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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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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說了一句十分不合時宜,卻中廖暖意的話。他說:“額,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話語間還有年輕男人對感情的……羞澀。

結了霜的目光瞬間投了過去,沈言珩冷冷的看他。

敏琦立刻捂住嘴表示知錯,口中還在哼哼:“留下來留下來,不走了!”

典型的越描越黑。

廖暖目光不動聲色的向下撇去,看著沈言珩越攥越緊的拳,心情大好。

當下坐的更加隨意,調整了表情,開口時十分委屈:“好不容易應聘成功,你卻一個星期都沒來,這個老板當的太不稱職。”頓頓,眨了眨眼,“怎麽樣?”

如果身處娛樂圈,她也絕對是個好演員。

沈言珩緩慢的轉了頭,看向她。

廖暖看的出來,他已經用了洪荒之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咬著牙,神色驟冷,音節壓的也低:“什麽怎麽樣?”

廖暖坐直,殷勤的看他:“當然是你覺得我怎麽樣了,一個星期,總不能讓我無功而返吧?”

沈言珩靜默。

原本有意羞辱廖暖,現在情況好像完全相反。再看自己周圍這一大幫人,從廖暖說是為他而來後,看風景的看風景,喝酒的繼續喝酒,還有反應慢的傻子,興致勃勃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闔眼,掐了煙。

他自知自己沒有什麽好脾氣,現在他最大的想法,就是掐死她。

想掐死廖暖這事目前沒法實施,他夾著煙的手擡了擡,“滾。”

廖暖立刻起身:“好的,我滾了。”轉身走了兩步,又笑瞇瞇的回頭看他,“別忘了好好考慮考慮,拜拜。”還沒忘友善的擺擺手。

激怒他是為了脫身,但後面這一句,卻是赤=裸=裸的調戲。

煙灰缸瞬間飛了出來,擦著廖暖的胳膊過去,“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咦,真暴力。”

煙盒也飛了出來。

真是個容易暴躁的人啊。

廖暖憋著笑,抓緊機會開溜,沈言珩挑明她的身份,她也不必再偽裝,直接往監控室走。對於這個案子,她心中疑慮的事情太多,剛剛礙於身份也不好開口,現在正好,能好好辦案。

推門走進去時,喬宇澤和幾名探員正盯著好幾個屏幕看。廖暖走近,眼睛盯著屏幕,報告似的說道:“return基本沒有什麽毒-品交易,在酒吧裏也算是幹凈,這次大概是被競爭對手黑了。”頓頓,皺起眉,“艾亞的死我有點在意,return每晚七點開門營業,艾亞死時八點左右。如果他是女人倒也沒什麽……”

問題就在於,艾亞是個男人。

一個大男人進了女洗手間,還死在裏面,實在是太奇怪。

喬宇澤身子筆直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輕輕打著節拍,他思考時向來習慣如此。讚同的點頭:“這點我也奇怪,return生意火爆,洗手間人也多,人多的時候他進去大概不可能,應該是營業之前溜進去的。”

廖暖:“問題就是,他為什麽要去女洗手間,就算他是營業之前去的,他為什麽要在裏面呆那麽久?”

喬宇澤皺皺眉:“這些都是問題,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擰眉停了兩秒,他給廖暖讓出位置,“監控錄像裏所有去過洗手間的人,都不在現在留下的客人之中。”

不在現在的客人中?

廖暖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去過洗手間的客人都已經離開了?”

“恩。”

廖暖狐疑:“這也太巧了吧,一個都沒有?”

喬宇澤又點了點頭。

回過頭,皺眉盯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看屏幕的時間久了,眼睛微微泛紅。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憂心忡忡:“不太對勁,再怎麽巧也不可能一個都沒留下,來這裏玩的年輕人,哪個不玩到淩晨?現在才剛剛九點半,不可能全部都剛好有事離開。而且……錄像裏也沒有艾亞。”

廖暖這回是真的驚了:“連艾亞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如果艾亞沒有進洗手間,那麽他是怎麽死在裏面的?

絕對不可能。

兩人皺著眉思索,監控室的門忽然被誰推開,先前一直跟著喬宇澤的小探員探頭進來:“喬隊,外面的客人都嚷嚷著要走,怎麽辦?”

