖子一縮,不敢再說下去。

那男子心中憤憤不平,直到現在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這人都死了,這名聲好壞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讓他換些銀錢,也好多燒點東西給她。

莫故懶得聽兩人辨解,直接揮了揮手讓暗衛帶兩人下去,兩人臉色大變,不住哀求。

林張氏別過臉不理,直到兩人被暗衛拉的老遠之後,林張氏才忍不住開口問道:“聖上……打算如何處置這兩人?”

論起來,她兄嫂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就是有些惡心人罷了。

莫故淡淡道:“從那裏來,便送那裏去。”

這兩人也不知是什麽運道,竟然在京郊皇莊之中做了莊頭,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一輩子待在皇莊之中吧,這輩子也不用離開皇莊中了。

莫故頓了頓又添了句,“放心,這兩人罪不致死。”

林張氏安下心來,鄭重的向莫故磕了三個響頭,十年前,要不是故公子出手,她只怕早就死誰人販子手上了;十年後,要不是故公子幫她找到兄嫂,還了她一個清白,只怕她有嘴都說不清,就連兒子也會名聲盡毀,無法挺起胸膛做人。

不只是林張氏,就連莫江也紅著眼眶跟著磕了三個頭。

“起來吧。”莫故一揮手,打出一股氣勁將二人扶起,見小莫江的眼眶泛紅,他伸手揉了揉莫江的頭,嘆道:“你娘當年生你不易,以後你得好好考順她。”

想想當年之事,莫故也覺得驚心動魄,險之又險。

莫江默默地點了點頭,抹去眼角的淚水,他自幼在幾位哥哥的照顧之下長大,雖然家中從來不缺男性長輩,但哥哥們與父親之間終究是有些差距,他也曾幻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是什麽樣的人,萬沒想到……竟是這種人。

莫故見莫江冷靜下來,頓了頓又道:“張姨本來想等你大一點再告訴你,但我想林家既已知道你的存在,你和林爵爺容貌相似,這模樣也暪不了人,早晚會尋來,與其讓你從旁人口中聽到一些似是而非之言,不如直接將真相告訴你。”

先前張姨還擔心江哥兒年紀太小,承受不住此事,是他建議直接讓江哥兒知道事情真相,江哥兒雖然不過十歲,不過江哥兒天資聰穎,並非常孩童,自然能明白張姨當年的委屈。

莫江咬著下唇,低聲問道:“就這樣放過林夫人嗎?”

因為她的一時私心,險些毀了他母親和他的一生,聖上雖然說的輕瞄淡寫,但以聖上之能都尚且用了‘不易’兩字之形容,可見得母親當時的境遇之險。

若不是遇上聖上,母親一個懷了孕的弱女子,會落到何種下場……莫江略想一下都為母憂心。

莫故也有些無奈,“奴告主,不受;子告母,亦不受。這事你和張姨都不能出面。”

萬惡的舊社會啊,那怕受了委屈,也沒法給自己討個公道。

張姨做為被賣進林府的奴婢,莫江做為庶子,按律都拿林夫人沒法子,唯一能制得住她的也就只有林家宗族與林爵爺,不過林家數代單傳,已無親近的宗族,林爵爺又擺明不願意算帳。

他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幫莫江分了一半的林家家產,讓林夫人出個血,再讓人宣傳一下,讓林夫人名聲盡毀罷了。

不過莫故想到一事,眼眸微沈,當年他和張姨坐的那艘船是史王兩家聯合的商船,專門把漢人往東北賣去,他當時坐上那船,還可以說是賈史氏之故,但張姨怎麽也會在那船上呢?莫非……

他心中一動,便示意小夏子去好生查查林夫人的背景。

莫江知道聖上所言非虛,咬著下唇,眸間閃過一絲不甘。

莫故淡淡道:“放心吧!”

律法雖然不受,但天道好輪回,自有林夫人好受的,況且……他有賈寶寶!

