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劍和白魔鬼即將撞在一切的剎那，蕭夢樓下意識地按動了逃生艙的按鈕。他不明白在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瞬間，他為什麽還要進行這樣毫無意義的自救。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就這樣光榮地戰死，在宇宙之間，在敵人的註目禮中走到人生的盡頭。

“也許在我的心中還有些不舍，還有一些許的不甘心。也許，我的心中，還存在著奢侈的希望。”蕭夢樓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激烈的撞擊席卷了他的全身上下，救生艙重重撞擊在天城停機坪坑窪的地面上。艙門在劇烈撞擊中豁然洞開，蕭夢樓的身子在振動中不由自主地彈出了艙外。

他的雙膝跪在地面上，任憑著救生艙的彈射力推動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在一段光滑的機場地面上滑行了漫長的距離。

在他的身後，碎星者的殘軀沈重地墜落在天城的廢墟之上，發出轟天陣地的巨響，並引發了另一場劇烈的爆炸，血紅色的火光一瞬間覆蓋了天城所有殘剩的建築，仿佛朝陽再次在地平線上升起。

一陣驚天動地的掌聲在蕭夢樓的周圍響起。無數陽光般的笑臉從四面八方簇擁在他的周圍。

“蕭，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那是瓦倫泰粗狂樸實的面孔，雙目俱全，笑逐顏開，粗壯的手臂用力擊打著蕭夢樓的肩膀。

“一對四，蕭總，經典，這是空戰史上的經典之作，如果將來出品一款空戰游戲，你就是封面人物。”那是林鵬無憂無慮的聲音，在他的世界裏，本來就不應該有戰爭，有不幸。

“太漂亮了，指揮官，我知道跟著你走，絕對沒錯！”那是塞斯開朗睿智的笑容，他願意將一切榮耀都獻給自己的同伴。

“蕭隊長，你沒有給地球丟臉，我們以你為榮。”程斯理的聲音質樸無華，一生都憧憬著在戰場中閃光的他此刻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點燃發動機，我們騰空而起，沒有空氣圍繞，我們的坐騎不會呼吸。”

那是奧克雷的歌聲，西部牛仔喜歡唱這首軍歌，他喜歡將血與火的生活用這樣詩意的語言加以詮釋，這令他可以愛上任何人生，無論多麽危險，或者多麽枯燥。

蕭夢樓記得這首歌，還有很多很多，這是第三集群熱愛的軍歌，他們曾經在這片廣場上歡呼暢飲，豪情歡歌，對橫亙在宇宙中的敵人投以輕蔑的目光。

他懷念那種拋卻一切的豪邁和驕傲，整個天地都沈浸在地球男兒們粗狂雄渾的大笑聲中。那是第三集群最輝煌的時刻，那是人生的巔峰。

此刻在他的耳邊，這首軍歌仍然氣勢磅礴地回響著。

“咬緊牙關，奮勇作戰，沒有人聽得見你的戰歌，太空中無法大聲呼喊。

寂寞是家常便飯，星辰不為你一個人打轉，就算兵團裏只剩下你一個，你也無法停止作戰。

因為你是個該死的太空格鬥兵啊，可憐蟲，光榮戰死是唯一福利，軍功章是你的遺產，沒有機會吻別你的愛人，因為你是個該死的太空格鬥兵，哦因為我們是該死的太空格鬥兵！

哦因為我們是該死的太空格鬥兵！”

“指揮官來了，指揮官萬歲！讓他聽聽兄弟們的士氣！”

“我們可以擊碎星辰，如果星辰擋了路，我們可以斬斷長虹，如果雲層中有敵手，我們無堅不摧，勢不可擋，我們勇敢頑強，天下無雙，敵機看見我們落荒而逃啊，只恨自己沒生翅膀，敵艦看見我們找白旗啊，只恨自己沒有白褲襠。

我們的大拇指按在火控開關上啊，閻王爺也發顫，我們是宇宙的征服者，軍人的典範。

但是我們看見長官仍然要敬禮啊，他的目光讓我們渾身發顫，他的憤怒讓我們寢食難安，人人以為我們無所畏懼，但我們不過是他的馬前卒，沒有他就沒有太空格鬥兵，沒有他就沒有整個地球。

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我們屏息靜氣，只為了等待他的號令。

太空格鬥兵——沖鋒！

長官的命令如春雷鳴響，為了他我們作戰到死，不皺眉頭！”

“All hail to the master！”