喬宇澤頓了一下,向廖暖道:“沒時間再等下去,去找沈言珩,這是他的地盤,有些事情……他應該清楚。”

廖暖心思一沈。

這件事……真的和沈言珩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新文寫的好開心,開心!

然而……還有好多字沒碼,快要開學了,嚶嚶嚶!

☆、比我拽的只有你6個(修)

洗手間內有人被害,只有正門一個出入口,然探頭卻沒有拍下死者進入洗手間的畫面,如果不是鬧了鬼,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錄像被人做了手腳。

可是……沈言珩為什麽要做這種會被人輕易看穿的事情?他方才的神色明明已經很輕松,不像是和他有關的樣子,又或者剛才的態度只是單純的演戲?

做戲給廖暖看?

不太可能。

廖暖一思考就留意不到其他,悶頭往前走,想再與沈言珩談談,雖然她覺得他不會殺人,但阻撓探員辦案也是違法的。

人還沒走兩步,喬宇澤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將她強行拉了回來。

他向來溫潤,幾乎從沒做過這種強迫性的動作。

廖暖心一緊。

喬宇澤低頭,看了眼她身上的制服,手放在肩上沒松,道:“你先去把衣服換下來,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再穿著。”

嗓音倒還如常。

廖暖點頭,轉身想去工作間取自己的衣服,她有點怕喬宇澤再提到別的什麽,轉身的動作很快。

然而喬宇澤到底沒如她的意,肩膀上的力量一直沒減,她走不得。偏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喬宇澤的手還放在那上面,與沈言珩的手不同,他的手心是溫熱的,放在廖暖肩上不過十來秒,已經起了溫度。

廖暖向來排斥這種親密的動作,心裏有些不舒服,別扭的想退開,喬宇澤卻先松了手。

他也知道她反感這樣的行為。

喬宇澤低頭,聲音溫潤:“我知道現在提這件事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這幾天一直沒遇見你,我是想問你……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到底還是讓他提了。

廖暖心口一動,擡頭迎上喬宇澤平日裏淡然,現在卻夾雜著一絲熾熱的目光。他平日冷凝的線條在日光燈的照耀下柔和許多,雪白的襯衫沒有一點褶皺,扣子也挨個扣好,不像沈言珩,明明都是襯衫正裝,他卻總能穿出一股……她果然又想到他了。

事實上,從她初中那年,沈言珩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做了回過客,其他人好像都不能再入她的眼。

不是少女對少年的暗戀,而是一種別的什麽情愫。

這種情愫別人不會理解,或者連沈言珩都搞不清楚。

晃了晃腦袋,將沈言珩的影子從腦中驅趕走,然後深吸一口氣,面對她逃避了一個星期的人。

這個人在調查局,是小姑娘們都喜歡的冷面隊長,外冷內熱。人溫柔暖心。頭腦好,長相也好,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但是廖暖沒有福氣能接受這樣的男人。

她斟酌了語言,回答:“喬隊,這幾年你一直很照顧我,我都知道。不過……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喜歡了好多年,一時半會可能也忘不了,所以……”她欲言又止。

喬宇澤神色黯然。

廖暖忙道:“我也沒什麽好的,你喜歡我可能是一時沖動,局裏有好多比我條件好的,像是楊天驕……”

喬宇澤低聲打斷她:“去換衣服吧。”

“……好。”

等廖暖關門離開,喬宇澤的神色才有了明顯的變化,皺起眉,表情煩躁。他平日裏不抽煙,沒有紓解煩郁的方式,只能站在原地,在心裏跟自己較勁。

他喜歡廖暖,是全局都知道的事情,廖暖也知道,裝傻充楞了大半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她卻……

