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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愛生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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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街上滿是煙花爆竹的碎屑,紅油油連成片,街邊是還沒開門的鋪子。公交車也少,廖暖站在站牌前等了足足二十分鐘,往調查局去的公交車才晃晃悠悠過來。

廖暖的車出了點小問題,拿去修理,過兩天才能取車。沈言珩昨晚回了別墅,沒和廖暖在一起。

有了自己的車後再幹等公交,不是一般的急躁,好在過年時期出門的人也少,公交車上空空蕩蕩的,只零星坐著三四個人。

廖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吹了會車上的空調,凍僵的臉總算有所緩和,臉蛋紅潤潤的,側顏美極。

扭頭看窗外。

她坐車時喜歡看街景,晉城剛下過一場大雪,窗外銀裝素裹,是純白的世界。

看著看著,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許多,先前因案子生出的煩惱也淡化。

身子向後倚,尋求最舒適的位置,腿也順勢往後放。這一放,踢到了座位下的什麽東西上。

“咚”的一聲響,在安靜的公交車上格外刺耳。僅有的幾名乘客紛紛偏頭看過來。

廖暖頓了一下,彎腰去看。

是個小黑盒子。

木盒,上下開,盒子上沒有花紋。

想著說不定是之前的乘客不慎掉落的,廖暖伸手將盒子拿出來。

木盒看著雖不大,但由於是木制品,也有一定分量,廖暖拿出來時還被重量驚了一下。

接著,她翻轉木盒,看向正面。

其餘乘客一齊驚呼。

廖暖皺起眉。

她拿著的是個骨灰盒。

木質紋路清晰,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現的骨灰盒也帶來陰森可怖的氣息。

骨灰盒的正面貼有一個女孩的黑白照片。女孩看起來年輕較小,笑起來時,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

家屬們應當不會大意到連骨灰盒都遺落在公交車上,這個盒子有點不正常。

廖暖端詳的時候,公交車已經停下來。

司機顯然註意到車內的異動,緊張的回頭往後看。司機稱沒見過這個盒子,車剛從總站發出來,廖暖上車的地方在始發站附近,還沒有人下車。

上一輪線路跑完檢查時,司機還沒看見有骨灰盒,這是有人故意丟在車上的。

不巧的是,這輛車的監控錄像在休息時關閉了。

廖暖帶著骨灰盒回到調查局,惹來一眾人的圍觀。

廖暖將骨灰盒交給楊天驕,讓她去查實死者身份,自己則繼續查趙瑩。

雖然溫雪芙說出趙瑩的常客,但實際調查起來還有困難,其中一部分人在晉城頗有勢力,得知趙瑩死亡後都躲的遠遠的,調查局也不能用強的。

總之,案子並沒有因溫雪芙有什麽進展。

臨近中午,楊天驕才查到骨灰盒上女孩的資料。

女孩名叫許慧君,於一年前死亡,死後骨灰盒一直安置在殯儀館,不知怎的,會跑到公交車上。

家屬還不知道這事。

引起廖暖註意的,是許慧君生前也曾有過賣/身行為,且家屬的名字叫做林正。林正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溫雪芙的名單上。

是趙瑩的常客,但溫雪芙沒細說過。

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實在太過巧合。

趙瑩剛死,許慧君的骨灰盒就出現在公交車上,撿到骨灰盒的又恰巧是負責這起案件的探員。

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廖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事先知道她會上那輛車,還知道她會坐在哪個座位。

看起來不太可能,不過廖暖細想了下,她通常都會坐在公交車後第二排的裏座。平時下班比較晚,身體乏,懶得給老年人讓座,就習慣躲到後面。

這個人應該很了解她。

廖暖想不到自己身邊有誰如此了解她。

她一向不喜與人交往,至今為止,唯一能說的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楊天嬌一個。楊天驕是典型了為了正義可大義滅親的好青年,不可能暗地裏做這種事。

中午出去吃飯時,廖暖便格外留意周圍的動靜。

知道她的車出了問題,這就表明,那個人最近兩天還留意過她,也許現在還在周圍。

這麽想著,廖暖的心思便沈了下去。

午飯吃到一半,廖暖接到喬宇澤的電話,又出事了。

晉城某小巷出現一具半腐的女屍,女屍身上還裹滿土壤,看那情形,就像是剛剛被人從土裏挖出來。

廖暖扔下午飯跑到現場時,探員已經基本控制住局面,圍觀的人少之又少。

女人死亡已有一段時間,在基本上都以火葬形式走向人生終點的今天,連棺材都沒有,直接被人埋到土裏,也有些不尋常。看眼前的情況,應當是不正常死亡。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廖暖在外跑了一天,回到調查局也有晚上七點多,好歹是查到點線索。