不知不覺被帶歪的賈寶寶已經經偵探、保鑣,進化到討債集團了。

賈寶寶最近很忙,不只是忙著去逗皇後新生的小皇子,另外也幫著莫故嚇嚇些欠債不還的大臣,好讓他們盡快還錢,為此,賈寶寶收了好些鬼小弟,平日沒事便幫著他按時給那些欠錢不還的大臣們來個午夜晚安曲。

雖然再加一個林夫人,不過以賈寶寶的業務能力,他相信它行的。

莫江不解的望向莫故,不過莫故則是神秘的給他眨了眨眼,笑而不語。

看見莫故的笑容,莫江略略安下了心,自他有記憶起,公子從來不曾騙過他什麽,很多人都只當小孩子什麽事也不懂,總是用著各種好話來哄著,什麽再背一首詞就給他糖葫蘆吃之類的,事實上到了最後詞背了,糖葫蘆仍不見影子。

只有公子,從來不騙他,想起公子當年拉著他的手,悄悄帶著他飛到三裏外的城鎮上買糖葫蘆一事,莫江便忍不住微笑,他雖然沒有父親,但他的人生有種無數的優秀的男子榜樣在前,他並不需要像林爵爺這樣的父親。

“聖上!”莫江咬咬牙道:“我想把我手上的那份林家家產給捐贈出來。”

他不想要那家夥的東西,他的性命,他的學識,他的一切全是聖上所賜,他不能還聖上什麽,也只有把那些錢捐出來,希望能幫助聖上一二了。

莫江說完之後才想到並未與母親商量,有些擔心的望了母親一眼,只見林張氏笑著點頭,他便安下了心。

林張氏想的其實比他更深一些,自張家冤屈洗清之後,聖上也將張家的家產還給了她,雖然不多,但再加上晉江一條街的分紅,與太醫院的俸祿,她手上的銀錢也絕計不少了,足夠讓她和江兒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再則,雖有聖旨,但以林爵爺與林夫人的性子,那會甘心把林家家產交出來,聖上也不好時時盯著,她又不願意與那家人扯嘴皮子,還不如把銀錢捐給聖上,也算是財去人安樂吧。

莫故沒好氣道:“我是那種會缺錢的人嗎?”假的,其實他還挺缺錢的,不過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搶小孩子的銀錢。

林張氏與莫江不約而同狐疑的問著莫故,如果聖上不缺錢,這世上還有誰缺錢呢?聖上催那些臣子們的債已經催到朝野皆知了。

莫故尷尬的輕咳一聲,正色道:“總之,這錢我是不會拿的。”

見莫江還想再說什麽,莫故又揉了揉他的頭,“我助你分家,卻轉手又拿了這筆銀錢,要讓人知道了,會怎麽想著我?”

“這……”莫江歉然道:“是江沒設想周到。”

這事若讓人知道,說不得會說聖上以權謀私,倒時反而有損聖上威名,想想自己險些好心辦了壞事,莫江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

林張氏猶豫道:“可我和江哥兒都不想再接觸林家人了。”

莫故一揮手,“這事讓莫三、莫四出面便是。”兩個小子最近教書教的火氣大的很,讓他們發洩一下也好。

林爵爺和其妻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原本林爵爺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事,萬沒想到他不但討要不到兒子,還不得不舍出一大筆家產!

林家人雖是性子清高,但這也是建立在手中有銀,衣食不愁的情況下,眼下一瞬間沒了大半家產,無論是林爵爺還是林夫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林夫人忍不住埋怨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非要那個孩子回林家!”

她就知道,庶長子是亂家之源,果然留不得。

林爵爺冷哼道:“如果你當年不做出容不下庶子之事,也無今日之禍了。”

真要怪,也得怪她當年不該把懷胎的張姨娘弄走。

林夫人又怨又恨,但她自知自己不顧林家子嗣,把懷胎的姨娘弄走,便是犯了七出之條,她不敢跟丈夫爭吵,只能默默地垂著頭生氣。

林爵爺也無意與林夫人爭執這些,真要鬧的話,早在他發現江哥兒的那一日便跟老妻吵了起來,斷是不會等到今日,說到底他們夫妻多年,膝下又有海哥兒,這情份又豈是張姨娘母子所能及的。

林爵爺吩咐道:“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回蘇州!”

