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其他人，散會。”

短短的幾個字之後，淩上將就啟動了自己的自動輪椅，扭頭從會議室的後門離開，留下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面面相覷。

歐女士現在再指揮中心的位置已經排到了淩上將的左邊，這真是曾幾何時完全不可能想到的，現在歐女士成了淩上將所最信任的人。

她坐在這個空空位置的左邊，看著大家夥兒，忽然感到一陣子的可笑。

於是她一下子喝幹了杯子裏頭的水，對著坐在對面的人說了一句：“都散了吧。還有什麽沒來得及做的，趕緊去做，馬上就要變天的。”

即使蕭靈腳程很快，三兩步就能夠追上淩上將輪椅的腳程，但是蕭靈還是故意落後了一些，確保她不跟淩上將並駕齊驅。

這條路真的很長，一直走到了盡頭，便是淩上將的寢室。

據蕭靈的所知，淩上將就是在這裏殺掉黃貫中的，也是在這裏制定了傳承了有五十年的基因立法機制。

也可能，這裏還會發生更多的事情。

“即使沒有那一場誓師大會，沒有對恐怖分子的攻擊，我也打算將這個位子給你。

你就一定要這樣，將整個世界都撤換掉？你就非要搞得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才肯罷手麽？”

面對著落地的大玻璃，淩上將背對著蕭靈說道，只在輪椅的背後露出蒼老的頭頂。

蕭靈凝視著那個頭頂，假裝將它想象成是破曉，這樣以至於看過去的時候，便沒有那麽充滿了憎恨和憤怒。

“不能。我一點都不想要你的位置，我只想要改天換地。

我想要所有人都意識到你當年的錯誤，我想要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揭露你，反對你。”

這樣直截了當的而拒絕，也並不多見。

淩上將轉過頭，看向蕭靈的目光之中有了一絲動搖：“我曾經在這裏同歐洋說過，挽回一個錯誤讓我付出了這一雙腿的代價，而這也讓我認識到了想要去修整這個錯誤，有多麽困難。我不希望你去費這個勁。

只要等你坐到這個位置上，你可以慢慢的去推動整個改革的進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實現你的夢想。但是如今，你要改天換地，你就是個反叛國家的人。

你非要背上這個名頭麽？”

“非要，”蕭靈點頭，“因為你我失去了一切，我本來可能有個非常幸福的生活和家庭，和完滿的人生。

但是你讓我失去了一切。

而更重要的是，有很多人都經歷了我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為你。”

他們像是兩匹想要撕裂對方的狼，互相凝視了一會兒。

隨即還是淩上將率先敗下陣來，低下了眼眸。

“隨便做你想做的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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