跑到酒吧做什麽臥底了。

她在躲他。

喬宇澤在心裏琢磨著廖暖口中所謂的喜歡的人。他們二人共事多年,他從未見她與除了局裏的其他男人有過接觸,這樣的說辭,恐怕是拿來堵他的嘴的。

她對他到底沒什麽男女方面的感情。

廖暖逃出監控室,低頭往工作間拐,途徑酒吧正廳,她走的急,沒註意到不遠處坐著喝酒的沈言珩餘光一直在她身上。

淡淡的目光,說不上來有什麽含義,只是一直在她身上沒離開。

進了工作間,廖暖才徹底松口氣。她自願來酒吧摸底細,一來是工作需要,二來……她不知道該如果拒絕喬宇澤。喬隊是個好人,她不想傷害他,但也不想欺瞞。

好在喬宇澤也算紳士,不會強逼著她。

手腳麻利的換上自己的衣服,純白色T恤,簡單的牛仔褲,最後換好運動鞋。工作服是酒吧發的,想到以後大概沒什麽機會再穿,廖暖心裏也有點奇怪的情緒。

盯著工作服看了半晌,順手塞進櫃子裏。

廖暖回到酒吧正廳時,沈言珩那桌已經收了酒杯。喬宇澤坐在沈言珩對面,身後站著的都是調查局的人。同樣的,沈言珩身後也站了一大幫人,數量比探員要多的多。

猛的一看,有種要打群架的感覺。

從小到大,廖暖只見過一次打群架,偏偏那個群架打的,和她息息相關。

廖暖小跑幾步趕過去。

雖然她心裏偏向於這件事和沈言珩無關,但後者的態度實在是太……喬宇澤這樣的好脾氣也有些受不住,表情頗冷。

加上錄像的問題,喬宇澤的臉色已經很不好,冷眼看著沈言珩,單刀直入主題:“監控錄像被做了手腳,有人更改了日期,沈先生知道嗎?”

沈言珩擡擡眼:“更改日期?”他不定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笑容收起,待身子坐直後,臉上才又重新鋪滿笑容,“你說監控錄像的日期被改了?”

喬宇澤:“是。”

坐在沙發上的喬宇澤紋絲不動氣勢如山,銳利的目光流連在沈言珩身上。與眉眼間帶了幾分威嚴的喬宇澤相比,沈言珩的坐姿以及態度都太過於隨意。

廖暖看了他們幾眼,目光往班青尺身上移去。

班青尺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一直跟沈言珩游走在不算白的道上,也見過打打殺殺的場面,但還從沒碰到過什麽殺人案。廖暖能理解他此刻的失落,但……還是覺得他可疑。

畢竟這個男人上一秒還能陪著沈言珩做吃喝玩樂的戲。

沈言珩與喬宇澤還在你來我往。

思索了一下,廖暖緩步退出這個劍拔弩張的小空間。

離開時還聽到沈言珩冷笑著的聲音:“監控室的鑰匙已經交給你們了,如果這都不算配合,怎麽才算配合?難道要我把兇手捆了送到你面前?那還要你們調查局幹什麽,來收拾好人嗎。”

語氣惡劣的簡直是想去調查局喝茶,頭疼。

廖暖人剛溜出來,便被方才一直在檢查屍體的簡蓁拉住。叫住廖暖,又低頭繼續在本子上寫著什麽,邊寫邊往沈言珩的方向看:“什麽情況?”

“嗯……”廖暖支支吾吾,“監控錄像被人做了手腳。”

簡蓁手中的筆一頓,兩秒後擡頭,臉上妝容精致,皮膚白嫩,黑漆漆的眸子也多了些廖暖這個年齡還不具備的韻味。她扭頭看了看沈言珩,笑了:“沈言珩做的?”

廖暖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簡蓁笑著收了本子:“因為他就是這種人。好了,你去忙你的,我也要進一步檢查屍體才行。”說完,沖廖暖擺擺手,轉身離開。

原來簡蓁認識沈言珩?

聽簡蓁的語氣,好像還很了解他。

了解。

廖暖沒時間細想,擰眉往簡蓁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空氣中還留有簡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不嗆鼻,可廖暖就是不習慣。心裏存了疑,擡腿朝與簡蓁相反的方向走去。

return內客人還都在被控制中,雖然一個人都沒離開,但抱怨之聲已愈來愈大。廖暖穿過吵吵嚷嚷的人群,走向早已確定的目標——保潔員趙阿姨。

她有問題想要確認。

趙阿姨年過半百,沒遇到殺人這種惡劣事情,案子又發生在她平日負責的洗手間,此刻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廖暖輕聲喚她的時候,她還嚇得哆嗦了一下。

擡頭茫然的看著廖暖。

廖暖道:“趙阿姨,我是調查局的探員,我想問問您,班青尺他經常幫您打掃洗手間嗎?”