林夫人一驚,“不等惠姐兒的選秀嗎?”

惠兒便是林爵爺族兄所留下的孤女,小小年紀便跟著他們夫婦兩過活,她也是把惠姐兒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看待,自然希望惠姐兒能坐上那世上最尊貴的位子。

林爵爺沒好氣道:“你認為聖上還會選你教養大的惠姐兒嗎?”

其嬸娘是個容不得妾室的,聖上是要多心大才會選惠姐兒為後。

林夫人啞口無言,最後闇然嘆道:“我跟海哥兒和惠姐兒說一聲,讓丫環們去收拾收拾東西。”

回蘇州也好,一想到張姨娘在京裏,她便覺得混身不自在;再則,她也不是傻子,先前宮中之事,禦書房裏大小太監無數,可見得聖上壓根沒有隱暪之意,想到說不得明日全京城便知道她當年暗害懷胎姨娘之事,她便恨不得死了算了,省得讓人看笑話。

“海哥兒就不必了。”林爵爺沈吟道:“海哥兒留在京中念書,不跟咱們回蘇州。”

“老爺你瘋了嗎?”林夫人驚道:“這京裏有著那張氏所出的小雜種,你怎麽能讓海哥兒一個人留在京裏!”

“什麽小雜種!”林爵爺怒道:“那可是我的親生兒子。”

那怕是庶出也是他們林家的種,叫江兒小雜種,那他這個爹算什麽。

林夫人自知失言,微微的縮了一縮,不過為了海哥兒,林夫人又鼓起勇氣道:“老爺,江哥兒究竟是什麽性子,咱們一點也不清楚,妾身知道自己當年做了錯事,可……”

林夫人咬了咬下唇,“妾身就海哥兒一個兒子,我怕江哥兒把氣出在海哥兒身上啊。”

如果莫江和張姨娘有什麽氣朝著她來,她接著就是了,但海哥兒……他的確是無辜的啊。

林爵爺一嘆,安慰道:“我瞧江哥兒不是這種性子。”雖是如此說著,但林爵爺也有些氣虛,江哥兒才十歲不到,能懂什麽?

他頓了頓又道:“聖上也不可能讓江哥兒把氣出在海哥兒身上。”

好歹,江哥兒是聖上養弟,想來聖上不會讓江哥兒做出什麽有違人倫之事吧。

林夫人嗔道:“老爺你認識江哥兒多久?先前他不知你是生父,而今他現下知道了,老爺真能擔保他不對海哥兒出手?”

聖上她不敢質疑,但對江哥兒,林夫人是千萬個不信,況且從先前林爵爺虛弱的聲音中,她便聽出林爵爺自個都有些不信江哥兒會不遷怒海哥兒了,怎麽哄得住她。

林爵爺猶豫片刻,“我會把海哥兒送到賈府中暫住,有代善兄弟護著,張姨娘母子再怎麽的也得給賈家一點面子。”

賈府於聖上有著養育之恩,有賈府從中緩頰,海哥兒又是個孩子,想來江哥兒也會收斂些。

林夫人泣道:“為什麽非得要留在京中不可?咱們一家人回蘇州難道不好嗎?”

且不說她擔心江哥兒會對海哥兒不利,她更不願讓海哥兒知道她當年所做之事,想到海哥兒說不定會知道這事,她羞都羞死了,以後怎好面對兒子?

“海哥兒非留在京中不可。”林爵爺望著林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聖上重視數理化,將來海哥兒入全絕計逃不過數理化一事。而眼下……也只有京中的應天書院教的最好。”

自那公務員考試推廣之後,好些書院也開始教導起了數理化,不過這些外地書院所教的數理化,壓根不能和應天書院中所教的相提並論,海哥兒要學,自然得學最頂尖的,海哥兒留京一事,勢在必行。

“可海哥兒從小沒離開過我們,賈府……終究是外人家啊。”那怕知道丈夫說的在理,但林夫人那裏舍得獨子一個人在異鄉求學。

“放心吧。”林爵爺安慰道:“我與賈代善之間頗有幾分交情,他自會照顧好海哥兒,回頭咱們再送幾個細心的丫環過來便是。”