再次坐到調查局會議室的椅子上,廖暖覺得世界都美好許多。

這一下午她還沒撈到坐的機會。

廖暖先講了女屍的情況:“死者王怡,女,半年前死亡,死時剛滿二十一歲。死因為性/窒息,南方人。剛剛我聯系了南城的調查局,他們稱兩年前有對老夫妻去報過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這個失蹤的女兒就是王怡。”

頓頓,繼續道,“已經查明,王怡和許慧君以及趙瑩一樣,從事賣/淫工作,巧的是,她們或多或少都和十全酒美有點關系,只不過這幾個人互相之間不認識。”

楊天驕咬著筆桿,冥思苦想:“可是不太對勁啊,王怡為什麽大老遠跑到晉城這種小地方賣,南城可是大城市,客人不是更多嗎?”

“這一點還有待查實。”

楊天驕又問:“她和父母關系不好嗎,就算工作見不得人,也不至於玩什麽失蹤啊。”

這才是問題所在。

廖暖默了兩秒,答:“所以我想,王怡可能是被迫來到晉城,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例子。”她頓頓,“賣/淫團夥有專門負責在街上盯梢的人,遇到長得順眼的女孩就尾隨,綁回家裏先強/暴,拍下視頻威脅她去賣/淫。這種情況一般都有組織,女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視,沒有逃跑的機會。”

“晉城也有許多這樣的例子。”

說完自己的想法,廖暖下意識偏頭去看喬宇澤。他是隊長,案子怎麽查還要他來決定。

聽完廖暖的話,喬宇澤的表情卻怪怪的。

停了好幾秒,才道:“有點巧,許慧君的經歷也大致如此。”

許慧君和王怡的經歷一樣?

這兩人的死已經是陳年往事,忽然被扒出來就已經很奇怪,尤其是王怡。王怡被埋到地下,顯然是藏屍的舉動,怕被別人發現,現在屍體被翻出,就像是故意告訴探員有人不正常死亡似的。

兩人的經歷又差不多,很難不往一起聯想。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和十全酒美有關。

喬宇澤略一思索,開口布置任務:“林正是重要線索,廖暖,你再去和你母親核實下,看看是不是能把林正約出來。楊天驕,你去摸一下蕭容父子的底,看看他們還有什麽仇家。”

楊天驕剛想領命,又聽喬宇澤補充:“沈言珩除外。”

這一下楊天驕有點搞不懂了。

她還不知道沈言珩和蕭容的過節,更不知喬宇澤為何會忽然提到沈言珩,下意識往廖暖那邊瞟。

廖暖神色淡淡。

喬宇澤心細,對楊天驕的脾氣也摸得清楚,解釋道:“現在情況和預想的不太一樣,我懷疑有人故意針對蕭家,所以才把以前的事都翻了出來。”

他又看廖暖一眼:“如果是沈言珩做的,他可以直接把骨灰盒交給廖暖,不必繞這麽大一圈。”

楊天驕似懂非懂的點頭。

廖暖卻沖著喬宇澤笑了笑。他果然是局裏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廖暖一定會站到沈言珩那邊。也知道她如果站到沈言珩那邊,就會避嫌,不會再出現在會議室。

對她足夠信任,對她和沈言珩的關系也足夠信任。

離開會議室,廖暖往外走,雖然天色已晚,但她還要去一趟溫雪芙家。

去之前,先給沈言珩打了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念叨一遍。

從前她最不喜歡將自己的事情以這種閑聊的方式說出來,現在卻不一樣,她習慣將所有事都告訴他,覺得安心。

沈言珩聽後沈默片刻,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這句“我知道”,聽起來不太尋常。

廖暖有一瞬的異樣感,但時間緊迫,也沒再多問什麽,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開車往溫雪芙家走。

第二次再來這個地方,廖暖遠沒有第一次來時的糾結感,大概是已經知道結果,沒有期待,也不會再為此煩心。

和樓下保護溫雪芙的探員打過招呼後,廖暖一人上樓。

漆黑的樓道滿是各戶人家堆積的瓶瓶罐罐,大家都習慣性把公共用地占為私有,誰堆的多就算誰贏。

廖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摸索著往前走。

長廊盡頭,木質窗戶已有腐爛,寒風中嘎吱作響,冷風傾進。

廖暖裹緊外套。

磕磕絆絆摸索到溫雪芙家門前,一片死寂。

廖暖心中怪異感更強,盯著木門猶豫片刻,擡手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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