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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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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警方還是對罪犯來說,目前最緊要的不是這些單冊和帳本,而是丟失的巨款。”馬達盯著她的眼睛說。

“別著急,我們還有最後一樣東西沒看呢。”

說完,容顏拿起了最後掉出來的那個小信封。她小心地撒開了信封,裏面是一封電腦打印出來的信。

馬達也把頭湊了過來,他們兩個人一起默默地讀起了這封信——

“你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躺在馬來西亞的沙灘上,或者,是冰涼的棺材裏。

‘神在看著你’。不知道我留給你的這個密碼是否讓你頭疼,不過,既然現在你已經看到了這封信,那麽我就無話可說了。這裏留給你的東西一定是你所喜歡的,不過,我想你還是不會滿意的。因為,你一定發現了這裏並沒有你需要的那筆錢。

請原諒。我很清楚,一旦你得到了那筆錢,我對你來說就再也不是秘密武器,而是秘密敵人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殺掉我的。所以,為了我的安全起見,我已經把那筆錢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了,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還活著的話,我將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在地球上的某一個角落為你祈禱平安。

現在,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我藏那筆錢的地方。答案就藏在我送給你的五個字裏,如果現在我已經死了的話,那麽你還是有機會拿到那筆錢的。

祝你走運。”

信就寫到這裏為止了,沒有落款的名字,也沒有時間。信紙是通常所見的A4打印紙,文字是用最普通的噴墨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從紙面上找不到任何線索。

馬達指著信裏的第一句話說:“他已經躺在了冰涼的棺材裏,不,是骨灰盒子裏。”

“行了,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這封信是寫給誰的?”容顏註意到了信裏的這段話——“一旦你得到了那筆錢,我對你來說就再也不是秘密武器,而是秘密敵人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殺掉我的。”

“這說明你丈夫和信中的那個‘你’是赤裸裸的謀取利益的關系,一旦目的達到,那就會成為死敵。信中的那個‘你’看起來比你丈夫的神通還要大,以至於讓你丈夫絞盡腦汁想出了這些計謀來對付他。”馬達敲著信紙說;“我看你丈夫就是這個混蛋殺的,‘神在看著你’這句話原本就是你丈夫準備說給他聽的話,但因為那個家夥心太急了,於是就搶先殺人滅口了。但後來他又發現那筆巨款和重要罪證早就被你丈夫藏了起來,他想到你丈夫臨死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就是我,於是就開始對我進行恐嚇。我沒猜錯吧?”

馬達居然有些得意了,他對剛才自己做的那一番推理沾沾自喜了起來。可是,他並不知道真正的推理高手正坐在他的面前,女偵探小說家搖了搖頭說:“馬達,現在這種性命交關的時刻你還樂得起來?”

“我只是想給自己一些信心。”

“行了,看看這封信裏的最後一句吧。”然後,容顏輕輕地念了出來:“‘現在,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我藏那筆錢的地方。答案就藏在我送給你的五個字裏。’”

“還是‘神在看著你’?”

“或許那些電碼除了是保險箱密碼以外,還代表了其他的意思。”

馬達點點頭,立刻又翻出了那組20位的密碼:43770961417041920132。

他們兩個人仔細地看著這二十個數字,直到馬達看得頭昏眼花,滿眼都是阿拉伯數字在漫天飛舞。忽然,容顏卻說話了:“4377。”

“你是說前四個數字嗎?”馬達也盯著這組數字說:“這是‘神’字的電碼。”

“看起來好象是某個年月日期。”

“4377——43年7月7日?”

“是的,不過通常應該以19430707來表示。”

馬達來不及想那麽多了,他連忙說:“碰碰運氣吧,我們就當它是1943年7月7日。可是,這個日期又代表什麽意義呢?”

“我不知道,也許在這個日子發生過什麽事情吧。”

馬達有些厭煩了,他搖著頭說:“這樣的密碼連鬼也猜不出,你丈夫不會有什麽變態吧?”