那怕林夫人再怎麽不願意,林海留在京中求學之事便就這麽定下了,為了這事,林爵爺回京之前還特意去了賈家一趟,親自跟賈代善拜托。

見老友一臉憔悴,賈代善心下不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要不是老林說什麽都不肯放棄莫江,說不定聖上也不會這麽狠,直接勒令分家了。

林爵爺苦笑,“沒想到聖上竟然如此重視江哥兒,這也是江哥兒的福氣。”

本來按他所想,既使聖上偏著張姨娘,但江哥兒跟著他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頂多就是拿些銀錢補償張姨娘便是,但是萬沒想到聖上壓根不管對錯,直接釜底抽薪,讓江哥兒自立門戶,並暗地裏逼迫他們離京。

雖然江哥兒仍是林家子,但自立門戶後便可不受他們管束,他們又遠在蘇州,以後想用父親身份強壓江哥兒做什麽都難了。

賈代善嘆了嘆,終究不好勸說,只能說道:“放心吧,我讓李氏親自照顧海哥兒,她性子溫柔體貼,必會細心照顧海哥兒。”

“多謝了。”林爵爺鄭重道謝不提。

就這樣林海便獨自一人留在京城之中,賈代善倒是個信人,親自將林海安排進了靠近榮禧堂的若墅堂中居住,雖然不如賈赦這嫡長子所居住的明道堂,但倒反而比賈政所住的立雪堂要好些,倒是惹來賈政一陣妒嫉。

林海自幼懂事,雖然不舍父母,但也知道學通數理化的重要性,便乖乖的寄居在賈府之中,並跟著賈政一起進了應天書院讀書。

林爵爺在回蘇州之前,曾私下與林海談過,將其母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盡數告訴了他。

林海震驚萬分,萬沒想到素來慈愛的母親竟會做出此事。

“爹爹,我……”林海咬著下唇,愧疚道:“我以後該如何面對兄長?”

在林爵爺的安排之下,林海早就進入應天書院讀書,對於指點他們數理化一道的莫江小老師,他也是極敬佩的,只是萬沒想到莫江小老師竟然是他的親大哥!怪不得這幾日莫江小老師看他的眼神特別古怪,原來是因為此……

那怕父親不明說,但他也明白母親一切都是為了他,子不言母過,但如此一來,他著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多年來流浪在外的兄長。

見林海頭一個不是怨恨莫江分走了大半林家家產,林爵爺微微的松了口氣,要是海哥兒為了此事心懷怨恨的話,他便得考慮把海哥兒帶回蘇州,莫江有聖上照撫,將來前程遠大,海哥兒與他就算不親近,也不能結仇,否則最後遭難的,絕對還是海哥兒。

林爵爺沈吟許久,“以誠待之即可。”他頓了頓又道:“當年江哥兒母子受了大罪,言語間怕是難免會有些不善之處,看在你母親的份上,你且多忍耐些。”

“爹爹放心。”林海微微咬牙,雖是有些擔憂,但仍挺起胸膛正色道:“孩子理會得。”

他娘親做出這事,別說只是幾句酸言碎語,那怕大哥打他一頓,也是應該。

林爵爺滿意的點點頭,銀錢已經沒了,莫江這個孩子便不可真讓他和林家離了心,他是不好再接觸他們母子,但海哥兒不過是個孩子,又不過是股赤子之心,說不得能卸下江哥兒的心防。

那怕他們兄弟兩人不能真和尋常兄弟一般的互相扶持,但在關鍵之時能互相搭把手也好,他看得出來,江哥兒前程遠大,絕非海哥兒所能及,只要他肯多關照海哥兒一些,將來海哥兒至少能平安順遂。

於是乎,林海做足了心理準備,按著他和林爵爺原先所猜,只怕莫江會對他冷嘲熱諷,但萬沒想到,莫江壓根就無視他。對他就像是沒看到一般,也不曾特意刁難過他,當真是把他當成陌生人一般。

林海:qaq,哥哥你理一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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