許是廖暖天生具有親和力,趙阿姨很快安靜,擡頭仔細看著廖暖的臉,覺得眼熟,反問:“你不是……這裏的服務員嘛,我在洗手間見過你好幾次。”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更奇怪了,“你怎麽沒穿工作服?”

“哦,是這樣的。”廖暖的瞎話編的很誠懇,“調查局工資太低,我缺錢,所以晚上來酒吧兼職。”她指指沈言珩的方向,“沈先生給的工資高。”

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的趙阿姨似懂非懂的信了。

廖暖繼續問:“您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說著,眼一彎,甜甜的笑起來,笑容親切,趙阿姨也放松了警惕,打開話匣子。

“你是說青尺啊?青尺這個小夥子,平時就很照顧我呢,看我年紀大了,經常幫我幹活。我兒子都不如他。”提到兒子,趙阿姨轉瞬變了風向,“我那個沒良心的兒子,這麽久都不回家看我一次,你說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

母愛很偉大,但廖暖現在只能強行打斷:“班青尺以前也有幫您打掃女洗手間嗎?”

“是啊。”趙阿姨笑了笑,“剛開始我也覺得不太好,不過換個角度,打掃的時候洗手間裏又沒人,也沒關系。我還見過五六十的大爺在洗手間裏有人的時候拖地呢。”

這樣說起來,班青尺今天會進洗手間,只是偶然?

廖暖沈默著思索了兩分鐘,再開口時,提問換了一個方向:“您每天都在固定時間打掃洗手間?”

“對,一般每隔兩個小時就去打掃一次。”

廖暖問:“可是發現屍體的時候是八點半,如果是兩個小時打掃一次的話,不應該是九點去打掃嗎?”

趙阿姨怔住,費解的看了廖暖一兩秒後,猛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是一個女孩來告訴我,說是洗手間太臟了,讓我去打掃一下,不過我看著和平時差不多啊……”

又見了趙阿姨口中的女孩後,廖暖回到喬宇澤身邊。

沈言珩還是不配合。

廖暖想了想,走上前:“沈言珩,你不配合該不會是心虛吧?”

端著笑,盈盈的看他。

這一整天加一晚上,沈言珩和廖暖的接觸,已經超過沈言珩的容忍度。他不喜歡和女人親密接觸,極其不喜歡,但是剛剛,他被這個女人摸了手。他也不喜歡和廖暖說話,後者每次都能堵得他無話可說。

所以廖暖一笑,他就毫無理由的惱。

想疏松筋骨的那種惱。

再次闔眼,努力讓自己的神經走上正常的軌道,睜眼時還深吸了一口氣以來調節。

笑,努力的笑:“廖暖,你現在這樣,該不會是故意想引起我的註意吧?”

他以前從不會用這種方式和女人交談,他沒什麽興趣和誰扯上暧昧的關系,那對他來說是個麻煩。可也不知是不是被廖暖帶跑偏了,一開口,這樣的話就不自覺的蹦出來。

廖暖:“……什麽?”

沈言珩微笑:“剛才不是說,來這裏是為了見我的?”

廖暖:……

這個男人……在調戲她。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喬宇澤神色一動。十指交叉於胸前,不動聲色的擡了眼,重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廖暖先前所說的喜歡了好幾年的人,就是沈言珩?

骨相的確比常人長得好,黑眸沈靜深邃,在“戰場”上打拼這麽多年,他可以自如的收放自己的情緒。行事風格上,不說老謀深算,辦事效果也絕對一頂一的好。投資的眼光毒辣,目前為止所有投資項目都在賺錢,甚至說,有幾個項目賺的都是實打實的大錢。

喬宇澤家境也不錯,但在金錢方面,他的確比不過沈言珩。

如果這個男人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條件又比喬宇澤好,他幾乎會立刻舉雙手讚成廖暖的選擇。可是不行。

沈言珩太狠。

喬宇澤看的出來,剛才的對話中,沈言珩一行人對調查局的敵視。平時辦案雖然也會遇到不喜歡調查局的人,但沒有一個人,反感比沈言珩還要強烈。廖暖是調查局的人,他怕他……

作者有話要說: 完啦,我一定是壞事做多了,為什麽每次都只想寫女主撩男主,一定是我太會撩妹了!