容顏沒有表情,她掏出了手機,開始尋找號碼。

“你打給誰?”馬達忽然有些緊張。

“一個朋友。他是出版社的編輯,我的書就是他編的,也許他能幫我的忙。”

她很快就撥通了號碼,聽到了那位編輯朋友的聲音,她輕聲地在電話裏說:“你好,我是容顏。”

對方先是一楞,然後顫抖著說:“容顏,今天早上的新聞裏發布了對你的通緝令,你現在在哪裏?”

“這個你不要問了,總之請你相信,我沒有殺過人。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想請教你,這也許關系到我的生命。”

編輯猶豫了片刻,終於答應了:“問吧,容顏。”

“1943年7月7日在本市發生過什麽事情?在你的電腦資料庫裏查一查。”

“稍等片刻。”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鍵盤敲擊聲,大約等了兩分鐘,傳來了編輯朋友的聲音:“1943年7月7日,本市俄僑墓地的東正教堂發生火災,數十名在教堂做禮拜的白俄僑民遇難。我只查到這一條,沒有其他記錄了。容顏,請告訴我,你查這個幹什麽?”

“將來的某一天你會明白的,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再見。”

她掛掉了電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然後,她把編輯告訴她的話又說給了馬達聽。

“俄僑墓地?東正教堂?”馬達從沒聽說過這些地方。

“我知道那地方,幾年前我去過那裏。”容顏咬著自己的嘴唇說:“我早就該想到了,在這座城市裏有許多座教堂,不僅僅只有這裏的天主教堂,還有那座東正教堂。”

“對,東正教堂同樣也符合‘神在看著你’的意思。”馬達也點了點頭。

“馬達,快點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東正教堂。”然後,容顏站起來揮了揮手:“賣單。”

兩分鐘以後,他們走出了茶餐廳。此刻,天空已經飄起了雨絲,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立即趕往西北角的舊俄僑墓地。從這裏出發,路上只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馬達坐在車子裏,望著車窗外的天空,雨點越來越密集地打在車玻璃上,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遇見周子全的那一個雨夜。

忽然,他感到在自己的身邊,緊緊倚著他身體的容顏在微微地顫抖著,他抓住了容顏的手問:“你冷了嗎?”

“不,我都快燒起來了。”

七十三

11點20分。

馬達和容顏抵達了俄僑墓地。

在許多年前,這座國際化的城市裏居住著許多流亡於中國的白俄人。說他們是白俄人,是為了與赤色的蘇俄相區別。在沙皇帝國時代,他們大多是俄羅斯的貴族、地主或企業主,十月革命以後,他們被剝奪了財產而四處流浪,他們仇恨蘇聯而懷念沙皇,他們寧願在異國他鄉度過一生。在這座中國沿海的城市中,就生活著成千上萬這樣的人,許多白俄人就在此地客死他鄉了,他們被埋葬在這片郊外的公墓裏,公墓嚴格地按照俄國東正教的習俗,以使埋葬於中國土地上的俄羅斯人能夠魂歸故鄉。

現在,出租車已經開到了墓地前。墓地連大門都沒有,在一片荒涼的舊工廠邊上,只有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司機擔心車子進去以後開不出來,執意讓他們在這裏就下車。此時,外面的世界已經變成了傾盆大雨,雲層中雷聲滾滾,豆大的雨點不斷重重地砸在馬達和容顏的頭上。雖然現在正是中午時分,但被厚重的烏雲所覆蓋著的天空看起來就象是傍晚六點鐘一樣,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感覺。

馬達脫下了外衣,蓋在自己和容顏的頭上,以抵禦那些勢不可擋地砸向他們的雨點,但只一會兒,他們的全身就濕透了。容顏濕透了的衣服貼在自己的身體上,更顯出了她的身形,在馬達衣服的保護下,她只能緊緊地靠在了馬達的身上。馬達一只手撐著衣服,一只手緊緊摟著她,他感覺自己和容顏已經在雨水中溶化在了一起,眼睛被打濕了,眼前一片朦朧,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模模糊糊地瞥見一個建築物的輪廓,正孤零零地矗立在前方。

天地間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震耳欲聾的雷雨聲,還有他和容顏的兩具活生生的肉體。他把容顏摟得更緊了,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也許是出於人類的本能,在寒冷的雨水中,他們互相親密接觸身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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