“亨利只剩下一個人，形影相伴的戰友都已過了身，得意忘形要不得啊，沖動是魔鬼，剛領到的結婚證仍然揣在身，如今已經不值一文。

亨利只剩下一個人，敵人在他的一點鐘，五點鐘，九點鐘，四面八方，天羅地網，火控開關不再發亮，彈藥已經打得精光。

亨利只剩下一個人，妻子仍在翹首以盼，他無法實現回家的諾言。

退路被截斷，希望化流水，死神就坐在他的身邊。

亨利只剩下一個人，孤獨寂寞淚水滿眼，豪言壯語成笑談。

眨眨眼睛咽下酸楚，男子漢有淚不輕彈。

繁星滿天成急雨，亨利終於發動了推進器，沖啊，兄弟們在那頭等著你，雖千萬人何所懼，太空本是我們的埋骨地。

哦，雖千萬人何所懼，太空本是我們的埋骨地。”

回蕩在蕭夢樓耳際的歌聲漸漸低沈了下來，擁擠在他眼前的笑臉一個接一個消散在空氣之中。周圍成千上萬的人影，緩緩融化於幽冥的夜色。

蕭夢樓茫然若失地踉蹌向前搶了幾步，但是消逝的往昔漸漸去遠，再不可追。在他面前孤零零屹立的，只剩下仍然在天城聯邦廣場上獵獵飄揚的白鴿武士旗，還有旗下堆積如山的冰鎮啤酒。那是蕭夢樓和第三集群戰士們相約慶祝勝利的杯中物。但是，此刻，能夠享受這項福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擡頭看了看仍然飄揚若神的戰旗，輕輕嘆息了一聲，艱難地彎下身子，從最近的啤酒箱中拿出一瓶啤酒，轉回身背靠著戰旗，緩緩坐倒在地。他用大拇指輕輕一彈，彈開了酒瓶。此刻的他幾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但是他仍然艱難地挪動臂膀，將這瓶啤酒高高舉起，朝空曠無人的聯邦廣場環邀了一周。

“幹杯，兄弟們，我們的表演終於結束了，好一場演出……”他將嘴湊上酒瓶，痛快地吸了一口酒水，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真是好一場演出！”

“地球人的武裝抵抗徹底結束，元帥閣下，請示下一步的行動。”目睹著暗翼聯邦碎星者駕駛員第一人庭明翰慘亡，星斯洛的臉色蒼白如紙，灰暗的心緒令他的語調就仿佛在宣告暗翼聯邦滅亡一般的低沈。

嵐望師報臂在胸，用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下頜，默默註視著監視器中舉杯暢飲的蕭夢樓，沒有回話。

“今天我們終於看見了白魔鬼的駕駛者。”光葉遜在嵐望師的身邊輕聲道。

“嗯……”嵐望師淡淡地應道。

“他在喝什麽？”圖蘭佐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問道。指揮室內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地球人的一種消愁助興的飲料，叫做酒。”光葉遜似乎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認為這個問題並非無關緊要的人。

“元帥閣下，請指示下一步的行動。”星斯洛守在通訊器前焦急地再次詢問道。

“元帥閣下，現在下令摧毀地球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即使消滅了地球，我們現在的兵力已經無法抵抗覆古聯盟的星際騎士，而且，目前的第三遠征軍正醞釀著大規模的兵變。它們從白魔鬼的戰鬥中找到了脫離暗翼聯邦，爭取星球自由的希望。”光葉遜低聲道。

“但是元帥閣下，地球既然能力對我軍造成如此驚人的損失，證明了他們是暗翼聯邦稱霸銀河系的潛在威脅。我們必須立刻清除掉這個毒瘤，否則在未來的戰爭中，我軍將會重新遭受嚴重的損失。”星斯洛皺眉道。

“地球在未來不會滿足於現在銀河蠻荒地帶的現狀，覆古聯盟的領導力無法主宰這只桀驁不馴的怪獸，將來地球一定會成為白翼星的強大競爭對手。這對將來銀河戰爭的格局會是令人矚目的未知數。為什麽我們要替白翼星解決這個麻煩。”光葉遜道。

“但是……”星斯洛還要據理力爭，但是圖蘭佐語氣焦急的報告卻淹沒了他的聲音：“報告元帥閣下，大事不好，第三遠征軍的雇傭兵領袖已經向地球互通信息，願意和地球結成同盟，我們失去了第三遠征軍百分之八十的兵力。”

“現在第三遠征軍控制著我軍三成的戰爭能量，這令我們手中的戰爭能量只剩下……”光葉遜箭步沖到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唯一一次超時空傳送的份額。”

“元帥閣下！”

“元帥閣下！”

“元帥閣下！”

指揮室裏所有的將領和參謀紛紛將目光聚焦到嵐望師的身上。

“先生們，我請求你們與我一起向這位和我們作戰到最後的地球戰士致敬。”嵐望師忽然語出驚人地說，“永遠記住當地球的原住民準備誓死捍衛母星時，他們的軀體中會湧現出多麽驚人的力量。他們的戰鬥會多麽堅定不移。如果我們能夠活過這場戰爭，記得告訴我們的後代，永遠不要遠征地球。”