☆、比我拽的只有你7個(修)

平日裏生活所迫,廖暖為了自己的目標,也會暫時將臉皮拋到一邊。但當著隊裏的人面聊這種暧昧的話題,什麽為了來見他,廖暖還真有點羞。

畢竟在場的可都是一幫大男人。

廖暖擡頭看了看四周,沒錯,除了她,兩邊都是大男人。

沈言珩後面的人在聽到兩人又開始拌嘴後,默默擡頭望天,恰到好處的表達了自己此刻覆雜的心情。而喬宇澤身後的人,則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廖暖看。

調查局向來陰盛陽衰,在有個女人就不錯的調查局裏,廖暖、簡蓁都是局花級別的角色。局裏也有不少男人對廖暖有別的心思,但知道喬宇澤喜歡廖暖後,自認為沒戲,就紛紛轉移目標了。

現在廖暖忽然當著喬宇澤的面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他們的心情十分覆雜。

想看戲又不敢笑的覆雜。

於是大部分男人都擡頭看天花板,好像上面畫著什麽妖嬈多姿的美女圖。

廖暖羞了大半晌,無奈的低頭看著沈言珩。後者神色如常,譏諷的笑意還停留在眼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擡頭以目光回敬廖暖。和廖暖的羞比起來,沈言珩十分淡定。

廖暖擡手撩下耳根的碎發,來掩蓋半紅了的臉頰,再看沈言珩的時候,忽然就笑了笑。

乖巧的笑。

沈言珩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麽,便聽到廖暖柔聲開口:“我剛才已經問過酒吧裏的服務員,雖然班青尺會經常幫趙阿姨打掃,但是打掃的時間通常都是晚上九點,今天卻提前了半個小時。”

聲音溫柔,話卻直擊要害。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廖暖話中的含義,大部分人都聽的出來,這其中自然包括沈言珩。他擡頭,不動聲色的看向廖暖,廖暖還在笑。蠻溫柔也蠻好看的笑,男人們大概都喜歡,看沈言珩卻在她眼梢處,讀出了別的含義。

西褲口袋中的手已經漸漸握成拳,拳裏是他方才用過的火機,材質堅硬,他攥的用力,卻感覺不到疼。

在調查局的人到return之前,沈言珩將身後那幫人叫過去,的確是要確認洗手間死的人跟他們到底有沒有關系。當時他們異口同聲的否認,最先發現屍體的班青尺也否認。

可沈言珩畢竟是沈言珩,如果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如果一點都不了解身邊的人,他也打拼不下來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這事和班青尺有關系。

這是沈言珩不願看到的,他必須確保這幾個人的安全,不論是理智上還是情誼上。理智上說,班青尺是一個重要角色,日後的行動中沒了他,會很難辦。情誼上說,這幫人都是和他一起長大,一起在商戰的漩渦中打拼,走到現在的。

而現在,廖暖無疑是在制造一個沈言珩最不希望看到的場面。

靜默片刻,沈言珩笑起來,沒什麽感情的笑,擡頭:“什麽意思?”

廖暖笑瞇瞇的回:“服務員說,今天是班青尺告訴她,讓她去找趙阿姨打掃洗手間。趙阿姨去了,班青尺又過去幫忙,如果班青尺和死者沒有關系,他為什麽要做這種費周折的事情?如果只是覺得洗手間應該打掃,他自己直接去和趙阿姨說不就好了嗎?”

頓頓,瞟了眼臉色發白的班青尺,後者一言不發,臉頰已開始流汗。

廖暖腳尖轉了方向,看著他笑:“班先生,現在雖然馬上就要到夏天,不過酒吧裏好像沒這麽熱,您怎麽流汗了?”

流汗啊。

沈言珩偏頭向班青尺看去,在看到後者蒼白著的臉時,眸色一沈。握成拳的手從口袋中移出來,雙手交叉,輕輕摩挲。他低頭,目光看似平淡。

心中其實有點惱。

壞事做了就罷了,要承認就痛快承認,想隱瞞就隱瞞到底,隱瞞了再露怯,實在不算男人。

他擡頭,脖頸的線條隨之移動,從廖暖的角度看過去,這個男人的確好看的不像話。

沈言珩恢覆笑容:“廖警官,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班青尺一直鐵青著臉,聽到沈言珩的話,頭埋得更低。

廖暖偏頭,笑容淺淺:“我的話已經很直白了,只是單純的希望各位能配合調查。兇手找不到,酒吧也不方便營業,損失的是你們,不是調查局。這位班先生的問題不需要我再多提了吧?我剛才打聽了一下,他似乎很擅長……”頓頓,笑容更盛,“計算機。”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沈言珩臉色徹底沈下去,廖暖繼續勸:“如果你們不願意交出真正的錄像,我們只能把班先生當做犯罪嫌疑人帶走,到時候造成的麻煩,我們概不負責。”

聲音沈穩清亮,條理清晰,沈言珩靜默思考半晌,他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摸清了門路,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這幫“狐朋狗友”被牽扯進去。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不太好。

沈言珩雖惱,卻無法指責廖暖什麽。靜默著起身,高挑的身子立刻遮住能照到廖暖的唯一光源,他站在原地,低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廖暖看。

目光灼灼,像熾熱的火焰,要將廖暖活活燒死。

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克星。從在辦公室遇見,直到現在……她簡直就是故意來找他的麻煩。雖然她方才的說辭,他承認還有點道理。無論如何,不能讓班青尺被當成嫌疑人被調查局帶走。

畢竟那時候……

眼眸冷了冷,沈言珩忽然擡腿,向前走了兩步。

他的前方就是廖暖。

身子瞬間壓迫過去,廖暖被猛然走到自己眼前的沈言珩嚇了一跳,無意識的往後一退,腿絆在茶幾上。在身子向後仰去之際,沈言珩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她。

方才在洗手間的接觸已經有些親密,但像現在這樣真真正正用力觸碰到他結實的手臂,還是第一次。隔著襯衫,廖暖都能感受到他因要承受她的重量而繃起的肌肉。暖暖的,也很有力量,她手下甚至下意識的用了力,緊緊地抓住他。

沈言珩瞥了眼附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纖細的手。

指尖煞白,看著有點纖弱。

擡眼,無聲的看著她,廖暖隱約能在他如寒潭般的目光中讀出點惱怒的意思。惱火隱藏在寒潭深處。

她立刻松手站直,雙手交於身前,乖巧的看著他。

只不過距離還是有點近。

沈言珩也站穩。

兩人站穩,喬宇澤身後的探員眼睛都直了。廖暖在局裏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善解人意,因此比起氣場強硬的簡蓁來,男人們更喜歡溫軟系的廖暖。但也有一點,廖暖很反感與男人的身體接觸。扶下肩都要琢磨琢磨,更別提像剛才那樣。

看來廖暖……還真是對人家有點意思。

沈言珩逼近時,其實是攢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眼前的女人能立刻消失。可見她要摔倒,他又下意識伸手去扶,那一瞬間的接觸,心裏的火莫名其妙下去大半。

於是便緘默的站在原地,眼前是笑容暖暖的……他見了就惱的廖暖。

冷哼一聲,餘光再次瞥向班青尺,後者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看見沈言珩在看自己,又立刻低下頭去。

沈言珩心煩意亂。

雖然廖暖剛剛是擺明了在威脅他,他向來不喜歡被威脅,但說的卻是實實在在的道理,如果……

詭異的沈默持續大半晌,以沈言珩和喬宇澤為首的兩夥人,看見自家老大不開口,也沒人敢說話,都眼巴巴的盯著兩人看。沈言珩的心一分一分的沈下去。

冷顏看著前方,看也沒看班青尺:“自己惹的事自己去收拾,收拾不幹凈,就自己滾。”

聲音低冷,話說的也有點重,班青尺手一抖,梗著脖子擡頭。見狀,尤安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用眼神示意,班青尺終是擡腿走向監控室。

仍舊不太情願,但沈言珩開了口,班青尺終究是配合了。

有了班青尺的配合,正確的監控錄像很快被找出來,死者艾亞是下午六點半趁著服務員不註意,溜進洗手間,此後再也沒出來過。往後進入洗手間的人繁多,由於人死在女洗手間,篩選出來與艾亞有關的嫌疑人,只有兩個人,都是女性。