說到這裏，他戴上軍帽，向著監視器中蕭夢樓默默行了一個軍禮。接著沈聲道：“開啟超時空傳送，我們返航！”

尾聲

徹夜明亮的手術室燈光終於熄滅，終夜守護在手術室周圍的人們紛紛焦急地站起身，聚集在緩緩打開的大門之前。

門內首先走出來的，是一臉疲憊和汗水的夜廖莎。

“廖莎，他怎麽樣？”守在大門前的蕭夢樓溫柔地握住未婚妻纖長的素手，輕輕地搖了搖，急切地問道。

“你先答我，如果我沒能救活他，你還會和我結婚嗎？”夜廖莎俏皮朝他眨了眨眼。

“當然會，和他又不熟！”看著心上人喜上眉梢的笑臉，蕭夢樓已經知道了令人欣喜的答案，連忙詼諧地答道，接著忍不住捧住夜廖莎的瓜子臉貪婪地親了又親。

圍在門前的眾人此刻終於松了一口長氣，紛紛高聲歡呼起來。

“餵，蕭總，你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為了心上人連兄弟都不要了。”蕭夢樓身邊坐在輪椅上的林鵬此刻忍不住嘲諷道，“我就不一樣，如果章魚老大再不醒轉，我就一輩子不結婚，我為他去做和尚念一輩子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只手就從背後伸來，用力揪起他的耳朵就往上提。林鵬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為了兄弟義氣你連我也不要了是嗎？看我不把你切成八塊當豬肉賣！”一直站在林鵬背後為他推輪椅的愛麗絲半嗔半笑地佯怒道。

“噢，親愛的，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情人，這不是更浪漫，我們可以過放蕩形骸的法國式浪漫生活。”林鵬轉過頭涎著臉笑道。

“噢，親愛的，你真是該疼了！”愛麗絲毫不避諱地揪過林鵬的胖臉，拼命地親著。

“停手！”從手術室的病床上突然伸出一只大腳，在林鵬的輪椅上用力一踢，林鵬的輪椅嗖地一聲輕輕撞在手術室對面的墻上。

接著，瓦倫泰從病床上艱難地爬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該死的林鵬，我剛醒你就來惡心我。”

“瓦倫泰，你已經完全好了！”

“章魚老大，你能爬起來了？”蕭夢樓和林鵬同時驚喜地叫道。

“瓦倫泰先生的病情已經得到奇跡般的好轉，這都得感謝超能社區為我們提供的巨大幫助。”夜廖莎說到這裏，用手輕輕一指身邊微露笑容的艾絲美拉達和歐冶蓮。

“感謝你們！”蕭夢樓熱情地和這兩位超能才女握了握手，“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超能社區對我們的巨大幫助，這些日子你們救了我數不清的戰友。”

“不，不用謝我們，蕭先生，我想我們都該感謝你史詩般的最後一戰，你讓地球最終幸存了下來。”艾絲美拉達微笑著說。

“得了，艾絲美拉達，這個自大狂假裝著感謝我們，只不過想讓我們把他的豐功偉績再講一次。”歐冶蓮挖苦地說。

“我可絕對沒有！”蕭夢樓連忙笑著雙手一舉。

“等等，是蕭的最後一戰讓地球幸存下來嗎？”瓦倫泰似乎不肯相信，“我以為是因為我的最後一戰才讓地球幸存下來的，不是嗎？”

他的話讓人全體一楞。

緊接著，蕭夢樓第一個沖口而出：“正是，正是，是因為你的最後一戰，你駕駛著白魔鬼堅持到了最後。”

“是，是！”周圍的人紛紛點頭稱是。

林鵬撅著嘴頻頻搖頭：“章魚老大，你那最後一戰和蕭總的最後一戰沒得比。蕭總可是一對四。”

“我是一對十，我可是一對十！”瓦倫泰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瓦倫泰身邊的全洛瑤此刻終於忍不住不滿地用力咳嗽了一聲。直到此刻，瓦倫泰才終於明白自己疏忽了自己的女朋友，他連忙咳嗽了一聲：“洛瑤，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哼！”全洛瑤將手中的一把資料嘩地一聲倒在他的身上，“既然你人已經醒了，我們婚禮的具體事宜你也好該參與一下吧，這裏是婚禮舉行的時間，地點，人數，承辦公司，消費單據，你看如果沒有問題，我會去把它們落實下來。”

“嗯？集體婚禮？”瓦倫泰下意識地翻看著面前的資料。

“是啊。”蕭夢樓來到他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我和夜廖莎，林鵬和愛麗絲，於若彤和帥超群，還有你和全洛瑤，四對新人，婚禮的主題是地球之春，我們會在月球康乃馨體育場舉辦大型婚禮，十萬人參加，全球直播，怎麽樣，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意。”