艾亞生前的女友呂優,以及艾亞與呂優共同的好友林彎。

這兩人還都留在酒吧內。

找到嫌疑人,滯留的客人得以離開,酒吧瞬間清凈不少。

沈言珩那一夥人還留在酒吧,與方才不同的是,自班青尺被牽扯進去起,一大幫方才還喝酒喝的像地痞流氓的男人,現在都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個個皺著眉,面露擔憂之色,尤其是沈言珩,此刻連眉眼間都是冷凝的。

抱著臂,一動不動。

喬宇澤負責詢問呂優與林彎,這兩人只知道酒吧裏死了人,卻不知道死者是艾亞,現在呂優正抱著林彎痛哭,哭聲悲戚。而廖暖則負責……班青尺。

他從監控室出來後,一直坐在沈言珩身旁,眉眼緊閉,表情煞是痛苦。

這種痛苦不像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

有了方才廖暖逼班青尺交出錄像那一遭,沈言珩的這幫朋友對廖暖的態度急轉直下,不太友好。各個睜眼怒視著廖暖,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唯一還算平靜的就只剩沈言珩了。

因為他……從來就沒給過廖暖好臉色。

廖暖覺得自己真冤。

不過狐朋狗友們的同仇敵愾也包含別的成分,他們在思考,廖暖和他們的沈先生,到底有什麽關系。如果將來升級成沈夫人,那他們現在態度太差……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畢竟在場所有除了沈言珩的人都認為,沈言珩將來如果娶了老婆,別看他現在如何如何,將來也絕對是個聽老婆話的主兒。

於是他們瞪起來的眼睛就稍微收斂了點。

剛剛廖暖已經偷偷數過,坐在這的算上沈言珩一共有十二人,關系極好,有些人廖暖見過,在酒吧謀生,還有一些人則是今天第一次出現在酒吧。例如敏琦,他算是沈言珩的助理,沈言珩不來,他也不會來。

廖暖徑直走到班青尺面前,問:“為什麽要偷偷修改日期,你想隱瞞的是什麽?”聲音還算平和。

班青尺靜默不語。

雙手疊加,不停的摩挲,這似乎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廖暖繼續道:“你之所以還能安靜的坐在這,無非是你進洗手間的時間是八點半,艾亞已經死了,洗手間沒有第二個入口,才排除你的嫌疑。但是如果你仍然不願意配合……那我就只能理解為,你是為了故意包庇林彎才這麽做,我只能把林彎帶走。”

也不知是何緣故,廖暖這一席話說的誠懇,不像是審問,倒像是在勸慰自己的朋友。

她說的這一長串話,班青尺本一直不為所動,然聽到林彎的名字後,手指驟然攥緊。

他神色的變化被廖暖收在眼底,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班青尺對林彎,不太一般。沈默片刻,見班青尺心中雖然所有松動,但仍然沒開口,廖暖偏頭去看沈言珩。

她看出來了,這裏的人都聽沈言珩的話。

目光與沈言珩相對的瞬間,廖暖立刻換了副笑瞇瞇的表情:“沈言珩,你的朋友好像不想配合,我可以把他的心上人帶走嗎?”語調聽著也歡愉。

倒不是她有意討好沈言珩,而是……她一看見沈言珩冷冽的臉,就想笑。

她從沒發現自己還是這麽落井下石的人,看見別人生氣就開心,好開心的那種開心。

班青尺身子又是一僵,蒼白著臉反駁:“不要亂說,什麽心上人。”聲音軟弱,沒有絲毫底氣。

廖暖回頭微笑:“有些事情不用說也看的明白,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那我只能去和林彎好好談談。”這回她的聲音帶了威脅。

她已經發現了,return的人在沈言珩的帶領下,都不是會好好說話的主。

沈言珩就瞥了班青尺一眼。

雖然他一直一言未發,但眸色中卻比剛剛更深沈。

甚至壓著火輕輕嘆了口氣。

他挪開目光,一偏頭,便發現廖暖又是一直在盯著自己。

在學校是這樣,在洗手間也是這樣,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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