“喔，十萬人參加，那是帝王將相般的婚禮。”瓦倫泰驚喜地說，“這般陣仗，便是母豬我也娶了。”

“嗨！”全洛瑤皺緊眉頭狠狠在瓦倫泰頭上打了一記。

“哎，我是說這就是我一直希望給洛瑤的婚禮。”瓦倫泰連忙道。他的話讓眾人都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步伐從走廊中響起。三個身影飛快地跑到手術室的門前。

“瓦倫泰醒了嗎？”當先的一個人正是眾人正在討論的於若彤，跟在她身後的是帥超群，還有剛剛趕來的奧克雷。

“嗨，若彤，瓦倫泰已經醒了。”夜廖莎熱情地向老同學打了個招呼。

蕭夢樓和帥超群用力握了握手，接著熱烈地擁抱了一下：“腿好利索了嗎？”

“足夠再斷三五次。”帥超群不無自豪地說。

“指揮官！”奧克雷走上前向蕭夢樓下意識地敬了一個軍禮。

“我已經退役了，別再叫我指揮官。”蕭夢樓輕輕捶了一下奧克雷的肩膀，笑著說。

奧克雷微微一笑，仍然仿佛一名士兵般挺直了身子。

“噢，對了，奧克雷，你也知道我就要結婚了，但是還缺一個伴郎，所有我認識的家夥不是已經上了天堂，就是和我一樣要入教堂，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做我的伴郎。”蕭夢樓笑道，“嗨，我未婚妻的伴娘是宇宙新聞網的孟絲蒂，那可是一位大美人。”

奧克雷的臉上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但是卻搖了搖頭：“對不起，指揮……不，夢樓，我很榮幸能夠收到你的邀請。但是在你結婚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再地球了。”

“什麽？”蕭夢樓，林鵬，瓦倫泰，於若彤，帥超群，歐冶蓮等人都驚訝地朝奧克雷望去。

“地球即將開發人馬座阿爾法星，拓荒者飛船在兩周之後就要出發，我準備和他們一起開墾屬於地球的另一片新天地。”奧克雷自豪地說。

“但是……人馬座阿爾法星，距離地球好幾光年呢，做亞光速飛船需要至少十年才會到達。”林鵬驚道。

“我會在太空睡眠箱中沈睡十年，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達了一片新天地。”奧克雷雙手一攤，興奮地說，“這不是很酷嗎？”

“是啊。”瓦倫泰皺緊了眉頭，“我們都老了十歲，但是你卻沒有衰老一天，等你到了那個該死的阿爾法星，你已經比我們小了十歲。”

“嘿，別這麽喪氣，等你們坐著飛船來看我的時候，你們會發現，我們仍然是一樣的年歲，就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奧克雷笑道。

“什麽都沒改變，你真會說話，我們都已經老了十歲，真是一想就喪氣。”林鵬嘆息著說。

“更別提你回來看我們啦，一來一回我們老了二十歲，你還是現在這個模樣，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女兒都要嫁人了，跟你說，別打我女兒的主意。”瓦倫泰皺眉道。

“別這麽悲觀，兄弟們，沖出太陽系一直是我的夢想，你們該為我感到高興啊！”奧克雷笑著高舉雙手。

“我們都會想念你，好兄弟。”蕭夢樓感慨萬千地輕輕拍了拍奧克雷的肩膀，沈聲道。

“餵，奧克雷說的對，我們應該為他而高興。再說他只不過是肉體離開了我們，但是通過一樣東西，我們的精神將永遠連為一體。”林鵬突然興奮地大聲道。

“什麽東西？”瓦倫泰，蕭夢樓，帥超群，艾絲美拉達等人紛紛問道。

林鵬的豪言壯語令人所有人都仿佛蠟像館的人像一般呆呆木立在地，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過了良久了，帥超群令人吃驚地第一個開口：“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麽慷慨激昂地介紹過一款游戲，也許我會去試一試。”

於若彤笑著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要去試一試，我就陪陪你吧。”

“我加入！”瓦倫泰在病床上氣勢磅礴地一拍手。

“我當然加入！”奧克雷聳了聳肩膀。

“我也加入。”歐冶蓮淡淡一笑。

“我想我可以試一試，這完全是出於對第三集群的敬意。”艾絲美拉達雙手一舉，笑道。

“我也加入，親愛的。”愛麗絲癡情地註視著滿臉通紅的林鵬，柔聲道。

“我當然也想玩玩，看看什麽東西這麽攝你們的魂。”全洛瑤笑道。

這個時候，整個走廊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仍然抱臂沈思的蕭夢樓臉上。

蕭夢樓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苦笑道：“我想我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不玩這個游戲了，不是嗎？”說完他不由得看了看夜廖莎一眼。

“親愛的，”夜廖莎淡然一笑，“不用擔心我，當我準備嫁給第三集群指揮官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一並嫁給他的蛋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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